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油烙餅:孩子視角下的荒誕時代】
小編之前也分享過幾篇,中國作家汪曾祺的短篇小說。要說他比較出名的短篇,大概是〈受戒〉,但小編個人比較喜歡的,是這篇〈黃油烙餅〉。
要說對祖孫親情的描寫,應該是再樸素不過的主題。但他卻以這最平凡常見的情感,用平淡的筆觸,來刻畫近代中國最大的悲劇(但全文卻沒有一字提及)再沒有比從懵懂無知的孩童視角,更能映照這個時代的荒謬了。
來看看這部精采而感人的短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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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油烙餅 / 汪曾祺
蕭勝跟著爸爸到口外去。
蕭勝滿七歲,進八歲了。他這些年一直跟著奶奶過。他爸爸的工作一直不固定。一會兒修水庫啦,一會兒大煉鋼鐵啦。他媽也是調來調去。奶奶一個人在家鄉,說是冷清得很。他三歲那年,就被送回老家來了。他在家鄉吃了好些蘿蔔白菜,小米麵餅子,玉米麵餅子,長高了。
奶奶不怎麼管他。奶奶有事。她老是找出一些零碎料子給他接衣裳,接褂子,接褲子,接棉襖,接棉褲。他的衣服都是接成一道一道的,一道青,一道藍。倒是挺乾淨的。奶奶還給他做鞋。自己打袼褙,剪樣子,納底子,自己緔。奶奶老是說:「你的腳上有牙,有嘴?」「你的腳是鐵打的!」再就是給他做吃的。小米麵餅子,玉米麵餅子,蘿蔔白菜——炒雞蛋,熬小魚。他整天在外面玩。奶奶把飯做得了,就在門口嚷:「勝兒!回來吃飯咧——!」
後來辦了食堂。奶奶把家裡的兩口鍋交上去,從食堂裡打飯回來吃。真不賴!白麵饅頭,大烙餅,鹵蝦醬炒豆腐、悶茄子,豬頭肉!食堂的大師傅穿著白衣服,戴著白帽子,在蒸籠的白濛濛的熱氣中晃來晃去,拿鏟子敲著鍋邊,還大聲嚷叫。人也胖了,豬也肥了。真不賴!
後來就不行了。還是小米麵餅子,玉米麵餅子。
後來小米麵餅子裡有糠,玉米麵餅子裡有玉米核磨出的碴子,拉嗓子。人也瘦了,豬也瘦了。往年,攆個豬可費勁哪。今年,一伸手就把豬後腿攥住了。挺大一個克郎,一擠它,咕咚就倒了。摻假的餅子不好吃,可是蕭勝還是吃得挺香。他餓。奶奶吃得不香。他從食堂打回飯來,掰半塊餅子,嚼半天。其餘的,都歸了蕭勝。
奶奶的身體原來就不好。她有個氣喘的病。每年冬天都犯。白天還好,晚上難熬。蕭勝躺在坑上,聽奶奶喝嘍喝嘍地喘。睡醒了,還聽她喝嘍喝嘍。他想,奶奶喝嘍了一夜。可是奶奶還是喝嘍著起來了,喝嘍著給他到食堂去打早飯,打摻了假的小米餅子,玉米餅子。
爸爸去年冬天回來看過奶奶。他每年回來,都是冬天。爸爸帶回來半麻袋土豆,一串口蘑,還有兩瓶黃油。爸爸說,土豆是他分的;口蘑是他自己采,自己晾的;黃油是「走後門」搞來的。爸爸說,黃油是牛奶煉的,很「營養」,叫奶奶抹餅子吃。土豆,奶奶借鍋來蒸了,煮了,放在灶火裡烤了,給蕭勝吃了。口蘑過年時打了一次鹵。黃油,奶奶叫爸爸拿回去:「你們吃吧。這麼貴重的東西!」爸爸一定要給奶奶留下。奶奶把黃油留下了,可是一直沒有吃。奶奶把兩瓶黃油放在躺櫃上,時不時地拿抹布擦擦。黃油是個啥東西?牛奶煉的?隔著玻璃,看得見它的顏色是嫩黃嫩黃的。去年小三家生了小四,他看見小三他媽給小四用松花粉撲癢子。黃油的顏色就像松花粉。油汪汪的,很好看。奶奶說,這是能吃的。蕭勝不想吃。他沒有吃過,不饞。
奶奶的身體越來越不好。她從前從食堂打回餅子,能一氣走到家。現在不行了,走到歪脖柳樹那兒就得歇一會。奶奶跟上了年紀的爺爺、奶奶們說:「只怕是過得了冬,過不得春呀。」蕭勝知道這不是好話。這是一句罵牲口的話。「噯!看你這乏樣兒!過得了冬過不得春!」果然,春天不好過。村裡的老頭老太太接二連三的死了。鎮上有個木業生產合作社,原來打傢俱、修犁耙,都停了,改了打棺材。村外添了好些新墳,好些白幡。奶奶不行了,她渾身都腫。用手指按一按,老大一個坑,半天不起來。她求人寫信叫兒子回來。
爸爸趕回來,奶奶已經咽了氣了。
爸爸求木業社把奶奶屋裡的躺櫃改成一口棺材,把奶奶埋了。晚上,坐在奶奶的炕上流了一夜眼淚。
蕭勝一生第一次經驗什麼是「死」。他知道「死」就是「沒有」了。他沒有奶奶了。他躺在枕頭上,枕頭上還有奶奶的頭髮的氣味。他哭了。
奶奶給他做了兩雙鞋。做得了,說:「來試試!」——「等會兒!」吱溜,他跑了。蕭勝醒來,光著腳把兩雙鞋都試了試。一雙正合腳,一雙大一些。他的赤腳接觸了搪底布,感覺到奶奶納的底線,他叫了一聲「奶奶!!」又哭了一氣。
爸爸拜望了村裡的長輩,把家裡的東西收拾收拾,把一些能應用的鍋碗瓢盆都裝在一個大網籃裡。把奶奶給蕭勝做的兩雙鞋也裝在網籃裡。把兩瓶動都沒有動過的黃油也裝在網籃裡。鎖了門,就帶著蕭勝上路了。
蕭勝跟爸爸不熟。他跟奶奶過慣了。他起先不說話。他想家,想奶奶,想那棵歪脖柳樹,想小三家的一對大白鵝,想蜻蜓,想蟈蟈,想掛大扁飛起來格格地響,露出綠色硬翅膀低下的桃紅色的翅膜……後來跟爸爸熟了。他是爸爸呀!他們坐了汽車,坐火車,後來又坐汽車。爸爸很好。爸爸老是引他說話,告訴他許多口外的事。他的話越來越多,問這問那。
他對「口外」產生了很濃厚的興趣。
他問爸爸啥叫「口外」。爸爸說「口外」就是張家口以外,又叫「壩上」。「為啥叫壩上?」他以為「壩」是一個水壩。爸爸說到了就知道了。
敢情「壩」是一溜大山。山頂齊齊的,倒像個壩。可是真大!汽車一個勁地往上爬。汽車爬得很累,好像氣都喘不過來,不停地哼哼。上了大山,嘿,一片大平地!真是平呀!又平又大。像是擀過的一樣。怎麼可以這樣平呢!汽車一上壩,就撒開歡了。它不哼哼了,「刷——」一直往前開。一上了壩,氣候忽然變了。壩下是夏天,一上壩就像秋天。忽然,就涼了。壩上壩下,刀切的一樣。真平呀!遠遠有幾個小山包,圓圓的。一棵樹也沒有。他的家鄉有很多樹。榆樹,柳樹,槐樹。這是個什麼地方!不長一棵樹!就是一大片大平地,碧綠的,長滿了草。有地。這地塊真大。從這個小山包一匹布似的一直扯到了那個小山包。
地塊究竟有多大?爸爸告訴他:有一個農民牽了一頭母牛去犁地,犁了一趟,回來時候母牛帶回來一個新下的小牛犢,已經三歲了!
汽車到了一個叫沽源的縣城,這是他們的最後一站。一輛牛車來接他們。這車的樣子真可笑,車軲轆是兩個木頭餅子,還不怎麼圓,骨魯魯,骨魯魯,往前滾。他仰面躺在牛車上,上面是一個很大的藍天。牛車真慢,還沒有他走得快。他有時下來掐兩朵野花,走一截,又爬上車。
這地方的莊稼跟口裡也不一樣。沒有高粱,也沒有老玉米,種蓧麥,胡麻。蓧麥乾淨得很,好像用水洗過,梳過。胡麻打著把小藍傘,秀秀氣氣,不像是莊稼,倒像是種著看的花。
喝,這一大片馬蘭!馬蘭他們家鄉也有,可沒有這裡的高大。長齊大人的腰那麼高,開著巴掌大的藍蝴蝶一樣的花。一眼望不到邊。這一大片馬蘭!他這輩子也忘不了。他像是在一個夢裡。
牛車走著走著。爸爸說:到了!他坐起來一看,一大片馬鈴薯,都開著花,粉的、淺紫藍的、白的,一眼望不到邊,像是下了一場大雪。花雪隨風搖擺著,他有點暈。不遠有一排房子,土牆、玻璃窗。這就是爸爸工作的「馬鈴薯研究站」。土豆——山藥蛋——馬鈴薯。
馬鈴薯是學名,爸說的。
從房子裡跑出來一個人。「媽媽——!」他一眼就認出來了!媽媽跑上來,把他一把抱了起來。
蕭勝就要住在這裡了,跟他的爸爸、媽媽住在一起了。奶奶要是一起來,多好。
蕭勝的爸爸是學農業的,這幾年老是幹別的。奶奶問他:「為什麼總是把你調來調去的?」爸說:「我好欺負。」馬鈴薯研究站別人都不願來,嫌遠。爸願意。媽是學畫畫的,前幾年老畫兩個娃娃拉不動的大蘿蔔啦,上面張個帆可以當做小船的豆菜啦。她也願意跟爸爸一起來,畫「馬鈴薯圖譜」。
媽給他們端來飯。真正的玉米麵餅子,兩大碗粥。媽說這粥是草籽熬的。有點像小米,比小米小。綠盈盈的,挺稠,挺香。還有一大盤鯽魚,好大。爸說別處的鯽魚很少有過一斤的,這兒「淖」裡的鯽魚有一斤二兩的,鯽魚吃草籽,長得肥。草籽熟了,風把草籽刮到淖裡,魚就吃草籽。蕭勝吃得很飽。
爸說把蕭勝接來有三個原因。一是奶奶死了,老家沒有人了。二是蕭勝該上學了,暑假後就到不遠的一個完小去報名。三是這裡吃得好一些。口外地廣人稀,總好辦一些。這裡的自留地一個人有五畝!隨便刨一塊地就能種點東西。爸爸和媽媽就在「研究站」旁邊開了一塊地,種了山藥,南瓜。山藥開花了,南瓜長了骨朵了。用不了多久,就能吃了。
馬鈴薯研究站很清靜,一共沒有幾個人。就是爸爸、媽媽,還有幾個工人。工人都有家。站裡就是蕭勝一家。這地方,真安靜。成天聽不到聲音,除了風吹蓧麥穗子,沙沙地像下小雨;有時有小燕吱喳地叫。
爸爸每天戴個草帽下地跟工人一起去幹活,鋤山藥。有時查資料,看書。媽一早起來到地裡掐一大把山藥花,一大把葉子,回來插在瓶子裡,聚精會神地對著它看,一筆一筆地畫。畫的花和真的花一樣!蕭勝每天跟媽一同下地去,回來鞋和褲腳沾得都是露水。奶奶做的兩雙新鞋還沒有上腳,媽把鞋和兩瓶黃油都鎖在櫃子裡。
白天沒有事,他就到處去玩,去瞎跑。這地方大得很,沒遮沒擋,跑多遠,一回頭還能看到研究站的那排房子,迷不了路。他到草地裡去看牛、看馬、看羊。
他有時也去蒔弄蒔弄他家的南瓜、山藥地。鋤一鋤,從機井裡打半桶水澆澆。這不是為了玩。蕭勝是等著要吃它們。他們家不起火,在大隊食堂打飯,食堂裡的飯越來越不好。草籽粥沒有了,玉米麵餅子也沒有了。現在吃紅高粱餅子,喝甜菜葉子做的湯。再下去大概還要壞。蕭勝有點餓怕了。
他學會了采蘑茹。起先是媽媽帶著他采了兩回,後來,他自己也會了。下了雨,太陽一曬,空氣潮乎乎的,悶悶的,蘑菇就出來了。蘑菇這玩意很怪,都長在「蘑菇圈」裡。你低下頭,側著眼睛一看,草地上遠遠的有一圈草,顏色特別深,黑綠黑綠的,隱隱約約看到幾個白點,那就是蘑菇圈。的溜圓。蘑菇就長在這一圈深顏色的草裡。圈裡面沒有,圈外面也沒有。蘑菇圈是固定的。今年長,明年還長。哪裡有蘑菇圈,老鄉們都知道。
有一個蘑菇圈發了瘋。它不停地長蘑菇,呼呼地長,三天三夜一個勁地長,好像是有鬼,看著都怕人。附近七八家都來采,用線穿起來,掛在房檐底下。家家都掛了三四串,挺老長的三四串。老鄉們說,這個圈明年就不會再長蘑菇了,它死了。蕭勝也采了好些。他興奮極了,心裡直跳。「好傢伙!好傢伙!這麼多!這麼多!」他發了財了。
他為什麼這樣興奮?蘑菇是可以吃的呀!
他一邊用線穿蘑菇,一邊流出了眼淚。他想起奶奶,他要給奶奶送兩串蘑菇去。他現在知道,奶奶是餓死的。人不是一下餓死的,是慢慢地餓死的。
食堂的紅高粱餅子越來越不好吃,因為摻了糠。甜菜葉子湯也越來越不好喝,因為一點油也不放了。他恨這種摻糠的紅高粱餅子,恨這種不放油的甜菜葉子湯!
他還是到處去玩,去瞎跑。
大隊食堂外面忽然熱鬧起來。起先是拉了一牛車的羊磚來。他問爸爸這是什麼,爸爸說:「羊磚。」——「羊磚是啥?」——「羊糞壓緊了,切成一塊一塊。」——「幹啥用?」——「燒。」——「這能燒嗎?」——「好燒著呢!火頂旺。」後來盤了個大灶。後來殺了十來隻羊。蕭勝站在旁邊看殺羊。他還沒有見過殺羊。嘿,一點血都流不到外面,完完整整就把一張羊皮剝下來了!
這是要幹啥呢?
爸爸說,要開三級幹部會。
「啥叫三級幹部會?」
「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
三級幹部會就是三級幹部吃飯。
大隊原來有兩個食堂,南食堂,北食堂,當中隔一個院子,院子裡還搭了個小棚,下雨天也可以兩個食堂來回串。原來「社員」們分在兩個食堂吃飯。開三級幹部會,就都擠到北食堂來。南食堂空出來給開會幹部用。
三級幹部會開了三天,吃了三天飯。頭一天中午,羊肉口蘑饣肖子蘸蓧面。第二天燉肉大米飯。第三天,黃油烙餅。晚飯倒是馬馬虎虎的。
「社員」和「幹部」同時開飯。社員在北食堂,幹部在南食堂。北食堂還是紅高粱餅子,甜菜葉子湯。北食堂的人聞到南食堂裡飄過來的香味,就說:「羊肉口蘑臊子蘸蓧面,好香好香!」「燉肉大米飯,好香好香!」「黃油烙餅,好香好香!」蕭勝每天去打飯,也聞到南食堂的香味。羊肉、米飯,他倒不稀罕:他見過,也吃過。黃油烙餅他連聞都沒聞過。是香,聞著這種香味,真想吃一口。
回家,吃著紅高粱餅子,他問爸爸:「他們為什麼吃黃油烙餅?」
「開會幹嘛吃黃油烙餅?」
「他們是幹部。」
「幹部為啥吃黃油烙餅?」
「哎呀!你問得太多了!吃你的紅高粱餅子吧!」
正在咽著紅餅子的蕭勝的媽忽然站起來,把缸裡的一點白麵倒出來,又從櫃子裡取出一瓶奶奶沒有動過的黃油,啟開瓶蓋,挖了一大塊,抓了一把白糖,兌點起子,擀了兩張黃油發麵餅。抓了一把蓧麥秸塞進灶火,烙熟了。黃油烙餅發出香味,和南食堂裡的一樣。媽把黃油烙餅放在蕭勝面前,說:「吃吧,兒子,別問了。」
蕭勝吃了兩口,真好吃。他忽然咧開嘴痛哭起來,高叫了一聲:「奶奶!」
媽媽的眼睛裡都是淚。
爸爸說:「別哭了,吃吧。」
蕭勝一邊流著一串一串的眼淚,一邊吃黃油烙餅。他的眼淚流進了嘴裡。黃油烙餅是甜的,眼淚是鹹的。
圓稼 變 貴 在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交了蘇珊這個朋友後,想不到她給我蔬菜的認識會多過於甜點麵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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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第一次到週末的五方食藏小農市集,遠遠的就看到珠寶盒法式點心坊老闆娘的她,居然變身賣菜郎站在攤子前秤斤算兩賣菜話家常,腦袋實在是一下轉不過來那個賣法式甜點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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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一張五百元結帳,「 你會找零吧~」對著蘇珊抖抖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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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寸土寸金永康商圈中心沒貼價格的小農市集買菜,就像在海產餐廳全掃時價菜。( 當然最後還是有找回幾張鈔票啦~ ( 良心事業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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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把菜洗一洗切一切下鍋炒起來,可惡,有點太好吃了,菜比肉貴好像可以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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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次Sogo好時好物小農展,蘇珊也在入口處擺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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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看到羽衣甘藍,想起聽朋友說珠寶盒麗水店有時候會出現難得的羽衣甘藍麵包,不過我一直沒吃過那麵包,直到那天終於看到蔬菜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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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薑先生薑片煸了一下,菜葉很厚,炒了有點久。滋味好濃,有點苦味回甘,太好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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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後來又在大賣場看到羽衣甘藍就買了。可惜一炒就覺得不太對勁,水水的,連味道都跟上次的天差地別,風味稀釋了好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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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珊吃羽衣,大寶吃雨衣,嗚嗚,我還是繼續喝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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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平都是羽衣甘藍,在大賣場只能看包裝跟價格,在小農展看的是老闆的選物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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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衣甘藍不便宜耶~ 大賣場那個一把也是六七十我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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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吃就來吃看看所謂的高標風味到底是如何,才知道標準在哪,如何評定是否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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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是上次參加的 #五方食藏時令餐桌計畫。
涼拌花雕凍鴨賞結合大頭菜與蘋果以法式手法呈現、青花烏魚子起司嘴裡滿滿的鮮味到現在還在懷念。香煎冬季海鱺魚經放血抽神經活締處理以及兩個星期的熟成準備,滋味滿盈。當然,還少不了最佳佐餐配角:Wild Baker 美味的酸麵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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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道菜、每個食材、每粒胡椒,都像是在叫人吃下才圓滿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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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珊教你吃菜不吃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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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持續在台灣這片土地旅行十年,你會認識這片土地最美好的故事與滋味,今年五方食藏的闆娘Susan與台灣觀光地方創生協會兆廷突發奇想的想要透過一場餐會,讓台北朋友認識台灣這塊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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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方時令餐桌,一期一會,食材不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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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特聘主廚:#Bee(黃湘絨)
彼刻義式餐酒館 -Sous Chef
湖畔生活 -Executive Chef
台灣生態飲食設計中心 -生態廚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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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就在家裡經營的客家小館明月大飯店當小助廚,是客家血統,沒有混到。 長大之後,對西方餐飲漸有興趣,也可能是發現中餐可能煮不到比媽媽好吃。 大學就讀高雄餐旅大學,開始了解到西式餐飲的樣貌。進入到餐飲業工作後,接觸到義大利菜系,發現自己較喜歡義式菜餚的直接,簡單卻不 簡單的將食材的本色去追求美味,以及各地區的特色菜餚都令人著迷。 回到台灣後,也開始了解台灣的食材,獨有文化,為生態廚師一員,著力推廣台灣友善 種植的作物及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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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方時令餐桌計畫,餐點發想為三個點的碰撞,每月都有一個主廚,主廚的特色 與當令食材的風味火花,形成每個月的菜餚都有其特色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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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菜單:
#燙季節
春蔬菜 / 寶山橄欖茶高湯 / Bagna càuda / 白菜花
#烤海邊
炭烤旬味海魚 / 海邊的蒜 / 優美番茄 / 關西蒸青綠茶
#燉山丘
台灣黑豬 / 乾庄稼人梅乾菜 / 黃金馬鈴薯 / 關西茶枝茶 jus /
#揉稻田
牛汶水 / 竹東仙草茶汁 / 後龍九號花生脆糖 / 春花
餐桌地點:TAKE FIVE 五方食藏
餐會場次:3/28午餐、3/28晚餐(訂位已滿)、3/30午餐、3/30晚餐(訂位已滿)
每人費用:1880元(不含酒水飲料)
兩人同行:3600元(不含酒水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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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方時令餐桌計畫
#TAKEFIVE五方食藏
#客家主廚B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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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名連結:
https://forms.gle/22X9VY4suYCkNP967
圓稼 變 貴 在 阿鴻投資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8341 日友 私訪,副總還蠻願意講的
廢棄物處理,簡介:
https://goo.gl/v7bE92
Q2
醫療廢棄物營收佔42%(台灣30%,北京12%)。毛利率52%(台灣54%,北京45%)。稼動率台灣81%,北京103%。
事業廢棄物營收佔57%。毛利率63%(焚化76%,固化23%,化學處理85%)。稼動率(焚化88%,固化19%,物理化學22%)
8月
焚化毛利率79%,稼動率99%。
固化毛利率8%,稼動率16%。
化學處理毛利率85%,稼動率26%。
7月毛利率平均52%多,8月毛利率平均65%多。
今年H1營收YOY 10%,靠事廢成長。醫廢價格漲1%,事廢價格漲16%,平均漲10%,總量只有成長1%(固化的量有掉,因為毛利率低的單不接,不然設備壽命會短)。每年7、8月都會漲價,不過今年不太會漲價。彰濱二廠試營運,都是現有客戶增量,所以不會漲價。
價格都是跟需求最大的客戶談到最高(台GG),然後再拿新價錢跟其他客戶談。
去年上半年有廢乾電池處分收益,今年上半年有匯兌收益,算起來本業其實成長不錯。
今年工程專案(佔總營收只有1%)毛利率偏低是因為只認列九成營收,保留10%保固款,保守計算,以後應該會沖回來,年底有一筆3000萬沖回來。
事廢的價格調漲,毛利率卻沒增加,因為彰濱廠的租金一個月多2千多萬,薪資也漲3~5%,彰濱一廠多聘10多位員工,為了以後彰濱二廠,所以彰濱一廠毛利率壓抑。
醫廢是因為雲林三廠加入折舊,每月多200萬,薪資也漲,雲林二廠明年Q2會除役,整改費用會一次認列。
北京也有這個問題,薪資調漲,水費也漲,而且是把前三年的水費調漲也補繳,但是一次性。
彰濱二廠希望能在Q4試營運,因為執照要學術機構核准,教授7、8月放暑假。預計明年1月拿執照,3月正式營運。
試營運已經有8成訂單,但不會追求做完訂單,以設備適應為主。
今年加入彰濱二廠,整體獲利應該可以超越去年,差強人意。
二廠雖然單價較高,但折舊也高,一個月約500萬(一廠300萬),二廠燒固化雖然價格高,但灰分高,掩埋成本也較高,毛利率可能跟一廠差不多。
二廠目標新客戶放在產生固化的石化產業,單價可以拉高,我們是目前唯一可以幫他們處理的廠商。明年有個變數,南部有一家處理廠聽說不幫外部人處理,可能讓固化的價格拉高,如果拉高,我們會考慮提升固化稼動率。固化價格目前在每公斤15000~18000元,沒有到30000元不太想做,其他塊都有這個價格(焚化、物化)。
二廠如果是舊客戶的增量,不會漲價,除非等到二廠滿載再說。
1、5、9月都有歲修10天,台灣工業局規定一年只能燒330天,所以固定要有30天歲修(雖然規定不合理)。
明年成長動能靠彰濱二廠。明年工程收入會比今年少很多。未來台灣希望有併購小廠的機會,提升他們的技術。
北京二廠要等明年,北京政府的審查有拖到。希望明年底完工,後年開始營運。目前爭取先做土木工程,不用等過戶完,不然等到雪季就無法做土木。
江蘇宿遷目前只有掩埋,第一年只有5000噸,後續再增量,再多焚化執照。不過蘇南地區掩埋市場很大,所以目前核准進度可接受,預計後年Q1運轉。
習近平希望長江邊上不要有工廠,所以江蘇江陰會換地,政府效率還蠻快,已經給我們兩塊地選,預計2021年運轉。
河北廊坊因為雄安新區被取消,地方政府欺負我們,所以找中央來壓他們,地方政府嚇到,找給我們一塊好地,在富士康工業區,可能很貴,我們不一定要,我們這種產業最好是偏遠地區。
華北有三個新案,政府都變得很積極,陸續談。
都是大型綜合處理廠(焚化、固化、物化、掩埋),主要是掩埋,這是很大的市場,價格很好,但執照難拿,因為掩埋技術門檻低,亂做,過去風評差,所以現在執照值錢。但掩埋有個問題,埋完就沒了,就要找下一塊地,焚燒才能永續經營。
執照要靠政府人脈,我們在北京市佔最大,上海的醫廢也是我們蓋的,中央環保部跟我們關係密切。地方政府反而希望我們去投資,不會選一些國企的對手。
2021年至少應該有江蘇江陰、河北廊坊的貢獻,2022年的華北新案有機會。
中國過去汙染嚴重,人民討厭焚化廠,以前我們的廠不符合新規(方圓800公尺不能住人),2010年我們遷廠到北京河北交會處,2013開始營運,他們後來發現我們很乾淨,煙囪沒有汙染,北京叫我們趕快蓋二廠,北京一天120噸醫廢,我們一天只能燒50噸,其他只能送不合格的廠。
現在新環保規定,方圓三公里有住人要經過環評,結果我們的位置方圓三公里碰到北京河北天津,原本北京就能快速通過環評,但現在河北天津都要來,速度就很慢,而且真正要按照規定走,才發現很多規定不合理,難執行。
現在要趕快蓋,不然以後執照愈難拿。(住家愈來愈多)
台灣環評也很久,所以有市場要真正能做,也要很久。
廊坊、天津希望能將廢棄物送來北京處理(整個天津沒有專業處理廠),都被北京打槍,不準把汙染送來北京。
不過天津這些不專業的地頭蛇,我們也不會去搶,會有麻煩。像華北是因為地頭蛇出事了,所以才來拜託我們。
近期新增筆記:
台苯(苯乙烯)
福裕(加工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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