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月線位於嘉義阿里山森林遊樂區裡,是一條隧道與鐵軌交織而成的森林鐵道路線。很幸運的碰上好天氣,能一窺這舊鐵道的神秘仙境。
#鐵路走好走滿
#隧道光線昏暗覺得好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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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格網誌版:https://goo.gl/TvfU1G
過年前最後一翻啦~
祝大家新年快樂!
=====正文開始=====
嗨,大家好。
我在休假中,我想就從貼出下一份文件開始好了。到目前為止,我也要感謝大家的回應。
有幾個人丟給我可能是羅伯‧J‧古薩德在經營的網站。有人甚至提出要去找那間在鳳凰
城的鏡子店,並試圖追蹤到羅伯的社區。我打算花一些時間打幾個國際電話,寄幾封電子
郵件。對於我可以怎麼追蹤這件事,你們如果有任何其他的想法,歡迎告知,我會很感激
。
老實說,我需要所有的幫助。這一連串的棘手問題已經明確地證實了我不是艾莉絲·夏爾
馬。
說到這一點,我們就跟著她從這裡開始吧。
再次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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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遊戲[手稿1]08/02/2017
下一個轉彎處就在出了隧道之後。
我們在昏暗的光線下前進了約兩分鐘的時間,但是按照羅伯喜愛的開車速度,很難判斷我
們到底走了多遠。當我們進入地下道時,我們大約在鳳凰城的郊區附近。我從後照鏡仔細
觀察我們離開的地方,可以說與進入隧道前沒有多大的分別。溫度、時間、天氣,都和我
們冒險進入隧道之前一般無異。我不知道我到底在期待什麼,但我們一點都不像到了什麼
新地方。
隧道本身也同樣令人失望,特別是考慮到羅伯對它似乎很重視。事實上,自從我們進入隧
道後,唯一讓我感興趣的事情就是羅伯在我們到隧道一半時他所說的話。當隧道的出口向
我們陰森地逼近,羅伯拿起了無線電,向車隊發出了一個簡單的警示。這個消息本身很容
易理解,但他選擇的話卻是啟人疑竇。
我決定詢問他。
AS: 羅伯,就在一秒鐘之前,當你告訴我們下一個轉彎處即將到來的時候。你為什麼用
「陷阱」這個詞?
羅伯:嗯?
AS:我寫在我的筆記裡。你說:『我們即將抵達終點,第一個小陷阱將出現。我們的下個
轉彎處就在出口附近。請注意。』你用「陷阱」這個詞有什麼原因嗎?
羅伯:也沒什麼特別的。寫了原始日誌的那個傢伙,他喜歡認為這條路會試圖欺騙你轉錯
彎。大公路旁的岔路、模糊難辨的路、以及像這樣的急轉彎。
AS:他認為這條路想欺騙他?
羅伯:對啊,類似。我得說我同意這個傢伙。
在這時,我們已經轉過那個讓人頭疼的轉角,並進入下一個右彎。我不禁覺得羅伯正把大
量無法預測的轉彎,視為這道路的一部分。他把這種簡單的東西以陰謀論來看待,甚至把
柏油路本身的壞品質歸咎於它自己故意的…這實在很難讓人嚴肅看待。
事實上,我開始擔心羅伯是否能說服我這個遊戲是真實的。與其說我關心的是我能否說服
他這遊戲是假的;更不如說,也許這個故事的主題將不再是經過幾次曲折的轉彎後出現一
條神奇的路,而是如果一個人投入太多在某件事上,他的精神狀態的問題。羅伯早已經注
意到我對他的懷疑,他甚至似乎是歡迎它的,但是如果以我們目前的處境要說服我,那麼
他會發現我比他預期的更固執己見。
羅伯把手放在方向盤上,眼睛看著路。我問他的問題都會得到一個愉快但簡短的回應。他
不是要迴避我,而是他的注意力就在別處。在我發現以前,羅伯已經半個小時沒說話了。
看起來左右遊戲有很大一部分是要保持沉默的。我再一次不確定我在期待什麼,但這肯定
不是一個驚天動地的開始。
至少我有時間可以鍵入我的筆記。
羅伯:船夫呼叫所有人。我們在這裡停下來。
從我們離開隧道後,已經過了平淡無奇的一個半小時。我沒有注意到羅伯拿起無線電,但
在我發覺之前,車子已經停在路邊,在我們後面留下了一個很大的空間,讓車隊的其他人
員下來。現在看到的建築物已經越來越少了,很快就要進入杳無人煙的地方了吧。我心裡
思忖著,我認為羅伯只是停下來讓每個人都休息喝點水。
不過當提到羅伯‧古薩德的時候,假設是沒有用的。
雖然這絕對是一個休息點,但羅伯也有一些重要的話要說。他讓我們圍成一個簡單的半圓
形,一邊說一邊吃著我們的食物。
羅伯特:我在電子郵件中提到,在這次旅行的某些時候,你必須做我要求的某些事情。現
在這是其中的一件。你們明白嗎?
夏娃:呃…對…沒錯…但我們應該會知道是什麼吧?
阿波羅:這是他要我們給他錢的時候嗎,羅伯?哈哈。
王牌:對啊,我寧願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羅伯:我不打算隱瞞你們。我只想說清楚,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你們需要按照我的命
令來做。
王牌:是的,我們已經知道啦,你剛說過了。
羅伯停了一下,也許是為了引起大家的重視,又可能是不想對逐漸不耐的王牌口出惡言。
等他開口之後,語氣相當嚴肅。他顯然希望我們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羅伯:接下來要轉13個彎,大約要花費半個小時。我們一個一個來,按照順序前進。我
和布里斯托先走,等我們到達休息點後,我會再呼叫下一輛車。當你看到我的車,就停在
我後面。然後我們再繼續前進,現在聽好…
羅伯深吸一口氣。當他再次開口時,他的語氣比之前更加尖銳。
羅伯:…路上會有一個要搭便車的人,穿著得體還帶著一件行李。你得讓他上車,你載他
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要」跟那個男人說話。為了安全起見,
不要看他,不要拿任何他給你的東西。也不要為他開車門,或在離開時揮手告別。總之,
你當作這個人不存在。你們一定要聽我的話,到休息點之前什麼話都不要說。
莉莉絲:為什麼我們要分開走?
羅伯:寫日誌的人說他不喜歡選擇車子。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但我很幸運不需要去找
出答案。
王牌:我們何不從他旁邊開過就好?
羅伯:這不是選項之一。
王牌:嗯,我的意思是,為什麼不行呢?我不明白為什麼我們…
羅伯:該死的,你會讓他上車,不管你想不想!
每個人都閉上嘴巴。這是羅伯第一次大聲說話。在接下來的沉默中,王牌看起來很樂意將
車子迴轉,返回鳳凰城,讓羅伯留在原地吃灰塵。我有一點點同情他,因為羅伯一直把他
當作一個問題人物,就好像一個小孩被貼了不愛寫功課的標籤,而最後,王牌也沒有做任
何事來改變這想法。但是羅伯基本上是對的,他是個不愛聽話的小孩。
邦妮:好吧,我想我們應該上路了…,如果大家都準備好了的話。
羅伯看起來已經交代完畢,他走向他的車。邦妮、克萊德、阿波羅和夏娃坐在地板上分享
零食。王牌又沉迷在他的手機裡,而藍鵲仍然和大家仍然保持著明顯的距離,拿著一本美
國週刊上了她的車。
莉莉絲:布里斯托,我們可以談談嗎?
我轉過身去看莉莉絲,她手裡拿著手機,螢幕正對著我。
AS:好啊,有什麼事嗎?
莉莉絲:從隧道過來之後,你有沒有打過電話?
AS:還沒有,怎麼了?
莉莉絲:你可以試試嗎?
我拿出自己的手機,然後撥了通辦公室的電話。忙線中,不過這並不罕見。莉莉絲專心地
看著,等待我的回應。
AS:電話接不通。
莉莉絲:忙線中?
AS: …是的。怎麼了嗎?
莉莉絲:每個人都這樣。我們的電話有信號,我們可以打出去,但是另一端的每個人都在
忙線中。
AS:你不覺得這可能只是巧合嗎?
莉莉絲:我真的是指每個人,布里斯托。夏娃開車的時候,我一直在打電話。我的手機自
動撥號911…
AS:你撥了911?
莉莉絲:就科學上來說,是的。但他們也在忙線中。我甚至打給我的宿舍那個對我有意思
的人,相信我,他也是忙線中。這不是很奇怪嗎?就好像我們跨越了一個門檻,世界突然
間…跟我們不同軌了。你懂嗎?
老實說,我不確定我是否了解。我不想這麼說,但這一切似乎不是這麼簡單。還好這時候
急欲上路的羅伯呼喚我,讓我不用思考要如何跟莉莉絲解釋。我告訴莉莉絲,我們等一下
休息時再看看她的發現,她點頭同意,回到她的朋友那裡,立即拿了一把蘋果片來吃。
我爬進車子,揮手告別車隊。我們慢慢地回到路上,然後開始前進。看著整個團隊的其他
人都消失在後頭,儘管羅伯就在我旁邊,我卻感到更加孤單。又或是正因為他在我身旁的
緣故呢?我不確定。
搭便車的旅人約出現在第十個轉彎處。
就像羅伯說的那樣,這個男人穿著不可思議地合身棕色西裝,搭配深綠色的領帶站在路邊
,甚至從遠處我就可以看到他光亮的鞋子,以及他腳邊同樣有光澤的木箱。他站在路邊,
小心翼翼地舉起手,臉上充滿著希望的期待。
AS:他是誰?
羅伯:搭便車的人。
AS:就這樣?
羅伯:我只能說這麼多了。你了解這裡的規則吧?
AS:不要跟他說話。
羅伯:一個字都不要說,直到我們到休息點。當我們停下來後,我們就安全了。
羅伯緩緩將車靠近路邊。搭便車的人微笑著,雙手握在一起,感激地搖晃著。他拿起箱子
,緩步走向車子,同時解開他的外套。
AS:那到時候再聊囉。
後門打開,他自己上車坐到後面。雖然那裡沒有座椅,但他還是自得其樂地將自己安置在
我後面一些較軟的行李上。
旅行者:坐在這裡的機會不多,哈!
我不得不承認,我確實感到一種微妙的衝動想回應他。即使我之前已經收到嚴厲的警告,
但是忽略這個人似乎是很沒禮貌的事。畢竟我是個英國人。
旅行者:那麼你們都來自哪裡?我來自奧克韋爾(Oakwell)。
我在後視鏡中看了他一眼。他回應了我的目光並對著我微笑。我把注意力轉回到道路上,
數著白線。陌生人仍然堅持想對話。
十分鐘過去了。沉默的氣氛在某人語氣輕快,且試圖打開話匣子的自言自語中變得明顯,
他起頭的主題包括我們遇到什麼天氣、我們的職業、我們的愛好。而我的回應就是,我讓
自己忙於毫無意義,卻能十足專心的事情上。我發現自己在腦海裡玩遊戲,想著常見的詞
組,然後將它們變成笨拙的字謎,這樣似乎蠻有用的。過了一會兒,我開始習慣這個男人
的嘰嘰喳喳,我幾乎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也許這就是我犯錯的原因。
旅行者:你只是一個可悲的渾球,不是嗎?
這句話是突然其來的。尖銳、惡毒,完全跟我正在想的無聊問題背道而馳。當我聽到它的
時候,我正在做白日夢,當我發現我的動作時,我已經轉身面對他。我的嘴巴脫離了我的
控制,這是一種反射動作,反射性地問出口。
「什麼?」
我幾乎大聲說出來。這個字就在我的舌尖翻滾,一個我的聲帶都準備好要發音的單字。突
然之間,羅伯用力地抓住我的前臂制止了我。我盯著搭便車的人,嘴巴仍然張得開開的。
他現在看起來不一樣了。所有的溫情,所有的快樂,都像卸妝一樣從臉上消失。他的微笑
是惡意的,充滿算計,最後,它感覺要向我坦承一切。
旅行者: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
羅伯把目光集中在道路上,但他將我的手臂抓得更緊。
旅行者:我可以告訴你所有你想知道的全部事情。跟你自己有關,但你卻從來不知道的事
。又或者是你不知道你自己正在想的…那些背後的小心思。
我們彼此盯著對方一會兒,然後我轉頭面對著道路。我不再數白線了。現在我專注於我們
的乘客想說的任何事情。在接下來的十分鐘裡,我得全神貫注才不會又上當。
他只嘗試了幾次,問了一些無傷大雅的問題。他什麼回應都沒有得到。五分鐘之後,他隨
意指向路邊一個地方表示要下車,羅伯將車停下。那個人感謝我們,俐落地從後座爬下,
拿下他的箱子,然後在我們離開時揮手。當我們在下一個轉角消失時,他還沒有停下手。
意想不到的是,那個男人的存在所造成的凝滯氣氛在他離開後略為鬆動。我決定打破緊張
的情勢,用有點粗魯的方式。
AS:平心而論,我們的確遇到好天氣。
羅伯:別說話。
AS:…你在生我的氣嗎?我很抱歉我沒有預期到—
羅伯:你做得很好。我們要保持安靜,直到我們停下來。
我回到我的筆記本,寫下我目前的感受。「尷尬,但鬆了一口氣」。但是,當我寫下這行
字,我覺得還有些別的什麼。混亂、混合著不解。因為在最後,我為何要感到如釋重負呢
?就因為我沒有跟一個試圖和我交談的陌生人講話?真的有什麼危險嗎?
我越想,我就越覺得這個「神秘的搭便車事件」讓這個左右遊戲導向兩種可能性。一是這
是真的,另一個則是這是由羅伯‧J‧古薩德精心設置的騙局。瘋狂的女人、隧道、急轉
彎,所有這些都可以被合理化,但是搭便車的變數太多了,太難以預測了。如果他是一個
演員,那麼羅伯只不過是一個技術高超的詐欺犯。如果他是真的呢?那麼我不確定前方將
有什麼等待著我們。
轉角的某樣東西將我從思緒中拉了出來。就差那麼一點點,我就幾乎要錯過那個圓形的物
體。我只有幾秒鐘的時間可以看著它,然後它就從我的視野中消失。我再次面向前方,坐
在椅子上,讓羅伯把我們帶到更遠的地方。
不一會兒我們就停下來休息了。
羅伯:你做得很好,我很抱歉抓住你。我只是不想讓你做一些你會後悔的事情。
AS:不,沒關係。你知道如果你跟他說話會怎麼樣嗎?
羅伯:不確定。幾年前,我差點跟他講話。當他看著你,認為你已經在他手掌心的時候?
我不認為我想知道。
AS: 羅伯,幾分鐘前我看到了一些東西。我不知道你是否注意到了。
羅伯特:恐怕我大部分的時候都看著前面。
AS:路邊有一輛車,它撞毀在邊坡。你以前見過嗎?
羅伯:我從來沒有見過。但是有東西會隨機到處出現。
AS:除了你之外,還有人會玩左右遊戲嗎?
羅伯:我不知道還有誰。不管他們是誰,他們也許寧可撞死那個該死的旅行者也不想再面
對他。
AS:回來的路上也會遇到他嗎?!
羅伯:如果你倒楣的話。
AS:好吧,我們等著看。
羅伯拿起無線電,然後通知阿波羅可以出發了,並且重複關於搭便車的警告。我覺得每個
人在出發之前應該都會有類似的叮嚀。王牌可能會聽到更多次。
半小時後,阿波羅出現了。雖然他對這個考驗表現出很輕鬆的態度,但他顯然有點心神不
寧。
阿波羅:他應該自己叫一台Uber才對。你就是沒辦法讓他閉嘴。哈哈哈。你們英格蘭有
Uber嗎?
AS:有啊。
阿波羅:那你應該知道我在說什麼吧?
邦妮和克萊德來得比阿波羅快。他們在後面停下車,克萊德幫忙邦妮下車,然後他們就伸
長了腿活動筋骨。
等阿波羅加入他們後,很明顯,每個人遇到的情況都不一樣。第三個旅行者拿糖果要給克
萊德吃,並愉快而堅定地要他一定得拿一個。第二個旅行者要求阿波羅播放音樂,之後就
不停地和阿波羅談論音樂。這個特別的故事讓我很好奇,我們是否還能在這條路上收聽到
廣播電台?
羅伯習慣性地問候邦妮和克萊德,然後就走開去通知夏娃和莉莉絲出發。當我在車邊看到
他時,他仍然坐在吉普車裡。
AS:嘿,你在幹什麼?
羅伯:只是坐在電話邊。女孩們正在路上,你需要什麼嗎?
AS:呃…也許吧。我…呃,我認為搭便車的事情,阿波羅受到的影響比他所認為的還要多
。
羅伯:我覺得他看起來還好。
AS:我不太確定。只有當人們在他旁邊時,他才會笑。你可以和他談談嗎?
羅伯特:呃,我不太會安慰人,我的四個前妻都一致這樣告訴我。你去說會不會比較好?
AS:我認為這是一個…男人與男人的對話。我去可能只會得到一個逞強的回應。
羅伯看起來不太願意,但他默認了我的說法,於是他爬出車外。
羅伯特:我最後一場「男人間的談話」,結果是我的兒子三個月不理我。
我看著他慢慢走向阿波羅,後者正站在他的Range Rover旁,盯著他的手機。羅伯把手放在
男人的肩上以示安撫。從遠處看,這其實是一個動人的時刻。我開始對向他撒謊感到抱歉
。
我小心地打開駕駛座的車門,爬進車裡,我假設在羅伯回來前我有二十秒左右的時間可以
運用。我拿起無線電,我盯著預設列表,上面標記著1到9。我不知道我得按哪個鈕才能
聯絡到夏娃和莉莉絲,而且我也沒有時間一一測試。
羅伯在我們出發之前遞給我們每人一個無線電。這是他用來對全車隊廣播的東西。預設號
碼1讓他能對每輛車的無線電同時發話,這我已經看過很多次了,其餘的預設號碼則是單
獨與各無線電聯絡。以我對羅伯的認識,既然他是按照順序發給我們無線電的,那麼可能
羅伯或是我就是預設號碼2,阿波羅是下一個,然後是邦妮和克萊德。但是因為不知道羅
伯把自己放在哪個號碼,唯一能保證我能接通莉莉絲和夏娃的號碼就是7。我認為這是可
以說得通的。
沒有時間檢查我的推論,我按下按鈕,抓緊無線電。
AS:布里斯托呼叫莉莉絲和夏娃。你們在嗎?
無線電發出小聲的喀喀聲。我看著後視鏡,看到羅伯與阿波羅尷尬地說話。也許他的四位
前妻沒說錯。
莉莉絲:莉莉絲呼叫布里斯托。你們那邊怎麼樣?我們還沒有看到搭便車的人。哦,順便
一提,我剛打電話給夏娃,電話接通了,我可以打電話給妳試試看嗎…
AS:對不起,莉莉絲,我找你有別的事。
莉莉絲:怎麼啦?那邊發生了什麼事?
阿波羅向羅伯點頭,我可以想像他正跟他保證完全沒問題。我真的沒有多少時間了。
AS:我有一個任務要給你,但你必須保守秘密。
莉莉絲:聽起來很棒,任務是什麼?
AS:等搭便車的人下車,沒多久你就會看到路邊有一輛撞毀的車子,就在乘客那一邊。當
你經過它的時候,可以請你拍些連續照片嗎?
莉莉絲:怎樣的連續照片?
AS:鏡頭盡量放大,能拍越多細節愈好。你不用停下來,不管你拍了什麼…應該都會有用
處的。
羅伯開始走回車子這邊。我坐回乘客座位,手裡仍然拿著無線電。
莉莉絲:你有什麼特別的───
AS:晚點再說,現在我要掛掉了。謝謝。再見。
在羅伯打開車門前,我把無線電猛地放入皮套。他對著我聳聳肩。
羅伯特:他似乎還好,除非他有什麼隱瞞著我。
那天剩下的時間可以說平靜無波。莉莉絲和夏娃停了車,高調地說著她們和那個搭便車的
旅人發生的事,吹噓著行車紀錄器的影像將帶給她們的頻道多大的意義。莉莉絲結束了她
的故事,最後堅持說剩下的旅程再沒有其他事情發生,同時又對著我的方向看了意味深長
的一眼。我避免跟她眼神接觸,打算等周圍的人散去後,再去找她。
關於搭便車的人,藍鵲似乎是說得最簡潔的。我們確實設法從她那裡得到一些詞彙,雖然
「一些」對她而言可能還是奢求太多了。
藍鵲:我累了。
然後,她就自顧自地找地方坐下,不再理睬我們。
當王牌將車子停到路邊的時候,他幾乎摔出車外。他的雙腿虛軟,臉色蒼白,呼吸又急又
淺。我試圖讓他對著錄音機講話,但是他聳聳肩就忽略了我。他看起來急於聽到我們下一
個要去的地方,而非談論剛剛經過的事。
我們又往前開了一段時間,現在大約在第486個彎,時間已經接近晚上。羅伯告知我們
停車的地點,就在山坡頂上一個安靜的地方。羅伯將車子後方清出來當作睡覺的區域,留
下了一排行李當作我們之間的界線。我很感謝他這個作法,但是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最
後,我只說了…
AS:謝謝你騰出空間。
阿波羅試圖阻止所有人上床睡覺,含糊地說著「生火」的事情,但人們很快就拖著腳回到
他們的車子。一早就出門,以及當天的後續事件,已經花光了他們所有的精力。我看著莉
莉絲和夏娃離開人群上床睡覺。我想,等明天早上羅伯不在的時候,我必須和她們談談。
我還是覺得對他撒謊有點過意不去,也對拉著莉莉絲和夏娃下水感到不安,畢竟那可能只
是我愚蠢的妄想使然。羅伯看起來像一個好人,一個理性的人,和我們任何人一樣有缺點
,但是從基本上來說是個正派的人。但我仍舊回想起那個事實,當我跟他談起被撞毀的車
子時,他清楚地說:
「我不知道還有誰。不管他們是誰,他們也許寧可撞死那個該死的旅行者也不想再面對他
。」
我想相信羅伯。當他說他沒有看到那輛車時,我很想相信他,相信他從來沒有在那條路上
看過那輛車。但是對於一個話不多的人,他可能說得太多了。
如果他真的從來沒有看過那輛車,他怎麼知道它所面對的方向呢?
我在紙上簡略地寫下關於這個問題的筆記,我希望在羅伯漫長而多變的生活中,他並沒有
意外地學會偷看。在羅伯去睡覺之後很久,我還坐在乘客座位上打字,寫下我當天的想法
。
查克:那是萊斯利·埃斯特拉達的「Sister Moon」,另一首讓你們平靜下來迎接夜晚的
歌曲。這是查克‧格林沃德,我將和你們一起,直到子夜。
我決定開著收音機聽到最後。我心中滿懷疑問,也希望有人作伴。我把音量調低,好讓聲
音不會吵醒羅伯,並且想要找點東西當作背景音樂。這裡沒有太多的電台可供選擇,最清
楚的是附近一個小鎮的當地電台「歡樂電台」。目前的DJ,查克‧格林沃德已經播了一小
時的浪漫民謠音樂。
查克:在歡樂鎮度過了忙碌的一周,讓我們歡迎我們的新校長,一位令人印象非常深刻的
人,他為我們的社區帶來了一些新鮮有趣的建議。有人提到要贊助藝術發展,如果你有任
何意見,歡迎跟我們分享。
我打完了我的秘密筆記,然後才意識到我有多累。有點睏,但還沒有準備好要躺上我的空
氣床墊,我往後躺在座位上,聽著格林沃德先生對著他心愛的小鎮發表意見。
查克:我們會盡快回應你的要求,我可以告訴你,好東西正等著你。現在,讓我們來點新
消息。
查克:他們現在要痛囉。
話一說完,在接近耳語的音量下,歡樂電台卻開始播出足以刺破耳膜的尖叫聲。噪音劃破
空氣,聽起來像有數百人同時尖叫,每個人都因為疼痛和折磨而相繼發出呼喊,就像一場
以痛苦為主題的合奏。
我突然嚇醒而坐直身體,本能地將自己的身體遠離收音機。極度害怕悲慘的哭叫聲沒有停
過,夾雜著啜泣哽咽的懇求,希望正在發生的事情可以停止。
過了一會兒,或者終於,尖叫聲被切斷,查克‧葛林沃德輕柔的嗓音再度出現。
我從收音機的反射看到羅伯‧J‧古薩德睡覺的身影。我忍不住盯著他,因為一個念頭貫
穿了我的腦海。
我希望這個男人是一個騙子,我希望他只是在戲弄我。因為如果不是的話,那麼這條路就
真的很有問題了。
查克:希望你們喜歡這個,我們會給你帶來更多更多。我是查克‧格林沃德,歡樂鎮永遠
歡迎你。
查克:跟我們待在一起,別走開。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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