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迷投稿】▒文:Alvin Tsang▒
《#媽媽的神奇小子》//用愛灌溉的神奇//
今年的東京奧運,掀起了香港前所未有的奧運熱潮。而緊接下來的亦正是殘疾人士奧運會(簡稱殘奧)。此時,香港正好上映有關殘奧運動員蘇樺偉和蘇媽兩母子故事的香港傳記電影《媽媽的神奇小子》。驚喜的是,無論編、導、演,本片都十分出色。既沒有狗血式的濫情,更有平實的親情勵志,呈現了這對神奇母子跑進田徑這條神奇大道的高低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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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一般的母愛】蘇媽(吳君如 飾)的長子蘇樺偉(梁仲恆 飾)因為痙攣而在年幼時無法步行,她付出了非常大的努力照顧這名兒子。照顧難度之大相信一般人未必一時可以領略到,片中蘇媽一度以死逼蘇樺偉步行的場面正好展現出蘇媽要承受的壓力和負擔之大,這幕戲連同開首蘇媽最初照顧兒子的戲份雖然不長,但是已經拍得很有張力。蘇媽及後看準蘇樺偉的跑步天份而開始為他的運動員生涯無私的付出和相處,由生活上的照顧、兩母子共同練跑等,電影都有豐富而細膩的刻劃。當中一句「望阿媽,set,go!」用得十分好,它用作激勵蘇樺偉在賽場勇敢奔跑之餘,更成為了兩母子之間的情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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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對於這對母子描寫得最好的是在兩人因蘇樺偉復跑而引起的衝突。蘇家父親(錢小豪 飾)因事受傷,無法工作。蘇媽為延續蘇樺偉的運動生涯除了進一步自我付出,更犧牲了對弟弟的關注。蘇樺偉不忍母親辛苦而做速遞員。後來,蘇媽為蘇樺偉頻頻接拍廣告以延續其職業生涯,結果反而令兩人一度產生磨擦。劇本在角色刻劃上當然繼續展現蘇媽的偉大,不過對於蘇樺偉此時心態的描寫都值得留意。蘇樺偉雖然憑廣告可以繼續參賽,但是拍攝廣告對訓練的影響令他漸漸在運動的夢想路上迷失。在訓練場上,蘇樺偉先後對方教練(張繼聰 飾)和蘇媽的自白表現了他對跑步初衷的執著和希望被視為正常人的自覺。而蘇媽對兒子說自己多年來的忍辱負重都令人動容,對兒子的無私犧牲與兒子對自我的執著形成對比。母子間存有磨擦本是尋常事,而蘇家母子在這件事的對立面上既有蘇媽的偉大,更體現了蘇樺偉的成長,至少是多了獨立的一面。兩人其實沒有對錯之分,但是都反映為人父母的付出不一定絕對。母愛除了付出,更重要的或許是與子女彼此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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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勿論電影內容有多少是真實抑或是編劇改編而來,畢竟傳記片或多或少會改編部分史實以迎合戲劇需要。不過,電影對於蘇媽母子的情感刻劃非常到位,沒有過火的狗血式情節,反而很平實生動地把感情慢慢渗出,令電影的情感起伏得宜。另外,「神奇」都是圍繞著電影的核心理念。雖然故事的角色都是沒有超能力的平凡人,蘇樺偉更本身是殘疾人士。但是從故事的基調可見,這名「神奇小子」的神奇之處不單是他與眾不同,而是他背後母親的支持及他對於跑步信念的強大,更印證了蘇媽這個「神奇媽媽」的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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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動員路不易走】電影另一個做得好的地方是對香港運動員待遇不足和處境不如意有深刻的探討。蘇媽在蘇樺偉奪金凱旋後受訪時指殘疾運動員與一般運動員應該同工同酬,加上電視轉播的待遇反映殘疾運動員地位的低微。蘇樺偉在片中曾說:「我回去跑步的話,每個月政府的津貼只有$3000。」蘇樺偉即使屢奪獎牌,但為了家計都要到速遷公司做速遞員,可見在香港當運動員一點也不風調雨順,特別是殘疾運動員,付出的努力與收穫比其他人更不成正比。
蘇樺偉要靠接拍廣告延續運動員生涯又是另一個值得反思之處。廣告人劉先生(陸永 飾)極力推薦蘇樺偉參與廣告演出,有關收入不論高低都遠比奪金得來的獎金和津貼高。劉先生更道出運動員退役後前路茫茫的悲哀,一句「一剎那光輝不代表永恆」代表社會對運動員生涯的悲觀。即使曾經風光,但他們的生涯本來就十分短暫,退役後出路往往不如意。近日適逢東京奧運,社會上掀起香港運動員待遇的討論,與電影的描述相差無幾,可見運動員待遇的問題十年如一。電影在這方面的社會反思亦明顯下了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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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人的演技】幾位主演的出色演技亦是本片成功的主因。一向參演的吳君如,繼《歲月神偷》後在本片再次飾演正劇角色。她把蘇媽一角由辛酸、絕望、盼望、務實到喜極而泣的情感演繹得十分立體,加上她曾經花了不少時間與現實中的蘇媽相處以作了解,演出中流露到為人母親的真摰母愛,整體的正劇發揮更勝《歲月神偷》的時候。
至於飾演蘇樺偉的馮皓揚和梁仲恆,初登大銀幕同樣有亮麗的表現。特別是梁仲恆對角色舉動和情感的捕捉到位,連吐談都相當迫真,相信他多年的劇場經驗使他今次的演出具備成熟的味道。而張繼聰飾演的方教練同樣突出,以往多演喜劇和挑皮角色的他,飾演嚴厲認真的方教練甚有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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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結】《媽媽的神奇小子》在奧運熱潮下上映可謂集天時地利人和,電影對於蘇媽和蘇樺偉這對「神奇母子」的相處和成長描寫深刻,情感的展現細膩動人。即使有著以悲劇開始的背景都避免了狗血式,平實的感動絕對可以取悅觀眾,是2021年香港電影又一上乘佳作。
天下一電影 One Cool Film
歲月神偷社會問題 在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日安,因為爸爸媽媽希望你日日都平安。」還記得小時候哭著不想上學的時候,媽媽捧著我的臉,對我說。
這段記憶隨著歲月流逝,我幾乎不曾再想起,也謝謝喚起我這段記憶的人,讓這段日子陷入谷底的我,能夠再站起來面對,不再躲到沒有網路的世界,逃避一切。
還記得就讀幼稚園小班時,我的左眼總是貼了一塊貼布,只剩下右眼看著這個模糊又灰暗的世界,並且戴著一副厚重的眼鏡,度數大約1000度,鏡片厚重到眼鏡常常滑下來,必須在眼鏡的後方掛著一條銀鍊子,防止眼鏡掉落,很像一位老奶奶戴著老花眼鏡。
那時候不太清楚為什麼爸爸每天早上要在我搭上幼稚園娃娃車之前,拿一塊貼布把我的左眼貼起來,甚至當時不能諒解爸爸為什麼要捉弄我,害我去學校被嘲笑,導致好幾個早晨因為不想自己的左眼再被貼上貼布,而抗拒去上幼稚園。
後來才知道,在我嬰兒時期學習走路的時候,同年齡的小朋友都已經會走路了,但我總是走幾步就摔倒,爸爸媽媽便帶著我四處求醫,擔心是不是雙腳有什麼異常導致無法行走,就這樣看遍了全台灣各大醫院,始終找不到我無法行走的原因,直到爸爸媽媽與我說話時,漸漸發現我的眼睛好像無法對焦,才轉往眼科求診。
「這是先天視神經發育不全,恐怕這輩子都無法治癒。」醫生對父親說。
最一開始,父親先帶我在彰化的眼科診所和醫院求診,每位醫生在做完檢查,都告訴父親,我右眼沒有視力,建議到大醫院做更詳細的檢查,父親不願意接受我右眼看不到的事實,決定帶著我去台北求醫。
還記得是個細雨綿綿的下午,我和父親走出醫院,年幼的我什麼都不懂,只知道做完檢查後,醫生跟爸爸說完話,爸爸的面容漸漸憂愁,牽著我漫無目的地行走,沒有馬上去台北車站搭車回彰化。
爸爸是名小兒麻痺患者,左腳失去行走的能力,需要拄著枴杖才能行走。
那天爸爸左手拄枴杖,右手牽著我的小手,我隨著他一跛一跛的腳步行走,有時也會因為我走路摔倒,爸爸需要用他不方便的身軀扶我起身,我們走著走著,不知不覺走進了菜市場,那是我這輩子第一次去菜市場,內心難掩興奮,便開始東張西望,想看看菜市場都賣些什麼。
這時,我看到一雙深紫色的短絨毛包鞋,停下腳步,父親也隨之駐足。
記憶有些模糊,只記得那天我開心的提著一個塑膠袋,袋子裡裝著的是爸爸買給我的新鞋子,我很喜歡,也迫不及待回到彰化要穿給姊姊看,因為身為家中排行老二的我,全身上下穿的用的幾乎都是姊姊小時候穿過的。
但我始終不知道,為什麼那時候的爸爸,不斷拿下眼鏡,擦拭淚水,爸爸沒有說,我也沒有問。
直到長大了才知道,我的右眼因為先天視神經發育不全,近乎全盲,右眼望出去的視野,就像關了燈一樣,並不是完全看不到,還是能在黑暗的世界裡看到些許的輪廓,但因為兩眼視力差大,長期使用左眼,右眼成為惰眼,也漸漸失去功能,在出社會後,有次因頭痛自行就醫,在找尋頭痛原因時,意外發現原本發育不全的右眼視神經,漸漸萎縮了,隨著年齡漸長,如今我的右眼視力也漸漸退化了。
這也是為什麼幼稚園上學前,爸爸要將我的左眼貼上貼布,因為有一派的眼科醫師認為,將視力正常的左眼遮住,強迫視力不好的右眼多多使用,有機會刺激視神經的發育,雖然不知道這個理論是否正確,或是是否見效,但在年幼的我老是被同學嘲笑「獨眼龍」、「醜八怪」時,抗拒去幼稚園上學,這個訓練也就此暫停了。
但因為幼稚園小班已經被同學看過我「獨眼龍」的模樣,那三年的幼稚園生活仍然無法擺脫被霸凌的命運。
還記得有一次,媽媽買了一件裙子給我,我開心的穿上它上學,以為同學會覺得我不是醜八怪了,可能會跟我玩,或是多看我一眼,很可惜的,沒有。
那天午休時間,一如往常的睡在教室裡的木質地板,睡醒之後,我發現我身上的裙子不見了,我用棉被遮著我的內褲,憋手憋腳的去找老師,後來老師在幼稚園的遊樂區找到了我的裙子,髒兮兮的,老師讓我待在幼稚園的廚房等待,我在一旁看著老師幫我洗裙子,再用吹風機吹乾,幫我穿上裙子的時候,老師對我說:
「回家不要跟爸爸媽媽說,不然爸爸媽媽會傷心,妮晏是很懂事的小朋友,不會讓爸爸媽媽擔心,對不對?」
我點點頭回應,至今,這是我不曾對我父母親訴說的童年往事,無論過了十幾、二十年,我穿著裙子的底下,永遠會再穿一件短褲。
痛苦的幼稚園三年,我不曾笑過,原本愛哭的我,也不再哭泣了!我總是面無表情的面對這個世界,使得每一張小時候的照片都沒有笑容,看起來心情不好,就像下方附上的那張照片一樣,鬥雞眼配上苦瓜臉,就是我的童年。
這張是彰化文化中心的借書證,是小時候爸爸帶我去辦理的,大頭照是爸爸帶我去他的朋友開的照相館拍攝,而左邊那三個字「吳妮晏」,是爸爸親筆寫的,雖然這張借書證時代久遠,已經不能用了,但這些年來我始終帶在身上,因為這是我與父親共同的回憶,每當我在外遭遇挫折,我總會拿出這張借書證,彷彿父親就在我身邊為我加油打氣。
太多傷心的故事就不再提了,只記得上小學的那個暑假,我跟爸爸說,我再也不要戴眼鏡了,因為戴了也看不見,我只希望上小學後,一切可以重新開始,不再因為眼睛的事情被嘲笑和霸凌。
那個暑假,我開始偷偷拿姊姊(國小三年級)的書來閱讀,因為我希望我一開學就能成為全班成績最好的人,並且開始練習把眼睛瞇成一條線,這樣大家就看不出來我的眼睛怪怪的,或許能就此擺脫被霸凌的命運。
但前提是,上小學後的每一個週日,我必須到彰化秀傳醫院附設的視力訓練中心進行視力訓練,往後的那些年,無論颳風下雨,每一個週日早晨我都會乖乖去做視力訓練,即使內心很想待在家裡跟兄弟姊妹玩玩具、玩芭比娃娃,我還是得去,因為這是我答應父親的。
很幸運的,在國小第一次段考,我拿了全班第一名,也成為了老師身邊的小助手,協助老師收聯絡簿、訂羊奶、改作業等,也在接下來的日子成為班長、品學兼優模範生,在二年級下學期,不會跳舞的我,發現學校把很多資源留給舞蹈資優班,便拜託父母讓我去學芭蕾舞,在學習三個月後參加舞蹈班學科與術科考試,很順利的,我考上了舞蹈資優班,漸漸的,我成為了校園風雲人物,每週的週會幾乎都能看到我上台領獎,或是表演舞蹈,也擔任每天朝會升旗的旗手,以及每週三的全校運動操活動,也會看到我在台上帶領全校同學跳運動操的身影,國小的六年生活,是我人生最開心的、最滿意的,我不斷告訴自己,只要我很努力讀書,很認真練舞,任何事情都用盡全力好好表現,大家可能就會忽略我的眼睛怪怪的。
距離小學畢業,大約十幾年過去了,如今的我也練就了不被發現眼睛有問題的這項技能,例如錄製花藝教學影片時,正面那台機器拍攝時,我的眼神不能看向鏡頭,而是要看鏡頭右邊大約20公分的位置,因此,除非是跟我長時間近距離相處的人,否則很少人會發現我的眼睛有問題。
回到這煎熬、身心俱疲的一週,自從6月14日星期一凌晨2點針對事件發出聲明之後,引發的後續效應,是我始料未及的,因此當天晚上七點我發出第二則聲明後,也表示不再針對事件進行任何的回應,即便連日來仍遭受不間斷的嘲諷與人身攻擊,我也盡可能不看、不聽、不問,始終不再做任何回應。
由於整起事件都交由律師團處理了,稍早律師請我確認一下雲端連結的檔案時,意外看到了對方昨天早上的發文截圖檔案,對方精心製作了一張早安問候圖,圖片寫了「日安」二字,背景選用了小雛菊花卉的圖像,搭配一些不知所云的字句,以及「吃飽再戰」四字,我瞬間茅塞頓開,一切的糾結都煙消雲散了。
「日安,因為爸爸媽媽希望你日日都平安。」這段話,是小時候哭著不想上學的時候,媽媽捧著我的臉,對我說的。
吳妮晏這個名字,是母親為我取的,「妮」象徵溫柔文靜的女孩,「晏」的字型拆解為日、安,象徵日日平安,媽媽希望我能成為一個溫柔文靜的女生,一生都能平平安安。
如果說,這起事件我對不起了誰,我最對不起的就是我的父母,讓愛我的父母親為我擔心,真的太不孝了!於是,稍早我在臉書和IG發了限時動態:「我回來了!」,我帶著家人滿滿的愛,以及這幾天每一位給予我鼓勵的朋友與網友的能量,回來了!
原以為這段低潮可能需要花上好幾週、甚至是好幾個月才能渡過,說感謝可能太過矯情,但我仍相信所有的相遇或遭遇都有它存在的道理,謝謝老天讓我看到對方的圖片與文字,從今天起,我不僅回來了,對於所有的不公不義我仍然會站出來,原則上,這起事件已全權交由律師團處理,我仍保持一貫的立場,不會再做任何的回應與聲明,但如果再繼續出現任何抹黑或是誤解,我仍然會再發聲明還原真相、捍衛自己的權益。
這個社會還有更多需要關注的事情,很抱歉這起事件佔用大家的時間與精力,我仍希望整起事件能夠早日平息,也希望對方長期霸凌其他花藝師、花店、花藝教室、花藝工作者的行為可以就此收手,花藝應是療癒人心的美好存在,在花藝的世界裡,如果無法互相幫忙、互相支持、互相學習、團結一心,至少不要再互相傷害了。
小雛菊花藝學校 吳妮晏 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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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疫情的受害者、避難者,還是幫助者?】疫情相關的精神健康問題,你需要看這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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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因為這陣子的疫情消息擔心受怕、吃不下、睡不著,精神緊繃、暴躁易怒,這樣算不算是疫情的受害者呢?
廣義地來說,你是疫情的受害者。
那該怎麼辦?
【趕快去找醫生!】失眠科、專看焦慮憂鬱、自律神經、家醫科、身心科、精神科都可以,趕快去看吧!
不然怎麼辦?未來一年都躲在家中被窩嗎?
若這樣躲有用,那麼就這麼做。
若這樣躲沒用,就趕快找醫生吧!
人們在長期高壓力的狀況下,會有各種身體症狀與不適,各方面的能量都會降低,甚至免疫力下降。
原本可以好好休息恢復腦力,因為睡眠品質變差,所以早上起床看似睡了好久,精神卻反而疲憊。
原本可以應付的工作,因為腦力能量下降,效率降低,無法集中精神。
原本可以輕鬆結算的報表,因為擔心記憶力變差,要反覆確認好幾次。
怪的是,每次確認,都發現「自己第一遍就記住了」,既然如此,為什麼還不放心,要多檢查好多次呢?
小孩子已經送到安親班上學,是熟悉的校園環境、老師也答應會隨時回報狀況、孩子們也精神活潑。
但怎麼看到新聞,又開始擔心孩子安全,內心不安呢?
要接回家嗎?要自動停課嗎?孩子沒人照顧,我要請假嗎?
找誰來帶呢?保母有空嗎?保母安全嗎?
明明應該是安全的環境、安全的計畫、安全的措施,
怎麼越做越緊張,越做越不安?
明明資訊越多應該越可以未雨綢繆,怎麼新聞越看越害怕?手機越滑越快,病毒好像越來越靠近身邊?
今天喉嚨癢癢的,不像是感冒。怎麼身體有點疲倦?感覺怪怪的?
突然回想起昨天搭捷運時,旁邊的男子口罩沒戴好,咳了兩聲。
想起前天經過建築工地時,烈日下戶外陰涼處群聚的工人好幾個沒戴口罩。
越想越不對勁,身體的不舒服又更明顯了!
篩檢站大排長龍,想去又不敢去,徒增感染風險。
想知道自己怎麼了,上網查詢資料,越查卻越害怕。
鼓起勇氣問問身邊的家人朋友,得到的只有謾罵或嘲笑:
「我不是早叫你去打疫苗了嗎?誰叫你不聽?」
「你想太多了吧?緊張兮兮的,這樣很笨耶!」
好挫折,又好生氣。對別人生氣,也對自己生氣。
坐在辦公室椅子上,偷偷吞了一顆普拿疼,好像有好一點,打起精神做自己的事。
旁邊同事口罩沒戴好,露出鼻孔,鼻孔還有毛。
終於忍不住大罵:「你把口罩給我戴好!」氣到不行,氣到下班還在氣。
【趕快去找醫生!】儘管醫生不能解決你所有的問題,無法讓你隔壁的同事乖乖戴好口罩,但醫生可以盡量給你一些建議、一些安慰、一些支持的力量。
小小的改善、小小的祝福,可以補充小小的能量,一點一滴,讓難過的日子,繼續走下去、再撐一段路。
就醫小提醒:
【1.我到底需不需要吃藥,吃藥會不會有副作用?】
答:醫生開藥,補充腦部能量、讓身體舒壓放鬆,你就放心吃吧!
若長期失眠焦慮、緊繃易怒,不但身體免疫力下降、還影響工作效率,甚至破壞心情跟人際關係。
【2.吃保健食品有沒有用?】
答:如果一個「物品」的效度那麼好,那麼科學家就會將這個物品的成份純化,做成「藥丸」。
反之,若這個物品的效果差,可有可無,純化了也沒用。於是等級無法升高到「藥品等級」,於是只能落在別項歸類裡。
若有效,就吃。
若保健食品沒效,還是聽聽國家認證的專科醫師建議,接受健保制度的合理治療!
給予你的處方及藥品,都是國家認證的藥廠出品、通過健保審核的配方。真有問題,健保署跟國家替你背書。
【3.我這樣會不會浪費健保資源?】
答:不會。因為全國全年健保預算是固定的。
你多去看,預算也不會多出。
反之,你不去看,不但要長期忍受痛苦,還影響工作及生活。社會少了一個做事謹慎、工作認真的國民,對整體來說也是損失。更何況:拖延下去,病情並不會自動改善。
【4.我去看醫生,結果得了憂鬱症、焦慮症、恐慌症怎麼辦?】
答:你不是因為去看醫生才得了這個病,也不是因為吃了這個藥才會得這個病。
是因為苦於症狀、受不了了、瀕臨崩潰才去尋求協助。
若你的家人朋友面臨一樣的困境,愛莫能助之外,你也會鼓勵他們去看醫生的,不是嗎?
相反地,無論是醫師的建議也好、透過支持自己想開了也好、藥物治療改善症狀也好,只要有小小的改變、一日一日的改善。症狀減輕或消失不見了,那麼原本在意的問題不再是問題,苦惱的不再纏饒於心。憂鬱焦慮這些名詞,對你來說就不再重要了!
當你變得健康,先前的苦痛感消失不見了,你根本就遺忘有這件事。
「失眠改善之外,你之前說經常頭痛、腸燥,這些有改善嗎?」我看診的時候問病人。
「頭痛?腸燥?對齁,我以前經常這樣。但已經好久沒這樣了。」
「是嗎?太好了,有改善了對吧?」
「是啊!要不是醫師你問我,我都忘記我之前每天頭痛了呢!」病人笑著說。
治療就是這麼一回事。病人因為十種症狀而來,回診的時候只記得自己剩下的一兩種症狀,跟醫師報告還沒治療好的部分。
往往忘記已經改善的七八種症狀,因為消失了,也就無需在意啦!
【5.短短聊幾句,醫師就能了解我,知道我的狀況嗎?】
答:醫師再怎麼了解你,「不會比你更瞭解你自己」。
醫師了解你多少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有沒有透過醫師的分析,更了解你自己」!
當你改善了之後,「你將清楚知道自己改善的感覺,而這種感覺只有你自己知道,不需要透過別人來告訴你」。
【6.我吃這些藥,會不會上癮?】
答:藥物本身合理使用,相當安全。讓人上癮的不是藥物,讓人上癮的是「改善的感覺」。
痛苦很久,痛苦減少的感覺,相當舒適。
壓力很久,壓力釋放的感覺,相當舒適。
孤單無助很久,被了解支持的感覺,相當舒適。
當你用盡辦法徒勞無功,終於有一條繩索能拉住你,相當舒適。
飢餓很久的人,飽餐一頓後,將來不再希望忍受飢餓。
痛苦很久的人,發現原來有改善的方法,希望將來不再痛苦。
醫師、治療、藥物不是完美的解方,但是一種「改善的選項」。
當你沒有其他改善的選項時,只好選擇這種。
但若你已經耗盡能量,怎麼有力氣去尋找其他改善的選項呢?
當你要跨過一條河,出現一座橋,你也只能先走這座橋過河,這是不得已的辦法。
若藉由這座橋到達彼岸,可以逐步改善。那麼等到力氣充足了之後,再慢慢搭別座橋吧!
在你完成很多橋之前,你只有這條橋可以過河。你總不會說:「我對這條橋上癮」吧?
【7.除了看醫生接受治療外,有沒有其他改善的辦法?】
答:有,任何有幫助的方法,都可以嘗試看看。
運動紓壓曬太陽呼吸新鮮空氣求神問卜通通可以。
只要這些辦法有效,都可以去嘗試。
「都沒效怎麼辦?」病人這麼問我。「醫師你講的我通通都做過了呀!」
「我當然知道這些辦法對你沒效,若有效,你怎麼會踏進門掛號呢?正因為我理解這件事,所以不會給你這些無效的建議呀!」
「醫生你是說:瑜伽騎腳踏車有氧運動都沒用嗎?」
「我是說,你已經很努力,這些都有做。但若有效你就不會來看我門診,對吧?但這些說不定對其他人有效呀!因為其他人有效,所以他們獲得改善,所以沒來看門診。但那是別人呀!不是你。對別人有效對你卻無效的建議,這種建議不切實際,對吧!」
【8.我要治療多久,才可以不吃藥?】
答:你吃藥的第一目標不是「改善症狀」,第一目標是「盡可能恢復正常生活」。有些人治療效果只有一點點,症狀只有些微改善。但逐漸能累積能量,工作效率及日常生活逐漸回到常軌,那麼我們會說這是個有效的治療。
很多病人只糾結於「吃藥、不吃藥」。勉強自己停藥,結果生活再度失衡,這是本末倒置。
治療失眠,第一步我們關心睡眠有沒有改善。
睡眠改善了我們繼續關注:隔天有沒有精神改善。
精神改善了之後,我們問:工作效率有沒有改善、生活有沒有回到平衡。
這些都改善了之後,我問:心情有沒有改善、能不能感受到快樂與平靜?
一步步疊加,就是整個人有沒有活力動力、對未來是否有希望與充實幸福的感覺。
藥物,在這種巨大的改善之下,只是一個小小的註腳罷了。
【9.標題所說疫情的受害者、避難者、幫助者是什麼意思?】
答:當你受到疫情影響,身心遭受痛苦,可以說是受害者。
若影響不大,但疫情依舊影響個人,長時間待在家裡,歲月靜好,享受自己的小確幸,那麼算是「躲避亂世」的避難者。好好待著,就是替全體防疫盡一分力。
若能量充足,自保有餘,那麼我們可以慢慢去試著幫助他人,散發正能量、接納負能量。
當網路上都在謾罵一切時,我們願意心平氣和地進行討論。
當網路資訊都集中在疫情時,我們願意專注在生活中的其他美好。
當身旁的路人不戴口罩時,我們不指責不謾罵、也不是非得上前干涉規勸。
「爸爸,為什麼那個人不用戴口罩?」孩子問。
於是我們花時間成本慢慢跟孩子說。「防疫是需要成本的。那個人可能忘了,可能不在意,也可能他沒有成本去因應防疫成本。他可能很熱、真的很熱,要在烈日下工作。我們整天吹冷氣,所以口罩戴得住。他到便利商店吹冷氣,是因為他整天都很熱。我們東西買買就好,回家吹冷氣。他口罩可能不好買,沒時間去買,可能口罩放在車上,好幾天用一個。我們家裡口罩有一整箱,每台車跟公司、家裡、你的書包都有一盒乾淨口罩,有點臭臭就換掉。他可能沒辦法這樣。」
我們將珍貴的情緒成本用在「我們所珍惜關心的家人身上」。總有些人觀念不同、自由不同、採取的措施也不同。
不需要攻擊或干涉不同作為的人。包容也好、發怒也好,這都需要能量、也需要消耗大腦跟情緒成本的。在這關鍵時刻,能量省著點用,多關愛自己的親友吧!
【10.我在戶外空曠處,空氣流通,我需不需要戴口罩?】
答:我相信沒有人故意傳染疫情給別人。戴口罩不但為了自己,也為了別人。研究顯示,若受感染的人沒戴口罩,那麼即使其他人全部都戴口罩,室內的口罩防禦率也會降低。
邏輯盲點是:受感染的人不是故意沒戴口罩的。
或著說:沒戴口罩的人,通常覺得自己沒有受感染。
或著說:你以為你沒問題,也不會故意害別人,但你沒戴口罩,就是暴露風險給自己跟他人。
白話一句:外國經驗:無症狀感染的人很多。不知不覺散佈病毒,受感染者自己自始至終沒發病。若是年輕人,即使發病也挺得過去。受害的是老人,以及無法注射疫苗的小孩。
你若是「避難者」,又不想戴口罩,那麼請好好待在家裡獨處。
你若是「幫助者」,請戴好口罩,為了自己跟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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