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家要重新裝修,前些日子在打包,這陣子把東西暫時移出、連假過後準備動工。妹妹跟我說,母親昨天回家時看到房子空空的,語帶感慨地說,東西都是一件一件慢慢買進來的,母親嘴角有笑容,妹妹說,她應該是很期待裝潢好的樣子吧。我說,妳確定嗎,還是她都是在感慨,是妳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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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回家,跟母親坐在(僅剩的)舊餐桌椅前,她說,昨天到家的時候,看到房子空空的,就想到她剛買這間房子時,裡面什麼都沒有,某一次她打開門,看到我跟父親一起蹲在牆角。那時候妳才三歲,母親說,小小的蹲在妳爸旁邊,他不知道在弄什麼,妳就湊在那裡看,我就想著,東西就是這樣一件一件買進來的,什麼都還沒有的時候,只有你們。原來是想起我小時候的光景了。我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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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生活的變動,年輕時會想構築一個自己喜歡的生活,心追逐著空間,跑呀跑,什麼要汰換、什麼要留,有點猶豫可是又看得見明確的地方。此刻看著這個從小就住著的地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是空間要跟上人的心、人的狀態了。依照現在的習慣、模式做選擇,無需留下孩子的房間、要好好整修最喜歡的陽台和和室。彼此終於可以接受成長的獨立帶來空間的獨立,終於不再害怕這會將親密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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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母親說話的樣子,忽然間明白為什麼俗話總說要好好體會人生的百百種滋味,因為也許下一秒,滋味就不同了。這一個階段的我只能感慨今天以前的回憶,明天永遠是新的。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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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繕小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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