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為何要重金贖回蔡文姬
我見網上不少文章在探討,作為喜愛「人妻」的曹操接回蔡文姬,為何要讓她同董祀成婚,並未佔為已有而討論得熱火朝天。其實,如果你了解曹操,知道當時的情景,是很容易得出答案的,並不存在所謂揭秘一類高深的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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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佳人苦,腸斷付胡笳
大漠,孤煙直,茫茫戈壁;琵琶,馬頭琴,秋草飛黃。叮咚地駱駝鈴聲,清脆而又單調,落日深處行進着地一隊駝隊,在隱隱地《陽關三疊》聲中,向着關內依然執着地移動著。荒涼的邊塞上,那遠處依稀可辨的烽火台,在半簾彎月的映照下佇立的身影,顯得格外地孤獨……
文姬歸漢,一個淒美的故事,在中國歷史上被頌詠了千年。這淒,說的是蔡文姬悲情的身世,懷骨肉生死離別之痛,在漫漫長路上跋涉;這美,說的是蔡文姬終於結束顛沛流離,異域邊塞,帶着希望,一步步地向着故鄉逶迤而來,這個中滋味,怕只有這文姬心中才知道。
蔡文姬,名琰,漢末女詩人,河南杞縣人,出身名門望族。自小受過良好教育,博學多才,通曉音律。初嫁河東衛仲道,不久丈夫病死,回到娘家。東漢戰亂之時,遭董卓部將俘虜,獻給匈奴的左賢王。後被曹操重金贖回,再嫁董祀為妻,並完成《續漢書》的寫作。
其父蔡邕是東漢文學家、書法家,通曉經史、音律、天文,曾仕董卓。董卓被殺後,他也受牽連,被那設連環計讓呂布殺死董卓的王允投入獄中,最後迫害致死。
不得不說,這蔡文姬實在是個苦命之人,她美貌且才華橫溢,精通音律,是結結實實的大才女一枚。但在東漢那亂世之時,女人的命運是自已無法掌握的,尤其是對美麗的女人來說更是如此。
蔡文姬最初是嫁與河東衛氏家族的衛仲道,可丈夫早亡,她被看作克夫之人而遭到婆婆怨恨,在衛家無以立足,遂回娘家守寡,但及至父親蔡邕死後,孤寂如草,百般地不順。在董卓之亂時,北方的匈奴趁機南下劫掠,蔡文姬在戰亂中被亂兵擄走,獻給了當時匈奴的左賢王,在大漠荒原生活了12年,並生育了兩個兒子。
曹操北征烏桓後完成霸業,匈奴單于劉豹畏懼曹操勢大,主動派人請和。曹操說起蔡文姬被匈奴擄掠一事。劉豹嚇得趕忙通知左賢王,讓蔡文姬回歸漢朝,於是便出現文中開頭的一幕。
曹操原本是蔡邕的學生,當他得知小師妹「沒入」匈奴後,很是自責,趁着匈奴請和之時,提出此事,匈奴自是不敢回絕,何況曹操還是派使者,攜帶黃金千兩,白壁一雙贖回,對此,也給足了匈奴的面子。
我見網上不少文章在探討,作為喜愛「人妻」的曹操接回蔡文姬,為何要讓她同董祀成婚,並未佔為已有而討論得熱火朝天。其實,如果你了解曹操,知道當時的情景,是很容易得出答案的,並不存在所謂揭秘一類高深的課題。
雖說蔡文姬可以說是曹操的小師妹,但其實並沒有史料證明曹操一定就是蔡邕的弟子,只是有記載說曹操經常去拜訪蔡邕,探討詩文,當然,作為文學大家的曹操對蔡邕是十分尊重的,執師之禮也是很自然的,所以我認為,二人應該是那種亦師亦友的關係。
在這樣一種關係下,曹操結識蔡文姬當然是很自然之事,他肯定對蔡文姬的文采是相當了解的,所以,當他聽說其在匈奴之事後,伸出援手接其回家,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這曹大丞相喜歡「人妻」是盡人皆知,估計除了丁夫人外,其它皆是二婚之婦。在宛城同張繡的老嬸嬸鬼混時還差點送了性命,子侄皆亡,弄得來丁夫人要同其拼命。更讓曹操心痛的是失去了最心愛的大將典韋,這些都是曹操刻骨銘心的慘痛之事。
蔡文姬的美麗當是無疑的,不然那些亂兵在一大堆擄來的女人中,會看出她的美麗而將其獻於左賢王。但當曹操要將其接回時,蔡文姬年已三十有五,大漠的風沙同歲月一起,將她昔日的豔顏沖刷得是早已不在。所以,對美豔不管不顧的曹操接其回來的初衷,絕對不會是以獵豔為目的。
曹操的目的只有一個,要對得起老師蔡邕,要對得起蔡文姬的文才,更是可憐這小師妹的命運多舛。有些人為了吸睛,說什麼曹操同蔡文姬是青梅竹馬,舊情難忘,這些都是信口開河,胡說八道,嚴重鄙視之。
蔡文姬的歸漢對她本人來說,也是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她原本在匈奴的地位就不高,僅僅是左賢王的一個妾而不是妻,因為如果是妻就必定有封號,匈奴叫作「閼氏」,這蔡文姬並無此尊號,所以她只是眾多小老婆中的一個。
更為嚴重的是,按匈奴「烝報」習俗,一旦丈夫故亡,蔡文姬則必須歸於左賢王的嫡子,這對深喑漢家禮儀,才學傍身的她來說,那是不可接受的。所以,她只能選擇回歸。但她畢竟同左賢王生有兩個兒子,當她要離開時,兒子是帶不走的,她又只能孤身歸漢。
這對一個母親來說,那可謂是割肉之痛,何況她知道,這一走就是生離死別,從此天各一方,再無相見之期。但回歸大漢又是她的宿願,於是,她只能接受現實,一步三回頭地踏上了歸程。
秋草枯黃,大漠悲雁,琵琶冷咽,胡笳聲起。就著那滿目的淒涼,忍住內心斷腸的心傷,蔡文姬呤出了千古悲歌《胡笳十八拍》。
「不謂殘生兮卻得旋歸,撫抱胡兒兮注下沾衣。漢使迎我兮四牡騑騑,胡兒號兮誰得知?與我生死兮逢此時,愁為子兮日無光輝,焉得羽翼兮將汝歸。一步一遠兮足難移,魂消影絕兮恩愛遺。十有三拍兮弦急調悲,肝腸攪刺兮人莫我知。」
這是一首令人落淚的長篇詩作,上述僅是其中之一拍。表達的是別子歸漢路上的思子之情,一詠三歎,讀來腸斷。
明朝人陸時雍在《詩鏡總論》中說:「東京風格頹下,蔡文姬才氣英英。讀《胡笳吟》,可令驚蓬坐振,沙礫自飛,真是激烈人懷抱。郭沫若稱道為「自屈原《離騷》以來最值得欣賞的長篇抒情詩」。
這《胡笳十八拍》被後人譜成18首歌曲,是我國古樂府琴曲中的著名聲樂套曲,以其委婉悲傷,撕裂肝腸而位列中國古代十大經典名曲。唐代詩人李頎的《聽董大彈胡笳》詩中寫道:「蔡女昔造胡笳聲,一彈一十有八拍,胡人落淚沾邊草,漢使斷腸對客歸。」
蔡文姬歸來後,曹操關照有加,並自以為是地給她找了個夫婿,時任屯田都尉的董祀。但作為名士的董小鮮肉實在是不喜歡這兩作人婦,青春不在的蔡文姬,但畏於曹操的權勢,只得隱忍而受,於是對蔡文姬是作「冷暴力」處之。
悲催的蔡文姬對此也無良策,只能得過且過地苦捱時日,但一個偶然的機遇卻打破這看似平靜,實則悲哀的現狀。
這董祀不知道因何事犯下死罪,當處斬令發出之時,蔡文姬披頭垢面地出現在曹操大宴賓客的大堂上,大冷天光著腳替丈夫求情免其一死。後漢書形容蔡文姬:「蓬首徒行,叩頭請罪,音辭清辨,旨甚酸哀,眾皆為改容」。 曹操看在她的面子上,赦免了董祀。
經此一劫,董祀對蔡文姬敬重有加,從此接受了她。至於後來是如何一樁情景,蔡文姬是否從此就過上了幸福的日子,史無記載,對此就不敢亂猜測了。
據說後來夫妻二人選擇了隱居,所以之後的蔡文姬就再也沒有出現在人們的視線裏。但她有個女兒卻是嫁給了晉王朝的奠基人,司馬懿的長子司馬師,由此推測,過得還算是不差吧。
有一件小事可以說明這蔡文姬的才情,在一次交談當中,曹操表示他當時很羡慕蔡文姬家中原來的藏書。蔡文姬表示,父親所收藏的四千卷書,幾經戰亂,已全部遺失時,但是自己能背出400篇。蔡文姬:被曹操重金贖回的小師妹
曹操大喜說道:「今當使十吏就夫人寫之」。蔡文姬曰:「妾聞男女之別,禮不親授。乞給紙筆,真草唯命。於是繕書送之,文無遺誤。」也就是說,她憑著記憶寫出了四百本書,可見其才情了得。此事非風聞,乃見於正史。
至於風聞之事倒也有一樁,現一併錄下,就教於方家。說的是蔡文姬的書法造詣非常之高,深得其父蔡邕真傳。後為她將此技藝之精髓傳與一鐘姓之人,而鐘又傳給一位叫魏夫人的書法高人,而這魏夫人有一弟子,乃中國書法界巔峰神人王羲之。只是俺不知道其真實性能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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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原的老婆叫什麼 在 金老ㄕ的教學日誌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戰國名將生死錄】匡章─才運兼具的人生
歷史通常留給勝利者較為正面的描述,比如在戰國時代,身為最終勝利者的秦國似乎自商鞅變法後就一直維持進攻的態勢,打的關東六國毫無喘息之機。
但在先前濟西之戰的描述中,老ㄕ有提到,身為東方霸主的齊國曾屢敗秦國,以至於秦國有段時間不敢出兵關東,齊國這段鼎盛時期,有賴於一位橫跨三朝的齊國名將。
匡章,《戰國策》中的齊之名將。他的一生征戰,不僅樹立齊國的霸權,也將為我們後人詮釋戰國列強間的複雜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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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仕威王,桑丘之戰
匡章在史書中的初次登場,是在齊威王末年,那時秦國向魏韓兩國借道進攻齊國,齊威王命匡章領軍迎戰。
當兩國軍隊在桑丘相遇搶占陣地時,雙方軍營出現犬牙交錯的情況,換言之,雙方彼此都有據點特別突出以至於離對方陣勢特別近,甚至陷入包夾之中。這時匡章實施一波極為詭譎的操作,那就是趁開戰之前雙方會派使者團進行交涉時,讓部分齊軍變更旗號混雜到秦軍之間,其目的就是在兩軍對戰時,讓潛伏的齊軍攪亂秦軍的佈陣。
於是匡章麾下的齊軍日漸減少,這不只迷惑了秦軍,連來到前線視察的齊國官員都不明白匡章的調度,於是向齊威王報告:「匡章放任士卒逃亡,他根本無心領軍只怕要帶兵降秦呀!」
眼看每一位視察官員都告發匡章,收到報告的齊威王倒是蠻不在乎的已讀不回,這讓朝中大臣心急如焚地建議:「這麼多人都說匡章背叛,看來一定是真的,大王還不趕快發兵攻擊他?」
然後威王表示:「安啦,匡章絕對沒有背叛,相信我吧。」
威王的回覆讓大臣著急到抓狂:「我們大王是不是腦袋有問題呀?如此漫不在乎,只怕我齊國子弟要慘敗於秦人之手了。」
過一段時間,前線戰報傳到齊王廷:「捷報!匡章將軍向秦軍發起進攻,日前相傳逃亡的士兵,其實是潛入秦軍之中,並在關鍵時刻發起襲擊,秦軍在內外夾攻下潰敗回國!」
這個消息對朝中大臣簡直是雙重震撼,一是看起來怯懦的匡章用兵竟如此高超,二是看起來狀況外的威王竟洞悉真相,大臣們彼此相賀的同時,也忍不住詢問威王:「大王何以認定匡將軍不會謀反?」
這時威王說:
「你們不知道,匡章的父母曾因失和,結果他的父親把老婆殺了並埋於馬棧下。後來匡章父親死了,我曾告訴匡章:『若是打了勝仗,就為你母親改葬。』可匡章拒絕了,他告訴我:『父親生前並沒有吩咐我可以為母親改葬,所以即便有大王的好意,我也不能擅自做主。』匡章為人子,尚不欺死父;為人臣,又豈會欺生君哉?」
好吧,我說真的,即便威王有所解釋我依然不懂這其中的關聯。我只能先提醒大家:每個時代的價值信念都有所不同。
比如:以前男尊女卑,關鍵在於生產方式下,是因為體力較好的男性承擔較多經濟壓力;時間來到現代,生產方式有所改變,體力不再是賺錢最重要的考量條件,男尊女卑也就站不住腳。
很多人會覺得讀歷史的其中一個好處,是可以將前人的判斷是做自己的依據或經驗。我不能說這是錯的,但這概念卻非常危險,因為幾乎沒有人會與自己的處境相同,更何況時間相隔甚久的前人?因此對於前人的考量或決策,我認為一定要先放大眼界去了解當時人事物的條件,如此能較不容易與現實脫節。
所以對於威王,我會以結果論來解讀:「他能洞悉細節並正確解讀以此達到知人善任的好領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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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宣王令,伐燕破楚
威王在桑丘之戰後數年內過世,其子接班,後世稱為齊宣王。在齊宣王六年,燕國爆發內亂,齊國乘機派匡章以救援的名義進軍燕國,由於燕國當時內耗嚴重,加上老百姓急迫的希望有人可以穩定局勢,結果匡章僅用50天就攻占燕國首都。
本來匡章已經立下不世之功,可是被勝利沖昏頭的齊宣王竟下令齊軍開始在燕國大肆劫掠,這激起燕國百姓反抗,而其他國家也因畏懼齊國吞併燕國實力會過於強大,所以組成聯合軍對抗齊國。
為了確保戰果,匡章連忙聚集軍隊與聯軍對抗,沒想到當聯軍發動攻勢時,本來屬於齊軍盟友的宋國軍隊竟臨陣脫逃,導致齊軍陣型露出破綻,聯軍因此大敗齊軍,齊國副將戰死,身為主將的匡章落荒而逃之後集結殘軍撤回國內。這場戰役被後世稱為「濮上之戰」,也成為匡章履歷上的污點,同時也讓列國爭霸的形勢變得更為複雜。
當時一級強國有三,分別是:自商鞅變法後富國強兵的秦國、擁有漁鹽之利而經濟實力強大的齊國、土地最廣人多勢眾的楚國。
這三國之間,時而倆倆結盟,時而又背盟跳槽,而齊宣王時期本來與楚懷王結盟,但後來在秦國相邦身兼超級嘴砲的縱橫家─張儀的忽悠下,楚懷王決定背棄齊楚同盟,這讓齊宣王火冒三丈,於是命令匡章統御韓、魏、齊三國聯軍進攻楚國的方城。
當時齊楚雙方隔著沘水駐扎並僵持6個多月,因為雙方主將都很清楚,如果貿然主動進攻,那防守方很容易實施「半渡而擊」的戰術,也就是趁敵方一部分上岸,但其餘部隊還在渡河以至於首尾不接陣型混乱之際,防守方突然搶攻,到時進攻方不僅會死傷慘重甚至是徒勞無功。
(事實上,無論是古代或是現代,涉水而過的進攻方都要承受極高的風險或是傷亡。
中國古代較為有名的半渡而擊戰例,是楚漢相爭時,當時項羽的部將─龍且渡河向韓信發起進攻,結果被韓信使用水攻將渡河部隊衝得七零八落,最終龍且部隊全軍覆沒。
到了現代,涉水而過的「搶灘」的慘烈戰例比比皆是,例如二戰中的諾曼地登陸,當時有4萬多美軍搶攻奧瑪哈海灘,結果遭到8千多名的德軍反抗,在擁有海陸絕對優勢下,美軍曾被打到進退不得,最終損失3000多人才攻下陣地,由此可見涉水搶攻的難度。)
雖然雙方無戰事,但作戰經驗豐富的匡章自然不會消極待機,而是一直在尋找楚軍佈陣的破綻,準備往敵軍虛弱處搶攻。但在國內大後方的齊宣王卻非常不耐煩,他派使者催促匡章趕快渡河作戰,結果匡章直接向使者懟說:「大王你可以把我撤職、把我殺了,甚至滅我全家;但你不能要求我在戰機不成熟時要求出戰、戰機成熟時要求不戰!」
知道對於專業人士來說,什麼事情最容易讓他們爆氣嗎?那就是「外行領導內行」。由此可見,宣王不及其父威王呀。
雖然匡章對齊宣王撂下狠話,不過他也清楚:「王上對我有懷疑了,若是再打不出戰果,對我乃至對全軍的情勢發展都堪憂呀。」
於是匡章配人偵查尋找容易渡河之處,問題是:沘水視野開闊,守備的楚軍也不是瞎子,當然想盡辦法阻攔。於是負責偵查的士兵,往往快到合適的觀察點時,立馬遭到楚軍放箭攻擊而慌亂撤退,使匡章完全蒐集不到有用的情報。
就在匡章都一籌莫展時,一位當地人這麼說:「你們這些士兵怎麼那麼死腦筋?要想知道哪邊容易渡河太容易了。凡是楚軍重兵防守的地方,一定是容易渡河的水淺之處;反之,楚軍兵少的地方,那就是水深難渡之地,就不明白你們幹嘛傻呼呼的渡河觀察被人射?」此話傳到匡章耳朵,他不由得大喜過望:「有道理,還是鄉親們看透徹,這下敵可破矣!」
夜幕降臨,楚軍主將唐眜準備和衣而眠,大部分將士也仗著沘水的天然防禦而放鬆戒備,畢竟最近齊國偵查兵看來一無所得,而自己也需要適當的放鬆才能面對不知何時結束的戰爭嘛……
殺!!!!!!
伴隨殺聲,齊軍從水淺之處趁夜渡河突襲,並瞬間攻破大營。楚軍被打得大敗而逃。這場敗仗對楚國影響極深,因為除主將以及2萬多士卒戰死,甚至有楚軍將領直接領導敗軍掀起叛亂並一度攻下楚國首都,楚國因此陷入一段分崩離析的亂局,自此國力大衰。
(順帶一提,為後世締造端午節的屈原,就曾經勸告楚懷王千萬別背棄齊楚盟約,但懷王依舊選擇背棄盟約,好獲得張儀口頭許諾的600里土地。結果楚國被齊國打的國家動盪,而張儀還很不地道的後來毀約,這讓懷王怒而功秦,結果又被秦國殺的損兵折將,只能割地求和。
也難怪屈原後來負能量大爆發,回想懷王的前任─楚威王,曾建立「地方五千餘里、帶甲百萬、車千乘、騎萬匹、粟支十年」的一級強國威勢,如今卻因決策失誤而使楚國一蹶不振,他又怎能不痛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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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威於湣王,函谷關之戰
雖然史書並未記錄匡章的年齡,但要嘛他長壽、要嘛他出生時間點非常巧妙,使他在齊宣王過世後,依舊能為齊湣王效力並活躍於一線戰場。也正是在湣王時期,匡章將迎來他在後世中留下最大意義的戰役。
話說湣王時期,著名的戰國四公子之一─孟嘗君田文,回到母國擔任齊相。這位孟嘗君在歷史上最為著名的事蹟就是雞鳴狗盜,此事的緣由,是秦國原本延攬孟嘗君擔任秦相,誰知後來突然想翻臉不認人,孟嘗君在底下眾多門客使用跑酷(學狗潛入秦功府庫偷東西)、口技(學雞叫騙守關人員以為天亮而放行),這才逃離險境。所以等到孟嘗君擔任齊相,他決定把當年在秦國窩的一肚子火加倍奉還。
(北宋王安石曾經diss過孟嘗君,認為他不是一個真正懂得用人的領導,原因在於:他只能用雞鳴狗盜之人幫自己逃走,而真正會用人的,應該會啟用英才及良將打爆秦國才對。
如今看來......王安石歷史沒學好呀,孟嘗君在逃離秦國後是有執行軍事行動的。事實上,這也是我自己讀歷史有時候會陷入的誤區,就是對人事物只存在深刻但片段的印象,而沒有拉長遠去看完整的脈絡,那就難免要鬧笑話了。)
在孟嘗君的主導下,齊、魏、韓三國聯合攻秦,而聯軍的統帥正是匡章。此戰的過程不詳,但聯軍最終攻破秦國的函谷關,秦國只能求和並歸還魏、韓兩國一些土地。
為何會說此戰是匡章一生中意義最為重大的戰役?這裡就要先提一下函谷關,這是秦國最重要的門戶,一但攻破此處,接下來就是一馬平川的關中平原,秦軍將再無任何險要地勢可做防守。不過做為最後門戶,函谷關超級難打,甚至有曾經五國聯軍強攻,最後還是慘敗收場,以至於後世不少人認為秦國之所以能統一天下,與函谷關的強悍防禦有極大關連。而匡章正是整個戰國時代唯一攻破函谷關的將領,換言之,他是最有可能KO秦國的人。
但也僅止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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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ㄕ一己之見
函谷關戰役後,史書再無匡章的紀錄,所以匡章應該在樂毅伐齊之前就過世。
其實對於匡章,我實在很難做總結。從他輝煌戰績,他是位強將,但不像其他戰國名將有留下決定性影響的代表作(比如:商鞅變法、吳起著兵書、孫臏圍魏救趙);他也沒有什麼人格魅力,職場生活幾乎處於順遂狀態,所以也沒有曲折離奇的經歷可做文章。
除了透過匡章的戰歷突顯齊國曾稱霸一時已及戰國時代歷史,到底寫匡章還有什麼意義呢?想來想去,我的總結是:匡章是個幸運的人。
古往今來有多少人不得其時或不得其主?在重重限制下,最終無法展現自己。匡章的幸運在於人生中遇到知人善任的齊威王,或是廣納人才的孟嘗君,並且身處大國崛起的齊國,使他能運用雄厚的資源去支持自身不俗的實力,最終成就一番事業。而且在歷史長河中,他還能留下紀錄被後人討論,所以匡章真不是普通的幸運呀。
當然,幸運是難以複製的,可自身若無真本事,那即便良機來臨也難以掌握。不只是匡章,戰國時代有太多人都在等候崛起的契機,正如下章的主角,他將在生涯發展中主動改變環境為自己創造機會,最終成為一舉翻轉齊燕強弱之勢的全能型名將。
圖片為:函谷關位置圖
函谷關為何重要?因為當時要攻打秦國,如果走北方,必須先經過草原民族的地盤、如果走南方,也就是要從水路進入巴蜀,當時的航運沒有這個能力,況且巴蜀道路狀況極差;所以位於秦嶺及黃河缺口的函谷關,就成為關東各國進攻的最快捷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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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昭君在匈奴:逼嫁繼子 親子被殺(一)| 知史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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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大膽地選擇了自己的命運,她扎根在茫茫的高原草地上,像一棵耐旱而茁壯的野草,頑強地活了下來。她一嫁再嫁,生兒育女。12年,無邊歲月,遠比人們的想像更悲慘、更淒涼。
民間,把王昭君描繪成薛寶釵、林黛玉那樣的大家閨秀:頭戴銀狐冠,身披紅斗篷,懷抱一隻哀怨的琵琶,風情萬種地站在草原上。官方,則把她旌表為高瞻遠矚的「愛國者」,少女細瘦的「小蠻腰」,愣是挑起了「胡漢和親,邊塞安寧」的政治重擔。她深明大義的覺悟,酷似一名「黨代表」或者「政委」。絡繹不絕的文人騷客也七嘴八舌地抒情,好像王昭君原本就是全天下讀書人相識恨晚的「紅粉知己」……
後人,謬托知己,憑藉甜膩俗爛的口味粗暴地打扮著王昭君。殊不知,這位聲名顯赫的古典美女,在無限風光的背後,還隱藏著滿肚子的黃連苦水。
從鮮花,到獵物
很早就听過一條謎語:姐姐要回來(打一地名),謎底是「秭(姊)歸」。秭歸,水土養人,出過大詩人屈原,西漢時歸屬南郡。秭歸有座寶坪村,林木豐美,香溪環繞。公元前52年,一聲響亮的嬰啼使村里那戶王姓人家笑逐顏開。女孩兒落地了,取名王嬙,字「昭君」。
老來得女,爹娘樂顛顛地捧著、供著。兄嫂也疼進了骨縫兒裡,唯恐刮風吹掉小妹妹一根汗毛。親人環繞,嬌生慣養,俊俏的小女孩兒,蹦蹦跳跳,嘻嘻哈哈。荊楚的細雨滋潤她一天一天地長大……
民謠說:姑娘十八一朵花。剛剛16歲,王家的女兒便出落成了明眸皓齒、天生麗質的小美人。美,是娘胎裡帶來的資本,誰也搶不走。方圓百里,都知道王昭君——「南郡一枝花」。王昭君的名字,猶如一輪皓月,朗朗地照著。哪兒都能望見,隨處都有影子。少女矜持地微笑,黑長的睫毛一閃一閃的,她憑欄遠眺,滿目是翠綠的山林、明媚的陽光——這個新鮮的世界可真好!可是,做夢也沒想到,災難正朝她一步步地逼來。
公元前36年,西漢朝廷的日子越來越寬裕,不必再像文景時代那樣勒緊褲腰帶了。尤其是匈奴,窩裡鬥,分裂成南北兩部。南匈奴,靠近中原,好在既親近,又溫順;北匈奴,不服天朝管,幸而遠在漠北。沒戰亂,有錢花,真是太平盛世。漢元帝「飽暖思淫欲」,便動起了「選秀」的歪點子。說白了,就是把天下美女,都拽到他自己床上去。
巍巍漢宮,就是一口「活棺材」。人常說:宮門深似海。那種地方,人壓人、人踩人,鉤心鬥角,想熬出頭兒?難死了。女人,十月懷胎,可以生下一個孩子;倘若守在皇帝身邊,恐怕十個女人都受孕,最終一個也養不活。
王家人當然知道皇宮是個「虎狼窩」,他們個個兒提心吊膽,生怕官府上門找茬。其實,怕也沒用,王昭君名冠南郡,連叫花子都知道:她定然是郡守大人和縣令老爺瞄準的第一獵物。
烏雲滾滾而來。果然,脅肩諂笑的官差叩響了王家門環。朝廷是天,皇帝就是老天爺,他喜歡什麼就是什麼,想誰就是誰——無上權力,足以左右整個天下,區區一名小女子,又算得了什麼?
王昭君含淚微笑,向每個表情悲壯的親人拜辭。收拾收拾,走吧——這,就是命。
早春三月,滿山遍野的菜花,一片金黃。16歲的王昭君,緩緩登上了香溪岸邊的官船,她默默地禱告:「總有一天,我還要回來。」
風一程,雨一程,小船順香溪而下,入長江、逆漢水……飄飄搖搖地駛向遙遠而陌生的地方。王昭君支頜沉思:少女時代結束了,等在長安城裡的,究竟是怎樣的命運呢?
冷美人 • 辣妹子
披星戴月地走了三個月,隱隱約約望見了長安。迎候王昭君以及眾多「秀女」的並非漢家宮闕,而是地地道道的監獄——「掖庭」。
「掖庭」,曾是一座皇家監獄,高牆矮窗,關押犯罪的王室成員和宮女、太監,漢武帝專門增設「掖庭獄」。幾經演變,這座臨時看守所,被改裝成簡陋的「儲秀宮」,儘管地方不怎麼樣,可是便於管理。當家人號稱「掖庭令」,職位不算高,卻執掌權衡,一手遮天。他輕蔑地瞥了瞥這群如花似玉、鄉音各異的小美人兒,暗自笑道:漂亮頂個屁!見不著當今皇上,休想當娘娘。奓刺兒?敢!都得聽老爺我的……
王昭君百無聊賴地守著一盞孤燈,她苦思冥想也弄不明白,究竟什麼叫做「出頭之日」。莫非就耗在這口不透氣的「活棺材」裡,等待哪天皇帝佬兒心血來潮,把自己召去「寵幸」一回?最後,領個或大或小的封號?倘若「青絲熬成白髮」,一輩子見不著皇帝呢?難道朝廷還肯安置一個鶴髮雞皮的老太婆嗎?笑話!大概,給皇帝當個小老婆,到頭兒了——這就是望眼欲穿的「出頭之日」。
夜深了,心涼了。王昭君斜臥在枕上,鬱鬱寡歡,蛾眉緊蹙。一天又一天,她空洞地捱著,俊美的大眼睛望不著一絲明天的曙光。
16歲,美,而且嬌慣,王昭君滿腹少女的優越感。她素面朝天,優雅地走在花枝搖曳的小姐妹中間,既不肯取悅誰,也不願屈尊俯就誰。最要命的是,她不買上邊的賬。漫說賄賂幾串銅錢一匹絹,就是淺淺的笑臉,也不給一個。「土皇帝」們當然沒好氣兒,隔三差五就話裡話外地「敲打」這個傲慢的「冷美人」。
日子一長,早就失去耐心的王昭君變得空前焦躁,她居然公開耍性子,和「掖庭令」唱起了對台戲。《後漢書》透露了這樣一個細節:「(王昭君)入宮數年,不得見禦,積悲怨,乃請掖庭令求行。」苦等三年,音空信渺。那個傳說中的「大救星」——當今皇帝陛下,到底在哪兒呢?有些小姐妹心眼兒靈活,明里暗裡好一陣打點,旋即被召進內廷,侍奉天子。
王昭君並不在乎能否侍寢,但她非常看中自己在「美人堆」裡的名次和地位。這種「名位」,絕非朝廷冊封的嬪妃等級,而是少女的自我認同和價值兌現。王昭君覺得:「我最出色。」然而殘酷的現實,偏偏把她丟進了殘花敗柳之中。驕矜的自尊與淺薄的虛榮,第一次遭受到了嚴重的挫傷。這正應了孔子那句話:「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貧,而患不安。」青春年少、爭強好勝的王昭君,怎能保持心理平衡?她當然會「積悲怨」。小脾氣一上來,既不梳洗,也不打扮,弄得形容憔悴,蓬頭垢面——就是鬧!鬧完了,還會請示頭頭兒一聲:「我要回家。」
回家?天大的笑話。皇家禁地可不是酒肆茶樓,想來就來,願走就走——老老實實呆著吧!「掖庭令」那一點報復心終於得到了滿足,他盼望這朵水靈靈的鮮花趕快蔫了、癟了,立刻變成豬不啃、貓不舔的廢物才好呢。
「掖庭令」鼠肚雞腸,並非「壞事兒」的關鍵。在皇帝和王昭君之間,還有一道橋樑——宮廷畫師毛延壽。王昭君哪肯把那種「狗腿子」放在眼裡,仍像對付「掖庭令」那樣,高掛一臉秋霜。想不到,毛延壽就是皇帝的眼睛。也許,他畫誰漂亮,未必得幸;但是畫誰粗鄙,則一定不會得幸。皇帝跟前的紅人,毀一個不服管教的小丫頭還不容易?畫筆輕輕一點,王昭君嫵媚的杏眼下,便多了一顆「亡夫淚痣」——妨人呀!誰要這種女人誰倒霉,何必呢?元帝漫不經心地扭過頭去,王昭君「掖庭待詔」,就成為一盤死棋。
嫁人,就是賭
歐洲人悲觀,把婚姻說成男女「摸黑走路」,彼此既不清楚攜手同行的是誰,也不知道氣喘吁籲地奔向什麼地方。說俗點兒,趕上什麼算什麼,婚姻就是湊合,稀里糊塗地瞎過唄。
婚姻,的確有點賭博的意味。走投無路的王昭君淪落到了這一步。見皇上,沒門;待詔,等於慢性自殺。好歹挪挪窩兒,總比現在強。這一天,總算盼來了!
(二之一,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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