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月圓》
#人月圓
#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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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終是落下初雪。
落霙無聲。
雨水和著雪,落在身上便很快地融化,沾濕了衣著,更添幾分寒凍。
久跪的雙膝已沒了知覺,似乎也感覺不到凍人的寒氣。
女孩不住地發顫,捲翹的睫毛上積了些許雪花,鼻尖凍得紅通通的……
剛步出議政殿的李澤言,看到的便是這幕——那在雪中低著頭瑟瑟發抖的嬌小身影。
「魏謙。」
他開口,低嗓伴隨濃濃霧氣溢出。
「吔,王爺。」
順著李澤言的視線望去,魏謙愣了愣,一臉狐疑。
他家梁王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甚至被幾個妄想卻不得的丫鬟猜測自家王爺興許有斷袖之癖,才能如此自持,可此刻竟對一個狼狽極了的女子感興趣?
「啞了?」
被李澤言撇了一眼,魏謙頓時一顫,差點跪了下去。
「王、王爺。小的略有耳聞——」
「她是最近太醫院新進的女醫,聽說醫術一流,才從數百名考生中躋身而出!」
「皇后娘娘可喜歡她了!」
「現在是聖上隨側御醫。聽聞醫術頂好,可就脾氣倔得——」
「昨日啊,執意救診冷宮那買通禁軍欲刺殺聖上的皇貴妃,惹怒了聖上,這不,都跪在這兩個時辰了!」
「聽說連皇后娘娘向聖上求情都沒用呢!」
聽魏謙說著,李澤言已來到女孩跟前。
語氣,可不如他吐出的氣息溫熱。
「抬頭。」
那比雪還冰冷的命令讓女孩一愣,怯生生地抬眼,可連他的樣子都還沒看清,便在下一刻暈了過去……
而李澤言原先的冷峻,卻在見著女孩的容顏時,閃過一絲旁人難以察覺的動容。
靛紫的眸頓時染上一抹紅光,卻僅有一瞬。
斂了眸,他隨即脫下身上的羊毛披風裹住女孩,將她從雪裡抱起,直往偏殿去。
見狀,魏謙慌張地,卻又不敢阻止。
「王、王爺,您不能就這麼將她帶走啊!」
「聖上他——」
「就說本王病了,需要這女醫。」
「諒他也不敢如何。」
說著,他將女孩抱得越發緊,心上竟有一絲急躁……
————————
——你便如此,將我帶進你的世界。
女孩站在水池畔,手中抱著幾本藏書,有些出神地看著遠方亭子裡的李澤言。
晨光熹微,灑在他稜角分明的臉龐上,柔和了他眼中的幾分凜冽。
若非他高大的身形及眼神銳氣,端看那一身高貴華服與書卷氣息,難以想像他竟是五年前那平定天下、讓聖上坐擁這盛世的李大將軍。
聽聞李將軍殺敵萬千、驍勇善戰,為先帝收復山河、平定邊疆。
儘管如此,先帝卻也因李澤言的殺伐果斷而有所忌憚。
遂在宣佈由當今聖上繼位後,給了他一個梁王的封號。
美其名是讓他當個閒散王爺,實則是斷了他干預朝政的機會。
有好長一堆時間,城間都流傳著李將軍奮勇殺敵的精彩故事,每當說書的講起李澤言,那場子無不高朋滿座。
而她,也曾是那人群中的其一。
不曾想,那只存在流傳中的李將軍如今便在她眼前。
而且,竟不如想像中的魁梧粗曠,而是生得這般好看,高大挺拔、翩然俊雅。
女孩一時想得出神,手中的書落了兩本於地,連忙撿起後,一抬眼便見著李澤言的目光,這才連忙往亭子去。
——
「王爺。」
欠了欠身,女孩只是在一旁待著,看著李澤言運筆如飛,在紙上留下與他形象相符的字跡,如錐畫沙、俐落且優雅。
從那日李澤言將她帶回王府後,兩人見面的次數並不如她所想的多。
除了當晚她高燒不退,他便在房裡守了她一夜之外,餘下的相處……都讓人想不透李澤言帶她回府的原因。
偶爾,為他把把脈,開幾副強身健體的藥方,可身強力壯如他,根本毋須服藥。
除了定時進宮為聖上診脈調養,她便時常待在李澤言特許她進入的藏書庫。
也偶爾如此刻,只是靜靜地伴他身側。
——
放下毛筆,李澤言一回眸便對上女孩淡然的神情,卻在她眼裡探得一絲讚歎。
「試試?」
「妳的字——很醜。」
「過來。」
聞言,女孩一愣,看著李澤言挑釁又嫌棄的眼神,下意識退了一步。
「王爺……」
面對女孩的退卻,他更靠近了幾步。
「怕了?」
「那日頂撞聖上,怎不見妳有如此怯懦?」
「妳既進了王府,便是本王的,可別出去被笑話了妳一手醜字。」
女孩沒有回答,藏著心中的不服氣,卻還是移步到桌前坐下。
李澤言將那玉雕鑲金的毛筆遞到她手中,冰涼的觸感及適中的重量,讓女孩心中有些雀躍。
「王爺,這筆——」
「別分心。」
說著,一手撐在桌緣,一手握住女孩稍嫌冰冷的手,引著她在紙上揮灑。
握著她的手勁不輕,落筆起筆力道卻相當適宜,可,她卻無心於此……
在李澤言懷中,她似乎能感受到他的溫熱籠罩。
更別說他在她的耳邊細細講解書寫技巧,淡薄的沉香味伴隨他柔和的吐息,輕撫在女孩臉側,惹得她不住屏息……
心跳,隱約地加快了起來。
——
「如此,可學會了?」
低嗓在耳邊縈繞,讓女孩稍稍回過神,悄然吸了口氣後便提筆專注於紙上。
不一會,與他相似的字跡暈染,雖非全然無異,卻是唯妙唯肖。
看著自己抓到了精髓,女孩難掩欣喜地回眸,如花笑靨帶著些許驕傲。
從她被迫進了王府以來,儘管不曾言怒,卻也從未真正開心過,更別說如此刻露出笑顏。
這丫頭表面上柔柔弱弱,實則堅毅無比。
平時總一副淡然,不曾主動與他交談,更是靜謐恬然。
安靜地相伴,似乎成了兩人無言的默契。
興許她本就冷情,沒有一般女兒家的小心思,或是——曾經有,卻被她深深地藏起……
思及此,李澤言斂了眸,撫上女孩的後頸,在她額上留下輕吻,掠走她髮間甜香……
————————
——如若,你能是我忘卻一切的原因。
近日,皇帝對女孩的醫術及藥方越發依賴,時常在夜裡喊著頭疼,硬是命人在深更將女孩請回宮內為他診治。
可如此幾次後,也讓李澤言越發不耐,心疼女孩連夜奔波,索性阻攔宮人,違抗了幾次宣召。
就連皇帝欲將女孩討回,也被他拒絕,執意將她置於王府內。
而皇帝本就對梁王敬讓三分,自是不敢再三提起,遂作罷。
然而,李澤言此舉不免引起外界揣測。
有人說,梁王是看上了女醫,為了不讓她與皇帝於夜裡相見才百般推拒。
更有一說是——梁王假借喜愛女醫之名,實則用計拖延診治,為使皇帝病情加重,從而攏絡政權……
一樁樁陰謀論竄出,流言四起,卻絲毫不曾動搖李澤言執意將女孩留在身邊的決心。
——
這日,是為聖上診脈調養的日子,湊巧李澤言也將進宮議事,女孩便隨著一同入宮,回程已是傍晚時分。
女孩端坐馬車內,柳眉微蹙,腦裡全是今日朝堂上的畫面——
幾位朝臣上奏,提議聖上封她為妃……
道理上,眾臣議事,她一介女醫是不得在側的,今日之景,分明是聖上假借身體有恙,刻意讓她在場。
用意,當然便是以她與梁王互相牽制……
讓她明白,梁王聲勢、權利再大,畢竟是臣,而他——才是王,只有他能掌控全局。
只要她主動離開李澤言,皇帝便能向群臣顯示他無懼于梁王。
反之,梁王則依然受制於他的王權……
儘管今日,李澤言反駁上書的氣勢震懾滿朝上下,那眼神之凌厲,所見之人皆不寒而慄。
可她瞧見了……
當他的眼神掃向皇帝,卻突然意識到她在一旁時,明顯隱忍了幾分……
他——梁王,權傾天下,為她一人,卻不得不屈服。
小手緊揪著手巾,心上,不該存在的恐懼隱隱泛起……
她不該——為李澤言擔心的。
或者說,她不該將他放在心上的……
——
沈浸於煩亂思緒中的女孩,沒注意到馬車突然停下,直到一陣清冷的嗓音響起。
「想什麼,想得如此出神?」
回過神,女孩搖搖頭,斂了眸光,卻不知那一絲擔憂沒能躲過李澤言的眼。
「沒有……」
「到了?」
李澤言在心裡輕嘆,下一刻便朝女孩伸出手。
「下來。」
狹小的空間內,他偉岸的身軀幾乎佔據女孩的視線。
李澤言背著冬日的餘輝,和煦的光線柔和了他的輪廓。
一瞬,朝堂上他那凌厲果決的神情躍入女孩腦中,在她心上泛起一陣漣漪……
似乎有他在,她便能無所畏懼。
握住了那雙溫熱的大掌,竟像是將自己託付于他。
心裡的不安膽怯,在此刻消失殆盡。
——
李澤言帶著女孩來到一棵樹下,這一路都緊握著她的手,踩在雪堆上濕滑,深怕她一個不慎便給摔了。
眼前的樹因冬季而有些乾枯,灰白的樹皮斑駁,乍看之下,枝幹上枯葉蓊鬱,近看才能發覺不是枯葉,是一張張宣紙高掛,原來這是一棵祈願樹。
女孩有些新奇地墊起腳尖看看紙上內容,雙手為平衡身子晃呀晃地,難得顯現出姑娘家該有的單純模樣,看得一旁的李澤言不禁輕笑,眉眼都柔和了幾分。
像是感受到背後的注視,女孩這才想起李澤言還在一旁,突然安分了下來,有些難為情地低著頭……
而他,倒也不以為意。
只是主動牽起她,往前走了幾步,撥開一處樹叢後,映入眼簾地——是一覽無遺的斜陽美景。
「在此,能將城內景色盡收眼底。」
腳下,城內景色皆被餘輝染得橙紅。
幾處人家已點亮燭火,而幾處則有炊煙裊裊。
「看這安定盛世,是否覺得心靜?」
聞言,女孩才從此般美景中回神,轉頭,卻見李澤言不知已注視了她多久。
羞赧頓時升起,下意識將手收回,卻被他更握緊了幾分……
他的紫眸裡平靜無波,幾乎與朝堂上威風凜凜的他判若兩人。
憶起今日之景,女孩忍不住問起。
「王爺……」
「嗯。」
「您可曾想過……坐擁天下?」
畢竟,眼前這番盛世是由他一手打下。
她曾看過,他眼裡有野心——
殺伐果斷且心懷天下,無疑更能開創盛世,而不是如今日一般,只能屈於王權——儘管,皇帝的籌碼是她……
對於這問題,李澤言只是輕笑不語,望著女孩的眼裡似乎有幾分讚賞流轉,手上的力度又多了幾分。
緊握的手上傳來溫熱,一路到了心窩,無邊際地蔓延開來……
李澤言用食指輕撥了撥女孩的鼻尖,撥去上頭些許的雪花。
接著便褪下自己的披風罩在女孩身上。
他的氣息一下在她身旁瀰漫……
「王爺,天冷,您不必——」
一語未落,李澤言已將雙手伸入披風內,順勢環著女孩的腰。
「如此,不都暖和了?」
這突然其來的親暱讓女孩臉一熱,連忙想退開,卻被他的大掌緊緊箝住,更往懷裡帶去。
「妳的問題本王還沒回答呢,想去哪?」
聽聞李澤言話裡的一絲戲謔,女孩又氣又羞的,卻無處可躲,只得低下頭閃避他灼熱的注視……
可他,一指勾起女孩的下頷——
他連她的視線都要佔有……
「身在帝王家,奪嫡——便是本能,是埋在骨子裡的天性……」
「本王是曾想過爭權奪位,坐擁天下……」
深深望進女孩眼裡,他的眸似有蠱惑人心的能力,讓人難以抗拒他的所有,更欲與之沉淪……
他以鼻尖輕磨著她的冰涼,溫熱的吐息輕撫在她唇邊……惹人心癢。
女孩不自覺地收緊了雙手,握上他精實的腰身。
回應她的,是他的溫潤探入她怯弱的朱唇,熱烈地侵略糾纏……
「可如今有了妳……」
「只願,尋常布衣家有妳相伴。」
「妳便是——本王的天下。」
————————
——即便萬劫不復,為你,便無畏沉淪。
「妳便是——本王的天下……」
低嗓迴盪在耳側,字字堅定。
反覆響起,如同他在耳邊低喃。
可這低喃逐漸高亢,若有似無的雜音摻入,隨著次數增加雜音越發清晰,最終成了一聲聲嘶吼與尖叫。
帶著絕望與痛苦的哭喊不絕於耳——
「啊——」
一陣驚呼中,女孩猛然驚醒!
眼前一片漆黑,下了床,跌跌撞撞地來到桌前點燃燭火。
望著火光閃爍,冰冷的雙手不住地發顫,明明屋外風雪凍人得很,她卻冷汗涔涔……
止不住鼓動的心跳,女孩來到妝臺前開了抽屜,裡頭放著一支金雕髮簪,心頭頓時受到安撫似的,緩了下來。
這是那日,李澤言親自為她戴上的,回房後她便小心地將它收藏於此。
純金打造的簪子上有著一朵花,雕刻精緻細膩,花蕊鑲了一顆透光的藍色翠玉,他說這花,名喚——梔子。
女孩小心地將簪子連同下層的紙張取出。
這一小疊,幾乎是李澤言的字,還有幾張是她臨摹他的字跡。
她喜歡在每個夜裡用李澤言贈與的玉雕毛筆練字,想著那日握著她的溫熱、執著她的力度,總是一練就是數個時辰。
想著、想著,似乎就將他的模樣、他的嗓音,他的令人難以抗拒……刻進了心裡。
如今,字跡的相似度已是相差無幾……
可,這一切不過是場美好的夢——
終究該醒來的。
緊握著簪子的指尖隱隱泛白。
無聲的淚落下,沾濕了出於他手的字畫,模糊了落款……
——
這日,十三王爺大喜,李澤言一早便帶著賀禮前去,聽說今日是不回府了。
深更,微小的燭光在桌案上閃爍,一抹嬌小的身影輕而緩地從桌邊移至書架前,燭光隨之照亮幾本書冊。
女孩仔細地查找紀錄庫房藥櫃一冊,小心翼翼地,深怕留下任何翻找的痕跡。
寧靜的夜裡,將她此時鼓譟的心跳聲放大了幾分……
一陣陣稀微的歉疚與遲疑拂過心間,手上動作卻更加堅定。
這幾日,那黑暗中迴盪著痛苦嘶吼的夢發得極頻繁,在在提醒她身負的重責……
當年,太子人選未明,幾位皇子早已明爭暗鬥,而這奪位的手段延燒至城內最大世家。
如今的皇帝,便是當時的三皇子,聲勢及擁護最為稀少,疑心與猜忌便越發猖狂。
為忌憚這名門與另外二位皇子連成一氣,竟命人暗中毒害……
全府百餘人口皆在痛苦哀嚎中喪命,而她,便是餘下的一人……
當晚因偷溜去看花燈,恰巧躲過死劫,可誰能懂得,午夜夢迴……她幾番希望自己能隨大家去了,便不必獨自承受一無所有,心中只餘仇恨……
隔壁大娘收留了她,而她也如願考上女醫進宮,去到皇帝身邊,為的——便是在他每日服用的補藥中多加進一味草藥。
此藥亦補亦毒,單服為補,可長久服用後餘毒則會殘留體內。
如今,只差一味藥引了……
有了這味藥,便能引出毒性,使之毒發斃命。
此藥草為珍貴貢品,只有鮮少幾位王爺擁有,而梁王便是其一。
前段時間她已在藏書閣找遍了庫房藥櫃紀錄,卻一無所獲。
近日才打聽到,此書冊被置於梁王房裡。
——
終於,女孩抽出書冊,快速地執筆抄寫了內容,卻在將書冊歸位的同時聽見了蹣跚腳步聲接近……
「深更在本王房內,何事?」
冷冽低嗓迴盪在寧靜的房內,女孩心驚地猛然回過身,只見李澤言手執酒壺,望著她的眼神毫無溫度。
「王爺……」
悄然將紙張揣進衣內,女孩壓下心中的一絲心慌,斂了眸,讓自己同平時淡漠,緩步移到桌前挪了挪事先準備的湯藥。
「聽說了您今日前去晉王府道賀,特意幫您準備了解酒湯,您趁熱喝,我就先——」
一語未盡,李澤言一把拉了女孩往懷裡帶,不容抗拒地箝制住她纖細的腰身。
「本王沒醉。」
吐息中濃厚的酒氣撫在女孩臉上,竟讓人有一絲微醺的錯覺……
那撫在她後腰上有力的大掌像帶著溫度般灼熱,惹得她心慌,不由得掙扎了下。
可,他卻惡意地更收緊了雙手的力道。
「不僅沒醉,還想讓妳也嘗嘗這美酒。」
語畢,李澤言舉起酒壺,咬去壺口塞子後仰頭含了口酒進嘴裡,下一刻,箝住女孩的下頷便覆了上去,將口中的酒全渡進她嘴裡……
「唔——」
這突來的酒香充斥在鼻腔,嗆辣苦澀沿著喉嚨而下,餘韻清甜又溫潤。
可她卻沒心思好好品嚐了……
「果香融合花香……」
說著,李澤言又箝著她渡了口酒,還在雙唇離開時,不捨地輕咬了下。
「還帶些苦澀,很適合妳。」
連著幾次急飲,烈酒嗆得女孩咳了幾聲,他卻沒想罷休。
眼看李澤言又舉起酒壺,女孩終是掙脫他的束縛退了幾步,故作鎮定地垂眸。
「王爺,您醉了,我先退下。」
女孩連忙轉身,步伐都還沒踏出便被股力量拉扯進懷裡——
李澤言幾乎炙熱的溫度就這麼緊緊籠罩著她。
時間似乎慢來下來,或許,連窗外的雪都停在了空中……
夜晚的寧靜,只剩鼓譟的心跳聲作響,卻無法分辨自誰傳出……
——
箝住了她的雙手,李澤言將女孩牢牢擁在懷裡,力道大得——像是深怕她在下一刻消失無蹤……
她是醉了吧?
肯定是的,否則此刻,為何如此眷戀他的懷抱,為何貪戀他的觸碰、他在耳邊的廝磨?
「就這麼……想逃開本王?」
他低啞的呢喃,竟一瞬讓她故作冰冷的心緊擰著,有些疼。
對,她肯定是醉了,才在他的話語之中探得一絲挽留……
肯定是醉了——才會在回過身望向他那似乎帶著傷痛,深沉得毫無邊際的眼眸後,心疼得似要喘不過氣……
然後輕捧著他的臉,吻上他嘴裡的酒香。
吻去他些微的不安……
她是醉得一塌糊塗了,卻不是烈酒所為,而是因他梁王而起。
是為他眼裡的倨傲、凌厲;是為他的冷冽、霸道。
更是為他的一切傲氣在她面前——便化成了一縷壓抑又若有似無的深情……
——
窗外落雪加劇,寒氣逼人。
房內,難掩的情潮則越發熱烈。
捉下置於臉上的小手,他的大掌捧住女孩的臉,加深這由她而起的親吻。
咬上那輕顫的雙唇,他探入其中尋找她的怯弱,不容抗拒地引她給予回應。
他要她褪去淡漠,要看見她埋在心深處的情動……
一個轉身,李澤言將女孩帶到鏡子前,一手由身後摟著她纖細的腰,一手解開她的衣裳,露出潔白的肩頸。
挑逗的吻從肩頭緩緩而上,到了側頸則轉為輕咬,好看的鼻尖在她耳窩摩挲。
還掛在身上的蠶絲襯衣半遮半掩著她穠纖合度的身子,長年握劍而略顯微粗糙的大掌由前領探入,覆上她好看的渾圓,輕易地讓那抹含羞的嫣紅在他手中綻放。
一連串的逗弄讓女孩不住地輕喘,只能無助地緊握著他置於她腰上的手,可這手卻逐漸往下探去……
挑開襯裙,他的長指先是沾染上那一陣濕意才輕揉她敏感的小核……
「唔……」
這突來的刺激讓女孩有些驚慌……
儘管她在醫書上看過,卻不知原來這樣的親密是如此令人難耐、燥熱,甚至……想望。
李澤言的每次觸碰都像帶著花火,在她身上撫過的每處都殘留著溫熱。
她不明白為何,只覺得難耐卻帶著一絲快意,讓人渴望擁有更多……
「王爺……」
隨著他那覆在她柔軟上的揉捏加劇,無助與空虛感便越發強烈,讓她不由得地喊出了聲。
她的柔聲輕喚裡夾帶哽咽,讓李澤言有些心疼,可卻讓佔有她的慾望越發張狂。
他放過那脆弱的一點,長指緩緩探進她的溫熱之中……
「啊……」
異樣的滿盈感讓女孩更是心慌,攀著他有力的手臂,不自覺地緊縮,卻只感到一絲疼痛。
「別怕……」
李澤言輕聲安撫著,執起她的臉望向鏡中的自己。
微蹙著眉的小臉難掩潮紅,她望著自己因動情而迷濛的神情甚覺羞赧不已,卻移不開眼……
因為,同時也望見了身後的李澤言那被情慾渲染的雙眼……
深沉幽暗,似能攝人心魂,更像邀請她與之沉淪。
「看看妳渴望的樣子,很美……」
語落,他又探入了一指便開始緩緩進出。
那舉劍氣闊,握筆輕柔,節骨分明又好看的長指,平時便讓她貪戀地總偷瞧兩眼,此刻,竟能撩撥得她近乎崩潰……
「唔……王爺、王爺……」
女孩不住地輕喘,緊咬住唇深怕輕吟溢出,卻無法抵擋身下快意,那陣陣來襲的愉悅感更是讓她羞愧不已。
「別忍……」
加快了手上的抽送,李澤言更刻意地揉上此刻過於敏感的小核,引著她面對自己的慾望。
輕箝著她的臉龐,幽暗的雙眸在鏡中與她對望,低嗓蠱惑似地在她耳邊迴盪。
「喊出來……」
她別不開眼,只能望著自己被情潮染得瑰紅的身子,在李澤言有力的懷抱中,像亟欲掙脫卻又似渴望被他狠狠佔有……
「……不……啊……」
一陣陣快感的堆疊讓她無力得站不住腳,幾乎柔軟得陷進李澤言懷裡,被他的溫熱籠罩,被他的撩撥攻陷……
終是,被漫天的陌生情潮淹沒。
——
李澤言的華服隨意丟在地上,與女孩身上他命人訂製的絲綢衣著交疊散落。
床榻上,女孩跨坐在他腿上,無力地靠在他頸間。
吻去她因疼痛而泛起的淚光,待女孩適應了他的碩大後便握著她的腰緩緩挺進——
「啊……」
李澤言那多年征戰沙場所鍛鍊的傲人體魄泛著薄汗,幾道疤痕遍佈只是增添了一絲不羈的美感,烏黑的長髮有幾綹落在肩上,煞是好看。
可她,只敢怯弱地搭在他肩上,承受著他逐漸加快的挺進,讓一次次有力的深入震懾她的心魂……
此刻,她忘卻一切,只想好好感受他的佔有,感受一次被他愛著、疼著的美好,即便伴著撕裂般的痛楚也在所不惜……
一手抵在李澤言結實的胸膛上,一手撫在他的側頸,她靠上前去,以額抵住他的。
在情潮逐漸攀升之下,她想感受他的氣息、感受他的喘息聲,感受他眼裡濃烈的佔有慾。
「嗯……」
身下一陣陣緊縮包覆著他的灼熱,他懂了她身子的反應,低頭覆上那依然挺立的嫣紅,
咬著、吮著,惹得女孩更是敏感,不住地輕喊出聲——
「唔……不……」
李澤言箝住她的腰身,輕抬起再落下,使他更加奮力地挺進讓兩人毫無保留的結合。
「啊……」
「慢、慢點……」
「唔……少主……」
聞言,李澤言深深挺進,將她推上情潮的巔峰……
「啊——」
擁緊了李澤言的頸項,她終是難以自抑的哭喊出聲……
深埋進他頸窩間,陣陣喘息中,讓他的氣息平復心中的激情跌宕。
感受著懷中淚人兒的輕顫,李澤言停了下來,抬起女孩帶著淚光的臉龐,他暗紫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動容,如同那日在雪地裡與她初見之時……
「妳喊本王什麼?」
尚在高潮餘韻中的女孩,自然是沒意識到自己在那意識迷亂之時喊了什麼,更不懂此時他眼中的情緒代表何意。
「……王、王爺?」
他不會聽錯的……
清清楚楚,她喊他——「少主」。
斂起眸光,李澤言也沒退出便抱起女孩輕地放倒。
精壯的身軀掩去她的視線,沒給她任何喘息空間地深深吻上……
身下再次律動了起來——
一手執起她的腿,狠狠地挺進。
相較方才的儒雅,此時的李澤言更多了幾分猛烈,透著幾分掠奪之意……
不只她醉,她的王爺也醉了吧……
否則,她怎會在他被情潮掩過的眼眸中探得一絲苦痛?
怎會在他烙鐵般的擁抱之中——感到一絲失而復得的情湧……
————————
——若夢終將醒,只願,從未入夢
那日在議政殿外,初雪紛飛。
他的出現,便是寒冬中的一簇烈火,暖了她終年冰封的心,卻也——燒盡她的理智……
事隔多日,每每想起那夜在他身下沉淪、忘情地緊擁,心總隱隱作痛。
那興許是她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刻,僅此一瞬便是彌足珍貴,想來——是無悔。
坐在妝臺前,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梳著頭髮,纖弱的身影看起來孤寂得令他心疼……
熟悉的沉香味隨著風雪飄入房內,女孩抬眼,望著鏡中那挺拔的身影緩步接近,眼前一片氤氳,卻在他看清之前硬是將泛起的淚光眨了回去。
那日在他的房裡醒來,他早已奉命啟程前往邊境,床榻上無殘留半點餘溫。
至今半月餘了,她以為,如此便好。
只要遠離他,就能將妄動的心收回。
可,直到此刻,她才清楚……何謂思念……
李澤言佇足,只是取下她手中的木梳置於桌上,從懷中取出另一只玉梳,執起她柔順的長髮,輕地梳理。
他從未為他人如此,怕弄疼了她,手上的動作有些生硬卻是輕柔得很。
她無語,將所有話語梗在心上。
心中百般掙扎都差點在他的溫柔之下化為烏有。
屋外雪停了,空氣也像凍結了般杳無聲響。
直到她打破了沉默。
——
「王爺,請您讓我回宮吧。」
聞言,李澤言緊握了下玉梳,情緒在他冷峻的臉上不著痕跡。
將玉梳置於桌上,他終是望向鏡中她那堅決的眼眸。
「本王要妳……成為我的妻。」
「不可以——」
女孩下意識地回絕,起了身與他對望,更退了步與他拉開距離。
「有何不可?」
「您是梁王,而我只是一介女官,如此——於禮不合。」
「妳以為,本王會在意這微不足道的門第之見?」
他眼中的果決,不容抗拒。
「妳已是本王的人——」
「無妨……」
說著,她像刻意似地又退了步。
他蹙眉,朝她逼近了些,眼中的微慍讓她有些心慌地低下頭……
「王爺,那日您醉了——」
「妳以為本王抱妳只是因為醉了?」
李澤言不悅,那雙紫眸更黯了幾分。
「我也醉了。」
言下之意是——此事非她自願?
「抬頭。」
他的嗓音,冷得似乎要令她發顫了……
她抬起頭,望著他的神情淡然得像在討論他人之事。
「男歡女愛,一時忘情罷了,請王爺毋須介懷。」
這話,終是惹怒了李澤言……
他真是小看了這丫頭的執拗,更是為她的刻意疏離感到不悅。
他一把將女孩扯進懷裡,不料桌上的玉梳被碰掉了,在清脆的聲響中斷成了兩半……
瞧著地上的碎玉,她心上突然一空,不知少了什麼地,悵然若失……
她不是不明白李澤言送她玉梳所謂何意。
自古,送梳子便是意味結髮……
可她,怎能將他牽扯進其中?
斂起思緒,回望進他眼中,她已然淡漠。
「王爺,放我走吧……」
擁著她的手不自覺地加重了力道,李澤言氣悶地凝視她的故作。
他梁王下的決定,她不願,也得願!
「此事,由——」
一語未落,陡然一陣錐心之痛襲上李澤言的胸口,疼得他放開了雙手……
腦中閃過那被長劍穿透的畫面,讓他下意識將她推離。
女孩踉蹌了幾步,一雙眼卻沒離開過他痛苦的神情。
故作的淡然在一瞬之間瓦解。
她靠上前去,手有些慌亂地在他身上探尋。
「王爺您帶傷回來了嗎?」
「在哪?告訴我、讓我看看!」
他疼得直冒冷汗,一陣陣粗喘在她耳畔,惹得她更是心慌。
「在哪呀……快告訴我!」
褪去腦中的畫面,他猛然抬眸,透著鍺紅的眸光帶著狠冽,不經意地掃了她一眼——
這一瞬肅殺眼神不僅沒嚇到她,倒是將那張慌得泛淚的小臉盡收眼底……
心一動,再次將她攬進懷裡。
將自己埋進她頸窩,淡淡的髮香沁入鼻間。
似乎如此,便能平息所有疼痛與不安……
他其實,並非因她不嫁而生怒……
只是不願她將一切藏盡——她所想、所思,以及那份深埋的情意。
只願,她能信任他、依靠他,而非獨自承攬……
他輕嘆。
「此事——」
「容後再議。」
懷中的她,只是緊拽著他的衣裳,輕顫著,卻無語……
溫熱的掌輕撫她的後腦,他在她髮間留下輕吻。
許久,令人心安的低嗓呢喃。
「妳只需明瞭,無論何事,都無須懼怕。」
「有本王在。」
————————
——人生若只如初見。
暖陽甫昇,晨光熹微。
一絲微弱光芒透過片片雪花輕撫上她臉龐。
日出前,是充滿期待的時刻——亦是最漫長的等待。
王爺說得沒錯,在此望著遼闊山河,的確能使心神安定下來。
風雪依舊,女孩脫下披風,坐在崖旁的大石上,卻不覺寒意凍人,只望如此能平復她焦躁不安的心。
數日前,皇帝下詔為她與梁王指婚……
一時間,她不免認為是李澤言的意思。
為此與他置氣了幾日,直到冷靜了下來才憶起,這並不是李澤言的作風。
他答應她的,絕不會食言。
可如此,便更加令她心慌了……
一旦她成了梁王妃,便得卸下女醫一職,自然再也沒有接近皇帝的機會。
再者,若她真的毒害皇帝成功,難保不會牽連李澤言與梁王府上下……
眼看大仇得報,她卻陷入兩難之中。
——
女孩想得出神,在意識到一陣倉促的腳步聲接近時,帶著些許溫度的披風已落在她身上,淡淡的沉香味在鼻間縈繞。
抬眼,只見李澤言輕抿著嘴,似是不悅,瞧著她的眼帶著微慍。
「怎麼自己上了山?」
女孩只是幽幽望進他眼中,輕喚了聲。
「王爺……」
他在心裡輕嘆,瞧著她這副柔弱模樣,心頭柔軟了幾分,卻一語不發地在她面前蹲下身。
女孩的視線隨著他而下,看著他握起她冰凍的雙手輕地搓揉,偶爾舉至嘴邊呵氣。
他呀,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梁王爺,竟屈尊蹲在她面前,只為將她的手捂暖……
在與他置氣幾天後,她突然一聲不響地不見,肯定讓他擔心了吧……
她究竟何德何能得到他的呵護呢?
望著李澤言,她好想撫平他那英挺好看卻緊蹙起的眉宇,好想用被他溫暖的雙手也捂上那冷峻的臉龐……
好想,就這麼不管不顧地成為他的王妃……
好想告訴他——
她移開眸光,望向積著雪卻被日光照得晶亮的市井,輕道:「王爺,您可還記得我倆初見之景?」
問著,她沒望向他,而他也沒有回答。
若李澤言當時沒有將她帶走,或許她早已成功,也或許已付出代價。
可如今,她卻在他的呵護下嚐到幸福,更貪心地想得到更多,貪心地動搖了她最初的目的。
或許很多事,在他們初見之時就已改變。
「王爺。」
「那日在殿前,無論何人,您可都會出手相救?」
女孩回望,只見李澤言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似是望了許久。
在他深邃卻幽暗的眼中,她只看見自己的身影……
耳邊,是他堅定的答覆。
「不會。」
只因是妳。
——
李澤言起身,一手取了她的披風,一手直接牽起她的手,不像那日在馬車裡,等待她的選擇。
「回府。」
女孩被他拉起身,卻佇足不前。
他輕挑了眉瞧她一眼。
「怎麼,腿凍壞了?」
說著,他將她攔腰抱起,眼中有一絲無奈,嘴角卻有隱約的笑意,在她眼中——便全成了他的寵溺。
儘管李澤言的懷抱安穩有力,她的雙手還是緊攀著他。
他以為她懼怕,其實不過是她放縱自己的藉口罷了。
腿,其實也沒凍壞。
枕著他的胸膛,她只是靜靜地感受他平穩的心跳及呼吸起伏,伴隨他的低語。
「往後,再也不許獨自離開。」
她不語,只是將自己埋進他頸窩間。
——
李澤言就這麼抱著女孩一步步走下山。
她不重,可抱起來卻很踏實。
好似——只要他不放手,她便不會掙脫。
心上那落了許久的空洞,終是被填滿,沉甸甸地……
想著,雙手又收攏了些。
隨著走過的路途綿延,積雪上餘下承載了他倆重量的足跡,僅用來證明——兩顆如此貼近的心,曾為彼此鼓動不已。
李澤言突憶起她方才的詢問……
初見之景?
他當然記得。
不過——那是許久、許久之前的事了。
————————
——緣起緣滅,終難分辨。
婚宴,如期而至。
一是驍勇善戰的梁王殿下,一是聖上的御用女醫,如此良緣,早已是都城裡的一段佳話。
這日,梁王府上上下下張燈結綵,佈置得喜氣洋洋,自皇宮至梁王府的路上,百姓無不大舉歡慶,就等著梁王自宮裡迎娶王妃回府。
猶在宮中之時,女孩除了為皇帝調養生息,也一併照顧著皇后的身子,讓她因此得子。
為此,皇后待女孩自是疼愛有加。
而如今女孩出嫁,對象還是梁王,皇后便堅持以公主之禮操辦,讓她由皇宮中嫁出。
如此一來,便可在迎禮之後,先在宮中大設家宴,以成婚娶之禮。
——
屏退左右,女孩獨自坐在妝臺前,心跳鼓動得很。
今日,是她最後的機會了——在她與梁王的大喜之日……
梁王的出現,是她計畫中的一樁意外,打亂了她所有安排。
指婚來得突然,此時皇帝體內殘留的毒量尚不足致命,她便只能將藥引改成了鴆毒……
女孩垂眸,將毒粉與匕首一起揣進袖口中。
她想清楚了,不將梁王牽扯進其中的唯一方式,便是她率先下手傷了梁王劃清界線,杜絕眾人的揣測,更斷了皇帝疑心。
然後,便是自我了斷——不能落下任何對梁王不利的話柄。
只可惜了他倆的夫妻情分,竟只有短短幾個時辰……
——
握著那只剩下半邊的玉梳,女孩望得出神。
直至那熟悉的腳步聲,緩而穩地接近。
女孩下意識回望——
是李澤言,她的王爺……
李澤言著一身華貴喜服,無過多的冗贅裝飾便能襯托他的氣宇軒昂,一手慣性地背在腰後,步伐穩重而優雅。
女孩深深地陷進他深邃的雙眸中,直到他那帶著些微笑意的眼眸近到眼前與她對望——這才回過神來。
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女孩很快地拿起妝臺上的綢緞頭巾隔在兩人之間,擋去自己的臉。
「王爺,您怎麼來了……」
「來看看妳。」
「這……不合禮俗的。」
「相傳在迎禮前相見,是不吉利的……」
女孩說著,幽幽的語氣嬌弱,卻堅決。
這便是——他最捨不下的……
她以堅強佯裝的柔弱。
李澤言沒有反駁,伸手接下女孩手中的綢緞,覆蓋在她華美的鳳冠上。
「王爺……」
「嗯。」
她輕喚,他便輕聲答應。
沉默,蔓延在窗外飄進的一股山茶花香中……
似是寂寥,卻只有彼此得知,心上欲言又止的鼓譟……難以平復。
「您說……若我們生而為尋常百姓,會是如何?」
女孩微微低下頭,讓自己藏進透著紅光的陰影之下,掩去眼前的氤氳。
「我們,可還會相遇?」
「會。」
他的應允,簡短而堅定。
聞言,女孩笑開來,淚卻滴滴落下。
蓋著頭巾,她頭一次不怕被他瞧見自己的神情……
似是,能無所顧忌。
她輕語。
「一生一代……一雙人……」
李澤言一手覆上她緊揪著衣裳的手,溫暖而有力。
一手,輕撫她的臉龐。
隔著綢緞,他吻去她未出口的話語……
他見不著,她的熱淚沾濕綢緞上繡著鴛鴦的金絲線。
而她也望不盡,他眼中融進百般溫柔的眷戀。
最終,只得在她耳畔低語。
說的——不是動人的誓言,只是最真摯的繾綣。
那日,她成了他的梁王妃。
他的妻。
————————
——飲盡的,是你給予的無所畏懼。
迎禮過後,殿上聚集了數位親王與其家眷,無不把酒言歡,熱鬧非常。
皇帝率先發話,先是賞了黃金萬兩與各式珍寶作為賀禮,美酒駿馬一樣不少。
可在座親王們心中都有數,皇帝對梁王的忌憚與猜疑與日俱增,此次卻主動賜婚,莫不是藏有極大的心思……
可,又能如何?
王權在上,就算是梁王,也只能忍讓三分。
眼看剛倒入杯中的酒被純金鑄造的酒杯映得金黃,女孩不自覺地捏緊了衣袖。
執起酒杯,她與李澤言相視……
他深邃的眼底,永遠透著堅定,這讓她忐忑的心稍稍平靜了些。
兩人齊步上前敬酒,依禮俗應是出嫁公主將手中酒杯遞給皇帝,象徵答謝養育。
可當女孩高舉酒杯時,一名宮人突向皇帝低聲稟報,而皇帝便在下一刻勃然大怒,指稱她杯中的酒有毒。
殿內頓時一片寂靜。
「此言何意?」
李澤言往前了步,將女孩護在身後。
「皇兄的意思是——我的夫人要毒害您?」
說著,那雙對上皇帝的紫眸凌厲非常,讓他不禁退縮了幾分,隨即放低了語調。
「賢弟稍安,皇兄這不是擔心你被兒女情長沖昏了頭嗎?」
皇帝笑了笑,眼底的嘲諷甚是張狂。
「只要梁王妃配合徹查——」
「不必麻煩。」
撫上李澤言握起拳的手,她似安撫的以指尖摩挲了下,抬眼對上皇帝,沒有半點畏懼。
「聖上既有所疑慮,下官以此明志——」
語畢,女孩揚手便要飲酒,卻突然被李澤言箝住,取走她手中酒杯。
「我來。」
「王爺——」
沒再看女孩一眼,李澤言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那堅定又銳利的雙眼始終望著皇帝,眼見他的眼神從挑釁至期待,再自期待轉為一絲錯愕……
最終,便笑開來。
「看來,這是場誤會,賢弟可別見怪,皇兄這也是為你憂心。」
「皇兄這便命人將那宮人給處置了!」
沒理會皇帝虛偽的笑顏,李澤言丟下酒杯便牽起女孩的手往殿外走去,絲毫不顧皇帝顏面……
眼前景象,引來在場親王低聲議論,紛紛望向皇帝的怒顏,卻無人敢多言。
明眼人都清楚,這就是皇帝設的局。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
——只望,停留於飄雪撫過眼前那一瞬之間。
緊握著女孩的手,李澤言快步往宮門移動,終是來到迎親隊伍之中,卻沒讓她上花轎,反倒將她拉上馬,毫不猶豫地策馬而出。
可,卻不是往梁王府去。
一手將她護在懷裡,他緊扯著韁繩,加快了馬匹奔騰的速度。
這顛簸與疾速讓女孩有些害怕,一路上,她喊了李澤言幾次都沒得到回應,便只能緊抱著他。
最終,他們上了山。
李澤言將女孩抱下馬,兩人的目光卻始終沒有交集。
「王爺——」
「過來。」
望著李澤言牽著她的背影,心裡的不安逐漸放大……
她停下腳步拉住李澤言。
「王爺!」
「您就……沒有什麼想問我嗎?」
問她,為何皇帝質疑她下毒。
問她,是否為目的接近他?
問她……什麼都好……
他從未過問她的一切,像是信任她的所有。
她卻因此害怕極了,深怕他知道真相之後便會離她而去……
李澤言佇足,沒有回頭、沒有回應,更沒放開她的手。
揣著鼓動不安的心,她來到他面前,卻見他依舊淡然。
「問什麼?」
「問我是否要毒害聖上……」
她垂眸,下意識地想縮回手,卻被他握得更緊了些。
「妳有嗎?」
「我……」
猶豫了半晌,她抬眼,卻見李澤言臉色有些發白,額上冒了些許冷汗。
「王爺?」
她探上他的側頸,在策馬之後,他的體溫不該這般低的……
是……那杯酒……
她心慌地搖搖頭。
「我沒有,王爺……」
她沒有下手。
最後,她還是捨不下他……
「我知道妳沒有。」
輕聲說著,相較女孩的憂心,李澤言竟平靜得——如同他早已得知般。
「是聖上。」
聞言,她難掩錯愕。
不自覺緊拽著他的袖子。
「為什麼……」
「您明知那杯酒有毒?為什麼還——」
「妳喝或我喝,並無二致。」
他語出輕柔,卻輕易撥斷她心中緊繃著的那根弦,弦斷了……淚珠便難自抑地落下。
落進他心裡,隱隱作痛……
皇帝清楚,他會攔下那杯毒酒。
失去她,並不亞於這毒的蝕心之苦。
他略顯冰涼的指尖撫去她的淚,輕柔,卻眷戀不已。
「別哭,難看。」
緊咬著牙,她胡亂抹去臉上的淚。
「王爺……我們回府,我是御醫……」
「我……醫術精湛……」
「我、我可以……」
以堅強掩蓋的心慌,還是讓出口的話語……破碎不堪。
他輕嘆,將她顫抖的指尖放到自己的手腕上。
「妳很清楚。」
「我——」
女孩屏息,探了探他的脈搏——
那便像是最後一絲微薄的希望……
終是,已然散盡……
「……不要……」
她無助地進到他懷中,使盡全力地緊抱,卻無法克制心中的恐懼無限蔓延……
「不要……王爺……」
抵著他胸口的低喃,盈滿心慌與無措。
而李澤言也只能緊擁著她,感受著她在懷裡顫抖,卻無力阻止再次死別。
輕吻上她髮間,久久不願退離。
他尋了她許久,經過了幾次輪迴……
最終,得來這數月的繾綣。
想來,足矣。
——
他牽著她,再度來到這祈願樹下。
殘存的餘力,他只想這麼靜靜地跟她待在一起。
女孩坐得挺直,讓李澤言可以靠在她肩上。
這是第一次,她似能成為他的依靠。
「王爺……」
她輕喚。
一手緊握著他,一手輕撫他的臉龐。
輕地摩挲著,捨不得收手。
「我們成婚了……改口……」
他有些虛弱的語氣,卻還是霸道不已。
是啊,從迎禮後他便不再自稱「本王」,因為,他已是她的夫君。
可她喜歡這麼喊他,似乎如此,兩人便能停留於在王府的日子,彼此相伴,怡然自得。
「可我們還沒拜堂呢……」
她故作怨懟,難得地與他鬧脾氣,卻換來李澤言一聲寵溺的輕笑。
這是她第一次聽見他的笑聲,煞是好聽……
偷偷抹去不斷落下的淚,她側過頭輕輕倚上他的。
「欠著,等王爺下次迎娶我之時——」
「我便喚你一聲……」
如此,是否就能因積欠而再聚?
李澤言的吐息平緩,沉默了小會。
再開口,已是氣若游絲……
「妳曾問我,是否還記得初見之景……」
「很久以前,妳曾是西月國聖巫女……」
「而我……將妳奪回身邊……」
聞言,女孩愣了愣。
西月,那是距此數百年前的王朝啊……
所以,他才不顧一切地將她帶回王府?
不問一切地百般縱容?
甚至,奮不顧身地護她周全嗎?
「妳早已……是我的髮妻……」
「……信嗎?」
該是多深的執念,才能讓他惦記至此?
而她,卻未曾想起他半分。
直至此刻,她才理解了為何總在他眼底探得那帶著苦澀的眷戀……
「信……」
心上,緊緊地揪痛著。
「我信。」
扶起李澤言,她輕捧住他的臉龐。
「王爺……你好好看看我,將我的樣子記清楚……」
「答應我……若有來生,一定要找到我……」
「好嗎……」
望著女孩泣不成聲,李澤言只是虛弱地提唇……
這次,她看見了。
他此生——最溫柔的神情。
而她,回以他一個最美的笑顏。
不哭了。
將李澤言好好地納進懷裡,讓他抵在她心上,輕嗅著她的髮香。
抹去淚,顫抖的手卻怎麼也抱不緊他逐漸癱軟的身軀……
望著遠方,她只是不斷低喃著。
「好嗎……」
「王爺……你說……好不好……」
冬雪還未落盡,放眼望去一片純白寂寥。
「王爺?」
雪花落下,無聲無息……
良久,她都沒得到他的應允。
————————
——天下傾覆皆無關,唯願,于心無憾。
梁王的死訊並未傳出。
魏謙只是暗中將兩人帶回王府,並擬出一套說辭掩過迎娶之事。
翌日,以梁王身體微恙之由,讓梁王妃照舊回宮參與歸寧宴。
未料,在宴席尚未開始,內宮便傳出有刺客闖入的消息。
皇帝遇刺,命在旦夕……
梁王妃趕到救治,卻為時已晚——
她親眼看著皇帝斷氣,看著屬於他的王朝崩亂得措手不及……
原以為該有的釋然竟未揚起半分。
心中全然沒有激起任何波瀾,似乎一切與她無關。
因為這些——她都不要。
只想,換她的王爺回來。
——
其實,皇帝死於中毒,而非刺殺。
儘管梁王的死訊未傳出,可皇帝肯定知道梁王兇多吉少,為此,便會失了大半的戒心。
鬆懈之後,才能讓刺客得手。
而刺殺只是障眼法,宮中戒備森嚴,無法只靠一名刺客之手,所以最大致命點便是他體內的毒……
然而,眾人都眼見梁王妃從歸寧宴趕至內宮救治,因此,無論皇帝遇害的內幕為何,怎麼都不會查到她身上。
原來啊,她的王爺、她的夫君……
早為她安排好了一切。
讓她成功復仇,還能全身而退。
李澤言早明白她的目的,卻從未說破。
所以,那夜才抱了她,才執意娶她為妻,為的——便是將她好好地藏在羽翼之下……
這于他來說是一場賭局。
他不願左右她的決定,便跟她賭一份情深。
若她能為他放棄仇恨,他便弒權奪位,只望給她一份安定。
若她放不下,執意以身犯險,他便——擋在她身前,只為……護她一世周全。
她的傻夫君啊……
————————
——冬雪終是落盡。
只望這情深牽絆,能換得前緣再續。
來到這棵樹下。
在這,他第一次吻了她,悄悄在她心上埋下情根。
也在這,他離開了她。
不知這離去——是將那情根拔除,還是埋得更深了?
望著眼前宣紙緩緩飄落,落在了那——她緊擁著他不願鬆手的樹下……
那日,他倆坐在雪中許久。
記不起是多久了……
只記得,兩人都冰冷得沒了知覺。
只記得,魏謙在百般勸說後,硬是從她手中將王爺搶走……
只記得,那顆為他跳動的心,在他了無聲息之時,也隨之停止了……
女孩小心翼翼地拿出髮簪。
輕撫上那珠花,這才發現上頭細小的刻痕:執子之手。
王爺說這花——名喚梔子。
原來,意味執子……
她的王爺,原來也是個略懂情趣之人呢……
女孩輕笑出聲。
下一刻,毫不猶豫地將簪子直埋進心間——
將他的諾言,刻進心裡。
這樣,就會牢記了吧?
是否如此,下一世,她便不再遺忘他?
無妨。
她的夫君是信守承諾之人。
坐在樹下,看著被風吹散的宣紙落地。
上頭,滿是對姻緣的冀望。
從她心間淌出的鮮血,將地上的希冀染成一片片殷紅……
蒼白的容顏帶著笑,像極了寒冬中一朵潔白的梅,冷豔卻清香。
意識逐漸渙散,她不覺害怕。
此刻,耳邊只有那日他在她耳畔的低喃,輕聲迴盪——
「執子之手,夫復何求。」
——
眼前被白雪掩過之時,她似乎瞧見了……
他那氣宇軒昂,高大挺拔的身影。
「王爺,可得記著你的承諾。」
「無論我在何處,都要找到我……」
「讓我,回到你的身邊。」
新房內薰著檀木香。
喜燭上的火光被探進窗的些許寒風撫得搖曳。
她坐在床沿,雙手疊在膝上,有些緊張地輕摳著喜服上的珠飾。
房門被輕地推開來,那沉穩優雅的步伐緩緩接近。
女孩從頭蓋的下緣瞧見了他佇足在跟前,卻遲遲未挑開她的頭蓋。
偷偷地,她執起頭蓋一小角,未料什麼都還沒看清,便聽聞他的一聲輕笑。
「偷看?」
「就這麼迫不及待?」
這話語裡的調侃,羞得女孩趕緊收手,乖巧端坐。
她不明瞭,他的佇足——是因為珍惜。
珍惜眼前的她,珍惜這得來不易的一刻。
「這事,得由為夫來做。」
語落,眼前的一片紅褪去。
映入眼簾的,是他帶著笑意,溫柔得無以復加的眼眸。
而他終於見著了,女孩那羞赧中帶著欣喜的神情。
聽見了,她的一聲輕喚。
「夫君……」
同時也有1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1,790的網紅李基銘漢聲廣播電台-節目主持人-影音頻道,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本集主題:「料理臺灣:從現代性到在地化,澎湃百年的一桌好菜」新書介紹 訪問作者: 蕭秀琴 內容簡介: 臺菜文化脈絡大解析! 香氣翻騰的臺灣文化事典,烹調島國的情感記憶與政經版圖輪替, 融合食材的撞擊和對話,蒸潤出獨樹一格的「臺灣味」。 空間交織美食,臺菜館的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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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求與君同………
…………他眸底的無奈與苦澀更深,隱有蒼涼。「所以,儘管孤戀妳至深,都不足以讓妳全心全意地信我,這世上誰我在乎的,唯有妳而已,而我趙玉……縱然傷盡天下人,也決計不會傷害妳一分一毫。」
她咬住了下唇,心疼了一疼,有些不安。「殿下……」
「難道錢傾顏勝過妳我夫妻情分?」
她瞠目結舌,一股怒氣陡然上湧。「殿下,您這是做賊喊捉賊!難道是臣妾要錢良媛……膽大妄為私通有孕還陷害臣妾不成?」
「孤不是──」他一愣,修眉蹙起。
「臣妾知道您圈禁著她,除卻防她護她之外,也是唯恐醜事揚出,必生驚濤,屆時父皇震怒,誰也討不了好!」她挺直腰桿,小臉繃緊,難得地激動紅了眼圈。
「妳既知孤的心思,又為何……這般氣憤著惱?」他呆了一呆,俊美的臉龐罕見地嚴肅而透著深深不解。
「我氣憤著惱……」她心口一酸,終於抑不住沙啞澀笑。「是因你總不告訴我,你在想什麼,你做了哪些安排,我又該如何措舉反應才不會壞了你的事,才能幫上你的忙,我,我就像被豢養在金碧輝煌安全無憂洞穴中的寵物,只能由你來抉擇什麼對我好……」
「這樣不好嗎?」他無法理解她的傷心,卻看不得她含淚難過,心疼地手足無措起來,笨拙地慌忙用大袖擦著她眼睛。「別、別哭,都是孤不好,妳狠狠打孤幾下、踢幾腳出出氣也就是了,就是……別哭了。」
面對這樣寵溺又慌亂的丈夫,李眠只覺有種深深的無力感不斷湧將上來,教自己氣苦也不是、埋怨也不是……
「眠兒,玉郎這輩子只想護好妳,風雨無侵,滴水不漏。」
「可我也想跟你並肩作戰,我是你的妻子。」
「那便永遠好好兒地在孤身邊,永遠別離開孤。」
「……錢良媛呢?」
他沉默了,而後才喑啞道:「孤自有安排,妳不用擔心。」
她頓了一頓,明知不該生起醋意,卻依舊惶惶,鼓起勇氣道。「如果,如果她和四弟確實彼此有情,那殿下或可成全──」
「不。」他鳳眸殺氣一閃而逝,聲音溫柔目光無情。「孤不會成全。」
玉皇四殿下小法 在 李基銘的影音頻道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漢聲廣播電台「fb新鮮事」節目
2019-05-07影音檔
出版社粉絲頁: 蔚藍文化出版社
李基銘主持人
本集主題:「料理臺灣:從現代性到在地化,澎湃百年的一桌好菜」新書介紹
訪問作者: 蕭秀琴
內容簡介:
臺菜文化脈絡大解析!
香氣翻騰的臺灣文化事典,烹調島國的情感記憶與政經版圖輪替, 融合食材的撞擊和對話,蒸潤出獨樹一格的「臺灣味」。
空間交織美食,臺菜館的空氣裡除了飄散著氣味,也營造出了特殊的飲食氛圍。飲食在臺灣可以大致分出客家菜、閩南菜或其他各種移民的菜餚,尤其在匯集了從各地方移入居民的都會地區,地方菜餐館更是體現不同種族細微差異的地方。我們開始思考什麼是「臺灣料理」?當中藏著什麼故事?
飲食文化與風土歷史息息相關,也能看出臺灣的寬廣與包容性。隨著時代的演進,臺灣菜融合了閩粵料理、北京菜、江浙菜、上海菜、臺灣眷村獨特的小吃等;但又因本島的風俗習慣、氣候與材料的影響下,最後發展出獨樹一格的特色料理。
◆臺菜文化脈絡大解析!
飲食最能透露出一地的風土人情、文化樣貌,是人類社群文明的指標。
本書兼以資料爬梳、論述、田野來描摹臺灣料理,定義臺灣料理。書中談及的「臺灣料理」以國宴的脈絡來架構,從日本時代大稻埕四大酒樓的宴席菜出發,除了看見飲食文化的豐富性,也是窺看地域歷史轉變的重要窗口……
◆畫說臺菜 澎湃百年!
本書除取材日治時期的《臺灣日日新報》、《臺灣料理之琹》、以及中研院「臺灣日記知識庫」裡林獻堂、吳新榮、黃旺成等文化人的日記和出版品;參考學者曾品滄、陳玉箴的學術研究;也親自近身採訪餐廳主廚、經營者;綜覽網路食記、食譜、當代出版品的飲宴記述……更輔以原創插畫,呈現澎湃鮮活的臺菜文化。
◆正港臺灣人吃些什麼?在哪裡吃?
龍蝦盤、日式汽鍋、八寶鴨、五柳居、水晶鴿蛋、金錢火雞、八寶飯、蔥蒜蒸龍蝦、鯧魚米粉、荷葉粥、紅燒牛肉麵、小籠包、獅子頭、翅參鮑肚、魷魚螺肉蒜鍋……江山樓、東薈芳、春風得意樓、蓬萊閣、山水亭、鐵道飯店、黑美人大酒家、慈聖宮廟口、鳳梨大樓……
從日治時期至近年總統國宴,從庶民日常的臺灣味到高級食材的臺灣料理。那些挑動你味蕾的菜色,都隱含著與各個時代的深刻連結。
◆日本裕仁皇太子也曾到臺灣,
品嚐了一場華麗的盛宴。
一九二三年,日本裕仁皇太子行啟臺灣,總督府官邸設宴,宴席由東薈芳及江山樓合辦。當時《臺灣日日新報》以〈御宴與臺灣料理江山樓之光榮〉大幅報導,並把當日菜單十三道料理刊載報上。其中皇太子殿下每道菜皆有食用,特別喜歡八寶飯,宴後皇太子傳旨褒嘉。此後日本皇室來臺,所有的臺灣料理會席都由江山樓包辦。
一九二五年江山樓再度承辦秩父宮雍仁親王來臺料理,以及,一九二六年北白川宮能久妃富子、一九二七年朝香宮鳩彥王、一九二八年久彌宮朝融王都由江山樓外燴臺灣料理,此時皇太子已成了昭和天皇(一九二六年)幾乎每年都承辦日本皇室成員來臺的宴席,臺灣料理的地位也由此確定。
作者簡介:蕭秀琴
目前住在離台北城約一個小時的小鎮,持續從事文字工作。
希望以每年一部作品的速度,完成小說、報導,劇本,翻譯作品。
已出版作品
著作
1)《精油全書》,商周出版,2003
2)《2005年占星年曆》,商周出版,2005
3)《芳香療法》,麥田出版,2006
4)《精油與星座》,商周出版,2007
5)《輕芳療,愛情的靈藥:30篇戀愛小說與60種情緒療癒配方》,自由之丘,2013
6)《植有武威山茶的小屋》,蔚藍文化,2018
玉皇四殿下小法 在 李基銘漢聲廣播電台-節目主持人-影音頻道 Youtube 的精選貼文
本集主題:「料理臺灣:從現代性到在地化,澎湃百年的一桌好菜」新書介紹
訪問作者: 蕭秀琴
內容簡介:
臺菜文化脈絡大解析!
香氣翻騰的臺灣文化事典,烹調島國的情感記憶與政經版圖輪替, 融合食材的撞擊和對話,蒸潤出獨樹一格的「臺灣味」。
空間交織美食,臺菜館的空氣裡除了飄散著氣味,也營造出了特殊的飲食氛圍。飲食在臺灣可以大致分出客家菜、閩南菜或其他各種移民的菜餚,尤其在匯集了從各地方移入居民的都會地區,地方菜餐館更是體現不同種族細微差異的地方。我們開始思考什麼是「臺灣料理」?當中藏著什麼故事?
飲食文化與風土歷史息息相關,也能看出臺灣的寬廣與包容性。隨著時代的演進,臺灣菜融合了閩粵料理、北京菜、江浙菜、上海菜、臺灣眷村獨特的小吃等;但又因本島的風俗習慣、氣候與材料的影響下,最後發展出獨樹一格的特色料理。
◆臺菜文化脈絡大解析!
飲食最能透露出一地的風土人情、文化樣貌,是人類社群文明的指標。
本書兼以資料爬梳、論述、田野來描摹臺灣料理,定義臺灣料理。書中談及的「臺灣料理」以國宴的脈絡來架構,從日本時代大稻埕四大酒樓的宴席菜出發,除了看見飲食文化的豐富性,也是窺看地域歷史轉變的重要窗口……
◆畫說臺菜 澎湃百年!
本書除取材日治時期的《臺灣日日新報》、《臺灣料理之琹》、以及中研院「臺灣日記知識庫」裡林獻堂、吳新榮、黃旺成等文化人的日記和出版品;參考學者曾品滄、陳玉箴的學術研究;也親自近身採訪餐廳主廚、經營者;綜覽網路食記、食譜、當代出版品的飲宴記述……更輔以原創插畫,呈現澎湃鮮活的臺菜文化。
◆正港臺灣人吃些什麼?在哪裡吃?
龍蝦盤、日式汽鍋、八寶鴨、五柳居、水晶鴿蛋、金錢火雞、八寶飯、蔥蒜蒸龍蝦、鯧魚米粉、荷葉粥、紅燒牛肉麵、小籠包、獅子頭、翅參鮑肚、魷魚螺肉蒜鍋……江山樓、東薈芳、春風得意樓、蓬萊閣、山水亭、鐵道飯店、黑美人大酒家、慈聖宮廟口、鳳梨大樓……
從日治時期至近年總統國宴,從庶民日常的臺灣味到高級食材的臺灣料理。那些挑動你味蕾的菜色,都隱含著與各個時代的深刻連結。
◆日本裕仁皇太子也曾到臺灣,
品嚐了一場華麗的盛宴。
一九二三年,日本裕仁皇太子行啟臺灣,總督府官邸設宴,宴席由東薈芳及江山樓合辦。當時《臺灣日日新報》以〈御宴與臺灣料理江山樓之光榮〉大幅報導,並把當日菜單十三道料理刊載報上。其中皇太子殿下每道菜皆有食用,特別喜歡八寶飯,宴後皇太子傳旨褒嘉。此後日本皇室來臺,所有的臺灣料理會席都由江山樓包辦。
一九二五年江山樓再度承辦秩父宮雍仁親王來臺料理,以及,一九二六年北白川宮能久妃富子、一九二七年朝香宮鳩彥王、一九二八年久彌宮朝融王都由江山樓外燴臺灣料理,此時皇太子已成了昭和天皇(一九二六年)幾乎每年都承辦日本皇室成員來臺的宴席,臺灣料理的地位也由此確定。
作者簡介:蕭秀琴
目前住在離台北城約一個小時的小鎮,持續從事文字工作。
希望以每年一部作品的速度,完成小說、報導,劇本,翻譯作品。
已出版作品
著作
1)《精油全書》,商周出版,2003
2)《2005年占星年曆》,商周出版,2005
3)《芳香療法》,麥田出版,2006
4)《精油與星座》,商周出版,2007
5)《輕芳療,愛情的靈藥:30篇戀愛小說與60種情緒療癒配方》,自由之丘,2013
6)《植有武威山茶的小屋》,蔚藍文化,2018

玉皇四殿下小法 在 玉皇四殿下小法咒 - YouTube 的推薦與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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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皇四殿下小法 在 [討論] 各路神明駕前及從祀神整理列表- 看板Folklore 的推薦與評價
這是因為一直跑田調做研究,一時興起做的,希望能做出系統性的整理,提供給有興趣的
各位版友。當然,任何神明都通用的駕前,就是最基本的「劍印將軍」,如果是帶有司法
性質的神明(如:王爺、城隍),則「謝范將軍(韓德盧清、七爺八爺)」是通用的。
但是,隨著各地信仰傳統與各宮廟信仰傳承的不同,也衍生出許多「專屬」性質的駕前將
軍,以下我便開始整理,希望大家多多討論與補充:
以下先整理「通用版」的駕前,以及其性質:
三十六將(玉帝、玄天跟保生通用)
劍印將軍
一對宮娥
一對道童(道士成神,道教祖師神通用)
韋馱伽藍(佛教菩薩通用)
十八羅漢(佛教菩薩通用)
文武判官(有審堂,司法性質神明通用)
謝范將軍(有審堂,司法性質神明通用)
牛頭馬面(涉及地府神明通用)
馬使爺(不只關公,很多王爺千歲都有)
再來整理「專用版」的駕前,以及搭配的主神:
西港香代天巡狩駕前副帥「三王二佛」
池府千歲(佳里塭內蚶寮永昌宮)(金獅陣)
梁府千歲(七股竹橋慶善宮) (牛犁歌陣)
康府千歲(七股樹仔腳寶安宮)(白鶴陣)
普庵佛祖(安南溪南寮興安宮)(金獅陣)
楊府太師(佳里埔頂東勢寮通興宮)(宋江陣)
與三王二佛與駕前副帥有淵源的廟宇:
七股鹽埕地永興宮(溫府千歲)
新市移民寮榮安宮(梁府千歲)
西港中港里廣興宮(楊府太師)
仁武天波府七顯寶寺(楊府太師)
西港香代天巡狩駕前先鋒官(不用抽轎番,固定的前四隊):
開路先鋒 謝府元帥(西港烏樹林廣慈官)
左先鋒官 楊府太師(安定海寮里普陀寺)
右先鋒官 楊府太師(高雄仁武天波府七顯寶寺)
刀兵教主 地藏菩薩(佳里三五甲鎮山宮)
玉皇上帝:
三官大帝
張府天師、托塔天王、王靈天君、二郎神君
五斗星君、風神(風伯)、雨師
張公法主:
張沙王、柳源將
盧太宰、江舍人
金門蘇真人、金印堂劉元帥
金鞭聖者、橫行將軍
張、柳、李、金、文五將軍(新竹香山大湖金教巖的神尪)
玉皇三公主:
白猿大仙(台南南廠武英殿)
玉皇玉童子(台南下合源正義堂)
白府奉媽千歲(高雄鹽埕沙多宮)
玉皇四殿下:
黃侍讀、關太尉(台南玉皇玉聖宮)
武聖相姜太公:
中壇元帥、二郎神君(嘉義新港太公廟)
大清松王爺:
奏統領、李巡官(屏東東港後塭嘉蓮宮、汕尾嘉蓮宮)
姚府四千歲:
駕前十二家司(屏東東港聖德宮)
北斗星君統兵府楚府千歲:
十三金甲戰帥(屏東東港豐隆宮)
神農大帝:
採藥童子、煉丹童子(新北瑞芳青雲殿)
安明瑞童子、安明童童子(新北三重先嗇宮)
風伯、雨師、雷公、電母(苗栗竹南五穀宮)
雷聲普化天尊:
鄧、辛、張、陶四將軍
目蓮尊者:
陰律司崔判官(崔子玉)
查察司李判官(李密)
賞善司楊判官(楊玄感)
罰惡司韓判官(韓子通)
關聖帝君:
關平將軍、周倉將軍、張仙大帝、廖化天君
王甫將軍、趙累將軍
諸葛武侯:
姜維將軍、馬岱將軍(陝西五丈原諸葛亮廟)
九龍三公(嘉義布袋布袋嘉應廟):
大舍爺、二舍爺、左烏官爺、右烏官爺
天上聖母:
天后元君駕前護衛聖將(屏東東港朝隆聖堂)
千里眼(金精將軍)、順風耳(水精將軍)
溫府千歲:
溫府千歲駕前護衛聖將(屏東東港溫府正修堂)
田都元帥:
金雞將軍、玉犬將軍
鐘馗天師:
含冤將軍、負屈將軍(台北景春堂)
三山國王:
韓指揮大使、張木坑公王(屏東九如三山國王廟)
張府千歲(張府厲王、護國尊王、保儀尊王):
雷萬春將軍、南霽雲將軍
濟世光耀大帝(李恩主,宜蘭新民堂):
何、陶、雷、馬四位恩師
觀音佛祖:
文殊菩薩、普賢菩薩、善才、龍女、齊天大聖
至聖先師:
亞聖孟子、復聖顏子、宗聖曾子、述聖孔伋
孔門四科十哲、東西廡列聖
開台聖王:
甘輝將軍、張萬禮將軍
陳永華參軍(台北內湖護國延平宮,只有這裡是放在駕前拜)
蕭府太傅:
日月大使、日月二使(雲林麥寮光大寮聚寶宮)
邢府千歲:
黑旗將軍、白劍將軍(開基共善堂系統)
高府書卿(高獻圖,屏東東港共善堂)
林府將軍(屏東東港共和堂)
五福大帝:
福州白龍庵什家將(什府大神)
陰陽都總管
航海使者(高雄旗山五帝廟)
畢中軍(台南大銃街元和宮)
沈中軍、陳督司(台南全台西來庵)
孚佑帝君(呂洞賓仙祖):
王天君、柳星君(高雄旗山興南宮)
袁天君、柳星君(台北木柵指南宮、大龍峒覺修宮)
岳武穆王:
岳雲將軍、牛皋將軍、楊再興將軍(宜蘭碧霞宮)
中壇元帥:
文和審君、武洪將軍(台南頂太子沙淘宮)
城隍尊神:
董排爺、李排爺(新竹都城隍廟)
喜怒哀樂四捕快
童子爺(台南首邑縣城隍廟)
戴將軍(屏東東港東福殿城隍廟)
二十四司官(陰陽司為24司之一)
文武大眾爺:
增損二將軍(新莊地藏庵官將首)
青山靈安尊王:
八位司官
枷鎖將軍(艋舺青山宮八將)
王靈天君(豁落靈官):
白玉、紋玉、翠玉、彩玉四位將軍(台南豁落院仁慈堂)
地藏王菩薩:
閔公護法、道明護法(九華山「閔公施地建寺」傳說,道明是閔公的兒子)
李府大神、魏府大神(台南佳里「吉字派」八家將系統)
廣澤尊王:
黃太尉、陳欽差、尊王十三太保
妙應仙妃:
鳳意仙姑、凰意仙姑(台南西羅殿應媽館)
莫府千歲:
余、程、何、姜四大神將(台南神佛壇)
開漳聖王:
輔信、輔順、輔義、輔顯四輔將軍
三元天師張趙胡先師(宜蘭特有)
護鸞元帥(宜蘭崁仔腳三清宮特有)
順正大王(武惠尊王,洪祖公):
洪總管、吳太尉、金舍人、阮舍人(台北艋舺龍津宮)
水仙尊王(水官聖帝大禹):
后羿善射尊者、奡王蕩舟尊者(嘉義新港笨南港水仙宮)
保生大帝:
江仙官、黃仙官、張聖者(飛天大聖)
三十六官將(玄天上帝「抵押借劍」傳說)
南極仙翁:
八仙、白鶴童子(台南東山崁頭山孚佑宮)
八卦祖師(伏羲氏):
袁天罡大仙、李淳風大仙(台北伏羲八卦廟)
孫臏真人:
九天九位聖帝(台北鶯歌宏德宮孫臏廟)
風神爺(風伯):
雷公(五雷元帥)、電母(台南風神廟)
王母娘娘、瑤池金母:
二郎神君、齊天大聖
(花蓮勝安宮王母本宮)
(花蓮聖地慈惠堂總堂)
王母娘娘「駕前七仙聖賢」(花蓮勝安宮王母本宮):
白雲仙姑、白鶴仙姑、紅雲仙姑、鳳龍仙姑
朝鳳仙姑、孔雀仙姑、玉雲仙姑
楊南仙姑(二郎神君的妹妹)
王三娘仙姑(王母娘娘的義女)
驪山姥母:
樊梨花元帥、穆桂英元帥
福德正神、文武財神:
招財童子、進寶童郎(財神通用)
斗母元君:
左輔星君、右弼星君、殷郊太子
文昌帝君:
天聾童子、地啞童子(文昌與魁星通用)
九天玄女:
勤仙姑、何仙姑、李仙姑、紀仙姑(這是按照道藏中對「36官將」的記載,單獨奉祀四位
仙姑的廟宇,是台南西港八份姑媽宮)
釋迦牟尼佛、三寶佛、藥師如來佛:
阿難尊者、迦葉尊者
池府千歲:
石先鋒、周元帥(福建廈門馬巷元威殿)
36鐵甲兵(蚵寮保安宮深山尉池王)
關平、張苞、周倉、汪成令、趙統五虎將(嘉義市溪底順興宮)
遊巡七王:
玉府千歲、天山三虎(台南蚵寮小蚵寮正成府)
玄天上帝:
周公、桃花女(台南府城中和境北極殿)
溫、康、馬(五顯大帝)、趙(玄壇元帥)四大元帥
五顯大帝:
風火二將軍
李府元帥將(李阿海,宜蘭蘇澳存仁定安宮)
東嶽大帝:
甘羅太子、彭祖、天醫真人(孫思邈)
清水祖師:
張、黃、李、蘇四將軍(也有一說:趙、王、李、蘇)
佛爺公、大將公、好漢公、金鳳姑(高雄永安竹仔港文興宮)
三平祖師(廣濟禪師):
蛇使者、毛使者
雷華童子、電華童子(台南安平三平廣濟宮)
楊府千歲(楊令公,楊啞爺)
楊府太師(楊延德,五使公)
楊府元帥(楊延昭,六使公)
楊府將軍(楊延嗣,七使公):
焦贊、孟良(楊家將通用)
盛府千歲:
巖清聖將館五靈聖將(屏東東港香吉堂)
徐府三千歲:
三叉五大神將(屏東東港碧靈堂)
包府千歲(包拯):
展昭、公孫策、王朝、馬漢、張龍、趙虎
(新北林口北文紫祥宮)
(高雄大寮大發開封宮)
(花蓮花市花蓮海興府)
臨水夫人:
臨水王太保、臨水楊太保(福州系統)
十二婆姐、花公花婆、丹霞大聖
感天大帝(閭山許遜祖師):
張、蕭、劉、連法主四聖君
濟公活佛:
慈慧小禪師、悟禪小禪師
以下整理「腳力」、「坐騎」類的從祀與駕前:
虎爺將軍(黃虎、黑虎):
一開始是只有保生大帝跟張府天師,後來變成所有廟宇都有虎爺當下壇,只是隨著神明與
地方的不同,而稱呼有所不同
虎爺將軍、黑虎大將、下壇爺公、山虎將軍(南鯤鯓代天府),甚至現在還出現有翅膀的「
天虎將軍」
朴子牛挑灣龍安宮的「山軍尊神」領有玉旨且有受封,為牛挑灣庄頭主神,因而上桌奉祀
東石下蔦松松湖宮另有背五營旗的「第一山軍爺」
蚵寮保安宮「庄主」深山尉池王:
腳踏八獅,統領36鐵甲兵,為神格崇高的先天神
嘯天犬將軍:
二郎神君
龜將軍、蛇將軍:
玄天上帝
青牛:
太上老君(道德天尊)
赤兔馬:
關聖帝君
咬錢蟾蜍:
劉海蟬祖師(偏財神,新北石碇仙石府)
以上就是我所知道的各路神明的駕前部將……歡迎大家討論與補充……
另外,我認識很多人以為「五毒大神」是「邢府千歲」或「五福大帝」的駕前,其實不是
的。就東港共和堂的傳統而言,每科迎王前安館,五毒大神是要用「請」的。而且是要先
請五毒大神的師父「雲霄寺紀府大帝」下來,才能請五毒大神下來,正因為五毒是帶玉旨
的「欽點五毒大神」,所以也是東港迎王所有陣頭,唯一一個可以使用「黃旗」的隊伍。
李魏府大神是台南佳里「吉字派」八家將系統特有的神明,在別的八家將系統是看不到的
,我個人認為可以被視為東嶽大帝與地藏王菩薩的「駕前將軍」,以下我把「吉字派」家
將做個整理:
台南佳里 十五角 吉和堂(佳里吉字派發源地)
台南佳里 三五甲 鎮山宮 吉興堂
台南佳里 第六角 六安宮 吉進堂
台南佳里 第九角 南天忠義堂
台南佳里 十二角 佛天宮 吉安堂
台南西港 瓦厝內 西港街 吉善堂
台南安南 砂崙腳 清聖宮 吉勝堂
高雄鼓山 河川街 地嶽殿 吉勝堂
天后元君護衛聖將是屏東東港朝隆聖堂(華僑市場旁邊的媽祖廟,俗稱「港口媽」)的特
色陣頭,一共有這九位:
袁將軍(持令牌)
弼將軍(持令旗)
桃將軍(千里眼,持單斧)
柳將軍(順風耳,持戟)
張元帥(左手持缽、右手持鐵筆)
何元帥(左手持銅環、右手持七星劍)
蕭元帥(持雙錘)
謝元帥(持雙斧)
聖將總管海晏公(右手持三角鞭和三角旗)
溫府千歲護衛聖將是溫府正修堂的特色陣頭,正修堂原本是東隆宮的「刑醫部(問事壇)
」,後來遷出東隆宮自行蓋廟,一共有這11位,:
謝將軍(持扇子、火籤)
范將軍(持手銬、虎牌)
馬元帥(右手持鞭)
趙元帥(持雙劍)
溫元帥(持雙錘)
康元帥(持長槍)
白將軍(持九環金刀)
周元帥(持雙鐧)
風將軍(持雙斧)
趙將軍(持大刀)
聖將總管葉府二千歲(左手持銅牌、劍、寶塔,右手是持令旗)
按照東港傳統,聖將平時就有雕神像拜的,所以列入駕前……最可惜的是香吉堂的五靈聖
將早已經「散館(解散)」十來年了,一直沒辦法恢復這獨一無二的陣頭。……也正因為
五毒大神並非「駕前」,而是每科迎王前要從天上特別請下來的,所以……共和堂並沒有
五毒大神的神像,而是在內殿安奉一個令牌,寫「欽點五毒大神聖位」這樣。
以上,是我對於「駕前」與「從祀」粗淺的認識,希望大家不吝指教。
附錄 東港迎王陣頭與儀仗隊列表(以2018年戊戌正科迎王為準):
東隆宮:
振武堂班頭、振文堂內書、下頭角宋江陣、東港吹(大漢樂團)
朝隆聖堂 天上聖母 天后元君駕前護衛聖將
溫府正修堂 溫府千歲 溫府千歲駕前護衛聖將
東港豐隆宮 楚府千歲 十三金甲戰帥
東港聖德宮 姚府四王 姚府十二家司
東港城隍廟 城隍尊神 二十四司
東港共和堂 邢府千歲 欽點五毒大神
東港共明堂 邢府千歲 欽點五毒大神
港東港隆宮 盧府千歲 欽點五毒大神
東港碧靈堂 徐府三王 三叉五大神將
東港東興宮 五府千歲 八家將
東港同安堂 五府千歲 八家將
開基共善堂 邢府千歲 什家將
檺林共心堂 邢府千歲 什家將
南平共心堂 邢府千歲 什家將
東港朝隆宮 天上聖母 儀仗隊
東港靈帝殿 何府千歲 班頭
後塭嘉蓮宮 茅府千歲 班頭
汕尾嘉蓮宮 朱府千歲 班頭
汕尾嘉蓮宮 朱府千歲 白鶴展翅宋江陣
船頭福安宮 福德正神 宋江陣
崁頂港東港隆宮……好像只有第一天請水跟第二天繞境有來,再來就沒有過來了
佳里吉和堂八家將……是佳冬海埔勝德宮聘請過來的,是「吉字派」第一次參加東港迎王
附註:
東港迎王前七隊豁免抽轎番
第一隊:東隆宮溫府千歲
第二隊:新厝仔神農宮神農大帝
這是因為小琉球退出七角頭,新厝仔跟埔仔角爭取加入,最後埔仔角加入,為了補償新厝
仔的措施
第三隊:新街新隆宮朱府千歲
新街是東港的「庄母」,是東港聚落的發源地,請水完也是要先繞境到新隆宮,才回代天
府前「過五王火」
第四隊:車城田中央中隆宮 池府千歲
第五隊:恆春恆隆宮、台北東隆宮、高雄東隆宮、大里東隆宮
第六隊:東港福安宮土地公(三大公廟)
第七隊:東港朝隆宮蝦米媽(三大公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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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01.15.212.147 (臺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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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tommytsai123 (101.15.212.147 臺灣), 12/16/2019 06:28:58
※ 編輯: tommytsai123 (101.15.212.147 臺灣), 12/16/2019 10:57:50
※ 編輯: tommytsai123 (180.204.132.88 臺灣), 12/16/2019 11: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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