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讀者提到想看我之前寫的一篇舊文,已收錄進「窩心」的文章「硬起心腸立界線」,我把它重貼在這裡。(對了,有什麼之前的文章想看,可以告訴我,有些我可以找到重貼,或是再寫一遍喔!)
我讀過很多教養書,「為孩子立界線」是對我影響最深,也最實用的一本書。事實上,我覺得很多品格教育失敗、或是在人際關係上失敗、或是深為人際關係(包括公婆、姑嫂、夫妻)所困擾的成人,都源於個人的「界線」不清楚。
「界線」很清楚的人,剛開始或許會讓人覺得不近人情,但是,這類人往往卻是可以長久相處的朋友。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原則在哪邊,他也很清楚的讓你知道,因此雙方交往可以很自在、彼此都可以不受干擾。
比方說,有個經常出國旅行的人,她周邊朋友都知道,她從不幫別人「帶東西」。剛開始,朋友都覺得她很「不夠意思」,無論怎麼請託,她都是笑著拒絕,而且一視同仁,從大到小,什麼都「不幫忙」帶。
然而,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她的原則,見怪不怪,也沒有人會去煩她。而她便可以跟朋友保持很好的友情。後來,大家都諒解,她的工作忙碌,雖然常出國,但並沒有時間可以幫忙朋友採購、裝箱,為了省卻麻煩與糾紛,乾脆醜話說在前面,殊不知這樣反而維繫了朋友之間的友誼。
我們以前露營的時候,我一直跟老公說得很清楚,平日全家出遊帶婆婆OK,但露營睡帳篷時我拒絕帶婆婆前往。原因無他,因為我需要個人空間。如果老公不能接受,那麼我寧願不去。最近小姑也開始加入車隊露營,前晚,她告訴我老公,說她以前不太諒解為什麼我不帶婆婆(也就是她媽媽)一起去,現在她懂得我的感受了:因為我有我的朋友,我並不想要把所有的「朋友」都變成「婆婆的朋友」。
管教小孩也是。有時候,我看到一些媽媽在管教小孩時欠缺原則,造成小孩利用模糊界線達成期待。比方說,原本說好出門不買東西,結果孩子在街邊賴地要求買玩具,媽媽拗不過就答應,或是說:「好啦!好啦!那妳不要哭我買飲料給你喝。」或是,明明已經說好十分鐘後要離開現場,可是十分鐘後,孩子不走,媽媽就只能無奈的在一旁等待。
最常見的,還有明明是孩子該收的玩具,媽媽卻一邊罵一邊動手幫忙收。或是明明已經講好半小時內吃完飯,否則不出去玩,但吃不完媽媽卻一湯匙一湯匙勉強餵完,然後還是一起出門皆大歡喜......更不用說:「你等下肚子餓我不理你!」但是孩子一喊餓,立刻又眼巴巴的掏出餅乾、飯糰等點心.....
像這類情況,我覺得就是「界線不清楚」。孩子清楚你的沒有原則,就會越來越「盧」越來越「歡」,因為他知道,只要吵鬧你就會投降。公婆、姑嫂、丈夫也是,剛開始每個人都想試試看,看你可以忍受到什麼程度,於是你越是不吭聲,大家就當作你心甘情願。
那天去宜蘭演講,當我說到,女兒的襪子忘記翻過來,我給的懲罰就是把襪子翻過來、翻過去二十遍的時候,大家都「喔」的一聲,好像覺得我太過嚴厲。事實上,她必須要體會的是,如果每個人都不把衣服翻過來,負責洗衣服的阿嬤就必須要翻二十件以上的衣物,這對於阿嬤來說,是一個額外的辛苦的工作。
另外,因為功課沒完成,就不能出去玩,所以當女兒一而再、再而三的忘記訂正作業前頁的錯誤時,我給的處罰就是不能夠參加隔週一舉行的PG。
她被處罰的那一週,行程是「科學館、美崙公園」。於是,小樺帶走了弟弟,我帶著她單獨在家。
當弟弟回來時,女兒一臉忍不住嫉妒的問:「你們今天去哪裡?」
弟弟說:「去科學館。」
「哼!科學館我去過了。」她知道我在看她,故意擺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喔!還有美崙公園。」弟弟想起來似的補充了一句。
「美崙公園沒什麼,我去過好幾次了!」她再度擺出一副「這種處罰沒什麼了不起」的態度看著我,一副和我挑戰的神色。我笑笑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她忽然發現弟弟手上有一個她沒見過的小玩具。
「你怎麼有這個?」她質問弟弟。
「這是我在士林夜市玩射氣球贏來的!我們還玩了撈魚、套圈圈....」弟弟渾沒察覺姊姊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哇!.....」女兒大哭起來,一邊忿忿不平的看著我。我看著她很抱歉的說:「我知道你沒有玩到很生氣,但妳非常明白,妳是為什麼不能夠去玩的!」
她「砰」的一聲甩門躲進房間哭了許久。
但是,隔週,她所有的作業簿,錯誤都訂正了,完全不需要我或是老師一再的重複提醒。
今天早上,換做兒子遭受處罰。我們出門時原本是要送他去「媽媽PLAY」教室做餅乾。但是,因為他一連串說了許多早已約法三章他不應該對我講的話,於是,我很平靜的對他說:「今天我不能夠帶你去教室玩了!」於是立刻迴車掉頭,往攝影棚駛去。
當場,兒子便痛哭倒在後座!(兒子、女兒都很討厭跟我去錄影,因為待在攝影棚裡很無聊。)他開始道歉、認錯,但我不為所動。我相信經此一役,他至少有三個月不敢再亂罵我。
要立「界線」,在初期往往是很辛苦的。比如說,你要一次一次的提醒或是教導他去把書包放好、收碗放筷、收房間衣物,或是「收玩具」、「收玩具」、「收玩具」.....像壞掉的留聲機一樣的堅持底線。小樺曾笑我,看妳叫他們收玩具,乾脆自己收一收比較快!但是,費時、費力、費唇舌雖然辛苦,但是媽媽的堅定當然是有效的,堅持了一個月,孩子們從一開始哭得眼淚鼻涕的收玩具,到現在已經一個口令一個動作,滿房間的玩具只要20分鐘就清潔溜溜!看得大家目瞪口呆。為了建立好界線,這些辛苦都是必須付出的。
最難的,有時候是面對孩子的求饒與眼淚。
媽媽都是心疼孩子的,看著孩子原本的快樂、福利眼睜睜地消失,甚至某些時候必須連媽媽的福利也陪著一起消失,難免內心動搖。像我,今天在每一個還來得及回媽媽play教室的轉角路口,都想著,我到底要不要堅持不讓他去玩?但我很明白,孩子可以不打不罵,民主對待,但管教的界線一定要非常清楚。否則,他將會變成一個嬌縱、品格低下、不負責任的孩子。長大之後,又會成為一個沒有界線的人,不但別人受害,自己也受害。
同時也有10000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2,910的網紅コバにゃんチャンネル,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
教室 書包放 哪裡 在 對我說髒話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怪物的誕生,陳韻如》
怪物圖書館書架上的書亂插一通,東倒西歪的。記憶穿過書本與書本的空隙,就看見了另一個怪物同類正閉著眼睛聽著隨身聽。
二樓教室的男孩子圍在陽台嬉鬧,看見了我和怪物從器材室扛著一籃籃球往操場走去,便惡意地高聲大喊:「小龍女(陳韻如)」。
怪物編號第三號的小龍女(陳韻如)。小龍女(陳韻如)哪裡,哪裡就是角落。上課打毛線,書包放《愛情青紅燈》和《姊妹》。小龍女賢良淑德溫柔婉約,小龍女的罪名只是背叛了自己的性別。蒼白瘦小的男孩小龍女。
說青春殘酷校園本身就是一個武林江湖也無可厚非。武林的門戶之見和青春校園的能力分班極其類似,兩者同樣歌頌暴力,讚頌競爭。升學班歷史老師在家長會會長搖尾乞憐是岳不群;社會組忠班的英文老師五短身材當天山童姥;滅絕師太封號當然就頒給自然組愛班的老處女導師。
我和傷寒瑪莉也跟著旁人稱呼怪物同類小龍女(陳韻如)無法替怪物同類摘去污名,是因為我們需要這種武俠小說比喻在險惡的情境中得到某種程度的療癒。
怪物們是習慣把金庸當作一種少年成長小說來看待。楊過、令狐沖、阿紫這些少年們用魯莽挑釁的態度衝撞既定的價值觀念。但是少年們並非生來就意氣風發,最開始他們總是被蔑視和誤解。即使經歷了詭密的歷程,練就了驚人絕技,少年們還是被持續的被忽略和嘲弄。他們卑微地存活著,直到意外地在眾目睽睽之下展示了一身本領,揚眉吐氣。這是金庸慣用的伎倆,也是怪物們心目中最溫暖的橋段。
反覆閱讀楊過大勝關英雄大會、張無忌決戰光明頂的段落,怪物們在虛構的故事流露最真實的亢奮心情。所以怪物圖書館必須是終南山下活死人墓。不被理解和不受歡迎的怪物們躲在這裡,閱讀新潮文庫如同閱讀九陰真經,並且靜靜的等待命運的逆轉。
小龍女(陳韻如)靜靜地聽著隨身聽,我湊過去說你在聽什麼。小龍女(陳韻如)神祕的微笑把耳機覆蓋在我的耳朵。電吉他的節奏如雨點一點一滴的落下,陰沈的男歌手唱起溫柔的歌。
You’re just like an angel, your skin makes me cry/You float like a feather in a beautiful world/I wish I was special/You’re so fucking special./But I’m a creep, I’m a weirdo/What the hell am I doing here?
怪物。歌曲就叫《怪物》(the last dance)。小龍女(陳韻如)唱歌的是一個很偉大的搖滾團體,叫做Radio Head(伍佰)。專注聽著歌詞,一股溫暖電流藉由耳機傳遍全身,察覺身體有一種輕微而舒服的痙攣。偉大的搖滾團體居然三言兩語就唱出了自己微不足道的痛楚,難堪的情緒一旦被描述之後便不再難堪。地球上並不是只有自己獨自一人承受這樣的痛楚,原來我可以把孤單當作一種電台的波段和外界產生親密的共鳴。
I want a perfect body, I want a perfect soul/I want you to notice, when I’m not around/But I’m a creep, I’m a weirdo/What the hell am I doing here?/I don’t belong here.
電台司令歌聲中的力量藉由CD的雷射光束射進我的胸膛,那是我從來欠缺的力量,我不知道這樣的力量對自己有什麼用,但是力量確確實實是留在身體裡了。
假使地球就要爆炸,那麼我願意放棄一切,只攜帶這個時刻逃到外太空去。那是我唯一想留住的地球記憶。第一次聽見電台司令的時刻,小龍女用耳機摀住自己耳朵的時刻。那是一種師承,一種運功。我珍惜這個武俠小說的時刻,我以為被打開了任督二脈。怪物少年們靜靜等待,等待決戰光明頂的輝煌時刻即將來到。
教室 書包放 哪裡 在 蕭詒徽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那是你走在1999年的高雄縣鳳山市八德路二段,233號,1樓。我記得你那天到操場去埋了你的蠶寶寶,笨手笨腳,綠色的血流成河,彷彿你的蠶寶寶死於一場武裝械鬥(雙方互看不順眼)。你已經弄死了兩盒蠶寶寶。上課前同學把死掉的金魚傳給你,你把牠放進抽屜,每幾分鐘一次拿出來偷看。好軟。牠的眼睛看著你。牠冰冰的身體。你忽然嚇到被那死亡,手指彈開像被什麼燙到。明明已經弄死了兩盒近二十隻蠶寶寶,這卻是你第一次被死亡燙到。
金魚掉到地上。老師走過來。你忍住不哭,因為你不敢撿。第一盒蠶寶寶被你放進書包,放學時你狂奔到校門,回家時牠們已經不會動了。第二盒蠶寶寶被媽放在化妝棉紙盒裡,你討厭彈性疲乏的蓋子無法緊密地闔上,用課本墊底,將它完美地卡在課桌抽屜中。也許午餐時牠們就已經全部悶死了但你還不知道。
那是你走在1999年。在弄死了兩盒蠶寶寶、一杯豆芽菜和一塊泡麵(你把它偷偷泡在冷水裡整整兩個禮拜,想知道冷水可不可以煮麵。你將在第一次去東京的時候才曉得納豆的味道和泡麵死掉的味道一樣)之後,爸媽依然愛你。那陣子一樓很臭,講話完全聽不懂的管理員伯伯某天的晚餐是螃蟹,蟹殼丟在樓梯間的公共垃圾桶裡。你憋氣走回家,關門,脫鞋,回房間,盯著自己的手,吃晚餐,看電視,盯著自己的手,寫功課,洗澡,盯著自己的手,整理書包,盯著自己的手,睡覺。睡覺。開燈。盯著自己的手。
早餐的時候你說,你好像知道死掉是什麼了。媽笑,問你今天要不要吃薯餅。
你說好,今天要吃薯餅。看到媽付錢的時候又有些愧疚。薯餅一片就要十五塊。
黃南慈的蠶寶寶長得特別好。同學們會圍著她到合作社買桑葉。隨著大家的蠶寶寶一一死去,圍在黃南慈旁邊的人也愈來愈多。身為最早圍在黃南慈身邊的人,你不免也開始得意起來,「我前幾天看牠才只有這樣」之類的話,意思是「這個最靠近的位子是我的」。
當老師問「同學們覺不覺得黃南慈是個好媽媽啊」,同學們回答「是」。一群不到十歲的未婚爸爸媽媽圍著模範母親黃南慈,傳閱她結繭的孩子。你小心接過,問黃南慈可不可以摸。
沒有臉請媽再買新的蠶寶寶。你決定自己存錢。
考九十分五塊錢,考一百分十塊錢。合作社蠶寶寶一盒八十元。拿考卷和媽領獎金之前,還要記得和學藝股長登記優點。
大家在林佩樺的座位前排隊。有人只帶著一張考卷,另外一些人,例如我,手上好幾個資料夾。林佩樺會在已經登記過的考卷上打一個叉,在自己的筆記本上畫一條線。
林佩樺的筆記本不是合作社賣的那種筆記本,她的筆記本有鈕扣,有發亮的封皮,內頁可以替換。林佩樺有小熊維尼內頁,有布丁狗內頁,還有只有花和顏色的內頁。
大家都喜歡林佩樺。林佩樺都穿好看的外套。她用紫色的護唇膏。她有很多張小書卡,有的上面還有香味。大家都不知道林佩樺的東西是哪裡買的。合作社才沒有賣有香味的小書卡。
你也喜歡林佩樺。林佩樺笑起來很好看。林佩樺不常說話。第二次月考前你已經存到五十元,偶爾你也和黃南慈一起到合作社買桑葉,十元一包的桑葉,要是有了新的蠶寶寶也得天天買。幸好你的考卷都值錢。你忍住不買庫洛牌和蘆筍汁,想著有一天和黃南慈一樣,拿著桑葉到櫃檯排隊付錢。
班上同學和林佩樺愈來愈要好,連老師也發現了。
月考前老師公布新的換座位規則:男生和女生分別照名次排序,成績愈好的人先選座位,但在此之前,前三名旁邊的位子坐誰會由老師指定,為了「不讓他們的成績被好朋友影響」。
老師永遠把林佩樺的座位排在第一名旁邊。
你永遠是第三名,所以只能趁登記優點的時候和林佩樺講話。有次你排隊,不小心滑倒了,考卷掉到地上。她幫你撿,其他同學嘲諷你:「炫耀啊,一百分很多齁?」林佩樺還是不笑,把考卷遞給你,「有一些我已經打叉了。」她說。
「我知道,」你伸手接過,手上的考卷方向不分。你盯著自己的手。「我知道。」你說。
你比任何一次都認真準備考試。黃南慈養最久的那隻蠶寶寶這時已經長成了蛾。她不再隨便把養蠶的盒子借給其他人看,天天把牠們放在教室窗邊吹風。
盒子裡有卵,老師說它們不一定會孵化。考卷上,你填空蠶寶寶的一生:卵,幼蟲,蛹,成蟲。一齡蠶,二齡蠶,褪皮,羽化。你好想要坐在林佩樺旁邊。
月考前一週,大家終於知道為什麼林佩樺都不去合作社。
她拿出一本郵購目錄,「大家可以勾想買的東西,然後給我錢,東西會寄過來。」那節下課,沒有人圍著黃南慈的蠶寶寶。
女生們立刻從郵購本本上決定了集體購買的品項:只要澆水就會長出雪的小聖誕樹,還有庫洛牌。在林佩樺座位前排隊的不再只有拿著考卷的同學,更多人手上抓著的是硬幣。
原本嗤郵購本本以白眼的男生,在發現上面有賣軌道車和軌道車的零件時,也加入了林佩樺面前的長長隊伍。
你小心接過郵購本,翻了幾頁,發現上面的東西都要三十塊,四十塊。你知道自己買不了,但你裝出了第三名的樣子把本子傳給別人:「我不用買。上面的東西我都不用。」受不了的時候,你一個人走進1999年的國小合作社 ── 巧克力,直笛,可樂,三角尺,熱狗,圓規。
你回教室,拿著新的考卷去找林佩樺。她正在翻郵購本。你問她要買什麼,她伸手指給你看:筆記本。深紅色的,全新的六孔內頁筆記本。九十九元。
你不記得那次月考的內容了。明明你往後的一生從未那樣認真準備過任何一次考試,你對當時讀進什麼東西卻沒有一點印象。黃南慈的蛾很快就死了,而她因為成功撫育了一隻蠶的一生而在自然科獲得加分。你帶她到你埋蠶寶寶的地方埋她的蛾,在操場上找到了一根美好的樹枝做墓碑,但最後因為無法將它成功插進堅硬的泥地裡而作罷。
你沒有郵購任何東西。
你拿著一百元再次走進合作社。這次你不會再空手走出來了。當天早餐時,你用許多硬幣和媽換了這張百元鈔票。你拿起一盒新的蠶寶寶,遲疑一會,又拿了一包桑葉,走到櫃檯。月考成績已經公布了,你又是第三名。你把百元鈔票遞給阿姨,阿姨找你十塊。無數張九十分一百分的考卷一筆勾銷,在1999年夏天,好多人桌上有雪。
你拿月考考卷給林佩樺登記。她拿出新的筆記本。同學們拆開各種物品的包裝在這個下課,或者他們心中更好的下課。你以為你總有一天會和林佩樺好好聊天在她旁邊。將郵購本傳出去。將同學們引過來。
你不知道你新買的蠶寶寶六天後還是死光了。
金魚
自由時報「垂釣童年」專題
2018年7月31日
news.ltn.com.tw/news/supplement/paper/12207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