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堂-馬凱
打不平檄
人世間的大不平,莫過於少數人富可敵國,日進斗金,肆意揮霍,而眾多貧者三餐不繼,或每日為稻粱謀仍難以安生;富人華廈連雲,出入豪車;而貧者則蝸居斗室,舉步維艱;富貴人家挾其萬貫家財,庇佑子孫扶搖直上,代代榮華富貴;而貧戶子弟則身無長物,有志難伸,永世難以翻身。
「人生而平等」,是美國獨立宣言開宗明義的主張,被認為最有恆久影響力的一句話。但今日的美國,卻早已廁身於最不平等國家之列。四十年前,台灣曾名列全球所得分配最平均的榜首;如今同樣不堪回首。環顧全球,亦少見例外。
究竟誰為為之?敦令致之?天地不仁,人生而有賢愚不肖,這本是無可如何之事。但是倘若人人有民胞物與、人飢已飢之心,願意慷慨扶貧濟弱,不一味巧取豪奪,謀財聚斂;上天的不公,也不致造成多大禍害。然而當人謀不臧,不平乃與日俱增。
罪孽最深重的,不是旁人,正是一手索取民脂民膏,一手掌握公共資源的政治人物;他們本應為萬民謀福,為生民立命,為人間除不平;反而甘為富人作倀,用盡心思幫有錢有勢者爭取更大利益。人世間的不平,他們正是罪魁禍首。但自詡清高,在象牙塔中高談闊論的經濟學家,卻大聲疾呼為謀財聚歛者搖旗吶喊,蒙起雙眼坐視黑心市場蹂躪善良百姓,絞盡心思為黑心商人賺取暴利。他們又豈能因無知、遮掩而脫卸其責!
萬眾仰望,將身家、性命、未來都寄於其上的政府,何以如此倒行逆施?關鍵在於民主政治的兩個致命缺陷,其一是,號稱人民做主,但透過多數決達成任何協議,都不能避免一個弔詭的陷阱,那就是人數愈多的一方,愈難達成共識。因為交易成本隨人數而超比例上升,參與者到數百人以上,協議的成本即十分高昂;不僅曠日廢時,而且成功機率極低。而公共事務動輒攸關數十萬的人的利害,因而站在另一方的少數人反倒輕易即同心一意穩居上風。當多數利害攸關的決策卻圖利少數人,又如何避免不平日甚?
第二個缺陷正隨之而來。既然多數人不能成事,只好將治理國家的工作交付給有幸當選的執政者;而代表民意負責監督的,則是另一群贏得選舉的代議士。這裡面又潛藏著兩個問題。首先,人人皆知,選舉所費不貲,為了造勢、宣傳,甚至塑造形象、引導風向乃至於蠱惑大眾 、扭曲視聽,耗費可達天文數字。爭取富人撐腰,在所難免。
其次,不論代人民操持政務,或是代人民監督施政,其間都存在無數利害攸關的決定。既是多數人受制於交易成本有力難施,這又成為少數富人上下其手的空間。當整個國家的重大事務多向富人偏斜,人世間的不平又如何消減?
於是,不平之病,已入膏肓,還有救嗎?儘管無比艱難,只要全力以赴,仍有起死回生的機會;而且,主要的救藥,正好握在經濟學家手裡。經過二百多年思辨陶冶的經濟學,解析利害攸關的重大課題,本為其職志,也發展出許多可用的工具。如果他們真正關心民瘼,願意傾力打不平,即可殫精竭慮將每一項公共政策之下偏斜於富人、有害於大眾的弊病和盤托出,努力說服大眾克服交易成本的障礙做出正確的選擇;更進一步設計出各種可以有效抑富扶貧、幫助貧戶子弟力爭上游的政策,不平就會在這個社會一點一點地扭轉。當然,經濟學家必須首先找出本身的盲點、認清經濟學的瑕疵,絕不再為虎作倀。(作者為經濟評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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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名將生死錄】吳起:行事極端的動機
相信就算不是軍事專業,還是會聽聞《孫子兵法》的大名。作為春秋末期的吳國將領,孫武因著他的著作,在歷代都享有盛名並到如今仍被紀念(尤其是那些有志於報考國軍軍職的青年,在猛嗑孫子兵法以求通過必備考科的時候,對於孫武絕對有著激情的問候)。
而就在春秋後的戰國時代,有一人也完成軍事著作,其經典程度曾和《孫子兵法》並駕齊驅,使太史公司馬遷將他和孫武併在同一個列傳中描述。那人名叫吳起,一個到哪都能帶來成功,可最終在哪都會面臨失敗結局的名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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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定的誓言
吳起,衛國人,誕生於積蓄足有千金的富豪之家。可吳起不想當個單純的富二代,於是他年輕時就常在外追求官職,結果不但沒成功還花光全部家產,所以同鄉人譏笑他是個好高騖遠的敗家子。
其實戰國時代還有一個人的開局和吳起極其類似,那就是縱橫家代表─蘇秦,他也是散盡家財去追求官位但一無所獲,後來回到家鄉不但被鄰居恥笑,甚至連自己家人都極度輕視他,使蘇秦發出「妻不以我為夫,嫂不以我為叔,父母不以我為子」的喟嘆。而他後來的反應是認錯,在發出「是皆秦之罪也(白話翻譯:都是我自己的問題呀)」的感言後,開始發憤讀書,甚至不時刺自己大腿提醒自己要認真。
吳起面對嘲笑的反應則是……殺了30多位曾譏笑自己的人!由於犯了重罪,吳起決定出走他國,當逃犯的同時去繼續追求他心之所向的功名之路。離鄉前夕,吳起的母親趕來送行,看著淚眼汪汪的母親,吳起突然舉起胳膊,接下來狠狠地咬下,鮮血也隨即湧出。被嚇傻的吳媽媽只聽見兒子帶著果決的口氣說:「我吳起如果做不了公卿、國相,就絕不回衛國!」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
離鄉的吳起後來拜當時有名的儒家學者─曾申為師,這是一個聰明的選擇,一方面這能擴充吳起的學識,另一方面,儒家是戰國時代的顯學(語出自戰國末期的學者─韓非所言:「世之顯學,儒墨也。」),所以加入儒家,知名度將會水漲船高,同時會有諸多前輩及同學相互幫襯,這對一心當官的吳起自然是極大的助力。
憑著本身的天賦及強大追求心,吳起逐漸獲得師門的重視,但故鄉卻傳來一個噩耗:「吳起,你的母親病故了。」
眾人原以為吳起會放聲大哭並且動身奔喪,誰知吳起表示:「我跟母親說過,做不了公卿、國相,就絕不回故鄉,所以只要告訴來人說我知道即可。」這個反應被曾申聽到,讓他當場大罵:「連母親死了都無動於衷,我沒有這種禽獸不如的學生。」隨即將開除吳起的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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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親亦可殺
眼看儒家是待不下去了,吳起果斷的轉學兵法,而且很快就獲得證明自己的機會。
當時齊國進攻魯國,魯穆公急需良將領軍抵抗,此時有人推薦:「主公何不以吳起為將?」魯穆公表示:「我也有意讓吳起領軍,但聽說他的妻子是齊國人,我擔心他可能會偏袒齊國呀。」
這話傳到吳起耳中,他立刻手刃妻子向魯穆公表示:「聽聞主公懷疑我,所以我徹底斬斷自己背叛的可能性,請主公任用吳起為將!」
眼看吳起做的這麼絕,魯穆公於是命吳起為將指揮,而吳起隨即大敗齊軍。穆公頗為得意的表示:「這吳起果然有本事,我沒看錯人哪。」結果旁邊的大臣立刻接話:「吳起以前殘忍的殘殺鄰里,後來母喪不歸而被曾申逐出師門,現在又殺死自己的妻子好獲得領軍機會。這樣的人,主公覺得能用嗎?」
此話一出,魯穆公頓時對吳起有說不出的厭惡,於是免去吳起的官職。眼看自己在魯國的仕途是徹底完蛋,吳起毫不猶豫地離去,前往下一個讓他一展所長好登上高位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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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勝名將
如果用現代環境比擬,魏國就是戰國時代的新創公司,不只資歷遠低於齊、楚、燕、秦這些老牌諸侯國,而且還位處土地富饒卻甚少險要地勢保護的四戰之地,這都讓魏文侯時刻身懷危機意識。因此魏文侯積極招攬人才,也因此吸引吳起這種胸懷野望的人士。
此時的吳起也算是頗有名聲的人物(雖然這裡是負面意義居多),對於他的投靠,魏文侯就問了他最為信賴的相國─李悝:「你怎麼看吳起這個人?」李悝秒回:「貪戀成名又愛好女色。」(現在大家知道吳起是怎麼名聞天下了吧。)可李悝又接著說:「可這人帶兵作戰的能力,比以前齊國的常勝將軍司馬穰苴還厲害。」一聽此話,魏文侯大手一揮:「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就用他為將!」
吳起激動了!他第一次遇到明知自己有毛病,然還肯全面授權的主君。於是他立刻放開手腳,展開他日後流傳後世的軍事才能,也就是練兵。
孫子兵法曾言:「視卒如愛子,故可與之俱死。(意思是:對待士卒若像對待自己的兒子一樣,就可以使士卒願與將領同生共死。)」吳起怎麼對待兒子我不清楚(而且從吳起老媽及老婆的案例……試問哪位敢當吳起兒子?),但他待兵方式只怕比許多父親對兒子都還要拼命。
首先他穿著和最下等士兵一樣的衣服,吃的伙食也與基層士兵相同,睡覺不鋪墊褥甚至拿樹葉當棉被,行軍時也不搭車騎馬而是和大兵們一樣扛著軍需徒步前進。
再來面對傷兵,他更是關懷到超出常理。最有名的例子,就是有位士兵長了惡性毒瘡,結果吳起直接用口替士兵吸吮膿液,為的就是用最溫和的方式把傷口徹底清乾淨。
吳起的所作所為,其實目的非常明確,就是要讓每個士兵感覺到被尊重。
說到此處,大家可能會覺得:「尊重人很好呀,吳起棒棒!」那我想告訴大家春秋戰國時代幾個感覺「被尊重」的案例。
春秋晚期,吳國的公子光以最高級門客的待遇厚待專諸,並且把專諸的母親當成自己母親一樣的敬重,結果專諸願為公子光執行自殺式襲擊,用一把魚腸劍暗殺光子光的政敵後,自己則被大卸八塊。
同樣是春秋晚期,豫讓覺得智伯以「國士」的規格尊重他,所以當智伯被政敵殺死後,豫讓想盡辦法的復仇。多想盡辦法呢?第一次搞暗殺,他把自己搞成一個清理茅坑的罪犯,甚至就躲在茅坑附近準備掛掉對方。第二次搞暗殺,豫讓在身上塗漆讓皮膚長滿惡瘡,又吞木炭使自己聲音變得沙啞,之後偽裝成乞丐準備掛掉對方。
時間來到戰國時代晚期,主角是鼎鼎大名的荊軻。他之所以願意執行明知不可能完成的綁架秦王任務,一方面是因為燕太子丹無所不用其極的厚待,另一方面則是回報當初認可他能力的推薦人。
說了以上幾個故事,老ㄕ是想告訴大家,在春秋戰國時代,感覺被尊重,通常就是準備用命來回報被賦予的期待。因此前面那位被吳起吸膿液的士兵,日後在戰場上是拚死往前,甚至深陷敵陣都不肯稍微退卻,最終直接跟敵人拚到同歸於盡。然後吳起底下的士兵,各個都是如此。
寫到這,我自己都開始頭皮發麻,這可是幾萬個隨時要跟人玩命的殺人機器
事實上,吳起訓練的精兵,之後在魏滅中山國的戰役中表現極為亮眼,這也更讓魏文侯確信吳起的軍事才能,於是他決定:「命吳起攻略河西之地。」
所謂的河西之地,是指今日山西、陝西兩省間黃河南段以西的地區。在戰國時代,河西地區是韓、魏、秦三國交界的戰略要地,誰獲得河西,就可以封死另外兩個的發展動線,所以該地的戰事特別激烈膠著。
但這一切都隨著吳起而改變,因為在他獲得魏文侯受命後,只花了大約兩年時間就將河西之地完全攻略。也就是在鎮守河西地區的期間,吳起做了一個戰國史上極為著名的軍制改革,那就是成立「魏武卒」。
所謂的武卒,必須能穿著全副甲冑(包含頭盔、胸甲、背甲、甲袖、甲裙、脛甲,材質則是頗重的青銅),攜帶主武器─戈、副武器─劍、遠程武器─弩(順帶一提,拉開這弩必須用上360公斤的力道),背負箭矢50支及三天的口糧,並要在半日內跑完41公里。
光聽就覺得這批武卒各個都是猛男吧?但武卒之所以劃時代,不是因為他們的體能要求標準很高,而是因為他們是戰國時代最早期的公民兵。
從西周乃至東周的春秋,戰爭的主力是駕馭戰車的貴族。雖然平民也會以步兵的身分投入戰鬥,但那時的步兵通常只負責跟在戰車的後面,一來負責看住戰車防禦最弱的正後方、二來負責在戰車打贏後幫忙撿尾刀。正因非戰鬥主力,平民鮮少接受專業的軍事訓練,同時也隊會破壞生產及打擾農務的戰爭興趣缺缺。
魏武卒對體能的高度要求,固然是戰鬥力的保障,但真正激勵魏武卒戰意的關鍵,是吳起承諾:「只要通過選拔,每一個魏武卒都可以獲得房地及田產!」這下平民們可是兩眼放光:「當兵有錢領?還有不動產?這不是脫貧的大好機會嗎?快讓老子加入!」這讓平民與國家利益綁在一起,使軍隊獲得遠超以往的對國向心力。
重點是,吳起之後還建議魏侯:「以後在廟堂設宴,最好設三個等級;立上等功者坐前排,用上等酒席和貴重餐具;次等功者坐中排,酒席、餐具要比上等功差;無功者坐後排,只有酒席而沒有貴重餐具。宴會後,則派人按功勞大小賞賜有功人員的親屬,對陣亡將士的家屬,則每年提供慰問及撫恤。」吳起的這個舉動,就是在跟軍隊表示:「想晉身上等階級?獲得榮華富貴及名聲威望?行!你肯拼命、能立功,全都大大的有!」
如此徹底利用利益及社會尊嚴刺激將士,效果也是猛烈的顯著。西元前389年,秦惠公出兵號稱50萬攻打河西地區的陰晉。魏國士卒一聽到消息,不等命令發佈就自動全副武裝準備抗敵。看著眼前殺氣騰騰的部隊,吳起高聲道:「誰還沒立過軍功?我帶你們建功立業!」數以萬計的士卒瞬間戰意沸騰,:「等的就是這個時候!跟隨將軍建功立業!」之後,吳起以5萬多人兵力大破秦軍。吳起鎮守河西的任內,寸土未失,並且將秦國徹底困死在西方完全無法和魏國抗衡。
(順帶一提,日後促使秦國戰鬥力爆棚的商鞅變法,其中的軍事改革很大程度就是借鑒了吳起的措施。因此可以說:只有學習吳起才有機會超越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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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將入相
在魏國建立蓋世功名的吳起,之後迎來人生的又一轉折。
那年,知人善任的魏文候過世,由魏武侯繼位後。當時很多人覺得吳起有機會成為魏國國相,但魏武侯卻任命齊國貴族─商文為擔任國相。
前面提到很多次,吳起這人對功名的慾望是非常強大的,這樣的結果自然讓他心懷憤恨,所以他跑去跟商文說:「我想跟您比功勞,你行嗎?」
商文落落大方地說:「好呀。」
吳起:「統率三軍,使士兵樂意為國死戰,並讓敵國不敢圖謀侵犯。這您能和我比嗎?」
田文:「我不如您。」
吳起:「管理文武百官,讓百姓親附並充實國庫的儲備。您能和我比嗎?」
商文:「我不如您。」
吳起:「拒守河西地區,使秦國不敢侵犯,並讓韓國、趙國服從歸順。這您能和我比嗎?」
商文說:「我不如您。」
話講到此處,吳起盛氣凌人地說:「這幾方面您都不如我,那您說說為何您的官位卻在我之上?」
商文從容地回答:「國君剛即位並且年紀輕,此時大臣及百姓都人心惶惶。在這個時候,是把政事託付給您?還是應當託付給我?」
這個回覆讓吳起啞口無言。的確,他的才能人盡皆知,但此時的魏國需要的不是進取,而是先求權力過度間的安定。所以需要有一個威望足夠的人物鎮住場面,還他吳起卻是著名的有才無德,在官場上混到了人見人嫌的地步,又怎能調和人心呢?
沉默許久,吳起說:「應該託付給您。」
商文說:「這就是我官位比您高的原因啊了。」
雖然商文讓吳起的晉身吃鱉,但吳起的才能依舊亮眼,魏武侯期間,吳起繼續領軍擊敗東方的齊國,再次確立魏國在戰國獨霸的態勢。
另外有次魏武侯巡視河西地區時,當他說出:「能掌握河西地區的天然險峻,我們的國防想必很堅固呀。」吳起卻說:「君侯的言論可是蘊含亡國危機呀。過往歷史有多少政權掌握了天然險峻,但最終都被人討伐,可見河山險固不足依靠,霸業也不因山河險固而誕生呀。」魏武侯聽完也表達對吳起觀點的贊同,可見吳起獲得新國軍的認可。
所以當商文過世,新的魏國國相上台,這位新國相畏懼吳起的才能會威脅他的地位,於是他故意先對魏武侯說:「魏國國土太小,像吳起這樣心高氣傲之人,可能留不住他。君侯何不讓公主下嫁給吳起?如果他答應,那就表示吳起願意長期留在魏國發展;如果他拒絕,那就證明他心已經不在魏國了。」
同一時間,新國相邀請吳起及公主到家中做客,而且新國相故意在宴會中惹怒公主,公主忍不住當場破口大罵,這就讓吳起心中厭惡。
於是當為魏武侯詢問吳起:「將軍是否願意娶公主呢?」回想公主的惡言惡行,吳起婉言拒絕,結果就中了新國相的挑撥之計,從此喪失魏武侯的信任。
眼看發展無望,吳起再度起行,這次他投奔的目標視戰國第一大國─楚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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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起變法
楚國在春秋戰國歷史上,是一個表現很「謎」的國家。
你說它不強大,它可是吞滅數十國,並且地廣資源多,這龐然巨物連春秋霸主齊桓公組織多國聯軍後,都不敢直接武力相拚。可你說楚國強大,除了楚莊王時期曾真正的稱霸天下,其他時候面對大國的戰爭多以失敗告終,像是春秋時,面對北方強權的晉國曾被擊敗三次,另外面對南方興起的吳國,竟也被打到首都被破的亡國危局。
楚國之所以表現落漆,其中一個原因是國內貴族的勢力太大,導致大部分楚王的號令無法確實傳達,而且這票擁有既得利益的貴族還常干擾楚王的改革意圖。比較有名的例子,就是孔子周遊列國到楚國,當時楚昭王曾想給予孔子一塊地方實驗新政,將來好放大到全國實施,結果楚國貴族就說:「孔子如果真的才能,然後又擁有不小的土地,那他將來會聽楚王的號令嗎?」這句話就讓楚昭王可能的改革不了了之,由此可見楚國暮氣沉沉,這才不時被強國擊敗。
此時楚國的君主是楚悼王,他聽到吳起來到楚國,那可真是高興壞了。
「吳起到任何一個國家,那個國家就強大,如今到楚國,寡人可不能放過這個人才。」
於是楚悼王宣布:「命吳起為令尹!」
此話一出,眾人大驚,甚至連吳起都驚。因為楚國的令尹,就是其他國家的相國,也就是說吳起終於獲得僅在一人之下的第一高官地位。
故事看到這裡,大家應該也明白,你給吳起越多激勵,吳起就越玩命的要證明自己的價值。於是吳起立刻在楚國進行大規模的改革,也就是後世所稱的「吳起變法」。
吳起的改革內容大致為:
1. 制定成文的法律,並要求人人遵守
2. 如果貴族是承襲三代以前的功勞,那就要取消爵位及賞賜
3. 裁減冗官並削減官吏俸祿
4. 禁止私人請託去獲得官位的陋習,要做官就要獲得新法設立的功勞才行
5. 將楚國首都的防禦加固兩倍
不難看出,吳起的改革就是要整肅貴族,並且透過法律強化楚王權威,另外讓有才能之人獲得晉身的機會。
改革的結果也很顯著,楚國之後擊敗了戰國首強的魏國,再次讓各國回憶起楚國強大時的恐懼。
可如此打擊既得利益集團,吳起豈能不招人怨?事實上,不只貴族恨透了他,估計是施政過於猛烈,像是負責將楚國首都加固的首都住民也對吳起心懷怨意。
但有人怨,就有人爽,這個爽人自然是掌握大權並趕到大國崛起的楚悼王。所以楚悼王始終力挺吳起,這暫時壓抑住表面化的衝突,卻醞釀出日後更極端的反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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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死反撲
西元前381年,楚悼王去世。這消息剛一傳出,楚國貴族立馬糾團要掛掉吳起。
當時貴族部隊用弓箭攻擊吳起,被偷襲中招的吳起眼看自己這次是將毫無生機,他很快就冷靜下來並決定:「我死,也絕不會讓我的敵人好過。」於是他衝到楚悼王的停屍處並趴在楚悼王屍體上,貴族部隊追上吳起,之後亂箭齊發將吳起一舉斃命。不過這陣攻擊,連帶讓楚悼王的屍體中箭,而根據楚國法律:傷害君王屍體者將被誅三族,所以等到新王繼位,立刻下令將射中楚悼王屍體的人全部處死,於是有七十多家慘遭滅族。吳起直到生命中的最後時刻,仍能假他人之手,完成自己計算精密的謀略。
老ㄕ一己之見
後世人對於吳起褒貶不一,但有一個評語相信是所有人的共識,那就是:「此人有才無德。」
敗家、殺鄰里、殺老婆、不奔喪,一切只求上位,他的狼性有目共睹,但絕大多數人都無法接受,形成他大起大落的一生。雖然不排除這世上有人天生性格扭曲,但老ㄕ認為吳起的「無德」,很大一部分是時代環境下的逼迫造成,之所以如此說,還要回到吳起的出身。
文章最一開始,我提到吳起出生富有之家。但注意,富有不代表有權有勢,如果吳起家族頗有權勢,那他何必老是外出求官呢?所以合理的推斷:吳起可能是商人之子(或是商人的後代)。
相信很多人都聽過「士農工商」這古代四民的分類,出處則是源自春秋時代的管仲著作─《管子》。請注意,商人的地位處於末端。
之所以如此,在於古代社會生產力不足,糧食來之不易。直到西漢時代,在《淮南子》都有:「三年耕而餘一年之食,率九年而有三年之畜…(中略)…國無九年之畜,謂之不足」的字眼,那就不難想像在更古早的春秋戰國,糧食的生產及確保是更加不穩定。,所以「農」之所以僅次於貴族階級的士,就在於他們是生產糧食的主力。
商人可就不同,《管子》提到商人的特質是:「與時逐」、「樂觀時變」,意思是商人士利用時間差來賺取利益,而其中一個時間差,就是農家每年收成前夕,存糧幾乎耗盡、新糧未能採收,這是商人借貸營利的最好時機。問題是:這很容易打擊農家的生產力。
所以古代社會一向看低商人地位,這其實相當現實,因為這階級的人不務本業(也就是糧食生產),還有可能威脅農家。戰國初期的商鞅變法,就極度打壓商人,展現重農輕商的思想。試問:如果吳起是商人之子,那大環境對他友善嗎?
如果吳起的本性是老好人,那或許他會繼承家業好延續富有生活,問題是:偏偏吳起是有追求的人,而他追求的,其實也是前面我提到,在古代社會最在意的一個精神所需─尊重。如此或許就能解釋,吳起為何那麼無所不用其極的追逐功名,特別是在能力明顯不如他的商文擔任國相時出來嗆聲,因為這是一個底層人士往上爬的辛酸奮鬥。
但這不表示我認同吳起的所作所為(除了好色,這個所有爺們都該有的原罪),事實上,太史公曾批評吳起:「能做的未必能說,能說的未必能做。吳起向告訴魏武侯:『憑藉地理形勢的險要,不如給人民施以恩德。』但他到楚國執政卻因刻薄、暴戾、少恩葬送了自己的生命。」這說明,吳起在楚國的改革其實可以有所調整,而這樣的調整是他自己也認同的,但他卻選擇最迅速卻得罪絕大多數旁人的方式,為的是證明自己有實力。
可嘆啊,吳起。是時代把你逼成如此?還是你自己天性才走到這般地步呢?
圖片為:三國志14的吳起
話說我雖然不是介紹三國人物,但我也引用三國志14不少古代武將的圖片,這也算是幫忙做了宣傳吧?遊戲公司,難道不給我個紅包感謝一下?就算不給紅包,新出版的威力加強版DLC也可以免費讓我使用,算是意思一下也好嘛。
不過......光榮!你不是說這次沒有威力加強版嗎?現在又是怎樣?座公司不可以太暗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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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825 黃偉民易經講堂
一早睇出,香港全民檢測,是北京的死政策,林鄭政府,一定要想辦法執行。
全民檢測和抗疫無關,它背後有更大的行政作用。所有醫生專家都指出,單以抗疫而言,全民檢測,只是勞民傷財的舉措,對市民的健康毫無意義。
最尷尬的,政府以疫情嚴重,推翻《基本法》就立法會四年一屆的法律,將立法會的九月選舉,推延一年,聲稱「因排隊投票會傳染疫症」,但今日又宣佈,全港市民免費檢疫,排隊採樣,但不會傳疫云。
戴口罩排隊投票高危,但推行的全民檢疫,要排隊除口罩採樣本卻安全。張竹君醫生都無言以對。
林鄭政府,以為今日為官,樣樣低頭聽命北京,就阿彌陀佛,事事大吉。但今次「全民檢測」,亦即是一次變相的「全民公投」。
全港市民,用自己的健康和DNA隱私,對林鄭政府的信任,作一次全民公投。
公投,一直是中共的諱忌。
全民投票,每人表達自己對某項重要政策,關乎國運興衰的政策表達贊成或否決。
在今年十一月,瑞士就會進行全民公投,是否凍結中國大陸貪官,存放在瑞士銀行的一萬億美元存款,禁止企業和侵犯人權者交易。
七百五十萬人的香港,如果願意俾林鄭政府作病毒檢測的民眾少於二百萬,是否顯示林鄭政府已經沒有合法,令人信賴的管治權?
香港,沒有一半市民信任你的政府!
為政,都希望你治下的民眾,對你的政府信服。
春秋亂世,魯國的國君魯哀公,都這樣問過孔子。
哀公問曰:
何為則民服?
孔子對曰:
舉直錯諸枉,則民服。
舉枉錯諸直,則民不服。
孔子是魯國人,魯哀公是魯國的諸侯,他問孔子,怎樣才能使老百姓心悅誠服?
中國的傳統政治倫理,說到服,在德不在力。
用權勢暴政,使人不敢反抗的,是霸道;追求的是當世事功;
用道德以身作則,使人民心悅誠服的,是王道,追求的是千秋事業。
當時魯國的主要政治毛病,在於季氏權臣當政。所以,孔子針對當時的問題,點出關鍵在於用人。
舉直,舉是提拔,任用。
直,是正直無私的君子。
當政者用人的標準,直接影響人民對政府的信服。
舉直,提拔任用正直誠信的君子
錯諸枉,將曲邪私心,賣弄聰明的人,放在一邊不用。
這樣,老百姓便自然信服政府了。
相反,舉枉錯諸直。把壞人,曲邪的人提拔,放在政府內,或者只用自己喜歡的人,用人唯親,把正直君子打壓排擠,百姓就自然不服了。
這看起來是很顯淺的道理,但在位者就是做不到。看看林鄭這幾年,每一個政策,都是有hidden agenda, 都不是以香港人福祉著想的,叫市民如何信任這樣的政府,如何信服這樣的政府?
所以,每一項政策,都得不到市民支持。
國君問完,魯國的權臣季康子,也問孔子:
使民敬忠以勸,如之何?
如何可使民眾,尊重政府,盡心盡力做好一個公民的責任,社會又能夠積極正面呢?
子曰:
臨之以莊,則敬。
孝慈,則忠。
舉善而教不能,則勸。
孔子對魯哀公說的是大原則,對這位實際執政的權臣就說,政府那些騙人的空洞宣傳,是沒有用的。
對人民,騙得一時,騙不了永久。你看看大陸,由上至下,官官民民,沒有一個人信政府的。
對著自己的人民,政府首先要莊,尊重自己。行政的邏輯,要有一個莊敬的情操,有一個高尚的價值追求,百姓才會尊重政府,如果高官人人都想住以權謀私,撿財走路,人民如何尊重政府?
孝慈則忠。孝是對父母,慈是對兒女。引伸,對上對下,要愛人,老百姓都能夠孝其老,慈其幼,簡單點,能夠安居樂業,自然會忠心於這個地方,這個社會。
舉善而教不能,則勸。
舉善,提拔獎勵,那些好,優秀的人才。不只是形式,是有道德才能的人,得到社會的肯定。不是吹噓那些炒樓炒地一朝發達的騎呢怪。而教不能,那些弱勢的,不出色的,教他,給他學習一技之長,令他能合理地生活。那整個社會就可以積極起來,互相努力了。
這就是一個社會的價值追求。一個政府,可以影響整個社會的核心價值的。
今日社會分裂,不只是黃藍矛盾,在擁護民主自由那一邊,因為政府私心,不遵守《基本法》,在建制輸硬的背境下,推遲立法會選舉一年。
這非法的一年,立法會議員是留是走,就在社會激起巨浪。
沒有對錯,這是抗爭派、和理非的根本路線矛盾。和勇一家,死不割蓆,是暴政下的一時權宜。大家都無法說服對方。
佛家未入中土前,中華文化,主要由儒家和道家兩派思想主導。
儒家追求的,是中流砥柱,明知不可為而為。為的,是千秋價值;道家追求的,是因應自然,當時代太壞,無可藥救的時候,忘卻自己,忘卻過去,與草木同朽。
儒道兩家,在春秋亂世,迅速長大,成為文化主流。追求不同,但沒有互相排斥,反而相輔相成,融合為波瀾壯闊的中華文化。
歷史告訴我們,要尊重人才。
創造時代的,是人。一個時代,有人才,時代就自然興;當人才衰落,時代也就完了。
做一個領袖,能夠賞識人才,培養人才,他的事業便成功;如果他不認識人才,不懂得培養人才,他的事業就一定失敗。
道家隱士,不是對世事漠不關心,他們和儒家的君子一樣,都希望國家太平,百姓生活幸福。他們隱退,只因為時代不可為。
不需說服對方,跟從你自己的路線,縱然手法不同,都可以有千秋價值。
《論語.微子篇》第一章:
微子去,箕子為之奴,比干諫而死。孔子曰:殷有三士焉。
在商末時,紂王暴虐,文王武王起來革命的時候,商紂的身邊,有三個大臣,本身也是皇族。
他們都有心挽求時代。微子是紂王的庶兄,因紂王無道,商朝末路,他離開宗室,自我放逐。他的後代,被周朝封於宋,也是春秋時候的宋國。
箕子,是紂王的叔父,屢諫紂王不聽,被貶為奴,但仍在商朝,詐醉佯狂,後助武王立國。之後去了高麗,即朝鮮半島,將中華文化的陰陽五行八卦傳到高麗。今日韓國的國旗,用了《易經》的乾坤坎離,代表天地日月。
比干性直,強諫被殺,被紂王剖心而死。
這三個商朝末年大人物,面對國破家亡,時代衰敗,處理方式不同,結果也有異。
微子走,箕子關,比干死,但他們都是同一目標,希望社會太平,百姓幸福。他們結果不同,但為後世留下了千秋榜樣。
所以,孔子稱他們為殷商時代的三位仁人,成仁取義。沒有所謂誰的路線對,誰的路線好,殷有三仁焉。
孔子一生,勞勞車馬,將天下為己任,並非沒有自知之明,幻想挽狂瀾於既倒,只有儒者認為,生而為人,有不可逃之義。
《論語.微子篇》第三章:
楚狂接輿歌而過孔子,曰:
鳳兮鳳兮!何德之衰!
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
已而已而!今之從政者殆而!
孔子下,欲與之言。
趨而辟之,不得與之言。
道家隱者,佯狂避世,一般都忘卻姓名,這位接近孔子的車而狂歌,故稱接輿。其他的叫:晨門、荷蓧丈人、長沮、桀溺,都是一樣。
楚狂接輿,在歷史很有名,但他的名字和過去,都無可考。他迎著孔子的車隊而來,歌是故意唱給孔子聽的:
鳳呀鳳呀,點解今日咁失意呀?在這個時代出來幹什麼呀?已往的莫說了,未來的還可追趕呀!算了,算了,今時今日還跑出來想挽救時代,危險呀!
孔子一聽,知道不簡單,趕快停車下來,想和他碰面交談,但狂人急步避開,他懶得跟孔子說話,他知道,話不投機的。
《論語.微子篇》第六章:
長沮、桀溺耦而耕,孔子過之,使子路問津焉。
長沮曰:夫執輿者為誰?
子路曰:為孔丘。
曰:是魯孔丘與?
曰:是也。
曰:是知津矣。
問於桀溺。
桀溺曰:子為誰?
曰:為仲由。
曰:是魯孔丘之徒與?
對曰:然。
曰:滔滔者,天下皆是也,而誰以易之。且而,與其從辟人之士也,豈若從辟世之士哉。
耰而不輟。
子路行以告。
夫子憮然曰:
鳥獸不可與同群,吾非斯人之徒與而誰與?天下有道,丘不與易也。
道家兩位隱士,長沮和桀溺,並肩種田。孔子車隊,經過人馬他們,有意無意的,叫子路去問津,過江的渡口。
長沮反問子路,你替他趕車的人是誰呀?
這是明知故問。子路回說:
是我老師孔丘呀!
長沮說,就是魯國那個孔丘?
子路答:是啊!
既然是孔丘,他知定(路)的了。
子路問的,是架車的路,長沮答的,是人生的路。他的意思,既是孔丘,周遊列國傳道,怎會連路都唔識點行?
子路轉頭問桀溺,他反過來問子路,你又是什麼人?
子路答,我名仲由。
即是魯國孔丘的徒弟?
子路說,是呀!
跟著桀溺說:
滔滔,潮流一來,海水一漲,不管好的壞的,統統都被浪花淹沒了。今日濁浪滔滔,誰可以改變得了。與其跟一個避人之士,即孔子,避開魯國的政治人事,周遊列國,但人是避不了的,那裡還不是人事問題?不如學我地避世,忘記了這個時代,忘記了這個世界,種我地的田,做我地的事,什麼都不管。
說到這裡,不再說話,拿起鋤頭,耕他的田。
子路回來報告孔子,孔子悵然不樂:鳥獸不可以同群,鳥是飛的,獸是走的。飛的走的,人各有志。大家都在憂世,擔心這個時代,但大家的做法不同。他們可以丟下這個爛攤子不理,自己種田,但我丟不下啊!
若使天下有道,我也不用這樣栖栖惶惶呀!
這便是儒家的中流砥柱哲學,明知擔子重,挑不動,但都無法逃避。
《論語.微子篇》第七章:
子路從而後,遇丈人,以杖荷蓧。子路問曰:子見夫子乎?
丈人曰: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熟為夫子!
植其杖而芸。
子路拱而立。
止子路宿,殺雞為黍而食之,見其二子焉。
明日,子路行,以告。
子曰:隱者也。使子路反見之。
至,則行矣。
子路曰:
不仕無義,長幼之節,不可廢也。君臣之義,如之何其廢之?欲潔其身而亂大倫。
君子之仕也,行其義也。道之不行,已知之矣。
子路有一次跟著孔子的車隊,落後了,脫了隊。
碰到一個老頭子,用枴杖,挑著一些竹籮竹織物,子路發急問:有見到我的老師嗎?
誰知老頭很cool的頂一句:
什麼老師?五穀都分不清,又唔去勞動,一味識吹牛那些?我不識你什麼老師喎。
說完,將枴杖往地一插,就蹲下種田。子路給他氣勢攝住,拱手站在旁邊不敢動。
天黑了,老頭邀子路回家過夜,還劏了雞款待,叫了兩個仔來做陪客。
第二日,子路搵返孔子,報告經過。孔子說,是位隱士高人啊,叫子路返去搵佢,請教濟世之道。子路去到昨晚住處,只見人去樓空,老先生和兒子都不在了。
子路對著空房,說出了一番亂世大丈夫的說話:
一個有學問,有能力的人,不出來社會貢獻民眾,是不合於義的。
社會有社會的秩序,長幼有長幼的階級,父是父,子是子,人倫的階級不可廢,家庭中父母子女的秩序不可亂,更何況社會的責任呢?道家隱士,要潔身自愛,把自己搞得很清高,但把人倫的責任搞亂了。一個君子,出來社會做事,不見得只為自己的功名富貴,行其義也,只是做應該做的事。至於理想能不能實現,其實,心中有數,是早已知道的了。
道之不行,已知之矣。
當年戊戌維新失敗,康有為、梁啟超逃亡日本,譚嗣同等六人留下赴義。
歷史肯定譚嗣同赴義,但歷史沒有譴責康梁出走,這才是千秋史筆。
立法會的議員,留也好,走也好,在你認為合適的舞台,行其義也,也就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了。
https://youtu.be/_9Df57SXML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