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弱的自由意志】
猶豫了很久，終究還是打出了這篇。
曾經我迷信自由意志，每次算完牌會跟個案說：「希望我算得不準，我預測不好的你今天看到成因了，請你務必讓未來變理想；至於我們算出來理想的結果，請你讓他變得更好。」
我相信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境隨心轉。
未來是浮動不定的，我們只是藉由已經成型的過去推定未來，但只要念頭轉變、心境改動，未來將會是全然不同的。
我過度理想，忽略了慣性是必然，也忽略了從小進入我們意識的思維，早已和我們個體的構成密不可分。
許多人時不時回來找我，問題大同小異。理智上曉得人的思維模組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變的，偶爾還是會喪氣自己是不是說得不好理解，沒辦法讓對方發現自己有沒有改變。
直到這兩週再度做了幾個禮拜沒做的生命回顧。
說到生命回顧必須離題一下，生命回顧真的不能亂做，如果還沒有準備好接受生活天翻地覆，千萬不能做。
總之那天一回顧，立刻發生了一件事情，讓我在心中埋葬了母親。
那瞬間感到放鬆，因為不再期待母親該如何，也因此憤怒銷散。但同時也很恐慌，因為也不能再依賴母親了，那比母親真實死亡還讓人感到孤立無援。
同時想到了每次都會回來問一樣問題的個案，突然能同感：「難怪他們無法斷掉慣性。」
因為當人不再依從習慣的模式生活，那幾乎像是沒有天文知識的人類抵達火星，完全不曉得該怎樣才能存活。不曉得會不會比較好，不如繼續留在地球。
當晚，我思索著要怎麼分享自己如何走向自由。不諱言，當時認為自己跳脫了慣性，跳脫了父母的束縛，認為自己好棒棒，一定要分享給大家。
結果往回追溯驚訝地發現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完全有跡可循。
追溯到最頭，竟是父母給的話語，讓我面對毀壞達摩才能成就達摩的時候，選擇毀壞達摩，也不屈守只剩空殼的達摩。（註）
所以與其說我跳脫他們施加的價值觀，不如說我完全遵守他們的教誨，只是我們都沒想過最後會造就這樣的孩子。
所以自由意志到底是什麼呢？
什麼又是自己的想法呢？
我只更確定我的話個案聽進去與否，是他們早就決定的，只是有沒有找到他們願意聽進去的那個方法。
而他們之後有沒有活出更接近理想的人生，也是許多過去交織出的必然，並非我來決定的。
亮彤
今日陪伴牌卡：黃裳元吉出版《寶石療癒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