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社群媒體的興起,每個人都可以透過自己的帳號,在網路上「策展」,針對自身關注的主題,展示自己的詮釋之道與想法。在人人都可以策展的時代,博物館作為文化生活的展示空間,如何重新看待策展的實踐意義,以及策展詮釋的權力關係?今天來透過 大學plus 這場課程演講側記,從台大人類學系的羅素玫老師的分享,看到田野信任關係在人類學家推動部落參與式策展計畫所扮演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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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場加映:大學PLUS 「林場學校」系列講座課程回放:
|播放時程|
8/14(六) 20:00
斜坡上的原住民、移動與耕種/黃舒楣
活動連結👉https://reurl.cc/gWjjDz
8/15(日) 20:00
原住民傳統與科學的邊界/林益仁
活動連結👉https://reurl.cc/mLjjDj
8/21(六) 20:00
戲劇作為方法/陳韻文
活動連結👉https://reurl.cc/O088jR
8/22(日) 20:00
如何做個好田野/陳懷萱
活動連結👉https://reurl.cc/dGjjLD
8/28(六) 20:00
部落參與式策展/羅素玫
活動連結👉https://reurl.cc/MAxx4K
8/29(日) 20:00
泰雅文化與當代議題/王梅霞
活動連結👉https://reurl.cc/XWYYG3
|注意事項|
🌱節目將於排訂時間於線上播出,節目播畢即刻下架。
🌱記得點擊「參加」、「有興趣」,才不會漏掉活動最新消息!
🌱建議事先閱讀演講側記以更好地搭建脈絡,一起探索線上作為與部落過去與現在相遇對話的記(憶)疫空間:https://ntuplus.ntu.edu.tw/?page_id=18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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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任關係與持續溝通之於參與式策展的重要
「參與式展覽希望能帶入多方的意義和對話對象,讓參展人的聲音被聽見。」在此前提下,素玫老師企圖將人類學民族誌,轉化為一種溝通架構和轉譯的方式。而老師也特別提醒,以人類學者作為展覽的中介、橋接,如果合作的對象不是長期在該領域工作的族群,那就需要有強烈的信任關係作為溝通合作的前提。參與式展覽不可能是快速的展覽,所以要如何說服他人、讓人有所認同,是很重要的。
素玫老師分享了,當他和最熟悉的「拉贛駿」[2]年齡組織夥伴,談起要辦展覽時的反應。夥伴們其實充滿質疑,「為什麼要講自己的故事?」、「為什麼要拿自己的東西出來?」當「被展示」成為一個需要被反轉的課題時,參與式民族誌的方法就能作為中介。
素玫老師為了讓更多族人有參與的意願,便拿出自己的「檳榔袋」來向大家說明。檳榔袋在阿美族社會裡,通常是孩子成年時,媽媽親手織給孩子的重要物件,因此檳榔袋在阿美族人生命中的重要性不可言喻。而羅老師的檳榔袋便是由一位族人朋友的媽媽親手製作。羅老師就帶著自己的檳榔袋,和族人溝通,讓他們明白展覽的動機與意義,也希望藉此提高族人對展覽的參與和認同。
鍾佩儒的水墨畫、徐一中的牛角刀、沈太木的樹皮布作品……,不同的展品講述不同的生命歷程,編織出不同世代的觀點和記憶 [3]。有些人可以自己書寫(說)出自己的故事,有些人則需要協助。素玫老師提醒參與式展覽中,「聆聽」很重要。不斷討論、修正的同時,和夥伴間也必須彼此信任。而在這次展覽的實務運作上,每個角色都有其不可替代的重要性。耆老的生命經驗和故事是珍貴的;然而展覽之所以能夠被做出來,主要帶頭的則是部落中的壯年族群。而團隊也透過展品陳列的次序,來呈現並凸顯出阿美族年齡階層之間的關係與社會運作方式。
參展人有各自的觀點,但不同的觀點之間,如何透過展覽產生共振,也是展覽策劃中的重要課題。而所謂參與式展覽,不只是針對展覽策劃的過程,還包含了展覽現場的陳列方式與互動方式。物件擺放的順序可以安排到多細緻?可能關係到被展覽者的慣用手;同時展覽者的性別比例,也須被納入考量。
(引用自https://ntuplus.ntu.edu.tw/?p=2038&fbclid=IwAR21Ax1ApK0f37M8OxQ0TlAAO2wp_muc3AZMU0tvpNrHn9k23ZzPk2lh6Pc)
張宇忻 在 百工裡的人類學家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傳統領域」指的是歷史上臺灣原住民族生活過土地的範圍,除了部落所在地,也包括海域與河流、與部落族人生存息息相關的農耕地、獵場、漁場、聖地等等。在歷史演進過程中,原住民族被迫離開原有生活空間以及維持生計的土地。儘管近年來隨著原住民族歷史正義與轉型正義的推動,傳統領域的界定與使用規範也成為關注的焦點,但時至今日,國家與社會對於傳統領域意涵的理解仍十分有限,在法律上的劃設定義仍存在爭議。
讓我們透過 大學plus 的這篇演講側寫筆記,跟著林益仁老師,從馬告國家公園設立和抗爭歷史,爬梳政府、環境組織與原住民族之間協商傳統領域的衝突與對話過程,看見建構與形塑「傳統領域」概念的不同力量。同時也讓我們思考原住民族文化生活乃至維繫傳統生態知識的重要性,及其與國家政策法律對話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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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冰箱被封起來:當代治理下被忽略的傳統生態知識
然而現代土地治理政策,破壞了泰雅族的土地利用,林地歸林務局管、農地歸農委會、河川歸水土保持局管……。不同的地目有不同的主管機關,使得族人們在利用土地時,面對各種規範與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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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山林是泰雅族的冰箱,現代的土地劃分與治理,就像是把泰雅族人的冰箱封了起來。這樣的比喻現在聽來或許生動傳神,但卻是講師經驗的累積,「很多東西都是在衝突和行動中得到理解和啟發」他這麼說。而雪山山脈為主要範圍的馬告國家公園設立和抗爭,就是關於冰箱到底要封還是不封的案例。
1998-1999年,環保團體因生態調查,發現有原始檜木林分佈在新竹、宜蘭交界一帶,便提起設立馬告國家公園的計畫。但卻忽略了泰雅族傳統領域和國家公園的空間重疊,保育團體、原住民的立場因此產生衝突。
過程中因原住民不斷抗爭,環保團體也逐漸了解族人的立場,改而提出共管的可能,陳水扁也承諾讓原住民參與共管。但其中還是存在很多問題,有不少的反對聲浪,國家公園最終並沒有成立。但共管的機制被廣泛討論,也進一步帶動2004年森林法的修法,更出現了傳統領域的概念。
另外一個更加諷刺的案例,則是司馬庫斯櫸木事件。2005年的颱風,對新竹尖石造成衝擊,許多櫸木隨著土石滾下山,族人想帶回漂流的櫸木,卻被起訴。森林法看似賦予族人取得森林資源的權利,但在實際行動上,卻難以帶給族人保障。傳統領域的範圍、慣俗依據如何認定?最後經歷五年的訴訟,族人才取得無罪判決。
傳統領域的認定,需要多個部落取得共識,還需要專家學者的協助與佐證,才取得法院的肯認。但族人有使用權利的土地資源在當代法律中,其實只涵蓋原保地,而非整個傳統領域。族人雖然對空間資源瞭若指掌,卻難以取得合法使用的權利。
由以上兩個事件,可以看到國家法律、主流社會對原住民族的了解十分有限,且科學知識往往不包含原住民族的傳統生態知識。學術界中雖然有生態學家、植物學家、動物學家,但族人對環境所具備的知識可能比學術研究為主的專家還深入。而「族人的知識,有沒有可能進入科學內涵的邊界中被討論?」講師認為,傳統知識不一定和國家政策衝突,而是可以互相補充搭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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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疫情對部落還是帶來了影響,族人不得不去思考新的產銷策略。疫情之下物流業不堪負荷,即便消費者願意負擔運輸成本,也無法提供運輸服務,這才讓族人意識到他們其實沒有想像中自主。「沒有黑貓,我們只好出動山貓!」然而族人之間要如何共享彼此的運輸資源,共識仍有待形成。雖然目前希望發展部落內部的『自主性物流系統』,沒有想像中容易,需要重新建立取部落的人際網絡,但部落的桃子,仍風塵僕僕地送到了每位顧客手中。
在部落中,講師的身分似乎扮演著科學和傳統知識間轉譯者的角色,讓主流社會去理解部落的想法和知識。除了小米方舟,講師其實也在部落推廣「走讀」。因為他認為很多原住民的知識,無法用文字精準表達,而是要透過感官和身體來感受體會,因此透過走讀來串連部落族人,除了讓身體的知識能更精準的被呈現,也能讓族人的主體性有所展現。
(引用自https://ntuplus.ntu.edu.tw/?p=2017)
張宇忻 在 百工裡的人類學家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小編懷萱上週終於結束為期3週的林場學校線上密集課程。這堂課包括了當代原住民議題系列講座與探索「以戲劇為方法」的「田野」實作課程,是個透過線上探索「疫情下的部落生活」的實驗。課程藉由當代原住民議題系列講座來多方了解部落文化變遷與生活處境的脈絡。
在 大學plus 計畫的這篇「斜坡上的原住民居住、移動與耕種」演講側記中,台大城鄉所得黃舒楣老師聚焦地方空間,從原住民遷徙的殖民治理模式,到「永久屋」與「紅藜」田野調查研究所反映出的原住民生活生計狀況,帶我們深刻反思「災後重建」的意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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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坡上的人」這樣的稱呼,反應了斜坡對原住民生活的重要性,是比較文化層面的認同。然而客觀條件上,斜坡即是一種相對脆弱的地形。這樣的地形條件,延伸出「山林是珍貴的,居住於此的原住民要肩負起保護的責任、不能濫墾濫伐」的片面概念,在災後也被不斷複製,政府也因此主張原住民應該要搬遷下山。
災害不是突然發生,而是一個動態的過程,根本原因、動態壓力的累積造成不安全的狀況,以至於面對危險(hazard)時災害(disaster)的發生。更進一步說,把災害自然化稱為「天災」,是不夠精準的!忽略了社會脈絡之於災害的影響,如:人口密集、人口老化、政治角力……。另外講師也強調災後「重建」的說法,其實太過固著,好像一切都要恢復到災前的狀態,這在實務上幾乎是不可能的。族人的災後調適能力當作一個動態過程,則「韌性」似乎是較貼近的概念。
莫拉克風災後,很多部落經由重建會、政府、民間團體的援助,遷居到所謂的「永久屋」,包含同時容納魯凱與排灣族人的禮納里,以及同時涵括六個部落的長治百合。「永久屋」這個名稱乍聽之下,彷彿可以讓受災的族人就此安穩生活,不過執政者對於族群文化的片面理解、講求績效的思維背後,其實忽略了族人在生計滿足與文化實踐面向的需求。災後調適應是一種動態的過程,當政府跳過中繼、追求一次到位,無怪乎災後適應的問題在接下來的幾年不斷浮現。
其中一個問題的根本,就是空間規劃者對於原住民族文化的不熟悉,又忽略族人日常生活實踐上的各種土地利用需求。包含政府在內,很多人對部落的想像跟理解都只停留在聚落、家屋,但忽略了耕地、獵場、漁場、神聖地景等具有信仰意義的傳統領域。這也就帶出了為什麼在災害脈絡下的遷移,會產生那麼多的問題。「因為我們都只關注在家屋,但山頭、獵場沒辦法搬。」舒楣老師以一句話,道出族人在搬遷後所面臨的無奈。
(引用自https://ntuplus.ntu.edu.tw/?p=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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