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九歌】試閱04
奈何不等他指揮剔上前砍妖,將軍手中的劍已揮下,軍隊傾囊而出,而另一邊的軍隊也沒有示弱,同樣開始衝鋒。
見狀,路揚頭皮發麻,立刻讓剔飛下來,卻不知該打哪邊,敵人實在太多了,而且那個將軍竟然沒有衝過來,不敢親自過來,果然真正的妖物就是他吧!
看著密密麻麻的軍隊,路揚頭皮有點發麻,本沒有的密集恐懼症都快犯了,但還是一咬牙,想著說不定這只是一些幻影,根本阻擋不了剔,直接飛過去砍暴對方,或許幻影就消失了。
但路揚行動前,還是先回頭看看爸媽,想確定兩人的意思,畢竟他可沒下過古墓,不知道這麼做是不是對的,但就是這麼一個耽擱誤了事。
兩軍衝刺的速度比想像中快多了,本還在遠處,一個眨眼就近在咫尺,簡直像是瞬間移動。
「剔,過去砍了那傢伙!」
路揚已經看不見那名將軍的身影,只能指望剔成功砍死對方,剛下完指令,兩邊的軍隊就如兩波灰色浪潮匯集在一起。
想跑已來不及跑,只能全力防禦,劉易士的聖書發出光輝,路樂和路揚凌空畫符……
姜子牙嚇得急忙緊抱住傅君,因為他看得太過清楚,彷彿自己真的在兩軍交戰之處,面對來襲的大軍,又被前後夾擊根本無路可逃,他根本恐懼得僵住不能動彈,唯一想到的念頭是用自己的背脊幫孩子擋點傷害。
當馬匹來到面前,前腳高舉,即將踏下來時,姜子牙第一次知道原來馬是這麼巨大且可怕的動物……
幸好路揚及時衝過來,全力一腳朝馬脖子踹下去,將上頭的士兵連同馬踹歪,人馬雙雙倒地時,竟直接化為灰霧消散無蹤。
……也是第一次知道路揚比馬還生猛!姜子牙哭笑不得,整個人被路揚從地上扯起來,心驚膽顫的看著周圍無聲的凶狠廝殺。
騎馬的那方軍隊戰力強大,常常一個衝刺就能刺死一名敵人,或者利用馬匹直接將敵軍踏於蹄下。
但步行的兵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們人數多,手持大盾與長槍,多人集合成盾牆,就能利用長槍刺死被擋下來的馬。
但所有陣亡的士兵都在倒地之際化為灰霧,地上一具屍體都沒有。
直到這時,姜子牙突然發現,這些互相交戰的士兵似乎傷不到他們,但也不是完全碰觸不到,他能感覺到被撞上,甚至被擠開,但是完全不會痛。
只是會被擠開這點十分不妙,所有人都發覺自己正被這些廝殺的士兵擠走,逐漸遠離其他人,就算努力想擠回同伴身邊,但根本擋不住灰色浪潮的衝擊,漸漸遠離彼此……
原本路揚還能靠著力氣大硬扛浪潮,但姜子牙看見路揚突然一個回頭,疑惑的喊「剔」,然後就瞬間被擠走,整個人消失在廝殺的士兵中。
他也看見不遠處的劉易士艱難地把紅繩綁到自己和路樂的腰間,路樂原本纏在左手上的銅錢鍊已取下來,宛如使鞭一般的把銅錢鍊揮舞得虎虎生風,逼退周圍的士兵。
然而這逼退卻只是暫時的,當更多士兵抵達戰場中心時,路樂還是擋不住四面八方的浪潮,直接被推離姜子牙的視線範圍。
被士兵擋住視線的緣故,姜子牙沒看見那紅繩是不是真的能讓劉易士和路樂不分開,但他肯定是和路揚分開了,司命也不知被擠去哪裡,根本沒看見他。
姜子牙不知能怎麼辦,但卻知道自己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抱緊傅君!
其他人都很有能力,就算單獨走也比他來得有活命機會,根本輪不到他去擔心別人,只有傅君是個小孩,絕對不能弄丟!
姜子牙咬牙抱緊傅君,說:「小君,你要緊緊抱住我,千萬不要鬆手!」
「嗯!」傅君知道嚴重性,就算被姜子牙緊抱到覺得痛也沒喊聲,反而把自己的雙手雙腳都用上,像個八爪魚般死死的抱住姜子牙。
在浪潮中,姜子牙根本不知該往哪走,事實上也輪不到他選擇方向,只能隨波逐流,被擠向遠方。
途中,他不斷高喊:「路揚?劉叔叔?路姨?司命?」
完全沒有得到回應,姜子牙被徹底擠出軍隊廝殺範圍的時候,累得只能癱在原地,看著眼前的兩方軍隊彼此衝刺廝殺,長槍刺入胸口,馬匹踏進肚腹,「死者」重化灰霧。
最後,兩方軍隊廝殺殆盡,重新成為壟罩在周圍的灰霧。
只是現在剩下姜子牙和他懷中的傅君,卻不見其他人。
姜子牙冷靜地喊了聲:「路揚?」
沒有回應,他便不再亂喊了,要是引來的不是路揚,那可就慘了。
人都不見了,姜子牙也沒辦法,只能先顧著身邊的人。
「小君你還好吧?」姜子牙低聲問:「已經沒事了。」
聞言,傅君總算敢放鬆一點,他抬起頭來,卻是滿臉驚愕的表情,脫口:「哥哥?」
聽到這稱呼,姜子牙有點訝異,雖然傅君確實叫他子牙哥,但從來沒有直接叫「哥哥」,而且這語氣怎麼聽起來這麼奇怪?
「你沒事吧?」姜子牙疑惑的問。
「我?」傅君鬆開手腳,急著幾乎要哭出來,大喊:「是你沒事吧?哥你、你不是被殺掉了嗎?原來你沒有死掉嗎?明明還活著,為什麼不來找我,哥哥你太壞了──」
說到一半,傅君忍不住哭了。
他怎麼就被殺掉了?是什麼時候的事啊!姜子牙連忙摸摸自己的胸口,明明就有心跳,別嚇他啊!
傅君卻抱著他哭個不停,姜子牙也不知該怎麼辦。
「小君,你到底──」
話說到一半,姜子牙發覺不對勁,懷中的傅君好像比之前小了很多?重量越來越輕,但這怎麼可能呢,他抱了這麼久,只可能因為疲累而變得越來越重吧!
接下來,姜子牙眼睜睜看著傅君哭到「縮水」,從一個國小學生縮成幼稚園兒童,他完全不明白現在是發生什麼事了,懷中這個真的是傅君吧?
「小君?」他惶惶然的問:「你、你沒事吧?」
傅君抬起臉來,一張小臉滿是迷糊的表情,似乎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姜子牙左端詳右檢查,沒看出別的,這確實是傅君,只是小了好幾歲。
傅君看著姜子牙,隨後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縮水的身體,他小心翼翼的問:「哥哥,真的是你嗎?」
姜子牙驚悚的看著傅君,正想回答「你在問哪個哥,我是你子牙哥」時,卻聽見自己用好氣又好笑的語氣回答:「不然你覺得會是誰呢?」
傅君遲疑,隨後搖了搖頭說:「沒有,我只是搞錯了,哥哥,我們在哪裡?」
「遊樂園啊,你睡個午覺還能把自己睡傻?時間不早了,我們逛完你想逛的鬼屋就該回家去。」
聞言,傅君左右張望,周圍真的是一座兒童樂園,甚至人來人往的,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容,也只看得見笑容,其餘的五官彷彿被偷工減料,根本看不清楚。
傅君收回目光,轉而看著哥哥許久,珍惜地牽起哥哥的手,用力點頭說:「嗯!哥哥說去鬼屋,那就去鬼屋。」
等等,傅君,那不是鬼屋──
姜子牙根本沒辦法控制自己,他牽著傅君,一步步走向灰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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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學時有個室友叫中哥,是我心目中當之無愧的車神。
中哥嫉惡如仇,只要在馬路上看到三寶,必然狂按喇叭以示警告。
他每學期都會翹課一周騎車環島,整治台灣交通亂象。
路上三寶多如牛毛,中哥的喇叭也就響徹雲霄,從鵝鑾鼻一路響到富貴角,激昂的喇叭聲宛若一場盛大的交響樂。
因此中哥得到了一個外號,叫「板橋喇叭手」。
這樣一個拉風的男人,卻只有在經過台中的時候,會連人帶車開啟靜音模式。
「你難道沒在台中按過喇叭?」我疑惑地問。
「一次, 我就按過那麼一次。」
中哥的笑容中帶著幾許落寞、幾許滄桑。
他喃喃說道:「那一次我終於沒能忍住。」
中哥的墨鏡底下,一道猙獰的刀疤若隱若現。
那是中哥最後一次環島,他的愛車已經化作一團廢鐵。
從那時起,我對台中就一直抱持著莫名的恐懼。
然而這些年來,我已經駕馭了新竹的風,征服了高雄的浪,掌握了台南的自由奔放。
如今的我,終於有勇氣探索中哥所說的罪惡城市、殺戮之都。
我的台中朋友Annie知道這件事,自高奮勇擔當導遊。
「大家都誤會台中了,這裡明明就是個熱情而美麗的城市!」她這樣說。
Annie依約騎車到火車站來載我,她騎著100cc的小綿羊,乖乖地戴著安全帽。
「諾。」Annie遞出一頂安全帽。
「謝啦。」我戴上,開玩笑地說道:「是不是要穿防彈背心啊?」
「北七喔?不要聽網路在那邊亂講啦。」Annie翻白眼。
「這邊開槍都打頭的,穿那種東西有什麼用?」
我愣住。
「走囉,我帶你體會一下台中的風土民情。」
我戰戰兢兢地上車,Annie車速不快,也相當遵守交通規則,讓我的心短暫地平靜了下來。
兩分鐘後,Annie突然說道:「抓穩啊。」
鏗哐喀喀喀喀……
機車突然像鑽地機一樣開始瘋狂震動。
「地震震震震震震!?」我一邊抖一邊說話。
「這邊是文心路,路面顛簸,外號台中大怒神,別說話,小心咬到舌頭。」
我低頭看了一下路面,簡直大開眼界。
隨然台灣很多路都鋪得很爛,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直接鋪成波浪狀的,根本裝置藝術。
「說好的路平專案呢?」我問。
「啊哈哈哈哈哈!你怎麼這麼幽默啊?」Annie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就在我震到快脫肛的時候,車終於遇到紅燈而停住。
「路不平,何以平天下?」我說道:「難道都沒有人抗議嗎?」
「當然有啊。」
Annie指指地下,表情有些感傷。
「他們都為路平貢獻了一分心力。」
等等,什麼意思?
突然間,前方的路口中,兩台轎車發生追撞。
前車走出一個身穿西裝的中年人,皺起眉頭檢查車況。
後車的車門猛地打開,一個年輕小子拎著鋁製球棒下車。
「哇!」Annie讚嘆:「這麼有禮貌的小朋友現在不多見了。」
我還沒會意過來,只見小伙子舉起球棒,猛然砸在自己的膝蓋上。
鏘!
球棒彎曲,小伙子抱著膝蓋跪了下來,痛得額頭冷汗直冒。
「大哥,是我有眼無珠,對不起!」
中年男子溫和地點點頭,將掌中的手槍收回後腰。
「沒關係,人都有不小心的時候,以後多注意點就好。」
小伙子鞠躬哈腰地道歉。
中年男子從懷中掏出一疊鈔票,輕輕放進小伙子胸前的口袋。
「大、大大大哥……」小伙子激動得頻頻搖頭,說不出話來。
「這是車的維修費,還有你的醫藥費,下半輩子沒有手,就不要開車了,記得腳踏實地的活著。」中年人語重心長地交代。
手?他受傷的不是膝蓋嗎?
小伙子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看吧!台中人都很nice的!」Annie高興地對我說。
她話聲未絕,一道巨大的黑影從天而降,瞬間將車禍現場壓爛。
我揉揉眼睛。
一台血跡斑斑的大客車「降落」在十字路口,車內的乘客血肉模糊,像一盒劇烈搖晃過的樂天小熊餅乾。
我一直以為,台灣馬路上最不講理的車種是計程車。
今天我才知道,只要有心,大客車也可以開到飛起來。
「厲害吧?如果下雨天淹水,還能看到客運乘風破浪的畫面,可以說是陸海空三棲的全方位車種。」Annie自豪地說道。
原來台中最危險的不是黑道,不是慶記,是客運。
若說花式自摔的機車騎士是移動式神主牌,這裡的客運就是翱翔在天際的亂葬崗。
「……Annie,我突然有點不舒服,想回家了。」
「我們才剛開始欸……」Annie面色遺憾,說道:「好吧,我幫你叫車?」
「麻煩了。」
Annie走到路邊,撿起一塊紅磚。
一陣涼意湧上背脊,我顫聲問道:「妳要幹嘛?」
「叫車啊。」
Annie舉起磚塊,猛然砸在路邊一間餐廳的櫥窗上。
框啷!
玻璃爆碎,殘渣飛濺。
餐廳裡的人繼續泰然自若地活動,端菜的端菜,用餐的用餐。
我簡直目瞪口呆。
十幾秒後,街角處一陣警笛聲響起。
「這邊!」Annie興奮地對警車揮手,好像在招計程車一樣。
她笑嘻嘻地把磚頭放在我的掌心。
「車來了。」
「嗯。」我臉色蒼白地點點頭。
Annie,在我的家鄉,這種車叫警車,一般來說不會當成大眾運輸來用。
但是我沒有說出來,因為我已經明白了。
台中的交通真的一點都不危險。
因為打從一開始,台中人對「危險」兩字的定義就跟我們不一樣。
「知道路嗎?」Annie親切地問。
看著她天真無邪的笑容,我不禁納悶,這樣活潑可愛的女孩,究竟是如何在這座城市長大的?
我嘆了口氣,看著手機中的地圖說道:「大概知道,等等沿著台灣大道……」
「大你媽雞巴毛,那條路叫中港路。」
我愕然。
「中、港、路,聽清楚了嗎?」
Annie甜甜地笑著,眼神森然。
「再講錯一次我就用辣椒醬幫你灌腸,讓你接下來一周都無法順利尬賽喔。」
她說著說著,真的從機車後座拿出一瓶特大號的辣椒醬,瓶口油亮圓潤,看得我菊花一陣熱辣。
我閉上嘴巴,轉身上了警車。
「你回新竹後,記得寫一篇文章幫台中洗白啊!」Annie在身後喊著。
我點點頭,看著車窗外的風景,一陣無力感湧上心頭,眼淚潸然流下。
經過這次旅程,我學到了一件事。
台南人騎的是技術,
高雄人騎的是速度,
新竹人騎的是命數,
台中人騎的是覺悟。
一種看破生死的覺悟。
人生自古誰無死?車到文心轉中清。
台中,respe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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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在網路上看到一支影片,內容是5對母親與孩子👧🏻👦🏻👩🏻~不同種族,有女兒的媽媽,有兒子的媽媽,統一的是孩子們都長大了,媽媽們也是中年以上的年齡。這個影片的開頭跳出旁白,「你多久沒有停下來看著對方的臉?」接著,這五對母子/母女就定位,沒有說話就靜靜的面對面,深呼吸以及望著對方的眼睛。從一開始的彆扭,到最後的淚流滿面...她們臉上的情緒複雜~媽媽們讚嘆不已「你這麼那麼快就長大了?好像昨天還把你抱在懷裡~」,孩子們輕輕的撫摸著媽媽的臉龐嘟嚷「媽媽,你真的辛苦了,謝謝你」~
一切的真情流露,沒有設定的對白, 一開始我就哭了😢!沒錯,我們多久沒有停下來真的看見自己的爸媽?我們都是人生父母養,終覺得媽媽一輩子在身邊顧著我們是理所當然的事~
這幾年我自己當了媽媽以後,我才真正的明白我媽媽對我的用心良苦。小的時候摟在懷裡的寶貝會長大,青春期跟妳頂嘴吵架,長大成人後可能會遠走高飛⋯唯一不變的是媽媽心中對孩子的愛,不論多遠,媽媽的心永遠會掛著你,永遠會擔心你❤️。
看著我自己兩個女兒,想著我對他們的期許,我同時對我媽媽感到愧疚,我23歲選擇離鄉背井,從LA來到這麼遠的台灣闖蕩,28歲又決定在這裡定下來落地生根~現在有兩個女兒的我才真的體會當媽媽的辛苦!我自從離開家就沒有好好陪我媽媽,我應該要做更多的...她真的為了我們付出她的一生~
現在爸媽只要回來台灣,我就會盡情的和她們創造回憶!我媽媽很愛拍照,每一次不管去哪她都要我們幫她拍照,還要拍很多張(我想我是遺傳他的,哈哈)所以爸媽這一次來台灣我就規劃去拍全家福,讓我媽媽一次拍個夠📸!哈哈😂😂!她每一次都說她喜歡拍照因為她要留住回憶!我選出她最喜歡的這幾張因為她認為自己穿紅色最美!當她看著自己照片還嘴角上揚時我就知道我選擇對了!我們時常要記得停下腳步,真正的看見父母⋯我們可能會看到她們臉上的歲月,或許會通過眼神看出脆弱,也會發現他們頭髮變的白了,但不變的是我們可以深深感受到他們對我們的愛與包容。我們不能讓時間停留,但我們可以捕捉到現在的快樂與幸福,記得這個時刻,把它框起來⋯make your own memories🤗😍!
Mom~這一本全家福(還有你個人寫真集)送給你!你還是很美,你穿紅色最漂亮!我po出這些照片以後,網友們一定又要誇獎你很美,很年輕,像我姐姐~OMG😅!你高興就好,我可以犧牲自己! 哈哈!我知道,你還要我補充你不只是四個兒女的媽,你已是六個孫子的外婆了!你最棒,最美, ok😂?
母親節快樂🎁~I love you, Mom💕🌸!
📸 by LinLi Wedding 林莉婚紗
#祝我們母親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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