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爸爸88節快樂。到日本之後才知道原來只有我們是8月8日過父親節XD 今天趕快叫我妹拍一張外甥女小西瓜的照片跟我爸說父親節快樂,剛好小西瓜穿的衣服是泡泡先生(Barbapapa)
據調查大家對國語課本中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這個「爸爸捕魚去」但版本跟插畫改過多次,最早從民國39年就開始,那插畫很像魚市場,跟爸爸沒啥關係的感覺XD 曹俊彥老師也畫過74年至79年版本。我拍這個課本時忘了拍版權頁...
還好網路上有人整理,這是「民國54~58 年版本」和「民國45年~53年」的只差了課文名字,從「漁家」改為我們熟知的「爸爸捕魚去」,之後另外加入了媽媽的角色。直到開放民間教科書之後,還沿用了一段時間,到民國89年後才消失。
你讀的是哪一個版本? ▼ 超完整,必看
參考資料:https://cses59g.blogspot.com/2012/10/5011_28.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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漁父課文 在 厭世哲學家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想必各位高中都有學過一篇課文,〈漁父〉。這篇文章應該不是屈原本人所作(因為文風、用韻及形式都與屈原作品有很大的差異),而是後人為了懷念屈原而寫的一篇紀念短賦,這篇文章中非常形象化、戲劇化地呈現屈原的人格。
按理推想,「漁父」應該不是鄉間的尋常漁夫,而是一位賣包包的銷售員(喂),而是一位大智若愚的隱者。他問屈原,既然身在亂世,為什麼不要同流合污?為什麼要如此潔身自愛,以致不為世所容?
漁父就像是我們的長輩一樣,處處叮嚀我們在社會上要懂得看人臉色,虛與委蛇,不要惹禍上身,安靜做自己的事情就好。雖然這樣不能成就什麼大事業,但至少可以避禍全生吧。
——但世界上就是有人做不到。
為什麼我們會這麼喜歡屈原?並不是因為屈原很忠貞、很愛國,相反,很多人認為他是愚忠。那麼,是因為屈原死諫殉國嗎?也不是,因為死亡不能解決任何問題,甚至有人諷刺後代的讀書人是「平日袖手談心性,臨危一死報君王」,對國家根本沒什麼實質幫助。
我想,我們喜歡屈原的原因是,他很純粹,他有一顆很純粹的心。
白的就是白的,黑的就是黑的,為什麼世人可以黑白不分?屈原的一生都在困惑這個問題。一定有很多人告訴他,是非黑白不要分這麼清楚,要懂得觀察人情世故,也要學會保護自己,不要那麼堅持所謂的道義,否則最後一定會受傷的。
你可以說屈原太傻,太笨,太理想化了,但恰恰是因為這樣,我們才會喜歡他。因為我們太容易跟世俗妥協,太容易違背道義,太容易放棄心中的理想。
我們根本沒辦法像屈原一樣純粹,如此堅持心中的信念。我們的一生就是在妥協,在委屈求全,在苟且度日。
我們不但沒有引以為恥,反而還自鳴得意,認為自己的處世能力很強,反過來嘲笑屈原是想不開、是愚笨?
屈原會說,我就是不想變成像你這樣的人。
「吾聞之,新沐者必彈冠,新浴者必振衣;安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寧赴湘流,葬於江魚之腹中;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塵埃乎?」
我曾經聽說,剛洗完澡的人,一定會戴上乾淨的帽子,穿上乾淨的衣服。怎麼能夠讓清白的身體,沾染外物的污濁?我寧可投入湘水中,讓水洗淨我的身體,然後葬身於江魚之腹中,也不願讓自己清白的人格,蒙上世俗的塵埃。
---
〈懷沙〉,是屈原的作品,歷來公認為是屈原的絕筆之作。他在這篇文章中最後一次痛苦地自我陳述,他說,他並不是沒有努力過,他不是沒有嘗試過讓自己變得圓滑,只是他真的就是做不到。
「刓方以為圜兮,常度未替。
易初本迪兮,君子所鄙。
章畫志墨兮,前圖未改。
內厚質正兮,大人所盛。」
「我曾經試著把直的東西削成彎的,
但正直的道理卻是無法因此改變的。
改變初心,恰恰是君子所鄙視的。
何況我的初心就像圓規與繩墨一樣,
不可能扭曲自己來適應世俗。
敦厚的內在,正直的本性,
這才是一個成熟的人所追求的價值。」
---
屈原在澄清自己不可能違背心中的正道之後,便開始說明,為什麼他仍會感到如此痛苦:正是因為他無法展現自己內在的正直,所以沒有人了解他,導致他只能被困在世俗的泥淖之中,無法展翅翱翔。
「巧倕不斲兮,孰察其撥正。
玄文處幽兮,矇瞍謂之不章;
離婁微睇兮,瞽以為無明。
變白以為黑兮,倒上以為下。
鳳皇在笯兮,雞鶩翔舞。」
「一個最厲害的工匠,
如果沒辦法砍削木頭,
誰又會了解他的高超技術?
一塊最優美的黑色布料,
被放在陰暗的角落,
看到的人會說這是一塊破布。
千里眼如果閉上眼睛,
旁人就會以為他是瞎子。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
把白色的當成是黑色的,
把該在上面的壓在下面。
鳳凰被關在雞籠,
雞鴨鵝卻在外面飛翔。」
---
最後,屈原抬頭看向遠方。
路太長了,終點太遠了,完全看不到盡頭。
「浩浩沅湘,分流汨兮。
脩路幽蔽,道遠忽兮。」
「沅水與湘水不斷奔騰,不知流向何方。
我看了前方的道路,充滿障礙物,終點究竟在何處?」
人生好難。
---
尾聲。
「知死不可讓,願勿愛兮。
明告君子,吾將以為類兮。」
「我突然發現,人生是終究會有一死的,
如果死亡終究無法避免,為何還要吝惜生命?
現在我明白的告訴你,
我將成為一個值得後人效法的對象了。」
漁父課文 在 厭世哲學家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有關國文教學,第二彈》
上次發表了一篇跟國文課有關的文章,引發很大的迴響,但我在教育界也黑掉了+被封殺(哭),所以沉潛一段時間,還是覺得要寫一篇完整的文章,以充分回應前文產生的許多問題。
---(內容節錄)---
有一天晚上,我與我的同伴一起到育幼院給孩子們課後輔導。那一天我們要上的是張曼娟老師的〈人生需求愈少,負擔愈輕〉。張曼娟老師是我非常喜歡的作家,看到她的文章被選入課本,我很開心。
在這篇文章中,作者寫到,她平常習慣背一個很大的背包外出,裡面塞滿書與筆電,長久下來,她的肩膀痠痛之極。她藉由這件事,領悟到了「人生需求愈少,負擔愈輕」的道理,她說:
「我們為了行動迅捷,想要一匹馬;為了居住舒適,想要一幢樓;為了受人尊崇,想要功名利祿,我們的欲想越來越多,我們的付出越來越沉重,直到我們無法承受那一天。然而,我們想要的,與我們需要的,是否不成比例?短短的人生,為了貪欲,我們真的需要花費這麼大的力氣,耗損這麼多元氣嗎?」
「我換了一個新背包,寬寬的背帶,小小的容量,只能放進一個錢包;一袋面紙;一支口紅與一串鑰匙,就這樣背著出門,並不覺得匱乏,彷彿已可以去到海角天邊。原來,當我們需求的愈少,負擔就愈輕,生活得更自在。」
寫得多好!我完全讃同作者的觀點,而且覺得作者寫得美極了!在解釋文義的時候,我講得口沫橫飛、眉飛色舞,但我的兩位國中孩子卻都提不起勁。我問他們怎麼了,其中一位孩子(這是一個很聰明的孩子)說,這篇課文讓他覺得很困惑。
「我已經一無所有了,但我卻覺得一點也不輕鬆自在。」他說。
晴天霹靂!
會被這篇文章感動的,大概就是跟我同樣階級的人,我們擁有穩定的生活水平,然後才會嚮往一種自在灑脫的境界;但我從沒想過,這番道理對他人而言,可能是一種極為難堪的道德勸說。
他已經一無所有,我們還要他向陶淵明與鍾理和學習安貧樂道,向蘇東坡學習「竹杖芒鞋輕勝馬」的灑脫。難道不覺得這很諷刺嗎?
當天晚上,我的心情低落至極。我知道,這孩子說的是真的,他確實一無所有,所以他才會待在這個地方,聽我這個毫無同理心的大哥哥說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還相當自我感覺良好。
課文很美,我很感動,我講課講得眉飛色舞。但這篇文章究竟讓誰覺得美、讓誰覺得感動?──過去我只會從哲學的角度,批判這是資產階級的意識形態;但這一刻我是整個生命被撼動了,就因為孩子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我再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教什麼鬼東西了。
我不理解他的世界,而他也不理解我的世界。我們的美與感動,毫無交集。唯一的交集只是課文。如此而已。
而課文究竟又代表什麼呢?
這就是我上一篇文章提到的,我陷入了一個危機狀態,而且一直持續到現在。我在想,我們的課文,到底是誰的選文?體現的究竟是什麼樣的價值意識?我們要教給學生的「美感」到底是什麼樣的美感?會不會,這個體制本身就是一個龐大的規訓機器,它先規訓了老師、父母、社會大眾,然後,規訓我們的孩子──假「經典」之名,假「人文」之名。然後我們都成了這個生產過程中的一個小推手⋯⋯
我不敢再想下去。
是啊,也許不必想這些,我就是想太多了。
#論壇讀者迴響
厭世哲學家(目前正在凌雲峰深造修行,即將回宮。)
◎摘
我十分感謝張輝誠老師,提出了「學思達」的理念,而且幾乎風行全國,逐漸改變了僵化的體制;我也很感謝諸如海貍老師之類的創新教學者,我從他們的教學影片、網站與演講中學到了很多創新的教學,而且十分有效,我自己都是他們的忠實粉絲與追隨者。⋯⋯然而,我更想跟那些無法翻轉自我觀念的教師們對話(很有可能,大部分的教師仍是屬於這一類)。我想告訴他們的是:在進行任何創新教學方法之前,先停下腳步,檢視自己的觀念,不要以為製作了一份新的講義,或者是把桌遊融入課堂上,讓學生玩得很開心,就完成了所謂的「翻轉教學」。
____________________
【別忘了月亮──回應前文〈還在翻轉國文課?先翻轉腦袋吧!〉】
◆回應前文
我在上一篇文章討論到自己最近的危機狀態、對於教育體制的不滿,以及對於國文課存在整體的反思。(該文網址:https://www.facebook.com/permalink.php?story_fbid=1988175198079172&id=1972351909661501)
該文刊登之後惹上了一些爭議,身邊的朋友建議我的態度要和緩一些,不要太過主觀武斷,甚至有可能澆息一些教師的改革熱情,而且沒有提出任何建設性方案,恐怕有點「弊大於利」。
首先,我要對在教學現場中,所有正在進行改革的教師們致上敬意。不管你們改革的方式是什麼,是學思達也好、是桌遊教學也好,無論如何,你們都踏出了最困難的一步:就是「開始改變」的第一步。其實,所有充滿熱情的教師,都是持續進行翻轉教育與翻轉體制的生力軍,對於這樣的教師,我心中完全只有敬佩之情,沒有絲毫輕視、侮慢。
必須澄清的是,上一篇文章,最沉痛的檢討對象其實是我自己(那篇文章最初是我的日記,文中不斷指責的「你」其實是指我自己),我所批判的是我過去所受的國文教育,以及在我腦中根深蒂固的意識形態。所以當有人指責我是「紮起一個稻草人進行攻擊」,這個指責是對的,因為我確實是在進行自我檢討,有可能完全沒有跟現實狀況對焦。在現實中,體制漸漸在改變了,投入改革的教師也愈來愈多。
如果那篇文章被理解為我在批評別人、檢討別人,要那些有志改革的教師停下腳步,「今當一切不事事,守前所為而已」(〈答司馬諫議書〉),那就是那篇文章最大的失敗。
「停止」的意義是反思、重新整裝,然後再出發,而不是躺著耍廢。
當我決定在公開的平台「國文課 ≠ 課文國」分享那一篇文章的時候,我知道會讓很多人看了不舒服,從根本上質疑我這個人的企圖,甚至成為箭靶;但其實我想展演的是一個體制內教師「自我質疑」的過程,重新評估自己所做的一切有沒有偏離了方向?我要拿掉一切讓自己停住腳步、讓自己感覺良好的東西──我想說的其實可以濃縮成一句話:「看得更遠,走得更遠。」而不是停下腳步。
我真正的目的,不是指責,不是批評,不是澆冷水,而是展示一個歷程:一個體制內教師與自己的心魔抗爭的歷程。
教師最大的心魔是什麼?──自我感覺良好,成為體制的奴隸,還以為自己沒有,如此而已!那篇文章主要就是與這樣的教師進行對話(當然,首先我自己就是這樣的教師)。
不要披上任何糖衣,不要給自己留任何情面,不要留任何退路,置之死地而後生。我的性格一向如此。
但今天我們要走溫情路線。
—
◆誰的價值觀需要翻轉?
我在鄉下地方成長、受教育,如果不是長大之後到都市去讀書,我不會知道原來城鄉的教育資源差距這麼大。無論是家庭的背景、圖書館的數量、公共參與的空間、藝文活動、教師素質、人文氛圍、整個社會體制的臨在感⋯⋯等等,從各方面而言,城鄉地區都宛如兩個世界,毫無交集。這是從小在都市成長的人們難以體會到的,難怪鄉民喜歡諷刺「天龍國」國民不懂人間疾苦。
這兩年,我離開天龍國,回到令我熟悉又陌生的鄉下教書。就在這個時候,我拿到一本書:《學.思.達:張輝誠的翻轉實踐》──這本書徹底改變我對國文教學的觀念,從來沒想過高中國文課竟然也可以像研究所的討論課一樣,讓學生自主學習。就從這個時候開始,我跟著其他教師學習,並落實學思達教學,開始一段收穫豐碩,但也充滿困惑的歷程。
回顧我過去的學習歷程,「研究所」是讓我學到最多東西的一個階段。因為老師不再霸佔講台,而每個研究生都有不同的專長,各自帶著關心的議題,到課堂上激烈辯論,擦出燦爛火花──我是在這個階段真正學會「獨立思考」(擺脫權威的思考、體制的思考,真實面對自己的疑問,打破沙鍋問到底),並學會如何提煉、論證自己對某個議題的看法。這樣的能力,在我往後的人生中,受用無窮。
張輝誠教師的理念,令我感動;我也完全支持讓學生自己閱讀、討論。我甚至下定決心,在往後的教學生涯中,一定要持續實踐「學思達」的理念,培養出能夠自主學習、獨立思考的學生。
但在實踐的過程中,許多令人困惑的事發生了。比如講義題目的設計,雖然披上「文本分析」的外衣,但骨子裡仍然是以考試為導向;當學生回答出「不符期待」的答案時,教師無法站在學生的角度出發,去了解他為何這樣思考,反而迫於進度壓力,只能趕快宣佈「正確答案」,要他們回家再想想。
所有的問題都有一個預設的答案,學生沒有從教師身上看見真正「多元對話」的可能,學生們甚至根本沒有問題意識,沒有自己關心的議題,實在不知道要帶著什麼「先備知識」來進行討論,所以就開始跟組員聊起昨晚的偶像劇情節。
接著,學生開始埋怨:
📣老師直接告訴我們答案就好了,為什麼要讓我們在這邊「猜」?(真的,對他們來說,不是「思考」,而是「猜」。)
📣我們是繳錢來學校上課的,為什麼老師都不教?都丟給我們自己討論?
📣我就是想被填鴨,我只想考高分,上好大學,為什麼要否定我這樣現實的需求呢?
同事也開始質疑我的做法,所以我只好拿出段考成績,以證明:就算實踐「學思達」,我的學生成績還是很好;不只成績變好而已,他們全面的素養都在提升,變得更有競爭力了!──話雖如此,但我討厭這樣的自己。
我覺得自己仍然是一個控制狂。
我知道這些都不是「學思達」本身的問題,「學思達」的立意良善,有許多的教師已經運用這套方法,得到了很大的成功。更何況,這些都是在實踐「學思達」的過程中必然面對的質問,所以我們教師一定要堅持立場──自反而縮,雖千萬人吾往矣!──不管有什麼質疑的聲音,我們都要堅持做對的事!
但我卻從這邊,瞥見了教師(我自己)荒謬的價值觀。
啊,原來真正被升學體制綁架的,其實是我的腦袋啊!
不管用什麼樣的教學方法,不管跟隨哪一位教師的理念,不管有多少人在背後支持我,只要我自己的根本觀念不改變,這一切就通通沒有意義。原來要跳脫體制思考,是如此不容易,以至於我們要反復提醒自己、檢視自己,到底有沒有在過程中偏離方向,有沒有看見手指頭就忘了月亮?
──對自我的反思,對自我的摧毀,就從這一刻開始了。
一切只關乎「自我」而已,其實與「學思達」無關,或者,與任何創新的教學方法都無關。我開始意識到,其實用什麼方法上課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教師本身有沒有過度執著於「學習成效」;當我們想盡辦法改善教學的時候,其實學生完全感受得到教師的企圖心與得失心,好像教師非得把他們每一個人都調教成國文高手不可。說穿了,我們看重的究竟是學生本身的需求,還是我們自己的教學成效有沒有被肯定呢?
—
◆得荃忘魚
這一年來,我有機會到鄉下的一所育幼院,替那裡的孩子進行課後輔導。我被分配到兩位國中生,其中一位學生的國文老師就在運用「學思達」教學。
但當我看到他的國文講義後,我很懷疑:這位老師真的在用「學思達」嗎?
講義上有一堆課文作者的補充資料,在我看來,就像是從《教師手冊》上剪下來的。學生說,老師要他們自己讀文章,劃重點,補充到課本裡,然後回答講義上的問題——果不其然,講義上設計的問答題,就是在段考考卷上會出現的那種形式的題目。
我想,這其實是「學(ㄒㄩㄝˊ)思(ㄒㄧˊ)達(ㄉㄢ)」才對吧?──我充滿困惑,但很顯然,這位教師真的以為自己在實踐的是「學思達」,也就是所謂的「翻轉教學」。
但⋯⋯別鬧了啦!這位教師根本沒有翻轉啊!
學生覺得很痛苦。他不知道為什麼老師要丟給他這麼多資料、讀這些資料到底要幹嘛,他讀了也不覺得真的學到什麼「帶得走的能力」。反正這一切還不是為了考試,不然老師幹嘛這樣折磨他?
台灣有許多傑出的教師,他們有豐富的學養、開放的心胸,他們真的能運用「學思達」翻轉教室,將學生培養成獨立思考的個體。但除此之外呢?有多少教師像當初的我一樣,或者像這位教師一樣,其實只是拿「學思達」的形式來持續填鴨學生,有「翻轉」之名卻無絲毫「翻轉」之實?
《莊子.外物》:「荃者所以在魚,得魚而忘荃。」這意思是說,我們用網子是為了捕魚,要捕到魚才是重點,而不是拿著漁網炫耀自己的技術多麼高超。
以上所舉的是一個極端的案例。也許你會說,這位教師實踐的根本不是「學思達」,所以不能用這個例子來反對跟批評。我必須再三澄清,我的目的絕不是反對學思達、批評學思達(這麼做除了招黑之外,對我有什麼好處呢⋯⋯);本文的真正重點是,教學現場中真的有許多老師看到手指頭就忘了月亮,把「翻轉」理解成一種新的教學「形式」而已(也就是理解成一種更有「成效」的教學方法),忽略了更重要的核心精神,那也只不過是換了一種形式的填鴨。
也許,教師的「自覺」能力,比什麼都來得重要。我們花了太多時間在討論學生的學習了,但會不會,有沒有可能,問題其實是出在教師身上?
真的,別再往前衝了,停下腳步檢視一下自己的觀念吧。
我十分感謝張輝誠老師,提出了「學思達」的理念,而且幾乎風行全國,逐漸改變了僵化的體制;我也很感謝諸如海貍老師之類的創新教學者,我從他們的教學影片、網站與演講中學到了很多創新的教學,而且十分有效,我自己都是他們的忠實粉絲與追隨者。尤其感謝舉辦「國文課 ≠ 課文國」的研究生們,給了我一個機會大放厥詞,也讓更多新生代的老師有發言的平台。因為有他們自覺的努力,台灣的教育確實在改變,如果繼續推動下去,未嘗沒有撼動體制的可能。
然而,我更想跟那些無法翻轉自我觀念的教師們對話(很有可能,大部分的教師仍是屬於這一類)。我想告訴他們的是:在進行任何創新教學方法之前,先停下腳步,檢視自己的觀念,不要以為製作了一份新的講義,或者是把桌遊融入課堂上,讓學生玩得很開心,就完成了所謂的「翻轉教學」。
不需要跟隨大師,只要問問自己的心,那一顆教育的初心。
—
◆課文,是誰的選文?
有一天晚上,我與我的同伴一起到育幼院給孩子們課後輔導。那一天我們要上的是張曼娟老師的〈人生需求愈少,負擔愈輕〉。張曼娟老師是我非常喜歡的作家,看到她的文章被選入課本,我很開心。
在這篇文章中,作者寫到,她平常習慣背一個很大的背包外出,裡面塞滿書與筆電,長久下來,她的肩膀痠痛之極。她藉由這件事,領悟到了「人生需求愈少,負擔愈輕」的道理,她說:
「我們為了行動迅捷,想要一匹馬;為了居住舒適,想要一幢樓;為了受人尊崇,想要功名利祿,我們的欲想越來越多,我們的付出越來越沉重,直到我們無法承受那一天。然而,我們想要的,與我們需要的,是否不成比例?短短的人生,為了貪欲,我們真的需要花費這麼大的力氣,耗損這麼多元氣嗎?」
「我換了一個新背包,寬寬的背帶,小小的容量,只能放進一個錢包;一袋面紙;一支口紅與一串鑰匙,就這樣背著出門,並不覺得匱乏,彷彿已可以去到海角天邊。原來,當我們需求的愈少,負擔就愈輕,生活得更自在。」
寫得多好!我完全讃同作者的觀點,而且覺得作者寫得美極了!在解釋文義的時候,我講得口沫橫飛、眉飛色舞,但我的兩位國中孩子卻都提不起勁。我問他們怎麼了,其中一位孩子(這是一個很聰明的孩子)說,這篇課文讓他覺得很困惑。
「我已經一無所有了,但我卻覺得一點也不輕鬆自在。」他說。
晴天霹靂!
會被這篇文章感動的,大概就是跟我同樣階級的人,我們擁有穩定的生活水平,然後才會嚮往一種自在灑脫的境界;但我從沒想過,這番道理對他人而言,可能是一種極為難堪的道德勸說。
他已經一無所有,我們還要他向陶淵明與鍾理和學習安貧樂道,向蘇東坡學習「竹杖芒鞋輕勝馬」的灑脫。難道不覺得這很諷刺嗎?
當天晚上,我的心情低落至極。我知道,這孩子說的是真的,他確實一無所有,所以他才會待在這個地方,聽我這個毫無同理心的大哥哥說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還相當自我感覺良好。
課文很美,我很感動,我講課講得眉飛色舞。但這篇文章究竟讓誰覺得美、讓誰覺得感動?──過去我只會從哲學的角度,批判這是資產階級的意識形態;但這一刻我是整個生命被撼動了,就因為孩子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我再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教什麼鬼東西了。
我不理解他的世界,而他也不理解我的世界。我們的美與感動,毫無交集。唯一的交集只是課文。如此而已。
而課文究竟又代表什麼呢?
這就是我上一篇文章提到的,我陷入了一個危機狀態,而且一直持續到現在。我在想,我們的課文,到底是誰的選文?體現的究竟是什麼樣的價值意識?我們要教給學生的「美感」到底是什麼樣的美感?會不會,這個體制本身就是一個龐大的規訓機器,它先規訓了老師、父母、社會大眾,然後,規訓我們的孩子──假「經典」之名,假「人文」之名。然後我們都成了這個生產過程中的一個小推手⋯⋯
我不敢再想下去。
是啊,也許不必想這些,我就是想太多了。
—
◆不是結語的結語
對不起,文章要結尾了,我還是沒有辦法提出任何有建設性的解決方案,我只能用哲學家的角度來唱高調。所以我不是張輝誠老師,也不是海貍老師,他們是行動者,我不像他們身體力行推動創新教學,從體制內改變體制;但我想,社會可以允許我們走在同一條路上,卻有不同的分工。我是厭世哲學家,就現階段而言,我只能做到檢討跟反思;而哲學家的性格就是對自己誠實,針對一個問題挖到底,然後把問題攤在陽光下。
如果你是一個行動者,也許你會問:指出了問題,卻沒提出解決方法,有什麼用?
我永遠記得,在碩一的「莊子內篇研究」課堂上,老師跟我們說過:「要記住,提出一個『真正的問題』是最重要的。只要提出問題就好,沒有辦法解決也沒關係。當你提出了一個『真正的問題』,很有可能就解決了其餘大部分的問題,因為你會發現其他問題都不是真正的問題。」
在我看來,已經有太多人提出解決方案了,我何苦又來提一種,好像我自己的方法比其他人都要更好?現在要反思的是,這些現有的方案是否確實能導向那個目標,也就是真正的教育理想;如果不行,又要如何調整?
指出問題,就是要你停下腳步,移開注視著手指頭的目光,順著手指頭的方向往上看,然後看見光輝燦然的月亮。
如果這兩篇文章能發揮到一點點這樣的作用,那就是我的大幸了。
謝謝你們看到這裡。
厭世哲學家 2017.05.10 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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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陀指月,圖片取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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漁父課文 在 [新聞] 「漁父」差點因新課綱被消失出版社搶救 的推薦與評價
◎新聞標題:
屈原「漁父」差點因新課綱被消失
出版社集體搶救收錄
◎新聞來源:
聯合新聞網
◎新聞日期:
06/25/2020
◎新聞內容:
「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是屈原「漁父」中的經典名句,高中國文都會讀到
,但上路一年的108新課綱,國文科的推薦選文15篇和「漁父」說再見。屈原「被消失」
,各家出版社都重視,想辦法「搶救」收錄,讓高中國文老師驚呼「好險!」
早年中小學教科書由國立編譯館統編時,全國中學生國文課本都只有一家之言,其中課文
題目畫有◎記號的,表示是要背誦的文言古文。課本開放「一綱多本」之後,教育部頒定
國文課綱,95暫綱還有40篇核心古文,到98、99課綱以及新上路的108新課綱,只剩15篇
推薦選文。
因為高中國文總節數縮減,108課綱草案原本就刪了屈原「漁父」。國家教育研究院研修
小組送到教育部課審會的高中國文科草案,文言文占45%到55%,文言文核心選文有20篇;
比95暫綱的核心古文40篇足足刪去半數。之後課審大會再調降文言文比率為35%至45%,推
薦選文的篇數降為15篇。
未列必選 以「先秦韻文選」收錄
屈原「漁父」在108課綱雖不是必選,但各家出版社仍將「漁父」收錄進課本,且多數以
「先秦韻文選」的方法容納,有的版本放在高二,有的版本放在高三。
台北市景美高中國文教師李佩蓉說,屈原的「漁父」談孤獨感與生命姿態的抉擇,她個人
很喜歡,教課時也通常會著意鋪陳,但很可惜在108課綱的必選文言文中被刪掉了。
但她說,課綱雖未把「漁父」列入「必選」古文中,但後來各家出版社都有選入此篇,差
別在原本「詩經」、「楚辭」各自獨立成一課,如今兩者綜整成一課,也更考驗教師教學
。
國文師:屈原可引發學生精彩思辨
李佩蓉說,屈原是中國第一個有名字的詩人,是「個性化」書寫的原初。教屈原的「漁父
」時,可以談他的詩、他的孤獨、他的抉擇。也正因為屈原投江自盡的做法,後世評說充
滿歧異,包括:忠/愚忠、高風亮節/露才揚己、可佩/太傻,擇善固執/鑽牛角尖等,
在課堂上總能引發學生精彩思辨。
「說不定其實有許多人默默支持屈原,只是以前沒按『讚』的管道讓屈原知道?」李佩蓉
笑說,時代久遠,誰都無法完整了解屈原所受的痛楚。但後世與其苛責「屈原應該如何如
何?」不如反問自己:「面對未知而變遷的世代,你將如何自處?」
李佩蓉上到這課時就常問學生,「如果當年汨羅江邊,屈原巧遇的是你而不是漁父,你會
送給屈原哪首歌?」結果有滿多學生想送五月天的「倔強」給屈原,她自己想給屈原則是
劉若英的「繼續—給15歲的自己」,她想告訴屈原「不要放棄,不要灰心。」
台北市中正高中國文教師張青松,也是龍騰高中國文的編輯之一。他說,課綱委員來源複
雜,且各有任務,這是角力下妥協的結果。不可諱言,有人認為文言文代表中國及其背後
史觀,認為刪越多越好;但如此一來,學生的文學素養跟閱讀能力,與對岸學子的大量閱
讀相較,長久下去恐怕堪憂。
屈原不能刪是共識 列A級選文
張青松說,因為「漁父」太重要,所以雖然課綱15篇古文沒有,但出版社還是會選錄,「
屈原不能刪,是有共識的。」且各家都是A級選文,所以大考就可以考。他舉例,「漁父
」一文可以跟存在主義的文章搭配一起考,也可以考屈原研究相關的改寫論文,或考學術
情境的閱讀、引導寫作等,例如比較認同屈原或漁父的人生觀。
張青松說,辭賦體例是一問一答,「漁父」也可視為屈原心裡的另一個聲音,為何不能平
凡一點,對自己好一點;但心中最後的聲音是不能同流合汙,必須忠於自己的靈魂,所以
選擇自盡。高中生還有未成定局的明天,可藉此文學習遇到挫折需要應變。
讀屈原 也促生命教育討論
但也因為屈原自盡,與生命教育有所牴觸。張青松說,他上到這課時,會一再強調1995(
生命線專線電話)、生命可貴。
建國中學國文教師陳美儒說,屈原「莫忘初衷,堅持原則」,只是她不贊成投江死諫,「
我要學生堅強且堅持。」
基隆市安樂高中國文老師李啟嘉說,他上「漁父」時,主要會用漁父這個角色介紹古代隱
逸者角色的形象,再談這些隱逸者遇到像孔子、屈原質問的問題。如果聚焦在屈原本身,
則主要會跟學生討論傳統讀書人的生命抉擇。
政治大學法律系教授廖元豪說,現代人、尤其是年輕人,可能只會恥笑屈原想不開,或是
不愛惜生命;但在言論自由的網路時代,也要反思有沒有屈原「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勇氣
與毅力,還是即使對同溫層有些懷疑,卻不敢多說?甚至會跟著一起罵、隨波逐流罷?
廖元豪說,作家龍應台寫過一篇「幼稚園大學」文章,說大學生不敢特立獨行,不敢表現
不同。但「那些很兇、會罵人的,真的願意特立獨行嗎?」對照屈原,最自命批判的人往
往卻最媚俗。
翰林出版社主編宋裕說,新課綱的推薦選文中,先秦只剩3篇,刪去「漁父」。但翰林將
「蒹葭」與「漁父」合併成「先秦韻文選」一課,因為詩經與楚辭是先秦韻文雙璧。高中
國文文言比率雖降,出版社還是會選錄好的古詩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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