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音作業寫個七零八落,成語欲罷不能。
一、跟媽媽一樣無聊
還會跟一群朋友,在錢櫃前面打香腸的時候,我們有一陣子玩起了名字諧音的遊戲。例如有個女生叫林明潔,就變成了「在樹林名節不保。」另外一個女生叫陳靜心,對的就是陳靜心。
「你有沒有上『進心』?」「有啊!」
「你怎麼這樣!」
......
很多年沒想起這段,女作家粗鄙的前傳。直到有次帶香火參加通化酒精媽媽聚會,有個孩子的名字叫毅瑪,香火聽到後飄出一句:「一馬當先。」引來一陣讚嘆。
射手座不能被稱讚,會像媽媽一樣是個變本佳麗。香火加碼靠近我的耳朵,「也可以是,一碼歸一碼啦!」
(你Drama歸Drama啦。)
二、看得很開,約六指
星期天從娘家離開,在樓下遇到朋友,香火興奮問起:「妳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
然後興奮到扑街,撞到鼻血流如注,門牙都鬆了。隔天帶他去看我的牙醫,隱適美第一把交椅蔡男。蔡男看了一下X光片,表示那顆乳牙差不多要掉了。戴著手套摩拳擦掌,跟香火說:「我先試一下,你再幫我拔牙好嗎?」
「好了,你可以跟同學說,你會自己拔牙喔!」
香火默默噙住紗布,我內心歡樂的懷念。好久沒聽到他講話漏風、臭拎呆。學齡前後的孩子有種討人厭的Motorcycle,多想念他無能為力的時候。
還是維持一下母親的形象好了,在香火問起同學會不會笑他沒門牙的時候。
「你可以這樣想啊.....」話還沒說完。
「我不是個.....『無法自拔』的人,我會自拔。」
.....
三、Home媽筆記
從阿嬤家回來的香火,被阿嬤寵壞的香火。看到我歡欣鼓舞跑過來,以Squat姿勢接住他。 昔日阿嬤堂前燕,飛入生父生母家;被藍白拖責罵以後,香火感嘆了人生。
「媽媽,我們都樂極生杯。」
謝謝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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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母親
- 一位堅毅的台灣女性
我母親出生於日本時代,正如她那一代的許多女性,沒有上過學,看不懂日文,聽不懂日語。國民黨來了後,她聽不懂「國語」,看不懂「中文」,讀、寫更是都不會,也就是通稱的「文盲」,就是所謂「知識份子」的對立面。
她嫁給一個長年在海外暨海上、會講帶著潮汕腔調閩南語的外省郎,在家柴米油鹽醬醋茶地帶大我們四個小孩。出門要買菜,只要便宜些,再遠她都去,當然是走路去,她唯一不去的地方是孩子們的「學校」,不管是母姊會或是家長會。「我青瞑牛,看毋也聽毋。」她說。
她沒辦法幫我看功課,但看得懂我測驗單或成績單上的「100」分,每次都會獎賞我一毛錢(還好不是「五毛」)。我記得,還曾好幾次重覆拿同樣的測驗單跟媽領賞,心虛卻高興地領了同樣的一毛錢,媽則同樣高興地確認那是「1」後面有兩個「0」。她不逼我作功課,我自己會作,她不逼我起床,我自己會起來,她不逼我去上學,我自己會去上學,也喜歡去。
小五開始,放學後留在學校補習,媽走路來給我送便當,交到我手上後,只説一句「吃乎飽噢!」掉頭就走,避免跟只會講國語的老師碰到面,雖然我是班長。
小學三年級開始,我開始幫媽寫信給船靠國外港口的爸。當時都是公司預先通知船會靠某個港口(如紐約、漢堡、或日本等港口),台灣有船員會過去接船,就順便把船員家屬的信帶過去。
媽就台語口述,我則中文轉寫,不會寫的字就注音符號,當時我每寫一封就獲賞三毛錢。有時媽會説很長,好像還說到眼眶紅,而我卻只感到手酸,多年後憶起,才知,媽那叫心酸。有一次,爸託人帶了一個菲力普錄音機回來,於是,媽就説,這次除了寫信外,也要錄音。我終於弄清楚怎麼錄之後,媽突然沉默了下來,最後説,「不用說的,我來録一條歌。」多年後,我回想起來,媽當時唱的應該是「心酸酸」。
父親終年海上,一年平均回家一次,每趟在家大約三星期。有次,又要上船了,看到他抱著才一歲多的小弟,眼淚流了下來,媽在一旁拉著爸的衣袖,也噙著淚水。那一年,我才七歲,第一次看到爸媽同時掉眼淚。
父親病逝於四十九歲。我剛上大一。上岸沒多久,爸就因肝硬化轉肝癌而卧病在床,不克再上船了。醫生勸說,別花冤枉錢,回家好好度過剩餘的日子。媽不放棄,帶著爸,西醫不行看中醫,中醫不行看巫醫。從基隆到台北,從台北到高雄的旗津,母親出生、成長及她和爸初識的地方。
父親終究未能抵擋病魔的折磨,撒手人寰。彌留之際,口裏仍喃喃唸著媽媽的名字,直到半夜斷氣。大體就躺在拆下來的門板上,双眼睜著。壯年而逝,不甘心,留下妻子兒女,也不放心吧。有陰陽眼的大姨煎了一個荷包蛋覆蓋在父親張著的嘴巴上,再以手撫其雙眼,使之瞑目。
天剛亮,我來看爸爸。看到他右眼角垂著一顆淚珠,我哭了起來。媽説,不能哭,否則等於逼著已離人世的爸留在世間,會成遊魂的。
將父親草草落葬,我們回到基隆後,獲知船公司一毛撫卹金也沒有,只有奠儀若干。存款跟結婚時金銀手飾已為父親治病花費、典當用罄的媽無法接受這個結果,捧著裝著爸牌位的籃子帶我一起搭車上台北找公司理論。
進了公司,沒人理我們。終於來了一個人,第一句話就請媽把籃子放下來,擱在門外。媽不肯,只説:「我頭家作一世人,你們公司怎麼可以這樣子?一仙銀攏無?!」那人搓搓手說:「您頭家是上岸後才生病的,公司有公司的規定,沒有撫恤金,只有奠儀。公司也是看你們可憐,有比平常多。」他指指桌上的一個白包說。我氣得都哭了,問他:「你們怎麼可以這樣?!你們不答應付撫恤金我們就不走!」,媽卻站了起來,一把拉著我往外走,邊說:「不要逼他,他也不是老闆。攬來轉。」
白包留在桌上,籃子捧在手上,媽和我坐在回基隆的公路局巴士上,我却却地側眼看著媽,看見她眼角裏懸著一顆沒流下來的涙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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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學慧師母去當菩薩了,心中悲慟莫名,台灣又少了一個好人。
師母剛住院的時候,我去看她,師母在病床上談笑生風,對自己的康復充滿極大信心,孰料病情直轉急下,在上節目時收到簡訊,通知師母病危了,下節目立即趕去榮總,師母已經昏迷,總算在師母的耳朵旁,跟師母講了幾句悄悄話,師母就悄悄的離開了我們。
師母是我見過最堅強的人,1998年先生陳宏老師成了「漸凍人」,沒多久擔任東華大學國際企業研究所所長的大女兒也出現病徵;然後小兒子也生病了,師母告訴我:「家有三個病人,我不能倒下去。」
師母曾任教介夀國中、古亭女中、景興國中、及華江女中教務主任,兩度擔任漸凍人協會理事長。
我是在2004年四月十七日,第一次去看陳宏老師,老師的第一句話是:「看見一位會發光的人。」讓我受寵若驚。看著師母拿著注音板,注視著老師的眼眸,一音一音的拼著,四月斜陽從窗外悄悄的灑進來,在師母的側面鍍了一層金,內心升起莊嚴的感動,
老師與師母才真正是會發光的人,在生命索落枯敗的旅程中,他們是彼此的陽光,用愛取暖,在心畦上開出燦爛美麗的花,這種美,淒絕的動人。
一個小時的會面,看師母努力讀著老師的眼睛,讀你千遍也不厭倦,讀你千遍也不厭倦呵!讀你的感覺像春天,你的眼眸就是我的城堡,突然記起一首歌叫「情深比酒濃」,師母在老師的眼眸深處酩酊,老師在師母的唇齒之間微醺,旁觀的人反而先醉了。
以為這會是一次沉重的會面,卻見到陽光灑下,喜歡風輕柔的拂過臉頰,喜歡溫暖輕輕的在室內飛舞,老師的眼睛無聲的眨著,卻讓人從無聲處聽到驚雷。這些年的痛楚與辛酸,外人難以想像,但是一起走過常人所無法忍受的折磨,展現驚人的意志力,老師與師母仍然有淚,但巳能笑中噙淚。
陳宏老師第一次眼眸說法,集結成《眨眼之間》出版,眼晴一開一闔之間的動人心弦,我還來不及加入。但是幸好我趕得及時,陳宏老師後面的六本書都沒有錯過。我大概替漸凍人主持過十場左右的活動,六場的新書發表會,也有研討會與年會,邀請過陳水扁總統、馬英九總統(兩次)、周美青夫人、蕭萬長副總統、郝龍斌市長等出席。
我當主持人最重要的兩次,一是師母結婚50週年紀念日,那天也是師母的七十大壽,那時師母剛當選漸凍人協會第六屆理事長。另一是老師2007年榮登「金氏世界記錄」,成為世界上用眨眼方式書寫出版最多字的人共180825字,並由馬總統親頒金氏世界記錄証書與獎座,我不但是主持人,更是「金氏世界記錄」的兩位推薦人之一。
因為師母的關係,開始認識一些漸凍好友,後來師母當選了漸凍人協會理事長,邀我擔任「漸凍人協會顧問」,與病友們還有病友的家屬有了更進一步的接觸,我認識了會畫畫的林月姑、會攝影的快樂遊俠許志洋、會寫書法的李王根旺,會寫詩的李素蘭、推動環保的馬晶瀅、美編文編都一把罩的許展容、有科技頭腦可以眼控電腦撰文的劉延鑫、以趾控電腦創作的陳銀雪、用額頭肌肉觸動電腦開關取代滑鼠的謝世育、以手指微動開關創作的蔡靜霞、許新文、紀孝慈、鄒智明等等,他們面對生命最殘忍的變局,卻能讓心破繭而出變成蝴蝶般飛翔,每次與他們接近,看到他們笑得如此自在燦然,我學習了拒絕哭泣的勇敢
三年前我心臟開刀,師母提個錄音機來病房送我,每天播放佛法音樂。出院後陪我去佛光山還願,我們還在台南康寧大學住了一晚。後來師母當選佛光山台北教師分會會長,又請我做顧問,還去做了演講。
師母曾告訴我:「如果婚姻是選擇題,下輩子我的答案還是陳宏!」現在師母與老師在西方世界喜樂相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