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媽！再不瘋狂，就老了？ //
#我一邊寫 #一把利劍不斷嘗試直刺我的心臟
#長文慎讀
我跟母親同住彩虹村20多年，突然有天母親問我：
「彩虹村甚麼時候變成景點了😱😱？」
「早早就被強國人攻陷了，我每天都要當指示牌。或許是因為俄羅斯拖手情侶(followme couple)來過這裡留影，每個旅客都慕名而來⋯」
「我也想去看看。」
「都住了20多年啦！好的，我幫你拍點照片吧。」
我母親是個可愛的中年女人。雖然我經常以「傳統」、「保守」來形容她，但她的姿態和氣質是多麼恬靜優雅，有時優雅得我懷疑自己不是她的親生女兒。拍照時，她擺pose比我既出色又自信，她的雙下巴更沒我明顯。
我們拍完照後，她要離開到別處去。在微微細雨下，我一個人手握著手機，用手指大力按壓窺看我的「攝影大作」，哈哈⋯我再用拇指和細指拉開，放大母親的大頭肖像。嗯，母親的皺紋多了⋯
我一個月只見母親一次，每次都發覺母親模樣已經大有不同。
我用修圖Apps打算把母親的照片變得像我平時走的復古路線。從A1到A10，不行；從C1到C9，不對勁，太老了；就連我最愛的唯美風M4⋯我放棄了，竟然無一個濾鏡（Filter）合適。我才發現母親真的老了⋯我放任何的復古濾鏡在母親的照片上，都特別顯老，而不再是懷舊⋯
對，「懷舊」畢竟只是時下年青人裝文青的玩意。我才發覺，我才必須承認，我母親真的老了。
於是，我只好在內置設定把照片調光。皺紋越見明顯⋯忽然，有兩顆大水滴落在手機熒幕上。
這一年，為了母親，我去找了一份工作。然而，我很討厭這份工作，因為根本不切合我的性格，但還是很努力⋯十倍努力地去適應。我一直埋怨，一直跟朋友吐苦水。但我知道，絕不能放棄。
我腦裡又閃過，以前任性出走，被母親破口大罵的情況。忽然，又閃過我兒時頑皮跌斷腳骨，母親要揹我上學放學，害得媽媽患有肩周炎。又想起我的中學時代，母親為了賺錢養家，四處奔波。
我這一年就不過受了點氣。
可母親是辛苦勞碌了二十多年，成全她的夢想—我大學畢業、找份好工作，大家有好的生活。
所以，從這一年開始，我的生活是以母親為核心。
如果我放棄了，還對得起她嗎？
我掃過每一張照片，右手突然軟弱無力。我的雙手曾親手拍過許多美麗的人和事，卻未曾帶過母親走入那些風景如畫的雪山針葉林、富麗堂皇的皇族宮殿古堡⋯我領悟過的人情，好想讓她感受⋯
而她出國就只去過台灣和菲律賓，然後就沒有了。
我這是消費母親的青春，成就自己的夢想。
看著照片上母親皺紋，才發現自己實在花太少時間陪伴她。
我過分追求個人的成就目標，我忘記了她是我人生最重要的部分。
手機終被淚水和雨水交差淹沒著。但我還是，由它們流進我的耳孔裡去。
「媽。」
「怎麼了？」
「我答應你帶你去旅行。我帶你去斯里蘭卡買寶石！」
「好，要買大粒一點。」
「帶你去印度穿莎麗當明星。」
「你最熟路。」
「帶你去法國巴黎鐵塔下扮強國大媽，最多請你搭business class」
「很好，很想跟你去旅行」
「我是母親的最好攝影師，我猜你一輩子都找不到一個拍中年女人都不會拍到雙下巴的攝影師！」
.
.
好多年輕旅人都喜歡在名字旁加一個口號
「再不瘋狂，就老了。」
而我不敢在母親面前說這句話。
因為
她⋯真的老了。
—
當你老了，頭髮白了，睡意昏沉；
當你老了，走不動了，
爐火旁打盹，回憶青春。
多少人曾愛你青春歡暢的時辰，
愛慕你的美麗，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個人還愛你虔誠的靈魂，
愛你蒼老的臉上的皺紋。
—
#今日唔係母親節
#但我莫名奇妙感觸
#莫文蔚當你老了
#我好少同阿媽講肉麻野
#信我我會帶佢去旅行打大佬
💃🏻 赫赤旅孩 HakCek
🌋 FieryFort 赫赤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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