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是修行,還是創作?
#初心:一對夫妻的故事
面對行程緊湊的一天,帶著昨晚沒睡好的疲累,我打算在赴約前二十分鐘先抵咖啡店緩一緩神,但google map怎麼在一小塊區域來來回回找不到這家店?好不容易回到曾經過但沒留意之處,發現它就在哪裡,家庭式庭院門牌上寫著小小的「初心」。我終於找到你了!像是身心突然有了歸屬般鬆了口氣,然後,就幾乎在一進門的同時,我的手機螢幕變成漆黑一片,怎麼也叫不醒她。
怪就怪在要是平時手機出了這狀況,我大概會焦慮心急怕是當機,又怕一整天在外無法聯繫;但今天,心情似乎沒有太大起伏,進來這咖啡店有一種平靜安穩,反而心想,或許上帝要我過一天不依賴手機、只專注眼前人事物的日子吧!
這家咖啡店確實值得專注品嚐,不僅僅是咖啡、滿屋牆上的抽象畫、店主夫妻共同創作的繪本展示、陽光透過庭院綠樹又穿透大片玻璃灑進室內,這些都可以讓人放鬆地忘記手機壞掉,更何況,店主人還擅長說故事。
話說他們夫妻一位是建築師一位是品牌經理,原本是跟繪本搭不上關係的,但是去年他們信主後兩人竟有共同的異象,並且情境、用色、構圖等都似在腦海中被賦予了輪廓,兩人想要透過繪本和說故事來傳福音。於是,兩個外行人在完全不知道下一步是什麼的情境下開始了創作之路,太太畫畫,先生撰文,剛開始一周很撞牆,但他們單純的憑藉禱告和信心,第二週只花了三天就完成。
然後,是一連串的神奇巧合:先是出現了一位印刷廠的老闆大哥,他願意幫忙從頭教他們設計印刷和排版,並且給予成本價;但印刷一千本的繪本,可不便宜,小夫妻手頭沒有多餘的錢,就在付款當天,真的還是錢不夠,當他們坐下討論該跟誰借錢時,先生接到一通電話,是銀行打來告訴他幾個月前申請的疫情紓困貸款早就下來了,見他都沒動用所以好心提醒一聲,原來他當時向多家銀行申請,不知道會不會通過,時間過去也就忘了。
所以,錢不但已經不愁,且已經如數好好地躺在他的帳戶上,只消匯款付清即可。
聽來充滿神蹟的創作故事,已經夠吸引人;他們夫妻兩人的好感情,才更叫我覺得神奇。
他們認識二十年、結婚六年,一直以來感情很好,我好奇地問:那麼為什麼不早點結婚呢?原來,這又是一個故事。
其實他們十幾年前就想要結婚了,但當時先生的阿嬤對這長孫的婚禮有很多堅持,且規矩頗多,兩家最後無法達成共識,於是小倆口決定先緩緩再說。兩人感情並未因婚事延後而動搖,只是這一拖就又是好幾年,但這時阿嬤在幾年間不知道已經包出去多少親戚朋友的紅包,想說這下婚禮可要回本了吧,於是堅持喜酒桌數要一百五十桌起跳,小倆口嚇壞了,又再度打消結婚念頭。
一直到六年前祖母過世,夫妻兩人簡單公證只請親友見證,便完成終身大事。
這樣折騰也沒讓兩人在一起的決心動搖,真不是蓋的。我敢打賭,你若聽到咖啡店男主人講他們夫妻創作的點滴,一定就明白了他們感情好是有原因的。
他們平時就會共同塗鴉,即便只是以手指壓上色彩,也可以容許對方在自己已經描繪完成的圖上大膽的加上幾筆突兀的色彩。「這樣,就又可以開始新的一幅圖畫了,相互激盪真的很有趣,永遠不知道最後的結果。」男主人這麼說。另外,太太創作的抽象畫,男主人也會給予精妙的詮釋,兩人又找到作品的新意義。
或許是婚姻諮商做久了,真正能體會一起創作要能夠不堅持自己的框架或成果,讓對方任意在其上揮灑,有多麼不容易;一方的自由發揮,另一方卻能因著深深瞭解而幫忙詮釋,是累積了多少心靈契合啊!有太多適合吵架的情境了啊!他們的好感情也算是個小小神蹟。
聽了兩個小時的故事,竟然覺得充滿電力不疲累了,然後,我的手機也默默地又自動開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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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8《台北家族,違章女生》女生該是什麼模樣?
「女生該是什麼樣子?女生該怎麼穿、怎麼吃、怎麼生活?為什麼有個「典型」女生中央伍,必須時刻對齊?從裙子的尺度到頭髮的長度、走路的弧度到坐姿的角度,就連胸部到底該收該放,該擠該束,時時刻刻都需要留心。最難的不是做不到,而是差一點!」
你是典型女生嗎?對於自己的能力有百分百肯定,才敢舉手答應任務,男生則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搞不清楚任何事情,就會信誓旦旦說自己可以勝任。從長孫的身分地位,還有阿嬤幫孫子準備便當是雞腿還是雞胸的男女地位排比,從韓國八十二年生金智英、北韓脫北者朴妍美、柬埔寨他們先殺了我父親的黃良還有美國的RBG,就可以看出這些脈絡。
「某次比賽的瞬間,我突然發現了躲避球的奧秘。在人多的時候不能從眾,躲不掉的時候更不能逃避,直球對決是非常痛的,但可能是唯一的生存之道。」
躲避球是我們這個年代的體育課必修球類,我常常可以變成最後一個在中間的那個,然後記得就是最後熱呼呼的直球,正面擊中身體,結束這一場躲避球賽。雖然想想躲避球極端霸凌,但仔細想想當年的必勝決技不從眾,和不躲避,這兩個生存技巧一輩子受用。
「但是多數一定是對的嗎?年長者說的一定是對的嗎?今日的家庭結構也跟從前不同,所謂家庭,又不是數學公式,難道還有『正確』的形式嗎」?」
如果當初被老師詢問單親的五個學生,可以裝作耳背或手酸,或許那些被老師異樣眼光,被同學拒交朋友的兩三事,不會在自己的童年,留下任何痕跡。
「有些父親從來沒準備好要當父親,他們比較適合過兒童節」
我相信母性是天生,孩子出生會想辦法立刻上手,當個恰如其分的母親,而父親的角色,則是需要手把手,一次又一次的犯錯改正,甚至一直錯下去。只能當做養別人的兒子,無奈的攤手,畫上句點。
「書本可以是敲門磚,以一本書開啟感受,只要對於他人生命經驗的共感通道被打開過,世界就不會是原本的扁平模樣了。」
唯一要反駁的,除了書本,還有電影,給我同樣打開世界大不同的視野,我的世界觀,不再是人云亦云那款,不只3D,還有異次元空間,同個時空,有兩個甚至多個空間並存,然後有更多條路線說著不同的故事。
「傳說只要在北藝大所在的魔山修行過再下山,人就會一直維持上山當時的樣子。」我想告訴作者,我想不只是北藝大,在中央山上修行過,我也維持在山上當時的模樣。那百花川那中大湖,依舊凍結時間,把自己留在那個山上的模樣。
於是女生該有的模樣不重要了,透過作者直率的筆觸,重要的是,我們怎麼長成自己理想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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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篇與飲食無關
#文長慎入
在父親節這個日子,我卻想到已經過世幾年的阿嬤。
一樣的晴天、一樣的悶熱,一樣充滿暑氣的酷夏。
我想起攙扶著阿嬤走在菜市場裡的畫面,那時她身體已經很虛弱了,但還是想出去走走,於是吩咐我陪著她一小步一小步吃力的到市場晃晃。
我不知道,那會是最後一次和她老人家一起並著肩走。
阿嬤是一位相當堅強的女性,我從來沒見過的阿公英年早逝,當年才二十初頭的她,必須一個人獨自撫養三個小孩,多少也造就她強勢的性格,從夜市賣耳環的小攤生意,到後來和父親、叔叔一起經營的汽車音響店,幾乎所有重大經營決策都是由她一手把持,可謂商場上的女強人。
也因為她的生意頭腦以及獨到的投資眼光,家裡才逐漸脫離貧困,日子終於好過些。
想一想,阿嬤在那個對女性充滿不平等的時代,同時肩負母親和父親的角色,實在不容易,每每回想起,仍讓我欽佩不已。
阿嬤熱愛旅遊,後半段的人生,幾乎全世界跑透透,可說是一位旅行家,她也熱愛學習新事物,不僅和我一起上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書法課(是的,祖孫一起去書法班,酷吧!),也因為出生在日治時代,她不諳國語,為了想看得懂國字,就去國小的成人班上課,從一筆一劃開始,學習注音國字。
阿嬤對我來說像是傳奇般的存在,關於她一生的故事,實在有太多可以說。
而我是家族中的長孫女,阿嬤對我疼愛有加,想到有什麼好吃的,便會喚上我。比如一知道我喜歡吃枇杷,去市場回來,買了好大一盒要給我吃,只是很多食物都是在童年的時候,因為阿嬤的關係吃到怕、吃到膩,長大反而害怕得離得遠遠的。
良好的祖孫關係一直到我國高中時期,逐漸生變,詳細原因太多,也太過私人,我就不便多說。
只是從那時開始和阿嬤漸行漸遠,加上青少年時期的叛逆來得又快又急,年輕氣盛的自己、血氣方剛的自己,都促使祖孫之間的衝突及不諒解的情緒一再出現,一直到有天,我忽然驚覺意識到什麼叫做『回不去』。
但,已經來不及了。
那日如今日,陽光刺眼,上大學的我攙扶著阿嬤在市場裡走,我知道我想說些什麼,來表達我的關心,話卻始終梗在喉頭,直到走到市場盡頭,阿嬤用手勢比了比回去的方向,慢慢地用台語說道:「咱來兜回去吧。」
我以為還有下一次,下一次再說出口就好,但當我下一次進醫院,看著緊閉雙眼的阿嬤被抬上救護車送回到家,頓時我明白,再也沒有下一次了。
阿嬤逝世後我沒有流過眼淚,好像不特別悲傷、也不特別難過,只是我知道,我的潛意識裡一直有股惆悵、遺憾,始終難以言語藏在心底。
直至今日猛然又想起這段,才忽有鼻酸感湧上心頭。
是的,我承認我想念她老人家,即使她霸道又頑固,我卻想念祖孫玩在一塊兒時的那段回憶。
今天是父親節,我想我的父親,應該跟我一樣,憶起當年這位辛苦的母代父職——他的媽媽,我的阿嬤。
如果可以,我想跟她說,無論母親節還是父親節,希望您的下輩子,都要過得很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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