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論語》時,有一段話引發了我不少的感概。這段話是很出名的,原文如下:
「仲弓問仁,子曰:“出門如見大賓,使民如承大祭。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在邦無怨,在家無怨。」
簡單的翻譯是這樣:
仲弓問什麼是仁?
孔子說:“出門好像去見貴賓,役使民衆好像去承擔重大祀典。自己所不想要的事物,就不要強加給別人。在邦國做事沒有抱怨,在卿大夫的封地做事也無抱怨。”
解讀《論語》,說淺的話,又真的可以很淺,講深入的話,又可以用甚深微妙來形容。
我每每讀古書,總體會到讀古書不得粗心氣浮,需要讀者細心去層層思考推敲,融入其中,而且往往需要清心,明理,去偏思考書中的第一層、第二層、第三層的意思是什麼,更需要去審問字句與字句之間的因果關係,思辨其中邏輯脈絡關係,環扣著博學之,審問之,慎思之,明辨之,篤行之。
如果是虛理,不是實學的話,只不過是口頭講爽罷了,《論語》很多話都變成了雞湯式的口號,甚至無法篤行之了!
如:「見大賓承大祭」跟「不欲」與「勿施」有什麼關係?
爲什麼要孔子要先說「見大賓承大祭」,之後才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呢?
前一句是不是「事前」的一種入手修煉口訣,後一句是不是一種「即時遇事」的發揮,最後的「無怨」是不是在篤行時,當事人在沒自欺欺人下,「事後」檢視自己內心最好的尺度呢?
(當然全句全文也是事前的窮理致知,遇事的修煉與發揮,我只不過再想借此發揮一下古書內文,往往是在說一個事情時,卻隱含三個層面的。)
如果參不透其中的因果關係,或者輕忽略過「見大賓承大祭」到底是怎樣的「用心」修煉,那麼,「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又怎能真正的發自內心篤行之呢?
如果僅僅滿足「自己所不想要的事物,就不要強加給別人」這樣的解釋,會不會變成了「過淺」的虛理呢?篤行之的入手用功處又在哪裏呢?
如果過於淺解,會不會變成反儒的學者,看孔子講仁時變得支離破碎了呢?
我常常被孩子問做人的道理,如要學媽媽,還是學爸爸?
要學外婆,還是學奶奶,到底哪個纔是做人的道理?
就好像昨晚李子眼含熱淚,很強而有力說:「到了今天,我還是接受不到,放不下奶奶走了!」
李子講了這句話之後,被小女兒一直扣鎖追問天堂地獄因果報應等等的問題——孩子會問這些因爲是最近我們一起看了《濟公》。
我其實是很有衝動說:我們努力一起讀周易與四書吧!讓爸爸每天用中庸的角度去貫通論語,每天講一段論語給你聽吧!
但是,我僅僅是想罷了,也沒有說出口,更沒有承諾兩個孩子,因爲我心有所「恐懼」,很擔心自己講一段話就講了一個小時以上。
由於昨晚李子和李小的突發性問題,導致我修改不好此文,甚至延遲了跟老胡測試直播。
雖然如此,不過,卻巧妙銜接到此文的一個故事:外甥女問我做人的道理,我剛巧用「不欲」與「勿施」這個層面跟她解釋。
有一次我的外甥女在做學校的功課時,老師要求他們問一問長輩:做人的道理是什麼?
我的外甥女訪問我時,我就從對內和對外這兩個部分說起。
然後就說:任何做人道理,總是離不開「由內及外」的,遇到事情時又得「由外及內」,這裏簡單粗暴跟他說了古人從小學到大學的讀書歷程。
最後我是用不欲與勿施做了總結。
爲了讓外甥女明白,見大賓我是用見博學和尚來比喻,然後簡單粗暴講述做祭拜時需要尊敬(守敬)和心無雜念的比喻,也是用奶奶在博學和尚廟裏面誦經做比喻。
對此,也許我外甥女聽得會似明非明吧?能記多少,能明白多少,我不知道的,但,我是很認真很詳細告訴她的,因爲我最期望的是,我的解釋會給她留下一個種子。
在講到「無怨」時,我粗淺的補上一個說法,就是你的反思力量和反省的力量,因爲有了這力量,當在做事或對外時,就比較容易由外及內。
在做事上,有反思反省,總有一天能做到窮理致知,止於至善,如是方能繼續修正與提升你做人的境界,可看我們WhatsApp的照片。
外甥女跟老師報告時,老師是有表揚她的,同時也將她的功課show給全班的同學看,甚至要她講給全班同學聽,然後老師還喃喃自語還強調了很多次,可看我們的WhatsApp照片。
不欲與勿施,說起來簡單,做起來是工夫,甚至涉及了喜怒哀樂的情緒反應。
我們在讀這句話時,是在什麼事都沒發生(沒事發生的),也就是說理解這句話時,讀者就像是局外人一樣,是沒有任何事情衝擊的。
當自己還是局外人時,如果對這個部分沒有理解到透徹的話,事前工夫沒練好,沒做好心理預設的重複練習,當事情直接衝擊到來時,沒「見大賓承大祭」的這種用心與工夫,請問「即事」的那一剎那,當事人的「不欲」,能不能做到「勿施於人」就是一種考驗了。
在多數人,尤其我們是凡夫俗子,往往在當下,被即時事件的衝擊下,稍一不順心如意,就會將「己所不欲,全施於人」來發泄情緒了!
即便夫妻,在事情發生當下的即時反應 ,其中一方若失控了,就會馬上怪罪於人,遷怒於人,然後言語上還可能給予別人罪名扣鎖,連環羞辱,那麼,這是不是是將「己不欲全施於人」了呢?
這裏僅僅是說的是倫常家事當中,真要做到「情緒不失控」,真能觀照到自己的情緒,先不說職場,在家,僅僅兩夫婦二人的內心與情緒發泄,有沒有「無怨」,就得自己要撫心自問,老老實實了——這裏你可以擴展到職場與面對其他人事上的。
如果要「情緒不失控」,前面那句「如見大賓如承大祭」就是一種很重要的用心和態度了!
但,「如見大賓如承大祭」,是不是很容易做到呢?
見大賓時,承大祭時要完全沒有輕忽浮躁之心,恭恭敬敬的用心,就是需要學而時習之的修煉工夫了。
用心想想,即使你肯用這種見大賓和承大祭的「心」來讀古書求知識,然後再窮理致知的話,豈不是一樣可以做到「清心,明理,去偏」的境界嗎?
這豈不是又給予了你時刻修煉一動一靜的工夫嗎?
真要達到清心,明理,去偏,想要做到「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也就比較靠譜的,機會也會相對提高的。
正如《論語》這麼一句簡單淺白的話,讀的心不同,理解之深淺也會有所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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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集)http://bit.ly/3dprtbC
「這次,我要利用三種武器來個奇襲!」
「圓木」、跳蚤與日本美女!
整個731部隊都被我的計劃震驚了,戰爭明明已經結束,海空領域都不可能繼續戰鬥,陸軍更不用說了。
「蠢才!只要我國戰勝的一刻,戰爭才算結束!」
我計劃在8月16日日本天皇宣讀投降詔書後的第二天起動!
「監獄的『圓木』還剩多少?」我問。
「殺剩最後一批了…」
「足夠了,屍體也拿去用吧。」
731部隊的總部建立在中國東北部,這裏暫時不會有美國軍隊進駐,「圓木」的意思是感染細菌的中國人。
本來我軍打算在美國來臨之前,將所有監獄內的中國人殺死,但想深一層他們的命還能拿來利用,單單是在監獄裏,以及附近民村的數量就足夠。經過多次實戰,我發現除了炮彈之外,人體才是最好的細菌容器。
第二樣武器是我們培育的跳蚤!死亡率達95%的鼠疫,主要由老鼠身上的跳蚤傳播,我們一個月可以生產約300公斤的跳蚤,只要配合接下來的最後武器,肯定能讓美軍夾著尾巴逃。
我們的最後殺手鐧,就是日本美女!
將跳蚤秘密運送回日本,再找日本志願女性當跳蚤的帶菌者,在美軍進入我國領土大肆慶祝時放下戒心,與這些志願者進行親密的接觸,最後其令染病。
嘿嘿嘿,我軍在侵佔中國與香港時,都會抓一些婦女當慰安婦,長期的戰爭導致壓力過大,這些婦人是士兵最好的發洩對象,美國士兵也一定沒法抵抗。
8月26日,一切已經準備就諸,情報說再過兩天美國便會派軍隊登陸日本。我趕緊將計劃傳送至總部,希望他們能配合。
很快,日本帝國陸軍的最高層便有回覆。
『別做無謂的犧牲!』
『你這瘋子會令日本人絕種!』
回覆提到,讓細菌從中國東北運至日本的可能性極低,「圓木」太惹人注視了,美國一眼就會看出這是陰謀。
就算成功將「圓木」與跳蚤偷運回國,731部隊也有部分細菌的解藥,但防疫系統與藥品生產線已經全面崩潰。一旦病毒爆發,摧毀的不單單是美國士兵,還有日本民族。
陸軍總參謀長表示,美國的兩顆原子彈,除了人命傷亡,也擊垮了大部分士兵的心。我國再也承受不起多一顆原子彈,日本會從地球消失。
「可惡啊,這群懦夫!」他們明顯也被原子彈嚇傻了,他們對得起神風突擊隊的兄弟們嗎?!
「石井長官,他們來了。」此時,部下喘著氣跑進我的辦公室。
「誰?沒見到我在忙嗎?!」
「美國人,他們正在尋找這裏…」
在沒有辦法之下,我安排各個731部隊的成員分散逃走,甚至故意留下來被美軍拘捕,盡量為我爭取時間。
我逃回日本千葉的故鄉,更在1945年的11月10日舉辨假的葬禮。可是,因為主要成員被抓,總部所有研究都被美軍奪去了,最終他們還是找上門了。
那天,有美國士兵走闖進我的家,他們沒有當場將我拘捕,而是請我赴約進行談判。
我與很多軍官都被送上了軍事法庭,而審問的內容並不是我犯下多少戰爭罪行,而是圍繞著關於細菌武器、如何防禦細菌戰、研究的機密內容保存在哪裏等等…
那時候,我就知道自己還有一線生機。
我向他們提出條件,如果能夠免除我與部隊的戰犯追訴,便會提出所有細藥戰的資料。
在1947年10月,美國派細菌學專家埃德溫·希爾(Edwin Hill)和約瑟夫·維克多(Joseph Victor)確認我提供的資料,並在報告中提到:「由於我們對人體實驗有所顧忌,石井的實驗是無價寶。」
結果,美國答應了我的條件,拒絕了國際檢察局將我引渡去「遠東國際軍事法庭」的請求。美國亦因此而跟蘇聯關係變得更僵。
在戰爭結束後,我受到美軍命令在1950年至1952年間多次前往美國,幫忙關於細菌實驗的研究。
其餘的時間,我都在家附近研究禪學,禪學好像比起細菌更加有趣。1958年,我最後一次出席「731部隊」的聚會上。因為我患上了喉癌而需要住院,那次是我最後一次公開露面。
我的名字叫石井四郎,很多人都視我為冷血的大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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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發科的「本質」海報與「篤行」一路】
昨天到新竹科學園區的聯發科演講,面對五十位左右同樣是理工科背景的跑步愛好者,談起力學來特別有感覺,看到大家一直點頭,眼神發亮,明顯感覺到思想在我與聽眾之間快速流動,這種感覺讓我愈講愈起勁。最後看到大家擁躍舉手發問,我知道今天已經激起大家「學問」之心了。這是之前在大學講課時體驗不到的美妙氣氛。
課程剛開始時,我直指核心,問了一個關鍵的問題:「什麼是自然的跑法?」「我們該如何定義自然的跑步動作?」
問完後,我停頓了幾秒鐘,要求一位聽眾大聲朗讀講廳旁的一張小海報,這張海報上有一個大大的字母C,下面有三行標語,最下面的一行寫著:
「任何事都能從事情本質去思考,不受問題表象誤導」。
Boyun帶我從大廳走進聯發科的大門,經過他們公司內部的具大聖誕樹、數百人齊聚的餐廳、7-11與Startbucks,一路上已經看到這張海報兩次,所以印象特別深刻。
不管在任何領域,都要思考「事情的本質」,不要被問題的表象所誤導,要找到對的問題。姿勢跑法的教練堃慆曾問我:「我要怎麼知道這是錯的問題,還是對的問題?」我說:「在任何領域,都要先問一大堆錯誤的問題,摸索一段時間之後才能找到正確的提問角度,切入事情的核心。」核心是永遠不變的關鍵問題:
「〇〇的本質是什麼?」
因此當坐在海報旁的聽眾大聲像其他人朗讀出那句話之後,我接著說:「想要確認自然的跑法,就必須先確認跑步的本質是什麼?」
「〇〇的本質是什麼?」屬於「WHAT」的問題,在思考這個問題時同時必須問「WHY」,也就是為什麼我們可以這樣定義這件事的本質。有了明確的定義之後才可以談「HOW」,以跑步來說就是該如何訓練。
昨天,我跟著在場的五十位具有相似理工背景的跑友,一起花了一個半小時的時間追尋這些問題的答案。
除了這張海報之外,讓我對這家公司印象深刻的還有聯發科的地址:篤行路一號。
因為很早就到竹北的高鐵站,所以就從高鐵站跑過去,到達後還有一個多小時,因此就繞著聯發科週圍的篤行路、篤行一路和篤行三路跑,總共跑了三圈,邊跑邊想著《中庸》(第二十章)中熟悉的那幾句話: 「博學之,審問之,慎思之,明辨之,篤行之。」
「篤」的意思是:專一、切實與堅持。
學了理論之後,最重要的是實踐!思考本質時需要博學→審問→慎思與明辨,找到答案之後還是需要不斷實踐,理論才能發揮效用,否則一切都只是紙上談兵,無法落實的知識是生不了根發不了芽的……我揹著約莫5公斤重的揹包在小雨下一邊繞著聯發科跑了三圈,一邊反覆誦讀《中庸》的學問功夫論。我所做的是,在分享知識前先不斷反覆地、專一地、切實地執行自己所思考出來的知識。唯有如此,才能使學問開花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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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該海報中的另外兩句標語也讓我聯想到競技型耐力運動員的人格特質
●「面對困難與阻礙,不輕易放棄」。
●「勇於嘗識並承擔經過深思熟慮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