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自由與記實攝影反思】
這陣子新聞界大事比較密集。#世界新聞自由日 #人權新聞獎 #普立茲新聞獎,以及因疫情衝擊到媒體業,南華早報裁員潮、蘋果日報創辦人黎智英被捕、和「蘋果告急」,到近日 #攝影之聲 刊物被中國查禁,我也有幸跟大學生談「媒體帶風向」的議題,記下近來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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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可不可以有立場?
大一時,我採訪過一位無國界記者,操著法國腔的英文,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他對於自己「無國界」的要求,是在另個國家時,以無主觀好惡偏頗呈現當下事實,也就是說,即便你的國家跟另個國家有歷史心結,在那個地方身為記者的責任,應是如實報導。
但這點,在香港或許就難以成立。
台灣有紅媒問題,香港亦如是。
本地媒體的立場越傾中、傳統媒體的局限性,搭上網路世代崛起,催生了大量網路媒體和新興獨立記者,整個世代不相信傳統媒體所播送的消息、對政權壓迫、不公不義的抵抗,讓他們在站上街頭時,就已經帶有「立場」
不是為了「當記者」而站出來,而是身為一個「運動者」再以「文字和攝影」作為武器。
▍記者於抗爭中的遭遇
穿梭軍綠警察陣形和黑衣示威者之間,記者(和救護員)穿著黃色反光背心的用意,是為了提醒雙方他的中立性和報導權力,卻成了方便槍口瞄準的標的。
「黑記」「曱甴(蟑螂)」的言語辱罵、被警方用強光照射(讓相機無法拍攝)、被強行扯下防毒面具、向記者群投擲催淚彈、直接用胡椒噴霧射記者的臉、以及被射瞎眼的印尼記者、用盾牌阻止拍攝、警棍毆打等等。
香港記者協會有52宗記者投訴個案,47宗記者受傷個案,但因個資顧慮,相信還有更多是沒有報案的。一如許多受傷的人不敢看醫生(醫管局洩漏病例個資又是另個問題。)
七月時,七個傳媒工會曾發起名為「停止警暴,捍衛新聞自由」的靜默遊行,到十一月,有記者在警方記者會上抗議,無國界記者RSF也表示「對記者的暴力行為已經變得 #系統化,顯然旨在阻止媒體報導香港抗議活動。」呼籲當局進行獨立調查,並提出五項建議恢復香港 #新聞自由,但至今,除了民間和NGO的呼籲,並無法有具體措施,做出抵抗對記者的針對性攻擊。
(世界新聞自由指數中,香港從 2002 年的第 18 名驟降至今年的第 73 名)
註:五項建議
1、明確撤回逃犯條例草案,各界擔憂該草案將對香港記者及其消息來源構成重大威脅。
2、確保執法部門不再以暴力或脅迫的方式對待記者,在他們的安全受到威脅時給予保護。
3、確保對記者行使暴力的人移送法辦,包括教唆、命令、或褒揚暴力者;並設立獨立委員會來調查已發生的暴力事件。
4、在公共事務上,提供最高的透明度,供媒體及大眾查詢。
5、向香港政府所有成員發出明確指示,支持新聞自由,並協助記者的工作。
▍攝影記者在新聞界的角色?
今年的各種攝影新聞獎中,反送中都佔了一定比例。
但只有到了特定獎項時,新聞攝影的重要性才會被大家探討,也因警暴鏡頭下的煽動性十足,敲響人道主義警醒的鍾,但其他的紀實攝影就很不被重視了。
報導者攝影主任 #余志偉 也說「攝影記者在新聞產業,是最底層、最沒話語權的」
在新聞領域,權力是來自於文字,攝影不會是說話的人。
攝影記者不認為自己是記者,但不認為自己是記者時,不會去經營其他東西,例如跟受訪者的關係、田野調查、歷史脈絡詮釋等等。
而大多攝影記者只著重在技術操作,而沒有奪權的企圖,長期下來,更不會拿到話語權。
雖然大家都說影像越來越重要,好的照片才會吸引眼球,但攝影人還只是配圖來搭配文字。
攝影就是寫作,安排哪些符號,出現在這些位置,而讓他們在畫面裡彼此可以對話,將這些對話和故事凝縮進靜止的時空,而非只有注意光線、構圖,更要營造場景、呈現過去歷史和對方做過什麼。
這種式微不只發生在台灣,美國芝加哥的媒體,甚至把攝影部門拆掉,只讓文字記者用手機,反正只要配圖而已。
但紀實攝影跟社會很緊密相關,手法來自真實世界,取材來自社會,用鏡頭留下歷史刻痕,只有當下瞬間才能捕捉的,最有時限性和地域性。
這些紀實影像在往後的二次使用,也比當下的新聞文字更廣,在藝術場域和學術場域,更加依靠這些紀實影像所帶來的背後意涵。
(自我工商一下,六月我有個講座就會談「社運中的檔案生產、傳播與典藏」,就是會說這些爆炸性的資料後續怎麼處理)
▍每個人的角色
能寫字的寫字、能拿麥克風的說話、能拍照的做紀實攝影,在歷史的刻度上,更多人一起加大力道,就能讓一件史實更加全面而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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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也有10000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2,910的網紅コバにゃんチャンネル,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