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極了愛情,像極了小說】
#道理伯
#我是唯一(自未來)逃回向你報信的人
#5月7日開始預購
#好奇怪為何我好像有時候被鎖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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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存在於小說中的論述」這件事,教我最多的是米蘭‧昆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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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這高度相關於我個人偏好──
某些小說家極其厭惡於小說中呈現思想,或曰論述;
無論該議論出自於小說敘事者,或小說人物。
他們通常僅著迷於故事。
而另一方面,又有些小說家顯然對此相當偏愛(無論其出自於角色或小說敘事者)──
上至杜斯妥也夫斯基、托爾斯泰如此,下至勒卡雷、菲利普‧羅斯、唐‧德里羅與米蘭‧昆德拉亦如是。
平心而論,作為一範圍「和語言一樣大」之藝術類別;小說門派既多,愛使什麼招數皆屬個人自由。
拳腳、內功、兵刃、暗器皆可傷人,原本無須自我設限。
然而「議論」(或曰論述,或曰思想)這招,自然直接相關於小說家內蘊之思維儲備與筆力。
台語有個傳神的說法:「道理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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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伯是愛說道理的男人。道理嬸,是愛說道理的女人(好啦just kidding──並沒有這種說法,因為mansplaing畢竟較為常見)。
然而無論是mansplaining或womansplaining,內容才是關鍵。
有人說起教來味同嚼蠟,有人指點江山卻是虎虎生風,群鶯亂飛,令人拍案叫絕。
昆德拉教會我的是,如果情節之布置足夠精彩(以其《小說的藝術》中所言──
若是那「終極悖謬」確然足堪匪夷所思),那麼道理伯的道理也是說不**盡**的。
這不難理解:如果愛情的道理能夠被窮究講述完畢,那麼也就不會有「像極了愛情」這回事了──
你之所以說「像極了愛情」,正是因為你知道自己縱然舌敝唇焦亦無從以言語精準再現其酸甜苦辣。
一言以蔽之,你還真以為自己知道愛情像什麼嗎?
你還真以為,自己能知道愛情「是」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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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極悖謬」。那是「道理伯」老昆德拉最初與最終的執迷。
他的小說情節指向它,他的「道理」(那天花亂墜、不擇地而出卻往往令人讀來嘆服不已的議論)同樣一往無前地向它趨近。
小說情節存在的理由,是為了有力凸顯這悖謬之核心
(對,《玩笑》:思想警察舉發了從未意圖謀反的某甲,而某甲為了逃離牢獄之災,唯一的選擇就是永恆地叛離這個國家;
成為一個某甲原本無意成為的,不折不扣的叛徒);
而小說中的議論存在的理由,同樣是為了以論述將讀者帶往幽深地底,
愈帶愈深,直至這終極悖謬之中的......終極悖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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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度分離》是一本屬於未來的小說。
這不是比喻,而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於我構想中,那是一部出版於西元2284年,由未來的一位深度調查記者Adelia Seyfried所撰寫的非虛構寫作。
也因此,小說中有議論──作為一位記者,她的夾敘夾議理所當然。
她既可藉此述說對受訪者的第一手觀察,亦可述說自己於調查採訪中遭遇的困難。
我在此其實頗有輕描淡寫的嫌疑,因為當寫作題材涉及刑案,涉及殺人,那麼調查記者之身分則幾乎等同於警探──
她極可能令自己深陷險境。
也因此,她必然有權述說自己遭遇的危險,有權將自己涉入的事件賦予一社會學意義──
就像社會派的松本清張,像松本筆下那「日本的黑霧」。
而同樣並無例外的是,如果能夠,如果那樣的述寫足夠尖銳或深沉,
那麼她自然也能向他人指出事件之中具體實存的「終極悖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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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零度分離》的屬性。
而Adelia Seyfried之寫作既為「非虛構」,內容原應真實無比,
但由於某些年代上的錯置,導致此書的出版商(Vintage Books與其母公司雙日傳媒集團)對書中敘述之真實性產生了懷疑。
然而作者Adelia Seyfired卻對此毫不在意:她拒絕給出解釋。
她有她自己的理由,至少對她自己而言,那是更重要的理由──
她個人的「道理」在書中已然闡明,她甚至寧可在書末附上一紙與書中重要角色(一位AV業大亨Adolfo Morel)的對談,也不願意給出版商一個明確說法。
而這場對談,正是以我們身處的21世紀初(2020年代)至23世紀之間,長達二百多年的「歷史」為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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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言之,那是史學家的回望,也是書中人的見解;同時又是我個人對未來的評估,或謂虛構。
那是深度報導記者Adelia Seyfried對過去的深情凝視
(是,《零度分離》中,她凝視著破解了虎鯨語言的動物學家Shepresa、因反人類罪而被處以虛擬極刑的夢境播放器Phantom、
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不存在的虛擬偶像的葉月春奈,以及隻身遁入了不可思議的時空維度中的失蹤影后郭詠詩),
她心中的「終極悖謬」,也正是我個人對人類文明未來的測繪──
類似艾西莫夫(Issac Asimov)《基地三部曲》「心理史學」(Psychohistory)那般的思索、運算,以及預言。
此處,一段文明被三種時間所共享、詭異地同步於三個相異的曖昧時態中。
我無法不想到《百年孤寂》那被引之再引的小說首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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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以後,面對槍決行刑隊,奧瑞里亞諾·布恩迪亞上校將會回想起父親帶他去尋找冰塊的那個遙遠的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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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種時間。三個時態。Adelia Seyfried將如何寫下那些?
我如何寫下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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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隸屬於「噬夢人宇宙」的《零度分離》。我想那或許是因為,我正是唯一自未來逃回,向你報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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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長篇《零度分離》,2021年5月 台灣麥田/中國中信
兩岸同步出版
#據說是5/7會開預購,5/13正式上市
#所以今天打書過後我應該就可以休息幾天不打書了是嗎耶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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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後人類愛情考古學——伊格言《零度分離》/王德威
1|美國Vintage Books出版公司 暨 雙日傳媒集團 公開聲明|A Public Statement by Vintage Books Publishing & Double Sun Media
2|【代序】零度分離 ◎Mike Morant|Preface to Zero Degrees of Separation by Mike Morant
3|再說一次我愛你|Say I Love You Again
4|夢境播放器AI反人類叛變事件|The Dream Projection AI Uprising Against Humanity
5|霧中燈火|Lights in the Mist
6|二階堂雅紀虛擬偶像詐騙事件|The Masaki Nikaido Virtual Idol Scam
7|來自夢中的暗殺者|The Assassin from a Dream
8|餘生|The Rest of My Life
9|【附錄】我有一個夢:於神意之外造史──Adelia Seyfried對談Adolfo Morel|I Have a Dream–Making History beyond the Divine Plan, a Conversation between Adelia Seyfried and Adolfo Morel
我想結束這一切——《零度分離》伊格言對談韓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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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科技世界中注入感性,一方面暖化柔化科技的冰冷,另一方面又讓情愛顯得涼薄虛幻,是伊格言從《噬夢人》以來的獨特筆觸,新作《零度分離》尤其發揮極致,溫柔旖旎又絕望。未來世界的荒蕪莫過如斯。
伊格言在科技航道中探情,冷冽中透著少許迷離、一絲憂傷、些許浪漫,堪稱是科幻小說的抒情詩人。
──范銘如(政治大學台灣文學研究所特聘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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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事件、難以靠近的心智、不可思議的犯罪(不可思議到,連「罪行」究竟為何都是個難題),而總是停留在那個不可能處。他走到想像力的邊界,邊界之外了。這一直不是容易的事,猶如潛進了無意識的領域,回返,並記得且說出,他做到了。
──朱嘉漢(小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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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力量能打破人心與心之間的距離,讓六度分離成為零度分離呢?從六到零的距離,是不是就是一整個宇宙?還是其實,只是我們意識的幻象?
伊格言在《零度分離》一書中,實現的就是這樣的,創造的力量。
此書終將在歷史留名。
──黃健瑋(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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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故事都說不出地好看......如果有同為寫小說的頂尖對手問我,我最「平凡人」的回答,就是「厲害!」「真是厲害!」
對我而言,這已經不是「天才」或「才華」的層次,而是另一種新的智能人種搶走了古老的賣夢人、食夢貘,或僅屬於幻影(與毒品對大腦作用無異)的舊一套VR的IP公司,這些人的古老行當。
──駱以軍(小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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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繼《噬夢人》之後的野心之作。私心認為,入選二○一九年年度小說選的書中首章〈再說一次我愛你〉是台灣當年最好的短篇小說......《零度分離》最後,那位神祕的Adelia Seyfried像一個埋伏暗處已久的殺手,身份揭露時,幾乎給了我致命一擊。我知道這本書還有後續,如此,更令人拭目以待了。
──張貴興(小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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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度分離》令人震撼。文學性和思想性都很了不起。
──韓松(小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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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書的臨場感特別吸引我......一本藏著許多溫柔的科幻小說。
──鍾瑤(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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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幾次見到伊格言,他都彷彿在修行,沉靜地待在一邊。現在看來,他是在像煉金一樣,鍛造一個脫離現實的空間。啊,就是我們眼前看到的這本書。它如此危險而美麗,真像是拍一個巴掌就會震碎的精緻的水晶宮。
──阿乙(小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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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格言的《零度分离》将科幻投入叙事的迷宫,思想上的实验走在深渊的边沿。六个属于未来的故事闪烁着巴洛克的璀璨光芒,点燃后人类技术时代的情感迷狂——「再说一次我爱你」,人与非人的区隔已然倒塌。这是关于未来最出人意料的预言,这是关于我们时代最深不可测的寓言。
A brilliant new novel by Egoyan Zheng! A science fiction novel shining with the Baroque splendor! A most incredible prophecy about our posthuman future; a most profound revelation about our human condition. Six experimentalist stories tell us: no, there is no difference between them and us, just like there is zero separation between you and me! Yes, “I love you——I will say again!” -——宋明炜,美国卫斯理学院东亚系教授,科幻文学学者
普羅 米 修 斯 預言 在 子迂的蠹酸齋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齋主經營自媒體數年,若說我最深的體悟是甚麼? 大概就是對「群眾」的理解加深了吧。到今天我依然無法明確描述何謂群眾,但對於其特質卻多少能表述,像是衝動、易怒、從眾、瘋狂、過於感性等表徵,齋主我倒是每天都不斷都從中學習到寶貴的經驗。每每我談及群眾的反智行徑時,我總不斷提醒自己,只要稍微一個不小心,就容易陷入不理性的反智氛圍中。
#贈書活動 #請耐心讀到最後
這次受 天下文化 之邀分享的這本「反智」,其中的每一篇章,讀起來都心有戚戚焉。這本書的中文譯名雖然被稱作「反智」,但更有趣的是英文原名「The Irrational Ape」,按字面上可翻譯成「不理性的猿猴」。從亞當夏娃的神話中,說人類因為誤食了伊甸園中的智慧果,而從此學會思考和智慧;希臘神話中普羅米修斯盜了火而將其送給人類,使得人類從此獲得智慧和科技。照理說,人之所以不同於猿猴,是因為我們有智慧和懂思考,懂得使用理性明證是非和使用知識,正是人類價值所在。然事實不然,即便我們經歷啟蒙時代、科學革命和教育普及化,人類社會依舊保留著許多「反智」的行為。
本書「反智」的主旨便是將當代人類種種不理性的行為作了整理。書中針對了許多我們生活中的反智模式,像是陰謀論、倖存者偏差、安慰劑效應、巴南陳述、快思慢想學說、偽科學、取樣偏差、辛普森悖論等生活中就會出現的「反智」作例證。其中有幾則相當有趣的故事能分享。
二次世界大戰太平洋戰爭時,美軍和日軍都想在戰爭中獲得制空權,其中重要的關鍵便是戰鬥機的生存率。為此美軍研究了所有得以返航戰鬥機身上的彈孔,發現駕駛艙和引擎處幾乎沒有彈孔,他們得到的結論便是這兩處的中彈率較低,因此決定加強他處的防禦措施。統計學家沃德卻發現,這樣的結論來得太荒謬,試想若駕駛艙或引擎中彈的戰鬥機,又怎麼可能返航接受研究? 成為樣本之一? 或許現在的我們早就發現取樣上有問題,但對於陷入戰爭時暫時瘋狂的人們來說,這不見得對於當時的人們來說是容易發現的。這便是取樣上所造成的倖存者偏差。
巴南陳述。你或許和齋主一樣從未聽過這名詞,但我們肯定都曾受其洗禮。說得複雜,但其實就是做完心理測驗時的解析文句,其陳述有褒有貶、有正有負,沒有任何明確的陳述。這樣的句子能讓所有讀者都認同,因為我們每個人看了句子便會對號入座,是我們完善了巴南陳述的不足。這類荒謬最常出現在占星術上。即便到了21世紀,星座學說依舊十分流行,哪怕星座專家從來沒有過任何正確的預言,美國也還是有著45%的人相信星座屬於科學。在台灣接雲站也總是滿坑滿谷星座專家的廣告,甚至街訪路人還能得到星座是統計學的說法。
本書更是針對當代網路及媒體文化有著強烈的抨擊。當代媒體為了點閱率,會刻意將最極端的意識形態給放大,忽略光譜中較為溫和及理性的一群人。這也不出意外,因為最激進極端意識形態的支持者,他們也有著較積極的話題參與性,這類新聞會有著較高的點閱率獲取廣告收益,因此這些極端思想之所以不斷被推上檯面,媒體有著相當責任。以齋主最熟悉的臉書機制來說,你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表達文句,若不小心得罪1%的族群,這極少數的族群也會蜂湧而出將你檢舉到生活不能自理,而其他99%的人則不那麼積極,也會因為怕麻煩而乾脆裝作沒看到。這些效應使得媒體生態變得詭異,尋常的一般人變得像是少數族群,而說話最大聲的反而是社會中極稀有的意識形態。
本書引18世紀法國哲人伏爾泰的名言「那些能讓你相信荒謬之事的人, 也能讓你犯下慘絕人寰的暴行」,並於各章各節都不斷重複,甚至時不時就在讀者腦中浮現,只因本書寫了太多實際的案例,也導致了太多的悲劇。例如毛澤東於大躍進時代初期所發動的打麻雀運動,共產黨在未經審慎評估之下認定麻雀對作物有害,進而大量撲殺。作物的害蟲因為少了麻雀天敵,數量大幅度成長,最後中共不得不從蘇聯進口巨量麻雀,才解決這場鬧劇。只是因為飢荒,不知死了多少中國人。諸如此類的悲劇在人類歷史上,發生過無數次,我們並沒有因為科技進步、文明昌盛,而減少這類「反智」的決斷。
齋主多年來的閱讀歷程,有不少便是針對人類「非理性」的諸多歷史。《反智》是本難能可貴的好書,它不僅僅只是整理我們不理性的原因和特徵,書中個別篇章主題的不同,更是提供了讀者們繼續延伸閱讀的機會。更重要的是在這網路時代,它明確的指出人們的思考盲區,並且勇敢的批判讀者們過去或未來可能犯下過的錯誤。這是本警世之書,適合所有人輕鬆一讀。
齋主誠摯推薦給所有蠹酸齋的齋友。天下文化這次也非常大方,提供了2本《反智》要送給蠹酸齋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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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文化 #反智
普羅 米 修 斯 預言 在 工頭堅。旅行長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瘟疫、預言、旅行者
對於旅遊業的朋友來說,每次遇到類似這樣的情況,心中當然都是諸多無奈。
有些人會希望盡量不要提到疫情,以免更降低人們出遊的意願;我倒是看得開,覺得每個人的生活觀不同,有人覺得避風頭不要出門,也有人認為只要做好該有的防範、避開某些目的地,該旅行,還是要去旅行的⋯⋯。
假日居家,一邊做著功課,一邊關注新聞,忽然想起一個古人來。他就是法國聖雷米的大預言家——米歇・諾特雷達姆(Michel de Nostredame),一般稱為「諾斯特拉達姆士」。
和我同年代的人,少年時期可能都讀過日本作家五島勉所寫的《大預言》,在1970年代,無論日本或台灣,應該都算是暢銷書。
《大預言》的主角,就是上述這位諾先生,他因為留下一本傳奇的預言書《百詩集》(早期誤譯為《諸世紀》),其中一篇「1999年恐怖大王從天而降」的末日預言,在冷戰時期,被解讀為預示了核子戰爭的場景,基於人們害怕末日戰爭的心理,在二十世紀的最後三十年,被廣為討論與流傳。
當然,既然你能看到這篇發文,就表示預言並未實現(事實上,我們至少已經挺過兩次世界末日,包括2012年的馬雅預言);但由於諾先生的預言是詩篇和隱喻,無法從字面理解,甚至數字也時常故意顛倒,依然還是有許多人試圖提出各種解讀(瘟疫當然也是其中一種),但無論如何,都不像上世紀末那般熱門了。
真實歷史上的諾斯特拉達姆士,或許應該稱他為諾大夫,因為他是一名醫生。而他生活的16世紀(1503-1566) ,也曾遭逢其中一次的黑死病/鼠疫橫行,諾大夫一邊行醫,一邊寫曆書,還一邊發預言,更留下不少預防或治療黑死病的建議。
在1994年的電影《末代啟示錄》中,就曾出現過他穿著當時的「鳥嘴醫生」(瘟疫醫生)、手持棍棒,幫患者治療的場景。鳥嘴醫生一身黑帽黑袍,臉上戴著長長鳥嘴狀的防毒面具(鳥嘴中塞滿藥草過濾空氣),當時的人們覺得簡直是死神的化身,但我卻非常喜歡,認為是一種勇敢與仁慈的形象。
以往每年去威尼斯嘉年華,都會見到打扮成鳥嘴醫生的扮裝者,是我喜拍的對象;有一年甚至在俗稱「彩色島」的布拉諾,街上一家小店,見到一尊小巧精緻的鳥嘴醫生像,決心買下,結果近年幾次搬家,小陶瓷像不知被塞到哪個箱子,等待再整理才能重見天日⋯⋯
話說回來。正因為少年時就曾沈迷於《大預言》,後來也曾買過解析「百詩集」的《預言者之歌》,當後來帶團時有機會去到諾大夫的出生地——普羅旺斯聖雷米(Saint-Rémy-de-Provence),當然心心念念想去探訪與他有關的史跡。
其實往昔每年夏天的南法薰衣草主題團,幾乎都會去聖雷米,但因主要是為了「梵谷之路」,以及梵谷曾住過的聖保羅修道院(他有許多作品,包括最知名的「星夜」,都在此創作),幾乎沒有空檔可以滿足自己探訪諾氏史跡的心願。
直到2013年,由於行程順暢,適逢當天聖雷米有市集,就留時間給團員們逛街,自己把握時間,循著地圖指引,來到赫哲路(Rue Hoche)上的諾大夫故居(出生地),終於了一樁心願。但其實市區另一邊還有諾氏噴泉(Fontaine Nostradamus)以及大型壁畫,來不及過去,只能留待以後,有緣再續。
說了預言,說了瘟疫,那麼旅行者呢?
諾大夫生前雲遊法國各地行醫,甚至還去過義大利,自然是當時的旅行者了;而如我這般的粉絲,過了幾個世紀之後還從世界各地而來、陸續造訪聖雷米,也符合了旅行者的意義吧。
圖:諾氏肖像取自維基百科,其他是我2013年拍攝
(補註:故居門上有諾大夫的出生日期,如果曆法沒變,則他和我生日只差一天,果然也是個容易「出神」的神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