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到亞斯特質,我想起過去當兵的往事。回想起來,當時大家真是包容我好多好多,感謝大家不棄嫌⋯⋯
我人生當中一個很重要的回憶是有關於當兵,那段時間大概是我這輩子體格最好的時候,這是唯一肚子可以看得出六塊肌肉的時候(現在都團結成一塊了😭),每天早睡早起,按表操課,就想著上下餐廳、運動操練。有趣的是,當你身體越疲累,腦袋反而會越清楚,那段時間,由於心靈開始變得澄澈起來,每天我都會寫信給身邊的朋友,而且真的是用那種紅色直條紋的信件紙,只差沒有拿毛筆在上面題字而已。
我記得那時候我還考了預備軍官,和我同梯的都是碩士班、博士班的學生,所以大家有一種相知相惜的感覺,因為我們過去都是靠大腦在工作,連丟個手榴彈(非實彈)我都會丟到自己的頭,但也因為這樣,有種革命的情感。有一次實彈演練,愚笨如我手榴彈又不小心丟得不夠遠,班長迅雷不及掩耳把手榴彈踢走,那時候我嚇到尿都快噴出來了,可是也感激涕零,如果不是那時候班長反應快速,大家後來可能都只能看到烤焦的海苔熊了。雖然後來班長告訴我們,那次實彈演練為了維護大家的安全,還是沒有用真正的手榴彈,但他仍然把手榴彈踢走,是因為想要跟大家說,有些時候危機發生,就是要有適當的危機處理能力,而不是愣在那裡,等待悲劇發生。
後來新訓、官訓結束之後,就到當時的國軍北投醫院(現為三軍總醫院北投分院)服務,因為我不是心理師,所以也只能做一些打雜、整理雜物、接電話、安排個案等等行政的工作,可是大家對我非常好,每天中午我都去跑一圈陽明山(超健康,不知道有沒有人follow到那個時候的我?),除了早睡早起之外,也是第一次有機會進到身心科的病房,親眼看看那些因為創傷和病症而受苦的病人們,他們每一個跟課本上面說的都不一樣。
我記得有一個病友,每天都會跟我問早,臉上的笑容像是陽光一樣燦爛;還有一個病友很可愛,我都跟他說我不是心理師了,他還是經常會說:「心理師你今天要不要喝茶」,然後從他的保溫瓶裡面倒茶給我。有時候陽明山下著綿綿細雨,心情也跟著灰暗起來,但是常常因為他倒的那杯茶(雖然我從來沒有喝過),讓我在心裡面有一種溫暖。就算是過了10多年,我還記得他保溫瓶的顏色。
我的同事們有些是輔導長轉任、有些是一路軍校念上來,還考了研究所,由於學制的關係,他們在相對短的時間之內就畢業實習寫完論文,並且考取執照(沒有意外的話應該是兩年半,一般的學校碩士可能會念到三年到四年,當然,可能有一些是個人拖延症的關係XD)。
常常有人問我說,我想要考心理師,可是家裡面經濟狀況不允許,再加上心理師的養成需要很長的時間,有沒有什麼可以快速、然後又不用花太多錢的方法?老實說,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但是如果你願意犧牲一些自由,或許可以考慮這條路線,我發現透過從軍的體系,當初跟我一起實習的那些軍職碩士生同事們,現在一個一個都變成心理師了⋯⋯結果我剩下我論文還沒寫完😭。
講回來,其實我想要從「心理系」踏入「心理治療」這條路,真的多虧我在北投那些心理師朋友們的啟發。如果當初我沒有考上預官就會去當大頭兵,然後當了大頭兵,就不會有機會遇到這些這麼好的夥伴,這些夥伴現在很多我們都還有在聯絡、甚至有些也是我現在的同事,節錄幾句影響我很深遠的話語,分享給大家:
1.心理師叮噹貓:「痛苦與快樂經常是一體兩面。當事人之所以不改變,只是重複去回憶讓他覺得痛苦的事情,是因為他在做這件事情的時候,同時也獲得一種熟悉的快樂。」
2.心理師土地公:「世界上本來就會有人你比較要好,然後有人跟你比較疏遠。一昧地要求每個人都一樣好,是一種不切實際的期待,也會讓自己活在一種必然的失望裡。像你跟心理師毛毛兔就比較好,跟我就比較疏遠一些。」當時他講這句話的時候我很訝異,因為我就坐在他車子裡面,但也因為他的誠實跟勇氣,而很佩服!
3.心理師小D:「有些時候你會覺得你跟某個人的關係怎麼突然變了,但實際上,這個突然並不是一瞬間發生的。而是在日子當中你們一定累積了一些彼此沒有發現的事情。這一定是有原因的。」最後一句話是她的口頭禪,那時候我正跟一個「喜歡櫻花的女孩」曖昧中,可是這個曖昧卻沒有結果讓我很低潮,她的這句話,安慰了我那個失望的夏天。
在北投醫院當預官的那些時間,我發現課本上面的東西根本沒有辦法應用在現實工作當中,包含職場人際關係的經營、界線的維持、距離的拿捏等等,我很開心有一群很棒的心理科的夥伴可以陪我一起度過那些我很白目、摸索和探索的日子,老實說,在他們眼裡也沒看過這麼「亞斯特質」的同事,也增添了一些生活的趣味(吧?)。
後來,我問了同梯的其他同學們,有人在醫院當藥師、有人實際去當檢驗人員,就跟一般工作沒什麼兩樣,差別就在於他們任職的單位是國軍的單位而已。我曾經想過,自己到底是怎麼能夠「又白目又安然」地度過那段「人生中第一個職場」的日子,我想起官訓時,隊長在我們離營前跟我們講的一句話:「有些事情可以說,有些事情不能說。不能說的事情不代表不重要,可以說的事情也不一定真的重要,區分在什麼時候該說什麼,什麼東西得放在心裡不要忘記,就可以變成一個成熟的大人」。
我也想要把這句話分享給大家,願我們成為成熟穩重的大人的同事,心中也不要遺忘,那個天真無邪又有點白目的小孩。
#圖片出處:
總統府、青年日報
國防部、人次室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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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忌:一堆親中專家表示,北京擔心再有新法律會嚇跑香港的外資,亦有專家指要擔心「美國與香港脫勾」的風險,會影響香港的經貿地位;這些因素其實一直都存在,然而為何北京「突然」才由「不信邪」,一直都不相信會有影響,而突然才感受到影響呢?是因為近日經濟數據太差?是因為近日港股的不斷下跌?還是因為外資下了最後通牒,堅決表示一通過即撤資?
把這條《反外國制裁法》在香港執行的最大問題,即商家在香港如果跟進外國的制裁,即違反香港的法律;也許連中資銀行都會擔心,一旦通過這條法律,即全港商界即陷入「兩面不是人」的境地,不是犯中國與香港法律,就是犯美國為首西方各國的法律;何況即使目前的法律上找到「規避」的空間,這也只是在倒數,因為西方各國的政界必然會就這些公司「規避」作跟進,然後進一步通過更多法律,去針對這些公司的行為,因此基本上是完全無解的死結,唯一的解決方法,就是完全撤出香港。
這又是回到最基本的問題,究竟北京想要香港來作甚麼?香港的最大優點,就是作為連接西方制度與中國市場的橋樑;當中國把香港全部大陸化,當在香港做生意有如在大陸一樣的時候,那麼香港還有甚麼獨特的角色呢?當在香港做生意的政治風險,與在大陸一樣的時候,那麼還有甚麼外資,想來香港做生意呢?
最近美國從阿富汗的撤兵,或許對很多人而言只是國際政治的事件,甚至把眼光看到美國對台灣的承諾是否可靠的問題,實際上卻反而顯示了對中國的幾大危機。其一,美國為了應付中國而改變戰略,即使在中亞放棄阿富汗二十年的經營也在所不惜;其二,放棄的政治成本對民主政體而言雖然高,但美國的政界卻同樣可以走出這一步,因此沒有甚麼問題──包括中國市場,是一樣可以放棄的。
其三,因此有專家提出美中在香港「脫勾」風險,一直以來中方以至美國商界的觀點,認為「脫勾」實際上不太可能,或者不太可能短期內發生;但當美中的爭議由地區問題變成長期戰略格局,由長期風險變成短中長期三線風險都同時存在,那麼這些原本「不太可能立即發生」的事情,就突然在「加速主義」之下,變得迫在眉睫──原本「只聞樓梯響」,如今卻變成真正「現實進行中」的事情(節錄,全文按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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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節 -
去年十月,老爸過世了
但其實從四年多前,我們就已經在對彼此道別
小時候家裡經營瓦斯行,老爸從早上八點忙到晚上八點半,平常騎著野狼或是開著小藍貨車在大街小巷中穿梭,穿著最便宜的綠藍塑膠拖鞋在許多沒電梯的老公寓上上下下。
我則偶爾會搭著他的貨車一起去送瓦斯或是到客戶家安裝熱水器瓦斯爐及燈具,那輛送瓦斯的貨車開了很久所以音響喇叭設備就顯得非常老舊,我們在路途中聽著沙啞的廣播,偶爾放著舞曲大帝國的錄音帶。
在陪伴他工作的過程中,尤其像是安裝燈具或熱水器花費的時間較長,我就得在客戶家的廚房或陽台自得其樂,有時客人也會請我們喝飲料或吃飯,我玩累了就睡在熱水器的紙箱裡,保麗龍當枕頭,蓋上紙箱就能睡很好,老爸安裝完了叫我起床還會發脾氣。
因為這份職業,他其實沒什麼時間能陪伴,所以大部分是用買玩具來填充陪伴我的時間,小時候我真的超級多玩具,基本上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小學之前上下學都是老爸接送,那時候很戀家,我時常很不喜歡去學校,但只要上學前去超商外扭一顆扭蛋,就能在學校玩得很開心,
他有時候會因為工作太忙導致我時常會成為在學校的最後一位學生,然後自己在校園內亂晃,等到他來的時候跟我道歉來晚了但我一樣會很不爽,小學時期真的很任性。
很喜歡那時的夏天,因為放學回家的路上他都會載我去買思樂冰,然後配個大亨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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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中時期我進入了將近兩年的黑暗期,差不多一年級下學期時出了一場小車禍,輕微擦傷的那種,因為這樣那段時間去保健室休息很容易,時常會去保健室睡覺不想上課,久而久之和同學關係就越來越遠,加上班上有個女惡霸,放學時常去公園喬事跟混堂口那種,因為她的惡言相向,班上同學變得更不會跟與我相處,人在最脆弱的時候,如果環境又剛好遇到一個充滿惡意的人,你真的會被推得很邊緣。
就這樣那段日子裡,上午上課我就在教室或保健室睡覺,完全自我封閉和同學隔開,因為每天來學校時書桌都是移位的,桌上的透明塑膠墊也都在地上充滿鞋印,午餐時間就躲到校門口警衛室旁的倉庫自己吃午餐,那時會請老爸送自己想要吃的午餐,但這要求的背後是想要見到他,然後帶我回家,不過實際就僅此在拿到他送來的午餐,他會問我今天在學校好嗎,我都回答很好,然後到倉庫吃午餐偶爾一邊哭。
後期我的狀況更惡化,完全不想待在教室,保健室如果不願意讓我躲,就會打給家人說我身體不舒服,但久而久之父母都覺得我只是不想去學校,同時也讓我感受到他們的不解與厭煩,之後就會騙班導說老爸下午會來載我,班導會開張離校單,然後我就會躲在校內的某一間廁所等待放學時間在回家。
那段日子的內心很矛盾,因為在當下的世界裡,沒有人能真正了解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每一天唯一期待的,就是中午看到老爸在校門口等我。
後來那位女惡霸轉學,我們同時也開始實行分班制,我的狀況才好了許多。
高中後的日子很日常,讀了私立的職校,每天在學校睡覺等放學,交交女朋友,週末假日去餐廳打工,回到家跟家人打個招呼就回房度過,高三那年打工下班時遇到米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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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白天上課晚上在星巴克打工,某天下班跟同事們在戶外的機車停車場聊天,因為當時是夜間下班潮,停車場很多人,後來聽到背後有一陣騷動,仔細看才注意到有隻跛腳的黑狗,在試圖爬上別人的機車踏墊,看她的行為就很像浪浪,後來一路被趕著趕著,她就跛腳到我們這來,同事們互相詢問誰家可以養狗,最後問到我說:「欸你家不是很多隻貓嗎,不差一隻狗吧?」
當時我們家有63隻貓,在國中時本來只有兩隻;但因為家裡是店面的關係,會放些飼料在門口餵浪貓,養過貓的朋友會知道,貓都會休揪互相傳遞誰家有好料的訊息,久而久之貓就來的越來越多,我們也開始將親人的貓收養進來照顧,結紮後在放上貓咪社團送養,當時還不知道這件事就是所謂的''中途之家'',存粹只是家人都喜歡貓然後照顧他們。
回到停車場,當下我超級尷尬,因為這件事不是我一人能決定,但內心的自己也不捨這隻狗勾,所以我先在停車場等待到最後,等到人全都散去了,確定沒有人帶她走,才做下一步的決定,最後的確沒有人帶她,我趴在機車上半思考半發呆,還是撥了電話回家,電話是老爸接的,我跟他簡單說了情況,他說他要跟老媽討論一下,五分鐘後電話回撥
老爸說著:「把她帶回來吧」
這是我們一家跟米菇的初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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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日子,高職畢業大學唸了夜校,白天上班晚上去學校,一整天幾乎都在外面,回家就是休息,一開始對米菇也是偶爾才帶出去散步,老爸有時會遛她或是放她在我們家門外自由行動,她大多都會在對面機車行鬼混,因為機車行老闆會餵她吃東西,然後看到我放學或下班就會奔過來找我,我也漸漸習慣每天晚上帶她出門散步,讓她跟公園的其他狗勾社交玩耍。
大學讀到二年級上學期就決定休學,因為不想背負學貸加上學校太廢,那段時間家裡變動也很大,父母的關係不穩,後來決定簽字離婚,我也支持他們那麼做,對彼此都好,休學後沒多久,決定提前入伍,反正遲早要還。
我的兵役扣掉學校軍訓大概剩11個月,那時自願加入傘兵單位,扣掉三個月在屏東的傘訓,以及後來單位任務的分發,待了高雄、嘉義、谷關,到快退伍的三個月才回到桃園,當兵期間一個月或幾個星期才回桃園,米菇那時請老媽照顧,但因為她沒有力氣去遛她,所以我不在的日子她只能在我房間度過,還好當時的房間有陽台,可以看看風景。
只是每一次我回家就得整理一次房間,年輕的狗精力非常旺盛,他們需要活動,如果無法好好活動,就是啃咬東西來抒發壓力,那時我不懂,只覺得放假回來就想好好休息,她為什麼要鬧事,所以對她充滿了責備。
責備完打掃好後,在騎著機車帶她出去玩,那時週末回家大部分的活動就是這樣,整整兩天都會帶她出門,然後回營後在想著放假要帶她去哪。
當兵期間同袍都會問彼此退伍後要做什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標跟想法,但我就比較奇怪,從頭到尾的答案都是:環島
在過去曾經環過兩次島,第一次騎機車出發最後坐救護車回來,因為在山上騎到睡著自摔。
第二次跟兩天朋友走路搭便車,但好的旅伴比好的伴侶還難找,我們走不到一半就各自散了,接著我也收到提早入伍的兵單。
想完成環島的目標,加上每次回家看到米菇都只在小小的房間度過,我萌生了帶她ㄧ起出發的念頭,讓她和我一起看看這塊土地的每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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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伍後工作了半年多,本來是想存錢但結果還是沒存到,做了安裝洗衣機冰箱的工作以及到花蓮還沒營業的民宿養馬,養馬的經歷也算我和米菇相依為命的開始,當時我們是從中壢一路搭便車到花蓮的,算是一個正式環島前的小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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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旅行的第三個月,我們那時在台中,老爸第一次來看我們,當時我們睡在朋友家客廳的雙人沙發上,沙發上面還有一些被朋友家狗啃爆的痕跡,老爸看了我們休息的環境第一句話就說:「你要不要先回家休息一下?」
我當下是直接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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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菇因為腫瘤手術我們又在台中待了好一段時間等傷口復原,那時因為報告書說是惡性腫瘤且只剩兩年可活,我也決然的將旅行時間拉到沒有期限,不再回到桃園過著重複沒意義等待死亡的日子。
台中之後老爸也有來花蓮找過我們,那時是他來找我們出的最後一趟遠門,接著他就在一個冬天感冒,後來嚴重到住院昏迷,有救回來但從此之後身體就漸漸每況愈下,很感恩在他身邊的阿姨一路來對他的細心照顧,所以這一路來我的確也不太需要勞心這件事,加上老爸也不打算將這個責任加諸到我身上,這三年多來我和米菇在北部的時間比較長,有空就會去桃園看看他,大部分就是問候彼此的情況,以及他的身體已經不太行,如果掛掉就辦最簡單的然後燒燒掉就好。
他在我學生時期就提過以後的後事辦最簡單的就好,不要浪費錢用那些東西,都只是做給活人看的。
前年他本來要換心臟,結果等到的那天被通知得了骨癌,所以無法更換,他那段時間抑鬱了好一陣子,但過幾個月後就坦然接受了,跟他見面聊天也感覺的出他在等日子,進了幾次加護病房,一次要求我簽放棄急救,他不想插管。
進入化療階段時,只有在剛做完化療那天身心靈很脆弱,但後幾天說話的精神就會變得比較好,打電話回去聽起來也都不錯,去年中秋節我臨時決定回阿公家看老人家,剛好遇到老爸也在那吃飯,殊不知那就是我們的最後一面。
他在十月過世,當時我本來在高雄,正要回恆春去考自由潛水的證照。
收到消息後當天下午搭高鐵趕回桃園,老爸已經在冰庫裡,當下的心情很平靜,覺得終於到了這一天,只是提前的有點快,因為本來化療過程都算有控制住,他那天是吃完早餐睡回籠覺在睡後近一小時喘不過氣,心臟衰竭停止在阿姨懷裡去世的。
喪禮主要是阿姨及阿公在處理,我負責人到場即可,過程之後再分享,當天從桃園騎車回台北,在路途中大哭了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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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生的確不知道在何時會結束,或許你見到的人下一刻就消失在這世上,也或許你們就是最後一面。
我很感謝家人讓我從小就能自己決定很多事,當我提出選擇及安排時,他們都說你自己決定好就好。
以及感謝當時老爸的那一句:「把她帶回來吧」
從遇見米菇的那一刻起,我的人生的確變得很不一樣。
寫完上面那一段,我居然開始淚流不止,或許同時是在處理跟老爸別離的情緒。
我感恩這一切,感恩家人讓我決定自己的一生,感恩在這路途中所相遇的每一個人。
因為你們而造就了今天的我
感恩米菇引領我與你們相遇
本來想在父親節寫篇簡單的紀念文,結果就變得落落長,謝謝你們讀完這些文字。
也祝福大家父親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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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是之前老爸還健康時載我們去宜蘭搭便車時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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