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醫師,不哭】
中山醫學大學附設醫院婦產部
副部長 沈煌彬醫師
無論我怎麼低調經營,總是會有一些婦癌患者找上我,我想這是緣份吧。這群患者照顧起來特別花時間。從診斷、檢查、治療、併發症處理、臨終安寧,都需要溝通,也更需要對人性的理解。以前Y教授常常講一個故事給我聽,他年輕時有次因為替患者難過,在停車場角落哭,就被他的老師逐出師門。所以他叫我不要隨便哭,不然他也要把我逐出師門。
其實我不太哭,只是患者常被我說哭了。
上個月,我住院患者中有四個癌症患者。護士一直罵我,說我怎麼收那麼魯的患者,很好奇說要跟我查房,查完之後,換護士在護理站哭了。
A女士,老病人了,手術很成功。現在是卵巢癌末期,每次抽血報告,都是爛到爆。我的學生每次都想幫她做一堆侵入治療,都被我擋下了。我常跟學生說,我們是治療病人,不是治療數據。A每次只要接受化療,就會休克,住加護病房,我們該選擇放手了。後來什麼都沒做,她也撐了很多年。只是最近兩年,很少遇到她女兒。我間接得知她女兒戀愛了,跟男友住在一起,或許面對自己的原生家庭會讓她尷尬吧,她也就很少跟家裡聯絡了。那天巧遇她女兒,我跟她說「媽媽日子不多了,妳可以多來看看她,如果妳的男朋友是值得終身依靠的對象,她應該來看看妳媽媽的」,她眼淚瞬間滑落。
B女士在家流血一年了,想說應該是更年期現象,一直沒就醫。那天來到門診,趕緊幫她切片,證實是子宮頸癌,還意外查出其他傳染病。詢問病情時,不是在跟我討論她的治療,而是哪種子宮頸癌疫苗適合她女兒打。B女士年輕時遇人不淑,常在家暴中度過,直到前幾年她先生因病過世,她才覺得人生比較輕鬆一點。護士一直跟我抱怨她女兒很機車,到處挑剔,叫我去罵罵她。我跟她女兒說,「你一定很心疼媽媽吧,很想為她多做點,是嗎?」她女兒啜泣地說,「我媽媽年輕時這麼辛苦,剛要輕鬆點,為什麼只剩六個月。」我不經意的看到她大腿不自然的瘀青形狀,我跟她說「妳媽年輕時為了妳,無法離開妳爸。妳現在長大了,多愛自己一點,多陪陪媽媽,離開不適合妳的人,這是媽媽的願望。」接著我轉身離去,彷彿聽到了哭聲。
化療需要住院嗎 在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父親節 -
去年十月,老爸過世了
但其實從四年多前,我們就已經在對彼此道別
小時候家裡經營瓦斯行,老爸從早上八點忙到晚上八點半,平常騎著野狼或是開著小藍貨車在大街小巷中穿梭,穿著最便宜的綠藍塑膠拖鞋在許多沒電梯的老公寓上上下下。
我則偶爾會搭著他的貨車一起去送瓦斯或是到客戶家安裝熱水器瓦斯爐及燈具,那輛送瓦斯的貨車開了很久所以音響喇叭設備就顯得非常老舊,我們在路途中聽著沙啞的廣播,偶爾放著舞曲大帝國的錄音帶。
在陪伴他工作的過程中,尤其像是安裝燈具或熱水器花費的時間較長,我就得在客戶家的廚房或陽台自得其樂,有時客人也會請我們喝飲料或吃飯,我玩累了就睡在熱水器的紙箱裡,保麗龍當枕頭,蓋上紙箱就能睡很好,老爸安裝完了叫我起床還會發脾氣。
因為這份職業,他其實沒什麼時間能陪伴,所以大部分是用買玩具來填充陪伴我的時間,小時候我真的超級多玩具,基本上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小學之前上下學都是老爸接送,那時候很戀家,我時常很不喜歡去學校,但只要上學前去超商外扭一顆扭蛋,就能在學校玩得很開心,
他有時候會因為工作太忙導致我時常會成為在學校的最後一位學生,然後自己在校園內亂晃,等到他來的時候跟我道歉來晚了但我一樣會很不爽,小學時期真的很任性。
很喜歡那時的夏天,因為放學回家的路上他都會載我去買思樂冰,然後配個大亨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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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中時期我進入了將近兩年的黑暗期,差不多一年級下學期時出了一場小車禍,輕微擦傷的那種,因為這樣那段時間去保健室休息很容易,時常會去保健室睡覺不想上課,久而久之和同學關係就越來越遠,加上班上有個女惡霸,放學時常去公園喬事跟混堂口那種,因為她的惡言相向,班上同學變得更不會跟與我相處,人在最脆弱的時候,如果環境又剛好遇到一個充滿惡意的人,你真的會被推得很邊緣。
就這樣那段日子裡,上午上課我就在教室或保健室睡覺,完全自我封閉和同學隔開,因為每天來學校時書桌都是移位的,桌上的透明塑膠墊也都在地上充滿鞋印,午餐時間就躲到校門口警衛室旁的倉庫自己吃午餐,那時會請老爸送自己想要吃的午餐,但這要求的背後是想要見到他,然後帶我回家,不過實際就僅此在拿到他送來的午餐,他會問我今天在學校好嗎,我都回答很好,然後到倉庫吃午餐偶爾一邊哭。
後期我的狀況更惡化,完全不想待在教室,保健室如果不願意讓我躲,就會打給家人說我身體不舒服,但久而久之父母都覺得我只是不想去學校,同時也讓我感受到他們的不解與厭煩,之後就會騙班導說老爸下午會來載我,班導會開張離校單,然後我就會躲在校內的某一間廁所等待放學時間在回家。
那段日子的內心很矛盾,因為在當下的世界裡,沒有人能真正了解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每一天唯一期待的,就是中午看到老爸在校門口等我。
後來那位女惡霸轉學,我們同時也開始實行分班制,我的狀況才好了許多。
高中後的日子很日常,讀了私立的職校,每天在學校睡覺等放學,交交女朋友,週末假日去餐廳打工,回到家跟家人打個招呼就回房度過,高三那年打工下班時遇到米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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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白天上課晚上在星巴克打工,某天下班跟同事們在戶外的機車停車場聊天,因為當時是夜間下班潮,停車場很多人,後來聽到背後有一陣騷動,仔細看才注意到有隻跛腳的黑狗,在試圖爬上別人的機車踏墊,看她的行為就很像浪浪,後來一路被趕著趕著,她就跛腳到我們這來,同事們互相詢問誰家可以養狗,最後問到我說:「欸你家不是很多隻貓嗎,不差一隻狗吧?」
當時我們家有63隻貓,在國中時本來只有兩隻;但因為家裡是店面的關係,會放些飼料在門口餵浪貓,養過貓的朋友會知道,貓都會休揪互相傳遞誰家有好料的訊息,久而久之貓就來的越來越多,我們也開始將親人的貓收養進來照顧,結紮後在放上貓咪社團送養,當時還不知道這件事就是所謂的''中途之家'',存粹只是家人都喜歡貓然後照顧他們。
回到停車場,當下我超級尷尬,因為這件事不是我一人能決定,但內心的自己也不捨這隻狗勾,所以我先在停車場等待到最後,等到人全都散去了,確定沒有人帶她走,才做下一步的決定,最後的確沒有人帶她,我趴在機車上半思考半發呆,還是撥了電話回家,電話是老爸接的,我跟他簡單說了情況,他說他要跟老媽討論一下,五分鐘後電話回撥
老爸說著:「把她帶回來吧」
這是我們一家跟米菇的初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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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日子,高職畢業大學唸了夜校,白天上班晚上去學校,一整天幾乎都在外面,回家就是休息,一開始對米菇也是偶爾才帶出去散步,老爸有時會遛她或是放她在我們家門外自由行動,她大多都會在對面機車行鬼混,因為機車行老闆會餵她吃東西,然後看到我放學或下班就會奔過來找我,我也漸漸習慣每天晚上帶她出門散步,讓她跟公園的其他狗勾社交玩耍。
大學讀到二年級上學期就決定休學,因為不想背負學貸加上學校太廢,那段時間家裡變動也很大,父母的關係不穩,後來決定簽字離婚,我也支持他們那麼做,對彼此都好,休學後沒多久,決定提前入伍,反正遲早要還。
我的兵役扣掉學校軍訓大概剩11個月,那時自願加入傘兵單位,扣掉三個月在屏東的傘訓,以及後來單位任務的分發,待了高雄、嘉義、谷關,到快退伍的三個月才回到桃園,當兵期間一個月或幾個星期才回桃園,米菇那時請老媽照顧,但因為她沒有力氣去遛她,所以我不在的日子她只能在我房間度過,還好當時的房間有陽台,可以看看風景。
只是每一次我回家就得整理一次房間,年輕的狗精力非常旺盛,他們需要活動,如果無法好好活動,就是啃咬東西來抒發壓力,那時我不懂,只覺得放假回來就想好好休息,她為什麼要鬧事,所以對她充滿了責備。
責備完打掃好後,在騎著機車帶她出去玩,那時週末回家大部分的活動就是這樣,整整兩天都會帶她出門,然後回營後在想著放假要帶她去哪。
當兵期間同袍都會問彼此退伍後要做什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標跟想法,但我就比較奇怪,從頭到尾的答案都是:環島
在過去曾經環過兩次島,第一次騎機車出發最後坐救護車回來,因為在山上騎到睡著自摔。
第二次跟兩天朋友走路搭便車,但好的旅伴比好的伴侶還難找,我們走不到一半就各自散了,接著我也收到提早入伍的兵單。
想完成環島的目標,加上每次回家看到米菇都只在小小的房間度過,我萌生了帶她ㄧ起出發的念頭,讓她和我一起看看這塊土地的每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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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伍後工作了半年多,本來是想存錢但結果還是沒存到,做了安裝洗衣機冰箱的工作以及到花蓮還沒營業的民宿養馬,養馬的經歷也算我和米菇相依為命的開始,當時我們是從中壢一路搭便車到花蓮的,算是一個正式環島前的小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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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旅行的第三個月,我們那時在台中,老爸第一次來看我們,當時我們睡在朋友家客廳的雙人沙發上,沙發上面還有一些被朋友家狗啃爆的痕跡,老爸看了我們休息的環境第一句話就說:「你要不要先回家休息一下?」
我當下是直接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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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菇因為腫瘤手術我們又在台中待了好一段時間等傷口復原,那時因為報告書說是惡性腫瘤且只剩兩年可活,我也決然的將旅行時間拉到沒有期限,不再回到桃園過著重複沒意義等待死亡的日子。
台中之後老爸也有來花蓮找過我們,那時是他來找我們出的最後一趟遠門,接著他就在一個冬天感冒,後來嚴重到住院昏迷,有救回來但從此之後身體就漸漸每況愈下,很感恩在他身邊的阿姨一路來對他的細心照顧,所以這一路來我的確也不太需要勞心這件事,加上老爸也不打算將這個責任加諸到我身上,這三年多來我和米菇在北部的時間比較長,有空就會去桃園看看他,大部分就是問候彼此的情況,以及他的身體已經不太行,如果掛掉就辦最簡單的然後燒燒掉就好。
他在我學生時期就提過以後的後事辦最簡單的就好,不要浪費錢用那些東西,都只是做給活人看的。
前年他本來要換心臟,結果等到的那天被通知得了骨癌,所以無法更換,他那段時間抑鬱了好一陣子,但過幾個月後就坦然接受了,跟他見面聊天也感覺的出他在等日子,進了幾次加護病房,一次要求我簽放棄急救,他不想插管。
進入化療階段時,只有在剛做完化療那天身心靈很脆弱,但後幾天說話的精神就會變得比較好,打電話回去聽起來也都不錯,去年中秋節我臨時決定回阿公家看老人家,剛好遇到老爸也在那吃飯,殊不知那就是我們的最後一面。
他在十月過世,當時我本來在高雄,正要回恆春去考自由潛水的證照。
收到消息後當天下午搭高鐵趕回桃園,老爸已經在冰庫裡,當下的心情很平靜,覺得終於到了這一天,只是提前的有點快,因為本來化療過程都算有控制住,他那天是吃完早餐睡回籠覺在睡後近一小時喘不過氣,心臟衰竭停止在阿姨懷裡去世的。
喪禮主要是阿姨及阿公在處理,我負責人到場即可,過程之後再分享,當天從桃園騎車回台北,在路途中大哭了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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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生的確不知道在何時會結束,或許你見到的人下一刻就消失在這世上,也或許你們就是最後一面。
我很感謝家人讓我從小就能自己決定很多事,當我提出選擇及安排時,他們都說你自己決定好就好。
以及感謝當時老爸的那一句:「把她帶回來吧」
從遇見米菇的那一刻起,我的人生的確變得很不一樣。
寫完上面那一段,我居然開始淚流不止,或許同時是在處理跟老爸別離的情緒。
我感恩這一切,感恩家人讓我決定自己的一生,感恩在這路途中所相遇的每一個人。
因為你們而造就了今天的我
感恩米菇引領我與你們相遇
本來想在父親節寫篇簡單的紀念文,結果就變得落落長,謝謝你們讀完這些文字。
也祝福大家父親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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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是之前老爸還健康時載我們去宜蘭搭便車時拍的。
#父親節
#別離
#跟著有其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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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療需要住院嗎 在 林智堅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不怕,我們都在
這幾天,我相信大家都和我一樣,守著電視,看著我們台灣的運動員們,在奧運殿堂上展現他們的光彩。
東京奧運讓我們在悶了許久的疫情之後,找到另一個寄望,寄望可以像場上的選手一樣,可以出國、可以脫下口罩、可以盡情的揮灑,表現原來的自己。
但,在過去一段時間,有許多我們的家人、朋友,因為病毒的侵襲,生病了、住院了,也因為疫情的關係,我們無法和過去一樣,和我們最親愛的家人見面、聚餐、團聚,也沒有辦法,在下了班之後,和三五好友,一起吃著美食,傾訴自己這一周工作後的情緒。
疫情改變了我們的生活,也改變過去那些習以為常的美好,5月19日,全國進入三級警戒,到今天已經73天了,我們一起渡過了最艱難、最黑暗的時刻,不過,在國人的團結努力之下,警戒降到了二級,但我看到,大家都還是相當的遵守防疫規範,緊緊的戴著口罩,無論是在公園裡,或者是在街道上,甚至是在田徑場運動的市民朋友們,也都是戴著口罩。
尤其,看到孩子們,戴著口罩在公園裡,玩著遊具時,他們的眼神,還是那麼的天真,那麼的歡樂,但,口罩總是遮蓋了他們那最燦爛的笑容,脫下口罩,回到正常的生活,是此刻大家共同的期盼。
但,有一些朋友,在過去這70幾天,比我們更辛苦,新竹市40位的確診的市民,出院比率達92%,我要求同仁要時時刻刻的關心他們,因此這兩天,我利用了空檔,撥了電話,跟他們問好,我的第一句話就是:你辛苦了。
防疫期間,我都會從同仁們提供的疫調報告,去了解、想像確診朋友們的生活背景,以及他們的生活足跡,好幾次,我看著疫調報告,就像走入他們過去的生活。
他們不只是患者,也是我們的市民、家人、朋友,我跟同仁們說,我們要用盡一切的方法、力量去關懷他們、保護他們,身為市長,我希望可以更了解、更關心,甚至於更快的幫助他們,走出染疫後的陰霾,因此,我請同仁幫我安排,讓我可以有機會親自打電話,给這些確診的市民,一來關心他們的健康狀況,二來關心他們康復後的生活。
在電話裡,我感受到良善台灣人的開朗與堅強,像是,有一位大姊,我一開口就說,阿姨妳都好嗎?她告訴我說,妳叫我阿姨阿!我說,對不起,那我稱呼妳大姊好了,她說,沒有啦,我的年紀,你還是稱呼我阿姨好了。
大姊一開口,就跟我說,她家房子很大,她和她的家人都在自己家的院子運動,沒問題,聽到這裡,我笑笑的跟她說,我看過妳的資料,妳們家真的好大,聽到她開朗的聲音,我心裡很是為她高興。
還有一位孝順的孩子,陪媽媽到北部醫院就醫,卻因為同病房的病人確診,他們被感染、確診,但在電話中,我感受到這18歲的男孩,因為家庭的因素,他的語氣中,有著超齡的成熟與堅強,他告訴我,媽媽剛做完化療,還在隔離病房休養,我問他,爸爸和弟弟都好嗎?他告訴我,一切都好,他也告訴我,他準備升大學了,在電話中,我提醒他,媽媽需要多休息,身體才能盡快恢復,你是哥哥,你辛苦了,有任何需要,我們都在,不要客氣隨時和我們聯絡。
另外,我也可以從電話中,感受到他們的擔心,擔心會被社會歧視,擔心無法過正常的生活,有一位確診的市民告訴我,因為她的健保卡被「註記」,而無法去醫院看診,我告訴她說,應該不會有這個情況,也告訴她,我會請同仁協助釐清,同仁在第一時間,回電向她說明,她的健保卡並不是被註記,而是因為有Covid-19的就醫紀錄,但,她還是可以正常的就醫,也請她遇到任何問題,我們都在,隨時打電話給我們。
其中,讓我最不捨、最難過的是,一位年輕的媽媽,她告訴我,雖然她已經康復出院了,這個病毒沒有擊垮她的身體,但,確實影響她的心理,她說,她有很多的害怕,她害怕,搭乘大眾交通工具,她害怕,接觸家人,她害怕,她的家人也會因為外出而被感染,她有好多的害怕。
過程當中,她的語氣充滿了焦慮與不安,我在電話中鼓勵她,我也是三個孩子的爸爸,跟她一樣,有很多的擔心,也可以體會她的辛苦,不過,我請她為了自己、家人及孩子,一定要勇敢的走出來,也主動請同仁安排專業的心理諮商,幫助她及早恢復正常生活。
甚至於她跟我提到,她害怕,是不是因為自己的關係,連累到先生到現在還必須居家辦公,無法正常的去上班,聽到這裡,我也跟她分享,我曾經在媒體上看到的一篇報導,智邦科技的資深副總,寫給他們員工的一封信。
信裡提到:「一位曾經被感染的同事寫信給他,說到,他已做第五次PCR採檢,CT值為36.1,且已經解除隔離,CT值35以上也符合公司復工的規定,但主管因擔心我身體未康復,指示先請病假/生理假。」看完這封信後,這位資深副總回信給他:「你可以來上班了,如果有問題,來坐我旁邊。」
我用這個例子,告訴她不用擔心,妳不但PCR陰性、解除隔離,也已經出院了,家人也沒有被感染,安心的休養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先生在工作上,遇到任何問題,我們都在,我們願意提供相關的協助。
就在準備掛電話的那一刻,她突然跟我說,市長謝謝你,我一個人,嫁到新竹來,我感受到,新竹人對我的照顧,我覺得很溫暖,她請我向所有的市府同仁,與照顧她的醫護人員,表示感謝,就這麼短短的一句話,卻是這麼的真誠,這麼的有溫度。
也有確診的市民,在通話快結束時,再次跟我說明,在居家隔離期間,她的家人外出,不是亂跑,而是因為客戶的要求,不得不,必須到工作的地方完成工作,我也跟她說明,這些我都知道,不過,居家隔離期間外出是事實,當時疫情吃緊,政府一定要有作為,保護多數的人,請她能夠理解。
她完全沒有任何的情緒,反而是一直要告訴我,希望我能夠了解,她和她的家人,絕對沒有要成為防疫的破口,沒有要造成其他人的困擾,只是希望讓我知道,她們心裡的委屈,我說,我知道,我們都在。
最後,我要誠摯的呼籲大家,這也是其中一位確診的市民,特別希望我懇託大家的,大疫期間,沒有人願意染疫,過程當中,他們也都很無奈、很恐慌,甚至於感到絕望,因為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就感染了,但,他們都積極的接受治療、配合防疫,現在也都康復出院了,他們需要更多的支持,他們害怕自已和家人受到歧視,因此,我要呼籲所有的朋友們,他們是我們的家人、我們的朋友,我們一起陪他們走過,人生最辛苦、最艱難、最無助的一段。
大疫期間,一起平安、一起健康、一起回到過去幸福的生活,比甚麼都重要!
朋友們,不怕,我們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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