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道
我從小就記得盲人摸象的故事,可是卻無法想象他們身處黑暗時的恐懼。我有時候嘗試過閉眼凝思,想著自己再也睜不開眼睛,那種空間與感觸的封閉感讓我心跳加快,血壓上升。我趕忙睜開眼睛,我是又看見了,可我望著周圍的環境,無數盲道四通八達,我雖然可以看見,但是我發現寂靜無人時,閉上眼,跟著盲道走,我心裡的安全感落實了。
每次門診的病人很多,如果說如柴米油鹽醬醋茶也不為過,我總以所學的醫術去醫治他們的身體,卻有時能或無能的改變他們的心態,或者被他們改變,那天我遇到了一個盲人,他眼睛看不見,可心裡十分明亮。
「醫師您好,我的腳好像抽筋的痛,這兩天出了點小事情,一時間沒處理,這兩天更疼痛了。」我看著面前戴著名牌墨鏡的女人,她衣著質樸,眼鏡反而顯得很突出。我大致查看了一下她的腳,有些紅腫瘀傷,「X光有看到腳踝骨裂,應該減少活動,如果需要長時間走路,建議穿護踝固定,之後會再安排追蹤X光,骨頭沒有癒合的話,就在受傷部位治療……」「如果情況變得更嚴重疼痛的話,那我會做其他檢查。」我看了看,覺得讓她在醫院東奔西走也怪可憐的,一邊想一邊把她腳踝上的血跡用棉花棒擦去,接著塗上抗生素,包紮一下,聯絡了職能治療老師準備做固定護踝。
「小姐,你一個人自己來嗎?都沒有人陪你嗎」護理師問道。
這個盲人在我們包紮時說起了她的故事:「這傷也怪我,那天我在導盲黃磚道上走,前面就是車站,打算送我弟弟上學去。因為人多,我就走的慢點,誰知道一個孩子玩輪滑從一邊滑到盲道上來,結果我想靠邊閃躲,導盲棍掉地上了,那男孩正好踩滑了,我倆撞一起了,我尋思著不能讓孩子受傷,抱住孩子的上半身摔地上了,結果孩子她媽媽以為我打她家孩子,我捱了結結實實的一巴掌。可誰叫我是個瞎子,罵就罵吧,嫉恨就嫉恨吧,可我又在乎什麼呢?一會人家走了,我在地上摸索著,才發現墨鏡都無意間壓壞了。我坐在地上緩了半天,弟弟沒等到我便找了回來,扶起來之後,就拉著我去買墨鏡了,弟弟不喜歡說話,我坐在眼鏡店屋裡的沙發上,弟弟選了好一會,把眼鏡在我臉上試了又試,終於買下來了。弟弟沒有做上那班車,這不陪我這個瞎子來醫院看看,在外面等著呢。」
我望了望視窗,一個小年輕在門口來回轉悠,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那你挺好的啊!有個孝順又肯讀書的弟弟,不錯了!」我只能安慰著她。
「是啊,瞎子不中用了,之前開了一個盲人按摩店供弟弟上學,現在叫人舉報無證給封了,但弟弟說他找到了工作,不缺錢了,我也就放心了。」盲人摸了一下她那個擦的嶄新的墨鏡。
「人生就像這盲道,看得見有看的見的路,看不見也有看不見的路,看得見未必不是好事,眼不見心不煩,我知足了。」我停下了治療的工作,盲人感到意識到他該離開了。
我聽著她說,也感覺她跟她好弟弟感情如此深厚。我扶著她走出門診的屋子,門外的弟弟不停的感謝我,像日本人一樣90度身體彎腰往前鞠躬,他從口袋裡拿出一些帶盲文和正常手寫的紙片,翻出來兩張遞給我,激動地說:「這是我和哥哥電話,我以後要去上大學了,短時間回不來。以後如果他的腳需要康復治療,就還請麻煩您了,謝謝您。」
我笑著接過一張紙片,上面標著凹凸的盲文和鋼筆寫下的:「希望不會因為我的缺憾給您帶來壞心情。」
我感覺這個弟弟很細心,但他卻說這些都是姊姊做的,他只是不希望自己的不便給別人照成麻煩。也許是出於讚歎,我送他們走後,在視窗望著對面的馬路,不知道是角度的問題,感覺陽光總是在盲道上照耀的更多。
我們的親情常常如此唾手可得,雖然我們擁有更多,但我們卻不如他們珍惜彼此。
先天的我們每個人都是光明的,自帶的光斑瑕影也從不是我們屈服生活的理由。
同時也有17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2萬的網紅hulan,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近日澎湖地區驚傳怪病,自中秋之後,接連有許多民眾反應身體大過敏,身上長出奇怪顆粒紅疹,主要出現在頸部、手臂等衣物遮不到的地方,且奇癢無比,受害民眾苦不堪言,紛紛赴醫檢查,導致皮膚科診所大排長龍。也引起網友熱議,有人推測是過敏、接觸性蕁麻疹、或是天氣過熱引起,更有人推測是水源及空氣受汙染等,致病原因眾...
病人服穿法 在 Dr 文科生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道別不再是理所當然的事
由於澳洲疫情嚴重,不少醫院都禁止家屬探訪,只有在病危或接近死亡時,醫生才能批准恩恤探訪。
社區爆發嚴重時,不少病人在急診室等待上病房時都不幸地成為了close contact,由於在感染者身旁逗留超過特定時間而要於病房內隔離再定期進行檢測。
然而,並非每位入院的病人都能成功康復出院。
90歲的G伯伯因腸胃感染併發急性腎衰竭,即使我們盡力提供抗生素和治療,伯伯病情持續惡化至無法逆轉,眼看7.0的pH、6.0的lactate、8.2的鉀和高達50的urea、300的creatinine,我們只好安排紓緩治療讓他一路好走。
可惜的是伯伯由於在急症室等上病房期間跟確診症有接觸而被定義為緊密接觸者,需要在單人房隔離,即使病危仍無法隨便讓親友探訪。
為了讓女兒能見伯伯一面,我們安排了緊急檢測,同時提供全套防護套裝讓女兒穿上,好讓醫院的感染控制部門批准最長30分鐘的單人探訪,探索後親友們需要隔離直至檢測結果為陰性。
在澳洲曾經就在家屬投訴過醫院不近人情,讓將死之無法跟親友道別,造成一輩子的遺憾。
是的,很多醫院的規矩對家屬來說都是不近人情,竟然只讓家屬探訪30分鐘,根據情況更可能需要隔離。
但對醫院或醫護來說,減少感染的風險亦是重要的考慮之一。如果隨便讓家屬探訪,病人不幸感染了再將病毒傳給家屬,而家屬又將病毒傳染給其他人的話,而其他人受感染的人不幸變重症而要入院那又該如何是好?到底誰應該為這些不幸的個案負責?
事情就是這麼,我們就是活在這樣的世界,但我們又可以怎樣?活在群體的社會就會有外在成本,就有可能會影響他人。
不過今時今日
你客觀去講疫情對人常生活的影響? 哦,你谷針!
你見到有人自以為有交稅就大L哂覺得自己有權享有醫療服務,認為這是自私的意識形態?哦,你情緒勒索!
你見到有人話醫護打得份工預咗會死,認為這是自私荒謬?哦,你同某紀律部隊自篇以暴制亂打壓市民有咩分別!
你帶出每日都有病人因為疫情而醫療服務受影響或延遲?哦,你同意強制打針奪走民眾的自由!
你帶出醫療系統爆煲的影響沒有想像中的小?哦,咁係咪要強制埋打流感針?係咪肥都有罪?係咪所有加重醫療系統負擔嘅都要被強奪自由?
Seriously, I have no time for these
無限滑坡去玩hidden agenda就麻煩自己開page
我真心唔缺無法進行具邏輯討論嘅讀者
By all means please unfollow
病人服穿法 在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12-17岁青少年 covid 疫苗计划开跑,大家准备好了吗? 💉🏃♂️🏃♀️🏃
今天在医院给高风险群体的青少年们做健康评估,幸好一切还算顺利 😘 不过还是有一些小插曲,准备前往注射疫苗的家长和青少年们请注意哦~
1。关于陪同
因为在大马法令下,18岁以下的孩童必须由父母签署同意书,所以父母一定一定要陪同前往,而不是什么姐夫姨丈邻居之类的,这点一定要注意,要不然不会被通过,白白浪费了机会。
而且,一定要带上 Ic 呀 😅
2。关于特殊儿童
今天有遇到几个 ADHD 的孩童,因为无法正常接受疫苗注射,所以我们会先让其他人先接种了,再带到 standby 区域,把孩子包扎好了再注射 ( 有经验的父母,应该都懂 🤣) , 额,情况也许就和近身搏击差不多哈哈。但通常至少会有5个医护人员在场,一个握好手臂,两个包好稳定,一个握着头,一个插针注射,这些都需要一气呵成的,所以需要父母的配合 🙂
3。大概多久~
就今天的情况,我们9点开始注册,很多在15分钟之内就可以完成接种,再观察个15分钟,没什么大碍就可以回家了。
但有的病人我们会观察30分钟,因病情而定 ( 例如有敏感的,服用抗体药物/ 类固醇的,有凝血问题的) 通常医生提前通知好。
4。家长可以陪同吗?
因为要控制人数,会优先给那些 ADHD/ 行动不便/ 智力问题的孩童有父母陪伴接种,放心,大部分的都很独立,从等待接种到完成观察都能够自己来,很棒! 👏👏👏
5。会有空针的情况出现吗?
问这个的,很 🙄🙄🙄
安排这些病人来医院接种不容易,前面花了很多功夫,没那个心情也没那个必要。
6。普通的青少年可以去医院接种吗?
目前会先优先给高风险群的病患们,所以其他的还请先耐心等待吧 ~
7。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 毕竟是来医院接种,所以还是劝大家穿着得体,那种要拉衣服下来秀肩膀秀美背的还是算了吧。
早上还看到穿背心来的 😑😑 直接被请套上外套了
- 一定要吃了早餐才来接种,让心情美美的。
不知道大家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
病人服穿法 在 hulan Youtube 的最佳解答
近日澎湖地區驚傳怪病,自中秋之後,接連有許多民眾反應身體大過敏,身上長出奇怪顆粒紅疹,主要出現在頸部、手臂等衣物遮不到的地方,且奇癢無比,受害民眾苦不堪言,紛紛赴醫檢查,導致皮膚科診所大排長龍。也引起網友熱議,有人推測是過敏、接觸性蕁麻疹、或是天氣過熱引起,更有人推測是水源及空氣受汙染等,致病原因眾說紛紜,疾管署也出動追查,建議蒐集患者照片與醫學中心視訊診斷,找出病因。
看更多:澎湖搔癢怪病 花蓮慈濟皮膚科主任與澎湖醫院院長跨院聯手門診,協助抓病因
澎湖衛生局表示,綜合看診民眾症狀及敘述,部分人員表示近日社區有毛毛蟲出沒,經詢問皮膚專科醫師看法,表示現行地區內的紅腫症狀像是丘疹樣蕁麻疹,此皮膚癢疹有可能因節肢動物叮咬,不排除是樹木草叢棲息的毛毛蟲、纖毛或寄生在季節性候鳥、家禽的蟎造成。
台灣黃毒蛾體毛造成的毛毛蟲皮膚炎
木木日安皮膚專科診所林昱廷醫師表示,日前也收治一名20多歲,剛從澎湖回來的女病患,一家四口到澎湖遊玩,卻沒想到只有自己一人出前出現紅、腫、癢的丘疹症狀。林說,觀察其疹子貌似常見的毛毛蟲皮膚炎。
林昱廷指出,這是一種由台灣黃毒蛾體毛造成的皮膚劇烈搔癢、紅腫等過敏反應。其體毛非常細微,因此仍可能穿透衣服,造成皮膚劇癢的反應。根據這次皮膚紅疹的分布與人群擴散的狀況,推測可能是因毛毛蟲體毛隨風飄散,進而造成群聚過敏反應。林說,相關案例在醫師群組引起熱烈討論,也有醫師反應,朋友及親戚在澎湖看到許多黃毒蛾蹤跡。
法國與澳洲都曾爆發過毛毛蟲皮膚炎
林昱廷說,法國與澳洲都曾經爆發過相似的疫情。在2001年澳洲雪梨的一間社區中心,過半的員工以及5%的顧客都有發生紅疹的反應。有趣的是,有的人周末離開當地去度假,症狀就會減輕;回來之後症狀又會浮現。該中心懷疑是某種昆蟲造成的影響,因此裡裡外外用殺蟲劑清潔了數次,但卻從未在社區中心找到疑似的昆蟲,且病人皮膚搔癢的問題仍然沒有得到改善,這樣的狀況持續4個月。最後在郵箱附近的一棵樹上,發現有許多黃尾毒蛾幼蟲的聚集,其後中心將樹鏟下移走,並徹底清潔該樹周圍的區域,才終止了整個狀況。
急性期可冰敷緩解
林昱廷說,毛毛蟲皮膚炎不會傳染,因蟲的毛中有毒素,當接觸到皮膚時,會發生類似接觸性過敏刺激反應,其治療方式以症狀治療為主,輕微者在擦了外用藥物約2至3日會緩解,慢則7日左右,太過嚴重則須以口服藥物治療。他也提醒,民眾若在急性期發生極度搔癢症狀,可冰敷舒緩。
看更多:皮在癢,為何抓破總是流湯流水? 中醫教您從癢疹症狀分辨4種皮癢證型
病人服穿法 在 公視新聞網 Youtube 的最佳解答
在醫院最前線對抗疫情的除了醫護人員、還有默默付出的清潔人員,他們穿梭在病房和公共空間、定時打掃和消毒,為病人和醫護拉起病毒的封鎖線,是默默付出,值得尊敬的無名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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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濒死体验这个话题我们之前也讲过很多,它一直以来都存在着两种理念上的争议,其核心就是人在死亡之后意识会不会在脱离肉身的情况独立存在。其实你仔细一想啊,这不就是千百年来民间百姓所论的,这世上有没有小飘飘的问题。两派都很顽固,谁都无法说服对方。因为即使是那些经历过濒死又再复活的人亲自站出来描述所经历的一切景象,依然可以被解释成人体的一种机能。就是我们拥有一个非常聪明的身体,当它感受到死亡临近时,为了减轻大脑的痛苦会非常大量的分泌出某种化学物质,在这种物质的安抚下才有了那些意识脱离身体、看到奇幻景象、没有病痛折磨、感受平静安详的“幻觉”。我们可能会没完没了的争论下去,因为真正的谜底永远是自己到了那一天才会揭晓答案。但是知道答案之后又没法回来告诉我们真相,如果他真的奇迹般的回来告诉我们,那又变成濒死体验而不是真正的死亡,他依然有可能被解释成“幻觉”,所以这个争论就永远在这个圈圈的循环里绕来绕去。我个人当然是属于相信的那一派,诶!不然多没劲啊…人死如灯灭,一切都关闭结束,这个世界就不好玩了!
所以在这个主题中,影响我最大的两个人。第一位就是雷蒙德穆迪,也被称为濒死体验之父。其他的细节不说,他最令我信服的是他做的实验。因为他是个医生嘛,所以经常有抢救垂危病人的经历。这些病人被抢救回来之后很多都跟他描述,自己有意识脱离身体逐渐升空的感觉,而且可以俯视抢救自己的全程全景,雷蒙德穆迪就暗中在手术的大灯上摆放了一些棋子、火柴盒、记事本等等物件,随后就开始有一部分抢救生还的患者描述说:诶!升空之后看到了这些奇怪的东西。我觉得这个实验非常说明问题,而且实验的方法也很聪明很科学。另一位就是我们今天要重点讲的主题人物“木内鹤彦”,名字一听就是“寿司国”人!首先它是一个有过不止一次濒死体验经历的人,然后在2014年把自己的经历与感悟写成了这本书叫做“濒死经验的启示”!为什么这么多有过濒死体验的人,木内鹤彦是其中的最重要的一位呢?因为他本身的职业与他濒死体验中的所见有着非常微妙的联系,很早就入职加入了“日本航空自卫队”,从事航空航天的相关工作,中年以后兼职做“彗星猎手”,就是观测寻找那些人类尚未发现的彗星。这个职业最大的回报就是,世界上多了一颗以你名字命名的彗星仅此而已!所以我们翻开人类已知的彗星列表,其中就有两颗分别叫做“木内中村彗星”和“土屋木内彗星”。稍微联想一下也是很有意思的场景,为什么叫做木内中村呢?一看就是俩人,木内和中村!他一定是木内发现了之后,哎…赶紧叫中村过来确认!说你看这个是不是?中村过来一看“我靠,真是”!俩人几乎同时发现!后来一颗为什么叫做土屋木内呢?就是这个剧情正好反过来重演一遍。再有就是他还重新找到一颗常年行踪成迷的斯威夫特塔特尔彗星,所以这颗彗星又被重新命名为“斯威夫特塔特尔q7(木内)彗星”。也是因为这三次发现,使得木内鹤彦在天文观测届小有名气。所以前面所说的经历与职业之间的微妙联系,并不是说他在业内的地位有多重高。而是他在经历濒死体验的当时和之后,可以用相对专业、相对科学的角度去思考宇宙、空间、时间、纬度、因果等等事物之间的关系。
那么接下来就是鹤彦22岁的第一次死亡,一种非常罕见的疾病:十二指肠受到脊椎与动脉压迫引发的 “重症肠阻塞”此前全世界仅有120个案例且无人生还!刚刚开始上班,还是意气风发的阶段。在茨城县百里航空基地负责塔台调度,这一天呢正好夜班。在即将下班旭日东升之际起身凝望彩色的朝霞…哇,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昏迷。周围的同事就立即呼叫救护车,把他送到邻近的医院。在整个过程中他的腹部就在不断的膨胀,又因为医疗条件的限制还得转院。他就这么一路苏醒、疼痛、昏厥再苏醒、再疼痛、再昏厥反反复复,终于被安顿在土浦市东京医科大学医院。医生就开始给他紧急抢救,插管导出肠胃中聚积的各种血液、胃液、胆汁、胃内容物,接下来面临的就是身体极速大量的脱水,刚刚送到医院的时候还是72公斤,第二天体重就下降到42公斤,心肝脾肺肾脏也开始急速衰竭,通知父母来到医院看到这种情况就彻底崩溃了…医生也是束手无策,跟父母说最多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吧。父母就痛哭哀求说请无论如何都要再帮他想想办法,就在这样的混乱之中鹤彦开始逐渐失去意识,就像一切都关闭了一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开始逐渐苏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趴在一个非常陌生泥泞的环境!四周一片黑暗,只是远远的地方有那么一束微弱的光亮,是不是很熟?跟潘博文的事件好像,所以当人处在黑暗的时候,就是会很自然的被光亮吸引。他就开始匍匐着向光的方向爬行,在这个过程中还很好奇的的抓起一把泥浆,想感觉一下这是什么东西,然后也有非常明确从指缝滑落的感觉。只是此刻对他而言最重要的还是前方那一抹光亮,继续向前爬行所处的空间就开始逐渐放大,能让他站起来行走。回头看看刚才的地方好像是一个类似洞穴的隧道…但是他此刻完全没有,自己是不是穿着衣服的意识,只是明确的记得没有穿鞋,因为地面踩上去的触感是一片草地,有那种刺刺的感觉…他就这样孤身一人在黑暗之中继续朝着光亮行走。逐渐,这一抹光能朦朦胧胧的照亮四周,走着走面前就出现了一条大河!他心想我靠,真的有忘川河?然后继续沿着河岸的芦苇荡四处搜寻,仍然一个人都没有。但是非常令他惊喜的是,诶!发现一艘破木船!然后他就把船向河内推了几米之后跳上去,上去之后又发现没有桨!所以就手动刨水,这船还真的能往前行进。划了很久很久非常疲倦的回头看看四周正好处在这条河的正中央!就很奇怪说,诶!如果以光源方向作为参照,我划了这么大段的距离河水流动的方向应该会把我斜着推向下游,我在这样的水流中不可能笔直的前进啊!怎么目测这个光源没有改变位置呢?大家知道他的职业啊,他是负责塔台调度的,所以最专业的物体之间相互移动的位置关系。他就开始在大河中央的船上满面疑惑测算,说这个不合理呀,就是日本人那种执拗的性格啊。他就一边疑惑着、一边测量着、一边继续划船。终于来到对岸,已经精疲力竭的扑通趴在草地上。
再抬头看着前方隐隐的火光中,影影绰绰的映出四五个人影朝自己走来。领头是个穿着丧服的陌生女人,看着他惊讶的说:鹤彦?你来这干嘛?木内鹤彦这时候才意识到,对呀!这是哪呀?我来这干嘛?所以一时间语塞无法回答对方,只能反问说:嗯,你猜?这个女人就带着他走近其他人,两位老奶奶一位老爷爷一位年轻人。当他看到那个年轻人的时候简直惊呆了,突然喊了一声“堂哥”,你怎么?你怎么会在这里呀?木内鹤彦的堂哥几年前被推土机夹住意外死亡!这俩人一见面就非常开心亲切,开始家长里短的问现在叔叔婶婶怎么样啊?七大姑八大姨俩人聊起来了!那个穿着丧服的女人就走过来说你跟我来,就带他来到一个完全没有树木的小山丘,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山坡的另一面也越来越明亮,但是整个世界没有太阳,只是天空中散发着一种金灿灿光芒。看到这里的时候我就开始仔细搜寻自己的记忆,诶!好像我从小到大做的任何一场梦境之中真的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太阳。当他走到山坡顶上,看到山丘的另一面是一望无际山坡连绵的花海,只是这些花都叫不上名字,但能迎着微风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紧接着天空中有一团气流盘旋而下飞到不远处,凝结成一张散发光芒的人脸。看上去是一个面向非常温润高贵的女性。于是他环顾四周搜寻那个穿着丧服的女人,但早已不见了踪影。当他继续向前行进的时候,意识开始涣散。就像被什么东西拉扯着,突然回到自己的肉身,有一种大梦初醒的感觉。
看到身边检测的仪器,上面挂着的点滴瓶,天花板的电灯,他还在想刚才那是一场梦吗?诶?又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所有的病痛都消失了,然后看看身边的母亲。母亲突然对他说了一句:啊,死了!父亲也赶紧过来站在床边,鹤彦疑惑的看着母亲说:“说什么呢?再回头看看父亲说,放心吧我没事了!已经不疼!于是起身坐在床上,但是他发现父亲的眼神跟他没有交集,还盯着床头沉默的看着,于是他也回头一看自己竟然还躺在床上。然后他就努力的尝试跟父母对话,但是两个老人完全没有仿佛完全听不见。他再次对着父亲用力的叫一声“爸”,嘣!突然就变成了父亲的视角,然后他继续尝试着与父亲对话说我没事了,我好了!紧接着冲进来很多医护人员,他的意识也很自然的从父亲的视角中独立出来,还条件反射礼貌的给对方让路。他就这样跟父亲并排站在床边,看着几位医护人员抢救给自己的肉体抢救。他突然看看四周,心想…诶?我妈呢?啪,一瞬间来到医院门口的电话亭,就看着他妈颤颤巍巍的拿着电话簿,连续几次拨错号码。他还是拼命的想跟母亲对话,但是母亲依然毫无反应。他突然就想,诶!我姐姐不在…就这么一闪念的功夫,自己又突然出现在车里,看着姐夫一边开车一边跟姐姐聊着葬礼的事情。他就突然反应过来,哦!原来只要自己起心动念,就可以瞬间移动。于是就尝试着想一想医院的病房,诶!就真的瞬间回到病房。他想说如果空间可以跳转,那时间应该也可以喽?他就开始在记忆中寻找过往生活的某个时间点,突然回忆起来一件事儿…六岁那年跟家人一起出去爬山,山顶滚落下来一块石头!突然有一个喊声,危险…他猛然回头看见石头一把推开姐姐,两个人都没有被石头砸到,但是姐姐跌倒受伤手指夹翻开,家人都在责怪他,所以他对这个事件记忆很深,他当时就在四下寻找无人,所以一直想知道那天提醒自己小心的人是谁!于是开始起心动念,就来到六岁那年千曲川河边的陡崖,正好看到六岁的自己和哥哥姐姐们一起爬山,于是私下周围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再抬头看看山顶一块大石摇摇欲坠,说话间就滚轮下来。他心里一惊对着条件反射的对着几个兄弟姐妹大喊一声“危险”…话一出口,自己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在提醒自己,木内鹤彦的濒死体验咱们下集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