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我看他十八歲的模樣,他拿出手機翻著相簿。我告訴他,網上目前還找得到一張他留著頭髮的照片,是和家人一起拍的,在一篇教會的報導裡。「我記得應該只有一張對不對?」他問我,一副早知道的樣子。看來他是那種會上網搜尋自己名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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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裡,十八歲的他留長髮、穿破褲,身上披掛鉚釘配件。揹著樂器,但看不清是不是吉他。或許是鍵盤,也可能是他自小學了快十年的小提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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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 12 月 22 日,冬至,台北 Legacy 一場集結了六組歌手的演出「扯!!!! 己亥冬至紅藍大對抗」正要開始。前一晚,黃宣與海豚刑警、LINION、ØZI 等其他表演者到詹記吃火鍋,吃到一半在 IG 開直播。鏡頭移到黃宣,他立刻舉起原本搭著 ØZI 肩膀的手,拿起鍋裡的湯勺湊到鏡頭前,像電視購物主持人一樣煞有介事介紹起湯頭和貢丸來。「我告訴你們,我以前在電視台工作過⋯⋯」湯水蒸騰中,他開始搖起身體,跳起不知什麼舞來。伴隨 ØZI 的大笑,黃宣戲劇化地端起碗,喝了一口湯,陶醉⋯⋯從頭到尾沒人 CUE 他,他自己在鏡頭裡飄了一分半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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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家裡,黃宣的瘋還比不上會拉鋸琴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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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是我們全家最活潑最有活力的人,他才是真正的表演者。我記得從小到大,不管家族聚會還是什麼大家聚集的場合,我爸就是動不動自己演起來欸,」他模仿起自己的父親:「『來,給大家看一個東西⋯⋯咦,這是什麼,怎麼會有鋸子,很危險捏 —— 好,大家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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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爸爸開放點歌的範圍是〈月亮代表我的心〉一類的老流行歌。據黃宣說,爸爸鋸琴拉得很好,而且沒什麼人會這項樂器,他常常試著說服爸爸出一張鋸琴演奏專輯,會紅。至於爸爸到底為什麼會鋸琴,他說他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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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宣一家與音樂更明確的關係脈絡,是身為福音歌手的母親。他說,比起爸爸,媽媽更像一個專業的音樂人,不喜歡眾人起鬨要她唱歌。但一旦確定要唱了、登上舞台,就會放進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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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個性就剛好中和他們兩個。」黃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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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不能動,很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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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宣音樂之路的戲劇性,每每再聽依然魔幻:中學時代就被簽進成龍的經紀公司,大學進北藝戲劇系,但是為了解決合約問題,休學、入伍、退伍,最後進了東森購物台。但他已經無法明確記憶自己究竟曾何時開始就在舞台上了。「幼稚園的時候有個同學,螢火蟲班的,他在畢業音樂會上演奏小提琴。因為我家以前只有出現過吉他和鋼琴(還有鋸琴),我就被它吸引了。覺得演奏小提琴滿帥的。」那時黃宣六歲,剛要上小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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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帥而學琴,但他沒有帥了就算。國中時參加全國音樂比賽,鋼琴三重奏裡拉小提琴,拿全國特優第一名;五重奏,擔綱第一小提琴,依舊特優第一。金華國中弦樂團,他當了兩年小提琴首席。即便高中以後不再鑽研,去年與范曉萱合作的〈獨上C樓〉,前奏的小提琴其實也是他自己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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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高中不學了?他回答得認真,但這認真的答案卻有點好笑:「因為我發現邊拉琴邊唱歌有點卡。就是,要是你唱歌的時候頭不太能動,看起來好像不是說很好看?脖子這邊要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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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能更自在地在舞台上唱歌,他放下小提琴,重新拾起了吉他和鋼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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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開始「演出」的?比較清晰的記憶,是他第一場自發性的音樂發表會,在國三升高一的那個暑假,辦在父親公司九樓的某個空間,一個星期天的下午。「就邀請同學啊,朋友啊,聽眾三十幾個吧。」當時他已經寫了不少歌,包含寫給當時女友的情歌,演出了十首或十一首的 set,自唱自彈吉他、鋼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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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是讀附中的時候。附中自由,黃宣有陣子天天帶吉他到學校,一下課就湊到同學身邊唱來唱去。後來班導索性禁止他帶吉他進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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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就覺得說,我好像把學校當表演的地方了,太胡來了。明明別班都可以帶,我揬膦(tu lan,常寫作「賭爛」)了一陣子。不過很奇怪,雖然高中時有些老師很討厭我,但也有些老師很喜歡我。」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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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這個時期,一位馬來西亞的音樂人 Jaydon Joo 因為工作來台,借住黃宣家,送給黃宣人生第一張編曲程式光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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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我九歲,可能也覺得這個弟弟很奇妙吧?我跟他也不是說很熟,他也只是來我們家借住兩個禮拜而已。但他當時是一個非常專業的貝斯手、編曲人,或許可以說是我編曲的啟蒙老師?就是因為那張光碟,我才會在高中就接觸數位編曲這件事,用電腦記錄自己的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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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 年,黃宣以自己的綽號「YELLOW」的名義,不僅包辦所有詞曲與編曲,也邀來一班優秀樂手,發行第一張 EP《都市病》,奔放的爵士、放克元素,戲劇性極強的唱腔,橫空出世。更讓人印象深刻的,也正是黃宣在編曲上的偏執。「我不希望無聊,不求立刻找出答案,而是試著跟作品在創作的過程中一同成長,就像一個旅程,所以我會不斷去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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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把樂器錄下來的樂句做 reverse、掛效果,讓它聽起來不像真實樂器;可是我又喜歡從聲響設計的角度去模仿各種聲音。嘗試用不同方式解構錄音素材並重新排列組合⋯⋯這些都是在後面編曲過程中創造的。我混完音才會找樂手來聽,他們就會說:怎麼跟我錄音的時候想的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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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會說,跟我想的也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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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想要別人幫你倒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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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無止盡的編曲是樂趣,也是痛苦,因為知道自己有太多選擇。新專輯裡,只有〈.MERCY Rule〉是同步錄音做基底,其他首歌多是黃宣關在房裡的魔術 。大概第一張單曲給人的印象真的太過華麗奇詭,至今仍有人不相信影集《想見你》裡的插曲〈一天〉是黃宣寫的唱的。乖乖地刷吉他、唱情歌,不太像會自稱光頭摩登大聖 a.k.a. 東南亞巨石強森的他會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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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的角度來說就是很單純,寫歌、製作是我的專業,假如我可以為服務的對象創造出適合他的受眾的作品,大家彼此都開心,這樣不是很好?不然人家找你幹嘛?〈一天〉對我來說就是這樣的作品,它也代表我其中一個面向,但它不是那種自我實現取向的作品,所以我當然不會過度渲染自己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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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購物台之前,他是真的有點不知道要幹嘛,晃蕩了一陣。當兵前後,雖然也有以化名在網路上發表作品,但大學休學又解約之後,一切都不確定。「為什麼去購物台上班?就跟為什麼唸戲劇系一樣。我覺得如果我的人生只有音樂的話我太無聊了。我覺得人生就跟我的創作理念一樣,重點在於『體驗』,沒有一定要知道為什麼。既然這麼愛表演,說不定戲劇也可以?既然這麼愛表演,電視台說不定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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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上不要無聊,人生也不要。但那拒絕無聊的豪氣裡,卻也不那麽單純是瀟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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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想唸音樂的原因,是我已經很愛音樂了。我不想要把音樂當成一個我要必須得理性面對的東西,我怕我會跟它產生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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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隔離,是因為太愛。或許旁人也都看得出來,進東森之後,黃宣認識多年的資深音樂製作人李漢群,他口中的「漢群哥」把他拉回了音樂世界。黃宣擔任他的製作助理,接《中國好聲音》的歌手製作案,從魏然開始到陳冰、再到馬吟吟。那時是 2014 年,黃宣以幕後製作的身份進了音樂圈,沒有什麼人知道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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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能侃侃而談「專業、服務」,三年前他的低潮卻也緣生於此。幫別人編曲或製作,讓他感到疲乏,但並非因為「幫別人」的緣故,而是他意識到自己正在面對已經沒有那麼喜歡音樂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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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剛學小提琴的時候,如果不練琴,母親是會打他的。黃媽媽拿著衣架子,在動手前告訴黃宣:「你要永遠提醒自己,你是真的愛一件事情你才去做,而不是因為你做得到所以才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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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宣試著比喻當年的低潮:「今天你有某種身份地位,你可以走去某一個 VIP 包廂,讓別人為你倒酒。有人為你倒酒這件事很好啊,你就會覺得自己也想要做到這件事情,可是,你是真的喜歡有人為你倒酒嗎?你不覺得那很智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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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為了顯示自己能做得到嗎?他卻步了。他辭掉工作,去了一趟日本,借住在高中同學家。距離收到那封改變人生的文化部補助通知信,還有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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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信的那天,我跑出去吃拉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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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眾聲期待下,YELLOW 終於發行首張專輯《浮世擊》,收錄前兩張 EP《都市病》、《馬戲團》,加上概念上的第三篇章《DDT》的四首新歌。其實,黃宣打從一開始便沒有要以專輯為導向作為發行動機,也認為這三個篇章是彼此相扣的同一宇宙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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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 2018 年,當初發行首張 EP《都市病》前的人生歷程,聽起來確實有些被動。收到補助通知的那瞬間,黃宣的第一反應是假裝沒看到那封信,也沒聯繫李漢群,出門走在日本街道上,吃了一碗拉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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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的一個月,大部份時間都在閒晃。朋友白天要上班,留他一個人在家,他自己出門搭電車到橫濱以南,在海岸亂走,再回住處。完全沒有做音樂、他刻意讓自己半點音樂的事都不碰,只是一直聽音樂,「我還是喜歡聽音樂,就算對做音樂有點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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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小,母親和姊姊在車上播自己灌錄的卡帶(mixtape),聽黑人靈歌、西洋歌曲,也聽許多華語流行;《少林足球》上映那陣子,黃宣特別喜歡劉德華唱的片尾曲〈踢出個未來〉,也灌進卡帶裡。一直到長大,黃宣的歌單裡依然雅俗通吃,他喜歡 Prince,也聽紅遍街巷的 John May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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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距離首張 EP 結案期限只剩下不到兩個月。這對黃宣而言不是壞事,他給自己每首歌大約五天的編曲期,「否則會沒完沒了,我會一直編下去」。對他而言,創作自己的音樂是探索的過程,常常是作品帶著他發現,不少事情是開始著手之前沒有想到的,例如〈獨上C樓〉和〈不開燈俱樂部〉歌詞中的角色可以視為不同時空的同一投影,在 C 樓中交錯的一對戀人,即是俱樂部裡的王老先生和白老太太,〈Rose Wayne〉寫好了才發現是王先生的前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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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準備好的一天。」黃宣說,「如果告訴自己『還沒準備好我就不發了』,那麼作品永遠不會完成。我認為真正的專業是可以在有限的時間下面發揮出創意的最大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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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群哥畢竟還是發現了通知信。黃宣發現,自己也待不住日本了。「人是沒有準備好的一天的」,那封通知信,讓他明確意識到這一點,破除了他的惶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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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持著還沒有答案的心,他約了正好當時也在日本的余佳倫(阿涼)。阿涼後來成為黃宣的共同製作人。兩人立刻決定回台灣以後要訂的錄音室、錄音日程。《都市病》的三首歌完成,前後還不到五週。有趣的是,其實這些作品早在 2014 年就曾以化名「飛知和午次郎」短暫發表於網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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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自己,我要用創作去探索這整個過程。我是沒有答案的。這一點,對我的聽眾而言也是一樣的。從《都市病》一直到《浮世擊》,這個作品本身就是一張船票,它沒有什麼大道理或必然的意義,知不知道前因後果不影響你去充份體驗這個旅程,最重要的是聽眾可以在作品中找到自己的投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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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提供的是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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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事都耀眼:〈不開燈俱樂部〉入圍第三十屆金曲獎最佳編曲人獎,並獲得最佳單曲製作人獎,今年〈獨上C樓〉又入圍最佳單曲製作人。黃宣說音樂路上他確實幸運順暢,所有的關卡都發生在內心。他的敵人似乎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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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音樂的方式引來不少疑問,那些問題他卻都能信口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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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曲變動器樂這麼多,樂手會有包袱嗎?「不會,他們也很驚喜,我們對這件事有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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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音室版本的作品奇詭聲響用得很多,現場會怎麼處理?「我們把現場演出當成另一件事,當然有它的限制,但沒人說演出要和錄音室版本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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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專輯裡為什麼更換了單曲發行時的曲序?「當初覺得第一張一定要是《都市病》,風格比較強烈,但《馬戲團》是故事的前傳,在專輯就把順序調回來。你有沒有發現,專輯從任何一個三首歌章節開始聽,都可以自成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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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歌詞上如何磨練技術?「我會比較在意文字上的韻律,咬合酷不酷,接下來才是去製造歌詞後面隱含的意義、它夠不夠有暗示性和神祕感。你知道,就很像偵探小說裡面的犯人,會剪報紙和雜誌上的字貼成一封信,那種叫做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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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嚇信。「對,我覺得我的文字的思考邏輯比較是這樣,很神祕,但是畫面非常鮮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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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他失眠,但從未影響到演出,自己也嚇到。有次超過 24 小時沒睡,接著到新竹演出,他照樣能量充滿。「我很喜歡在舞台上,去聽我和團員之間的『呼吸』,大家沒有在彈奏音樂的瞬間。所有人都對在同一個點上的時候,你會聽到別人停頓的時刻,那並不只是休止符,而是在等待下一個一起下音樂的,那個決定的瞬間。你沒有辦法透過樂器、透過言語去溝通這件事。樂手之間有沒有在同一個狀態上、夠不夠信任對方,這些都不是技術上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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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術都是表象,但是你要透過聽感刺激帶給大家的是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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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沒有答案的、想像的路途上,放盡能量,不要無聊。有能量耗盡的時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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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但我不會說那是耗盡。我每一天當中都有非常非常低潮的時候、做音樂很痛苦的時候。但是我會接受這件事情,我沒有覺得這件事情不好。你看心電圖,它是這樣上上下下對不對?這才是活著。永遠維持某個狀態的意思,就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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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他的矛盾永遠會存在,勇者之所以叫勇者,不是因為他戰勝了恐懼,而是因為他接受了恐懼與懷疑一直都會在,卻還願意繼續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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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到過一則訊息,是某位外國聽眾聽完專輯後的畫作。畫裡頭有一座雲霄飛車軌道,他的頭被畫成雲霄飛車本人,後面連接著一串看不出是蟲或是什麼的怪物;他的頭上面就長出好幾條蛇,有如梅杜莎,但這列黃宣列車卻奔向前方一顆溫煦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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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音樂和大家做到某種共鳴,這件事情是難以言喻的奇妙。」這是他登台的原因,是他能量的來源,也是他對自己的認同。「也許別人了解我比我自己了解我更深,就是因為我對我自己永遠抱持一個未知,所以我才可以繼續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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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看開了一切。問他有沒有對目前的自己不滿意的地方,讓人意外的,他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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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後腦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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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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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它太圓了,讓我沒辦法平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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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棚裡笑成一片。他則浮誇地,搔了搔自己的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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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 YELLOW 黃宣:
永遠維持某個狀態的意思,就是死了
https://bit.ly/379fM5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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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覺統籌、攝影_ 潘怡帆 Crystal Pan
採訪撰稿_ 蕭詒徽
化妝_ Yenting Yang
化妝助理_ 羅翎
材料協力_ 陳艾德
攝影助理_ 郝御翔
棚_ LÄTT Studio
責任編輯_ 李姿穎 Abby L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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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OS month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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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e.me/R/ti/p/@bios_monthly
同時也有4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18萬的網紅公視新聞網,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更多新聞與互動請上: 公視新聞網 ( http://news.pts.org.tw ) PNN公視新聞議題中心 ( http://pnn.pts.org.tw/ ) PNN 粉絲專頁 ( http://www.facebook.com/pnnpts.fanpage ) PNN Youtube頻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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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校》在香港的檔期確定是延遲上映了,在這個政治極度敏感的時期,任何風吹草動都會挑動執政者的每一根神經,不敢看的人可能心裡有鬼,搞不好是片中劇情藏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真相,令他們有許多疑慮。
沒關係,我們能做的是先來複習一下上個世紀壓迫者的歷史,為什麼要用一些莫須有的理由去迫害善良無辜的老百姓,只因為他們存有一種信念:「寧可錯殺一百,也不可放過一人。」很顯然的他們非常害怕那個人出現,因為有可能導致長久以來統治階層的最後防線全面崩潰。
正值香港的革命浪潮風雨飄搖的當下,買票進電影院觀賞《返校》午夜場簡直是毛骨悚然體驗,有人說《十年》是一部必看的政治預言電影,描述香港民主人權、言論自由與本土文化遭到侵蝕的狀況。這部電影我也看了,卻遠不及《返校》的怵目驚心,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筆者猜測可能跟我們所熟悉的歷史背景有關,這是完完全全屬於台灣本土的原創故事,從原創遊戲到改編電影的設定,都奠基在真實的歷史事件(明確參考光明報事件,或稱基隆中學事件)從而發展出故事創作表現的創新形式,混合了現實中的學校場景,超現實的夢境,遊戲式的解謎推理和闖關,克蘇魯式的恐怖元素及美國都市傳說虛構怪物「瘦長身影」Slender Man 的駭怖形象,讓不斷引發話題的改編電影《返校》遠遠超越好萊塢《沉默之丘》相似類型片的格局,更深化了歷史傷痕與人性幽微,體制迫害與個人反抗,罪與罰,救贖與原諒的多重意涵,看完之後好感動,電影都散場了,我還坐在椅子上,聽著雷光夏唱的片尾曲,心情久久無法平靜。
黨國思想控制的舊社會,學校只是它的縮影,《返校》是在我們的土地上曾經有可能發生的故事,那些教室啊、舊校舍啊、升旗典禮啊、大禮堂、導師辦公室,還有永無止盡的走廊,儲藏室和防空洞,全部都是記憶裡再熟悉不過的場景,高唱的愛國歌曲,電影放映前全體要立正唱完國歌才可以坐下來欣賞電影,現在終於不用這麼做了,因為我們的社會已經解嚴,再也不需要那些強化黨國意識的集體儀式。
我們之中有許多人畢了業很久以後,都還會夢見自己回到學校上課和考試夢見自己試卷沒有寫完,夢見自己被罰跑操場,夢見自己根本畢不了業,夢見自己離不開這所學校,為什麼會做同樣的夢,我一直覺得很好奇,卻百思不得其解。
其實學校本身就是揮之不去的夢魘
裡頭住著滿滿的黨國幽靈啊!
原本西方現代學校教育制度就是伴隨著工業革命的興起而出現的,為了令從事勞動生產的父母可以安心把孩子集中管理,好專注於勞動生產的工作特別設計出這種制度,好讓孩子們在大腦尚未形塑完整的人格之前,盡其所能的把孩子的思想塑造成統治階層想要的樣子,尤其是極權的國家更是如此。
一次世界大戰的德國和日本是國民義務教育走在最前沿的佼佼者,你看他們製造出什麼樣的菁英份子,不就是大肆進軍侵略他國的愛國主義者,無所不用其極的掠奪者,他們在二次大戰中成為軸心國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為學校教育就是如此徹底的洗腦他們,讓孩子最終進入軍隊成為不折不扣的殺人機器。所謂的國民義務教育,除了傳授知識之外,其目的也是為了讓孩子提前接受並習慣勞動化社會的集體生活。
你看看上班是八小時,上課也是八小時,同一個時間到校、晨讀、朝會、固定的上課時間,下午休息時間,統一的營養午餐或是吃自己帶來的便當,接著是午休時間對吧,每週或每個月還有大禮堂的集會,照表操課,軍隊也是如此,以軍隊的管理方式來管理學校,是天經地義的事,沒有人懷疑過,在「白色恐怖時代」如果有人懷疑的話就會人間蒸發,這不是都市傳說,這是那個年代活生生血淋淋的真實景況。
如今這種人人畏怖的政治氣氛早已不復存在,我們活在言論自由的後解嚴時代,台灣是個可以自由投票進行民主選舉的國家,年輕人會好奇,真有那麼恐怖的時代嗎?為什麼從來沒有聽說過,長輩基本上也不會特別去說想要找資料來看,少之又少,歷史課本上也不會寫,要不是赤燭遊戲公司出了一款遊戲《返校》這個政治敏感的議題,只會在一些對於黨國政治的議題熱衷的中老年人身上成為茶餘飯後偶興卻不敢深入的話題。
終於能好好的面對那段刻意被遺忘的歷史是多麼不容易的一件事,不管是受難者或是加害者,他們大多垂垂老矣,至少都在六七十歲以上,在那個氣氛詭異人人自危的黨國年代,無論是誰,都像阿聖手裡的布袋戲偶一般身不由己,任憑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操控著,因為不希望人民有腦子可以去思考,什麼是正義?什麼是自由?所以創造了各式各樣奇怪的規矩,莫名其妙的遊戲規則,洗腦式的標語,沒有意義的口號,威脅恐嚇的警察系統擔任監視與情報蒐集的教官,在每一所學校設置情報站,這樣一來便可以隨時回報可疑份子的動向,蒐集組織犯罪的材料。
這就是《返校》之所以存在的歷史基因。
本以為那樣的時代,早已隨著我父親的離開而消逝,他曾經說過許多從朋友那裡聽來的故事,繪聲繪影,無從查證,並且耳提面命的叮囑我,千萬不要隨便和別人談起這些事,任何人都不能相信,他說曾經有年輕人參與反政府的遊行活動,還沒有畢業的高中生,大學青年,有人目睹他們一車車被載走,直接帶去新店、木柵、深坑一帶的山區槍斃並掩埋,我不清楚是哪件事,哪些人,哪一天,只知道有些人從此消失,沒有人敢過問他們去了哪裡,既不能報警,也不能發喪,怕牽連更多無辜的人,這樣的情況跟南韓的光州事件發生之後有什麼兩樣,受害者像犯了不可饒恕的罪,將永遠的受到惡毒的詛咒。
我沒有親歷過白色恐怖,卻是在白色恐怖時代出生的孩子,很幸運的是,我們家沒有任何跟黨國有關的份子,父親堅決不入國民黨,父親會偷偷看《蔣經國秘傳》,我們家藏有江南案始末的一些被禁的黨外雜誌和非法書刊,當時我年紀小不懂為何父親那麼熱衷政治,那些字小排版密,封面不起眼的小書,怎麼引起父親的興趣,讀了又讀,父親是海軍官校出身,也曾待過總統府侍衛隊,任職海軍副艦長,但我想他對於黨國政府是存有懷疑的他把自己保護的很好,從沒有露出把柄在誰手上,這樣的他還是提前從軍中退伍,起因是內部派系鬥爭,他不喜歡那些,只好選擇自請退役,回到社會上做一介普通老百姓,進入企業成為領月薪的上班族。
原以為父親說的故事已經是久遠以前的事,但沒想到類似的畫面,在如今的香港又捲土重來,只要被判定為反政府,反動行為,可以不經審訊直接處以私刑,甚至聽說有許多黑衣人被拷問至死,或是被自殺,這些原來不是故事,是真實上演的日常,不是電影裡的劇情,是香港人每天會看見的新聞,現場目睹的真實,啊原來人類的政府都是這麼搞,今天為了要維持一個高壓的統治(維穩),什麼手段都可以,電影只是一面鏡子代替不願反省的人記得過去曾經發生過的事,總有倖存者會在事件過去很久之後,才慢慢鼓起勇氣開口,面帶憂色地說那些會讓人瑟瑟發抖的鬼故事。
「你是忘記了?還是害怕想起來?」
這一語雙關,真的驚醒夢中人,堪稱神來之筆。
電影《返校》是在為那些不明不白死去的犧牲者召魂,是在喚起眾人對於黨國時代揮之不去的記憶,像幽靈一般陰魂不散,那是這個島嶼曾經發生過的政治人倫悲劇、歷史無聲的輓歌,有無數的人為了自由犧牲了自己的生命,甚至朋友家人的生命,更有些人只是因為被嫉妒被針對,而陷於誣告的重罪,嚴刑逼供說出假的名單和證據,致使更多無辜的人不明究底的牽連受害,如果想知道情治系統(警備總部)是如何嚴刑拷問,可以想辦法去找南韓電影《南營洞1985》述說黎明到來前那段漫長而恐怖的歷史。你會知道《返校》中的魏仲廷所受到酷刑其實只是小case。
觀影的時候,一直想起另外兩部電影,楊德昌拍的《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電影在台北的建國中學開拍的時候,我跟同學聽說了,幾個人就相約蹺課翻牆去現場偷看,我唸的是弘道國中,走路十幾分鐘就到建中,我記得那天還去了南昌街電玩店投硬幣一起玩大台的街頭遊戲機《1943中途島海戰》玩爽了再去吃冰,然後假裝放學後有乖乖去補習,其實都在玩電動遊戲。
《牯嶺街》和《返校》的選角真的有點像,該不會為了符合那種年代的需要,清純可人的面孔,清湯掛麵的短髮,眉宇似乎透著不安定的氣質,在《牯嶺街》女主比較被動,但《返校》女主戲分吃重,從被動化為主動,那種壓抑的情感,好奇又驚惶失措的表情,勾起一幕幕不願想起的記憶,回溯的過程如同推理解謎,我本身沒有玩過原創遊戲,所以特別投入劇情的謎團裡,究竟誰才是告密者,沒有人能夠全身而退。
只要有一個人沒有醒來
大家就全都活在他的夢裡
—— 夏宇詩集 《Salsa》
另外一部電影是萬仁執導的《超級大國民》也是在講白色恐怖時代,那時有人組讀書會遭到密告被警總抓去槍斃的故事,電影裡的監獄在我唸的那所金華國小的附近,在東門旁,金山南路和杭州南路之間,監獄外牆至今仍在,緊鄰著中華電信公司的後門,我永遠記得經過那裡的時候,總有著說不出的怪異。
而現在的白色恐怖景美紀念園區(國家人權博物館)也在我小時候住的新店附近,我從不知道自己離白色恐怖的地點那麼近,我只知道如果在那個環境背景裡,喜歡閱讀的我遲早會被抓去關,因為我犯了思想上的罪,隨便一個編造的理由,羅織的罪名就可以把我硬生生抓走,不清楚為什麼,始終有著這樣的深層恐懼,不曉得是不是根源於集體潛意識,所以我完全能夠感受像《返校》那種惡夢般的經歷。
如果惡夢一直醒不過來,那我們該怎麼辦?
作為一部改編自遊戲的電影,《返校》出人意表成熟穩健,對白演技精準到位,格局突破以往傳統的國片敘事,揉合了超現實與驚悚片元素,將一個難以處理的悼亡式歷史紀錄,變成一部充滿沉浸式體驗的精采神作,它像遊戲一樣埋了許多伏筆和線索,許多值得探入挖掘的彩蛋,看完以後你會想知道更多白色恐怖的歷史,你會想知道它裡面的隱喻是什麼?
《返校》是國片新的里程碑,它代表的意義不光是技術面上的創新與突破更多是來自跨越世代鴻溝的歷史對話,我們正處於民主與極權的分歧點,一場即將到來的總統大選,關乎所有人民的言論自由權,政治自主權,而《返校》這樣的一部片,它喚醒了歷史記憶的贖罪和諒解,也加強了我們對於極權統治的危機意識,更諷刺的反映香港現今的政局和社會氛圍,只不過上映的時間點也未免太湊巧,香港確定上映檔期延遲,而中國大陸直接禁播,上映遙遙無期,因為它是貨真價實的恐怖片,人民的覺醒這件事太可怕了,它可是會顛覆整個國家,是必須禁絕的思想毒物。
我們為什麼在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好像離不開這所學校?有個夢境不曉得重覆做了好幾次,返校是為了想起一些事,還是一些人,還是有什麼懸而未決的心事?在政治壓迫的年代《返校》的故事隨時可能會發生,自由是得來不易的,有些人竟然願意要放棄自由,夢想成為被奴役的一方,簡直不可思議,好像永遠醒不過來的惡夢。
有什麼絕對不能忘記的事嗎?
看完電影,或許你心中就會有答案。
原題:那些揮之不去的黨國幽靈——我的《返校》體驗與記憶文 / 銀色快手(Silverquick) 一天擁有25小時的人
20190927 AM 02:14 桃園內壢寓居
台北刑務所金華街 在 公視新聞網 Youtube 的最佳貼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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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刑務所金華街 在 林lillian_lin1029常容 Youtube 的最佳解答
在日本早期城市發展中 浴場是具有社區意義的 當時江戶城中許多平民小販住在長屋中 空間狹小 住在裡面 活動困難 許多人休閒就去浴場泡個湯 浴場就像社區中心 期待金華街百年紅磚浴場的未來能貼近社區生活
今天各方社區朋友一起用早餐 觀察公務單位偕同結構技師和身為債權人的看守所代表幫浴場作結構體檢 為未來的華光歷史地景展現共同扶持的意義
華光社區樹群保護會勘在即,樹木和文化資產是否能聯席審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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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刑務所群落護育聯盟 在華光社區記者會 呼籲台北市文化局應將華光社區認定為群落整體文化資產 而不是僅只指定金華街紅磚浴場及浴場以東部分官舍為歷史建築 恐怕對華光社區整體文化景觀' 造成文資保存見樹不見林的重大遺憾
立法委員田秋堇到場聲援 質疑台北市政府一手爭取邁向設計之都 一手開進怪手破壞歷史空間的完整保存
台北刑務所金華街 在 原臺北刑務所官舍|錦町日式宿舍群|金錦町— 時光即將倒轉 的推薦與評價
沿著金華街向東慢行,就會見到大大小小不等的木造日式宿舍建築。 除了這些老房子外,這一整排大榕樹,絕對稱的上臺北市區內的綠色資產。 ... <看更多>
台北刑務所金華街 在 500輯- 台北金華街的日式宿舍群「原台北刑務所官舍」 的推薦與評價
台北金華街 的日式宿舍群「原台北刑務所官舍」,於8/26以「榕錦時光生活園區」試營運,園區保留日式建物與蓊鬱老樹,並引進九州鬆餅瓦芙、興波咖啡Simple Kaffa「The ... ... <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