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茜的世界周報》蔣勳、林懷民等發起:「我們敬愛的臺靜農老師」池上榖倉藝術館特展
【曾任臺大中文系系主任二十年的臺靜農先生是傑出的文學家、教育家,也是備受推崇的書法家。國畫大師張大千先生就曾對臺老師的書法給予至高讚譽:三百年來,能夠得到明末書畫大家倪元璐書法精髓者,「靜農一人也。」
今年是臺靜農先生逝世三十周年。許多學生和晚輩深深懷念臺老師的學識、人品和他獨樹一格的書法,想為他做點事,因此有了這次在台東池上「穀倉美術館」的展覽:「我們敬愛的臺靜農老師」。】
{內文}
要了解臺靜農的人格和書法,可以從陳獨秀寫給他的信為起點,陳獨秀是中國共產黨創始者之一,五四運動的精神領袖,創辦《新青年》刊物,倡導「德先生」(民主)和「賽先生」(科學),兩人為安徽同鄉,抗戰期間在四川江津偶然結識,雙方書信往返百來封,是談學論藝的忘年交。
(蔣勳\作家.藝術家)
這封信是陳獨秀在1941年寫給臺靜農的,談到了沈尹默,沈尹默是蔡元培時代,被邀請到北大去教書法,臺老師尊稱沈尹默是他的老師,陳獨秀說這個人很用功寫字,下面筆鋒一轉,可是「字外無字」,意思是說,寫字之外好像沒有其它追求了,
所以30年他的字好像都沒有變化
除了書法 寫字,人生還需要有什麼樣的追求,對土地人民的關懷,對社會國家的關愛,陳獨秀對同鄉後輩的提點,臺靜農很早就親身踐履,也付出過代價,他在1924年進入北大研究所國學門,和莊嚴 董作賓成為莫逆之交,隔年結識魯迅,共同成立文學社團「未名社」,出版第一部短篇小說集《地之子》,以悲憫之心描寫「鄉間的死生 泥土的氣息」,魯迅讚許為「優秀之作」,1928年「未名社」出版俄國十月革命領導人托洛斯基的《文學與革命》,臺靜農因此遭羈押50天,1932 1934年又兩度因為「共黨嫌疑」遭囚禁關押,臺靜農在友人推薦下,1946年渡海前往臺大中文系任教,首位系主任許壽裳疑遭宵小殺害,接任的喬大壯返回上海後,1948年自沉蘇州河,風聲鶴唳 動盪不安的局勢下,中文系改由臺靜農掌舵,一任20年。
(莊靈\攝影家.前故宮副院長莊嚴之子)
臺老他在台灣居留,住的最久的,就是台北市溫州街十八巷六號,就是「龍坡丈室」,也是他的「歇腳盦」,那天也很特別,他說莊靈來來來,你陪我喝酒,我說臺伯我幫你拍個照片,就在這個「龍坡丈室」裡面
臺靜農為成長茁壯中的中文系,打下堅實根基,奠定良好基礎,教學備課之餘,偶有散文小品,書法則是重要的心靈寄託,他曾說「每感鬱結 意不能靜」,「惟時弄毫墨以自排遣」。
(盧廷清\實踐大學教授)
臺先生自己說,他是一個「五四青年」,他對書法基本上是認為「玩物喪志」,所以很長時間只看並不去寫,他覺得自己寫得好是到台灣以後,臺先生的書法成就,特別是行草書達到了高峰,然後他的隸書也非常地,寫出一種比較寬闊的這種氣勢
曾經撰寫專書的學者盧廷清認為,臺靜農以「書法體現人格」躋身為「百年內非常重要的書法家」,生前作品極受歡迎,除了嚴肅的文學期刊《中外文學》,女弟子林文月翻譯的《源氏物語》,暢銷武俠小說題字也出自他的手筆。
(蔣勳\作家.藝術家)
2020年的11月,是臺靜農老師逝世30週年,很多的臺老師的學生 晚輩,都還非常非常懷念他,幾位朋友聚在一起,就在想我們能不能來做一個小小的展覽,「致敬愛的臺靜農老師」表達我們晚輩對於他的一種懷念跟致敬吧。大家注意歷史博物館提供的這兩幅真跡,而且剛好跨越在臺靜農先生的兩種書法風格,一個是《石門頌》,像刀子走在石頭上的這種線條的力度,加上了明朝倪元璐的一種流動性的東西,杜甫的《秋興八首》「聽猿實下三聲淚」,那個三下面聲音的聲,淚水的淚,大概是這一幅書法裡面最漂亮的就那個線條的流轉,完全像淚水在漫漶。「大江東去浪淘盡」,我自己覺得臺靜農老師在《念奴嬌》的書寫當中,不只是對這個文學的愛好,同時其實講得更清楚,他景仰蘇東坡這個人,在對抗所有的災難 壓抑 痛苦的同時,怎麼去找回自我去釋放自我
這不僅是一場書法展,有臺靜農文章 手稿,他與師友的魚雁書信,攝影家影像也停格時代氣息,寫真文人間自然互動的生活情狀。
(莊靈\攝影家.前故宮副院長莊嚴之子)
這個是有一年冬天,臺老就寫梅,我父親(莊嚴 前故宮副院長)在旁邊看他,都穿了那個長袍,因為那個時候臺北冬天也滿冷的,外頭又下雨,可是屋裡面我的感覺是非常地溫暖,這是跟大千先生在一起,這是在外雙溪的「摩耶精舍」,這時候他們三位常常會見面,大千先生的義弟叫張目寒先生,大概也就是同時間,他三個人就覺得,有必要大家想要聚會一下,那就目寒先生說,那就到我們家來好了,因為他那個附近可以買得到,油條 豆漿 燒餅油條,不曉得聊到什麼,大家笑得非常地高興
池上穀倉美術館的展品來自史博館 故宮 兩廳院 台大圖書館等,以及臺靜農贈與學生的珍藏「酒旗風暖少年狂」由施叔提供。
(蔣勳\作家.藝術家)
陳獨秀的這個詩句,你會讓大家覺得好像他心裡面的那個火,那種對社會關心的火,一直是這麼溫暖 這麼熱的,這麼熱的在燃燒的,我覺得好像臺老師忽然年輕起來了
「一春舊夢散如煙」來自林文月。
(蔣勳\作家.藝術家)
林文月老師他的外祖父,就是寫台灣通史的連雅堂,我覺得這個心情是非常特殊的,所以他寫過連雅堂的詩「青山青史各千年」,前面「一春舊夢散如煙」,那個字非常漂亮豪邁,寫到後面覺得空白不夠了,他就用小字把下面兩句寫完
臺靜農書贈的隸書則長掛蔣勳廳堂。
(蔣勳\作家.藝術家)
「爛漫」這兩個字,有一點放縱自我,也有一點點的頹廢,那追求生命裡面的某一種很真性情的東西,這個叫做「爛漫晉宋謔」,下聯更清楚,就是「出入僊佛間」,一切如夢幻泡影的那種虛無的感覺,也把他個人個性裡面的某些東西講得非常非常清楚
(盧廷清\實踐大學教授)
「老去空餘度海心」,「蹉跎一世更何云」,「無窮天地無窮感」,「坐對斜陽看浮雲」,在那個世代的人,活下來真的不容易,所以臺先生才會說,要是沒有文學跟藝術的涵養的話,就沒有辦法活得從容
(蔣勳\作家.藝術家)
我們也更瞭解到,在一個可能亂世當中,如何活出人的一種生命風範,更可以瞭解他的不只是書法,他在人品在文字的書寫 在教育上,究竟堅持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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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倍萬自愛:學蘇東坡 晚年如何加萬倍愛自己》
* 「問汝平生功業,黃州、惠州、儋州」。
蘇東坡活了66歲,他在朝廷中一共只呆了八年十一個月,之後不停的被貶:甚至一度處於死牢囚犯狀態。
去世前兩個月,人終於回到熟悉的故土,浮雲一別後,流水數十年間已過。他抵達了江蘇鎮江金山寺。
當時蘇東坡的才華已名滿天下,朝廷的迫害鬥爭,抹滅不了千年一遇的詩畫大家。
金山寺和尚拿出一幅他的肖像畫,畫的就是蘇東坡,「這是你的畫像,你現在自己來了,請在上面題首詩」。蘇東坡在上面題了一首六言詩,最後兩句:「問汝平生功業,黃州、惠州、儋州」,白話文意思是「我這一生平的功業,就是一輩子到了三個地方,黃州、惠州、儋州。」
這三個都是他流放的地方,一輩子被流放三次。這詞當然是豁然開朗後的自嘲,一種回看人生三大逆境的態度。蘇東坡所以成為蘇東坡,恰好和他的人生在這三個逆境中還能發出光芒,息息相關。他知道自己的價值,從未因功名高低否定自己,甚至因此「倍萬自愛」,不必皇上愛了,自己加倍愛自己!於是逆境,反而成了他一生功業的主要原因。
黃州時期是蘇東坡書法藝術長進關鍵時刻,黃州時期也是蘇東坡詩詞突飛猛進的時期。
以前在朝廷風光時期,他的詞反而寫得少,許多傳世作品,大多在黃州一系列創新而成。黃州正是他才華最洋溢的時期:例如《念奴嬌.赤壁賦》正是當時的作品。
眨流至海南島儋州他不以寫詞為滿足,完成三本著作:研究易經,研究論語,研究尚書,共三本學術著作。他後來回到大陸本土時,在廣西碰到了大風雨,抱著一個布包袱,裡面裝著三件書稿。風雨中蘇東坡摸著這個包袱,對自己説:有了這三本稿子,我這一生,沒白過啊!
風雨,歲月,皆無情,他更要「倍萬自愛耳!」
* 初至黃州,他寫了一封信給朋友,朋友寫信安慰他,大意是:你倒了大霉,碰到這麼大冤獄,又貶到黃州:朋友試圖安慰他。
蘇東坡回信:你何必這麼悲悲切切地來安慰我,我們這樣的人本來對自己的道德是充滿自信心的,認定自己在政治上的見解是正義的,是對的,為朝廷出力,為朝廷提意見,這是對的。
所以一個人內心有一種堅定的信念,儘管遭遇不幸了,坎坷,打擊,當你知道自己沒有過錯,本諸忠心時,他的自我肯定不會被官位高低動搖的。
他不是來求名位的,他是一個以蒼生國家為核心價值的歷史人物。他不只是寫詞,寫字畫之人,他的堅挺,他的歷史觀,他的高度,才能寫下千年歌頌的「念奴嬌」: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
亂石崩雲,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
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
蘇東坡晚年被貶到惠州、再接著被貶到海南島儋州的時候,朝廷整他的執政者實際上是嫉妒他的一名老友,那人一心想置他於死地。
北宋時代海南島被當成鬼門關,中原去的人十去八九回不了,他六十二歲高齡才去,朝廷眨他之人,本來就心存希望他死在那裡。沒想三年以後六十五歲,蘇東坡活著回來了,他偏不死。
因為,他被貶愈遠,愈懂得倍萬自愛耳。
掌權者可以摧殘他的肉體,但無法打垮他,他的信念堅靭,他懂得倍萬自愛,於是一次又一次,活了下來。
* 離開了可以報效朝廷的機會,蘇東坡開始熱愛生活,也善於生活。他善於在小日子中,很簡樸的,乃至有點艱苦的生活中找到自處之道。從中發現美感,發現詩意。這種過人的本領,來自於他明白:此刻愛自己,珍惜自己,多麼多麼重要。這樣的自我認同,使他終而成為千年傳奇人物。
*其實蘇東坡出生時過的是富裕童年,他在朝廷命官時也有過錦衣玉食的經歷。
在朝廷裡特別是高太后執政的時候,當翰林學士兼侍讀學士,相當於部會秘書長,此外教小皇帝讀書,對領導群講課,那一段日子的他,年紀輕輕,已過得既榮耀,又一帆風順。
時隔不久他被貶到了黃州、又惠州,最後一路至中國最南端的海南島去了。
貶到海南島以後,他哭自己的困苦嗎?在海南島的田野裡,有一天他背著一個大挑走在田野中,六十幾了,還一邊走路一邊唱歌,碰到一個老太太,老太太對他說,「蘇內翰,你當年榮華富貴,現在啊,好像一場春夢」。蘇東坡說你說得太對了,很好,於是為這個老太太起了一個名字叫做「春夢婆」,還寫進他的詩裡:多麼瀟洒!
蘇東坡曾經穿錦衣品玉食,但春夢過了,就過了。簡樸艱困的生活,他仍然也可以在荒山田野,不知家在何方,高歌歡唱,把小日子過得有味道,又很快活。
* 一些在海南島的故事特別有趣。六十好幾了,生活卻每況愈下,更加窮苦,海南島當時很落後,沒有稻米,求一米粥不可得。他的小兒子蘇過孝順地陪著他去海南島過苦日子。蘇過以當地的芋頭做了一道芋頭羹,蘇東坡大讚此乃天下絕味,特此專寫了一首詩讚美。
在海南島東坡先生第一次吃到了蠔,蠔當然現在算上品,好東西。但古代的中原人可不能接受。唐朝的韓愈,貶官到廣州,寫了一首詩,題目叫做《南食》,批評南方的食品,把廣東的好食物全部批糟得一塌糊塗,說人家送來的蠔,送來的蛇太可怕了,這個怎麼能吃,太恐怖了,他一樣都不敢吃。
蘇東坡完全不同。蘇東坡到海南島第一次嘗到蠔,他說這個味道太美了,於是專門寫了一篇短文敍述這個蠔怎麼好吃。小兒子陪著他,一起品嚐生蠔。他告訴蘇過,千萬不要把這個祕密說出去了,蠔這麼好吃一旦說出去了,傳到京城裡,某些人聽到以後,一個個都想像蘇東坡一樣,希望朝廷也把他流貶到海南島來,這樣一來,他們會分了我們的美食。你不要說,以後就我們兩個父子獨享。
* 蘇東坡發明的食物不僅僅是東坡肉,讀《蘇東坡文集》,還有「東坡魚羹」、「東坡菜羹」。魚就是普普通通的鯽魚、鯉魚,不是什麼稀罕的食材。
他所欣賞的東西,食材不是特別珍貴的。
他為什麼發明東坡肉?到了黃州以後,發現黃州的豬肉特別便宜,所以他天天買,天天做。
廣東的荔枝蘇東坡最喜歡,一到嶺南就說「日啖荔枝三百顆,不辭長作嶺南人」。誇說每天吃300顆荔枝,長住嶺南,因荔枝,也高興。
他是四川人,再到江蘇生活。江南有河豚魚,河豚魚四川沒有,長江下游才有。
河豚魚有毒,在北宋吃河豚魚當然比現在更危險。
他的好朋友李禪是江南人,李禪從來不吃河豚魚,李禪對蘇東坡說,「忠臣孝子不能吃河豚魚」。
為什麼?
你吃死掉了就做不成忠臣,做不成孝子,要保命,你不要吃。
蘇東坡卻說河豚魚這麼好吃,味道真鮮美。何必呢?
蘇東坡從黃州出來以後有幾個月住在長洲,長洲有戶人家開小飯館,做河豚魚做得很好,聽說大名鼎鼎的蘇東坡就住在城裡,而且知道他喜歡吃河豚魚,專門請蘇東坡到他家來品嘗他家的河豚魚,蘇東坡欣然前往。
封建時代人跟人比有點不平等,這家人是市井人家,開小飯館的。蘇東坡到了以後坐下來先享用一盤河豚魚,主人站在旁邊陪著,主人不好坐下來,因為他是市井小民,站在旁邊陪著。廳堂後面一個屏風,屏風後面躲著一大群人,這家人全都躲在後面,也不敢出來見,為什麼躲在後面?他們想聽,他家的河豚魚做得不錯,聽這個大名鼎鼎的蘇東坡來吃,有沒有說好吃。
沒想到蘇東坡坐下來以後,拿起筷子悶頭大吃,一言不發,屏風後面的人想他怎麼光吃不說,過了一會,蘇東坡一個人把一盤河豚全吃完了,把筷子放下,說了四個字「也值一死」。
死了也值得,因為太好吃了,中毒了,也認了!
* 他的傳世之作是鬱悶的時候賞冬景而得。《後赤壁賦》裡有八個字,那是寒冬的夜裡面,跟兩個朋友到赤壁山下,兩個朋友留在船上,他一個人爬到山頭上。
黃州的赤壁山200多公尺,他上去以後,冬天的夜景,四顧看看,無非是山高月小、水落石出,一片簫條的冬景。
此時此刻,站在赤壁賦風頭上的東坡心情悲然,《後赤壁賦》裡說得很清楚,叫做「悄然而悲,肅然而恐,凜乎其不可留也」,四周靜悄悄,有一種悲涼感、孤獨感,肅然而恐,內心還有一種恐懼,因為朝廷還在蒐集他的罪證,還在攻擊他。
他挺過來了。留下曠世巨作。
他挺過來最主要的原因不只是豁達,而是內心自信篤定而生的堅韌,那「倍萬自愛」!
皇上不愛了,國家不愛了,時代不愛了,命運也不愛了,他卻懂得要更加一萬倍愛自己,多一點,多一點,再多一點。
—取材自《衣若芬:陪你去看蘇東坡》及《莫礪鋒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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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因為他們都只是『 寄生 』,淘盡宿主的養分跟生命是天生俱來!
【突然很有愛心的國民黨】
武漢肺炎持續延燒,台灣人全民動起來防疫的同時,我們的在野黨國民黨突然愛心氾濫,先是前總統 #馬英九 呼籲要保障兒童權益,還有國民黨黨主席參選人 #郝龍斌 認為不該進行政治批鬥,今天連國民黨前黨主席 #朱立倫 都希望讓這些陸配子女能與父母團圓。
團圓有兩種,一種是把人送過去,另一種是把子女接回來。國民黨的政治人物怎麼都沒想到要把人送過去呢,畢竟中國還有讓人住了都不想離開的方艙醫院呢。
還有另一位滯留武漢家屬,認為「防疫是政府的事,讓他回家就好」,但不好意思,政府現在正在做的,剛好就是防疫工作。
每一次,遇到這種國際間的重大危難,中國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要打壓我們,而我們國內有許多政客,想到的卻是要怎麼把資源送過去,甚至還要我們的防護人員接下不少中國刻意給我們的燙手山竽。
防疫不只是政府的事,也是全民的事。希望滯留在海外的台人能多給台灣的醫護人員多一點時間跟空間,才是真正有愛心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