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收看范琪斐的寰宇漫遊,今天的琪斐大放送我們要來談談,2020美國總統大選民調一面倒的說拜登贏川普一大截,川貴人,這次別選了吧?乖~我待會給你買個....樓?大家好,我是范琪斐。中間偏右的《華爾街日報》(Wall Street Journal)聯手中間偏左的《國家廣播公司》(NBC),在「川拜」首場辯論後,到川普確診前這段時間,所做的民調顯示,拜登的支持率高達53%,足足領先川普14個百分點(53%:39%)。真的假的啦~這個幅度也太誇張,我們再參考一下別的。
(10/11公布)美國ABC News和《華盛頓郵報》(The Washington Post),在川普出院後做的最新民調,有54%的選民說會把票投給拜登,大幅領先川普12個百分點(54%:42%)。專門統計各家民調數據的Five Thirty Eight指出,拜登的平均支持率勝過川普10.4個百分點(52.2%:41.9%, 10/10數據)。另一個民調數據集合網站「真清晰政治」(Real Clear Politics)的網站顯示,從10月以來每一家主要民調公司統計出的結果,都是拜登遙遙領先川普,差距在5到16個百分點不等,其中不乏立場較為中間的The Hill和經濟學人。所以平均下來拜登的支持率領先9.8個百分點。(10/9公布)美國權威智庫與民調機構「皮尤研究中心」(Pew Research Center)做出來的結果是,52%的選民打算把票投給拜登,領先川普10個百分點(52%:42%)。
我們找了很多民調,可是只有很少數的說,川普領先拜登, 說很少數,是怕我們川貴人傷心,其實找來找去只有一個。 (10/5公布)英國《每日快報》聯手英美智庫Democracy Institute做的民調顯示,川普支持率在46%,小勝拜登1個百分點(46%:45%)。不過我還是註明一下,這個《每日快報》是英國的右翼八卦報,民主研究所的民調,也沒有被民調界公信力很高的538列入參考的近500家民調就是了, 所以現在大多數民調都顯示,拜登會獲得壓倒性勝利,但川貴人當然不認為他會選輸啊,最近又在那邊「Fake news」、「Fake polls」喊來喊去,民調統統都是假的!這都是幻覺~嚇不倒我的!
先不要笑,川貴人說的是真的,4年前一直到投票日當天早上,民調都還顯示希拉蕊一定會凍蒜,《紐約時報》做了大半年的民調,到選舉當天早上,還在說希拉蕊有80%以上的勝選機會,結果最後被「逆轉」,搖擺州統統被川貴人拿下!2016年的民調,被很多人認為是「壞掉了」、「走鐘了」,完全無法反映出真實民意,今年隨著大選日逼近,也有越來越多人開始質疑,真的假的啊?這幾年來專家們一直試圖釐清,當年的「希拉蕊慘案」到底是怎麼出現的,總之過去四年民調專家就很努力的要找出,民調為什麼會跟開出來的票差那麼多,但真的非常困難,因為變數實在太多了,我們今天就幫大家整理出幾個專家們認為可能的原因。
(一)手機的普及
還記得去年台灣不是在吵「手機民調要不要納入總統初選民調」嗎?美國其實也有類似的問題。美國現在就跟台灣「人手一機」一樣,有時候還兩三機,越來越少人使用家用電話了,而且年輕人、低收入者以及少數族群,都只用手機而已;反觀年長者和白人族群,就會比較依賴室內電話。大數據分析網站《Datanami》就指出,25歲左右的年輕人看到不認識的電話,幾乎都會pass不接;但70歲的長輩們則是每通必接,因此這樣進行的電話民調就很容易往某一族群傾斜。
那用手機民調不行嗎?根據1991年的《電話消費者保護法》(Telephone Consumer Protection Act of 1991;TCPA),美國是禁止「自動撥號系統」打電話給手機用戶的,所以如果要打手機做民調,就必須派出「真人」撥號,這有多麻煩呢?數據顯示,你想獲得1,000個回答,就至少得隨機撥號2萬次,其中大部分是空號,因為手機號碼是私人的,根本不會刊登在電話簿上,這實在太勞民傷財了,很想幫做民調的人馬殺雞一下耶,你們辛苦了。
(二)沉默的多數
每次選舉我都很期待接到民調電話,但大多數美國人可不是這麼想的,可能是因為擔憂個資和隱私外洩,導致選民接電話不敢說出真實意見,或者是覺得,蛤~民調很久欸,老娘才沒空理你。1970年代左右,美國「民調回應率」(Polls response rate)高達80%,你只要打過去人家多半都會回答你,但是根據「皮尤研究中心」最新報告,2018年美國「民調回應率」已經暴跌到6%,等於你打100通電話就只有6個人不掛你電話、願意花時間跟你聊兩句,但你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講真話。
像2016年的大選,支持川普的選民中,就有一群選前不願意表態的,或者在接受民調時故意說謊的,有些甚至不告訴鄰居他們其實支持川普。《Datanami》表示,這些選民會讓調查的結果失準2%到6%,6%很多欸,根本就是超出誤差範圍了。
(三)網路民調難
啊現在網路那麼發達,用網路做民調不就統統搞定了嗎?事實上恐怕剛好相反。數據顯示美國18-29歲的年輕人,有98%都使用網路,但偏偏這個年齡層的人最不愛投票,拿美國總統大選風向球:2018年美國期中選舉為例,雖然這群年輕人投票率比前一次大幅提高15.7個百分點,但仍是所有年齡層中最低的(35.6%),也就是說,每個人都是「鍵盤投手」,大家網路上搖旗吶喊超熱情,結果投票日當天大家都覺得不差我這一票。另一方面,你在網路上想填幾歲就幾歲,想變性就變性,別國網軍想來帶風向,也不是那麼困難,因此網路民調也非常容易失準。
(四)早期民調誇大
另一個大變數是「早期民調」的準確度很低,因為選民還沒有足夠時間去瞭解候選人到底在幹嘛,但早期民調卻是媒體報導所仰賴的主要資訊來源,結果就是候選人拿來造勢、媒體見獵心喜誇大報導,進而影響到後續選民對候選人表示支持的聲量。例如看到拜登領先,那支持拜登的人講話就會比較大聲,因為他們是「主流」,反之支持川普的人,可能就會比較不敢表達意見,形成「沉默螺旋」。
「皮尤研究中心」也加碼解釋,事實上2016年的全國民調還算準確,(預測希贏3.3%最後贏2.1%),但美國總統大選是以選舉人票為單位,希拉蕊全國總票數高於川普也沒屁用,最後川普拿下所有的搖擺州,入主白宮。而選前的州民調也無法反映出搖擺州的真實民意,地方往往沒有全國性民調那種資源,四年前他們就忽略了在最後關頭,投給川普的搖擺選民數量,也沒有準確掌握未受過大學教育的白人選民,他們到底支持誰,種種因素導致了中西部上演「大驚奇」。還有就是民調公司往往有特定的政黨傾向,最後很可能導向「護主」的結果,讓民調不盡然客觀。
那這些問題2020年還會再重演嗎?老實說,有些變數還是很難避免,《紐約時報》就整理了,和四年前相比,哪些因素可能讓美國民調更精準或更失準。
更精準的第一點就是,搖擺選民減少了。
四年前民調失準的一大因素就是搖擺選民,但今年跟民調人員說:嗯~我還沒想好,的搖擺選民數量變少了,四年前的這個時候,大概還有20%的選民說他們還沒決定要投誰,或是打算投給小黨候選人,但今年這群人的數量只剩一半,而且其中支持川普的人也老早就表態,尤其是搖擺州的白人工人階級選民。
更精準的第二點是,選民教育程度的加權。
大家要有個概念,民調準不準確,完全取決於你抽樣有沒有做到「隨機」,也就是每個族群的意見都要被採納進來,但這真的非常難做到,最後很容易讓民調結果出現偏差。例如在美國,如果你跑去郊區教堂裡做民調,那幾乎可以篤定會獲得一個偏共和黨的結果;但如果你對大學生進行抽樣,最後很可能獲得一個偏民主黨的結果。另外的數據又顯示,受過高等教育的選民,比較願意接受民調訪問,每個都是選我選我~而那些較保守、教育程度較低的選民,他們的聲音就很難反映在民調上,所以如果你沒有按照「教育程度」來做加權,民調就會充斥太多年輕大學生的意見,導致結果偏向民主黨。先前民調機構都不怎麼重視教育程度對選情的影響,結果導致2016「爆冷門」。
有鑑於4年前的「教訓」,今年有越來越多民調機構,把選民教育程度的權重提高了,簡單來說就是把教育程度較高的受訪者音量降低一點,把教育程度較低的受訪者音量調高一點,讓他們各自符合在總人口中所佔的比例。今年從3月以來,美國各家民調機構做的幾十個調查中,已經有半數增加教育程度的權重,是先前的兩倍多(約20%)。
可能比2016年更糟糕的是,網路民調的增加。我們剛剛已經提過網路民調的準確度有待商榷,但過去幾個月來,越來越多機構採用網路民調的方式,比例佔地方民調總數的一半。他們採用的方法可能太過簡單,就是直接抓一群網路群組成員,然後再根據受訪者的人口統計資料進行分類加權,這樣的作法成本很低又很方便,但非常容易有樣本代表性不足的結果,而且最後民調可能左傾。 (最好的方式是結合電話民調和網路民調,例如AP/NORC/VoteCast的民調,電訪4萬人外加隨機抽樣11萬網友,結果可能較為客觀。
另一個可能不太客觀的做法是:請選民「回想投票」。
目前有越來越多投票機構採取這個方式,也就是要求受訪者回想2016年他把票投給誰,是希拉蕊還是川普呢?然後再依據他們的回答去做選舉意向的加權。這樣做可以讓民調數字看起來比較漂亮,也可以減少錯誤,但卻很難避免系統偏差,導致結果傾向某一政黨。再加上通常大家都會傾向回答,自己是投給獲勝的那一方,沒有人會想承認自己投給輸家嘛!再說這四年來誕生不少首投族,又有不少人往生,像是疫情導致那麼多人死亡,也有很多人搬到別的地方去,硬把2016年的投票意向套用到今年,恐怕不太合適。
所以這個民調到底是能不能看啊?你要是問我,我覺得就別看了 ,這是我們媒體想要預測選舉的結果, 或研究單位拿來做選民行為分析. 但一般選民還是把政策看清楚點比較要緊,你管別人怎麼投
今天琪斐大放送的關鍵字是:
#美民調失準
#選情霧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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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也有3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12萬的網紅朱學恒的阿宅萬事通事務所,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用民調判別民意走向,才能有正確的選舉方式。從科學角度,探究民意,才能夠掌握民意。 藍營每次都無法掌握民意,甚至還使出過蓋牌通通都不信的大家閉上眼相信我之術,最後不但大敗,而且還敗得比民調還慘。組頭都比政治人物相信科學呢! 請大家仔細思考吧。 民調以一個社會科學來講 它的科學性在哪裡 為什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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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週五出爐的美中貿易「第一階段協定」,馬上就傳出說中國根本不簽,還要再談。週末的中國媒體,絕口不提協定成果,就是惡兆,現在敢直接打川普的臉,我們等著看有什麼下場。另一方面,騰訊又偷偷地開始播NBA的比賽,好像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這兩個事情加起來看,我們可以認定,北京對國家的掌控力仍強,對愛國主義的控制仍然能收能放。而這也同時表示,共產黨的統治菁英,自信滿滿,自以為是不急不徐地「玩」著川普。
對香港的反抗運動來說,當然是不妙的。最後,還是只能靠川普,把共產黨凌遲處死了。
另外的新聞是諾貝爾經濟學獎,發給了三個做發展經濟學的經濟學家,其中包含了第二個得獎的女性,同時也是史上最年輕的得獎人,Esther Duflo。來回顧一下我在2011年寫的報導。
杜芙蘿(上)
要做善事,我們想到的都是到非洲幫助難民,不管是到那一個國家,不管是去做什麼事,和一群黑黝黝的黑人照相,很可以是歐美白人和亞洲有錢人掛在牆上的戰利品。我是沒有資格去批評他們,因為我什麼也沒做,而且很多到非洲做好事的人,做的真的是很了不起的事。看比爾‧蓋茲好了,誰能像他一樣,一出手就是幾億美金在做善事,這不是贖罪券那麼簡單的花錢買心安。
但是做善事,就像做事一樣,要講方法,要講目的,要檢討反省。要講人類社會的方法,當然是要靠我們無所不在的經濟學家了。最近在經濟學界裡的顯學,就是有關這方面的發展經濟學,顯學的證據之一,就是美國經濟學會在今年把號稱比諾貝爾獎還難得的克拉克獎章(John Bates Clark Medal),頒給了麻省理工的杜芙蘿(Esther Duflo)。比諾貝爾獎還難得是因為,這個獎只頒給四十歲以下的經濟學家,在今年以前還兩年只頒一次,Paul Samuelson和Milton Friedman都是早期的得主。想想看,經濟學家平均在三十一歲拿到博士學位,在九年內得發展出自己的研究領域,還須得到人人都認為自己最厲害的經濟學家廣泛的認可才有可能得獎,多不容易。蘋果橘子經濟學的李維特Steven Levitt也是早慧的得主之一。
杜芙蘿做的事,和李維特還有一點關係,我們都稱之為應用個體經濟學。李維特之前還說過一個和杜芙蘿有關的八卦,他說杜芙蘿和去年克拉克獎章得主,也是法國人的Emmanuel Saez兩個是麻省同學,一起上就業市場的時候,還在談戀愛,還同時是學界注目的焦點,芝大搶在就業市場開始前,就請兩個一起先到芝大演講、面試。毫無疑問,兩個都拿到芝大高薪的合約,但是都被別人搶走,看有多受矚目。
和李維特不一樣的是,杜芙蘿沒有大量用幫助變數(instrument variable)來找因果關係,而是用準實驗(quasi-experiment)的方式確立因果關係。比如說,我們常講高師生比例對學童教育很重要,但到底有多重要,多花錢請老師,真能提高教育水準嗎?杜芙蘿和其它兩個大牌,就在肯亞,隨機選了一些學校,幫他們每個班級多聘用一個老師。在和其它對照組相比之下,發現多一個老師的班級,因為老師會偷懶,學生的成績並沒有變好。
類似這樣的研究,杜芙蘿還有很多,多半在教育和衛生健康這些我們一般認定和經濟發展有關的項目上。意義當然很大,你如果跟比爾‧蓋茲說,因為老師不足,而造成非洲經濟發展落後,所以要跟他要個一億美金請老師,結果後來發現沒有用,那不是就像我開頭說的,做善事沒用對方法嗎?那還不如不要做。
杜芙蘿的研究,其實直指人的自利本性。如果善事沒有針對人性誘因設計出一套可行的方法,那只是有錢人自我安慰而已,只要制度設計對,錢不用很多,就可以大幅幫助落後國家。比如說,在她這個研究裡,她和其他兩名教授發現,明明施肥可以增加農作物產量,而改善生活,為什麼肯亞的農民不願意施肥,就算政府大幅助肥料,也不見普遍施肥。他們發現,在剛收成後,給農民買肥料大幅折扣,會有很強的效果。就這樣一個小小的改變,不用多花錢,就解決人性偷懶的問題,這不是比找影視明星去慈善義演更有用嗎?TED的演講,有她自己對這些發展經濟學演進的看法。其實想一想,她做的事,和貝克說的學經濟的初衷,有相呼應的效果。但是像是對蘋果橘子經濟學的反彈一樣,一些大老,像是MIT的Daron Acemoglu(也得過克拉克獎章)和普林斯頓的Christopher Sims(得諾貝爾獎的呼聲很高),對類實驗經濟學的受歡迎,不以為然。到底怎麼回事?
杜芙蘿(下)
杜芙蘿在麻省理工的Jameel Poverty Action Lab (
科學研究上,對照實驗是確認因果關係的最佳途徑,但是醫學或是經濟學的研究,還有另外一層考量,就是實驗對象沒有辦法是一模一樣的群體。比如說新葯的實驗,雖然對兩群人做了對照實驗,但我們不能直接判定,兩群人治療結果上的差距就是治療的成效,說不定其中一群人剛好有一種基因是另一群人所沒有的,而有這個基因,葯才會有效。所以我們得把實驗隨機化,確保兩群人在各種特性上,分佈是一樣的,沒有統計上的區別。
很多時候經濟學是無法做隨機實驗的,你能想像說柏南克為了想知道寬鬆的貨幣政策對經濟成長的影響,而對美國經濟作實驗嗎?當然不可能,一來結果成敗影響太大,沒有人可以容許他亂搞,二來,沒有隨機的對照群體讓他比較,結果的判讀也一定不準確。
但是發展經濟學,尤其是個體範圍內的研究,非常適合隨機對照實驗。不但在落後國家有大量的群體供這些經濟學家實驗,因為這些地方比較貧窮,研究計劃不用花多少錢,就可以取得大量數據。所以在非洲,尤其是講英語的肯亞,還有在南亞的印度,各式各樣的計劃如雨後春筍般地出現。不少美國的大型慈善機構、基金會等,也非常願意經濟學家投入這方面的研究,做善事,真的得像做事業一樣才行。幾個力量加下來,讓杜芙蘿及J-PAL不紅也不行。
但隨機實驗畢竟不是萬靈丹,照Christopher Sims的說法,這些「機巧」的方法,是在逃避計量技術進步上的挑戰。身為一個堪稱瘋狂的計量經濟學家,他當然有十足的立場罵這些後輩不長進。這個批評,尤其是在總體經濟學上,是非常有力的。就像我舉的柏南克的例子,在可見的未來,我們永遠沒辦法在這個議題上做有意義的對照實驗。建結構模型(structural models),然後設法測出參數,將是不可避免的,我們只能想辦法不斷地改進我們的模型和計量方法。不過傅利曼說,這個問題也不是經濟學獨有的,他說高等的天文物理,也是一樣沒辦法做對照實驗。
另一派質疑的代表是Daron Acemoglu,Acemoglu是土耳其人,也得過克拉克獎章,是有名的「牲畜」(animal)。說他牲畜不是罵人的話,郭凱說過他的一個故事(一時找不到原文連結),他說在麻省拿課的時候,他們同學為了提早準備,向Acemoglu要下一堂的講義,結果Acemoglu說他沒辦法給,因為還在寫。還在寫不是在打混,而是近百頁的講義沒那快好。如果你看Acemoglu的文章數量,再看他備課認真的程度,不是牲畜,難道是人嗎?
言歸正傳,Acemoglu的批評是對於隨機實驗在政策意涵上有可能會下錯結論,主要的原因就是這種reduced-form研究,乎略了一般均衡(general equilibrium)下,牽一髮而動全身的問題。比如說,要研究政府財政補助對教育的影響,我們可以直接隨機選一些地區發錢作實驗。發錢有很多種方法,比如說可以辦課後輔導。隨機取一些學校學童,免費讓他們上課後輔導,再看他們和對照學童的成績差異,就可以下結論說政府在這方面補助教育有沒有用。
但如果你知道一般均衡的概念,你大概可以想到,那會不會因為有了課後輔導,原先家長會指導小孩功課的,樂得輕鬆,反而不教了?那政府的課後輔導和家長的投入教育互相取代,得到的效果不是純粹的(小測驗:那真實的效果是比觀察到的效果更好還是更差?)。這還不是一般均衡,只是多一個市場均衡而已,真的一般均衡,還的把政府額外的財政支出對家計經濟的影響也要納入考慮,問題複雜得多了。這個絕對無法用實驗求出,而如果政治人物只聽這個研究的「片面之辭」,錢一亂花,事情就大條了。
所以這些大老,不是只是看著杜芙蘿大出風頭而眼紅,他們提出的問題是很重要的挑戰。我覺得李維特對這個趨勢的批評,最有意義,他說「因為這些實驗容易達成目標,讓經濟學家乎略了問好問題的重要性。換句話說,誰都可以來評估實驗的結果,為什麼要把一些全世界最好的腦袋花在這些容易的事上?」很諷刺的是,李維特自己的蘋果橘子經濟學也助長了這個趨勢。
杜芙蘿(續)
有讀者來信告訴我紐約客上剛好有一篇講杜芙蘿故事的長篇,看了以後,覺得我之前著墨杜芙蘿太少,講得比較是結構上的問題。如果從杜芙蘿這個人出發,角度會有些不一樣,但是一樣會發人深省。
西方國家教養很好的中產階級家庭出身的小孩,很多都是充滿理想性,因為父母已經讓你衣食無虞了,如果你沒有走上虛無漂渺的自我毀滅之道,多半會想幫助弱勢的人,尤其是第三世界的人。所以我們看到很多美國的年輕人,大學左右年紀的,不少會花個一、兩年到和平工作團當義工,就是這個道理。而每個做發展經濟學的經濟學家,如果不是來自第三世界的,多半也都還保有這樣「拯救世人」的高尚情懷,但因為理想祟高的人多半不能接受人家質疑,很容易就上火,所以看發展經濟學家討論起來也相當過癮,因為很容易就吵起來。
杜芙蘿的父親是數學教授,母親是醫生。杜芙蘿說她的世界觀大概就是從「左派、基督教的主日學」裡來的,她媽媽從七0年代末期起,每年固定會花好幾個星期到非洲或是中、南美洲義診因戰爭受傷的小孩。在這樣的家庭成長,杜芙蘿會把消滅貧窮這樣的事情當成職志,一點也不意外。
但是杜芙蘿和大多數人不一樣的是,她沒有特別的觀點,她相信數字,她相信剔除噪音後的數據資料,所以她說她從來沒有不喜歡她實驗出來的數據。因為拿數據說故事,而不是有了故事後才找數據,你當然永遠可以熱愛實驗結果。
但就是這樣,她和不少大牌,或是主流思想槓上了。她之前的一篇講微型信貸的研究論文,就捅了大馬蜂窩。因尤諾斯而走紅的微型信貸,近幾年被捧為第三世界國家的發展之道,因為符合了很多人的想像,最重要的想像就是結合了「婦女掌控、市場經濟和切實可行性」等特點。但是杜芙蘿等人在印度的研究發現,微型信貸沒有用,不但沒有增加家戶的消費力,各種指標,像是教育支出,健康情況等,完全和沒有微型信貸的時候一樣。
因為微型信貸已經變成一個不小的產業了,很多人投入了心血,對於這樣的結果很多人不能接受,在各個方面攻擊她和J-PAL,但是數據還是太強了,反駁的人,找了一堆人寫了一個大報告,結果裡頭只能放進許多微型信貸成功的小故事,完全沒辦法在科學基礎上說服人。
杜芙蘿說,發展經濟學經常就是從一個潮流擺到另一個潮流,之前是建大壩,然後是提高教育水準,接著是微型信貸,現在又回到建大水壩。經年累月下來,落後國家的經濟還是沒發展起來,援助金額倒是越來越龐大。她說,很大的原因就是大部份的計劃都沒有正確的評估方法,所以她弄J-PAL,目的是要弄成一個可以到處做隨機實驗的大型機構,把所有在落後國家做的計劃都好好衡量、評估一番。
紐約客的文章裡特別提到一個故事。搞發展經濟學最有名的經濟學家是Jeffrey Sachs,靠著諾貝爾獎得主的名聲,Sachs有很多金主支持他在非洲的一些大計劃。比如說,他找了一些錢,打算在非洲發蚊帳,因為蚊子還是瘧疾在非洲肆虐的主要原因。計劃開始後幾年,Sachs主動問J-PAL怎麼評量他的蚊帳計劃效果,杜芙蘿說現在做已經來不及了,但是之後再發的蚊帳,她們可以參與。Sachs沒回應,結果不久後,在紐約時報的訪問裡Sachs說,隨機實驗裡的對照組不能拿到蚊帳,「讓他很痛心」,所以他不願意用杜芙蘿的方法評量。杜芙蘿的回應是「大便啦(crap)」。Sachs根本就是反科學,因為整個計劃代表的是他的心血,他的名聲,他根本沒辦法接受客觀評量下的任何結果。
在我看來,非洲國家要真正脫離落後的宿命,關鍵還是在良好的法治制度和市場經濟。Jeffrey Sachs這樣的人和事會一直存在,因為總是有富人願意花錢買良心,願意拱一些所謂的良心學者做這些事,而我前面說的西方國家教養很好的中產階級,就會變成這些所謂良心事業的馬前卒。杜芙蘿和她的這些研究,在科學上的推進是漸進的(incremental),但恰恰變成良心事業者的照妖鏡,到底你們在幫的是第三世界國家的人,還是你們自己?
(後記,Jefferey Sachs就是史上最舔共的經濟學家,不知道拿了共產黨多少錢,儘拍北京馬屁)
為什麼統計量是隨機變數 在 朱學恒的阿宅萬事通事務所 Youtube 的最佳貼文
用民調判別民意走向,才能有正確的選舉方式。從科學角度,探究民意,才能夠掌握民意。
藍營每次都無法掌握民意,甚至還使出過蓋牌通通都不信的大家閉上眼相信我之術,最後不但大敗,而且還敗得比民調還慘。組頭都比政治人物相信科學呢!
請大家仔細思考吧。
民調以一個社會科學來講
它的科學性在哪裡
為什麼現在我們會說
民進黨現在執政幾乎完全看民調來做事
當初你是怎麼樣接觸民調
民調 因為我念政治系
那我是1975年念政治系
正好是美國行為主義的革命
民調其實就是
可以這麼講就是近百年社會及行為科學的結晶
因為我當時在念大學的階段
正好接觸到這一個行為主義革命
我非常投入到這個裡面
因為一般對政治學的了解都是傳統政治學 對啊
我們講的政治學是科學政治學
也就是說是政治科學
Political science
就量化的研究方面最出名的那當然就是
我們講說政治態度與行為的研究
以前我們不叫民調
民調比較像說是市調啊民調這些東西
不過無論如何
我講比較簡單一點
民調作為一個科學它的根據是在於說
它有嚴謹的統計學的基礎
然後有嚴謹的社會科學研究法的這些測量方法
那麼結合起來
然後再加上這個心理學
社會心理學 人類學等等等等
這些所謂其實是一個科技整合的東西
民調作為一個目前這個
了解一般社會大眾的政治態度和行為
做一個科學工具來講那是非常成熟的
董事長我可不可以問一下
因為你知道我們學電機的時候
物理有一個叫海森堡測不準原理
行為科學呢在調查方面
有沒有類似這樣狀況
因為我先講我見過很多很惡質的民調方法
他根本沒做民調
他就是打給你
我告訴你喔 這個我們今天要做個民調
但我告訴你朱學恒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人渣
請問你支不支持人渣來選立委
像這樣子的干擾行為
在民意調查裡面
這個董事長是專家你要怎麼去隔離
isolate這一類的變數
而不會導致民調變成是誰做就可以操縱
我題目設計就可以操作 這要怎麼辦呢
我跟你講這很簡單
如果是蓄意要做假民調
那種就沒有什麼科學的可談
它不是科學 不是科學
所以假民調或劣質民調是很多的到處都是
如果你要講說憑什麼我要講我們這個是真正的民調
民調的過程裡面也會碰到很多
有些人故意惡作不表示真實態度
對不對 對
可是我用一個簡單的理論講
你可能也聽過大數法則
所謂的大數法則簡單講就是說
當你的樣本足夠大的時候
你的樣本所得到的一些估計值
比如說平均數
它會跟跟母體平均數會幾乎完全一致
那如果你的樣本夠大怎麼樣叫夠大呢
以目前來講其實100個樣本都相當大
100個就夠大啦
那我們都要求1000個以上的樣本數
比方說在我們說在百分之九十五信心水準的情況底下
我們希望因為任何調查都會有誤差
我們希望你這個誤差不會太大就正負三
在正負三的這樣的一個誤差範圍之內
我們是可以接受
那樣本那隱含的說樣本會多大呢
就是1068
1068個隨機取樣的樣本得到的
那它的估計母體的這個誤差
我們大概就是正負三
我的意思就是說
談民調的精準度要先撇開所謂假民調
假民調沒辦法去談
就完全沒辦法就跟玄學一樣
他是故意做假民調根本沒做民調對不對
沒有做民調宣稱做假民調然後還有數字
那他絕對不會把他的樣本拿出來給你看
那但是正規的民調
一定是經由這樣的一個非常嚴謹的程序
得到的一個就是抽樣完之後他還會訪談
訪談之後呢所得到的一個結果
你知道我從小到大
其實對政治不是那麼感興趣
我最近幾年才開始注意政治因為工作的關係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民進黨才把
民意調查或是數據化的政治科學
當成那麼重要的一個施政依據
而不相信自己能夠聆聽民眾的聲音
那這個事情我覺得最近很嚴重
就民調不跌
他根本不在乎你在那邊靠北什麼東西
他認為都假的
這個狀況演變我覺得可能跟您當年的民進黨也不一樣
這個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我倒是可以提供你一個非常重要的理論跟經驗
理論是什麼
有一位非常...叫??一個德國人
他曾經講過一個好的政治人物
他必須具備一種能力
就是說能夠預期民意反應的能力
能夠預期民意反應的能力
不但是專制的君主也好或者是這個
民主國家的元首總統也好
都應該具有這種能力
因為這樣才能夠知道民心知道民意
民心之所向
但是這個
民調其實是可以補足這些政治人物的不足
因為天縱英明的這種政治領袖很少見
一般的這種很平庸的這些政治人物要怎麼樣去了解
影響民意在哪裡
你比方說好了 美國這麼大一個國家
美國總統怎麼了解美國選民的意向是什麼
當然是民調
除了民調還有什麼
那民調就是一定要很精準的民調
所以美國歷屆總統沒有一個不重視民調
所以重視民調不是一件錯誤的事情
在台灣才很奇怪
台灣在批什麼民調治國
這是一個完全錯誤的這是一個威權心態很重的
或者是對民調不了解的人講出來的話
你當然講說這個市井小民
比方說菜市場 夜市啦
那是輿情應該去搜集應該去了解
但民調跟這個輿情沒有互相排斥 沒有互斥
民進黨對於民調的態度
特別是過去 我講過去這5年好了
我覺得是跟過去是不一樣的
跟更長遠的過去是不一樣的
小英當政之後我有一個感覺
民調高她就很高興 民調低她就怪民調
我最後簡單的問一個問題
以游盈隆老師過去5年的民調的經驗
你覺得2022年民進黨好不好選
當然不好選
民進黨的政黨支持度
是一個很敏感的指標很好的指標
在測量政黨的社會支持
現在是最低的時候
民進黨次低的時候是在2018年的11月12月的時候
那時候就是慘敗的時候
慘敗的時候就是23
現在選戰都還沒開始你就已經22點幾了
怎麼可能好 不可能好
所以你現在要收拾殘局嘛
民進黨政府要怎麼樣收拾殘局來避免2022全軍覆沒
或者是2022能夠勉強維持目前兩都四縣市的局面
可不可能不知道
那顯然是一場苦戰
直播日期:游盈隆6/30
直播連結:https://www.youtube.com/watch?v=vxDJ45oODCE
為什麼統計量是隨機變數 在 范琪斐 Youtube 的最讚貼文
歡迎收看范琪斐的寰宇漫遊,今天的琪斐大放送我們要來談談,2020美國總統大選民調一面倒的說拜登贏川普一大截,川貴人,這次別選了吧?乖~我待會給你買個....樓?大家好,我是范琪斐。中間偏右的《華爾街日報》(Wall Street Journal)聯手中間偏左的《國家廣播公司》(NBC),在「川拜」首場辯論後,到川普確診前這段時間,所做的民調顯示,拜登的支持率高達53%,足足領先川普14個百分點(53%:39%)。真的假的啦~這個幅度也太誇張,我們再參考一下別的。
(10/11公布)美國ABC News和《華盛頓郵報》(The Washington Post),在川普出院後做的最新民調,有54%的選民說會把票投給拜登,大幅領先川普12個百分點(54%:42%)。專門統計各家民調數據的Five Thirty Eight指出,拜登的平均支持率勝過川普10.4個百分點(52.2%:41.9%, 10/10數據)。另一個民調數據集合網站「真清晰政治」(Real Clear Politics)的網站顯示,從10月以來每一家主要民調公司統計出的結果,都是拜登遙遙領先川普,差距在5到16個百分點不等,其中不乏立場較為中間的The Hill和經濟學人。所以平均下來拜登的支持率領先9.8個百分點。(10/9公布)美國權威智庫與民調機構「皮尤研究中心」(Pew Research Center)做出來的結果是,52%的選民打算把票投給拜登,領先川普10個百分點(52%:42%)。
我們找了很多民調,可是只有很少數的說,川普領先拜登, 說很少數,是怕我們川貴人傷心,其實找來找去只有一個。 (10/5公布)英國《每日快報》聯手英美智庫Democracy Institute做的民調顯示,川普支持率在46%,小勝拜登1個百分點(46%:45%)。不過我還是註明一下,這個《每日快報》是英國的右翼八卦報,民主研究所的民調,也沒有被民調界公信力很高的538列入參考的近500家民調就是了, 所以現在大多數民調都顯示,拜登會獲得壓倒性勝利,但川貴人當然不認為他會選輸啊,最近又在那邊「Fake news」、「Fake polls」喊來喊去,民調統統都是假的!這都是幻覺~嚇不倒我的!
先不要笑,川貴人說的是真的,4年前一直到投票日當天早上,民調都還顯示希拉蕊一定會凍蒜,《紐約時報》做了大半年的民調,到選舉當天早上,還在說希拉蕊有80%以上的勝選機會,結果最後被「逆轉」,搖擺州統統被川貴人拿下!2016年的民調,被很多人認為是「壞掉了」、「走鐘了」,完全無法反映出真實民意,今年隨著大選日逼近,也有越來越多人開始質疑,真的假的啊?這幾年來專家們一直試圖釐清,當年的「希拉蕊慘案」到底是怎麼出現的,總之過去四年民調專家就很努力的要找出,民調為什麼會跟開出來的票差那麼多,但真的非常困難,因為變數實在太多了,我們今天就幫大家整理出幾個專家們認為可能的原因。
(一)手機的普及
還記得去年台灣不是在吵「手機民調要不要納入總統初選民調」嗎?美國其實也有類似的問題。美國現在就跟台灣「人手一機」一樣,有時候還兩三機,越來越少人使用家用電話了,而且年輕人、低收入者以及少數族群,都只用手機而已;反觀年長者和白人族群,就會比較依賴室內電話。大數據分析網站《Datanami》就指出,25歲左右的年輕人看到不認識的電話,幾乎都會pass不接;但70歲的長輩們則是每通必接,因此這樣進行的電話民調就很容易往某一族群傾斜。
那用手機民調不行嗎?根據1991年的《電話消費者保護法》(Telephone Consumer Protection Act of 1991;TCPA),美國是禁止「自動撥號系統」打電話給手機用戶的,所以如果要打手機做民調,就必須派出「真人」撥號,這有多麻煩呢?數據顯示,你想獲得1,000個回答,就至少得隨機撥號2萬次,其中大部分是空號,因為手機號碼是私人的,根本不會刊登在電話簿上,這實在太勞民傷財了,很想幫做民調的人馬殺雞一下耶,你們辛苦了。
(二)沉默的多數
每次選舉我都很期待接到民調電話,但大多數美國人可不是這麼想的,可能是因為擔憂個資和隱私外洩,導致選民接電話不敢說出真實意見,或者是覺得,蛤~民調很久欸,老娘才沒空理你。1970年代左右,美國「民調回應率」(Polls response rate)高達80%,你只要打過去人家多半都會回答你,但是根據「皮尤研究中心」最新報告,2018年美國「民調回應率」已經暴跌到6%,等於你打100通電話就只有6個人不掛你電話、願意花時間跟你聊兩句,但你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講真話。
像2016年的大選,支持川普的選民中,就有一群選前不願意表態的,或者在接受民調時故意說謊的,有些甚至不告訴鄰居他們其實支持川普。《Datanami》表示,這些選民會讓調查的結果失準2%到6%,6%很多欸,根本就是超出誤差範圍了。
(三)網路民調難
啊現在網路那麼發達,用網路做民調不就統統搞定了嗎?事實上恐怕剛好相反。數據顯示美國18-29歲的年輕人,有98%都使用網路,但偏偏這個年齡層的人最不愛投票,拿美國總統大選風向球:2018年美國期中選舉為例,雖然這群年輕人投票率比前一次大幅提高15.7個百分點,但仍是所有年齡層中最低的(35.6%),也就是說,每個人都是「鍵盤投手」,大家網路上搖旗吶喊超熱情,結果投票日當天大家都覺得不差我這一票。另一方面,你在網路上想填幾歲就幾歲,想變性就變性,別國網軍想來帶風向,也不是那麼困難,因此網路民調也非常容易失準。
(四)早期民調誇大
另一個大變數是「早期民調」的準確度很低,因為選民還沒有足夠時間去瞭解候選人到底在幹嘛,但早期民調卻是媒體報導所仰賴的主要資訊來源,結果就是候選人拿來造勢、媒體見獵心喜誇大報導,進而影響到後續選民對候選人表示支持的聲量。例如看到拜登領先,那支持拜登的人講話就會比較大聲,因為他們是「主流」,反之支持川普的人,可能就會比較不敢表達意見,形成「沉默螺旋」。
「皮尤研究中心」也加碼解釋,事實上2016年的全國民調還算準確,(預測希贏3.3%最後贏2.1%),但美國總統大選是以選舉人票為單位,希拉蕊全國總票數高於川普也沒屁用,最後川普拿下所有的搖擺州,入主白宮。而選前的州民調也無法反映出搖擺州的真實民意,地方往往沒有全國性民調那種資源,四年前他們就忽略了在最後關頭,投給川普的搖擺選民數量,也沒有準確掌握未受過大學教育的白人選民,他們到底支持誰,種種因素導致了中西部上演「大驚奇」。還有就是民調公司往往有特定的政黨傾向,最後很可能導向「護主」的結果,讓民調不盡然客觀。
那這些問題2020年還會再重演嗎?老實說,有些變數還是很難避免,《紐約時報》就整理了,和四年前相比,哪些因素可能讓美國民調更精準或更失準。
更精準的第一點就是,搖擺選民減少了。
四年前民調失準的一大因素就是搖擺選民,但今年跟民調人員說:嗯~我還沒想好,的搖擺選民數量變少了,四年前的這個時候,大概還有20%的選民說他們還沒決定要投誰,或是打算投給小黨候選人,但今年這群人的數量只剩一半,而且其中支持川普的人也老早就表態,尤其是搖擺州的白人工人階級選民。
更精準的第二點是,選民教育程度的加權。
大家要有個概念,民調準不準確,完全取決於你抽樣有沒有做到「隨機」,也就是每個族群的意見都要被採納進來,但這真的非常難做到,最後很容易讓民調結果出現偏差。例如在美國,如果你跑去郊區教堂裡做民調,那幾乎可以篤定會獲得一個偏共和黨的結果;但如果你對大學生進行抽樣,最後很可能獲得一個偏民主黨的結果。另外的數據又顯示,受過高等教育的選民,比較願意接受民調訪問,每個都是選我選我~而那些較保守、教育程度較低的選民,他們的聲音就很難反映在民調上,所以如果你沒有按照「教育程度」來做加權,民調就會充斥太多年輕大學生的意見,導致結果偏向民主黨。先前民調機構都不怎麼重視教育程度對選情的影響,結果導致2016「爆冷門」。
有鑑於4年前的「教訓」,今年有越來越多民調機構,把選民教育程度的權重提高了,簡單來說就是把教育程度較高的受訪者音量降低一點,把教育程度較低的受訪者音量調高一點,讓他們各自符合在總人口中所佔的比例。今年從3月以來,美國各家民調機構做的幾十個調查中,已經有半數增加教育程度的權重,是先前的兩倍多(約20%)。
可能比2016年更糟糕的是,網路民調的增加。我們剛剛已經提過網路民調的準確度有待商榷,但過去幾個月來,越來越多機構採用網路民調的方式,比例佔地方民調總數的一半。他們採用的方法可能太過簡單,就是直接抓一群網路群組成員,然後再根據受訪者的人口統計資料進行分類加權,這樣的作法成本很低又很方便,但非常容易有樣本代表性不足的結果,而且最後民調可能左傾。 (最好的方式是結合電話民調和網路民調,例如AP/NORC/VoteCast的民調,電訪4萬人外加隨機抽樣11萬網友,結果可能較為客觀。
另一個可能不太客觀的做法是:請選民「回想投票」。
目前有越來越多投票機構採取這個方式,也就是要求受訪者回想2016年他把票投給誰,是希拉蕊還是川普呢?然後再依據他們的回答去做選舉意向的加權。這樣做可以讓民調數字看起來比較漂亮,也可以減少錯誤,但卻很難避免系統偏差,導致結果傾向某一政黨。再加上通常大家都會傾向回答,自己是投給獲勝的那一方,沒有人會想承認自己投給輸家嘛!再說這四年來誕生不少首投族,又有不少人往生,像是疫情導致那麼多人死亡,也有很多人搬到別的地方去,硬把2016年的投票意向套用到今年,恐怕不太合適。
所以這個民調到底是能不能看啊?你要是問我,我覺得就別看了 ,這是我們媒體想要預測選舉的結果, 或研究單位拿來做選民行為分析. 但一般選民還是把政策看清楚點比較要緊,你管別人怎麼投
今天琪斐大放送的關鍵字是:
#美民調失準
#選情霧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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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為本段內容文稿:
如果有一個殺人犯,他在說他為什麼要殺人的理由的時候,他只說:「因為太陽太刺眼了!」所以,他才會去殺人。
你相信這種說法嗎?或者是,你會不會覺得這個說法,真的有夠「荒謬」的?
其實呢,這種荒謬的狀態,在文學名著《異鄉人》裡,它就是有這樣的呈現。《異鄉人》是一本以人類的荒謬行為作為主題,所創作的一個非常好看的文學作品喔。
這裡面的主角「莫梭」,他收到母親死亡的通知之後,他就前往養老院,參加母親的喪禮。
在面對自己母親的死亡,莫梭還是跟平常一樣,他的感情沒有出現太大的變化,也沒有因為悲傷而掉眼淚。他只是冷靜的,去接受母親已經死亡的事實。
在喪禮結束之後,他還和當地的女子做愛;後來呢,因為一個小小的爭執而殺人。最後他被逮捕,而莫梭只說自己殺人的動機,是因為「太陽太刺眼了!」
如果一個人,連殺人都沒有明確的原因,並且以「太陽太刺眼」作為犯罪的理由;我想這真的是有夠荒謬的。
可是,這樣子荒謬的狀態,你認為會不會發生在,我們的真實世界裡?還是你覺得,這只是文學家,在小說世界裡的自由發揮呢?
其實,回到真實的社會情況,很多犯下殺人罪行的人,他們在表達自己的犯罪理由,在本質上,都跟「太陽太刺眼」其實是很像的,都沒有明確的原因。
在2014年意大利的學者,馬爾.奧茲力。他在《認知和情感》這一本國際學術期刊上面,發表了一篇論文。裡面提到:「如果陽光太強烈,人是會因為刺眼而產生攻擊性的。」
他做的實驗找了18到40歲的人,總共有296位當受試者。而且呢,還雇用了完全不知道實驗目的的三名女性,當成是實驗的配合者。
這三位女性,要在意大利的海灘上,去問那些沒戴太陽眼鏡,或者是有戴太陽眼鏡,在海邊走路的人。並且花幾分鐘去瞭解他們,為什麼要在陽光底下走路?
而這些受試者,雖然是被隨機問話;但是呢,馬爾.奧茲力的研究團隊,在這個活動裡,花了很多的心思。
從幾點可以看得出來哦。第一個,他們訪問的人,男女人數是一樣的;而第二個,這些人的外表,看起來會比實際年齡來成熟了一點。
第三個,這些受試者「朝著太陽光的方向走」的人數,和他們接受訪問的時候,是「背著太陽光走的方向」的人數,也是一模一樣的。
所以,透過這樣的區分,就會有四個變數。分別是,戴著太陽眼鏡,而又面對太陽照射的方向走的人;第二個是,沒戴太陽眼鏡,而朝著太陽方向照射走的人。
第三個是,戴著太陽眼鏡,背對太陽照射的方向;第四個是,沒戴太陽眼鏡,而背對太陽照射的方向。
由於這是一個很嚴謹的實驗,所以它裡面的細節很多,我在這邊就直接跟你分享結果。
結果告訴我們喔,對於「攻擊性」跟「暴力性」的問題,男性的得分比較高;意思就是說,男性比女性,更容易採取攻擊性的態度。
這個結果,跟所有的科學統計,和一般人的直覺認知是一樣的,沒有什麼特別。但是,有趣的在後面哦。
有沒有戴太陽眼鏡,對暴力行為的結果非常的明顯。實驗的結果告訴我們,戴著太陽眼鏡的人,他的攻擊性的分數,都會比較低。
而最後的發現就是,比起「背對太陽」的人,「面向太陽照射走」的人,他們的攻擊性,跟憤怒程度都會比較高。
所以,用一個簡單的話來總結,那就是「太陽越刺眼,人就越有攻擊性」。
所以這樣的研究結果,是不是很符合《異鄉人》裡面的主角,莫梭他說他犯下殺人罪行的理由,是因為「太陽太刺眼了!」
回頭想想,其實這個理由不僅不荒謬,而且還很合理呢!那為什麼要花這麼多的時間跟力氣,跟你分享這個狀態呢?
其實有幾個問題,我們是可以深入去思考的。第一個問題就是,到底什麼是「荒謬」?
我們常常認為那些荒謬的事情,如果回到我們的身心研究,你可能都會發現,它都有答案,它其實一點也不荒謬。
而第二個部分就是,在我們的生命裡,我們常常會覺得「自己是自己的主人」。真的是這樣嗎?
我們是不是很容易受到一些環境、他人的影響,去造成我們很多不理性的行為跟反應?
就像我很喜歡的一句話:「生命要浪費在美好的事物上,而不是每件事上。」如果在你的生活裡,充斥著許多讓你覺得刺眼、讓你覺得不舒服的關係。
就像是「太陽太刺眼」一樣,那麼這個時候,在你的生命中,出現了那些值得你好好對待的人;你還有精神、你還有力氣,能夠好好的對待他們嗎?
所以囉,回頭問問自己,到底什麼是「荒謬」?
如果在你的生命裡,那些對你沒有幫助的關係,那些讓你心力交瘁的存在,你卻花很多的精神跟注意,在處理他們。
然而,卻只留下疲憊跟不耐煩,給那些其實你才需要好好關注的人。那你說這是不是更本質的「荒謬」呢?
希望今天的分享,能夠帶給你一些啓發與幫助,我是凱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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