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bian Fom
范俊奇《鏤空與浮雕》
推薦序
〈雲想衣裳花想容——從 Fabian Fom 到范俊奇〉
●Fabian Fom
我不太看臉書,偶然看,大概不會錯過兩個人的貼文,一個是 Fabian Fom ,一個是夏曼.藍波安。
夏曼.藍波安是目前華文寫作的作家裡我極感興趣的一位。他是蘭嶼達悟族,他使用不是母語的華文寫作。他的臉書記錄一個小小島嶼和海洋的生態,常常可以讓我反省自己族群的文化,以及對待其他族群的偏見。
藍波安的華文「很奇特」,要用一個非母語的文字書寫他的生活,他會用自己的思維方式組織和串連漢字。
藍波安的漢字詞彙和造句有時讓我覺得是錯誤的,或是不通順的。但是,正是那些「錯誤」和「不通順」傳達了我陌生的達悟族的文化、信仰和生活態度。
讀藍波安的文字讓我不斷修正自己,包括我習以為常的漢字漢語。藍波安我讀了有二十年吧,也見過面,去過蘭嶼,是我尊敬的朋友。
Fabian Fom 是誰?我沒見過面,不知道他一絲一毫背景,他短短的臉書裡有又像詩句又像夢囈的句子,然後底下都加注一句「我不是張小嫻」。
為什麼「不是張小嫻」?
我對「Fom」這個拼音也猜測過,「馮」、「封」、「彭」,我承認對漢字拼音沒有辦法記憶,漢字拼音,不管用任何輸入法,都不等於漢字。
這個 Fabian Fom 讓我折騰了一段時間。
他的華文顯然有底子,他會講杜詩裡「陰陽割昏曉」那個「割」字,大為讚賞,顯然愛華文,愛漢字,愛現代詩。
所以他和藍波安不同。藍波安在用漢字對抗大漢族文化的霸勢。 Fabian Fom 應該在大漢族文化之中,卻又常常彷彿想要顚覆一下漢字的用法。
追蹤了「我不是張小嫻」一陣子, Fabian Fom 貼出了他在馬來西亞華文報紙的專欄文字「鏤空與浮雕」,寫張國榮,寫芙烈達.卡蘿,寫大衛.鮑伊,寫基努.李維,寫顧城,寫山本耀司,寫李安,寫許多我愛看的人物。上窮碧落下黃泉,許多活過死去的生命,被重新「鏤空」或「浮雕」,是演員,是詩人,是導演,是畫家,是服裝設計者,是歌手,是舞蹈者……,有些我熟悉,有些我不熟悉。
這個我仍然不確定他姓氏是「馮」、「封」、「彭」的馬來西亞華文書寫者,卻讓我想起二十餘年前一次檳城——芙蓉——馬六甲—新山八個華文高中的巡迴演講——「靑春.叛逆.流浪」。
當時去,是一個很浪漫的想法,因為聽說馬來西亞華文受壓抑,一位沈先生為此坐牢服刑,我就答應了那一趟旅行。年輕熱血沸騰的事,現在或許覺得過度沸騰得有點可笑了,然而的確有很多珍貴記憶,讓我念念不忘那次旅行。
我一直記得檳城海邊夜市,小攤子用南乳炒空心菜,熱騰騰的氣味,熱騰騰的油煙,收音機播放香港邵氏公司六○年代葛蘭唱的〈我要飛上靑天〉。
在芙蓉,高中生騎腳踏車載我去榴槤林裡用長支竹竿摘榴槤,夏日光影迷離,熱帶的風,熱帶的氣味,那些特別靑春單純的高中生的眉眼,歡笑著,或憂傷著,都沒緣由。
台北股市已衝上萬點,人慾橫流,然而芙蓉仍然是白襯衫卡其褲腳踏車,安安靜靜,彷彿讓我再一次經歷了我的六○年代,那個 Fabian 喜愛的「牯嶺街少年」的時代!
台北,吉隆坡,香港,新加坡,上海,先先後後,不同地區的華人發展了不同的華文文化。
台北在六○至七○年間達到高峰,傳統的底子,現代世界視野,農業自然的樸素,初嘗工商業的城市情懷,一切恰到好處,文化的花季其實也有一定的生態吧。
我惦記著馬六甲路邊一家喪事裡親人們的披麻戴孝,焚燒的紙人紙馬樓台那樣逼肖現實,在燃燒的烈焰閃爍裡一寸一寸萎縮下去,魂魄化成一綹靑煙,去了無何有之鄉。一個從大華人文化出走的流浪族群,漂洋過海,可能好幾代了,猶在異地記得皇天后土,祖先化為靑煙,魂魄一綹一綹逝去,猶不敢怠慢分毫。
後來在臉書上因為一個漢字的用法結識了 Fabian Fom ,知道他跟檳城的關係,他說:「現在不一樣了。」說完沉默了。
他的沉默,我的沉默,也許是不同的近鄉情怯,都留著一點空間,有一天,或許可以在海邊夜市把酒言歡,說記憶裡南乳炒爆空心菜的焦香。
我們的鄉愁,有時像夏日午後榴槤林子裡少年眉眼間恍惚的光影迷離,那麼叫人眷戀,其實卻都不堪觸碰,「是身如聚沫,不可撮摩」,《維摩詰經》如是說。
我有一點懂了這個「不是張小嫻」的書寫者讓我迷戀的原因吧。
他書寫人,他迷戀人的繁華與荒涼,他或許愛文學,然而更多時候他眩惑演藝娛樂的銀光燈的熠燿輝煌,更多時候他迷戀時尙伸展台上充滿魅惑又造作的身體,文學,藝術,是不是也像時尙舞台?芙烈達.卡蘿創造了她的生命時尙,草間彌生,即使這樣被商業包裝,也成「時尙」,然而,張國榮,這麼文學,連死亡都像一句詩。
碧娜.鮑許,走到哪裡都是時尙中的時尙,然而很少人用這樣的方式寫碧娜,寫她在時尙中的位置。
「鏤空」是雕鑿到靈魂的底層了嗎?浮光掠影,我們也許眞是在「浮雕」裡看到生命的凹凹凸凸,只是不平,像李後主囚居北方,總是睡不著,寫了一句「起坐不能平」。起來也不是,坐下也不是,好像比現代詩還現代詩。
「鏤空與浮雕」不是只寫表象的風風火火,作者關心創造的生命,梵谷,芙烈達.卡蘿,碧娜.鮑許,梁朝偉,梅艷芳,基努.李維,他讓他們一起在伸展台上亮相,我喜歡書裡像寫詩人般寫時尙的保羅.史密斯,亞歷山大.麥昆,我也喜歡書裡像寫時尙一般寫芙烈達.卡蘿,碧娜.鮑許,是的,生命就是伸展台,怎麼走,都必須是眞正的自己,眞正的自己才是時尙。
三十位不同領域的創作者,分領了二十世紀前後百年風騷,大概很少一本書把這些人放在一起,朴樹和草間彌生,阿城和安藤忠雄,服裝設計和詩人,又加進一個什麼書都不會特別專心去寫的許廣平,很多文靑大概會問:「誰?誰是許廣平?」「魯迅的太太。」回答的人自信滿滿,但是,說了等於沒有說,那是看了會使人心痛的一篇,希望出書時留著許廣平的照片。
●范俊奇
Fabian——他終於吿訴我他叫「范俊奇」——果然不是張小嫻,我對了,漢字出來,人就有了形貌,好一個范俊奇,不是馮,也不是封。
曾經好幾次在吉隆坡評審「花踪」文學獎,我不記得有一個「范俊奇」,如果有,應該會眼睛一亮吧。
當年在「花踪」共事的朋友,退休了,幾乎隱居,只在偏鄉幫助弱勢者生活,那是七○成長一代的自負與宿命,誰叫我們聽了那麼多 Bob Dylan 。
時代不一樣了,馬來西亞一定也要有二十一世紀自己的書寫,自己時代的聲音吧。
范俊奇,雖然未見面,卻覺得很熟,他寫許廣平,讓我心痛,是有「人」的關心的,年輕,卻有夠老的靈魂。
和藍波安一樣,范俊奇其實也在漢字的邊緣,用邊疆的方式書寫漢字,像是顚覆,像是叛逆,會不會也可以是漢字最好的新陳代謝?像李白,帶著家族從中亞一路走來的異族記憶,胸懷開闊,用漢字都用得不一樣,沒有拘謹,沒有酸氣,沒有溫良恭儉讓,才讓漢字在那驚人的時代開了驚人的花。
「雲想衣裳花想容」,這麼佻達,這麼顧影自戀,這麼為美癡迷,「鏤空與浮雕」,投影在異域的漢字與華文,背離正統文學,敢於偏離正道,也許才眞正走上時代絢麗多彩多姿的伸展台吧。
蔣勳
旅次倫敦寫於二○二○年驚蟄後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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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俊奇《鏤空與浮雕》
2020 年 11 月 5 日,出版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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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命造句 在 蕪菁雜誌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原作者:品蔥,中國湖北出身的部落客)
逃離武漢的我,有什麼想問的嗎?
我是老家在武漢周邊城市的小鎮居民,在武漢工作,昨天早上武漢封城前回家了,離開前無發熱症狀,目前已自行隔離。
身邊有不少在武漢生活的本地人同事(大於100人),似乎都沒有太大危機感,至少到目前沒看到他們流露出負面情緒,他們對政府依然信心滿滿,且支持封城,認為最多幾天的事。
朋友圈里他們依然歲月靜好,樂於轉發官媒毒雞湯,也會去餐廳吃飯,開心拍照,封城了過年照舊。
不過因為他們是本地人,幾乎都有房有車有囤糧,切斷交通短時間對他們的影響的確不大。
還有不下十人在封城前就自發退票,響應市長所說的武漢人不要到外面去的號召。
被困在武漢的外地人,特別是病人,真的不會太好過。住房要錢,吃飯要錢,打車也要錢,問題是在過年期間,有錢也難吃到飯,打到車;當然了,政府雖然把你關起來,吃喝拉撒是沒義務替你考慮的,統統自費,沒有優惠,不漲價就不錯了,當然,在監管不到的地方,漲價依然進行著。
22日晚,政府明文禁止不戴口罩出行,而在快遞停運,武漢封城,全國口罩售罄的前提下,對武漢不太熟悉的外鄉人來說,真的有點難買到口罩,封城幾天還能撐過去,封城一周以上的話,我為他們捏把汗。
打車時遇到一位本地的士司機大叔,那時候是早上6點半,他甚至都不知道武漢要封城。
中老年人不常上網,而武漢關於疫情的通知基本通過網絡傳達,總得來說,他們獲取關於疫情的信息相對滯後。和司機大叔閒聊時,他並不認為會封城很久,
「最多兩三天」他淡然的說到。
昨日下午,武漢周邊8個城市陸續被封鎖。
直到此時此刻,封城過去了一天零一個小時,我沒看到武漢政府,湖北省政府有任何實質性作為,省長在封城後接受採訪,淡定的對著鏡頭說,武漢市物資充足,人人都有口罩帶,然而實際呢?
封城這個做法我不去評價,但從疫情開始,整個政府就欠人民一聲對不起。12月初疫情開始了,卻被政府強行壓下,1月初,華南海鮮城59人感染,政府親自出面辟謠不是非典,1月5日,官媒記者現場採訪照常營業的海鮮城,以安撫民心。
因為他們的疏忽大意導致疫情加劇全國人心惶惶,因為他們的欺上瞞下1月20號依然宣稱肺炎在控制範圍內不會人傳人,無數人照常來到武漢或離開武漢。
人民信任政府,政府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踐踏人民,甚至事態嚴重到封城的地步(實質是政府用一千多萬人的健康與自由為他們的錯誤買單),人民依然感恩戴德,政府依然高高在上沒有一絲愧意。這樣的政府,為何人民不會憤怒,還要前僕後繼的洗地?
我不知道政府是昏庸無能還是準備放棄這個省,我寧願是前者。
因政府失職造成的封城及交通封鎖,最起碼政府得提供免費口罩,社區消毒,大折扣的食物補給,及醫護人員上下班免費班車,病患免費就醫通道……且應該在封城前就布屬好。這些是一個政府承認過失的基本誠意。
然而,什麼都沒有,只有冰冷的公文(禁止不帶口罩上街,有沒有想過快遞停運,口罩斷貨,要從哪裡買?禁止口罩商哄抬物價,現在口罩單價飛升到在10-500元一個,漲價是合理行為,但無良商家卻在這種時刻,還用毫無防護作用的棉口罩忽悠不懂內情的中老年人…)
微博上滿屏雞血,醫護人員和病人卻要在寒冷的冬天街道上步行或騎自行車去醫院(公共交通停擺,政府又不提前安排專線車輛)
今天凌晨,政府又通告限制出租車,那麼家裡沒車的人該怎麼辦?飛去醫院嗎?
還有那些仍在為醫護人員和病人提供生活服務的人,要怎麼上下班呢?政府認為武漢城裡人人都有車還是人人都會飛呢?
我沒看到政府的任何動作,他們彷彿除了發通告的時候醒著,其他時候都睡著了。
我只看到因為醫療防護品急缺,醫生把一件一次性防護服穿五次,協和,同濟等政府指定接受肺炎病人的醫院,紛紛繞過上級政府,尋求社會人士的支援。
政府組織大規模消毒,做消毒的老爺爺連個口罩都沒得帶,還有很多中老年人,因為節儉,一次性口罩多次循環使用,更沒有消毒洗手的概念,樂衷於走街串巷,到處走親戚聚餐。政府對疫情的宣傳引導工作,可以說毫不到位。
至於醫院,早在封鎖武漢之前就爆滿了。此刻的武漢面臨以下問題:試劑盒數量不夠、確診艱難、床位短缺、高度疑似患者仍在自由流動。醫療超負,病人無法得到很好的治療。
前同事的媽媽感染了,醫院不確診,轉了兩三個醫院也沒人收。甚至本院的護士感染了,本院都不收,太多不確診了……報上去的都是確診人數,那麼不確診的呢,要麼回家自行喝藥隔離,要麼多跑幾家醫院碰運氣,很多不確診但患病的,依然穿梭在人群中,試圖尋找求生的機會,在無意間,他們又傳染了更多的人……
要怪誰去呢?病人?醫生?其實他們都是受害者!
這些只是武漢的一個剪影罷了,然而武漢卻是湖北省最大的省會城市,那麼湖北省其它小鄉鎮呢?
昨天我回到家,街上有1/3的人帶口罩,多是城市回來的年輕人,45歲以上的人很少帶口罩,大家開開心心的聚在街頭巷尾,談天辦年貨,讓我彷彿覺得,武漢肺炎,封城,都是一場錯覺。
然而我注意到,不算鎮中心的,一個臭烘烘的垃圾堆旁,有堵牆上用漿糊貼著兩張白紙,走到10釐米處才看得清,上面用發灰的墨水,端正的毛筆字寫著:「關於新型肺炎的通知……」(大概是這名字,記不清了)
最後的最後,那位大大,在疫情初現就第一時間竄到雲南訪問,保命技能Max。
從1月1號到1月24號,只在1月20號那天通過新華社發過一篇關於武漢肺炎的公文,要知道大大在雲南,一天可要三四篇公文記錄行程+大合照,去部隊視察掀人家鍋蓋這種事也要拍個小視頻發B站上且禁評啊。在那位大大的朋友圈里,歲月依然靜好。
在昨日發佈的春節團拜會上,大大蘊含磅礡力量的十句話,沒有一句捨得提到武漢,或許在大大眼中,武漢還不如那個鍋蓋重要吧。
樣子還是要做的,連樣子都不做了,是把人民都當做圈地裡的羊,毫無敬畏之心了嗎?
#除夕夜的封鎖
湖北省全線封鎖,我居住的小鎮,也於今天下午封停了所有公交、巴士、網約車、動車等交通工具。
或許是宿命,逃出了武漢,依然逃不脫這紅色病毒。
武漢形式不太樂觀,同事的老公在政府部門工作,帶來了很多大家不想聽的真相,那些被正義小粉紅抨擊成造謠的爆料,80%都是真的。
醫生很累,護士很累,病人也很累。
在超負荷的運作下,醫護用具與交通工具依然稀缺,即使這樣,醫護人員還得打起精神,擔當求援自救的重任。
那麼衛健委,武漢政府,湖北政府,此時此刻又在做什麼呢?
是在新聞聯播上光明正大的說謊
「武漢市物資充足」
是在官媒里義正言辭的辟謠
「嚴厲杜絕一切造謠者」
是在公文中面無表情的遣詞造句
「武漢市要動用各級力量,千方百計增加隔離留觀場所和定點醫院床位,對所有疑似患者一律無條件收治,並進行有效隔離,加強分類診療,優化診療流程,保障發熱病人及時得到收治。」
該有的依然沒有,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政府。
時至今日,我想用力的說,在沒有完整部署,優越的政府機關執行力,及充足後勤保障的前提下,倉促封省,是愚蠢又蔑視生命的做法。
一個政府,理所當然該為人民做的事,不僅大喇喇的不做,還要人民為他那廉價的雞湯感恩戴德。
武漢市極度缺乏醫資,護具,床位及交通工具,卻把病人、醫生、健康的人拘在一座城裡,彷彿在養蠱,醫院一床難求,許多感染了的病人,醫生並不給他們確診,只開了藥讓他們回家自行隔離;
而免費醫治,只是笑話,節選一段採訪稿給大家參考,內容保真。
『21號他去武漢市第六醫院看病,醫院臨時建起了發熱門診,建築工人還在釘彩條布。他查了血,被確認是病毒感染。又做了CT,醫生告訴他,他肺部已經被病毒感染,又加了一句:「且不能排除是新型冠狀病毒。」他接著問:「不能排除,那能不能確診?」醫生回復,這家醫院無法確診。按這位醫生的說法,整個武漢市只有漢口醫院、金銀潭醫院和武漢肺科醫院有資格確診。
黃子傑打聽了金銀潭醫院的情況,它是武漢第一家專門收治新型冠狀病毒感染肺炎患者的定點醫院。但金銀潭醫院給黃子傑的回復是:只收確診的病人——其他醫院不能確診,有確診權的醫院,又不負責確診,只負責收治。在這樣一個醫療資源極緊張的時間點,這樣尷尬的情況出現了。各種消息在患者間流傳,但很多事情都沒有一個確切的說法。「究竟該誰來確診?如何確診?到現在為止,是困擾眾多老百姓、引起老百姓恐慌和不解的一個重大問題。」
另一個尷尬的事情是醫藥費,之前曾有規定,確診新型冠狀病毒感染肺炎的患者可以免醫藥費。但1月22日,黃子傑去武漢紅十字會醫院看病時,醫生的說法是:只有確診了,才能免費。又回到了老問題:沒有試劑盒,無法確診,怎麼免費?』
我們只想拼命活下去,而政府卻在千方百計的掐斷我們的生路。
窗外的煙花,似乎比去年小聲很多。
朋友圈里,同事歲月靜好的動態也平添了一絲憂鬱。
那位大大,你終究捨不得讓現實照進你的盛世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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