如果過年、端午、中秋、冬至這樣的節氣,對你來說都還是重要的話,這並非表示你是個老派的人,而是表示你是比較會感覺到月亮存在的這種夜晚。浩瀚、陰晴圓缺、悲歡離合、陰曆的人世的一種價值觀的。
至少「秋」主肅殺,意思就是說~至此天將會無情的冷下去,使得在夏季裡枝葉茂盛、綠意盎然的植物們,就此逐漸被冷到、凍到凋零為止。而中秋的月亮,就像是一年裡最後一個盈盈的、豐盛的希望一樣,讓大家知道她,一如期待又在這裡和大家一起團圓了,之後的聚散離合,請各自保重。
這是2019年農曆八月十五的中秋,期待的月亮。
今年的中秋正好很巧的,遇到13號黑色星期五,也正好是週末。上一個讓我記憶很深的週末的中秋節,不是黑色星期五,但是比這個黑色星期五還要凜冽的多。那是1999年的中秋節,我人在飛機上,從紐約飛回台北。在前面三天,台灣島上遇到幾十年來最大的一場地震,災情慘烈。當天前妻李烈打電話給我,告知此事以後,我就待在那間12街的房子內思考了三天:由於家裏在父親過世後出現重大的、無法應付的巨變,我必須把本來和朋友們正在準備中的預計投資計畫,全部放棄⋯也許回台北會是最恰當的一條出路。想了三天,七十二個小時,就打電話給紐澤西的朋友,請他們幫我訂了機票,回台北。
如果我記得沒有錯的話,那天應該是9月24日,週末星期五,飛了十四個鐘頭回到了台北。這是生平第一次如此孤單的中秋,一個人搭飛機。在Friday night的旅程,從紐約破碎的家裡,飛回台北幾乎山川變色的家鄉。我從此再也沒有回去過那間位於12街和University place交叉口的Condo。
世事多變,這個1999年9月的旅程,似乎飛向了公元兩千年的盡頭;而紐約這個世界的都會首都,也在兩年之後的那個九月,遇到了改變美國與全球命運的那一場巨變,煙硝至今,仍裊裊的飄搖在空氣之中,仍未散去。那~這樣都二十年過去了,怎麼樣的中秋在我們周圍,都不會慘烈過那一年的中秋的,不是嗎?
這樣的話,中秋月當然是重要的!「這個亮,這個月亮」、「這個圓,這個團圓」都確定了,不會是永久的。既然不會永久,現在這一刻的中秋,這月亮、這月餅與文旦柚子,與你身旁的人,不就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物了嗎?
祝大家中秋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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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是秋月明〉
春花妳為誰開,花開時誰人採;
玉砌雕欄 應猶在, 誰人的等待;
昨夜西樓又起東風 ,迎面 撲 滿懷;
一江春水也難常在, 多愁能把 朱顏改 。
花開往事將來,花謝已人不在,
霧非霧裡 難明白, 人兒的存在;
我想提起 我想提起 ~想提起 卻沒勇氣
我總想起 我總想起 ~總想起 卻已忘記
我想脫離 我想脫離 ~想脫離 卻難逃避
就想離去 就想離去 想離去卻 身不由己
秋天轉眼將來,秋風吹拂雲彩,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
花開往事將來,花謝已人不在,
花非花裡難明白,人兒的存在;
我想提起 我想提起 ~想提起 卻沒勇氣
我總想起 我總想起 ~總想起 卻已忘記
我想脫離 我想脫離 ~想脫離 卻難逃避
就想離去 就想離去 想離去卻 身不由己
秋天已經到來,秋月輝映雲彩,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
此一時彼一時 身處洪荒林
大道 如春花來 夜是秋月明
彷彿當時我已 送別了昨日的心
當明日來到 幫我揮走我身上的雲
此生如此時人在此洪荒林
大道 如春花來 夜是秋月明
彷彿當時我已 送別了昨日的心
當明日來到 幫我揮走我身上的雲
春花妳為誰開,花開時誰人採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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