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錄.蔣勳.扶桑》
*有人問泰戈爾:「什麼事最容易?」他說:「指責他人。」
有人問他:「何事最難?」他回答:「了解自己。」
有人問:「何事最重要?」他說:「愛」。
急急惶惶終日指責他人,大約都因為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義吧!
看天空長雲無邊無際綻放,看一朵不起眼的小花綻放,大或小,都知道了解自己的存在。
* 每日早起河岸散步,都會看到河面漁船,靜靜泊在幽微的曦光裡。
船行快慢,速度不同,河面上會起不同大小的波瀾震盪。有時候船走了,波瀾還在,餘波蕩漾。剛來的人,不知因果,會心中納悶:為什麼今日水波不靜?
每一個清晨,那一艘船,成為我散步時的風景,像是意外,也是因果。船過,水無痕,喜怒嗔愛,都是波瀾。
* 在長濱金剛山下一間小小咖啡屋小坐,手沖咖啡很好,入口韻味悠長。彷彿同時品味了雨水、日光、土地或風。
僅容兩人對坐的小几,幽靜的淺粉藍色,一支波爾多酒杯裡插著幾朵明艷鮮紅的花。色彩和午後斜照的光都恰當,像維米爾畫的一個角落,恰如其份,可以天長地久。
主人說是自家院子裡野生的扶桑,清晨才綻放,陽光空氣都好,所以蓬勃有朝氣。
頭顱裡思慮心機如果糾纏瑣碎,常常會看不到眼前簡單安靜的存在,腦袋乾淨,眼前每一種存在都自有莊嚴。宋儒講「格物」,大概是提醒沒有妄想,安份從眼前小事物細心體會吧⋯⋯
* 陪伴你每一天——日日好日
歲月_捨得
文/蔣勳
不同的年齡會有不同的捨不得。
嬰兒時捨不得奶嘴、奶瓶,有人拿走了,就要大哭。童年時候,捨不得的東西漸漸多了。可能是一種帶奶味的糖,可能是某一個小熊布偶,或者,再大一點,捨不得的是幼兒園一個會唱歌的玩伴。
每個人的捨不得,到了少年時,會有不同的分歧。
小學剛畢業,同班一個要好的同學去廟裡做了乩童。廟會的時候看他赤膊上身,用鯊魚骨的長劍打在自己後背。一條一條血痕,背後有廟祝含了米酒,一口一口噴在血痕傷口上。
少年剛長成的肉體顫慄痙攣,血痕異常清晰,酒和血混和著流下來。
那時候還記得曾經捨不得帶奶味的糖,為失去那顆糖傷心。但是不能理解了,為什麽口腔裡那種強烈的捨不得不見了。
很長的人生裡,一次一次經歷的「捨不得」,當下難忍,一旦過去了,好像突然踩空一腳,夢中驚醒,悵然若失。
我捨不得的少年之初混合著血和酒的身體,顫慄和痙攣的痛,也曾如糖的奶味在歲月中逝去嗎?
慢慢知道,真正捨不得,竟然是歲月。
奶味的糖,身體上混合著血和酒的痛,都在歲月裡。像一重一重的落葉,化為塵泥,卻不曾消逝。
在歲月中行走,立春、雨水、驚蟄、春分,總是盼望著看一樹一樹的花開花謝。苦楝花的粉紫,白流蘇像雪紛飛,木棉鮮亮明麗。等到莿桐花的豔紅來了,已是穀雨、立夏,接著就是小滿、芒種。芒種是紅樓夢裡少女跟花神告別的日子,把彩線繡的馬車繫在花樹上,有千萬種捨不得。黛玉這一天唱了「葬花」:「花謝花飛飛滿天⋯⋯」
立秋以後,我常在河岸邊行走,白露、秋分、寒露、霜降⋯⋯欒樹黃花落後紛紅的莢果,一片一片飛起的芒花,是兩千多年前就在舟子口中詠唱的「蒹葭蒼蒼,白露為霜」的季節。歲月如斯,他有多少的捨不得,在水上「溯洄」「溯游」,悵然若失。
青年歲月,花開爛漫,捨不得的也只是一季一季的繁華。一直記得晏幾道「小山詞」裡的句子:「相尋夢裏路,飛雨落花中」。晏幾道有許多捨不得的春天。
這幾年常在小雪、大雪時節去北國看繁華落盡的潔淨空白。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歲月逝去,繁華逝去,可以很安靜看雪片飛落,小寒、大寒,在很多捨不得與捨得之間,會讀懂口腔裡還眷戀奶味之糖時讀不懂的「晚來天欲雪」。
我們捨不得,或捨得,歲月都這樣日復一日。
庚子年有大疫病流行,死亡,驚慌,恐懼,與親愛者訣別,或許會對捨得與捨不得有更多一點領悟。
*今天清晨早課就專心看這些落花,綻放過,被讚嘆過,殞落了,在風雨中化為塵泥。
不去比較褒貶,安心做自己,會不會是不墜入自大無知的第一步?
* 酷熱如盛暑。河岸邊不知為什麼浮起許多白白的魚屍,漂到泥灘,在淺水中浮盪迴旋,好像茫然不知去處。
有鷺鷥低飛來啄食,也看到螃蟹趴在魚屍身上。很快,這長長河岸漂浮的屍身也就要在生態循環中化解了吧!卵生、胎生、濕生、化生、有色、無色⋯⋯眾生如此來,如此去,佛說滅度一切眾生,又無有一眾生得滅度。
天氣太熱,走了約三四公里,長長一條河岸都是屍體漂浮,空氣裡一陣一陣難忍的惡臭。死亡如此壯觀,讓我忽然彷彿又經歷著印度恆河瓦拉納西岸邊火葬場一具一具的屍體的臭和熱帶花朵腐爛的苦辛腥嗆的氣味,伴隨一聲一聲如泣如訴的經咒梵唱。
肉身以任何一種形式消亡逝去都不容易吧!
大河讓我看這樣壯觀的死亡,無動於衷,使我震驚後靜默,所有生時瑣瑣碎碎的計較都可以化解了吧,難道還要帶到來世再糾纏?是的,實無一眾生得滅度。
同時也有10000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2,910的網紅コバにゃんチャンネル,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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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夢師》#第1夢失憶的少年 #魔法BL小說連載 #會在部落格連載
「縱使世界置你於死地,我也會與世界為敵。唯有你,我不想失去!」
無形利刃刺入埋藏在最深處的情感。明明是他將我推下深谷,痛的怎麼卻是他的心?
他的行為與殺紅的眼神背道而馳,雙手緊捉著我,四周飄起的螢光綻出點點光芒,朦朧且虛幻地打亮殺與不殺間的猶豫。蓬鬆的髮絲伴著夜風拂過他無情的面容,深不可測的瞳盼裡,映有我,與我腳下的谷底。
明明只要放手,就能讓我摔得體無完膚,為何在最後一刻捉住我?
酸澀積在喉頭,我難受地蹙緊雙眉,努力讓這股悲傷在鼻腔止步。我是多麼的可悲,此時仍奢望擁有更多他的體溫,好融化腦海裡滿溢的絕望,化作透明的淚珠。
過去、現在以及未來,我還有好多話想對他說。如果是夢,我肯定毫不猶豫地說出口。
這裡確實是夢,為何我張開了嘴,卻沒能說出半句話?
「我明知道你得為了過去贖罪,你得死!」他的心彷彿有兩個人存在,掙扎著放開一隻手,讓我又往下墜落一些。
腳底的冰冷使我分心,枯枝與骸骨靜靜地橫躺山間,淚水混雜了風帶來的屍臭味,黏膩地劃過我的面頰。
腳下是夢的谷底,讓人痛不欲生的懲罰。
那或許會使我失去軀殼、喪失靈魂,會使我在夢中死去,抑或讓我忘記夢裡發生的事情。奪去我在夢中築起的美好,失去記憶裡最重要的那個人。
即使只有在夢中,才能真切地喜歡上他,我還是捨不得忘記他。
「我……我還是放不開你,我不願放掉與你的最後一刻。」他與我唯一聯繫的那隻手不停地顫抖,口氣變得與方才截然不同。說話間,兩個人一同往谷底又落下些許。
再不做抉擇,他與我的結局,終究是悲劇。
「恩帝米歐!最真摯、最沒有被美化的記憶,就埋藏在夢裡,有我的那個夢裡!所以快點醒來吧!恩帝米歐!」
第1夢 失憶的少年
「恩帝米歐──」
聲音喚醒了少年,睜眼同時,強風撲上缺乏血色的雙頰。取代黑暗的是冰冷城市與迎面而來的列車。
下意識想逃,雙腳卻無法動彈,粗重的鐵鍊綑住了他的腿。他彎身想扯掉它,卻吐出大量鮮血。血絲滴落軌道,呼應著越顯清晰的視野,體內的五臟六腑像破裂般劇痛。
少年瞪著徒手肯定無法拆解的鐵鍊。這裡是哪裡?他到底是誰?為什麼他會受傷,還被捆在鐵軌上?
自動行駛的列車急促閃燈,少年低下頭,過長的髮絲掃過精緻的五官,停在右眼下的美人痣旁。
「恩帝米歐,快醒來!」
耳邊又出現那個聲音,但變得越來越遠。他皺緊雙眉,無法分心思考聲音到底從何而來。
冷靜地抬起雙手,掌心朝向列車,從記憶最深處憶起一段咒文。
腳底浮出溢著紅光的魔法陣,強烈的魔法氣流竄起,吹開覆在臉上的烏黑細髮,露出美麗卻冷酷的面容。
魔法咒文從下而上纏繞他的四肢與軀體,剎那間,整個人被強烈的力量抽離。心臟每跳一次,全身就像被巨力扭轉一次,痛不欲生。
「……咳!咳咳!」他咳出好幾灘血,掌心釋放的超載電流炸開了周遭的空氣,連環閃出的電光,以他為中心,急速往外爆裂。此時此刻,爆炸範圍內卻是一片寂靜,包含呼嘯而來的列車,萬事萬物都停止了運作。
他又吐出一口鮮血,穩住差點被能量吞噬的身軀。
機會一點都不能浪費,因為時間沒有暫停,只是被他減慢了!
少年咬牙向下伸手,掌心匯聚的電流比方才更強,電光炸開他身上的風衣與長褲,地面劇烈搖晃。
空中驟然劈下一道雷電,將鐵鍊炸得粉碎。
閃身往空中一踩,少年踩穩「跳躍魔法陣」,跳上月台,繼續往更高處跳。
在高空翻轉一圈,少年踏上不遠處一棟大廈的樓頂,喘息俯視恢復正常的列車。列車快速通過,車速不受被他破壞了一小角的鐵道影響。
他記得一些魔法咒文,但對自己是誰全然不知。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印象中有人喊他「恩帝米歐」,是男性的聲音。
……也就是說,他叫作恩帝米歐?
這種一無所知、一無所有的感覺,比被人鎖在軌道上更令他恐懼。
呼出的氣結成白霧,飄向藍天。他將手貼緊胸口,掌心放出的紅光穿過衣物,滲進表層皮膚,進入血管。
少年使用治癒魔法加速白血球的生成,但才剛開始進行,後背就被一樣東西抵住。儘管隔著風衣,肌膚仍因那物品的刺入而疼痛。
「你是惡夢,還是人類?」
方才完全沒察覺對方的接近,此人的實力自然在他之上。少年用影子判斷來人的體型,是比他高壯的男人。
男人見他不回應,貼近他的背,在耳邊吐出話語,「老實回答我,若有虛假,立刻殺了你。」
少年沉默不回應。
來人瞬移到他面前,飄盪的黑斗篷下,是一金一黑的奇特異色眼眸。手持鐮刀,一手扣住他的咽喉,將他抬離地面,「不說的意思,就是惡夢嘍?」
「……嗚!」他能說什麼?他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惡夢又是什麼?
窒息倒是讓他的臉有了血色,但身體太過虛弱,腦袋一陣暈眩。
才頓了一下,四周的景象就像剝落的油漆,被黑暗侵蝕。不一會兒,他發現自己佇立在一個完全漆黑的空間裡,只有自己與對面的男人發出微光。
這裡是?
「你還真是破綻百出,恍神猶如白日夢。被人輕易侵入夢境,證明了你的低階。」男人甩動鐮刀,上一場戰鬥殘留於刀鋒的血一路灑到少年腳邊,「這裡是你的夢境,勸你最好說實話,否則我不但讓你死,還要讓你從世上蒸發。」
白日夢?夢境?
少年後退備戰,腳底浮出散發紅色光芒的魔法陣,隨著緊張的情緒快速轉動。
他抬起手,男人卻於瞬間消失,取而代之是從後頸閃至頭頂的劇痛。他以意志力撐住差點刷黑的視野,咬牙轉向男人,交叉雙腕推壓對方的胸膛,往後摔投。
原以為能成功,男人卻捉住他的手,一個轉身,反將他摔出去。
少年的後背應聲著地,掙扎著想起身,男人卻跪坐在他身上,徹底壓制他的反擊。
「這是你的夢境,夢的一小時只是外界的幾秒鐘。換句話說,如果你在夢中被我殺死,在現實世界看起來就像是暴斃罷了。不會有人察覺我動手殺了你,魔法局更不會制裁我。」
魔法重力加強了男人壓在身上的力量,少年能感知自己的生命值直線下降,剩下不到百分之十。危機感激發出一股灼熱,從脖頸游移至下顎,於皮膚表面勾勒出一對羽翼,浮出鳳凰模樣的印記
男人見狀,立刻減弱力道。
雖不知原因,少年知道自己逮到了機會,隨即屈膝踢開男人,跳起身往某個方向逃竄。雙手護頭,衝出夢中的結界,黑暗夢境立即破碎。
他回到現實世界,握著欄杆,看向下方尚未完全通過的長長列車,不假思索地由二十層樓高處往下跳。
男人想跟上少年,嗶的一聲響,耳邊傳來魔法局的通知:「希普諾斯將軍,你所在位置九點鐘方向有未知『惡夢』,初步判斷是X級,已有三名噬夢學院三年級生在周圍待命。」
「知道了。」名為「希普諾斯」的男人一甩鐮刀,武器發出一陣灰霧後消失,變成一張金屬卡片。兩張原本附著於武器上的紙牌隨之飄落,一張印有「黑桃J」圖案。他揮手掃過它們,收進腰帶上的卡槽,追趕而去。
那印記……是他嗎?
少年踩穩列車車頂,壓身蹲低,列車旋即進入黑暗的隧道。他加速移動,往前逃竄。
視野範圍內閃著警告的紅光,生命值耗損太快,重摔過後的背隱隱作痛。他狼狽地向前跑,在隧道前方探入一道光線的同時,踩上跳躍魔法陣,往更高的地方跳去。
三道人影飛快地與他擦身而過,順勢看去,左手邊居然有一隻彷彿濃稠黑泥的巨大怪物,以液態方式持續變形。
三道人影對怪物展開攻擊,同時,怪物發出超聲波音頻。人耳聽不見,身體卻受影響而顫抖,少年一腳踩空,跌落一處民宅屋頂,痛苦得全身發顫。
音頻夾帶的強烈負能量讓身體無法聽命於大腦,生命值大幅度耗損,連治癒的力量也沒了。
怪物猛力一揮,三道人影都被揮開,撞入民宅。
在少年模糊的視野裡,怪物越長越高,伸出百隻手臂,手中握有長度一致的長劍。巨大的身體底下生出厚實的根系,朝四周迅速蔓延,壓垮周圍的民宅。
根系逼近少年所在方位,他明白,自己的生命就要到尾聲了。
他緊閉雙眼。要目睹自己的死亡,還需要多一點勇氣。
視野因畏懼而關閉,生命卻未終結。前方忽然傳來劈砍聲,炙熱的液體灑上雙頰,還有一連串慘叫聲。少年不由用力撐開眼皮,愣愣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男人用將近一米九的高壯身材擋住了怪物的攻擊,回眸注視少年,過腰的烏黑長髮隨風飄逸,「這就是『惡夢』,你應該不至於這麼醜陋吧?」語落,黑色斗篷被魔法帶來的強風吹飛,夕陽為強悍的身影灑上光暈。即使穿著密不透風的軍裝,仍可看出訓練有素的精壯背肌與手臂線條。
這讓少年更加不解,男人到底是來救他,還是毀掉他?
「希普諾斯將軍,注意前方!」聲音透過只有組員才能聽見的頻道傳來。名為「希普諾斯」的男人攤開五指,握緊憑空浮現的巨大鐮刀,往後跨步甩刀,腳底浮現瀰漫霧氣的魔法陣。
強而有力的光束從刀鋒綻開,魔力凝聚成一顆黑球,吸取著方圓一公里內的黑暗能量。
希普諾斯側翻躍起,反手一揮,他跳向被稱為「惡夢」的怪物,一刀將三十公尺高的惡夢劈成兩半。
少年爬起身,定神望著穩穩落在對面大樓屋頂的男人。短短幾秒,巨大的惡夢遽然蒸發,霧氣從英雄般的背影周圍散去。
少年之所以有力氣起身,大概是因為方才的魔法吸走了體內的負能量。他對神秘的魔法招式感到好奇,晶光流燦的雙眼緊盯著男人。
被擊飛的三名男女回到戰場,與希普諾斯會合。轉眼間,籠罩半邊天的烏雲散去,變回了晴天。
男人回看少年。距離甚遠,少年看不清男人的表情,但對方注視的時間很長,讓他感到不太舒服。
原來惡夢指的是那種怪物!少年低下頭,仔細端詳自己的手掌,反覆翻動。怎麼看自己都是人,怎麼可能是惡夢?惡夢被消滅後,會像蒸氣一樣散去,這麼說,那算是虛幻的怪物?既然被稱為「惡夢」,是人類製造的嗎?
難不成,男人注視他這麼久,是想觀察這惡夢是不是他製造的?他要是有這閒工夫製造怪物,就不用倉皇逃跑了。
少年抬頭瞪回去,卻望見一把浮空的匕首,急速朝男人的後頸刺去。
男人似乎也注意到了,但那麼短的距離,根本來不及躲開!
少年如此判斷,不甘願地抬手,用好不容易恢復了一點的生命力再次施展魔法。佈滿咒文的紅光纏繞全身,電流往外爆開。他再度感受被抽離與扭轉的劇痛,射出讓萬物近乎靜止的「時間減速魔法」。
遠處,軍裝男人瞄了瞄四周,時間的確像靜止了一樣,沒人能動彈。又看了一眼少年,他滿意地勾出笑容,倏地一轉身砍向用「隱形魔法」襲擊他的人。對方的人頭落地,身體完全現形。
時間恢復,襲擊者的血噴滿希普諾斯的側臉,場面十分血腥。
少年虛弱地雙膝跪地,望著大樓頂上不受魔法影響的男人。
為什麼……他能動呢?
啪的一聲,少年雙眼刷黑,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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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煉傳說》第267章・修為暴升{-16} (修文筆)
劍訣學成之際,天佑突然發現自己全身關節骨骼,都在咯咯作响!
劈哩啪啦!
砰砰砰砰砰砰!
天佑的身軀,竟然有爆炸的傾向!天草秘法和東方仙術息息相關,他在仙術和天草秘法接連突破之後,基本功方面已經支撐不住他的修為了。用比喻說,就是胖子吃太多,沙發都塌下來了。
原來厚積薄發,也不能積太多,會爆的!
天佑馬上開始修煉東方仙術「築基卷」!豈知道他才翻開秘笈第一頁,就突破了!在他的本命紫府中,一直以來吸納的巨量天地元氣,濃縮聚集成一個旋渦,然後再漸漸具像化成一個類似浮空平台之物⋯⋯
那就是「道台」,築基的象徵。
「仙術修為提升至築基第一階。」
天佑同學在煉氣期大圓滿實在是停留得太久了:自從他在煉氣塔畢業之後,經過了不知多少次的大戰,單是打維毅都打了好幾遍;此外他在每一個需要拼命使用煉能力的場合,即使是在季休時的籃球比賽,或是「味王子」時期,及後在異能者群島跟刑天賽跑爬山,再在一劍堂隱修地救藍雪琪,每一次的經歷,都伴隨著煉能力成長的累積;回到帝京之後,他也沒有輕鬆過,在榮譽學季一開始就接了SS級難度的螺旋墮天梯,磨煉就是最好的修煉;而在囚心灣清理圾垃時,他在地底挖那硬殻層,修為都在默默提升⋯⋯
天佑所經歷過的種種,累積的經驗值早已破錶了不知幾遍,可是由於他一直沒有築基期的秘笈,或是沒有空閒去練,只能把過多的修為一直壓住在天花板,硬是跨不上下一個樓層,竟然憋到現在才爆體,也算是極之幸運了。想想看要是當他面對超級冥鬼時才爆,會怎麼樣?
現在他跨過了築基級的門檻之後,接連突破就成了再也無法壓抑的事實。
「仙術修為提升至築基第二階。」
「仙術修為提升至築基第三階。」
⋯⋯
「仙術修為提升至築基第七階。」
一口氣突破到了仙術第七階!還差兩階就是大圓滿,往上看,就是東方仙術的最高層級:「金丹」了!結成了金丹,就算是在東方仙術上畢業,完成了帝京異能系統三大支柱中的第一根支柱!
七層的道台,垂直浮空,從最大的底層至只有半個巴掌大小的最高第七層,形成了一個近似金字塔般之物。這每一層的道台,都是天佑同學仙術修為的結晶,單是第一層的道台,就等於是他煉氣期大圓滿時的兩倍修為。
七階道台,講的是天佑整體的煉能力值,來了一個七級跳!單是從煉氣大圓滿到築基道台初成,煉能力值就是暴增了一倍。當然基數變大了之後,往上再突破時就不可能一階再翻一倍。可是,七階道台垂直整合,也最少讓天佑的煉能力值,在平常時期就已經成長了五倍。
煉能力值破萬!
而到了築基期之後,還可以燃燒道台修為以作短暫的界限突破:比如說燃燒一階道台時,煉能力值可以再短暫提高一成;燃燒七階道台時,就有七成的加乘了。當然過度燃燒的話,是會令道台崩潰,修為倒退的,絕對不能常用。
天佑把多時的積累儘情釋放,讓他的修為總算回復到應該有的水平。
同樣的赤劍一斬,破壞力就是之前的五倍!這五倍成長還通用於所有的仙術法術,祭煉,符咒甚麼的⋯⋯所以說基礎是多麼的重要!
仙術的水平,也當然影响到天草秘法了。
「接下來,就是學習天草秘法第五卷了。」
天草秘法第五卷,就是要在本命紫府之中,栽種「神木」。要是說天草秘法的前四卷,都是集中於如何把本命紫府培養成一個自給自足的空間,這第五卷的神木篇,就是要運用這旺盛的生命力,去發光發熱了。
「天草秘法的第一至第四卷,都是默默耕耘;從第五卷開始,就進入收成期。只要挨過前四卷的慢熱,進入了第五卷之後,天草秘法的威能,絕不落後於任何其他組織的秘法,甚至可以說是最強秘法之一!」
在天佑秘法第五卷的卷首,有某位前輩親筆題了這樣一句話。
這讓天佑對於接下來的修煉,極之期待!他急不及待就地盤腿而坐,一口氣把秘笈讀了一遍。
「根據秘笈所說,只要把這枚神木種籽,煉入我的本命紫府裏,並成功讓種籽發芽,就算是踏入門檻了。不過每人就只有一次機會,要是萌芽失敗的話,就是永遠停留在第四卷了;至於種籽能否成功孕育,完全取決於之前四卷的基礎是否紥實⋯⋯我應該沒有甚麼問題吧?」
天佑有點戰戰兢兢的。他拿著神木種籽,正準備注入煉能力,把它煉入本命紫府⋯⋯
「這麼差勁的基本功,還想要孕育神木?簡直是痴心妄想!」突然,房間某處傳來一把女性的聲音。
「誰!」天佑環顧房間一遍,都看不到任何人影,可是當他再次轉回正面時,他卻是被看到的事情,嚇得兩眼暴睜,下巴往下掉了⋯⋯
一個成年人般大小的囊狀物體,浮空在天佑的面前。這個物體的輪廓,讓天佑覺得似曾相識⋯⋯
「這是甚麼?難道這是⋯⋯蛹?」
這是一個硬殻質地,有蟲子外貌般的物體,說起來,就像是蝴蝶的蛹,不過這體積實在是太大了。
「小娃娃大驚小怪。」
從巨蛹中果然傳出剛才的女聲!接下來,讓天佑同學更吃驚的事情發生了⋯⋯這個巨蛹,竟然像影片快轉般,高速成熟,上方打開了口子,然後⋯⋯一段赤裸光滑的少女肩背,展露眼前。
只是,這少女的背部,黏連著兩雙華麗至極,圖案複雜玄妙的薄翅。少女薄翅一展!就從蛹中滑出,在空中迴旋一圈後,便在天佑面前腳尖輕點著地。
這紥著「春麗」髮髻的少女,衣著極之性感,全靠兩雙翅膀半遮掩著,才不致於過份暴露。她頭頂上有兩根長長卷卷的觸鬚,俏面上也有類似圖案紋身,整個表情的感覺就是妖媚而詭異。
她把蛹殻像背包般單肩背在後面,俏手叉腰,盯著天佑,這才讓天佑確認她應該是個人族,而不是長著人面的大蝴蝶。
「你就是我們天草堂今年的希望嗎?外型有點普通呢⋯⋯」
「你、你是⋯⋯學姐?」天佑總覺得眼前之人有點熟悉的感覺,可是卻肯定沒有見過她。
「呵⋯⋯怎麼這麼生份啊?我聽志玲說,你嘴甜舌滑,很會討女孩子們歡心的啊?難道是我不夠漂亮,引不起你的佔有欲麼?」
說罷,蝶翅少女花姿招展了一番,欲蓋彌彰,更是美不勝收。可是天佑同學即使是工蜂再世,也不敢隨便冒犯眼前此人!
因為此人給天佑的感覺,就是即使不出手,都足以把自己捏死十次的那種:超級強者。在此之前,天佑同學就只曾在另外一個人身上,感受過這股強者的氣場。
「咦?」天佑好像想到了些甚麼。對了!眼前的少女,氣質跟連志玲有點像!那相似的點,在於身後的翅膀。
天佑道:「難道閣下是⋯⋯」
(阿暖:會有人猜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