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閲讀:撤退阿富汗🇦🇫倒數第五天:這次他不是記者,他是加入逃離的難民》
* 一名阿富汗記者 Bilal Sarwary 眼中的阿富汗二十年悲歌:(BBC精選)
我們國家的風景,是謊言,在靜䀄的天空下,殺戮始終蠢動。
塔利班在 2001 年被推翻,他的國家發生了轉變。
但在他看來,美國錯過了試圖帶來持久和平的機會。
過去兩周,他的家鄉發生了可怕的轉折,他自己的生命也處於危險之中。
⋯⋯⋯⋯以下為阿富汗記者Bilal的文章:
2001 年,我在巴基斯坦白沙瓦的明珠飯店擔任地毯銷售員,度過了平凡的一天。
我永遠不會忘記當我在銷售地毯時,無意中瞥了一眼電視,親眼目睹了一架客機駛入紐約世貿中心的戲劇性鏡頭:然後第二架飛機,最後另一架飛機撞上五角大廈。
我知道,我們的生活永遠不會一樣了。
國際注意力立即集中阿富汗,執政的塔利班被指控為恐攻主謀賓拉登和他的基地組織提供庇護。
就在第二天,飯店大廳突然擠滿了數百名外國媒體工作人員,他們迫切需要會說英語的阿富汗人,在他們越過附近邊境進入阿富汗時,協助他們擔任翻譯。
我接受了這個提議,從此以後我沒有停止這份工作。
我小時候並未在阿富汗生活——1990 年代蘇聯軍隊撤退時,我們全家逃離內戰。時隔多年,當我第一次再次進入喀布爾時,我震驚地發現我的故鄉如廢墟,建築物變成瓦礫和扭曲的金屬。
所有城市歡樂喧囂的跡像都消失了。
人民如此貧窮,如此恐懼。
我最初在阿布扎比電視台工作,並與其他五名記者一起住在洲際飯店。每天早上醒來,籠罩於恐懼的陰霾中,因為喀布爾已成為美國空襲的主要目標。
我看到基地組織特工和塔利班從我們飯店空中、大廰裡來來往往,我看到他們在附近的街道上閒逛。
爆炸聲響徹夜空,我當時想:我們的飯店會不會是下一個轟炸目標?
然後,12 月初的一個早晨,塔利班消失了。
幾個小時之內,人們再次在理髮店外排隊剪鬍鬚。有節奏的阿富汗音樂再次於街道響起,填補爆炸留下的真空。
阿富汗在那天早上,好似重生了。
從那一刻起,我密切參與觀察阿富汗人的第一手生活,當他們恢復日常生活時,我不再是一名翻譯,而是身為一名記者。
從東面的 Tora Bora 到 Paktia 的 Shai Koat 戰役,我親眼目睹了塔利班被推翻。
塔利班戰士消失於山區農村地區,他們的領導人逃往巴基斯坦。回想起來,這是一個錯失的機會,那是美國應該與塔利班坐下來討論和平協議的時候。
我看到曾經信奉塔利班統治的民眾,真正願意放下武器,重新開始他們的生活。
但美國人不希望那樣。
在我的報導生涯中,包括我和許多其他阿富汗人都認為:美國的動機是在 9/11 事件之後,進行報復。
隨後的幾年更是一連串的政策錯誤。
貧窮而無辜的阿富汗村民,遭到美軍轟炸或拘留。阿富汗政府支持美國人在各山區作戰,於是在政府與人民之間,造成了可怕的鴻溝。
我清楚地記得在喀布爾和加德茲之間的高速公路上,美國人錯誤地逮捕並拘留了一位名叫賽義德·阿巴辛的出租車司機的事件。
他的父親 Roshan 先生年事已高,是 Ariana 航空公司的僱員。在我們揭露資訊錯誤後,阿巴斯先生最終獲釋。
但其他人並沒有那麼幸運。
美國人堅持採取強硬手段,在阿富汗平民中造成了過多的生命損失。為了盡量減少美軍的傷亡,他們使用炸彈和無人機。當炸彈和無人機被放在戰爭武器的優先位置時,代表許多無辜民眾會死亡。因為無人機分不清誰是塔利班,誰是平民?
於是對美國人的信任,日月削弱,雙方和平談判的希望也逐漸消退。
阿富汗可能會變成什麼樣子?我也有過短暫的樂觀情緒。
我曾經可以在開闊的道路上行駛數千公里,不必擔心死亡。
在深夜或清晨,從喀布爾開車至霍斯特省和帕克蒂卡省的偏遠村莊,我平安穿越阿富汗那些美到驚人的山谷、湖泊、鄉村。
2003年是轉折點。
那一年,美國侵略伊拉克,這激怒了99%信奉伊斯蘭教的阿富汗平民。
起義者開始以新的力量進行反擊。
我清楚地記得某一個日子。那一天,一枚巨大的卡車炸彈刺穿了喀布爾的心臟,震動了這座城市,震碎了窗戶。
我是第一批到達現場的記者之一,我對自己目睹的一切感到震驚。這是我第一次親眼明瞭什麼將成為阿富汗人民的新常態,一種生活中不得不承受的事實——屠殺、肉體和死屍散落濺滿鮮血的阿富汗土地上。
之後,情況變得更糟。
後來我們才漸漸明白,在市中心發生針對阿富汗軍隊、外國軍隊和手無寸鐵的平民的卡車炸彈和自殺式襲擊,只是標誌著這場殘酷悲劇的序幕。
作為回應,美國人升級了對空襲的依賴,這一次他們擴大了對塔利班清掃的目標清單——結果是所謂反恐包括了轟炸阿富汗農村地區的婚禮和葬禮。
阿富汗人開始將天空視為恐懼之源。
凝視日出、日落、星星,成為靈感來源的日子,已一去不復返。
在前往坎大哈市附近鬱鬱蔥蔥的綠色 Arghandab 河谷的旅行中,我渴望看到阿富汗最著名的石榴。
但我抵達時,紅色流淌的是當地居民的鮮血,而不是石榴果實。
我所看到的是阿富汗許多農村地區發生的事,只是整個阿富汗戰爭的一個縮影。
塔利班已將他們的戰士推入山谷,但政府軍正竭盡全力將他們擊退。山谷地區的控制權在雙方軍事力量之間拉鋸,無辜的阿富汗平民被夾在中間。受傷、癱瘓、或是死亡。
那一天,我細數了 共33 次美軍的空襲。
而之後我已經數不清塔利班發動的自殺式汽車炸彈襲擊的次數了。
房屋、橋樑和果園,都被炸毀了。
美國的許多空襲都是由虛假情報導致的:這些情報往往由一些想要在村莊解決自私的阿富汗個人領導權或土地糾紛的人所提供。
美國地面部隊和阿富汗人之間日益缺乏信任,這使美軍已無法從謊言中分辨真相。
塔利班就在這些謊言所製造的美軍攻擊中,使阿富汗人開始反對政府,也成為招募聖戰士的沃土。
就在此時期(2001 年至 2010 年),阿富汗的 9/11 一代——那些已獲得印度、馬來西亞、美國和歐洲留學機會的年輕阿富汗人——回來加入阿富汗的重建工作。
這個新世代本來希望成為偉大民族復興的一部分:結果完全相反,他們發現自己面臨著難以接受的挑戰。他們熱情地回到家鄉,但他們看到的是美國人扶植的新軍閥,他們看到的是政府腐敗盛行。
我們國家的風景,是騙人的謊言。
美麗的山谷、陡峭的山峰、蜿蜒的河流和小村莊,很容易讓旅人驚嘆。
但它呈現出的和平形象並沒有給阿富汗人帶來任何和平。
阿富汗人在自己的家中,沒有安全感,無法找到安寧。
大約四年前,我在瓦爾達克省的一個小村莊參加婚禮。夜幕降臨,人們聚集,星空下享受食物。天空如此晴朗,但突然間,爆發出轟隆隆的無人機和飛機的聲音。很明顯,附近正在進行手術式飛彈空襲攻擊。
厄運降臨婚禮派對上。
那天晚些時候,我發現自己與一名塔利班戰士的父親分享了 Kabuli pilau、麵包和肉,他詳細描述了兒子如何在赫爾曼德省被殺的。他的兒子只有 25 歲,留下了一個寡婦和兩個年幼的孩子。
父親帶著憂鬱的驕傲解釋,雖然他只是一個卑微的農民,但他的兒子是一個有才華的戰士,他相信人民應該為不同的生活而戰。
我啞口無言。
在這個老人的臉上,我看到的只有痛苦和悲傷。
在塔利班的控制下,音樂是不被允許的,即使在婚禮上也是如此。
相反,所有的村民聚會,都充斥著這些悲傷故事的交換。
人們常常忽視塔利班的成員是誰:他們有寡婦、失去兒子的父親,以及因美軍轟炸,而被炮彈攻擊癱瘓的年輕人。
當我問這位塔利班戰士的父親想要什麼時,他的眼裡充滿了淚水,他說:“我要結束戰鬥。夠了。我知道失去兒子的痛苦。我知道阿富汗必須有一個和平進程,必須停火。”
我的喀布爾辦公室,距離一家大型軍事醫院只有幾公里。
來自我的家鄉庫納爾省的朋友、家人和熟人,經常要求我陪他們去醫院,以確認阿富汗國家安全部隊成員親屬的屍體。
有時候,我覺得我所在省份眾人的心,已經被這些棺材的重量壓垮了。
當美國川普總統政府2019年在多哈開始與塔利班談判時,我們最初也滿懷希望。阿富汗渴望全面和永久停火,談判被視為唯一途徑。
我和數以百萬計的阿富汗人一樣,在我有生之年從未見過我的國家和平。
沒過多久,我們的夢想就破滅了。
很明顯,和平會談只是塔利班為了利用戰場上的勝利,再下一城:它不是試圖就和平願景達成一致。
從阿富汗人的角度來看,這個和平協議毫無意義且充滿著被出賣感。
2020年美國人從監獄中釋放了 6,000 名塔利班戰士和指揮官,這些士兵和指揮官被釋放,以交換塔利班願意實現可信和有意義的和平以及永久停火。
但那從未發生過。
相反,和平進程在令人心碎的高調暗殺中,蒙上了陰影。
我們國家一些來自媒體、法律部門和司法部門的最有能力的人士,一個又一個在家門口被莫名殺害。
就在美國人和塔利班進行談判的時候,我記得一位當地警察局長在一場戰爭委員會會議中突然站起來,指責美國人通過與敵人交談,放棄阿富汗軍隊。 “他們在背後捅了我們一刀,”他生氣地說。
像許多阿富汗人一樣,他與美國近二十年的關係,也陷入了痛苦之中。
我以前的一個同學是塔利班成員,我們年齡相仿。在過去的 20 年裡,儘管他堅持不同的意識形態,但我們仍繼續交談。
但最近,我在婚禮上看到了他,我可以看到他的態度是如何變硬變壞的。我看到並感受到了這場衝突,如何真正分裂了阿富汗人。
當我們見面時,我們幾乎無法交談。他不是我在白沙瓦的記憶中,那個打板球和用多汁的橙子塞滿我們臉的同學。
他個人的故事又是另一個阿富汗人深深的失落之一。
他的兄弟、父親和叔叔,在一次美軍因虛假情報和當地塔利班小規模對抗的突襲中,平白無故喪生。
十多年來,阿富汗累積的悲痛與殘酷,使和平成為太遙遠的夢。
最近幾週,我報導了落入塔利班的首府喀布爾,當地大規模投降,無人反抗。
但起初我還認為塔利班無法進入喀布爾,並無從接管這座城市。
我記得事情發生的前一個晚上,我採訪過的政府官員,仍堅信他們可以在美國空襲幫助下,繼續控制喀布爾。
美國的空軍沒有出現。
也有人預測權力會從和平過渡到包容性政府。
但當前總統加尼乘著直升機離開,一切皆成幻影。
塔利班突然進入這座城市。
空氣中瀰漫著恐懼——人們非常害怕看到他們,回來了。
最後,我被告知我的生命處於危險之中。
我換了兩件衣服,和我的妻子、我的寶貝女兒和我的父母一起被帶到一個秘密地點。
這是一座我非常熟悉的城市——每一寸土地,我都如此熟悉,我屬於這個城市,我真是難以置信竟然沒有一個地方對我而言,是安全的。
我想到了我的女兒索拉——她的名字意思是“和平”——我想到我們曾經許諾給她的未來,已經破敗不堪,這簡直是毀滅性的。
當我前往機場時,有人提醒我,這是我生命中第二次離開阿富汗。
我到達那裡,多年工作的回憶再次讓我不知所措——那應該只是我作為記者前往戰爭前線的旅行吧!
然後我看到所有在機場的人,這些家庭都排隊想逃跑。
他們是埋葬夢想和抱負一代的阿富汗人。
但這一次,我不是來報導這個故事的:我是來加入他們的。
Bilal Sarwary: 'The plane hit the tower and all our lives changed' https://www.bbc.co.uk/news/world-south-asia-58071592
—圖片:阿富汗瓦罕走廊美景,阿富汗進入新疆的唯一通道,玄奘取經來回經過的地方。走廊三分之二在阿富汗境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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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最強輸出是什麼?CEO!印度裔統治下的美國巨頭:2家市值破萬億,掌舵30%五百強
印度出口的最佳商品是什麼?
江湖戲言:是CEO。
納德拉接任微軟CEO,皮猜在Google真正登峰造極,而今,又一家美國科技巨頭——IBM也迎來了一位印度裔CEO,阿爾克溫·克裡希納(Arvind Krishna)。
印度裔CEO一次次被提起,華裔高管也一次次被相提並論作對比。
然而,美國巨頭公司步入“印度裔CEO”時代,可不只是個例。《哈佛商業評論》此前的一項研究表明,目前在世界500強企業中,有30%的掌舵人來自印度。
都是鼎鼎大名的巨頭公司。還不止於科技圈,更是涉及製藥、餐飲、快消、銀行業等等諸多領域的巨頭公司。
今天,我們就盤點列舉十位代表性CEO,他們在職期間所領導的公司,市值最高破萬億,最低也有近百億美元。若是將他們的公司市值加起來,可高達數萬萬億美元……
也想通過個中經歷和履歷梳理,更加清晰地看出印度裔CEO的上升路徑:從何而來?因何成功?
也想提出思考題:印度裔不斷上位,真的完全是因為“比華人更會搞關係”嗎?
▌Google CEO is an Indian
桑達爾·皮猜(Sundar Pichai),1972年7月出生於印度泰米爾納德邦,今年47歲,現任Google及其母公司Alphabet CEO。
他本科畢業於印度理工學院坎普爾分校,讀的是冶金工程專業。之後在斯坦福大學的材料科學與工程專業上,獲得了理學碩士學位,此後又拿下了賓夕法尼亞大學沃頓商學院的MBA。
畢業之後,皮猜先是在一家半導體公司Applied Materials工作,任產品管理崗位,後又加入麥肯錫,從事管理諮詢工作。
2004年,32歲的皮猜加入Google,對Google的產品業務發展,立下了汗馬功勞。
首先是帶領Chrome一舉打敗當時市場上還占主要份額的IE流覽器,其後建立了Google在Android系統中的強大優勢。
2014年10月,Google又進行了一波管理層調整,皮猜的權力範圍進一步擴大:除了繼續負責核心 Android 和 Chrome 業務,還接管了研究、搜索、地圖、Google+、商務和廣告產品,以及基礎設施等業務。
這個時候的他,加入Google十年,成為“二號人物”。但這並不是他在Google內部晉升的天花板。
2015年8月10日,Google宣佈進行組織重整,皮猜出任新Google公司董事長及CEO。
2017年7月,他又向前踏了一步,加入了Alphabet董事會。此舉也被認為是佩奇培養其為接班人的體現。
到2019年12月,Alphabet正式官宣,皮猜升任,以Google CEO的身份,同時擔任Alphabet首席執行官職務。
2020年剛開年,Google母公司Alphabet在皮猜治下,市值首次突破萬億美元。
▌微軟 CEO is an Indian
薩提亞·納德拉(Satya Nadella),1967年8月出生於印度海德拉巴的Nizams市,今年52歲,現任微軟CEO。
他在1998年畢業于印度馬尼帕爾理工學院,獲得電子和通信的工程學士學位,隨後前往美國留學,在威斯康辛大學(University of Wisconsin-Milwaukee)攻讀電腦碩士,後來還在芝加哥大學獲MBA學位。
畢業之後,先是在SUN工作,1992年加入微軟,歷任線上服務部門的高級副總裁、研發以及業務部門的副總裁、微軟伺服器和工具業務群擔任總裁等等。
是微軟多項重要技術的開發者之一,比如資料庫、Windows伺服器和開發者工具等等,也曾負責Bing搜索業務,向陸奇彙報。
2011年接手雲計算業務,推出雲計算版Office軟體——即Office 365,並推動微軟雲服務Azure快速增長。
2014年2月,接替史蒂夫·鮑爾默,成為微軟CEO,當時微軟股價為31.76美元,市值2413億美元,備受錯失移動互聯網時代之困。而且那時候,華裔高管陸奇同樣擁有超高威望和呼聲,納德拉面臨內外壓力。
納德拉上任之後,在微軟進行大刀闊斧改革,發力雲計算與企業級市場服務,逐步不再只聚焦Windows業務,推動微軟“刷新”。
2018年4月,入選《時代週刊》2018全球最具影響力人物榜單,2019年11月22日,名列2019《財富》年度商業人物榜單第1位。
到2019年12月31日,微軟股價為157.7美元,市值近12000億美元,是上任時的5倍。
▌IBM CEO is an Indian
阿爾克溫·克裡希納(Arvind Krishna),1962年出生於印度安德拉邦,今年58歲。
1985年,他本科畢業於印度理工學院,與谷歌CEO皮查伊、哈曼國際CEO迪內什·帕利瓦爾(Dinesh Paliwal)是大學校友。
隨後他前往美國,1990年在伊利諾州立大學巴納-香檳分校大學獲得電氣工程博士學位。
畢業之後,他便加入IBM,從工程師開始做起,至今已經工作了30年之久。2015年,他晉升為高級副總裁,負責雲計算、認知軟體等業務。
2018年,推動IBM以340億美元的價格,收購Red Hat,完成IBM迄今為止最大規模的交易,也是開源史上最大的交易。
2020年1月31日,他被任命為IBM首席執行官,接替IBM首位女性首席執行官維吉尼亞·羅曼提 (Ginni Rometty)。
2020年4月6日,他正式就任IBM首席執行官一職,並發出首份員工公開信,宣佈了上任之後的“三把火”:雲、人工智慧、客戶。
疫情當前,近年以來IBM又為核心業務增長乏力、服務部門冗員等問題所累。克裡希納的上任,能否複刻印度老鄉納德拉在微軟創下的成就?
令人拭目以待。
▌百事可樂 CEO was an Indian
盧英德(Indra Krishnamurthy Nooyi),1955年10月出生於泰米爾納德邦馬德拉斯,也就是現在的金奈,今年64歲,2006年擔任百事公司董事長及CEO,2018年退休,現在也是亞馬遜董事會成員。
1974年,從馬德拉斯基督教大學畢業,獲得物理、化學和數學學士學位,1976年獲得印度加爾各答管理學院。
1978年,被耶魯大學錄取後移居美國,當時她23歲,只有500美元。1980年獲得工商管理碩士學位。
盧英德的職業生涯起于印度,曾在強生公司和紡織公司 Mettur Beardsell 擔任產品經理。1980年從耶魯畢業之後,以戰略顧問的身份加入波士頓諮詢集團(BCG) ,然後在摩托羅拉擔任副總裁兼企業戰略與規劃總監。
她與1994年加入百事公司,在其建言下,百事公司於1997年10月必勝客、肯德基和Taco Bell從公司分離並獨立為百勝全球公司,2001年,被提升為百事公司總裁兼CFO。
在2006年10月,正式上任公司CEO,是百事集團的首位亞裔女CEO,同年,他也名列《財富》美國商界女強人50強榜首、華爾街日報”全球最值得關注的50位商界女性”第二名、”福布斯權力女性榜”第28位。
在擔任CEO的數十年中,她帶領百事完成了一系列重組,負責全球的戰略發展,在2018年10月3日離任首席執行官職位,工作12年,在她任職期間,公司的銷售額增長了80% ,市值增長255%,達到1400多億美元。
▌諾基亞 CEO is an Indian
拉吉夫·蘇裡(Rejeev Suri)是現任諾基亞總裁兼首席執行官,印度裔新加坡人,1967年10月出生於印度新德里。今年52歲。
蘇裡是微軟CEO納德拉的校友,同樣畢業于印度馬尼帕爾理工學院。
他在諾基亞工作了超過20年,2014年開始擔任諾基亞CEO。
這一年,諾基亞已經在手機市場宣告徹底潰敗。在完成與微軟公司的手機業務交易,將設備和服務業務出售給微軟之後,正式退出手機市場。
也就在交易完成的同一天,蘇裡上任了。
此後,諾基亞的經營重點轉移到了通訊業務上,而蘇裡被稱為“諾基亞轉型的直接推動力”。
諾基亞和西門子的電信設別合資企業——諾基亞西門子通信,從虧損部門轉變為占諾基亞收入90%的子公司,就是他的手筆。
2015年4月,諾基亞斥資166億美元(約合1029.2億人民幣)收購法國通訊設備公司阿爾卡特朗訊。這家公司給諾基亞帶來了固網、核心和IP網路技術方面的能力。
依靠這些能力,諾基亞大大拓展了在美國通信市場中的份額,並超越愛立信,成為世界第二大通信運營商。
蘇裡表示,這場收購對諾基亞發展5G通訊技術帶來了戰略性優勢。
來到5G大幕已經緩緩揭開的現在,諾基亞在蘇裡的領導下,已然是商用5G市場上最有競爭力的玩家之一。
今年1月9日,諾基亞公司在官網發佈聲明,宣佈已經在全球簽署了63份商用5G合同。
並且,諾基亞還表示,他們是唯一一家5G技術被美國所有四大主要運營商、韓國所有三大領先運營商以及日本所有三大全國運營商選中的網路(設備)供應商。
截至2019年12月31日,諾基亞市值207.88億美元。
▌Adobe CEO is an Indian
山塔努·納拉延(Shantanu Narayen),Adobe現任董事長兼CEO,1963年5月出生於印度海德拉巴,今年56歲。
他是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工商管理學碩士,也是鮑林格林州立大學電腦科學碩士。還曾代表印度參加亞洲帆船賽。
他的職業生涯始於蘋果。離開蘋果之後,曾任矽谷圖形公司桌上型電腦和協作產品總監,其後又自己創業,創立了開創互聯網數位照片共用的Pictra公司。
1998年,納拉延加入Adobe,擔任全球產品研究高級副總裁,後又晉升為全球產品執行副總裁。
2007年11月,他被任命為Adobe首席執行官。2017年成為董事會主席。
就任CEO之後,納拉延開創了Adobe延續至今的基於雲的訂閱服務,建立了數位文檔的全球標準。
Adobe稱:納拉延作為首席執行官,帶領Adobe轉變為行業創新者,釋放了人們的創造力,推動了Adobe數字業務的發展。
2011年,納拉延被時任美國總統的奧巴馬任命為總統管理諮詢委員會(PMAB)成員。
2018年,納拉延在《財富》雜誌的“年度最佳商人”排行榜中名列第十二位。還被印度《經濟時報》評為2018年度“年度全球印度人”。
2019年,他獲得了印度政府頒發的蓮花士勳章,嘉獎其在貿易和工業領域為印度做出的傑出貢獻。
截至2019年12月31日,Adobe市值1596.54億美元。
▌萬事達 CEO is an Indian
彭安傑(Ajaypal Singh Banga),萬事達卡(Mastercard)總裁兼首席執行官,出生於1960年,今年60歲。
彭安傑的中學時代在海德拉巴公學度過,這同樣是微軟CEO納德拉、Adobe CEO納拉延的母校。
此後,他在德里大學獲得經濟學學士學位,在印度管理學院讀完了MBA。
1981年,彭安傑進入雀巢,從事銷售、市場行銷和管理工作。
1994年,他離開雀巢,加入百事公司。期間,他把當時在百事
旗下的肯德基和必勝客帶到了印度。
在百事決定剝離其餐飲業務之後,彭安傑也做出了改變:從餐飲業轉向到銀行業。於是,他接受了花旗銀行提供的工作。
到2009年離開花旗時,彭安傑已經是花旗亞太業務首席執行官。這一年,他加入了萬事達。
2010年,他從萬事達首席運營官(COO)升任CEO和董事會成員。
彭安傑有一句名言:
創造一個超越現金的世界。
在彭安傑的管理之下,萬事達從一個銀行所有的組織轉變為一個盈利企業。在數位支付領域,仍同Google、亞馬遜等新巨頭積極競爭。
2015年,時任總統的奧巴馬任命他為總統貿易政策和談判諮詢委員會成員。
2016年,印度政府授予他蓮花士勳章。
此外,他還擔任著美印商業委員會(USIBC)主席,世界經濟論壇國際商業理事會成員等職務。
截至2019年12月31日,萬事達市值為3008.33億美元。
▌美光科技CEO is an Indian
桑傑·梅羅特拉(Sanjay Mehrotra),美光科技集團( Micron Technology)CEO,印度裔美國商人,出生于1958年6月27日,今年61歲。
Mehrotra早年在德里(印度首都)的一所學校接受過幾年教育。他先是在彼拉尼博拉理工學院(BITS Pilani)上大學,後來轉到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
Mehrotra在此完成了電子工程和電腦科學的本科和碩士學位。
並于2009年畢業於斯坦福大學商學院(Stanford University Graduate School of business)的高管教育專案。
1998年,Mehrotra和其他兩位合作人共同創立了閃迪公司(SanDisk),並在2011年至2016年擔任總裁和首席執行官。
閃迪公司是全球最大的閃速資料存儲卡產品供應商。
2017年2月,他被任命為美光科技首席執行官。2019年,還被任命為美國半導體產業協會主席。
Mehrotra擁有的專利數達70多項。
截至2019年12月31日,美光科技市值597.43億美元。
▌摩托羅拉 CEO was an Indian
桑傑·賈(Sanjay Jha),摩托羅拉前CEO,是一位印度裔美籍商人,出生于1967年,今年53歲。
Sanjay Jha生於1967年,分別在利物浦大學和斯特拉斯克萊德大學獲得電子工程學學士和博士學位。2011年,被授予 D.Sc 榮譽學位。2018年,選入美國國家工程學院。
1994年,Jha作為一名高級工程師開始了他在高通公司的職業生涯。
他在高通超大型積體電路集團工作,研究Globalstar衛星電話。
後來,他又著手於第一個13k 聲碼器的研發,該專用積體電路集成到了高通公司的MSM2200晶片組中。
1997年,Jha被提升為工程副總裁,負責領導積體電路工程集團。
他領導並監督了五代數據機和基站晶片組(數位基帶和射頻)以及系統軟體的開發。
1998年,被提升為高級工程副總裁。
2002年,高通科技創業投資公司,Jha擔任高級副總裁和總經理,管理科技投資組合和新技術集團。
2003年成為高通執行副總裁和高通 CDMA 技術公司總裁,並于2006年12月被任命為首席運營官。
2008年8月4日至2012年5月22日,Jha成為摩托羅拉移動設備業務的新任 CEO。
2014年1月7日,他被任命為全球第二大半導體鑄造企業Globalfoundries的CEO。
2018年3月9日,他辭去了Globalfoundries CEO的工作。
2011年8月15日,Google以125億美元的價格收購了摩托羅拉移動。
2014年1月30日,聯想宣佈以29億美元收購摩托羅拉移動智慧手機業務。
截至2019年12月31日,摩托羅拉系統市值275.26億美元。
▌哈曼國際 CEO is an Indian
迪內什·帕利瓦爾(Dinesh Paliwal),哈曼國際(Harman
International Industries)CEO,是一名印度裔美籍商人,出生于1957年12月17日,今年62歲。
哈曼國際是一家旗下擁有包括Revel、 AKG、harman/kardon、Infinity、JBL、Lexicon及Mark Levinson等16個全球領先品牌的母公司,是全球領先的音響產品製造商,處於全球音響的研發和製造領域裡的領導地位。
除此之外,他還是雀巢公司董事會成員。
Paliwal曾在澳大利亞、中國、印度、新加坡、瑞士和美國生活和工作。
他在印度理工學院獲得工程學碩士學位,在邁阿密大學獲得應用科學與工程學碩士學位和金融工商管理碩士學位。
2019年,邁阿密大學還授予 Dinesh 榮譽法學博士學位,以表彰他為推進邁阿密大學在商業、技術、創新和創業活動方面的領導地位所做出的不懈努力和貢獻。
在加入哈曼之前,他曾在 ABB 集團擔任全球市場和技術總裁。在 ABB 工作的22年中,他在5個國家擔任管理職務。
ABB集團是電力和自動化技術領域的領導廠商,位列全球500強企業。
Dinesh可謂是榮譽無數。
2010年,被安永會計師事務所評為紐約都市年度企業家,並獲得了全球印度裔人組織頒發的印度裔美國人成就獎。
2014年,《財富》雜誌將Paliwal評為“年度商業人物”。
2017年,Paliwal 被提名首屆 Recode 100,以表彰當年在科技、商業和媒體領域中做出的貢獻。
2016年11月,三星宣佈以大約80億美元的價格收購哈曼國際,Paliwal 在收購後繼續領導公司。
▌共性:理工科高材生,重視MBA教育
以上,就是十位“最有權勢的印度裔CEO”,但也再次說明,他們,還不是印度裔CEO的全部。
還有Palo Alto Network、利潔時集團、星展銀行、高知特、Conduent、帝亞吉歐以及NetApp等世界頂級公司的CEO,均是印度裔。
而且如果把統計放到高管層面,或許還有更多的傑出印度裔會被納入其中。
所以回到開頭之問,印度裔CEO的職場成功之道,是否有跡可循?
由表及裡,或許可以從履歷中先歸納幾點共性:
第一,基本是理工科出身,但非常重視工商管理類的教育,看重MBA。
谷歌CEO皮猜、微軟CEO納德拉,都是理工科出身,但都專門研習了MBA方面的課程和經驗。
並且據納德拉在《刷新》中的自述,1992年獲得微軟工作機會,同時自己還面臨MBA課程的挑戰,但納德拉並沒有二選一,而是周內在西雅圖微軟工作,週五下班就飛赴芝加哥,一連2年皆如此,最終獲得芝加哥大學MBA學位。
其次,職場忠誠度高。
上述幾位印度裔成功CEO通常在一家公司慢慢升職、積累勢能,而不是為了薪水頻繁跳槽,這對於後來被委以重任也有重要助力。
谷歌創始人拉裡·佩奇和布林在交接班信中就說:皮猜已經在Google的CEO職位上證明了自己,而且他15年來兢兢業業,帶領上下攻克難關解決問題,謙虛又技術範,沒有人比他更合適帶領Google和Alphabet走向未來。
最後,赴美深造,其後落地紮根。
跟諸多外來族裔一樣,印度裔CEO們基本都是在國內完成本科教育——也基本都是國內名校高材生,然後赴美留學深造。
但或許是印度過去一個時代的發展原因,這些印度裔CEO的上升路徑中,沒啥“後路”可言,想要發展更好,就需要在美國全身心融入打拼,甚至拖家帶口,落地紮根。
比如微軟CEO納德拉,家境不錯,父親是印度高級官員,但最後在微軟掌舵,完全憑藉的是個人努力,甚至最初帶妻子去美國,還未能獲得移民許可。
而更多華裔人才,因為中國經濟和科技互聯網的高速發展,面臨機會,也會錯失另外的選擇。
這無關對錯,都是個人選擇,但如果回到那個喜聞樂見的話題:為什麼是印度裔而不是華裔?
或許也要對印度裔在美國管理層的崛起,更加見賢思齊。
之前公開討論時,有說過語言的原因——英語是印度的官方語言,印度裔語言上天然在美國優勢。
也有表達種族性格的因素,常見的印象說法如“印度裔團結、拉幫結派”、“一個印度裔進公司會招攬更多印度裔進來”,“一個華裔進公司會排擠走另一個華裔”……
但印度裔高管們自身的努力和優點或許會因此而遮蔽。
是時候更全面、客觀地看待成功的印度裔了,偏見只會加大傲慢,進一步忽視學習進取之心。
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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