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資檢討月記_從哪跌倒從哪爬起來
投資股市快要一年了,總結一下戰績:美股賠五萬台幣出場、台幣賠20萬出場。雖然說都賠錢,現在還是保留了少數兩支股票在其中,我沒有要放棄,只次重整腳步多觀望;都說在投資路上,要多跌倒幾次才能找到自己的節奏,雖然至今依舊是個賠錢韭菜,卻在每次失敗當中,找到不少心得與修正。
我犯了很多大家都有過的錯誤,譬如:
股票漲了,明明內心很想賣掉,卻要問高手朋友該不該賣了?高手朋友說他沒要賣,我也就跟著不賣,結果後來遇到股災,跌到不得不停損出場,因為沒有本錢再讓它跌!仔細想想高手朋友可能買在相對低點,所以他能夠忍受的下跌範圍比我大;高手朋友可以帳面損失兩台超跑毫不變臉,因為這損失的錢只是他資產的一點點,但對我而言連一台超跑的身家都沒有,怎麼可以用別人的標準來橫量自己損益?
#你要依照自己的財力設定買賣規則
所以現在我設定了資本利得的個股,只要賺到5%就可以賣掉的規定,這要跟自己的貪念對抗,更需要有觀察市場的能力,於是怎麼觀察市場就很關鍵。
#美股是不能忽略的基礎
現在我留著的唯一一個個股,是看美股走勢而選的台股;當初美股賠錢後以為台股比較簡單真是大錯特錯,台股會跟著美股、美國政策走,基本功還是得回到能看懂美股,台股才可能更得心應手。
#真的幫我留住錢的是配息與配股
曾經兩週我就實際賺到十幾萬,接著發生什麼事?下個月我賠掉的錢是賺到的雙倍。個股進進出出結論是賠錢,而唯一真的確實入帳的是買ETF的配息,還有買了力積電的配股,讓我零成本就有好幾千元收益。所以買股票必須要做好分配計劃,大量的資產放在配息、配股的好標地,其實才是真的能穩健賺錢的方法之一。
\
我沒讓自己閒著,其實說穿了就是基本功很薄弱;既然都靜脈栓塞治療中無法運動,這週末我除了賺錢教授線上教練證照課,還在線上進補自己的美股基本功(誒~這樣是不是休息不夠多~)。
我上了一個線上課非常棒,超適合剛要接觸股票市場的人,甚至適合讓青少年一起跟著學習。課程三個小時,很精實的從零學起,像我根本不懂什麼是債券,選擇權,但這個課程從股票(股息利得、資本利得)、ETF指數股票型證券投資信託基金、債券(借款給公司,收債息)、選擇權(買權、賣權)、期貨(課程用一個預訂烤雞拿提貨卷的方式解析超生活超好懂)、法定貨幣、加密貨幣(限量、所以抗通膨)、原物料(能源、礦石、食物、紡織).....通通解釋得很清楚,如此一來你再去看美國財經新聞時,就會知道怎麼去學習解讀。
這課程除了精實的基礎觀念,也帶我們學習為什麼要看美國政策,譬如:為什麼升降息對我們投資的影響大?因為當政策降息,大家存銀行賺不到錢,於是資金從銀行端流出,熱錢就會刺激經濟復甦;接著到處錢多多,供給追不上需求,於是商品價格上漲,開始物價通膨.....於是政府宣布升息、大家願意把錢存銀行,成為了循環。
與美股高度相關的經濟指標又該怎麼看呢?這堂課也會教我們~~包含標普500指數、美國非農業就業人口指數、美國實質GDP(判別未來美股走勢)、失業率、美國ISM製造業採購經理人指數;老實說最後能否在股海賺到錢,還是在於你懂不懂解讀財經現況與趨勢,這需要從頭到尾好好上課學習;接著就是有沒有「看清自己」。
這堂課其實給我很大的衝擊,賺不到錢的原因之一在於「根本沒有目標與計畫」!誠如健身,都必須要有目標而後制定計劃,才可能達到目標,那為什麼學習理財的過程,沒有給自己股市投資的目標制定呢?於是我按照課程重新從腦科學檢定開始,檢測出來我是屬於「邏輯腦」與「感覺腦」並存的人,投資上適合「股息成長報酬」與「成長股」標的,真的爆炸準確~~因為實際上我不進出個股真的有難受,而之前也真的有賺到錢、選到好個股,只是沒有為自己設定好買賣規則,才會賠到錢;而買到股息成長的股票令心境更安穩,也是適合家庭穩健投資的方法~~這測驗可以免費做的喔~我會把測驗放在留言。
我上股股學院的《3 小時學會用美股賺錢》,課前有免費的腦科學測試,測試自己適合的股票投資法;財務目標計算機,計算自己的收入支出之下何時可以累積第一桶金;最棒的是股股APP,幫助選擇美股好標地的軟體,可以幫助自己在還不熟悉看財報、讀K線時,選到適合自己的股票與ETF。這些都是免費的,而《3 小時學會用美股賺錢》線上課程,限時優惠 8 折,倒數最後 100 小時,不用 2 千元就可以學習完整的投資知識~很推薦給投資新手把握優惠,好好學習進補去。
最後來個自我勉勵:巴菲特一生中99%的財富,都是他50歲後獲得的,雖然我起步晚,但能累積財富才是邁向自由的轉戾點~~
👉《3 小時學會用美股賺錢》
課程網址:https://www.gugufund.com/jzmom
政府 對抗 通 膨 的方法 在 粘拔的幸福碎碎念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值得多閱讀幾次
一文論破習總書記跟底下那幫子義和團,給中國人帶來的困境, #中國內部還是不少明白人的,#實現民主法治才是強國唯一的路
(幫各位轉繁體了)
魏加寧教授,現任國務院发展研究中心宏觀部研究員和國務院參事室金融研究中心研究員,同時還兼任著西南財經大學博導,長江商學院兼職教授等多項職務,長期從事宏觀經濟領域的研究,近年來還承擔了國務院发展研究中心的基礎課題《國際經濟金融治理研究》。下面就請魏老師介紹一下他們的研究成果,以及他對中美貿易戰的一些看法。
1、有關中美貿易戰的幾個謬論
謬論一:“中美關系回不去了?”
對於這個觀點,我們需要反思兩點。
第一,中美關系是如何走到今天這一步的?首先需要反思我們自己出了哪些問題。因為我們決定不了美國應該怎麽做,但是卻能夠改進自己的不足。
第二,中美關系究竟是回不去了,還是不想回去?這完全是兩回事。如果你根本就不想回去,那就怎麽做也回不去了,就像你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一樣。
謬論二:“脫鉤無所謂,中國有巨大的市場”
需要不等於需求,有效需求是指“有支付能力的需求”。最近一個時期,一些官媒的論點都是:“脫鉤無所謂”,“我們有14億人的巨大市場,我們怕誰?”。但這種觀點實際上犯了一個常識性錯誤。經濟學講的不是你想要什麽,需要什麽,而是指“有效需求”,也就是有支付能力的需求。如果中美真的脫鉤了,出口下來了,生產下來了,收入下來了,老百姓都沒錢了,那麽“巨大的市場”從何而來?
謬論三:“特朗普是個商人,是現實主義者,沒有什麽了不起的”
我們說,特朗普是商人,是現實主義者,並不是說就可以小看他。正因為他是商人,說明我們過去用來對付那些政治家出身的美國總統的辦法不靈了。說他是現實主義者,就是說他已經轉移陣地了,把以往的意識形態之上變成了國家利益之上,所謂“美國第一”、“美國優先”,就是要把美國的國家利益放在第一位。於是提出的問題是我們該怎麽辦?
這些年伴隨著中國的崛起,美國競爭力的下降,美國的霸權地位受到了挑戰,原來的“平衡狀態”被打破了。那麽,按照現實主義的邏輯,特朗普的做法就一定是來挖我們的墻角,強化它的陣營,以便重新達成新的“平衡”,實際上就是繼續維持美國的霸權地位。所以特朗普首先就去拉北朝鮮,其次是拉台灣,最近又是香港。面對這種變化,如果我們不及時調整戰略,繼續堅持意識形態至上,那麽這些陣地就都會丟掉。
謬論四:“特朗普是最難對付的美國總統”
其實,特朗普雖然是過去40年最難對付的美國總統,但很可能是今後40年最容易對付的美國總統。因為現在在美國,在對華問題上,已經形成了兩黨共識、政企共識和官民共識。盡管特朗普剛上來時,並沒有想跟中國打貿易戰,但是經過一番火力偵察後发現,只有在對中國經貿關系上,能夠有所作為,能夠得到美國國內各界的廣泛支持。
當然,這其中也有我們應對不當的原因。采取“硬碰硬”策略的結果,必然會刺激美國人民,而美國是一個民主國家,沒有民意的話,政府是什麽事情也做不成的。
2、中美之間的三個層次博弈
中美博弈,表層是貿易之爭,中層是老大之爭,深層是體制之爭。
表層博弈:貿易之爭
中美貿易戰直接影響到預期,影響到進出口貿易。日本專家曾經說過,打貿易戰就是一種美國病,美國的慢性病。因為美國的競爭力在下降,但又要維持他的霸權地位,所以一定是誰露頭就打誰。當年日本露頭就打日本,現在日本縮下去了,中國露頭了,所以就打中國。所以,在中美貿易戰方面,我們一定要做好打持續戰的思想準備,正確應對。其中有以下幾個點值得參考:
(1)要拉美國的朋友來對付美國。
拉他的朋友畢竟還屬於朋友之間的“內部矛盾”,拉他的敵人就變成“敵我矛盾”了,於是我們自己也成了他的敵人。中美之間打貿易戰會嚴重影響到日本經濟,因為我們的一部國產手機中有60%的零部件是從日本進口的。所以,如果我們拉日本、拉歐盟、拉加拿大等合作,他們也會有積極性,對美國影響也更大。
(2)要用美國的方式來對付美國。
案例一,1985年簽訂《廣場協議》時,美國曾經向日本、西德等5個主要发達國家施壓,要他們減少對美國的出口,實行寬松的貨幣政策,下調利率來擴大內需。
當美國壓日本的時候,由於日本的中央銀行沒有獨立性,所以美國一壓日本政府,日本政府就壓中央銀行,日本中央銀行不得不把利率下調到2.5%的歷史最低水平,於是出現了巨大的房地產泡沫和股市泡沫。等到1990年日本中央銀行因物價開始上漲而不得不提高利率時,連續5次上調利率,結果導致房地產泡沫破裂,股市泡沫破裂,形成一大堆不良資產,金融機構紛紛倒閉,90年代末爆发金融危機,日本“失去了十年、二十年”。
但當美國用同樣的方法壓德國的時候,德國的政府官員對美國人說,不行,我德國中央銀行是獨立的,貨幣政策是由貨幣政策委員會投票表決,政府官員不能幹預,最重要的是:這套做法是你美國教我的!結果用一個“軟釘子”把美國人給頂回去了。德國中央銀行於1988年果斷上調利率。結果,雖然同樣是本幣大幅升值,但是德國就沒有出現泡沫經濟。
第二個案例就是日本的農產品市場
戰後日本,連國防都交給了美國,但是農產品市場卻寸步不讓。每一輪日美貿易談判,美國一定卡在汽車上,而日本一定卡在農產品市場上。
日本為了保護農產品市場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神學、科學、政治學一起上,就是要保護日本的農產品市場。但是國際輿論壓力太大時,他也要做做樣子,於是就把各國的糧食參展商請來舉辦糧食博覽會。但是,就在開幕式的頭一天,在電視鏡頭下,日本衛生部門的政府官員就找到美國的2個參展商,跟他們說,你們的展品不符合我日本的衛生標準,迫使美國的2個參展商夾著展品氣哼哼地走出展廳,據說回去就去找美國總統,但是,找誰也沒有用,這是美國人認可的國際規則。
再有,競爭政策是一把“雙刃劍”,對內可以推動改革,對外就可以用來對付美國人。你看歐洲人,從來都是用反壟斷來對付美國人;日本當年在應對日美貿易戰時,一邊弱化產業政策,一邊強化競爭政策;台灣80年代面臨的情況跟我們現在一樣,也是美國人要求他貨幣升值,減少對美出口,台灣人也是一邊弱化產業政策,一邊制定《公平交易法》,成立“公平交易委員會”,以此來對付美國人,並倒逼自己的產業結構升級,淘汰落後產能,发展IT產業。
所以,一定要用美國人的辦法來對付美國人。
(3)日本對美關系的經驗教訓。
戰前教訓:千萬不要刺激美國人民
美國是一個民主國家,沒有民意什麽事都做不了。二戰時,日本偷襲珍珠港之前,日本人要偷襲珍珠港的情報就在羅斯福總統的桌上。但是為什麽羅斯福總統按兵不動呢?一個重要的原因是,當時美國國內盛行的是孤立主義情緒,美國人民既不想參加歐洲戰場也不想參加亞洲戰場,羅斯福總統看到了日本的威脅想對日本宣戰但沒有借口,於是就按兵不動,等著日本人“偷襲”珍珠港,等日本人偷襲珍珠港之後,炸死那麽多美國人,把美國人民徹底激怒了,於是羅斯福總統乘機對日宣戰,一個一個法案在國會上迅速獲得通過。戰爭的最終結果是日本慘敗。
戰後經驗:用“線”換“繩子”
70年代初,日本以犧牲整個纖維產業(“線”)為代價,換來了沖繩島(“繩子”)的回歸,所以稱之為“用線換繩子”。因為當時日本的纖維產品物美價廉,出口到美國以後,美國的企業破產了,工人失業了,所以要求日本政府自主限制對美國的纖維產品出口。於是,日本放棄了整個纖維產業,不僅換來了沖繩島的“回歸”,而且還倒逼國內的產業結構升級,倒逼出電子產業、汽車產業。現在,美國最害怕的就是開放汽車市場,如果放開汽車市場,美國的汽車根本沒有辦法和日本的汽車業抗衡。
(4)#80年代台灣的經驗
20世紀80年代,台灣面臨的情況和我們今天一模一樣,也是美國要求台灣匯率升值,減少對美產品出口。#台灣人的做法也是以退為進,#順勢推進自由化、#市場化、#國際化、#制度化,#匯率自由浮動,#利率自由浮動,#用市場化的辦法來倒逼島內的產業結構升級,#淘汰落後產業,#倒逼出一個具有高度競爭力的IT產業。
所以,#對美貿易戰的正確對策應當是以退為進,#倒逼自己產業結構升級,#並把中美博弈盡可能地拖在貿易博弈的層面上。
這是我想澄清的幾個謬論。
中層博弈:老大之爭
所謂“老大之爭”,就是指中國的崛起是否會挑戰美國的霸權地位?如果我們在貿易之爭層面上應對不利,就會過早地把“老大之爭”提到美國的議事日程上來。美國就會想方設法來抑制中國的发展,這對我們會非常不利。
究竟應對如何對待中美關系,我認為,無論是左派,右派,還是中間派,我們都必須理性地思考問題,在對美關系上,無非是三種境界。
(1)保守境界
所謂“保守境界”就是指,1979年1月鄧小平到美國訪問時,在飛機上社科副院長李慎之問鄧小平:我們為什麽要這麽重視和美國的關系?鄧小平的答覆是:回顧一下二戰後的歷史,凡是和美國搞好關系的都富起來了。
鄧小平搞定了中美關系之後,我們得到了中國國家利益的最大化。比如香港能夠不費一槍一彈順利回歸,就是得益於當時的中美關系。
(2)中間境界
有人說,中國現在已經是第二大經濟體了,我們要和美國平起平坐。平起平坐沒有問題,問題是如何平起平坐?是對抗,還是合作?對抗的話,是打熱戰還是冷戰?
打熱戰?當初美蘇之間為什麽要打冷戰?就是因為有了核武器以後,熱戰打不起了。如果兩個核大國之間爆发核戰爭,現有的核武器足以把地球毀滅幾遍,誰能夠承擔得起這個責任?!
打冷戰?如果打冷戰,那麽新的冷戰和上次冷戰最大的區別就是中蘇(俄)換位了,打冷戰明顯不合算。
熱戰打不起,冷戰不划算,那麽就只有合作。
上一屆政府時期,在美國,無論是學術理論界還是政府官員,都提出“G2”的概念,也就是所謂“中美共治”。
現實主義認為世界最大的問題就是無政府狀態,於是就會不斷地打仗,弱肉強食。如果有兩個大國願意攜手合作,共同維持世界秩序,而這兩個大國的特點又是互補的,一陰一陽,一文一武。如果能實現這個構想,那恐怕將是世界的福音。可以少打多少仗?!少死多少人?!
(3)激進境界
所謂最激進的想法,無非是:美國在衰落,中國在崛起,我們要取代美國成為世界霸主。
問題是,迄今為止,在世界歷史上,老二取代老大成為世界霸主的,成功的有幾個?——只有一例,就是美國取代英國成為世界霸主。問題是美國是怎麽做到的?
按照劉勁副院長的說法,早在1905年,美國的人均GDP就已經超過了英國,可是,美國人做了什麽?美國人是幫著英國去打仗。等二戰結束時,英國的工業一敗塗地,美國的工業世界第一;英國的經濟慘不忍睹,美國的經濟世界第一;英國的國庫都空了,黃金都跑到了美國的國庫里;英國成為最大的債務國,美國成為最大的債權國。等到布雷頓森林會議上,在討論戰後國際貨幣體系時,最佳方案實際上是英國的著名經濟學家凱恩斯提出的,叫作“班克方案”,就是根據各國的貿易狀況來決定國際貨幣。但是會議就是沒有接受凱恩斯的最佳方案,而是接受了美國財政部的“懷特方案”,也就是以美元為霸權的不合理方案。為什麽會是這樣?就是因為到二戰快結束時,英國已經沒有話語權了。
道理很簡單,如果你在企業里是二把手,想要接一把手的班,你是挑戰他的勝算大呢?還是跟他搞好關系的勝算大?道理其實都是一樣的。
更何況,中國當前最需要的,不是什麽爭老大,而是如何確保國泰民安,#實現民主法治。
深層博弈:體制之爭
國家之間比拼的是什麽?——歸根到底是體制之爭,是體制效率之爭。體制中最重要的是什麽?——是決策機制,決策效率,看誰的決策錯誤少。而決策機制中最重要的是什麽?——是糾錯機制,能否及時糾錯;而糾錯機制中最重要的是什麽?——是信息機制,看信息渠道是否通暢,決策者能否聽到真話,能否把握真實情況。
現在看來,特朗普有一個扁平化、短平快的決策團隊,參加決策的人有很多都是出過書的,出過書就意味著他對中美關系的某一領域做過系統性研究,所以決策效率非常高。而我們中國則是縱向決策體制,決策鏈條非常長,最熟悉情況的往往是下面的處長,但是決策時這些處長根本說不上話。所以,當務之急是如何盡快改革我們的體制,包括決策機制,糾錯機制,信息機制,讓參與決策的人,能夠聽到真話,掌握真實情況,否則的話,我們就沒有辦法做出正確的決策,也不可能做到及時糾錯。
3、反思與出路:對方的失誤≠自己的實力
日本當年為什麽敢偷襲珍珠港?主要是因為經過了前面兩次僥幸勝利之後出現了自我膨脹:一次是甲午海戰意外地打敗了大清的北洋水師;第二次是意外地打敗了俄羅斯的艦隊。於是,在許多高層軍官明明知道跟美國開戰是打不贏的,但在舉國狂熱的氛圍下,只有去偷襲珍珠港,結果導致慘敗。
90年代以來,日本和美國先後都发生了金融危機,於是我們一些人開始瞧不起日本,瞧不起美國,以為自己很了不起了,認為中國不會爆发金融危機,等等。但是,對方的失誤並不等於我們的實力,並不意味著中國不會发生金融危機。其實,我們的財政風險、金融風險都不小,現在消費在降級、服務在降級,經濟下行的風險已經越來越明顯了。所以我們一定要保持清醒頭腦,要認真吸取別人的教訓,把我們自己的事情做好。
對國際金融危機成因的反思
2008年,國際金融危機爆发時,許多專家分析原因時,都認為是由於中美經濟之間的“鏡像關系”導致了這場危機,於是就提出所謂的“脫鉤論”。記得有一位外國專家就提醒過,說中美脫鉤的結果,很可能將會導致戰爭。當時沒有人能夠理解。現在看來這種風險在增大。
決策者首先要防止最惡情形——中美脫鉤
作為決策者,首要任務不是追求最優,然後追求次優。而是應當首先防止最惡,防止最惡事態的发生。從中國國家利益的角度來講,當前最要防止的就是中美脫鉤。中美一旦脫鉤,早晚都會打起來。一旦打起來,中國的“和平紅利”就會消失。
過去40年,中國經濟實現了高速增長,不僅得益於“人口紅利”,“改革紅利”,更重要的是得益於“和平紅利”——40年沒有打仗,這是多大的“和平紅利”啊!可是,如果我們把今天的和平生活當作理所當然的東西,你就很容易失去它。一旦失去了和平紅利,就意味著我們中國的現代化進程將再次被戰爭中斷。這才是我們中國最大的國家利益所在,也是老百姓的最大利益所在。
原文:
https://mp.weixin.qq.com/s/8ybFt2i7bB2fNemhq_VElA…
政府 對抗 通 膨 的方法 在 政變後的寧靜夏午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Quote:
雖然這個過程實際上是由一個「沒有」黃金準備的貨幣轉換為「有」黃金準備的,#幣值換算本身也基本沒有影響到購買力,但不要說是現在,就連當時都有人信誓旦旦說四萬塊換一塊的過程使得他或他的長輩財產大幅縮水。
其實我是相信某些人的財產會大幅縮水的真實性,這就是理論和現實的差距,不要說七十幾年前,就是近幾年印度政府的換鈔政策,也是害慘了了一堆人,那些存了私房錢又不識字不能去銀行換鈔的印度家庭主婦,被迫在拋棄財產或曝光財產中二選一,許多 #賺黑錢或有洗錢需要的人,#由於他們真正的財富狀況不能曝光,也選擇直接作廢舊鈔。當年的老台灣當然也有同樣的問題。
簡單來說,雙方講的都對,#幣制的轉換沒有造成貨幣本身的購買力下降,但的確會造成某些人的財富縮水,只是造成財富直接縮水的,不是幣制轉換這個政策本身,而是有許許多多的人,基於他們各自不同的實際狀況,不能或不願參與到官方的貨幣轉換機制上來。
台幣「四萬塊換一塊」往事
所謂「四萬塊換一塊」,是指1949年6月15日,台灣省政府下令將舊台幣以40000比1的比率折算為新台幣。
雖然這個過程實際上是由一個「沒有」黃金準備的貨幣轉換為「有」黃金準備的,幣值換算本身也基本沒有影響到購買力,但不要說是現在,就連當時都有人信誓旦旦說四萬塊換一塊的過程使得他或他的長輩財產大幅縮水。
其實我是相信某些人的財產會大幅縮水的真實性,這就是理論和現實的差距,不要說七十幾年前,就是近幾年印度政府的換鈔政策,也是害慘了了一堆人,那些存了私房錢又不識字不能去銀行換鈔的印度家庭主婦,被迫在拋棄財產或曝光財產中二選一,許多賺黑錢或有洗錢需要的人,由於他們真正的財富狀況不能曝光,也選擇直接作廢舊鈔。當年的老台灣當然也有同樣的問題。
簡單來說,雙方講的都對,幣制的轉換沒有造成貨幣本身的購買力下降,但的確會造成某些人的財富縮水,只是造成財富直接縮水的,不是幣制轉換這個政策本身,而是有許許多多的人,基於他們各自不同的實際狀況,不能或不願參與到官方的貨幣轉換機制上來。
長期的、間接的財富縮水,其脈絡就必須要上溯到戰爭末期。
戰爭還沒結束,各國其實已經在討論戰後怎麼整理貨幣的問題,對於當時人來說,他們主要參考的,就是一次世界大戰戰後的慘痛經驗。
由於一戰後,世界各國陸續陷入長期的經濟蕭條,各國為了消化國內過剩的生產,紛紛採取了貨幣貶值(脫離金本位)的方式增加其產品的競爭力,傾銷到世界各地,但與此同時,又在同一貨幣區域內(特別是殖民地與殖民宗主國),築起關稅壁壘。這個大家有志一同的作法,最終經過複雜的演化,成為第二次世界大戰最重要的導火線。
例如日本,一戰為日本帶來戰爭景氣,但一戰後,日本經濟就陷入了長期低迷,他們也學著歐美列強將貨幣與黃金脫鉤,試圖以超貶的貨幣將貨物傾銷到世界各地,但日本人馬上遭遇困難,傾銷到歐洲或東南亞的貨物,遇上了關稅壁壘,傾銷到中國的貨物,則遇上了從五四運動以來的抵制日貨風潮。日本的菁英想來想去,找到了問題的癥結,認為之所以卡關,是因為他們沒有像英國的印度這樣廣大的原料來源與市場作為殖民地,於是盯上了中國東北,後來東北的腹地還是遠遠不夠,又再盯上華北。
這就是貿易保護主義演化成戰爭的邏輯鏈條。
二戰的侵略國,像是日本或是德國,在他們內部都有類似的「爭取生存空間」的聲浪,用來正當化他們侵略鄰國的行為,而且至少在他們內部輿論的語境下,都非常受到大眾乃至於菁英的認同。二戰末期,許多有識之士就非常擔心這樣的狀況會再度重演,於是催生了現在的WTO的前身GATT(關稅及貿易總協定),以及以美元與黃金掛鉤、各國貨幣與美元掛鉤的布列頓森林體系,至少在表面上,就是為了防止各國在戰後再度競貶貨幣、高築關稅壁壘。
二戰結束時,各國都處於嚴重的通貨膨脹,由於戰爭時期大量印鈔,戰後怎麼整理貨幣,就成為最重要的課題。對當時的人來說,能夠參考的,就只有一戰後整理的經驗,基本上就是兩條路線,一種德國式的、一種英國式的。
德國的方法,說穿了就是「抵賴法」。當時的德國發行了以地產為擔保的臨時貨幣(Rentenmark),以「一兆比一」的比率回收戰時濫發的馬克,幾乎是等於將原先的貨幣直接作廢了,經過抵賴之後,最後再回到老辦法,以黃金作為保證發行新貨幣,再以一比一的比率收回Rentenmark,才算完成了戰後的貨幣整理。
相較之下,英國的方法,就是立刻回歸金本位制,實行通貨緊縮。依照當時的討論,如果通膨還算合理,則實行通貨緊縮來整理貨幣即可,但面對惡性通貨膨脹,不得已還是要採取抵賴法。
二戰敗戰後的日本,基本就是採取和一戰戰敗國德國一樣的抵賴法,有興趣的可以查一下「新円切替」、「預金封鎖」這些當時金融緊急措置令的關鍵字,由於舊台幣是直接承接日本時代的台灣銀行券,有人以為如果不拿舊台幣以四萬比一的比率換新台幣,還可以拿去一比一換回日圓,算一算賺翻了,殊不知,早在戰後第一時間,日本就已經使用抵賴法整理了通貨,在整理過程中,台日基本上是斷絕往來的,如果不是陳儀以舊台幣一比一承接了台灣銀行券,不用等到新台幣發行,這些舊幣在更早的1946年3月3日後就已經全部作廢。
陳儀承接日本人濫發的貨幣,大致上有兩個計畫。
一是當時中華民國的國幣「法幣」,正要進入戰後的貨幣整理階段,效果還未可知,陳儀希望等法幣整理完成、發行新幣時,再讓台幣回歸與中央一致。
二是陳儀打算用接收自日本的日產,作為整理台灣通貨的子彈,以當時的預想,基本可以扛下日本在戰爭中與戰後接管空窗期所濫發的貨幣,當然,在這個過程中,陳儀也使用了類似日本政府「預金封鎖」的手法,把日本在最後期所濫發的武尊千圓券鎖死在銀行裡,限制持有者所能動用的比例。
但陳儀沒有想到的是,戰爭最後期,盟軍對於台灣的轟炸所造成的破壞,遠遠超乎他的想像,這個轟炸是戰略性的,可以生產戰略物資酒精的糖廠,承受了毀滅性的破壞。陳儀以出售日產所得來整理貨幣,但後來為修復炸毀的工廠,又大肆舉債,僅僅台糖一家,1946年所獲得的貸款就相當於當年台灣省整年政府總預算的一半這樣的規模,在這段時期,對公營事業的放款正是台幣膨脹的最大因素。
但要說中華民國政府拿走了台糖的存糖,導致台糖不能正常盈利,所以才需要貸款進行修復,這是把當時真實的狀況顛倒了講。實際的情況是,早在中華民國尚未接管的空窗期間,這些存糖就已經被大規模掠奪至民間,而台灣糖業由於長期有日本作為保證市場,導致生產成本過高,欠缺國際競爭力,台糖送去上海賣的食糖,最後是在面對批發價僅一半的爪哇糖的競爭之下,大敗虧輸。當時的輿論還分為兩派,一是希望台糖趕緊轉型增加競爭力,二是希望中華民國政府實行關稅保護,讓中國大陸取代日本成為台糖的保證市場,台灣本地的輿論還是傾向於後者。
但糖業畢竟還是台灣經濟的命脈,在此情況下,修復糖廠勢在必行,也因為修復所需的資金實在太龐大,也排擠了其他產業修復,這中間的取捨,也導致現在台灣人對於官方「台灣的產業不必全都恢復」一說的誤解。
對於修復台糖所需的資金,這裡的「資金」,光是有台幣並不夠,向國外購買機器設備是要用美元的,而當年的台灣基本沒有什麼賺取美元的手段,要重建台糖,所需要的舊台幣廿多億是台灣銀行印的,但美元的部分,則是中華民國中央銀行先行墊支的,一共是500萬(時約舊台幣五億)。這也就是為什麼台糖的生產成本雖然過高,甚至早在日本時代,日本本土從爪哇進口食糖都還比從台灣便宜,但日本人還是選擇向台灣購買,因為這還是可以幫日本節省珍貴的外匯。
順帶一提,在台糖重建的過程中,美國是有表達願意提供技術和貸款,至今仍有不少人對於當年政府沒有接受美國的計畫感到不解,因為依照美國的計畫,顯然修復成本更低、時間更短,因此他們認為政府不接受,這中間必有貪瀆。但我不知道為什麼,這些人並不去提,當年美國人提出的要約,是以大比例的股權移轉給美國做為條件的。接受這樣的條件,實為賣國行為。
從美國在當時國際所扮演的角色,我們就可以拉回「四萬塊換一塊」的事情上。我們先談當年的中華民國在戰後整理貨幣時,所遇到的具體問題。
首先,雖然你的國家作為戰場,殘破不堪,甚至比某些戰敗國還慘,但你畢竟是戰勝國,你可以接收敵國在本國的資產、可以主張戰爭賠款,把復興的成本轉嫁給侵略國的國民,直接抵賴這大家心理上難以接受,且對經濟衝擊太大,不利於國共內戰的局勢,在此前提下,中華民國政府也承接了台灣銀行券、汪精衛政權的中儲券,並在戰後初期就開始以庫存黃金回收市場上過量的法幣,試圖穩定區域情勢。
第二是更大的問題。當時的中華民國和各國都面臨一個共同的難題,就是隨著戰爭的進行,世界上絕大部分的黃金都集中到了美國手上,貿然採行金本位緊縮貨幣,金融必受美國支配,幣制也失去獨立性。為此,英國提出了凱因斯所設計的超國家貨幣「班科(Bancor)」作為國際貿易的清算工具,只是最終美國所主導的美元中心模式還是勝出,各國貨幣與美元掛鉤、美元與黃金掛鉤。這是戰後美元中心架構的開始,也由於美元直接與黃金掛鉤,各國就很難避免國內資本大量出逃到美元的狀況,這一點連英鎊都扛不住,這也是大英帝國解體的經濟上脈絡。
為了遏止資金出逃,各國政府祭出更強硬的外匯管制措施,但這一方面限制了檯面上的正常經濟活動,另一方面也使得繞過管制的檯面下經濟活動收益更大。
1946年3月,中華民國政府頒布外匯管制辦法,規定凡申請結購外匯者,限於三個月內可以進口的物品。這個辦法的初衷,本來只是杜絕投機、防止資本逃避,但實際上除了讓檯面下的經濟活動更加蓬勃,在檯面上,也使得隨時隨地可以裝船輸入的民生消費物品大舉輸入,需要較長時間製造的生產設備反而難以順利取得外匯購進。
另一方面,美國所鼓吹的、表面上十分中性的禁止競貶貨幣、禁止關稅壁壘的國際自由貿易原則,實際上起到的作用,則是獨厚當時沒有受到戰火波及的美國本土產品,這一來一往,就是一個美國貨把本地的產業摧毀殆盡的局面。
本地產業被摧毀,除了國內生產不足,也更難輸出賺取外匯,外匯不足,就更難穩定本國貨幣匯率,本國貨幣不穩定,又加速資本出逃,為了遏止資本出逃所祭出的管制又進一步扼殺了本有競爭力的本國產業,這是死循環。這些討論,都見於當時的政府資料與報紙。
再來看舊台幣與法幣。
舊台幣兌法幣的官價一直都是被低估的,一個很奇怪的現象是,現在居然所有關於這件事的討論,都是說這是便於國民政府掠奪台灣的物資,這也是把實際的情況說顛倒了。
匯率政策一定都是雙面刃,貶值有利於出口,這對於當時的台灣商人來說是巴不得的事。戰後初期,台灣的出口還是以米糖為主,在陳儀政權嚴令禁止米糖出口後,米糖仍然以走私的方式繼續外流至大陸換取相對被高估的法幣,並利用中華民國政府在戰後初期回收法幣的機制,將法幣兌為黃金。在當時,國民政府打算檢討舊台幣對法幣匯率的市場消息,還曾經直接造成金價下跌,而走私的目的地福建省的福州,也成為戰後初期全中國唯一一個居然米價會下跌的地方。台灣海峽走私有其季節性,在東北季風強勁、不利於渡海走私的冬季,就以囤積的方式暫時存放,這就是在二二八事件之前,陳儀政權大規模查獲包括板橋林家在內的台灣巨商囤積米穀的歷史背景,只是這段「走私白米換取一箱箱黃金」的往事不知道從何時開始,走私的主角從台灣商人改寫成了陳儀政府的官員。
光從貨幣發行量來看法幣與後來金圓券的崩潰,只能看到這個現象本身,卻不能窮盡這個現象背後的脈絡。除了貨幣發行量之外,市場對於法幣的信心,除了上述的幾個因素之外,當然還有戰爭的因素。
由於戰爭時期中華民國作為戰場,許多國土相繼被佔領,此時有多少法幣在國民政府控制區域內流通,是說不準的。事實上,在日本佔領區中,日本人也發行軍票、或以傀儡政權發行貨幣與法幣競爭,並以包含硬搶在內的各種方法將法幣強制集中,作為傀儡政權貨幣的發行準備、套買外匯,或轉過來向國民政府控制區域搜刮物資之用。而戰時國土支離破碎,法幣並沒有辦法有一個統一的發行,這也使得偽造相對來說更容易,偽鈔充斥市面,也是一個頭痛的問題。
戰後,國共內戰繼續開打,同樣的經濟戰一樣存在於國共之間,我們現在說國民黨以金圓券搜刮人民的黃金,事實上,早在1946年,內戰的另一方中國共產黨就已經開始在其控制的區域內,以其發行的貨幣強制收購區域內的黃金現貨。而同一時期,國民政府正在釋出庫存黃金回收法幣安定通貨膨脹。在這整個回收法幣的過程中(1946年3月至1947年2月),央行釋出了庫存黃金589萬盎司中的352萬盎司(即約167公噸中的100公噸;334萬市兩中的200萬市兩)。
轉折點發生在1947年1月底,國共雙方結束了一年多以來的打打談談,撤回談判代表,這被視為可能是內戰即將全面開打的信號,引發了資本瘋狂逃亡。由於外匯有所管制,除了美元、港幣黑市之外,資本要逃,當然就集中在政府還在釋出的黃金,物價劇烈波動,也引來了米糧棉紗等實物的短期炒作,甚至借錢來炒,這就是1947年2月,也就是二二八事件的同一個月,上海的「黃金風潮」。
當時不只是民間,就連軍餉、公務人員的薪餉也都被各級主管挪用去兌換黃金,但你站在他們的立場,薪水發下來馬上因為黃金上漲貨幣貶值而縮水,那還不如跳下去跟著炒高黃金,沒準還能賺,他們也沒辦法。事實上也因為這樣的問題,有些地方政府乾脆不發薪資、改發實物。
黃金風潮所引發的物價上漲實在太過劇烈,國民政府於是頒布了經濟緊急措施方案,期間內禁止一切黃金外匯買賣、嚴打囤積走私,此時是1947年2月18日,也就是二二八事件爆發的前十天。經濟緊急措施對於防止資本逃逸效果有限(一說黃金是大規模經由陸路運至廣州再轉香港),但經濟緊急措施對於舉債炒作、囤積居奇的商人是有立竿見影的效果,除了台灣,廣州乃至於各地都有投機與囤積商人破產、血本無歸的報導出現,這也就是二二八事件中,圓環緝私煙事件之所以引發民間如此巨大反彈的歷史脈絡。
順帶一提,即使是在此時,國民政府還批准了陳儀向中央申請的490億法幣的「肥料借款」,以解決台灣本地肥料短缺的問題。之前是有國際援助台灣的肥料,但援助的肥料根本不符台灣本地的使用種類,要轉售去中國本土,中國本土農民又尚未建立使用肥料的習慣,這個問題最終還是中央解決的。
無論是當時或現在,都有研究把法幣的崩潰原因簡單歸結為鉅額的軍費支出,只是我們現在隔了七十幾年回頭看,應該看得更清楚。戰後初期開始的布列頓森林體系,它最後崩潰是在1970年初期,崩潰的原因是美國黃金儲備不足、開始拒絕讓美元自由兌換為黃金。但這個體系,其實在更早的戰後初期,它也差點崩潰。
我們先來看崩潰背後的機制。
布列頓森林體系是一個以美元為國際貿易清算標準的系統,它是建立在美國巨量的黃金儲備以及承諾美元與黃金可自由兌換之上。只是這個黃金美元雙本位的系統,其邏輯缺陷(Triffin dilemma)也是非常明顯的:
簡單的說,就是美元的流動性與對美元的信心無法兼得。
其一,如果美國對他國出現逆差,他國將賺得的美元兌換為黃金,美國所持有的黃金減少,長此以往就會威脅到各國對美元的信心,這其實就是1970年代布列頓森林體系崩潰背後的機制;
其二,如果美國對他國出現順差,則他國的美元儲備就會不足,進一步對該他國對外貿易與通貨穩定造成嚴重問題。如果美國對所有的國家都是大幅順差呢?這個整體美元流動性不足的系統性問題,實際上就是戰後初期所遭遇的狀況。
此現象立刻對世界的局勢帶來了巨變。第一個出來大聲疾呼的是英國的首相邱吉爾,即著名的「鐵幕演說」,一般咸認這是冷戰即將展開的序幕。
戰後初期,美國或美國貨在區域利益上的絕對優勢地位,事實上不斷為共產主義者所謂「美國帝國主義」的宣傳提供素材,特別是在既有的反共政權被摧毀的國家,像是日本,更是迅速赤化。在此階段,布列頓森林體系的缺陷、美國在二戰後生產能力獨存的事實,都被當做了自由貿易本身的缺陷。看到這個現象的大家,特別是年輕人,想到的根本解決之道,自然也就是直接取消自由貿易。
要維持這樣一種以美元為中心的國際貿易系統不至於崩潰,擺在眼前的明路,事實上只有一條,那就是美國對各國的直接援助,容忍美國在國際收支上的赤字來換取美元的流動性,這就是美援的基本脈絡。
由於美援在美蘇軍事對抗脈絡上的強烈連結,我們很容易忽略美援在經濟上的脈絡,乃至於將美援簡單當作一國能在戰後復興的唯一因素,而忽略了美元體系在更早的階段對他國的復興所造成的嚴重阻礙。
相較於美國的馬歇爾計畫在1947年就開始對歐洲的土耳其、希臘提供實質性的援助,美國對亞洲國家的援助則遲得多,要等到1950年韓戰爆發之後,這不是只有中華民國如此,日、韓亦然。這中間的時間差,正是本文「四萬塊換一塊」的事情所發生的舞台。
這個時間差的由來,還是要回到美國國內一直以來的孤立主義氛圍,即不干涉、不捲入他國衝突的基本態度。這個孤立主義傳統,使得美國政府,相較於干預歐洲事務,更難以說服國會去干預亞洲事務。甚至美國在二戰參戰之前對英國的援助,都尚且必須小心繞過國內孤立主義的反彈聲浪。當時美國總統羅斯福曾經提過「四大自由」的說法,我們今天常常誤用其中所謂「免於恐懼的自由」,拿來要求政府積極與造成人民恐懼的事物戰鬥,殊不知當時這個詞的意思,實際上是呼籲各國裁減軍備:「不要再打了」。
還有一點容易被忽略的,就是美國政府也必須面對國內非常巨大的同情、甚至支持共產黨的聲浪。這些同情、支持共產黨的聲音,是在盛行於1950年代美國的麥卡錫主義的肅清之下,才逐漸消失。
順帶一提,二二八事件的討論中,經常有人引用的《密勒氏評論報》關於國民黨血洗台灣的報導,這則報導的撰寫者John W. Powell,實際上是原為美國戰時情報局(Office of War Information (OWI))的運用人員,他後來因為引述中共官員的說法指控美國於韓戰中使用細菌戰而被控叛國罪。
二戰後期,美國政府雖然在檯面上支持國民政府,但也以美軍觀察團(Dixie Mission)與中國共產黨的延安方面建立官方關係,這個觀察團是在1947年的3月11日結束,隔天3月12日,美國總統杜魯門發表國情咨文,要求國會撥款4億美元支援土耳其與希臘,使兩國不至於落入共產黨手中,一般咸認這是美國支持反共政權的開端。
現在台灣流行一個說法,認為是韓戰的爆發救了國民黨。這個說法並不確切,因為韓戰爆發和中國內戰,同樣都不構成美國干預亞洲事務的正當理由。實際上使輿論翻盤的分水嶺,應該是1949年8月29日蘇聯的核子試爆,這才是普通美國人民真正有感的因素,民間輿論開始歇斯底里,也造成所謂「紅色恐慌」、麥卡錫主義等現象。哪怕這些行為客觀上救了誰,本質上都是美國人的自救。
1949年6月15日,台灣省政府下令將舊台幣以40000比1的比率折算為新台幣,有黃金作為保證的新台幣暫時穩定了下來,但事實上美元系統性的問題當然還是存在,長期下來新台幣的幣值還是不可能安定,這個系統性的問題的確是美援來解決的。但當時人並不知道,當各國復興之後,開始將賺得的美元兌換為黃金,最終一樣也導致這個系統的崩潰。
布列頓森林體系崩潰後,美國是以石油以美元計價來繼續維持美元的中心地位,這就是2001年宮崎駿導演的動畫《神隱少女》中,故事所發生的舞台「油屋」所影射的自由市場經濟體系。動畫中,大家以為自己追逐的是黃金,但實際上卻是以魔法障眼的廢土。
但那就是另一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