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星期前, 一朝早車埋老婆, 準備到西貢潛水.
到了彩虹至清水灣道灣位時, 我準備從快線CUT入中線.
中線車多, 我唯有收慢油, 等待機會.
卻未料, 從後而來的一架的士, 煞車不及, 隊了我車尾一下.
'砰烹~' 清脆的玻璃碎聲, 傳入耳中.
落車.
雙方永遠的例牌對白:
'你做咩跟車太貼?'
'你做咩突然收油?'
我見到自己的車尾BUMPER甩左幾撻油, 無凹到;
的士則左邊車頭燈爛左.
其實我好心痛, 因為我架車從未俾人掂過揩過, 好貞潔!
咩都唔識, 惟有打去請教代理仁孚行.
職員話:
'好難講架! 唔知入面D SENSOR有無壞, 番黎CHECK先報到價!'
最後報警影左相, 備案, 雙方交換電話.
潛水告吹 老婆只有悻悻然番屋企先.
我揸番架車番代理仁孚行維修, 等報價, 再通知的士先生.
期間, 打電話請教下D朋友, 睇下布咩意見.
有人話: '正! 緊係鑿佢一筆啦, 香港地後車撞前車, 永遠後車蝕底!'
有人話: '做咩番仁孚行姐? 我有相熟車行, 你過黎, 我叫佢報大D個價, 再借D倚話有D零件壞......'
每人都提議林林總總既屈錢方法, 全部可行!
我架車俾人撞, 仿如一件天大既喜事!
半小時後, CHECK完, 報番黎, $4000!
打番電話通知的士先生, 佢惟有過黎俾錢.
當我係外面見到佢揸架爛左燈既的士黎時, 我心中泛起一陣酸.
$4000, 對他來說, 要賺多少天才賺到?
付款.
從銀包中, 他艱難地拿錢出來, 一副不捨還得捨的神態.
我瞥見銀包中的和子女的相片.
心中頓時不忍, 我說:
'我也有責任的, 我也出一部分維修費!'
他愕然, 說覺得哪有被撞的出錢?
我堅持, 最後維修費一起分擔.
回到家, 和老婆說番過程.
老婆很開心, 說:
'我都覺那司機很慘, 幾千蚊, 佢要白做好多日架.'
'老公, 你出埋錢, 好啱!'
我想: 很多人在車被人撞時, 都會乘機敲詐對方一筆吧!
但偏偏我和老婆, 所想的竟然如此相同:
我們從沒覺得這是一個機會去屈錢或拿取什麼便宜,
反而逕直地去想到的士先生的苦況.
我很高興, 因為我和老婆的默契, 是何等的奇妙.
其實, 我們選擇另一半時,
永遠在意對方的美貌, 身材, 學歷, 收入, 成就......,
會不會是,
那份難以言喻的默契,
才是最珍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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