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世與今生的情人，自幼都沒有父親，從不知父愛為何物。
長大當了爸爸，沒有參考對象，只能自己揣測摸索。
偏偏他們都是高敏之人，一在親子關係中觸礁，便選擇躲回殼中。
──
應孫女所需，極節儉的父親將質地脆弱的包裹以空運送過來。
收到包裹，箱蓋上有父親手寫著的大大四字「小心易碎」。
打開箱蓋，首先印入眼簾的，卻是一份紙張已泛黃、邊角遭蠹蟲啃食，封面打著「我的歷史」的文件──那是近二十年前，我16歲上高中的第一份自傳。
原來小心易碎，需細心呵護的不只是孫子們的易碎物，更有我青春期與他時常劍拔弩張的父女關係。
我鮮少與父親談心，但他卻在後頭默默為我收起年少歲月因急著長大而落下的回憶，直到我離家已久──時常一個包裹打開，見到的不只是孫子的禮物，更有幾樣我兒時的物品，彷彿說著，「女兒啊，我也想妳。」
這是不擅言表的父親，最努力表達愛的方式。
──
應兒子所求，工作狂的老丹特別請了兩個小時的假，參加幼兒園烤肉會。
老丹匆匆回家換過衣服，帶著當天其實沒課的小丹回到幼兒園，只為了見他與同學表演一首歌、收到一張他自製的父親卡。
半小時的活動後，送孩子回家，老丹又趕緊換上工作服回去上班。
隔天周末，老丹毅然放棄從不願缺席的龍舟練習，回公司補時數。
這是一尊木頭的老丹，最浪漫的言愛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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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覺得，不說愛又擅保距離的爸爸，很讓人挫折。
如今我卻慢慢曉得：
愛有很多表達的形式。
有的很羞澀，很幽微，有的甚至得經過漫長的歲月洗禮才能稍稍明白背後的愛意。
但無論是哪種方式，都值得被感謝──因為他們已盡力做最好的自己（即便不完美）。
今日是澳洲父親節，祝全天下爸爸父親節快樂！
（圖為老丹和參加幼兒園烤肉會的父子自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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