睽違8年,中秋終於月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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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嚴法師開示精選】誰把月亮摘下來──中秋夜談感應
諸位看到天上的月亮了沒有?誰把月亮摘下來呢?
我在日本看到一個故事,說有一個小和尚參禪,日也參,夜也參,師父問他:「你在參什麼?」他說:「我不知道,師父要我參,我就參。」師父說:「天上有星星你看到沒有,你現在把星星一個個摘下來給我。」他抬頭看星星,覺得很近,伸手去抓,卻抓不到。便爬上屋頂,拿了根曬衣竿,想把星星頂下來。頂到第二天清晨,師父問他:「星星頂下來了沒有?」他說:「頂著了。」師父問:「有多少呢?」他回答:「已經一籮筐。」師父又問:「籮筐在那裡呢?」他回答:「師父啊!你一來,星星們都一個個地從籮筐底下溜上天去了。現在,該由師父你來頂,我要睡覺去了。」
諸位想想,現在該由誰來摘月亮呢?今晚中秋夜,我們大家共聚賞月。昨天有人問我:「師父,明天要不要拜月宮呢?」我說:「月亮裡並沒有宮殿,我們拜什麼呢?」可能諸位聽說過僵屍拜月、玉兔拜月、狐狸拜月的傳說吧!月亮光非常的柔和,使人看了就產生一種明亮、清涼、舒適、開朗的感覺。所以日精月華之說有其深義,賞月、拜月也確實有它的道理。過去修道人,也有在夜裡觀月亮的,當我們用心注視著月亮,月亮便有光反射給我們,使我們心境安寧,這就是人和月亮之間發生感應了。
除了月亮,世間上的任何東西,都有直射和反射的本能,也就是互相間都有感應的作用。靈性低的,感應力較差;靈性高的,感應力較強、較遠而較廣。這「靈」字,就是敏感的意思。諸位知道,磁器是不導電的,而銅最容易導電。所以磁器對於電來說,靈敏度差;銅對於電來說,靈敏度就高了。而人的靈敏度也有高有低,這又該如何解釋呢?
在人的腦波或心電波中,有它一定的週率,如果意識容易集中,心境能夠統一,他可以輕易而準確地調整頻率,以接受或放送不同的週波,我們稱他靈敏度高。如果煩惱心和散亂心重的人,不僅自己無法調整頻率,對外來波接收的能力也相當地遲鈍,這種人便是靈敏度低了。
我曾做這樣的試驗,而且相當的靈,只要我心中想著某人,多想幾次,這個人要不很快來看我,要不就會夢到我。或者我突然會想到某人陌生的臉孔,數日之後這人會來,我說:「我們好像在那見過面。」那個人想想說:「沒有啊!我們根本沒見過。」我說:「我見過你。」
有的人能預感不幸的事情將發生,卻不知時間;有人知道會發生事情,但不知會發生什麼樣的事;也有的人雖然很聰明,知識水準也很高,一生當中卻不曾有過這樣的經驗,多半是因為身上濁氣太重,心中煩惱太多,這種人看起來很聰明靈活,但他們的靈敏度反而差了。
但靈敏度高,也可能是神經過敏或神經質。有一位居士到寺裡來,我叫他下次再來。他說:「師父,你們這裡有鬼!」我說:「你答對了,我們每天都在說法度眾,每天都要施食給冥界的眾生,有鬼是正常的,但你怎麼看到呢?」他說:「我看不到,但感受得到,我一到這裡就汗毛直豎!」我說:「你神經過敏,你是不是到處都有這種感覺呢?」他說:「凡是樹蔭多的地方都會有。」像他這種情形,可能就是神經過敏,也有可能是神經靈敏。
感應通常又可分為兩類,一種是經過修行而產生的靈敏度,這是陽性的;一種不是修行,而是過去世的因緣感召而來或鬼神附體加給他的力量,這是陰性的。陽性的感應不受外力干擾,能自由主宰自己,陰性的感應自己無法作主。
有一次,一個自認有靈力的人要求一位修行者試試他,修行者說:「如何試法?」他說:「你的手只要抓住任何東西,我就可知道是什麼?」修行者想了一會兒,他說:「你手中是十塊錢。」修行者一放手,卻不見錢,他說:「明明是十塊錢,怎麼會沒有呢?」修行者說:「你再試一次。」他一看又說:「你手中有十塊錢。」修行者問他:「這十塊錢是摺起來,還是平放的?」他仔細看看說:「奇怪了!怎麼會一下子摺起,一下子又放平了,錢自己會動啊!」其實修行者身上沒有鈔票,只是想著手上有錢,結果,他竟然也看到錢。像這種因鬼神力量而產生異能的人,他本身沒有自己,只是像野臺戲的木偶,藉著後面牽線指揮的人而動。
我們開始講月亮,現在再要回到月亮。外道的修行法,說是採日精、月華,其實這也是訓練我們注意力集中。當你的眼睛看月亮或拜月亮,由於你的心地光明,心裡就有一種清涼的感應作用。漸漸地看,漸漸地拜,自然而然你的心會集中統一,心越統一越清朗、清明,你的感應力越強。
感應力又叫反射力,我們的心如果是善良、溫和、清淨、明朗,這種人反射力強,就像陰曆十五日的月亮。如果心裡問題很多,貪瞋癡煩惱很重,這種人反射力就差,就像初一、二、三的月亮。當我在指導人修行時,某些善根深厚或修行較久的人,我花很少的心力,他卻很快得到力量。善根差,業障深重的人,我花了很多心血,他走出禪堂後卻說:「算我倒楣,挨罵又挨打,白白吃了一星期的冤枉苦,什麼也沒有得到。」這是因為感應力不同,我的心光雖然射到他身上,他不但不反射,反而拼命吸光,結果起不了作用。
感應力若強到隨時想用就拿得出來,就叫作神通,普通人雖有感應,還稱不上神通。如果我們的心地隨時都像八月十五的月亮,那麼光明磊落,坦坦蕩蕩,毫無遮蓋,那時的感應力便可無遠弗屆了。心地光明,必須沒有煩惱才做得到,我們今天賞月,效法月亮,還需要從去除心地的煩惱開始。不過,學佛的人,目的不在神通感應,老實腳踏實地修行,才是最可靠的。
(一九八四年十一月十五日《人生》一五期)
---本文摘自《明日的佛教》
夢參老和尚的一生 在 王薀老師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守護當下一念的重要性》
明朝慧經禪師是我很崇仰的一位開悟的禪師,因為讀閱《金剛經》如獲至寶,於是萌生了出家的因緣。圓頂之後,偶發因緣讀誦到《宗眼品》,對宗下開悟一事有意外收穫,大參了近一年的時間,終於有所體悟,但此時尚無自信,因此南北遍訪明師,希望能夠明白生死大事。也曾築茅棚於峨眉山再度苦參,三年期間相關一切宗門開悟公案無不遍覽,也更加堅定不至桶底脫落絕不出關,讀了《傳燈錄》後,在心間疑問處多有豁通。後來值遇常忠禪師,對其極為讚可,同時也為他授戒,由於宿緣使然,慧經對於常忠法師有極深的法緣,隨侍在側,學習長達二十四年,直到他五十一歲那年,才開始接引眾生,法席大盛,從其參禪習佛者如過江之鯽,從此門庭奕赫,皆為法從,無雜處之士。平日裡要言不多,所講皆為悟語,其門下法器龍象眾多,皆是一時之彥⋯⋯。
慧經禪師留世之警策法語頗多,對末世有莫大之助益。七O年代曾在中央新村一長者禪室中見一法書,覺得極有意義,此內容便是慧經禪師一生之鍛鍊所得,對於現代修持禪淨之行者均有法益。
「唸佛人,要心淨,淨心唸佛淨心聽。心即佛兮佛即心,成佛無非心淨定。
唸佛人,要慇勤,淨念相繼佛先成。佛身充滿於法界,一念無差最上乘。
心唸佛,絕狐疑,狐疑淨盡即菩提。唸唸不生無係累,十方三界普光輝。
念即佛,佛即念,萬法歸一生靈燄。靈燄光中發異苗,自然不落諸方便。
唸佛心,即淨土,淨念諸佛依中住。唸佛心勝萬緣空,空心早上無生路。
唸佛人,要心正,正心一似玻璃鏡。十方明淨物難逃,萬象森羅心地印。
唸佛人,要真切,切心唸佛狂心歇。歇卻狂心佛現前,光輝一似澄潭月。波瀾浩蕩不相干,凡聖示現離生滅。
唸佛心,聽時節,時節到時心自悅。似遭網,打破大散關,如失珠,抒教黃河竭。見有是利不思議,非為饒舌為君說。
唸佛心,須猛究,直下念中追本有。非因唸佛得成佛,佛性自然常不朽。剔起眉毛鬚自看,瞥然親見忘前咎⋯⋯」
我也事有奇緣地極為有幸在參學老和尚承事期間拾漏獲寶,得一幀老和尚所寫慧經禪師警策法語,此後我皆是如奉至寶般珍藏密斂,不輕易示人。
「清清淨淨一靈光,剎剎塵塵不覆藏。萬萬千千都失覺,多多少少弗思量。明明白白無生死,去去來來不斷常。是是非非如昨夢,真真實實快承當。」
看看這內容,如今曠日時久,每每參究再三,都有不同收穫,的確如此。人生在世,如同幻雲當空,忽起乍滅,究竟有多少人有認真思惟過生從何起?滅往何方?無根無依,向來不知自己之性靈何處。實際上我們此生中一切受用,無一不是意識分別所得,冷冷地旁觀,靜靜地思索,當下環視這個娑婆世界的模樣,豈不是無常?是否有考慮日後皆是一坏黃土,最終青風一掃,從此千秋萬世問津不逢,冬夜裡寒影瑟瑟,情何以堪?
全球值此疫情之間,實是吾人需要靜下心來思考這個地球如何重生復甦的問題,萬勿飽食終日,博弈猶賢地不知如何用心管理好自心,同時也發心地關心四周的人事物。對於修行人來講,更是應該把現實看做是逆增上緣,了知三世皆是諸妄緣於一迷,今世又迷自性,以物為我,不了四大皆為虛假,玩弄識神何時休?浮世間之一切出沒卷舒,無非泡影,恰如十方世界海中漚一般,本無自性,因此須直下承擔看好本性,如何了知一切本自無生,何來復有生滅之說?雖說無常,但也須乾乾守護當下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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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參老和尚的一生 在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詩人管管昨(5/1)病逝,享年九十三歲。兩年前訪問詩人時,問他活這麼大歲數,還有什麼遺憾?他說身為蒲松齡同鄉沒看過鬼,也沒裸奔,很可惜啊。
那時候,詩人能走能跑,還能去景美看二輪戲院,日子仍很自在快樂,晚年能如此瀟灑漂亮,這一生自然是帥氣得不得了。
《老年維特的煩惱/管管》
時間是端午節前一週,地點是台東鐵花村,本名管運龍的詩人管管剛出新書《燙一首詩送嘴,趁熱》,他在台東詩歌節的舞台上唸了一首〈生日派對〉,90歲的詩人規劃百歲生日壽誕:「裝死躺在棺材裡/聽吾那些好朋友罵我的壞話/譬如張默罵我小氣等等/聽那些老女人罵我薄情,罵我不識抬舉,笨!/當年他們是漂亮的,那時我也瀟灑/等他們罵完/我再從棺材跳出來嚇唬他們。」
作家寫作風格即人格,率性而自在,主持人提醒他控制時間,他說:「你提醒你的,我唸我的。」台下觀眾發問什麼是愛?他岔題說:「愛是LOVE,拉夫,我是49年被國民黨拉夫拉到台灣來的。」好奇追問經過,他卻聊起少年時,在故鄉青島和大姑娘們玩撲克牌,輸了被彈鼻子的往事,詩人90歲高齡,還像19歲少年一樣做跳躍性思考。
小班一年、中班一年、大班一年/國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學四年、碩士二年、博士二年/還好,俺統統都沒念完
詩人思考像少年,行徑也跟年輕男孩子一樣熱情。我們在詩歌節舞台旁做訪問,天氣太熱了,轉戰公園另一邊的小亭子,臨走時他雙掌圍成一圈,對舞台前方座位區大喊:「親愛的,我們往那邊去啦。」詩人對誰喊親愛的?他對坐在椅子上、小他36歲的妻子梁幼菁喊親愛的。訪問一半,工作人員過來請他吃飯,他劈頭問:「我老婆咧?」工作人員說已在餐廳,他笑言:「這樣漂亮的老婆有一天被拐走怎麼辦囉。」老詩人比台東的天氣還熱情,34度的高溫下,他一直在曬恩愛。
梁幼菁1997年去誠品書局聽管管朗讀詩歌,詩人送了簽名書給她,2人開始通信,「我覺得寫信的魔力很大,尤其管管的信又畫又詩又寫的,又貼花弄草,很容易打動人。」後來,梁幼菁嫁給了這個大36歲的男人,婚後,受先生的影響,這個本業廣告設計的太太也開始寫詩,筆名黑芽。
他是妻子寫詩的老師,但他20歲被國民黨抓來台灣,50歲退伍,軍人何以變成詩人?「我那時候迷寫詩,迷得一塌糊塗,睡覺到一半都會跳起來寫詩,那時候《中央日報》副刊會刊載余光中、郭楓的詩,我當小軍官,住桃園,放假跑圖書館勤讀詩,你現在要從系統調出來民國四十幾年的報紙,副刊被刀片割小方塊,都是我割的,一件事情要成功一定要走火入魔。」
當兵幾年/吃糧幾年,就是沒有作戰/在人生的戰場上,曾經小勝數次,免戰牌也掛了若干
他在金門當兵結交前輩詩人阮囊,阮囊提點他寫詩,功力突飛猛進,一首〈放星的人〉被刊載《藍星詩刊》深受鼓勵。後來調訓鳳山,又結識瘂弦、張默等詩人,加入《創世紀》詩刊,「我從《藍星》轉到《創世紀》,因為那邊水土好,刊登的都是超現實的,很新的概念,跟《藍星》那種朦朧的彎月派不一樣。當年我們如果不滿現實,牽涉到政治,都用象徵詩表達,過幾年聊天發現大家都這樣,我們不得不灰色,因為都穿軍衣服的。」
詩人寫超現實的詩就脫離了現實,「我內心深處很叛逆,你要走的路我不走,我當兵,管吃管住,不打仗、不打死,這輩子沒事,兵是當定了,你們寫小說,我偏不走這條路,我寫詩,奇奇怪怪的詩,就這樣。」已故詩人辛鬱曾回憶他與管管等一群軍旅詩人在金門談詩論藝,管管一個人住碉堡,收拾得像神仙洞府一樣,大夥坐在碉堡外的草皮野餐,小黃花插在高粱瓶子裡,管管慷慨,始終變得出四菜一湯。詩人說:「是啊,那是我一生最甜蜜的日子。」
不羈的個性在部隊可遭到麻煩?詩人委屈地說:「我待軍中電台待很久,少尉本該升中尉,但軍防部司令官說管運龍這孩子嘻嘻哈哈,不要讓他升,想起來還是有點酸吶。」但紀律嚴明的軍旅生涯某種程度可以不為五斗米折腰,也保全赤子之心。「我母親就我一個小孩,吃奶吃到9歲,某一方面我不該是個男人吧,我喜歡花花綠綠的,是女生喜歡的東西。你說我詩裡都是蜜蜂蝴蝶,赤子之心沒被汙染,我想是現實與我腦海想的全然沒有分開。」
「吃奶到9歲是怎麼一回事啊?」
「喝母奶很過癮啊!我9歲還吵著我母親要吃奶,她沒奶水,沒辦法,只好拿著一個大碗挨家挨戶討奶水。我輩分很高,卻出生晚,姪女已經出嫁了,還喝到她的奶。」
「女人給你奶水,不管現實或者創作都是吧?」
「應該是吧,除了媽媽、妻子、女兒,我對女生的看法很崇高,這個世界沒有女人寒冷而蒼白。女人就是詩。」
詩歌節後3天,我們來到詩人花園新城的家中採訪,梁幼菁說一回有雜誌社來家裡訪,管管被要求當場寫詩作畫,因為她感冒,管管就寫了一首〈咳嗽的花瓣〉:「美麗的人是不能咳嗽的/一咳嗽就會有花瓣從身上落下來」。她要管管把那張畫找出來給我看,臉色是羞赧又是得意。
是了,詩人前妻袁瓊瓊受訪曾說,她年輕時兩頰雀斑,管管與她初認識時,特地送了她一盆滿天星,在他眼裡,女人都像花、像詩,是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事物。袁瓊瓊嫁給管管是1970年,那時候她20歲,管家藏書很多,她一邊帶孩子,一邊讀書,在文字中找到自己的天空,她說若非管管,她也不會變成小說家。
五次戀愛/二個情人/一個妻子/三個兒女/幾個仇人/二三知已,數家親戚
管管與袁瓊瓊結婚15年,生有一女管綠冬和一子管大滌,後和梁幼菁結婚,70歲又得子管領風,我們問詩人:「60歲撰〈邋遢自述〉,至70歲〈管管自述〉, 戀愛的次數從『5次戀愛,2個情人』變成『9次戀愛,6個情人』是怎麼一回事啊?」
「我有一個禁忌,有婚姻關係就不敢做這些事,但有些不是我去找人家啊,是人家來認識你,她就喜歡你啊。」
「你是不是自命風流啊?」
「我我我我我,」老詩人突然結巴,連說5個我,「我不敢傷害她們。」
「你寫『情詩是螞蟻,不能寫,寫出來爬得滿身都是』,是怎樣的心情寫的?」
「你想一個女生,想跟她認識,想跟她聊天,想要更親密,但種種問題限制又不能夠,晚上朝思暮想,輾轉反側,渾身癢啊,那不是螞蟻啊?」
「這首詩啥時候寫的?」
「最近這幾年吧。」
「所以你八十幾歲還有少年維特的煩惱欸。」
「老年維特吧。」他呵呵笑了兩聲,更正我們的說法。
老年維特近年迷戀章子怡,「我就看她的戲,我好迷她!她在我這個老頭子心目中應該是女神!我說妳即使跟我戀愛甚至結婚,我都不會跟妳發生一點關係,因為妳是女神姐姐、觀音大師,是我拜的,我最多牽牽妳的手,親親妳的腮幫子,還不能親妳的嘴。這有點犯禁,這是糟蹋人家。」
維特半生風流,大女兒管綠冬補充說,父親風流卻不下流,「我父親在愛情中似乎有光源氏計畫,他喜歡找純白如紙的女生,把她們教導成他理想中的女人,他也許是在愛情中找女兒吧,像我後來也有點在愛情中找爸爸。我父親太迷人了,做人有自信,又拿得起放得下,是他讓我懂得欣賞壞男人的好,但他和我媽的離婚,那個記憶對我而言是詛咒也是禮物,又讓我懂得在情感中趨吉避凶。」
幾場虛驚,幾場變故,小病數場挨過去/坐在夕陽裏抱著膝蓋費思量
老年維特至今仍愛看電影,每到夏天會花65元,到景美來來戲院吹冷氣看二輪電影,「這一廳看完,看那一廳,累了,就閉上眼睛休息,餓了,外面有東西吃,吃完再進來看。」詩人去年腰椎開刀,手術後問老婆第一件事是還能不能去看電影。他愛看電影,也拍電影,50歲退伍,受導演王菊金邀請寫電影劇本《六朝怪談》,第一次寫劇本就得金馬獎,也在其中演個高僧。他陸續參與28部電影的演出,大概形象過於道骨仙風,大家都找他演和尚,他說 :「我已演了兩回和尚,第3次再演我都不好意思不出家了,但我已經成家啦。」
他追求一種清爽的生活,其實蠻想出家的,偏偏又結了婚。他的畫與詩呈現的童趣放浪又不同,明朝散髮弄扁舟,有禪意,問他畫畫跟寫詩追求不同的境界嗎?「我畫的就是心裡想的。我要畫的東西雖然筆不是筆,墨不是墨,但一定要跟別人不一樣。」「你曾說寫詩消愁,演戲忘憂,畫畫洩憤,你還恨這個世界嗎?」
「這個世界我一點也不恨,我恨兩條腿的動物。這一點我有點天真,舉個例子,國共戰爭,你要當皇帝,很過癮啊,三宮六院我不反對你們,但非要戰爭不可嗎?坐下來談不行嗎?你想一戰二戰死了多少人,多少才子,天啊。」
這是九十年的歲月麼/就換來這一本爛帳/嗨!說熱鬧又他娘的荒唐/說是荒唐,又他媽的輝煌
1949年國共內戰,青島外圍是解放軍,裡面是中央軍,他被國民黨強拉去當軍伕,關在一個宅院裡,「我母親聞訊跑來,村莊對面是梯田,我看見纏足的老太太從梯田那邊用屁股往下滑,我哭喊說我娘來了,我要去,門口站衛兵的馬上用槍一擋,說不成;我母親就一路跌、一路爬、一路哭到了眼前。我拚命騙我母親說,我跟他們講好了,就是給他們挑東西、挑行李,挑完行李就回家,我母親給我一個小手帕,包著一塊大洋,要我買路回家,那時候我們家窮到只剩二塊大洋,一塊我父親拿去做生意,另一塊我娘就給了我。」追憶往事,老詩人泫然欲泣,問他那一塊大洋跑去哪裡了?他又淡然說道:「我在海南島肚子餓買東西吃掉了。」
他對母親說馬上回來,但生離就是死別。他走後,父母又過繼個兒子,後來他返鄉探親,這個小哥跟他講了,每年過年,家鄉習俗每天晚上10點後吃餃子,母親就拿個破碗,把大門打開,敲著碗,喊他的名叫魂,要他回家。20歲來台後,他在高雄穿著便衣照過一張相,寫過一封信,寄回故鄉,但這封信父母有沒有收到,兩岸開放探親後,他回家也不得而知,因為兩個人都走了。
「恨國民黨嗎?相信命運嗎?」
「我又恨它,又……不能說愛它……就感謝吧,如果國民黨不抓我,我留在那邊,我們家成分不好,我父親在北伐當過村長,我可能被共產黨抓去抗美援朝,一定當炮灰。國民黨把我抓來,我在海南島沒死掉,我當一個小軍官當一輩子,這就是命運吧。」
故鄉已經是一件陳舊的古董,台灣才是它的本土,一轉眼他也快成了百歲人瑞,長壽的祕訣為何?「我沒忌口,不要吃飽吧。」「你睡覺好睡嗎?」「前二天我們從花蓮回來,那天我8點開始睡,睡到第二天8點。今早上做了一個夢,場景人物我都不認識,現在記不起來了。」
管管牛仔褲破洞裡的花布,是他自己縫上的。
問他還有什麼遺憾,他說身為蒲松齡的山東老鄉,至今沒看過鬼,也沒真正裸奔過,蠻遺憾的,「我想裸奔,但不可能了,我跟你講,你去給我拉廣告,愈多愈好,錢我不要,捐給孤兒院,我去裸奔,90歲了,出個名了。」
「我都90啦,再活也沒幾年,跟我一道的人都走啦,難免會被影響。」他的新詩〈生日派對〉裡說要買個棺材放家裡,躺在裏頭睡覺冬暖夏涼,要是真的死了,直接就可以處理掉,他是認真的,但妻子小孩罵他發神經,他想想也對,「爸媽都死了,但我得為了妻子、小孩拚命活著,能活多久就活多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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