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榮格心理學看尚氣與十環】
如果單以劇情、演技與人物設定來說,尚氣可能會是漫威系列裡表現最不佳的一部,其中大概是考慮到太多國家與文化因素,以致於無法把一個好好的題材拍得更有共鳴些,反倒是從心理學的角度來看,尚氣這部電影擷取了人類古老的原型心靈意象,對我來說很有啟發。
電影以「文武」帶著十環軍征服世界各地作為開場,緊接著才出現映麗對尚氣講述兩人相遇的劇情,然後我們知道尚氣的母親死了,如果從榮格心理學的角度來說,這是一個「少年從只懂得殺戮的父親身旁逃走」的故事,如果再從他與凱蒂都過著看似自由其實毫無目標的生活來看,故事很明白的告訴我們,在個體心靈遇到的問題:陽性力量不足,原應作為楷模的陽性法則因過度僵化而無法提供支持與保護。
(以榮格心理學看故事的角度,可以將所有角色當成單一個體心靈發展過程的隱喻)
【缺乏良好發展的陽性力量】
電影拿文武與映麗、尚氣與凱蒂這兩對人物,形成陰陽相互輝映的對照。文武遇見映麗後,兩人相戀並生下孩子,文武也將十環放入盒中不再使用,這段劇情我認為可以看成當陽性力量發揮到極限時,我們會發現若生活只剩下征服、掠奪、消費、競爭......心靈將會逐漸乾涸,唯有往內探尋自己的Anima(男性心中的女性面向),才有機會完整並豐富自己的內在世界。
映麗與文武首次在竹林間交手的戲,演繹得相當有美感,文武握拳,使用得招式都非常霸氣,映麗以掌相對,呈現的都是曲線的陰柔姿態,陰陽力量之間相互撞擊,生出情感,彼此產生情愫是非常可以理解的。
映麗的死雖然帶來極大的打擊,若文武可以將其視為過往濫用陽性力量造成的反撲,越加往內心探求慈悲的修練,或許會帶來很不一樣的發展,然而他將喪妻的悲痛轉為對尋仇兇手的恨意,反而喚醒過往那份只懂得切割、殺戮的力量,甚至希望兒子繼承報復的大業,於是將尚氣推入自我厭惡的深淵裡。
尚氣的逃離,不僅是對於血債血還的殘酷所驚嚇,同時也是個體心靈中對於陽性面的殘忍宰制產生本能排斥,然而對尚氣來說有個麻煩,就是他這輩子沒有足夠成熟的男性楷模陪伴,因此他只有兩個選擇:成為跟父親一樣的冷血殺手,或是放逐自我成為長不大的永恆少年。
【陽性只懂征服,陰性卻能順流】
正因為整個電影建立在陽性僵化的力量上,因此尚氣的劇情推動幾乎都落在女性角色,也就是陰柔力量的發揮,尚氣第一次獲得陰柔力量的滋養,是母親在世時送他的「神龍之心」,後來因為一封假冒妹妹的信件而讓他被迫回到澳門,而過程中凱蒂雖然只是不太起眼的配角,卻同樣是支持與推動劇情往前進的助力。
當三人來到大羅後,阿姨映南對他的照顧,以及在竹林間的交手,再次引導他連結回陰性的力量,這點顛覆大多數的武俠橋段,因為傳統的武林高手都是由男性師傅調教出來的,然而在尚氣請阿姨指點功夫的時候,阿姨只是替他輕輕地鬆開拳頭,告訴他:「你得先認識自己是誰」同時告訴他要能承認自己的出身,這個片段很短,卻相當具有深意。
文武的招式一直都是握拳,典型陽性剛硬的姿態,映麗的招是一直都是掌,陰柔流動的姿態,映南將尚氣的拳頭鬆開,暗示著他與母親的連結,提醒他是父母親的兒子,則進一步暗示著無論他心中對文武有多仇恨,他身上終究留著這條血脈,憎恨血脈等於憎恨自己,這樣的人終究無法施展自己全部的力量。
自此,尚氣的生命完整了。他先是重新接回心中對母親的情感,同時承認並接受自己是父親的兒子,他可以不認同父親的行為,然而他需要承認父親在自己的生命中有個位置。
【真正與自己內心的陽性力量和解】
與阿姨過招使尚氣意識到自己從來沒有真正面對家族的影響,這讓他開始覺悟到自己需要進一步去發展屬於自己的力量,於是當他與文武正面對決時,才是整合陰陽力量,進一步發展深刻自我的關鍵。
在這裡電影劇情演得很快,處理得比較不細膩,然而我覺得最後他在對戰中逐漸讓十環轉而認同自己的過程,是榮格個體化歷程中很精彩的一幕。
文武作為尚氣的父親,甚至可說是他的陰影,這點一直折磨著尚氣,尚氣先是逃避,後來又轉為過度認同(想要殺死父親),這都不是面對陰影的最佳方式,這也讓他在一開始的對決中直接被文武打落湖底,然而卻也是這樣的過程,讓他再次於潛意識深處遇見了神龍之心。
在這裡,他才真正明白,神龍之心不只是母親當年給自己的墜子,他自己的心就是神龍之心,這也是為何大羅裡的人都得到神龍庇蔭的原因,因為自我與自性原來就不是互相排斥與獨立的兩個部分。
當他真正接納與整合了自己的陰性面,也才有力量進一部去理解文武,理解自己內心的陰影,因此他超越了只懂得使用陽性力量的文武,成為十環的新主人。
【深刻理解自己,就是個體化,也是收復十環的關鍵】
十環是什麼?在電影裡還沒有給出具體解釋,環具有陰柔的屬性,本質上是陰柔力量,文武卻將其運用在殺戮與征服上,似乎暗示著他終究無法成為十環真正的主人,十環也讓我想到塔羅的金幣十,是具有完滿陰性力量的物品。
尚氣從逃離父親身邊的少年,遇見了自己的Anima(凱蒂),受到內心召喚踏上了個體化的道路,持續面對父親所遺留下來的陰影,並且透過重新與母親連結,來發展自己內在陰柔的力量,這讓他成為一個比原來更完整的人,這是個體化的歷程,也是一趟深刻理解自己、與自己和解的過程,這使得他成為十環的主人,也使他超越了文武的生命。
雖然這部電影的劇情,真的拍得不太好,然而如果從榮格心理學的角度,我想尚氣長大成人的過程,帶給我們許多的省思與提醒啊!
(圖片取自網路劇照)
同時也有1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3,110的網紅1 IMAGE ART 一影像,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以《我們的青春,在台灣》奪下台北電影獎與金馬獎最佳紀錄片的傅榆,近來獲得極大矚目。訪談時,她提到以前朋友幫她做過抽牌心理測驗,傅榆拿到的牌是叢林,意味雜亂,但朋友說,不該害怕自身的雜亂,因為會有許多可能性發生。 家庭背景是鐵藍(國民黨)陣營的傅榆,因為種種事件,包含小學時因不懂台語被排擠的心理創傷,...
告父母生下他電影 在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有沒有發現《尚氣與十環傳說》(Shang-Chi and the Legend of the Ten Rings, 2021)和《沙丘》(Dune, 2021)的故事中,都有同一個主題:自我是來自父母的集合。
雖然剛開始,尚氣(劉思慕 飾演)與王子保羅(提摩西·夏勒梅飾演),都曾經拒絕父母其中一方的認同,甚至刻意掩蓋,但是故事發展到最後,當危機險惡來到他們的面前,他們都不得不承認自己血液裡,天然就有父親與母親雙方,也都有自覺到,只有融合父母雙方的能量,才是成就自我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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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氣的血緣認同
在《尚氣與十環傳奇》,尚氣繼承媽媽的氣質,充滿善良溫暖氣息,與父親的冷漠冷血孤僻截然不同。尚氣在接受父親要求的使命時,趁機逃家,脫離父親的掌控,想要以母親的精神生活著,於是低調躲藏在泊車小弟的世界。
不過,血緣的命運終究找上他,尚氣被迫與父親再相見,並且必須面對他身上與父親相同的血統。只是,如果真的要繼承父親的血統(以十環作為象徵),他該如何承接,才不會變成與父親一樣的冷血與嗜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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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氣象徵太極
在大羅,姨媽應南(楊紫瓊飾演)教導尚氣父親與母親的打鬥方式,示範母親當年是如何戰勝父親。此時,應南告訴尚氣,放開拳頭、打開手掌,教授他太極的手法與腳步。在太極的概念下,轉陰可為陽,轉陽可為陰。於是,這就是尚氣在認同父親血統,並且承接十環時,所使用的轉換方式。
當十環還在文武(梁朝偉飾演)手上時,散發藍色的光芒,但是,轉了一圈飛到尚氣的掌控時,就會轉變顏色,呈現金黃色。即使必須承認擁有與父親一樣的人格特質,但是如果能將他的功力與神力,由冷酷轉化為溫暖,由冷血轉化為助人,尚氣就能轉換自己的命運。
這就是一場尚氣接受自己命運、認同父親的血緣、與父親情感妥協、同時還融合父母能量成為更強的下一代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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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的血緣認同
在《沙丘》,保羅王子(提摩西·夏勒梅飾演)懶懶散散地生活在宮中,有父親與母親的護佑,彷彿無憂無慮的天之驕子。他對於自己的父親親族沒有異議,他自知未來將是繼承父職的王子,在他的意識中,自己就只是崔亞迪的王子罷了。
此時的保羅,只認同父親親族,否定母親的血緣關係,於是,他對於母親教導他的特異功能「魅言」——以超能力發出能夠控制他人意志/意識的語言——相當反感,甚至不願意操使。保羅對於母親血緣的無法認同,還有一次是在沙漠中對著母親怒吼:就是因為母親,才讓他成為怪胎(freak)——因為他能夠預知未來、透視過去、夢中感應。
原本,保羅不該出生,因為他的母親親族(貝尼潔瑟睿德姐妹會),隱隱掌控著一個宇宙間的秘密。姊妹會的成員,原本彼此立下契約,必須等待時機成熟時(下個世代),才能生下男嬰,而這名男嬰,應該會是下一世的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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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羅的陰陽結合
不過,保羅的母親潔西佳(蕾貝卡·弗格森 飾演)沒有遵守諾言,原本應該懷孕女嬰,卻產下男嬰保羅,讓姊妹會的成員非常不滿。這也是為何電影開始沒多久,會有一群全身黑衣的高帽姊妹會,前來保羅的王宮,要求保羅母親交出保羅,因為她們必須對他進行測驗,倘若,他不足以承受極端痛楚的苦難,姊妹會就會賜死保羅。
保羅的父親代表的是陽性力量,這是皇族的光明力量;保羅的母親則是代表陰性力量,充滿敏感直覺得感應力,這是母系的月亮力量。如同尚氣是個太極的代表,保羅也是陰與陽的融合。
保羅必須經歷苦難,面對自我,接受自己血緣中的直覺力(例如魅言),並且發揮這些陰性能力(例如透視與夢境),結合原本已有的陽性能力,才有機會度過難關、創造未來新契機。當然,這應該就是《沙丘》下一集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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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是父母的結合
以往,那些主旨圍繞在認識自我的電影故事,多是由「自我」本身出發,較少涉及父母親與血緣關係。不過,很妙《尚氣》與《沙丘》,都不約而同地提出「由認同父母雙方來認識自己」。
這讓我意識到我自己的認同過程,的確,我花了好多年的時間來承認自己身上的父親基因。我一直認同母親的親族,一直認為自己是外婆、母親、與母親姊妹的女兒,從不覺得自己與父親有太多的關聯,即使我從小就與父親生活在一起,直到大學離家才分開,但是因為父親曾經帶給我們許多的不快樂、壓抑、與壓力,於是我本能地刻意將父親從我身上割除,彷彿我的世界只有我的母親、母親家族、與我的弟弟和妹妹。接下來寫不下去了,因為我會哭哭,所以結論是,後來,當我開始承認自己跟父親長得一模一樣,身上也有父親的聰明、正直、與頂級壞脾氣,總算,我開始認同自己的姓名,也接受自己的長相。
自我認同的那個我,或許不一定能在自己身上找到;於是,在無法自我認同時,想想自己的父母,或許答案就在他們身上。接受自己從父母身上獲得的所有優缺點與特質,並且學會如何轉換與使用。
那些看似缺點的能量,倘若懂得如何轉化,反而有可能是最強大的力量,也是成就自己的關鍵。比起我曾經想切斷自己與父親的關係,我其實應當感謝他給我的某些特質,倘若我使不上來也不懂得如何運用,看來應該是我的問題。這就是《尚氣》與《沙丘》教會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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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父母生下他電影 在 子迂的蠹酸齋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最近似乎陷入了對兒時電視節目的懷舊思維中。近期有個朋友聊起,大概20年前曾在年代MUCH播放的《超暴力激鬥》,讓我忍不住上網查了查這節目的許多後續及發展。其實我甚至不知道其實這節目在台灣有不少粉絲,甚至新一代的機器人戰鬥節目《Battlebots》在網飛上還有播。不過今天就簡單聊聊這個當年我曾經一度癡迷的節目。
《超暴力激鬥》(《Robot Wars》)是英國所製作的節目。用最簡單的理解,便是武裝遙控車相互戰鬥的擂台賽,這些機械多半是由參賽隊伍自行設計和改裝。聽起來很無聊,但看著眼前重達百多公斤的機器相互攻擊,男孩心中的那股機器人夢想好似成真,看得欲罷不能。
印象中,早期參賽者的思路都很簡單,幾乎是將五金用品店能找到的最大型武器都裝上,像是大型圓鋸、斧頭、鏈鋸、焊槍、重型鐵鎚、刺針,甚至是油壓剪,都裝在了機器上。不過很快就遇到了問題,那就是這些重型武器攻擊成功的機率簡直感人得沒效率,不然就是這些張牙舞爪的武器,很容易就因為撞擊或各方面的問題,導致故障或失能。例如大型圓鋸受到強烈撞擊,變形或斷裂都不奇怪。
那時看比賽,幾乎心中都有了成見,那就是大型機器都輸面大,速度越快和武器越小的,反而能有效攻擊。看到兩台一大一小的機器人上台,我下意識地便會覺得小台的應該會勝出。
因為規則寫明,一旦機器人無法移動就會判定失格,於是便有參賽者突破腦洞,理解到與其將對手機器人破壞殆盡,不如想辦法將其翻覆,導致其無法運作。於是這股風潮,引領多數參賽者重新設計思路,那些大型武器再也不受歡迎,出現了大量能使對手翻覆的「氣動翻板」。這一次的攻擊型演化,引來了競爭環境的改變,開始有隊伍設計機器人翻覆後能翻回來的保險機制,甚至出現有隊伍設計正反兩面都能順利運作的機器人。其實光看不同武器的演化,導致競爭環境的改變,就能感受到相當樂趣。
《Robot Wars》後來熄燈許久,由美國《Battlebots》重新再次引領機器人戰鬥節目的風潮,這幾年《Robot Wars》似乎也有過幾次復活。
我記得兒時的一大問題,便是台灣有沒有能孕育這類節目的環境?
當時的我無法回答這問題,但現在我能斬釘截鐵的說「沒有」。最常聽到的答案是台灣沒有車庫文化,多數家庭無法擁有自行五金改裝DIY的空間,當然我覺得這也是原因之一,但其實多數中南部的透天都有足夠大的空間能實行改裝或DIY。
我認為真正的原因在於台灣的教育文化。台灣教育重視理論和考試,鮮少鼓勵學生實作。要做出這些具備敏捷和攻擊性的遙控機器人,不只是要求理論設計,對實際裝卸和細部微調的經驗更是講究。台灣學生下課不會有去搞這類改裝電子機器的機會,父母會更希望孩子專心在課業上。等到這些孩子長大後,也不可能在工作之餘,單純為了興趣而搞台改裝遙控車。
我覺得「實作」的經驗是無價的。另一檔值得懷舊的科學節目《流言終結者》,就是最佳的代表。他們實際將電影中許多的爆炸和科學情節,以實驗的方式重新驗證,並告訴觀眾哪怕是聽起來再荒誕不羈的假設,都有實驗的價值。而《流言終結者》的幾名固定班底,如傑米海納曼,以及這幾年逝世的格蘭今原,他們多年前設計的機器人也曾在《Robot Wars》中大放異彩。
只是這麼多年過去,「實作」從未被教育體系重視過。
想來,我對「馬力」和「扭力」,最早的認識,也是來自於對四驅車齒輪比的實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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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們的青春,在台灣》奪下台北電影獎與金馬獎最佳紀錄片的傅榆,近來獲得極大矚目。訪談時,她提到以前朋友幫她做過抽牌心理測驗,傅榆拿到的牌是叢林,意味雜亂,但朋友說,不該害怕自身的雜亂,因為會有許多可能性發生。
家庭背景是鐵藍(國民黨)陣營的傅榆,因為種種事件,包含小學時因不懂台語被排擠的心理創傷,大學時期不加思索地隨口批評陳水扁而與好友爭吵,還有319槍擊案後在系上BBS回應嘲笑集聚總統府前抗議的泛藍選民的學長,而被歸類為藍蛆蛆,乃至於研究所時讀到靈魂偶像郭立昕撰文質疑,為何至今沒有人拍攝政治議題紀錄片等等,而逐漸走向獨立思索與政治、社會運動探索的道路上。
傅榆表示,得金馬獎時的獎致詞,並非表達立場,是希望讓不同邊的人也能聽見自己的感受,不是制約式認定與想像,如此或有可能產生真正的對話。她最大的理想與追求是,讓不同立場的人對話,進而理解彼此,甚至找到合作的可能性。
在318太陽花運動崛起、宛如救世主的陳為廷,以及憑著《我在台灣,我正青春》一書而聞名、孤狼也似地投身於台灣社會運動的中國來台學生蔡博藝,為《我們的青春,在台灣》的主要紀錄對象。
傅榆認為她像陳為廷、蔡博藝的母姊。陳為廷總是對他人介紹,傅榆是他的專屬攝影師。當她集中大部分心力拍攝蔡博藝紀錄短片時,陳為廷坦言有失落、類似吃醋的感覺,反之亦然,蔡博藝也有同樣的感覺。
前者後來因為性騷擾事件黯然退選,後者則是因為國籍身份在競選淡江大學學生會會長遭受各種刁難而失利。兩位社運明星企圖進入體制的挫敗,也就讓他們光芒頓失,再加上原來蓬勃開花的各種運動風氣,赫然緊縮,力量被切斷,預期造成巨大改變的希望,轉眼落空,傅榆於是大受打擊,陷入低潮。不同背景、但都在社運裡找到歸屬感、且希望讓對話與理解發生的他們,儼然孤兒,流浪在現實的震盪之間,無所適從。
既是知名紀錄片導演、也是七日印象電影負責人的沈可尚認為,不管是什麼樣議題的紀錄片,最終都是在處理作者自身的問題。他強烈地建議傅榆必須誠實面對自身,重要的不是關注陳為廷與蔡博藝何去何從,而是傅榆自己想要何去何從。
傅榆也就被逼得要誠實面對心理的狀態、往自己的內在方向探問,而不止是凝視陳為廷與蔡博藝。傅榆驚覺,原來令自己一蹶不振的落空,是由於自己把關於問題跟對答案的想像跟期待,都放在他們身上。一旦意識到自己過度依存陳為廷與蔡博藝,傅榆就明白,她必須回到自身,必須跟他們道別,切斷臍帶也似的精神連結,必須自己出發去創造屬於自己的答案。
專制是所有聲音不得大於上位者聲音,民主則是讓對話有最大可能性的機制。是以,縱使感覺失落與挫敗,傅榆仍然相信,沒有誰應該是敵人,所有人都活在共通的處境。而民主本就是遠久思維與堆積細微改變的長路,從來無法快速、立即。
小檔案
傅榆,1982年生於臺灣,紀錄片導演,畢業於國立政治大學廣電系、國立臺南藝術大學音像紀錄研究所。以《我們的青春,在台灣》獲得第20屆台北電影獎最佳紀錄片,第55屆金馬獎最佳紀錄片,並入圍該屆金馬獎最佳剪輯。
父親為馬來西亞華人,來台求學、定居,即所謂僑生;母為印尼華僑,9歲已隨家人移民台灣,父母婚後都定居台灣,並生下傅榆。父母認同中華民國與中國國民黨,雖非嚴格定義上的外省人,但自我認同極其相似;傅榆亦曾自謂,長於外省家庭中,家人崇拜宋楚瑜,卻又不是真正的外省人,與真正的台灣歷史脫節。
其作品有《蘇格拉底草莓論》(2006)、《大家一起照鏡子》(2008)、《百萬格子小富翁》(2011)、《123。草莓人》(2011)、《藍綠對話實驗室》(2012)、《我在台灣,我正青春》(2013)、《太陽・不遠─不小心變成總指揮》(2014)、《完美墜地》(2015)、 《我們的青春,在台灣》(2018)、《不曾消失的台灣省》(2018)。
沈可尚,出生於台北,畢業於國立臺灣藝術大學電影學系,知名紀錄片導演,現為台北電影節總監。
1999年曾以大學的畢業製作《與山》入圍法國坎城影展短片競賽單元,但此時他陷入低潮,因而轉至廣告界發展。在廣告界工作一段時間後,偶然有機會參與國家地理頻道「綻放真台灣」的紀錄片徵案製作,因而開啟紀錄片拍攝之路。
沈可尚陸續拍攝《野球孩子》、《賽鴿風雲》等作品,2013年以《築巢人》獲得台北電影節百萬大獎。2017年擔任台北電影節總監,試圖為影展找出新的定位與各種可能。深度探討婚姻機制的《幸福定格》於2018年上映,備受矚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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