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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9.11 八月霧
打疫苗
霧中的感覺是一片的濕黏,這是夢嗎?是黎明前的短暫破世,是我們唯一能從母體中傾巢而出,觸碰真理之前的毫米時光,悄悄地從睡夢的隙縫鑽入,延展開來,整個人浸入緩慢、漂浮、無重力般的感覺。那片低飽和明亮的霧感驚訝的讓人放下警戒,我可是個完全緊繃的人,就像被高度抽真空的包裝袋,你能明顯看到物體的外體形狀與塑膠包裝貼合的不能在合,簡直就是人體的肌膚那樣,我沒想到在這霧中我卻悠然自得,沒有畏懼、害怕,對未來的不確定性,過度運轉的腦袋就這樣關機,持續保持在低的輸出範圍,一次面對著一件事情,就像是在理清自己是一個活在當下的人。
我還能記得的是,進入霧之前,我做了一連串的身體檢查,是公家單位提供的附屬條件,我必須先達到一定的標準才能核准資格,我不確定為什麼要有這麼高標準完善的措施,但想一想,人們對於進入不確定性的狀態總會保持一種距離與模稜兩可的評語,沒有人敢在這個時代註記下表達我是最為正確的發言人。在這個時代,所有人都被所有人檢視、評價、標記,我們才不是自由的,我們都被彼此規範、評量、分類,也因此開始變成了像是商品一樣,越能夠簡白被人理解就可能越被人接受,跟繪畫上卻是相差甚遠,只有篩選、再篩選、精挑細選、打磨之後,才能夠繪製出的那一條美的線條,那種簡單是必須花費大量時間才能鍛鍊出來的,即便是你不停臨摹,也難以複製。
我們活在一個一邊講求獨特性,一邊被分類的時代。
這片霧走到盡頭會怎麼樣,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但目前對我來說,好像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在地圖上的迷霧才會慢慢散去,才會慢慢看見眼前是怎麼樣,前提是,這片霧有個盡頭,也會散去。
在商言商
從以前到現在都被人稱藝術家比較多,還有藝術家脾氣,還有說是時代需要好幾種不同的人,有些要在自己的職位上堅守崗位,有的要固執、堅持己見,這樣社會才會運轉起來,那時我就在想,我自己的觀點是什麼,我喜歡土地,我喜歡自然,但我喜歡待在家看到的自然,但當我到現場看到那片山林大海的時候,那個心情雀躍的感覺是無法比擬的,經過這樣比較,我認為我是怕麻煩,不想痛苦,想逃避過程的長浪,只想要快速地達到終點,這是我的個性。但我卻一直以來堅持著做圖畫圖,慢慢從圖畫到文字,增加風格,增加使用的媒介,試著多點耐心把那條線擺放到我腦子裡,我腦子裡的那位美感大師覺得最漂亮、最「正確」的位置上。啊,想到這,原來我是這樣的人,我是個講求精準、欲求標準答案的人,這大概要從小時候個性的培養開始,如果從小就被壓著尋求被安排的道路,就會想要知道他人對於答案的標準,也就是在一個方格內放入方格就好了,沒必要強求圓形或者三角形。
我懂了。
原來這就是為什麼當別人跟我說可以自由發揮的時候,往往我會陷入一種超級的躁鬱,因為我很明白,我所做的任何一切都不會是對方的標準答案,在談論到與他人的時候,在與他人產生聯繫溝通連結的時候,我更期待得到一個標準的作業流程與答案,因為這更符合他人,在與他人聯繫的時候,我所建立的自我會在一瞬間倒塌,因為我對自己並沒有信心,長久以來我都被說不可能、不可以、不行,長期的否定會造成一個人的人格自信降到低點,尤其是在躁鬱或者情緒不對的時候,那種表現更為直接,我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與表現,火車脫軌的時候也沒有人能控制,因為它已經離開常態了。
我熱愛常態,我喜歡一日又一日的相同流程,一個舒服的流程,我想沒有人不喜歡。但同時我又追求不同,追求獨特,在這我得聲明,獨特與標新立異並不一樣。常常很多人說那個人很怪,一般來說,我覺得怪這個詞是貶義,但在我們這圈,或者該說,我所喜愛的這些藝術家、設計師、各種不同行業的創作者,那個怪,反而是在稱讚他人的獨特之處,他們在尋找,或者是遵循著自己的獨特發展出新的一種,稍微與他人不同,或者橫空出世的神奇。但我也常講說,這個世界沒有最獨特,只有還沒被看見,或者被認識。所以我就是在這樣一邊求安穩一邊想要打破規矩的狀態下過著日子,在安穩的時候,我選擇的是一位平面設計師、插畫家,現在想當一位能夠勝任統一職稱「設計師」這三字的人,設計師不只是視覺,也包括視覺的背後,理念、群眾、發展、一切的一切;打破規矩的我想當一個任性的人,我想做出我覺得美的東西,我喜歡色塊、插圖、有的時候想要說故事,想要畫漫畫,我沒有特別侷限自己,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但我都會努力賦予它一個階段性的任務、情節、意義,我不想要空蕩蕩的美麗視覺,友人說,大家都愛假稿,但我一點也沒把這當假的東西來看,它可能會在未來變成某個人喜歡的東西,而成為商業案件的一環,我不想丟失這種可能。
森林的昆蟲學
這座森林比我想的更大更深,我在這邊遇到了很多沿著森林駐紮的人們,有獵人、神秘學家、商隊、天文學家、吉普賽人⋯⋯各式各樣的人們,每個人都是不同的來歷,有著自己的獨特故事與本事,我打從心底覺得自己是剛爬上新樓層的新玩家,他們在這座森林嬉戲、狩獵、交流、策劃⋯⋯他們總是能夠定睛看到我所看不到的,想出我想不到的,作為剛來的人,我努力地追尋著他們的腳步。好幾次的狩獵我都無能為力,是那個追趕不上他們腳步的落後者,幾個人幾個腳步,輕巧的像是開了地心引力的玩笑,穿梭、躲避、拉滿弓,咻地一聲穿過獵物的頭顱,倒地悶聲,那一晚我坐在他們身邊看著他們解剖,然後交給擅長廚藝的人料理,他們總能做出讓我驚艷、讚嘆的美食,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混到了這座森林,覺得自己是個無用之人。
有的時候我會跟幾位談到自己的情緒低落,但他們都會正向地鼓勵、引導,但在我眼裡看來,卻覺得自己真的無用到了極點,就像是在找人安慰,祈求別人的憐惜,佔用了別人的時間,哈,我真個十足可悲的人。渴求別人的憐憫來填補自己內心的空虛,滿足自己被人安慰的狀態,甚至把自己先行放到低位,成為一個不得不使他人安慰,而非怒斥的,一個被設定好的局面,簡直就是卑劣極點。
於是在一晚,我爬到樹的鼎點,看著星空給自己下了重重的鎖鏈,要自己好好地分析現況,把不足的地方學習起來,把壞的地方改掉,我不需要堅持,我只需要表現出被人認可的狀態就好,從頭到尾我只是想要被接受、接納、融入而已,人生的課題好像也就是這樣,就像離開自己的村落,那一晚有人說著,觀看這個世界的同時,小心不要被改變了。在這邊她所說的改變,我想可能是指同化吧?但在這座森林,我發現自己不能一個人過活,不能一個人狩獵,必須要有他人的幫忙,不管是陷阱、弓箭、路線、巡邏⋯⋯多件我過往自己一個人活著過來的時候所做的任何一切,在這座森林都行不通、做不來、不被通過,我才意識到自己的不足,那個不足變成了一種競爭、比較上的失落感,原來我以前的信心在別人眼裡恐怕只是不成熟、不足,我才明白,原來一切是比較來的。
於是我開始學習與實作,就像是把過往的東西擺著,偶爾掃掃灰塵,但不停的把新東西搬進來到自己的房間,考慮著要放置在哪,我自己也才發現,我自己卻沒思考自己是否需要,於是在這不同之下,我開始思考,什麼事需要的,什麼是目前可以使用,什麼是可以被我放在最之後的,被排序,是因為時間有限,不能跟過往那樣,隨心所欲,當礦工、當紡織、當鍛煉師、當農夫,東摸西望,最後卻沒試到一個自己想要的。但也多虧到了這座森林,我才意識到自己的不足,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需要什麼,更別提我認識遇到的人都相當厲害,我能從他們身上學習的,相當多,這讓我感到心安與慶幸。
放鬆
我常被人說要放鬆,但其實因為一些關係,我已經很久沒有真的放鬆了。我很懷念以前吃肌肉鬆弛劑的時候,能夠避免掉那些疼痛感,不需要考慮太多,好像真的放鬆下來了,除此之外我真的沒想到有什麼時刻我是放鬆的,大概只有短暫幾秒,結果又回到了原本緊繃的狀態。也難怪當我真的從職位退下來後,我整個日子變得荒唐而又緩慢,卻沒有像日劇那樣拍出來的精緻度,果然戲劇就是被裝飾過的糖果,真正的內部的苦糖早就被換掉了。
左思右想,最放鬆的狀態應該就是躺著看漫畫了。
植物跟盆栽
當初買的那小盆,只有一根立著的,真的被養起來,長到現在超過數十根了,過往的我總是個綠殺手,長都長不成,養都養不大,現在能夠熬過來,讓我覺得,你呵護它,它就會回饋到你身上,也給了我一點信心,讓我想要去找幾個盆栽來分種,想讓它多點空間長大,也多點朋友。
我喜歡造型的盆栽,也意識到很多人在做,也有些興趣。
2022
還剩下三個月,我看了我當初寫的好幾個目標,好像都沒有達到,有點可憐。(果然我是個無法按表操課的人,更別提意志力了)
都不知道還該不該再跟自己說「要加油了」。
想做料理的她與愛吃美食的她日劇 在 侍酒師幫幫忙!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卡酥萊砂鍋與油封肥鵝】
日劇「主廚是名偵探」第二集的菜式是卡酥萊砂鍋Cassoulet,這種料理型態很像火上鍋Pot-au-Feu,但不是同一件事。女主角還在法國時男友為了給她過生日,在她生日前一天做了故鄉菜卡酥萊砂鍋Cassoulet。女主角不在生日當天吃大餐已經不悅,內容又不是她最愛的鵝肝醬,當晚她就憤而離開。照西島大廚的說法:因為男友強調的是很棒的鵝而不是很棒的卡酥萊砂鍋Cassoulet,應該是男友將肥鵝肝留到生日當天了,卻沒想到女主角說走就走一別無話,只留下了多年的遺憾與疑問。
先不管劇情合不合理啦,這道菜是真的很有名,我還真的自己做過也吃過別人做的。這道菜是法國西南朗格多克Languedoc的菜式,朗格多克的白芸豆(白腰豆)燉羊肉被認為是卡酥萊砂鍋Cassoulet的前身,據說在英法百年戰爭時發明,菜名由來就是做菜用的寬口窄底的陶鍋Cassole,主要有三大風格:卡斯泰爾諾達里Castelnaudary、卡爾卡松堡Carcassonne還有土魯斯Toulouse。劇中用了油封鵝的是土魯斯Toulouse版本,土魯斯Toulouse是一個歷史很悠久的城市,鄰近盛產鵝肝醬的佩里戈爾Périgord就是用土魯斯鵝為來源。某位法國作家說過:吃卡酥萊不配酒,就像神父不會說拉丁語。法式幽默幾近尖酸譏刺,而這段話放在阿爾薩斯亦然:阿爾薩斯一樣盛產土魯斯鵝與鵝肝料理,西南與東北地域大大不同卻有相似的物產與滋味,很是有趣。
你應該也知道鵝肝醬是要把鵝餵得肥肥的我們才有「脂肪肝」可以吃,鵝也不會只長脂肪肝而是整隻鵝都很肥,這樣的鵝肉在地人不會直接吃而是常常油封鵝脯鵝腿保存起來。卡酥萊砂鍋Cassoulet傳統上也是用鵝油為主要油脂,不管裡面有什麼材料皆然。豆子的份量是很多的,又加上了很多豬肉豬膘香腸臘腸還有火腿,因此這道菜不像是湯而像是豆子糊。為了要入味又不能煮焦掉,一般使用烤箱處理。規矩還有很多:「萬無一失的作法是,先將肉和豆子一起煮──兩者在這個步驟時可能要在不同時間加進來,視烹煮的相對速度而定──煮好後才將所有材料倒進一只鍋子,表面鋪上麵包粉,可以讓成品有一層金黃酥脆的外殼,然後慢火細燉,最好用烤箱來燉煮。傳統上,在整個燉煮過程裡,要把酥脆外殼敲碎拌入整鍋滾燙的食材裡,反覆操作七次。」
主廚在最後對女主角說,卡酥萊砂鍋Cassoulet如果可以做好放涼隔天再加熱吃會更好吃,意思是這段「放涼」的感情也可以再「加熱」而更美味。菜是真的會越煮越好吃,至於感情嘛...…(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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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錄編輯自【法國美食傳奇The Food of France】 大辣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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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做料理的她與愛吃美食的她日劇 在 用鉛筆寫日劇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日本四面環海,一年四季都可以捕撈到不同的海鮮,在天時地利的交融之下,各種海味成了日本飲食文化中的一環,各式的海鮮在經過不同料理人的巧手之後,都成了為餐桌上的佳餚,並標誌著「和食」這種飲食文化,然後走向世界。
作為其中的一員,鮭魚,當然是不能忽視。
不論是大家熟悉可以直接入口的生魚片,或是伴隨著醋飯的鮭魚壽司,偶爾炙烤後也成另一種風味;此外,成塊的鮭魚可以鹽烤或燉煮;切碎的可以煮湯、做成茶泡飯或散壽司,都別有一番風味。
或許,正因如此的日常以至於令人熟悉,不少的美食日劇都樂於將「鮭魚」這些食材入題,或許安撫失落,並令他積攢面對明天的力氣;還是為了所愛之人注入滿滿的感情;抑或純粹只是想好好的對待這個食材。
於是,我們看到了在《深夜食堂》裡,加奈因為時常點了鮭魚茶泡飯而被暱稱為「鮭魚」,而他與其她兩個好友被稱為茶泡飯三姊妹,話題永遠圍繞在男人,雖然曾經發生誤會但卻又相互理解,但藉由食物嫁接起來的友誼,讓他們能相互扶持,走的好遠;《昨日的美食》裡,史朗親手做了鮭魚牛蒡舞菇炊飯,與賢二一同享用。對他而言,能與所愛之人一起自在愜意的吃飯,便是幸福的樣貌。
以及在《忘卻的幸子》最後一刻,幸子吃著逃婚的俊吾拿來的那一尾鮭魚,所做成的鮭魚火鍋與粥,回憶過去的日子,並且將其撕碎後一口又一口的伴著火鍋吃下肚,藉此與過去道別。
在戲劇之中,他們的人生都面臨了各式不同的挑戰與困境,但是藉由以鮭魚入菜的美食,卻也成為暖胃與暖心的力量;而觀者們,也在影視的世界之中,透過他們與鮭魚料理間的故事,得到了療癒及撫慰。
那麼,今晚想來點鮭魚料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