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到收 CC 也收黑膠的坂本龍一配樂電影連二推,除了日前提到具有魔性的《#俘虜》以外,Netflix 上還有去年也曾修復上映過的史詩級作品《#末代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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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中的溥儀,是連教科書都沒有太多篇幅的悲情角色,所有的焦點都放在康雍乾和光緒以前,即使讀的是清末宣統時期,也已著重於紫禁城大門之外的軍閥割據、動盪局勢,我們的歷史課本少上了幾筆,電影藝術自會添上幾筆,以傳奇色彩教人認識這位被西方視角賦予同情、風骨與氣質的中國末代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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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髮魔女傳》裡,吳三桂引清兵入關時,大喊了一句,「英雄造時勢」,但單單一個人真的造的了時勢嗎?多數時候也只是順水推舟,若人真的有能力主導時代脈動,那溥儀人生中的三個登基的畫面,也不會只在歷史上輕拂而去,彷彿船過水無痕,只是舊體制逐漸消亡的最終幾聲心跳。時不我予,有志難伸,甚至出師未捷身先死都足以放在溥儀身上,礙於身分原罪,礙於那些他未能理解的事物,無所適從處於新舊與東西的世界夾縫遍尋不著一處應許之地,像那隻始終關在木罐中的蟋蟀,一息尚存,卻也只是苟延殘喘,深藏九五之尊的龍椅底下,看似被捧在手心,實則為燙手山芋,看似可以為所欲為,實則連開門如此輕而易舉的要求都未有過任何影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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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費茲傑羅說,生命中最孤寂的時刻,就是眼看自己的世界分崩離析,卻只能茫然的望著;那溥儀的整個世界就是建立在華美巨大的謊言之上,無窮無盡的孤寂一點一滴吞噬了理應有血有肉的人物,自幼被舊體制馴服,一開始他抗拒它,而後習慣它,久而久之就不能沒有它,深諳其積俗弊病,但同時也牢牢依附著身軀,縱使溥儀從未眷戀權力,體制就像一層皮膚,無法擺脫,無法棄絕,亦無法毀滅,與其認定他的外在行為看起來像追求復辟,不如說他渴望回到生成溥儀的世界,卻注定淒涼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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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混沌時代,他是養尊處優,甚至自我美化,何其幸運也何其不幸,不論身在紫禁城、滿州國或勞改營,自然而然習慣著周遭人們的唯唯諾諾,習慣著有人侍奉日常起居的生活,但當置身日本人的魁儡政權、極其殘酷的文化大革命時期,從過去的一言九鼎,最後人微言輕家破人亡,連舊識都無法從青年學子手中拯救出來,有人說他被共產主義馴服,然而坐在觀眾席上的我,只感受到他蒼老的雙眼真正看透了人世浮沉,終於有了自由,蹣跚獨行,買一張票,微微一笑,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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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些死前必看的電影之中,《末代皇帝》始終佔據一席之地,他顛沛流離的一生就是近代活歷史,但要在一部電影的時間說好六十年的人生是極為困難的,因此《末代皇帝》捕捉的是一個平凡又不平凡的人被歷史洪流沖得暈頭轉向,為整個時代的興亡犧牲,為整個時代的興亡受難,看著男孩成長為男人,再由男人邁向衰老的歷程,也因這個人是溥儀,導演是承繼義大利新寫實主義的貝托魯奇,更在沉穩內斂、節制有度、不帶偏見的故事裡,拍出了波瀾壯闊的當代經典與史詩高度,從個人悲劇的時代切面紀錄傳統文化破碎的集體悲劇,自然光影的變化最終趨向平衡,終身禁錮於紫禁城的身影還是得告別曾經輝煌的夕陽殘山,放悲聲唱到老。
吳三桂引清兵入關時間 在 林俊憲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一年前不相信中國而成功防疫,現在更沒有理由相信。
入冬以後,全球的疫情都開始大爆發,就連去年下半年一直宣稱疫情已經獲得控制的中國也不意外。鄰近北京的石家莊突然緊急宣布封城,所有人員不得離開。不知道大家記不記得,去年也差不多是在這個時間點武漢宣布封城。看到這個情況,我想問問大家:中國說疫情控制良好,大家信嗎?
如果拿出中國官方公布的確診數據一看,中國從去年1月疫情爆發以來,到3月初就已經突破8萬例,可是過了接近一年,中國的確診人數依然只有87278例,這段期間每天的病例都只有兩位數。以每天數十例的情況對照湖北封城這麼大的動作,完全不合常理。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疫情從來沒有真正獲得控制,靠著隱瞞確診數來美化數字,直到現在再也壓不住。
看到中國的情況,台灣其實也要非常警覺,因爲再一個月馬上就要面臨台商春節返鄉潮。前陣子不斷有人鼓吹台商返台只要雙邊都檢驗出陰性、甚至打過中國疫苗就可以免14天隔離,這些人根本是開城門引清兵入關的吳三桂。
去年台灣因為不相信中國而自主部署防疫,這是台灣直到現在還能抵擋疫情的主因之一。中國現在的情況根本是去年歷史重演。既然一年前的中國不能相信,那為何現在的中國又可以相信?面對中國這種國家,再小心都不為過,政府也應該開始準備春節返鄉潮的防疫部署,以最高的標準處理自中國入境的檢疫工作。
https://www.cna.com.tw/news/firstnews/202101070359.aspx
吳三桂引清兵入關時間 在 一頁華爾滋 Let Me Sing You A Waltz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記憶中的溥儀,是連教科書都沒有太多篇幅的悲情角色,所有的焦點都放在康雍乾和光緒以前,即使讀的是清末宣統時期,也已著重於紫禁城大門之外的軍閥割據、動盪局勢,我們的歷史課本少上了幾筆,電影藝術自會添上幾筆,以傳奇色彩教人認識這位被西方視角賦予同情、風骨與氣質的中國末代皇帝。
《白髮魔女傳》裡,吳三桂引清兵入關時,大喊了一句,「英雄造時勢」,但單單一個人真的造的了時勢嗎?多數時候也只是順水推舟,若人真的有能力主導時代脈動,那溥儀人生中的三個登基的畫面,也不會只在歷史上輕拂而去,彷彿船過水無痕,只是舊體制逐漸消亡的最終幾聲心跳。時不我予,有志難伸,甚至出師未捷身先死都足以放在溥儀身上,礙於身分原罪,礙於那些他未能理解的事物,無所適從處於新舊與東西的世界夾縫遍尋不著一處應許之地,像那隻始終關在木罐中的蟋蟀,一息尚存,卻也只是苟延殘喘,深藏九五之尊的龍椅底下,看似被捧在手心,實則為燙手山芋,看似可以為所欲為,實則連開門如此輕而易舉的要求都未有過任何影響力。
如果費茲傑羅說,生命中最孤寂的時刻,就是眼看自己的世界分崩離析,卻只能茫然的望著;那溥儀的整個世界就是建立在華美巨大的謊言之上,無窮無盡的孤寂一點一滴吞噬了理應有血有肉的人物,自幼被舊體制馴服,一開始他抗拒它,而後習慣它,久而久之就不能沒有它,深諳其積俗弊病,但同時也牢牢依附著身軀,縱使溥儀從未眷戀權力,體制就像一層皮膚,無法擺脫,無法棄絕,亦無法毀滅,與其認定他的外在行為看起來像追求復辟,不如說他渴望回到生成溥儀的世界,卻注定淒涼收場。
這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混沌時代,他是養尊處優,甚至自我美化,何其幸運也何其不幸,不論身在紫禁城、滿州國或勞改營,自然而然習慣著周遭人們的唯唯諾諾,習慣著有人侍奉日常起居的生活,但當置身日本人的魁儡政權、極其殘酷的文化大革命時期,從過去的一言九鼎,最後人微言輕家破人亡,連舊識都無法從青年學子手中拯救出來,有人說他被共產主義馴服,然而坐在觀眾席上的我,只感受到他蒼老的雙眼真正看透了人世浮沉,終於有了自由,蹣跚獨行,買一張票,微微一笑,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在那些死前必看的電影之中,《末代皇帝》始終佔據一席之地,他顛沛流離的一生就是近代活歷史,但要在一部電影的時間說好六十年的人生是極為困難的,因此《末代皇帝》捕捉的是一個平凡又不平凡的人被歷史洪流沖得暈頭轉向,為整個時代的興亡犧牲,為整個時代的興亡受難,看著男孩成長為男人,再由男人邁向衰老的歷程,也因這個人是溥儀,導演是承繼義大利新寫實主義的貝托魯奇,更在沉穩內斂、節制有度、不帶偏見的故事裡,拍出了波瀾壯闊的當代經典與史詩高度,從個人悲劇的時代切面紀錄傳統文化破碎的集體悲劇,自然光影的變化最終趨向平衡,終身禁錮於紫禁城的身影還是得告別曾經輝煌的夕陽殘山,放悲聲唱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