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1029 黃偉民易經講堂
當全世界盯著中共如何欺凌香港的時候,三十九名中國人蛇,偷渡到英國,意外地死亡了。
大陸人近年,開口埋口都會說:
「中國太強大了……」
這些人蛇,籌巨資給蛇頭,冒生命危險,偷渡到日暮西山的英國,成功後仍要當黑市居民,在唐人街像老鼠般不見天日。
為什麼他們不留在強大的祖國?
香港的警界菁英光頭劉Sir, 都籌劃舉家搬上大灣區,子女在那邊受教育。
低級警務人員協會都要求發展商,給他們團購特價,購買肇慶香港城,退休後,到肇慶享受七星岩湖光山色,安享晚年。
為什麼大陸人仍要逃?
香港人見識過大陸人的偷渡潮。
那是反右,土改,大煉鋼,大躍進,文化大革命,六四屠城的年代,但今日,中國太強大了,為什麼還要偷渡?
走,已經是全國上下的共識,不過,中南海用中南海的方法,政治局的家眷,用政治局的方法,馬雲馬化騰孟晚舟,用他們的方法,城鄉婦女用嫁給香港看更老伯伯的方法,什麼關係都沒有的,籌錢用偷渡的方法。
生物本能的,趨吉避凶,這便是國運。
英國警方將載有三十九名大陸偷渡客的貨櫃車運走時,沿途的警察,低頭致哀。這便是文明!他們對死者致哀,不管他們的身份是偷渡客還是什麼,這是對生命的尊重。
香港的警隊,由英國人,花了一百五十年建成,但大陸武警化只用了五個月。
建設艱難,但摧毀,只需要為政者心術不正。
香港的警察暴力,不斷升級,蒙面無委任證無號數之後,無後顧之憂,更是瘋狂。
他們近日刻意的針對記者、醫護,視全港最善良市民為敵。
半島酒店,發揮了他們的歷史角色,主動開放給香港市民避難。對上一次,已經是第二次大戰,日軍佔領香港的時候。
半島大堂,衣香鬢影的如常hightea,但擠滿了逃避警察暴力的善良港人。畫面協調,互不排斥,何其的張愛玲風格,亂世下的高質素城市。
半島的身體語言告訴大家,今日香港等同戰禍中的危城。
北京正在開中共的四中全會。
有些人期望,今次的十九屆四中全會,會否像當年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一樣,平地一聲雷,罷免了華國鋒,出了一個鄧小平,反共走資,改革開放?
當年的鄧小平,是宮廷政變。
毛澤東一死,四人幫被捕,環顧黨內,有他軍功政績的,根本一個也沒有。
國共三大戰役,他和劉伯承的劉鄧大軍,所向無敵,淮海戰役,奠定了中共建政的基礎。
毛澤東的經濟政策,三面紅旗,餓死了五千萬人,他和劉少奇收拾殘局,成效漸見,才引發老毛的文化大革命,砲打司令部,要奪回權力。
軍功政績,令他對老毛那個「你辦事我放心」六字遺詔不屑一顧,華國鋒要保命全身而退,只能人間蒸發。
今日,中共黨內,已無老鄧般資歷霸氣人物。
文明世界亦已醒覺,中共是文明的公敵;中共成功,是人類整體文明的失敗。倒共的歷史巨輪已經在轉。
舉國人人在逃,無人真正愛護這個國家的歷史文化,無人愛護這塊土地的錦繡山河,無人愛護這塊土地上生活的民眾。人人不擇手段,掠奪最後的資源,挾資外逃。
沒有人能救中共這個政權。
佛陀有大神通,有些事也無能為力。
因果不可改。
自因自果,自業自報,無超能力改得了。
智慧不可賜。
人人都有明珠一顆,只為世俗塵埃所閉。智在心中,開啟只有自心磨洗。
真法不可說。
巧辭利舌,說不明宇宙真相,只能靠自身實修實證。
無緣不能度。
童蒙跟知識,老師跟學生,求道者與傳法人之間,必須心心相印。你的心跟佛心,天地之心,聖賢之心,要相印。
《易經》說:志應也。心中所主的「志」,必須相應。一陰一陽,互補為應。
十四億官民,那個有心為社會做事,那個會為人民服務的?
天雨雖大,不潤無根之草;
佛法無邊,難度無緣之人。
四中全會審議的,其中一項可能是林鄭的去留。
《金融時報》引述權威消息,林鄭將於明年三月下台,由唐英年續任,看守型政府,待2022年,再由選委會選出新特首。
林鄭政府近乎癱瘓。
警隊無人駕駛,成了制服蒙面暴徒,教林鄭做特首,教中大校長做校長,要求跑步先拿警方不反對通知書,收陀地式的要求發展商給特團購肇慶香港城。
文官系統呢?
黃之鋒到限期,仍無法得知能否入閘選區議員。因為選舉主任馬周佩芬病了。
馬太不得不病!
本來如上次一樣,背後指揮DQ誰便DQ誰,違反《基本法》的剝奪他們的終身政治權利,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拿得人工為虎作倀,今日政府打工很多都是這個心態。
但今時唔同往日。
美國那條《香港人權和民主法案》雖未正式成法,但關鍵一步,眾議院全票通過,氣勢一時無倆。
誰會被懲罰?如何懲罰?一概未知。但在高官圈子,已等於投下了核彈。
低級警務人員的退休夢想,在肇慶江門,拿點小著數,買間廉價樓,遊遊鼎湖七星岩,已經是人間天堂;但香港大學畢業,牛津大學畢業的高官,退休地點是在美國的。
家人一早已要排攞綠卡,買灣區物業,住紐約三藩市,子女讀士丹福、柏克萊、哥倫比亞、哈佛。還有幾年退休,先拿退休金七八百萬,再每月支五六萬長俸,過美國人的生活,今天退休,今晚便夜機飛美國了。
誰知這幾個月的政治變化?
不DQ黃之鋒,是不按指示工作;DQ黃之鋒,有機會被美國這條條例懲罰。為了月薪十幾萬的民政事務專員工作,毀了半生的計劃?毀了自己和配偶子女的一生幸福?學光頭警長劉Sir一樣搬上大灣區?賣掉美國灣區豪宅買間肇慶碧桂園?子女轉校到暨南大學?
牛津大學畢業的馬太這些日子,應該晚晚發惡夢:
我和光頭劉Sir他們是不同的!
你看看PPRB總警司謝振中的淒苦,手足們可以蒙面做壞事,他卻無法蒙面,天天面對著鏡頭,講一些自己都不知說什麼的話。
還有幾年便退休咬糧,飛去美國會妻兒了,藍衫不怕美國的法例。但他怕,他還要代表警隊發言;他還有等著他團聚的妻兒在美國。所以,先調離PPRB,再想如何向美國解說!
林鄭班子中,十萬元月薪以上的,有無數馬太謝振中,他們都心事亂如麻。
下半生毀了,誰還有心施政為惡?
所以,林鄭下台,不是對症下藥。
目前最逼切的,是如何阻止失控的警隊,繼續傷害市民;根源性的,是如何實行雙普選。有全民投票的特首,全民投票而能真正監察政府運作的立法會。一急一緩,才能解決今日的香港問題。
警察不斷增加暴力,撲滅不了城市怒火。任何市民,都隨時是示威者;任何場合,都會是示威場地。
一個水運會,就看見「光復香港,時代革命」的旗幟,在穿長衫校服的女生手上飄揚。她邁開大步,矯若遊龍,奔向光明。
謝謝香港的年輕人,為香港上了一課義利之辨。孔孟學說,在書上讀了五十年,不及這五個月,年輕人的行為帶來的啟發。
學問不是學歷,學問不在書本中,學校內。學問是生活,學問是做好人,行好事。
這五個月,見盡做學問的年輕人,誰敢說香港沒明天!
上星期借美國眾議院全數通過那條《香港人權和民主法案》,435票,起了雷火豐卦五爻動,借意向大家介紹了豐卦,今天說一說它的綜卦,火山旅卦。
《周易》第五十六卦,火山旅卦。
豐卦旅卦,兩卦相綜,互為一體。
豐,是豐功偉績;旅,是作客他鄉,舉目無親。
《序卦傳》說:
豐者,大也。
窮大者必失其居,故受之以旅。
豐是如日中天,資源雄厚。但人性是,得意必然忘形,有風自然駛盡𢃇,一下子,便全盤衰敗下來,離開主場,作客天涯了。
豐卦和旅卦這組卦的互卦,都是澤風大過卦。
互卦,是你包含的本質。
大過卦的特點,是無論身心,都起了負荷,便是大過。二是隨時顛覆,冧下來。三是非常的over了。
火山旅卦,上卦離為火,下卦艮為山,為山上有火之象。
艮山代表一個人的根據地,艮為止嘛;離火代表一個人的流動。
火在山上,象徵一個人的人生旅程,作客在外,舉目無親,寄人籬下。
山,又具有堅毅的特性;火,又代表光明,明白為人處世的道理。
人的一生,其實就是一個旅程,有好的時光,也有壞的遭遇。有人先甜後苦,有人先苦後甜,因為每一個人的行旅時間不同,途經有異,運順高低,每人自己的選擇又不同。
但無論每人的順遂不同,山和火的兩大原則,在人生的旅途中必須掌握,即堅毅和明理。
山的堅毅,人才能堅持自己的原則。人生的目標,不會因途中遇到的挫折而放棄。火的明理,才能分辨正邪,應做什麼,不應做什麼。
能把握山和火象徵的兩大原則,才能順利完成這段人生之旅。
人一生擁有再多再豐,到頭來都帶不走。這便是旅卦的終極涵義。只是人生犯貪,在豐的時候,追求更豐,永不滿足,到旅的時候,才知道什麼都帶不走。
如果豐卦是在朝掌權,旅卦就是投閒置散。那些失意人,覺得懷才不遇,天天發牢騷,就是旅卦的互卦澤風大過的象。
旅卦卦辭:
旅,小亨,旅貞吉。
作客,行旅於外,離開主場,只能小亨。小心翼翼,才能亨通。
小,就是柔,陽大陰小。
豐卦講大,因為主場。有權勢,掌握資源。
但旅卦作客,只能用柔。
豐大旅小,所以,旅卦用坤卦精神,厚德載物才能亨。而且,在旅,作客的時候,即便亨通,規模有限,只是小亨,不可能大亨。
旅卦的小,是跟著豐卦的大而來。這是告訴你,即使你曾顯赫一時,但都會變為一無所有地漂泊異鄉,這時要調整身段,適應由大變小的情境。在外沒有人會遷就你,只有低調柔順才能跟人相處。
作客,想家又回不了,這時候要守正,才能吉。不貞,就有很多後遺症。旅的時候,最容易不貞,所以,旅,貞吉,要貞才能吉。這是提醒我們,作客的時候,最緊要克服一般的人性弱點。
《論語》說:
造次必於是,顛沛必於是。
無論在匆忙急迫的時候,或者危險困頓的時候,都要堅持。
造次,顛沛,不就是旅,作客麼?
旅卦《彖傳》:
旅,小亨,柔得中乎外而順乎剛。止而麗乎明,是以小亨,旅貞吉也。
旅之時義大矣哉。
當地勢力為剛,有財有勢,他們是主場,你是作客,旅,所以只能柔。在旅的時候,不能跟當地勢力衝突,和諧互動,當地人才會接受你。
柔得中乎外,是旅卦君位六五居外卦離卦的中心,光輝燦爛的文明,但要順乎剛,人作客順乎主場的剛。止而麗乎明,止是內卦艮卦,到處漂泊都要找個落腳處,這個地方最好是光明文明的。
是以小亨,旅貞吉也。將卦辭說一遍,最後慨嘆:
旅之時義大矣哉!
作客時候,時機最重要,千萬要懂得把握。人生的行止,當不在自己主場時,更需要時義,掌握時機。
旅卦《大象傳》:
山上有火,旅。
君子以明慎用刑而不留獄。
山上有火,是旅卦的象。
五十三卦風山漸卦《大象傳》說:
山上有木,是說十年樹木,百年樹人。森林急不來,要循步漸進,森林培育不易。要小心山火,否則會付諸一炬。
旅卦是山上有火,即森林大火。
人在旅途中遇到災難,像山火一樣,失去一切。就像森林大火,數十年的樹木付之一炬。
人生建設不易,但毀滅就在旦夕之間。
看今日警隊,就知旅卦的警告。
百年的形象,在為政私心之下,可以這麼容易毀於數月之間。
明慎用刑而不留獄,我們的一生,是來服刑的。
《法華經》說:
三界無安,猶如火宅。
欲界,色界,無色界,都像起火的房子,在裡面的眾生,痛苦之極。
人生一轉,都是乘願而來,報恩還債,了卻因緣。
不留獄,我們要設法掙兌欲望的束縛,因為無論人和物,所有想留的都留不住。無論金錢、權勢、生命,到該走的時候便會走。
旅卦告訴你,人生只有使用權,沒有所有權,用完就得歸還。
豐卦自以為能擁有豐盛,所以一生奔波累積,但翻過來,它的綜卦,發現原來人生如旅,根本不能真正擁有什麼。
不留獄,在人生苦旅,對人對事,不要留戀。
苦行頭陀,在一棵樹底下,不會連坐三個晚上,因為:
浮屠不三宿桑下,不欲久生恩愛也。
連續待三個晚上,就會留戀,有礙修行。
人生捨不得的牽掛很多,《易經》用旅卦告訴我們,不要留情,否則,徒添痛苦。
https://youtu.be/heOY235-8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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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斯達:也來寫信給社會賢達】
泛民裡面不乏人格可敬的人,但他們長期投資在議會路線,實在只能成為政治生態改變時的沉沒成本。
吳靄儀寫信給「年輕選民」呼籲他們支持李卓人,以「一名半生為民主香港的老兵」作為下款。健吾引述他一個醫生朋友的話:
「甚麼『民主老兵』?敗軍之將,何以言勇?現在香港有民主了嗎?爭取了幾十年都爭取不到什麼,還在趾高氣揚,什麼班數段數?」
我覺得太過嚴苛,但一般市民就是應該對從政者無情。
早幾日跟另一個同樣高齡的前輩午飯,我們談起類似的事。我說,我發現要跟社會賢達對話的時候,要先顧及他們的感情,很困難。因為他們每個人都有一堆legacy,身邊的人都對他們教授前教授後,不容易把常識和實話聽得進耳。
於是說了很多自己在出席論壇,與來自另一個階級的很多人短兵相接的經驗。有一次我跟吳靄儀、戴耀廷等泛民社會賢達同場。我談到選舉,我當然認為2016年之後,選舉這件事很消極;像科舉,只是把我們吸進去,然後很容易將議員腐化,我們要跟選舉保持距離。吳靄儀聞言,反應很大,跳起來反問。她大意是說自己做了很多年議員,盡心盡力守護著很多東西,好像覺得我否定她的半段人生。
其實我當然知道她可能是最勤力的議員,在泛民支持修緊議事規則的時候,她投了反對票,這些我都記得。但我不會因為某些個別議員很努力,就冒著良心講好說話,為社會賢達戴高帽。畢竟很多歌手或者藝人,都很愛說自己勤力。可是新界的牛都很勤力。
之後這一幕令我困擾了一陣,我想了一晚,想我的說話是否真的很大逆不道。
我沒有討厭吳靄儀。因為這種剛烈、被Triggered了的反應,我倒是第一次在政客身上看見。至少也許她是真心在反對或很在乎某些事。而大多數政客,通常都是打一輪太極就過去,很少表達反感。
回到那位前輩的餐桌,他說,其實很努力是很努力沒錯,但不代表努力就等於事情成功。問題是在這個在設計階段就彎曲變形的體制,你再努力都只是如此罷了。
但我不是那位前輩那麼有江湖地位,我們只是些無名小卒,也不受主流認可,我不奢望社會賢達會認真看待我們的話。
就像李柱銘、梁家傑那些人,他們不還是一直在說「一國兩制」並沒死透嗎?其實那是因為他們覺得「一國兩制」是自己的孩子,是他們一手養大的。就算他變壞了,利益固然大有,感情也是有的,那是他們人生的一部份。若有人否定「一國兩制」(例如之前的民族黨),也就好像否定了他們的一生。畢竟他們一生好像只做一件事。
對於「民主回歸」的清算,一些當年的學運老人也跳起來,惡毒地咒罵「本土青年」,大概也是差不多的心理機制。尊嚴裡面的某個部份被打中了,於是他們瞬間變得很負氣,自我防衛。
畢竟如果人到了老,發現自己花了一生追求的事,原來只是在別人的騙局裡面兜兜轉轉,我也會不知所措。
我的理智知道這很不對勁,但我不想否定自己一生。否定自己很痛苦。於是理智和感情在不斷鬥爭,就很容易triggered。我想這是一些社會賢達的心理狀態。
到了補選臨近,為甚麼躁動的反而是中年人,而青年則反而冷漠持重,是倒轉了的。這兩班人其實都不知所措,都有相當的絕望,但中老年人有更多的情緒負擔。他們的legacy,在香港政治心理的範式轉移中,轉變成鬼魂,纏著他們。
以往光榮的東西,例如愛國主義、大中華路線,現在成為了污點。那些以往有legacy的人,都成為了一所鬧鬼的凶宅。所以他們行事和說話會大上大落,像返回青春期。他們看見時代改變,但無法否定自己的前半生。不管那是中國人身份、法治的迷信、議會路線,或者更抽像的公民社會——我記得有一次我說到公民社會的甚麼,理大的鍾劍華教授也火光了來對話一下,好像我冒犯了某種信仰。
我對他沒甚麼,但我覺得事情的核心,就往往隱藏在那些不可冒犯的事情之中。所以不能冒犯的東西,其實很值得冒犯。最後我們會發現很多自己都不敢面對的真實。
一些人說不投李卓人,之後親北京派就會代表了你,北京在香港的統治就會更加如虎添翼。問題是港共在香港如虎添翼不是因為議席增減,而主要是習近平越來越靠向帝國主義,香港是它呈兇的第一殖民地。
當然其實看投票紀錄,我們會知道原來令政府如虎添翼的還包括缺席、投棄權的泛民。
他們說投阿人,泛民就可以拿到直選半數,可以制衡政府。但這些人都不敢提,2016年那個夏天,香港人就是在泛民沒病沒痛的情況下失去被選舉的人權。泛民有多少議席,只是泛民自己的資源和政治勢力的問題。他有勢的時候,也保護不了公眾的利益。港珠澳大橋不是你們全體支持撥款的嗎?你們說陳凱欣很討厭,梁美芬好仆街,我好同意,但你們投票取向跟這些人像得很,所以你們也一樣討厭。
說到底泛民有多少議席,中國要逞兇就逞兇,從來不會忌諱一兩個議席多少或者甚麼議會多數。事實如此。李卓人進去了,泛民對政府可能會多了點民意籌碼,但那是你們的事,那最後都守不到香港人的利益。在我們眼中,你們跟陳凱欣是沒分別的。
先不要triggered again,對我們來說,你們和他們真的沒有分別。
我不認為親北京派掌控議會,可以令香港浴火重生;但泛民的支持者卻在自我說服,覺得李卓人當選就可以阻擋甚麼。這不是跟他們嗤之以鼻的焦土重生論一樣奇幻嗎?
我從來不知甚麼是焦土,我自己沒看過甚麼人講焦土,最落力去形塑「焦土」這兩個字,是泛民圈子,是因為要打草人嗎?不投李卓人就是焦土,燒了自己間屋?那只是你的議席,不是我們的屋。我們間屋早就被燒了。你要我們救你間屋,是我們幫你們。所以不要再來甚麼撐xx即是撐自己。你要我們撐你,你來求來拜,或者給好處,給承諾,這是世界所有政客都做的。憑甚麼泛民那麼偉光正可以例外?
反倒是那些對泛民做甚麼都不知道不批評照投票的選民,好像才是真正的焦土主義者。
很多人常說民主、核心價值、公民社會。但選舉到現在,沒有帶來這些東西,反而是這些東西逐步遠離香港。一次補選,殺紅了眼的泛民用各種手段自我推翻 (初選機制)、人身攻擊政敵、道德綁架選民、情緒勒索異見者,正是他們的行為令他們口中的公民社會分崩離析。
其實在我眼中馮檢基和李卓人都是又傾又砌(其實就是完全不砌)的典型泛民。兩者的同質性高於異質性。但泛民權力鏈上頭的人,為了自己欽定的人勝選,不惜進一步破壞整個社會,網絡上很多黃絲在搖頭晃腦說,不投誰就是中共同路人。我受夠了,但我不怪他們,畢竟更有地位的社會賢達也一樣在說這些,等而下之像梁國雄一樣叫人不要投,不稀罕你們本土派的票。
其實公民社會是甚麼?很多時候只是Activist「自己友」的代名詞。其實如果這東西存在,這類選舉早就已經將它破壞得七七八八。香港的選舉從來不是民主國家會取得政權的那種;我們的議員只是裝飾行政機器的花瓶。到了2016年之後,選舉更變成制度化的篩選了。可是我們的社會賢達,卻為這現實意義甚微的假選舉,而進一步透支社會中不同板塊之間的信任度,以及他們自己僅餘的晚節。
我們的選舉,只為我們取得民主選舉壞的部份,而它本來的好處,好像轉移政權、制衡腐敗或者不合格的執政者,是完全沒有的。值得嗎?他們還有得選,自然是利慾薰心,不會同意,但我認為事實就是如此。
你們用了多少大局、民主、對抗政權、守護下一代的漂亮旗幟,去壓迫其他人?是誰令人對社會事務犬儒?打著民主名義向弱者抽刃之後,弱者就長大了,不再相信你們那套,那不是很正常嗎?畢竟大部份人都沒有喜愛被虐的趣味。
為了選舉,他們可以犧牲公民社會團結、世代之間休戰的可能性。因為泛民說穿了是選舉機器,不說選舉就沒其他東西可以說。所以拿選舉來維繫公民社會,一個有機的活躍群體,只是飲鴆止渴,更不要說期望他擋住甚麼。畢竟港珠澳大橋和修緊事規則,是泛民也支持的。
所以投馮檢基就會令共產黨最開心?其實共產黨看著香港一班社會賢達晚節不保,也很開心;因為他扔一塊狗骨出來,泛民就互相噬咬,怨婦一樣要求被迫害的世代以德報怨,整個泛民為香港爭取民主的Grand Narrative,是泛民自己搗毀的。還有甚麼比這些更令共產黨開心?現在很多人是真心地藐視泛民,這不是派蛇齋餅粽就做得到的。
說了那麼多,全部都不中聽,是不是?但還是回到文首那句。說大人,則藐之,勿視其巍巍然。社會賢達因為太過賢達,漸漸被一班粉絲、支持者、學生所包圍,有變成汪阿姐的危險,不一定聽得進現實世界的意見。
抱歉我們的說話不會太好聽,因為始終我不會認為佔極少數的社會菁英的心靈感受,重要得過香港那個比選舉起碼真實少少的公民社會,以及更實際的未來前途。現階段,你們是多數,我們是少數,但我們恐怕比你們更接近真實。
高等羅馬人的衰亡,也許是不可避免的。但我們作為蠻族是對你們盡過言責的。
西諺有云,精神錯亂,就是一遍又一遍地重複作同一件事,而期待會有不同的結果。(Insanity: doing the same thing over and over again and expecting different results.)
泛民的社會賢達也是不想發現自己在一遍又一遍重複作業,不只如此,正如很多飲醉酒的人會大喊自己無醉,泛民賢達認為自己很理智。像吳靄儀在「寫信」之後還追加評論,說到後面,就不點名批評懷有異心的選民,是感情大於理智」,這些選民的選擇是「報復」、「洩憤」,不能「以理動搖」,這種定性,我覺得不無倨傲,有點輸打贏要。支持我的朋友就是了解民主,彰顯公民理性;有其他選擇的人就是報仇、私怨、非理性。
這不是說一兩個人,而是說在座各位都是這樣沾沾自喜,自我感覺高人一等。不論是認為自己擁有六四比,或者覺得世上還有關鍵一席、自己的派別增加一個位置等於打共產黨一巴掌……
或者我們很多人的分歧,只是有些人感覺還比較良好,而一些人的感覺非常不良好。這個鴻溝,恐怕短時間內都無法消除。畢竟他們感覺太良好了,只有在選舉的時候才稍為感受到一點壓力。臨到選舉,有一些人「表示」愧對青年,一些又對青年寫信。選完之後,這些事情就會消失。好像媽媽Whasapp你叫你俾家用,到時到候就會來,但不代表你們有真正的互動。上一次交家用的時候,是楊岳橋對梁天琦——我不想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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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確定所有人都喜歡想像自己心裡有一個其他人從來無法窺探的完整世界,不過我相信這些世界絕少如此完整。——摘自《掛在地圖上的狂想者》
〈活水來冊房初訪紀實〉
我很確定所有人都喜歡想像自己心裡有一個其他人從來無法窺探的完整世界,不過我相信這些世界絕少如此完整。——摘自《掛在地圖上的狂想者》
〈活水來冊房初訪紀實〉
必須承認不只一次想去造訪神州先生的藏書閣,在我腦海裡的想像,它必然如《百鬼夜行抄》漫畫裡蝸牛爺爺的書齋,在木質地板上鋪著榻榻米,幾乎觸及天花板的書牆,隨處都是各類的絕版文獻和妖怪圖鑑、奇談集,甚至有畫軸繪卷充滿不可思議的地獄圖和殘忍的民間故事。
走進其中,你會感覺到空氣正增強它的密度,古老的言靈和夢占使用的獸骨,化身成蟲的文字在燈光打開的那一刻,窸窸窣窣快速地鑽回書堆裡,不想讓你見到牠們出來散步的畫面,或許還能聽見某幾本書在暗處竊竊私語,交換著當年還未查明的一些信息,或對於不明來歷的造訪者發出各種偏見和質疑,認定人們索求知識純粹只是一種盜墓者的心態,他們殫精竭慮、挖空心思,僅僅為了覓得坊間難尋的孤本,能親睹藏家的夢幻逸品,以滿足己身俗不可耐的獵奇心理。你會側耳傾聽書本們的交談,說不定意外洩漏了主人不可說的秘密。
想像著某一面牆其實隱藏著機關,打開之後會有個蟲洞,通往不同的時空,從宋代活字印刷到古騰堡的學徒鑄造鉛字、從清朝木刻道教符籙印版到西川滿正愁煩新刊書冊裝幀要用哪種美術紙才能彰顯其特色與華麗,歷代精華盡收眼底。哲人日已遠,典型在夙昔,書畫名人的私房收藏,打開暗門就能窺其堂奧,這藏書閣便是博古通今,廣納賢人雅士之殿堂,直教人心生嚮往,非得一探究竟不可。
講了那麼多年,說好要去神州先生家逛書架,也遲遲未能成行,不是喜歡說客套話,而是不敢隨意去打擾人家的生活。此番書房主人來訊相邀,據說會有故事名人一同前往,身為書蟲的我哪能抵擋如此誘惑,回頭問妻子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她出乎意料爽快答應。隔天就在豔陽高照的正午時分,我們戴著安全帽騎上機車小藍整裝出發,還買了三顆超商飯糰準備肚子餓的時候可以吃,還帶了三盒鮮果雪花冰當伴手禮,就像小學生愉快的遠足一樣滿心期待。
那是一片已開發完畢的新市鎮,生活機能相當完備,我時常經過這裡,然後沿著新店山區進入台北市,從不曾停留過,或是進入密集的住宅大樓群,這裡的住戶一定不曉得,他們的鄰居藏著記錄台灣歷史的名人,關於這點我比他們幸運多了,一整個是秘密集會的概念,誰能說出通關密語,即可獲得任務的指示,不由得興奮起來,感覺自己是個跑男(韓綜 running man)。依照約定先把機車停在超商門口,打電話通知神州先生下樓來接我們,不一會兒,他出現了笑著和我們打招呼,便穿過花園中庭進入其中一棟大樓,按了電梯,我忙著跑我的腦內劇場,也不知電梯停在幾樓,門一打開,已經有客人在桌邊認真翻開地圖,一頁一頁全神貫注地查閱。
其中一人是我前些日子在研究都市傳說、暗網外星人文獻和新世界秩序陰謀論,意外發現的馬雅人,他是批踢踢版上的傳奇人物,以前銀快在玩文明帝國,很著迷馬雅文明和阿茲特克人,他以精通馬雅文明相關主題而聞名,讓我想起在倫敦旅行逛查令十字路Foyles書店,翻閱完一整本厚厚的馬雅圖文集的那種充實感,好多問題想問他,沒想到可以見到本尊,先按捺內心的興奮,看看他們在研究什麼再說。
馬雅人的好朋友是教地理的下巴老師,也是學者,他似乎對於各種地圖都有所涉獵,桌面上攤開的是七十多頁的日治時期測繪圖,下巴老師說這些原圖的好處是,出版的年代,發行的出版社和地址以及用什麼作為水準基標進行測量,才知道原本這系列的台灣地圖是以基隆港的平均海水面為基準進行測量,因為基隆港的潮差不到一公尺,而以台中港的潮差為基準的話,潮差有時會多達數公尺。
意外得知,原來台中公園有一個台灣地籍測量的原始基準點,位於砲台山上。這些小常識對我們外行人而言相當有趣,每一頁的地形圖,都像是台灣的一小塊拼圖,它的比例尺是五萬分之一,全部攤開來一定十分壯觀,我沒什麼概念,還問他們有沒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他們說沒那麼誇張,這時候神州先生從書箱取出一疊小冊子,很神秘對我們說如果在那個時代,家中有這個的話,一定會被警察抓出去槍斃,我好奇地看著那疊讀物,想起了全聯中元普渡的廣告爭議。
二二八事件那個年代知識青年的地下刊物;在東京發行的雜誌揭載了親身參與二二八事件倖存者當時的證言;台灣民主建國的思想行動綱領,幾乎就是台灣史的教科書;白色恐怖時期的黨外雜誌,在媒體政令宣言小手冊看見殷海光寫給雷震的一封信;讀到日治時期把一干反日份子當作匪類的剿匪作戰指導原則,從門禁森嚴的情治單位流出的文件史料,某人被監管跟蹤搜查底細以及日常記錄密密麻麻,詳盡的讓人匪夷所思。
還有歸還日本的政府官員的通訊名錄,馬雅人很仔細地逐頁翻看,有人名官職級等,目前去向,日本的地址與相關聯繫人,彷彿那個曾經存在過的殖民政府,你依然能按圖索驥找到他們的下落與後代子孫,那些人都是有名有姓有頭有臉,我想任何書寫日治時期小說的作家,巴不得能有這冊名錄當作人物設定集,既真實又虛幻,光想像每一個人的面孔和他們曾經在這片土地上做過的事就覺得好有趣。
我們所不知道的過去,被統治階層省略了細節,他們教導人民學習如何遺忘自己的歷史,而當這些歷史攤在同一張桌面上,我頓時有了某些不明所以的感慨,我想起《記憶傳承人》裡面被指定保有歷史記憶的那位導師,在他的腦海中,歷史是古老又鮮活的日常軌跡,而非符號和數字。
孩子們並不知道這片土地以前的主人是誰,開拓這片土地的英雄和那些流下汗水和鮮血的人是如何奮鬥與掙扎,彼此爭奪資源不惜械鬥,甚至為保衛家園,不顧一切抵禦外來的侵略。乙未戰爭、北埔事件、土庫事件、苗栗事件、六甲事件、西來庵事件、基隆大屠殺、大嵙崁大燒殺(桃園新竹大屠殺)、台中彰化地區軍事大掃蕩、雲林大屠殺事件、嘉義大屠殺事件,這些都明明白白記載在書裡面,有人不願意忘記歷史,有人選擇要記錄這片土地曾經發生過的事。
可以想見我的內心有多麼激動,那些流血的歷史化成字句,彈指之間只是輕描淡寫的翻頁,它震動著空氣中飄浮的微塵,動蕩的年代已成過往,而談笑間干戈化為玉帛,窗台上的風鈴微微發出清脆聲響,炎炎夏日還是書室最為清涼,似乎有幽靈穿梭字裡行間,願無主孤魂皆能成佛往生極樂淨土,我不禁在內心喃喃祈禱著歷史別再重演。
不小心話題又嚴肅起來,那些都只是我個人內心的台詞,實際的畫面是,眾人各自沉浸在書堆的想像世界,我最喜歡的有三本書,分別是1930年山根勇藏的《臺灣民族性百談》神州先生翻開〈罵話〉和〈話母〉篇章,說到片岡巖《台灣民俗誌》裡的〈惡口〉篇收入數百句台灣本土的髒話,最長的一句宛如鬼娃恰吉藉屍還魂的咒語,誰能一口氣念完可能會召喚陰曹地府凶靈惡煞銳不可擋「猫仔猫比巴放屎糊蚊帳蚊帳洗無清氣捕猫仔去破戯破無天光捕猫仔使肛尻」。
而這本《臺灣民族性百談》則是以學術觀點來評判台灣人髒話文化的本質與語言的特殊性,內文相當有趣,被神州先生慫恿今後有機會將迻譯其內容以饗同好。另有一則〈談漢民族食人文化〉最可怕的是早期移墾社會,市場上可以買到生蕃肉,也就是把原住民當作是山野獸類打獵捕獲便宰殺來食用,還有補血壯陽之說法,最可怕的是當時人皆信之,蔚為風氣,當然亦有提及吳鳳傳說,十足野蠻和文化獵奇。
第二本是清光緒年間出版的線裝泛黃小冊《中外戲法圖說》這本書已如咖啡漬的成色,書況完好,內容有魔術和雜耍技法的名稱及口訣,外國的魔術師也傳承了不少技術和中國人交流,只是沒有傳人示範指導,這些書裡的內容就像是有字天書,你看得懂但變不出把戲來,每個名稱都好像江湖中的絕世武功秘技,寫武俠小說想不出招式名稱翻個幾頁,靈感就來,相當實用,還附上道教的符咒,驅鬼避邪的咒語,坊間不外傳的秘術等等,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魔法書,真的好想收藏一本,不好意思跟書房主人問價錢。
第三本是《私刑類纂‧全》宮武外骨 / 著 半狂堂 / 出版 大正十一年發行,這是介紹各種酷刑的獵奇百科讀物,附有生動的插圖,我打算等冬天再跟神州先生借來翻譯內文,手邊中外酷刑書冊也蒐集了幾本,這本算是開了眼界,附插圖本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遂想起月岡芳年的《英名二十八眾句》和丸尾末廣和花輪和一共著之江戶昭和競作《無慘繪—新英名二十八眾句》 人類文明發展到了一個極致,可以從酷刑的花樣繁多和羅織各種罪狀的殘忍行為獲得一種解放的快感,刑罰恰好是相對於欲望無止盡擴張的一種反饋機制,經由懲罰和行刑,觀看和紀錄去展現人類的衝動愚蠢和無知,閱讀的過程腦內啡旺盛,幻想劇場登場,不覺把手邊的飲料一口飲盡。
馬雅人和下巴老師看完日本文獻後,神州先生取出一本精裝書冊,超厚的一本書,跟大辭海、辭源那種書有得拼,是日本黑船事件(可以去查維基百科)馬修·培理將軍回到美國後整理的航海日誌和相關文獻,裡頭也記載一行人曾到過台灣並上陸勘查的過程,內有地圖和插圖,印刷精美,顯示出一百多年前美國書籍出版的印刷和裝幀優質水平,兩人讀的津津有味,我則是埋首在《臺灣民族性百談》的內容,也看了一些日治時期的風景明信片,和地名源流這類的工具書,整個下午吸收了大量文史訊息,個人覺得法喜充滿,醍醐灌頂,不亦快哉(硬要賣弄四字成語)。
因為下巴老師待會還有事先行離開,但臨行前依依不捨的我們,分成了兩組,下巴老師在門外和神州先生聊天,而馬雅人聊起家鄉和我的妻子老家相隔不到三公里,嘉義東石和布袋是鄰近的兩個小鎮,好多圍繞著家鄉的話題源源不斷,這一聊又是十幾分鐘過去了。我也趁著機會向馬雅人問了幾個和馬雅古文明相關的話題,他也滔滔不絕立即解答我長年以來的疑問,盈滿胸臆的種種疑問總算得以解惑,有緣千里來相會,大抵就是這麼回事吧。
最後,主人從木箱裡取出的是吾八書房的地方鄉土玩具蒐藏誌《これくしょん》(意即英語 Collection)以及《限定版手帖》放在我們夫妻面前,沒力很喜歡古拙手感的版畫與圖案,認真地一本一本讀起來,我和神州先生一邊閒聊,一邊端詳吾八書房的裝幀特色。《これくしょん》每期都有不同的專題,像是川上澄生的版畫特集、木芥子特集(源自日本東北地區的人偶,是以木頭手工製作)、西川滿特集、竹久夢二版畫特集等等。
《限定版手帖》是作家名流交換私藏絕版書目的同人誌,武井武雄和川上澄生經常發表專欄文章,武井武雄雅好豆本收藏,這些都是同好之間的通信雜誌,輕薄短小,類似今日的小誌和ZINE,他們也會辦分享會和即售會,很多都是手工裝訂,數量有限,每次使用的美術紙和裱貼的圖樣樸拙可愛,教人愛不釋手,神州先生還送了我兩冊重複的《限定版手帖》當作紀念品,不知道以後他的這些收藏品有沒有機會展示順便辦個分享會,我給了他一些可能合作的名單,希望能促成美事。
神州先生這時接到一通太太的來電,說已經下班了,他提及我們夫妻到訪逛書架,神州太太提議一起享用晚餐才回去,沒力的電力已經不太夠,但盛情難卻,也機會難得,我說好吧我先去超商補充點機能飲料和元氣果凍,等體力恢復一起用餐敘敘舊,這頓晚餐吃得很愉快,聊起書店種種和夫妻的奇妙作息這幾年的歷程,話匣子一開停不住,在義式廚房餐廳聊到七點多,騎車回到桃園已經八點,沒想到藏書家的書架就像浦島太郎的龍宮一樣,讓人不覺失去了時間感,細細品味這天下午穿梭時空二百年的奇幻旅程,透過書本我們似乎找到了前世遺留的線索,再次領略這片土地的豐富故事。
不曉得今天下午,藏書家來到荒野夢二又會跟大家分享什麼藏書秘聞,日治時期的故事八卦,有興趣的朋友歡迎來聽 8/12 活水來冊房說書會:翻開日治文學史最精彩的十五年,入場料二百元,下午一點半可以入場,歡迎大家鬥熱鬧。
荒野夢二 桃園市桃園區中正二街 28 號
文 / 銀色快手(Silverquick) 2018.08.12 AM 06:52
註 / 神州先生之稱號是銀快夫妻命名,緣起日後另寫專文詳述
圖 左起 銀色快手(Silverquick) 馬雅國駐臺辦事處 地球上的火星人-下巴 拍攝者 活水來冊房 未出現在畫面上的還有我的妻子沒力史翠普yucaio 和活水來冊房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