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普羅旺斯開民宿的日子 —— 01意外的訪客》
2004年。3月。
掃街拜票的競選車隊。冰箱的壓縮機引擎。大樓電梯不停升降的叮叮咚咚。這些日常規律的聲音,伴隨著南台灣午後沉悶黏膩的空氣,奇異地譜出一首讓人昏昏欲睡的交響曲。
可是,不能睡。我的阿爸挺直了背脊,不像平日那樣斜倚在客廳的桃花心木長椅上睡午覺。我的阿母則不斷地拉扯身上那件藕色的套裝,深恐一不小心就把它給坐皺了。在今天這個非比尋常的日子,他倆特別換上只有吃喜酒才會穿的衣服,就為了等一個人的到來——一個兩星期前才第一次從我口中聽到的男人。
「什麼?妳要結婚了?」
兩個星期前,我趁週末回家吃飯的時候,投下了這顆深水炸彈。
照理說,向來漂泊不定的女兒找到感情歸宿,我的父母應當感到寬慰才對,只是——結婚...總得有對象吧?
每天清晨,我阿母會走到巷口的早餐店買蛋餅,然後在擠醬油膏時順便翻翻蘋果日報,因此關於藝人誰跟誰談戀愛、哪個立委咻一下滑進摩鐵借廁所之類的八卦,她可說是瞭若指掌,就跟閉著眼睛也能燉出一鍋紅燒肉一樣。唉,不過,我那個女兒——她趁老闆娘找錢的時候總免不了要抱怨幾句——人家情報員起碼還有個代號吧,比如叫007還是長江二號什麼的。可是我女兒喔,唉,長那麽大了講都講不動,別說帶男朋友回家了,我跟她老爸甚至連他們的名字都不知道!
所以,一聽到我要結婚,我阿爸儘管努力想維持一家之主的穩重形象,但終究還是克制不住他的好奇心——那個男人是誰?
「在敘利亞認識的美國人?」
我搖搖頭。
「在日本唸博士那個克羅埃西亞人?」
也不對。再猜。
接著,阿爸陷入了長長的沉思,他眉頭緊鎖,思緒彷彿已經駭進境管局的電腦系統,正在試圖調閱我過去一年來的出入境記錄。
此時,阿母的眼角餘光掃到茶几上那包打開的芒果乾,瞬間靈光一閃,彷彿收集了滿滿一抽屜”銘謝惠顧”的拉環,卻突然在對獎時發現中了兩百塊的發票那樣興奮:「普吉島!」她難掩臉上的得意:「三個月前,妳去普吉島企桃,對不對?」
「所以...」阿爸裝作淡定的繼續問:「妳要嫁給泰國人?」
我苦笑。也該是時候揭曉正確答案了:「挪威人,但住在巴黎。」
當然,我父母受到的震驚至此還沒有完全結束。當歐吉桑這個意外的訪客終於出現在高雄,他們對世界的認知又再一次地被徹底顛覆。
起初,他們像買了票進博物館一樣默默地研究著矗立在眼前的“雕像”:嗯,大眼睛、高鼻子、襯衫解開的領扣露出來那叢胸毛,對,錯不了,是個阿兜仔。
可是...怎麼會跟「北海小英雄」畫得差那麽多啊?雖然他們並不期待能見到一個戴牛角頭盔的維京海盜,但這個黑髮黑眼珠的阿兜仔,若是他們在街上偶遇,絕對會認為他是可以把披薩麵團甩起來飛的拿坡里人!
「也很像在六合夜市賣土耳其冰淇淋的。」我阿母忍不住加上她自己的註解。
然後,當歐吉桑拿出印有皮爾卡登字樣的禮品紙袋時,我阿爸阿母才猛然驚醒!這個阿兜仔——他今天既不是送披薩上門也不賣冰淇淋——他是來提親的!
想到這裡,我那個從未在辦公室工作過的阿爸馬上又正襟危坐起來。畢竟這可是他生平第一次當主考官”面試”一個阿兜仔呢!
「歐先生,」雖然語言不通,但我阿爸早已打定主意要跟準女婿搏感情:「我女兒說你做軟體開發的。不曉得除了工作以外,你是否還有其他的夢想?」
「夢想啊...」歐吉桑帶著笑意轉向我。微風吹拂過掛在窗邊的風鈴,午後的陽光在他眼底輕輕的晃動。
只是,他接下來說的話,我一直要等到11年過後才再度想起。
「或許有一天我和希妲拉會開間民宿吧!比如說開在普羅旺斯。雖然我還沒去過,但我聽說那裡有全法國最美的風景...」
(待續)
***下集預告:02雪崩***
早餐店 面試 穿 什麼 在 李屏瑤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追憶似水年華 2000年代之6】聯合副刊
李屏瑤/松鼠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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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些風雨欲來的徵兆。
窗外的路樹隨著一致的節奏搖晃,電台報出某縣市宣布明日停班停課的消息。天色將暗未暗,設計總監拉開隔間門,叮囑同事們把手邊的東西收個尾,趕快回家。
颱風假過後的上班日,沿著人行道走,仍能感覺暴風雨過後的餘緒。花式爆開的傘,被吹倒的自行車,散落一地的枝葉。進公司後先掃除,設計同事在前陽台發出驚呼,我與另外一個設計跑過去看。有隻麻雀倒臥在陽台的一角,雙眼緊閉,小小的頭顱有不太自然的凹陷。想必是在風雨中努力尋找過可躲避之處,而颱風太劇烈。
我找來誠品書店的紙袋,將麻雀暫時安放在內。整個早晨,袋裡的麻雀放在我們的辦公桌之間,接上被中斷一日的日常,該補上的工作進度還有很多。很小的突發事件,卻不需要討論,同事們都認可那不是垃圾。午餐時間到,四人步行至附近的公園,用免洗筷跟塑膠湯匙,在樹下勉力挖出一個洞。雙手合十,輕誦數遍南無阿彌陀佛,埋葬陌生的麻雀。
想想是年輕而且一廂情願的浪漫,畢竟當時的我跟同事們都是二十幾歲的人,資深設計還沒正式搆到三十歲的邊,就已經被其他人稱為姊姊了。因為年輕的緣故,對萬事萬物皆存有簡樸而直接的反應,還有大把的時間去好好對待一件很小的事。
大學畢業後我持續在咖啡館打工,工時拉得很長,一週可能去五至六天,手邊仍有家教工作。不太積極地投履歷,第一場面試就被錄取。編制簡單的廣告工作室,我得到的頭銜是文案。老闆兼創意總監是一對夫妻,一人文案出身,一人設計出身,恰到好處的分配。除了我之外,還有三位設計同事。在前一個文案離職後,到我能跟上進度前,我老闆負責寫完所有的大小標跟內文。老闆慣用紙筆工作,他寫完後會找我過去討論,解釋方向跟切入點,接著我就將這些內容打成word檔,在這些過程中反覆學習跟演練。每週要交練習稿,被刪改,被調整,然後慢慢長出一點語氣。
那是我見過擁有最多書籍的公司,某方面也是我選擇來此上班的原因。老闆很有帶新人的耐心,也具備買書的豪氣,連走廊都做成一面長長的書牆。他跟我說,上班的時候可以盡量讀書,如果文案真的寫不出來,就去逛個書店也沒關係。藝術書店的業務每隔一陣子會拖著行李箱上門,搬出數十本磚頭般的外國書刊,若創意總監覺得可以參考,便立即留用。
除了眾多書籍外,會送來的還有每日的四大報,加上每月不定時抵達的各家雜誌,長桌上永遠堆著滿滿的紙本。工作室的主要客戶為房地產,下很多廣告,也要看很多別人的廣告。
上班首週我購入兩本黑色活頁筆記本,一本抄寫所見的一切有趣文案,一本專門抄寫房地產文案。工作室將過期的雜誌回收前,我割下覺得有意思的篇章,可能是採訪,可能是影評,可能是商品文宣,全部放進透明文件收納夾。文案工作三年,積累十幾本寫滿的空白筆記,跟二十幾本文件夾,一直到前幾年搬家,才下定決心回收掉這些紙本。
彼時我還抽菸,抽caster 5。代購與網購皆不發達的年代,只能仰賴出國的朋友買,很珍惜地抽每一根菸。幾乎全工作室都抽菸,但地點限定後陽台,可以看到一點點天空跟帝寶的花園造景。應當是《康熙來了》的全盛時期,前晚的節目是同事之間的共通話題,偶爾還會在附近的早餐店遇到小S。
房地產客戶相對穩定,加班也不至於太誇張,身在廣告業,勉強擁有稍微健康的肝。每日早起坐在辦公桌前,一邊吃三明治喝奶茶一邊配奇摩新聞,吃完走去廚房幫大家煮一壺咖啡。創意總監心血來潮會點下午茶,她請客。通常是有厚片吐司的那家,菜單在眾人手上傳一圈,拿筆作記號,同事打電話去叫,店家不忙的話很快就送過來。初入職場的前幾年,儘管msn都開著,有事還是越過層板跟對方講。關於紙本跟聲帶振動的,日常跟人際往來實打實的最後數年。
加班太晚,可以報帳坐計程車回家。而坐計程車上班這種想來奢侈之事,一次都沒有過。作為社會新鮮人的我,會在無印良品的年度計劃本上記錄每一筆開支,將薪水明細表收好。第一次領到三節獎金,在凌晨的敦南誠品買了兩袋書,已經算是當時的小小放縱。沒想到十年之後,我會變成一個下雨就想叫uber的人。
工作內容漸漸上手,除了出門看新建案、看預售屋、跟客戶開會提案外,每週都有些固定的待辦事項。房地產屬於高端商品,下廣告大方。若是新案上市,每週必有報紙二十全(全版)廣告,大概一個月後,調整成十全(半版),接著再減半,以此類推。即將完售,或是完售謝幕,又會刊登全版的感謝公告。也會在時尚雜誌與商業雜誌刊登彩色跨頁,偶爾買封底。
最複雜的卻又最簡約的,就是戶外看板,尺寸不一,大型建案的戶外廣告可能多達十幾個,人車都是匆匆經過,眼球所能掃過的資訊有限,每一則要依照高度、大小、空白處,去思考放怎樣的文字才能達成效益。路上派發、投遞信箱的各種尺寸印刷品,或者是因應夏季贈送的扇子,所有有字的地方,都是文案守備範圍。
我自己遇過的全盛時期,手上同時有五個建案在進行,每天都有下不完的大標小標跟內文。有次忙到頭昏眼花,我跟設計都沒校到DM上的錯字,幸好最後關頭有人發現,不然一失手就是上千份。最驚心動魄的便是戶外廣告的印製,總是坐在電腦前反覆校對檔案,若有錯字,就是幾百級字的巨大失誤。
以上都是對外的。不被一般大眾看見,卻又最重要的文案,就是屋主專屬的說明書。一個建案的誕生,從鋼筋的綁紮工法、防震結構的血統、氣密窗的品牌,都必須仔細查好資料,消化後重新寫過。曾經碰過一個超大型建案,公共設施就有十幾個不同的房間,用編號太制式,光是取名就令人頭痛。幸好那個建案屬於台灣人極為喜愛的歐式建築,我借用希臘諸神的名字,安然度過這一關。
工作室人不多,關係緊密,很多時候需要互相支援,協助拍攝、尋找道具跟場景。曾經訂來滿坑滿谷的點心,擺滿豪宅內挑高大廳的長桌,多層蛋糕架,極美的茶具,四周架滿燈具,一日未盡,彩度甚高的蛋糕們已經發出甜腐之味;需要真人的拍攝計畫,工作室會一口氣湧進幾十名模特兒試鏡。我們會先從寄來的Model card中選擇適合的人選,跟經紀公司聯絡,通常對方帶來的會是+1+2甚至+3+4,人人有機會。
有些特殊狀況會選擇外國模特兒,許多外國模特兒並不居住在台灣,他們如同侯鳥,在每個國家待上幾個月,努力接滿工作。幾年後我去曼谷旅行,在最熱鬧的Central World百貨區抬頭一看,見到一個熟面孔。我記得當時的工作需要換上正式禮服,禮服太緊,模特兒在拍攝過程中漸漸失去血色,她說沒關係,但想要喝水,我遞給她插著吸管以免掉妝的礦泉水。在曼谷的戶外廣告是休閒服,看起來很舒服的棉質上衣,真是太好了。
偶爾會有奇妙的要求,例如需要一隻最高貴的狗,當時臉書還不盛行,我跟設計同事們想盡辦法去找各種社團、奇摩家族、部落格,最後商借來了一隻極美的阿富汗犬,沒記錯的話日薪6000元。此狗中分,像極了甘道夫。也曾經需要黃綠色的鳥,同事去萬華鳥街選了一隻,鳥價很便宜,租不如買,老闆補充,之後不想要可以送回去。拍攝完畢,同事把鳥帶回家養,某日在後陽台抽菸時,同事哭著說鳥的頭上長蟲,已經擦藥了,可能救不回來。
我有點忘記後續的細節,畢竟那是工作密度極高的一段區間。連續加班後的週末,我跟母親出門吃飯,突然心悸,車直接開進醫院急診室,衣服一下子被拉開,我猜想那是母親第一次發現我穿束胸。檢查結果沒太大問題,要定期觀察,領回一小批色彩鮮豔的藥丸。
週一回去上班,同事的螢幕仍舊是上週的窗景。大型建案尚未有人入住,夜晚的外景照中,建築物的內部一片黑暗,同事只能用土法煉鋼的方式,放大原始檔,將每一扇窗戶點亮。另一個同事失戀了,大白天的,創意總監從辦公室拿出一瓶紅酒,立刻開給大家喝。如果當時的我不是那麼年輕,一定會在那間公司待得更久。
在按著脈搏數心跳的日子裡,等待很久的女生再次出現了。
工作很忙,我拖了好一陣子才跟她碰面。那之前有許多個深夜,我站在路邊,反覆構思幾十字容量的簡訊該怎麼寫,打了又刪,始終難以送出。我們吃飯,我食不下嚥,沿著羅斯福路的紅磚牆走,在我還沒開口說些什麼之前,她說,她交新的女朋友了。我們繼續穿行在溫州街延伸的各種小巷,說許多話,有更多沒說的話。一路亂逛,走到師大的小公園,在很窄的小路與人狹路相逢,已經入夜,有盞燈把來人的臉照得明晃晃的。是更久沒聯絡的朋友,對方以為我為了這個女生拒絕她後,就已經有兩三年沒講過話了。我跟女生繼續散步,去搭末班捷運,我應該有說一些祝福的話,隔天照常坐在辦公桌前敲打鍵盤。
後來聽聞巧遇的那個朋友要離開台灣,我打電話過去,她接了。問她什麼時候有空碰個面,問了幾個日期,她都說沒辦法。再問什麼時間比較方便呢?她停頓許久,用她一貫的溫柔語調答:這輩子都沒有。後來對方就出國了,我想我們不再是朋友。
隔天繼續上班,在途中的美而美買冰奶茶跟漢堡蛋,大口吃完。固定翻每日報紙,看奇摩新聞,股市持續探底,金融海嘯正在席捲整個世界,剛畢業的學妹面試好幾個工作,薪水都是22K或23K。我努力檢查每一篇文案,確保沒有錯字,把每一個可能的錯誤,逆著吞回肚子裡。沒有人知道這個調整的過程,只看到結果。而其實什麼都沒有發生,一切都已經經過了。msn上有些人漸漸不再上線,後來的時代甚至沒有msn了。
某個尋常的日子,我過馬路,樹海下六線道大馬路中央,趴著一隻松鼠,天氣很熱,柏油路想必極燙,松鼠一動也不動,尾巴還是蓬鬆的。沒有一台車為松鼠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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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為聯合副刊邀稿,為2000年代的某一年而寫,
謝謝主編盛弘讓我參與這個切面紀錄。
在最近刊登,恰好趕上一波十年前舊照風潮(掩面)。
也想謝謝第一份工作的總監們的照顧,
謝謝當時的同事,謝謝那間有美好窗景的工作室。
更多照片(?)請見此:
https://udn.com/news/story/12661/5007472
早餐店 面試 穿 什麼 在 劉康彥(小白)新竹市議員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九一記者節快樂
我從小熱愛剪報,書報刊物類的東西在家裏被我堆得滿坑滿谷,政治新聞是大宗,但最稀奇古怪的主題像是「魚肉好呷無?」這則怪談,還有鄧麗君氣喘的死訊,也佔了剪貼簿好大篇幅。我還熱衷模仿電視臺記者連線,對著空氣說「好的、好的、是的主播」,或是複製雅琴姐從camera 1跳camera 2的頓點節奏,不過我小時候最喜歡看方念華方老師播新聞。
國中是校刊小記者;高中是校刊社主編,做了一本《內高青年6:食衣祝行(型)》,被指導老師電爆,她以為我要做美食介紹+時尚穿搭那種潮流(虛華)雜誌,但其實我是在紀錄有人味的故事。
像是「食」,是去訪問學校附近最忙碌、人潮最多的早餐店老闆、老闆娘的創業故事。大家每天匆匆忙忙點火腿蛋、燻雞堡配冰紅,拿了就走,沒有時間(可能也沒有興趣)好好跟他們聊天,但仔細想想,老闆、老闆娘其實「比家人還家人」,高中三年的早餐都出自他們的雙手,回想起來就覺得很溫馨。
「行(型)」,是去採訪學校附近的火車站站務人員,和一間以高中生為消費主力的髮廊髮型師,他們的工作甘苦談。這兩份職業和高中生息息相關,一個是決定上學會不會遲到,另一個則是「自信的來源」。印象中,當年還有基本的髮禁,如何在髮禁中展現帥氣和美感,凸顯髮型師是多麼重要的角色。
不論是早餐店老闆、老闆娘、火車站站務人員還是髮型師,都是我們生活中頻繁接觸的人,也許接觸久了,習慣有他們的存在,但他們不單單只是提供服務的「工具人」,而是有感情、有故事的朋友。
我還記得高中時,超愛去書局翻免錢雜誌,拿出自己的筆記本,看到喜歡的版型就畫下來(當時照相手機不流行);高二暑假去參加政大新聞營,結果我只對後山的「夜教」留下深刻印象,因為真的超恐怖,草叢中被拉腳踝、山路上有逼真的女鬼,那一年還驚動員警關切,於是我就暗自決定要來拼一下政大新聞(?)。
高三學測成績出來後,有資格到政大新聞面試,依稀記得是馮建三教授、彭芸教授和翁秀琪教授擔任面試官,他們那時候問我最喜歡看什麼雜誌,我答「新新聞」。雖然相談甚歡,但筆試成績太慘,看到題目我就知道自己是來陪榜的,自此和指南山無緣。
大學唸歷史,也不忘對新聞的興趣,去輔修新聞系,當時系主任是張文強教授,師母是詹慶齡。有一回是師母授課,我根本是抱著「追星」的心情乖乖坐著聽她說話,只差沒拿出螢光棒。
出了社會後,在ETtoday和中國時報跑新聞,那幾年的臺灣好熱鬧,服貿協議闖關、太陽花運動、林義雄絕食、張志軍來臺、臺北市長大選、民進黨主席改選、小英訪美、總統大選,我總是精力充沛地衝來衝去,想看更多、學更多,這個過程中也得到很多前輩的指導,修正我跑新聞的態度和稿子的完整度。
不管是媒體工作還是政治工作,總是令人廢寢忘食,所以,今天除了祝福還在線上的媒體朋友記者節快樂,還是老話一句,身體健康要顧好、別忘了另一半總是cover你忙碌的生活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