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容易為情所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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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各位朋友們,你一定奇怪善存老師怎麼好久沒發文了?!其實,最近除了忙碌,也為健康所苦,正努力復健中,希望進入庚子年的第四季,大夥兒都能身心安泰,擁有屬於自己的小確幸!
庚子年的天象四化〜天同化忌,天同是福星,溝通星,游於藝情所致,化忌使得人們彼此間的交流,甚至生活的享受都受到不小的阻滯障礙,天同化忌在今年發揮不小威力,每個人都得發揮「犧牲享受,享受犧牲」的精神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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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同也是顆充滿感性的情緒星,感情生活也容易拿捏不定,然而「自古多情空餘恨,由來好夢最易醒」,兩性之間的甜蜜愛情總是短暫的,很容易因為時空的轉移,或是第三者的介入而生變,雙方在步調無法一致的狀況之下,還沒有跳脫出來的一方,往往就容易為情所苦,只是有的人卻偏偏一再情傷終不悔,可能天同人即是其一罷!從星命學的角度來推理,感性多於理性的人是比較可能被愛情的火花灼傷而苦惱的,同理,在個人的占星盤中,除了太陽星座,月亮和金星的落點,更是觀察其感情表現的依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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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星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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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蟹座:
戀家的巨蟹宅男,面對愛情時的態度,是有點兒黏T T的,敏感的他們,心思縝密,有著強烈的自我保護心態,行為保守卻又深切地期盼著一場轟轟烈烈的世紀之戀,瞬息萬變的情緒,恐怕連他自己都很難捉摸,他在面對事業的衝刺時,表得勇猛無比,不失英雄本色,但當愛情來臨的時候,他卻是個小男人,總是想來想去無法搞定,他喜歡具有挑戰性的對象,但重點是他缺乏安全感,需要對方不斷的承諾,給他呵護與寵愛,情人不但要懂得溫柔的照顧他,還要能察言觀色,隨時滿足他的需要,果真如此了,疑心病很強的他,仍然誠惶誠恐頗易受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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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魚座:
受到金星的影響頗深,無法脫離愛情而獨活的雙魚男,一旦遇到傾心的對象時,可是會展現無比的細膩與體貼,死纏爛打的功夫更是無人能及,情人很難掙脫他所撒下的天羅地網,但是多情的雙魚需要的也許只是一開始電光石火的心靈悸動感而已,魚兒們的愛情像是穿梭花叢的蜜蜂,只會在某一朵花上暫時停駐,餟飲甜蜜的汁液之後,就會飛到另一朵花上陶醉,他們天性浪漫,並且能承受的壓力有限,交往過的異性對於他的不事生產卻專搞浪漫會受不了,雙方不見得能有長久穩定的關係,魚兒很可能到老都活在情海浮沉的無止境旅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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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蠍座:
不管是太陽天蠍,金星天蠍或月亮天蠍,都隱約的有著極端的性格,外表總是予人神秘不可捉摸的印象,就算看起來斯文沉默,但是意志力與佔有心是極強的,內心蘊含著無比的熱情,對於愛情是渴求的,一旦暴發出來,表現更是狂野又濃烈,非常的專注,蠍子們的感情世界是要完整的擁有,若遇到競爭者會是零和的戰鬥,但蠍子們極懂得自我保護,情場的遊戲規則必需操控在他,如果沒有百分百的確定,不會輕易釋放和承認自己的愛意,然而,多疑且佔有慾強的蠍子,一旦釋出感情是需要對方完全的付出,如果得不到預期的熱烈回應,就很容易失去理性感到羞憤,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執著,不免情海浮沉,陷入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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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手座:
射手座一般予人的印象總是大剌剌的,熱情有餘,耐性不足,像一陣風。其實,面對失戀,他也會痛苦,他可能會自閉一陣子,在宣洩傷感的情緒之後,就會處心積慮的讓自己看來變得更優,讓那個曾經背叛的情人後悔,也算是一種心態比較正面的報負罷!當射手們愛上了是非常熱情的,但當雙方熟悉之後,他就會開始挑剔,其實射手心目中對戀人始終有個完美的影象,之所以會挑剔,歸根究底是對喪失自由的恐懼,他並非變心,只是真的很少有女性理解,也少有女性願意他像風箏一樣的飄,只線頭握在手中的不確定感,因此,射手這輩子不免經常要情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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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牛座:
金牛男是保守而務實的,私底下他們也有著旺盛的情慾,很容易被美女吸引,雖然他知道娶妻娶賢,但是對於辣妹的頻頻放電,仍然會在心裡頭發癢,招架不住的,如果遇到玩家高手,很可能他就沉溺在情海,痛不欲生;還好他多數時候都能謹守分際,但也正因為金牛的保守拘謹,在愛情的經營上,他通常會認為自己只要默默的付出,總有一天會讓對方發現或受到感動,但在現實的生活中,愛情除了講求誠信,在一開始的時候是需要積極去爭取的,害羞又不善於表達的金牛,就很可能遭遇挫敗,只不過,潛在大男人主義的他,情傷也不願讓人知道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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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星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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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子座:
重視形象,不輕易示弱的獅子女,在人生的每一個角落,自尊心強的她們都以優雅又華麗的女王自居,所以總讓別人以為她是不需要被照顧,事實上,獅子女愛美,怕老,怕寂寞,外表堅強,內心十分脆弱,感情上很依賴另一半,在她卸下對外武裝的同時,她期待著一個強壯的臂彎讓她有被呵護的感覺,為了愛情,她可以巧妙的退讓,配合對方,樂於給對方突如其來的驚喜,也容易因為愛面子而隱藏起真實的心意,所以,熱情且自識甚高的獅子女,還滿容易被刻意討好她的感情對象所矇蔽,因為尊嚴,情傷之時也總是打落牙齒和血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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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蠍座:
神秘而性感的天蠍女,是個外冷內熱的醋罈子,她們熱情,佔有慾強也非常專情,但她卻喜歡擺酷,極端的個性常讓人無法招架,當陷入愛情時,她會希望愛人在她面前是透明的,不隱瞞她任何事的;執著的蠍子,對深愛的人無所不在的關愛也令人窒息,同理心使然,她會認為愛人必然以同樣無怨無悔的深情回報,因此,觀察力敏銳且心思細膩的她們,是不容背叛的,玉石俱焚的報復,除了讓對方受傷,恐怕最受打擊的仍然是自己,雖然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但當愛情再度來敲門時,卻不免重蹈覆轍,一再情傷終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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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魚座:
海王星守護的雙魚,被上天賦予了浪漫,多情又容易迷惘的性格,理智的判斷力在她面對愛情時是不存在的,喜歡沉浸在自己編織的浪漫世界裡,一旦感覺到被愛的浪漫氣氛所籠罩時,雙魚女就會不知不覺的美化對方和戀情;容易動情是雙魚的弱點,因此,她們總是跟著感覺走,難免遇人不淑,豐富的幻想力會是她逃避煩惱的方式,生命中不能沒有愛的感情觀,使得她們看到迷人又具有吸引力的異性時又會再度振奮,總是身陷情網無法自拔,雖然常在情路上跌跌撞撞,不過,很快的就被下一段戀情撫平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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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羊座:
牡羊女十足火車頭的個性,除了事業打拼衝第一,內心世界裡,對感情是相當的好奇,會勇於去嘗試不同的戀情,要能轟轟烈烈;她其實有些童心未泯,任性又孩子氣,很需要有個強壮的胳膊給她依靠,因為總是自信滿滿,對人很少設防,所以她相信愛人一如她的熱情與忠誠,有時甚至到愚蠢的地步,害怕寂寞的牡羊們,在忍受了一段時期的孤獨之後,是很需要感情的慰藉,經常可能發生一見鍾情的事情,甚至有可能主動出擊,但她倒不至於衝動到立刻決定終身大事,常有可能相戀是因美麗的誤會,分手卻往往是痛苦的瞭解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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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秤座:
天秤座是非常渴望伴侶的,別忘了象徵愛與美的金星是秤子的守護星,一個人唱獨腳戲可是天秤座的惡夢,這使得她們總是使出渾身解數綻放魅力,來獲得大家的認同及喜愛,她們勇於追逐愛情,由於桃花運一直不錯,因此在追逐愛情的同時,自己也往往成了被追求被仰慕的人,於是秤子開始搖擺,兩端的砝碼加加減減總是難以平衡;秤子們的愛情觀是既要質也要量的,對手的內涵與外在條件都必需優質,東挑西撿的在眾多異性之間做比較,多思多慮的猶豫,反而讓愛情遠去,秤子們的情傷緣自於她太容易獲得關愛的眼神。
同時也有1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6萬的網紅ERNEST案內所,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想和我一樣30天升10000訂閱:http://goo.gl/zNT6Ck 《你的名字。》詳盡影評: 時間線及劇情解析、象徵意義 《你的名字。》詳盡影評 分為四部分: 0:09《你的名字。》無劇透影評 1:36《你的名字。》時間線解析 4:20《你的名字。》劇情分析 9:00《你的名字。》各種象...
真如老師 四緣 發 心 在 許榮哲 × 小說課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燒倉房的怪癖】
前陣子看了之前的一部韓國電影《燃燒烈愛》,後來在找相關討論時,才發現是由村上春樹的短篇小說〈燒倉房〉改編。
以村上的風格來說,這部短篇小說的隱喻算是比較明顯的。雖然最後還是留下懸念,但讀者大都能猜到,故事的最後可能是發生了什麼事。
所以發生了什麼呢?來看看這部〈燒倉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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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倉房 / 村上春樹
三年前,我和她在一個熟人的婚禮上相遇,要好起來。年紀我和她幾乎相差一輪,她20,我31。但這不算什麼大問題。當時我傷腦筋的事除此之外多的是。老實說,也沒工夫一一考慮什麼年齡之類。她一開始就壓根兒沒把年齡放在心上。我已結婚,這也不在話下。什麼年齡、家庭、收入,在她看來,都和腳的尺寸聲音的高低指甲的形狀一樣,純屬先天產物。總之,不是考慮便能有對策那種性質的東西。
她一邊跟一位有名的某某老師學默劇,一邊為了生計當廣告模特。不過,因她嫌麻煩,時常把代理人交待的工作一推了之,所以收入實在微乎其微。不足部分似乎主要靠幾個男人好意接濟。當然具體情況我不清楚,只是根據她的語氣猜想大概如此。
話雖這麼說,可我並非暗示她為錢而同男人睡覺什麼的。偶爾或許有類似情況。即使真有,也不是本質性問題。本質上恐怕單純得多。也正是這種無遮無掩不拘一格的單純吸引了某一類型的人。在她的單純面前,他們不由想把自己心中盤根錯節的感情投放到她身上去。解釋固然解釋不好,總之我想是這麼回事。依她的說法,她是在這種單純的支撐下生活的。
當然,如此效用不可能永遠持續下去。這同「剝橘皮」是同一道理。
就講一下「剝橘皮」好了。
最初認識她時,她告訴我她在學默劇。
我「哦」了一聲,沒怎麼吃驚。最近的女孩都在搞什麼名堂。而且看上去她也不像是一心一意磨練自己才能的那種類型。
而後她開始「剝橘皮」。如字面所示,「剝橘皮」就是剝橘子的皮。她左邊有個小山般滿滿裝著橘子的玻璃盆,右邊應該裝橘皮的盆—這是假設,其實什麼也沒有。她拿起一個想像中的橘子,慢慢剝皮,一瓣一瓣放入口中把渣吐出。吃罷一個,把渣歸攏一起用橘皮包好放入右邊的盆。如此反復不止。用語言說來,自然算不了什麼事。然而實際在眼前看十分、二十分鐘—我和她在酒吧高臺前閒聊時間裡她一直邊說邊幾乎下意識地如此「剝橘皮」—我漸漸覺得現實感被從自己周圍吮吸掉。這實在是一種莫名其妙的心情。過去艾科曼在被送上以色列法庭時,有人建議最合適的刑法是將其關進密封室後一點點將空氣抽去。究竟遭遇怎樣的死法,詳情我不清楚,只是驀然記起這麼回事。
「你好像滿有才能嘛。」我說。
「哎喲,這還不簡單,哪裡談得上才能!總之不是以為這裡有橘子,而只要忘掉這裡沒橘子就行了嘛,非常簡單。」
「簡直是說禪。」
我因此中意了她。
我和她也不是常常見面。一般每月一回,頂多兩回。我打電話給她,約她出去玩。我們一起吃飯,或去酒吧喝酒,很起勁地說話。我聽她說,她聽我說。儘管兩人之間幾乎不存在共同話題,但這無所謂。可以說,我們已經算是朋友了。吃喝錢當然全由我付。有時她也打電話給我,基本是她沒錢餓肚子的時候。那時候她的確吃很多,多得叫人難以置信。
和她一起,我得以徹底放鬆下來。什麼不情願幹的工作啦,什麼弄不出頭緒的雞毛蒜皮小事啦,什麼莫名其妙之人的莫名其妙的思想啦,得以統統忘卻腦後。她像是有這麼一種本事。她所說的話沒有什麼正正經經的含義,有時我甚至只是哼哈作答而幾乎沒聽。而每當側耳傾聽,便仿佛在望遠方的流雲,有一股悠悠然的溫馨。
我有跟她說了不少。從私人事情到泛泛之論,都可以暢所欲言。或者她也可能同我一樣半聽不聽而僅僅隨口符合。果真如此我也不在乎。我希求的是某種心緒,至少不是理解和同情。
兩年前的春天她父親心臟病死了,一筆稍微湊整的現金歸她所有。至少據她說來是這樣。她說想用這筆錢去北非一段時間。何苦去北非我不清楚,正好我認識一個在阿爾及利亞駐京使館工作的女孩,遂介紹給她。於是她去了阿爾及利亞。也是因勢之所趨,我到機場送她。她只拎一個塞有替換衣服的寒傖的波士頓旅行包。外表看去,覺得她與其說去北非,不如說是回北非。
「真的返回日本?」我開玩笑問道。
「當然返回呀!」她說。
三個月後她返回日本。比走時還瘦了三公斤,曬得黑漆漆的,並領回一個新戀人,說兩人是在阿爾及利亞一家餐館相識的。阿爾及利亞日本人不多,兩人很快親密起來,不久成了戀人。據我所知,此人對她是第一個較為正規的戀人。
他二十七八歲,高個子,衣著得體,說話斯斯文文。表情雖不夠豐富,但長相基本算是漂亮那類,給人的感覺也不壞。手大,指很長。
所以瞭解這麼詳細,是因為我去機場接兩人來著。突然有電報從貝魯特打來,上面只有日期和飛機航班。意思像是要我接機。飛機一落地—其實由於天氣不好飛機誤點四小時之久,我在咖啡屋看了四本週刊—兩人便從艙門挽手走出,儼然一對和和美美的小夫妻。她將男方介紹給我。我們幾乎條件反射地握手。一如在外國長期生活之人,他握得很有力。之後我們走進餐館。她說她橫豎得吃蓋澆飯,我和他喝啤酒。
他說他在搞貿易。什麼貿易卻沒說。至於是不大喜歡談自己的工作,還是怕談七來只能使我無聊故而客氣不談,情由我不得而知。不過老實說,對於貿易我也不是很想聽,就沒特意打聽。由於沒什麼好談的,他講起貝魯特治安情況和突尼斯的上水道。看來他對北非到中東的局勢相當熟悉。
吃罷蓋澆飯,她大大打個哈欠,說困了,樣子簡直像當場就能睡著似的。忘說了,她的毛病就是不管什麼場所都困。她提出用計程車送我回家,我說電車快自己坐電車回去。搞不清自己是為什麼特意來的機場。
「能見到你真高興。」他懷有歉意似的對我說。
「幸會幸會。」我也回道。
其後同他見了幾次。每當我在哪裡同她邂逅,旁邊肯定有他。我和她約會,他甚至開車把她送到約會地點。他開一輛通體閃光的銀色德國賽車。對車我幾乎一無所知,具體無法介紹,只覺得很像費裡尼黑白電影中的車,不是普通工薪人員所能擁有的。
「肯定錢多得不得了。」一次我試探她。
「是的。」她不大感興趣似的說,「肯定是的,或許。」
「搞貿易能賺那麼多?」
「搞貿易?」
「他那麼說的,說是搞貿易工作。」
「那麼就是那樣的吧。不過……我可不太清楚的。因為看上去他也不像怎麼做事的樣子,總是見人,打電話。」
這簡直成了菲茨傑拉德的《了不起的蓋茨比》,我想。做什麼不知意,反正就是有錢,謎一樣的小夥子。
十月間一個周日下午,她打來電話。妻一清早就去親戚家了,只我自己在家。那是個天氣晴好的愜意的周日,我邊望院子裡樟樹邊吃蘋果。僅那一天我就吃了七個蘋果。我不時有這種情況,想吃蘋果想得發瘋。也許是一種什麼預兆。
「就在離你家不遠的地方,兩個人馬上去你那裡玩好麼?」她說。
「兩個人?」我反問。
「我和他呀。」
「可以,當然可以。」我回答。
「那好,30分鐘後到。」言畢,她掛斷電話。
我在沙發上發了一會呆,去浴室沖淋浴刮鬍子。等身體風乾時間摳了摳耳朵。也思忖是不是該理一下房間,終於還是作罷。因為統統理好妥當時間不夠用,而若不能統統理好妥當就莫如乾脆不動為好。房間裡,書籍雜誌信件唱片鉛筆毛衣到處扔得亂七八糟,但並不覺得怎麼不乾淨。剛結束一件工作,沒心思做什麼。我坐在沙發上,又看著樟樹吃個蘋果。
兩點多時兩人來了。房間傳來賽車刹車聲。出門一看,見那輛有印象的銀色賽車停在路上。她從車窗探出臉招手。我把車領到後院停車位那裡。
「來了。」她笑吟吟地說。她穿一件薄得足已窺清楚乳峰形狀的短衫,下面一條橄欖綠超短裙。
他穿一件藏青色輕便西服,覺得與以前見面時印象多少有所不同—至少是因為他長出兩天左右的鬍鬚。雖說沒刮鬍鬚,但在他全然沒有邋遢感,不過陰翳約略變濃一點罷了。下了車,他馬上摘下太陽鏡,塞進胸袋。
「您正休息突然打擾,實在抱歉。」他說。「哪裡,無所謂。每天都算休息,再說正一個人閑得無聊呢。」我應道。
「飯食帶來了。」說著,他從車座後面拿出一個大白紙袋。
「飯食?」
「也沒什麼東西。只是覺得星期天突然來訪,還是帶點吃的合適。」他說。
「那太謝謝了。從早上起就光吃蘋果了。」
進了門,我們把食物攤在桌子上。東西相當可觀:烤牛肉三明治、沙拉、熏鮭魚、藍漿果冰淇淋,而且量也足夠。她把東西移往盤子時間裡,我從冰箱取出白葡萄酒拔出軟塞。儼然小型宴會。
「好了,好吧,肚子餓壞了。」以久饑腸轆轆的她說。
我們嚼三明治,吃沙拉,抓熏鮭魚。葡萄酒喝光後,又從冰箱拿啤酒來喝。我家冰箱惟獨啤酒總是塞得滿滿的。一個朋友開一家小公司,應酬用的啤酒券剩下來就低價格分給我。
他怎麼喝臉都毫不改色。我也算是相當能喝啤酒的。她也陪著喝了幾瓶。結果不到一個小時空啤酒罐就成排成行擺滿桌面。喝得相當可以。她從唱片架上挑出幾張,放在自動轉換唱片的唱機上。邁爾斯·迪巴思的《空氣精靈》傳到耳畔。
「自動轉換唱片的唱機—你還真有近來少見的東西。」他說。
我解釋說自己是自動轉換唱機迷。告訴他物色好的這類唱機相當不易。他彬彬有禮儀地聽著,邊聽邊附和。
談了一會唱機後,他沉默片刻。然後說:「有煙草葉,不吸點兒?」
我有點猶豫。因為一個月前我剛戒煙,正是微妙時期,我不清楚這時吸大麻葉對戒煙有怎樣的作用。但終歸還是決定吸了。他從紙袋底部掏出包在錫紙裡的黑煙葉,放在捲煙紙上迅速卷起,邊角那兒用舌頭舔了舔。隨即用打火機點燃,深深吸幾口確認火著好後轉給我。大麻葉品質實在是好。好半天我們一聲不響,一人一口輪流吸著。邁爾斯·迪巴思終了,換上約翰·施特勞斯的圓舞曲集。搭配莫名其妙,不過不壞。
吸罷一支,她說困了。原本睡眠不足,又喝了三瓶啤酒吸了大麻的緣故,她確實說困就困。我把她領上二樓,讓她在床上躺下。她說想借T恤。我把T恤遞給她。她三兩下脫去衣服只剩內衣,從頭頂一下子套進T恤躺下。我問冷不冷時,她已經噝噝睡了過去。我搖頭下樓。
客廳裡她的戀人已卷好第二支大麻。小子真是厲害。說起來我也很想鑽到她旁邊猛猛睡上一覺。卻又不能。我們吸第二支大麻。約翰·施特勞斯的圓舞曲仍在繼續。不知為何,我竟想起小學文藝匯演上演的劇來。我演得是手套店裡的老伯,小狐狸來店找老伯買手套。但小狐狸帶來的錢不夠。
「那可不夠買手套噢。」我說。角色有店不地道。
「可我媽媽冷得不得了,都紅紅的凍裂了。求求您了。」小狐狸說。
「不成,不行啊。攢夠錢再來。那樣……」
「……時常燒倉房。」他說。
「失禮?」我正有點心不在焉,恍惚自己聽錯了。
「時常燒倉房。」他重複道。
我看著他。他用指尖摩挲打火機花紋,爾後將大麻狠狠吸入肺裡憋10秒鐘,再徐徐吐出。煙圈宛如actoplasm(心靈科學上假設由靈媒釋放出的一種物質)從他口這飄散出來。他把大麻轉遞給我。
「東西很不錯吧?」他問。
我點頭。
「從印度帶來的,只選特別好的。吸這玩藝兒,會莫名其妙想起好些事來。而且都是光和氣味方面的。記憶的質……」說到這裡,他悠悠停了一會,尋找確切字眼似的輕打幾個響指。「好像整個變了。你不這麼認為?」
「那麼認為。」我說。我也恰好想起文藝匯演時舞臺的嘈雜和做背景用的厚紙板上塗的顏料味兒。
「想聽你講講倉房。」我說。
他看我一眼。臉上依然是沒有堪稱表情的表情。
「講可以麼?」他問。
「當然。」
「其實很簡單。澆上汽油,扔上擦燃的火柴,看它忽地起火—這就完事了。燒完15分鐘都花不上。」
「那麼,」我銜住煙在口,竟找不出下一個詞來。「幹嗎燒倉房呢?」
「反常?」
「不明白。你燒倉房,我不燒倉房。可以說這裡有顯而易見的差別。作為我,較之是否反常,更想弄清這差別是怎麼個東西。再說,倉房是你先說出口的。」
「是啊,」他說,「的確如你所說。對了,可有拉比·沙卡爾的唱片?」
沒有,我說。
他愣怔了一會。其意識仿佛拉不斷扯不開的橡膠泥。抑或拉不斷扯不開是我的意識也未可知。
「大約兩個月燒一處倉房。」他說,繼而打個響指,「我覺得這個進度最合適不過。當然我指的是對我來說。」
我不置可否地點下頭。進度?
「燒自家倉房不成?」我問。
他以費解的眼神看我的臉。「我何苦非燒自家倉房不可呢?你為什麼以為我會有幾處倉房?」
「那麼就是說,」我說,「是燒別人的倉房嘍?」
「是的,」他應道,「當然是的,別人的倉房。所以一句話,這是犯罪行為。如你我在這裡吸大門,同屬犯罪行為。」
我臂肘拄在椅子扶手上不做聲。
「就是說,我是擅自放火燒所以的別人的倉房。當然選擇不至於發展成嚴重火災 來燒。畢竟我並非存心捅出一場火災。作為我,僅僅是想燒倉房。」
我點下頭,碾死吸短的大麻。「可一旦給逮住就是問題喲。到底是放火,弄不好可能吃刑罰的。」
「哪裡逮得住!」他很自若地說,「潑上汽油,擦燃火柴,轉身就跑,從遠處用望遠鏡慢慢欣賞。根本逮不住。何況燒的不過是小得不成樣子的倉房,員警沒那麼輕易出動。」
其言或許不差,我想。再說,任何人都不至於想道如此衣冠楚楚的開外國車的小夥子會到處燒人家倉房。
「這事她可知道?」我指著二樓問。
「一無所知。說實話,這事除你,沒對任何人講過。畢竟不是可以對誰都講的那類事。」
「為什麼講給我聽呢?」
他筆直伸出左手指,蹭了蹭自己的臉頰,發出長鬍鬚沙沙作響那種乾澀的聲音,如小蟲子爬在繃得緊緊的薄紙上。「你是寫小說的,可能對人的行動模式之類懷有興趣,我想。並且猜想小說家那種人在對某一事物做出判斷之前能夠先原封不動地加以賞玩。如果賞玩措辭不合適,說全盤接受也未嘗不可。所以講給了你。也很想講的,作為我。」
我點頭。但坦率地說,我還真不曉得如何算是全盤接受。
「這麼說也許奇怪,」他在我面前攤開雙手,又慢慢合在一起,「我覺得世上好像有很多很多倉房,都在等我點火去燒。海邊孤零零的倉房,田地中間的倉房……反正各種各樣的倉房。只消15分鐘就燒得一乾二淨,簡直像壓根兒不存在那玩藝兒。誰都不傷心。只是—消失而已,忽地。」
「但倉房是不是已沒用,該由你判斷吧?」
「我不做什麼判斷。那東西等人去燒,我只是接受下來罷了。明白?僅僅是接受那裡存在的東西。和下雨一樣。下雨,河水上漲,有什麼被沖跑—雨難道做什麼判斷?跟你說,我並非專門想幹有違道德的事。我也還是擁護道德規範的。那對人的存在乃是誒廠重要的力量。沒有道德規範,人就無法存在。而我覺得所謂道德規範,恐怕指的是同時存在的一種均衡。」
「同時存在?」
「就是說,我在這裡,又在這裡。我在東京,同時又在突尼斯。予以譴責的是我,加以寬恕的是我。打比方就是這樣,就是有這麼一種均衡。如果沒有這種均衡,我想我們就會散架,徹底七零八落。正因為有它,我們的同時存在才成為可能。」
「那就是說,你燒倉房屬於符合道德規範的行為。不過,道德規範最好還是忘掉。在這裡它不是本質性的。我想說的是:世界上有許許多多那樣的倉房。我有我的倉房,你有你的倉房,不騙你。世界上大致所以地方我都去了,所以事都經歷了。好幾次差點兒沒命。非我自吹自擂。不過算了,不說了。平時我不怎麼開口,可一喝酒就喋喋不休。」
我們像要要驅暑降溫似的,就那樣一動不動沉默良久。我不知說什麼好。感覺上就好像坐在列車上觀望窗外連連出現又連連消失的奇妙風景。身體鬆弛,把握不准細部動作。但可以作為觀念真切感覺出我身體的存在。的確未嘗不可以稱之為同時存在。一個我在思考,一個我在凝視思考的我。時間極為精確地燒錄著多重節奏。
「喝啤酒?」稍頃,我問。
「謝謝,那就不客氣了?」
我從廚房拿來四罐啤酒,卡門貝乾酪也一起拿來。我們各喝兩罐啤酒,吃著乾酪。
「上次燒倉房是什麼時候?」我試著問。
「是啊,」他輕輕握著空啤酒罐略一沉吟,「夏天,八月末。」
「下次什麼時候燒呢?」
「不知道,又不是排了日程表往日曆上做記號等著。心血來潮就去燒。」
「可並不是想燒的時候就正好有合適的倉房吧?」
「那當然。」他沉靜地說,「所以,要事先選好適合燒的才行。」
「做庫存記錄嘍?」
「是那麼回事。」
「再問一點好麼?」
「請。」
「下次燒的倉房已經定了?」
他眉間聚起皺紋,然後「噝」一聲從鼻孔深吸口氣。「是啊,已經定了。」
我再沒說什麼,一小口一小口啜著剩下的啤酒。
「那倉房好得很,好久沒碰上這麼值得燒的倉房了。其實今天也是來做事先調查的。」
「那就是說離這兒不遠嘍?」
「就在附近。」他說。
於是倉房談道此為止。
五點,他叫起戀人,就突然來訪表示歉意。雖然啤酒喝得相當夠量,臉色卻絲毫沒變。他從後院開出賽車。
「倉房的事當心點!」分手時我說。
「是啊。」他說,「反正就這附近。」
「倉房?什麼倉房?」她問。
「男人間的話。」他說。
「得得。」她道。
隨即兩人消失。
我返回客廳,倒在沙發上。茶几上所以東西都零亂不堪。我拾起掉第的雙排扣風衣,蒙在頭上沉沉睡了過去。
醒來時房間一片漆黑。七點。
藍幽幽的夜色和大麻嗆人的煙味壅蔽著房間。夜色黑得很不均勻,不均勻得出奇。我倒在沙發上不動,試圖接著回想文藝匯演時那場戲,卻已記不真切。小狐狸莫非把手套弄到手了?
我從沙發起身,開窗調換房間空氣。之後去廚房煮咖啡喝了。
翌日我去書店買一本我所在街區的地圖回來。兩萬分之一的白色地圖,連小胡同都標在上面。我手拿地圖在我家周圍一帶繞來轉去,用鉛筆往有倉庫的位置打X。三天走了方圓四公里,無一遺漏。我家位於郊區,四周還有很多農舍,所以倉房也不在少數:一共16處。
他要燒的倉房必是其中一處。根據他說「就在附近」時的語氣,我堅信不至於離我家遠出多少。
我對16處倉房的現狀一一仔細查看一遍。首先把離住宅太近或緊挨塑膠棚的除外。其次把裡邊堆放農具以至農藥等物尚可充分利用的也去掉。因我想他決不想燒什麼農具農藥。
結果只剩五處,五處該燒的倉房,或者是說五處燒也無妨的倉房—15分鐘即可燒垮也無人為之遺憾的倉房。至於他要燒其中哪一處我則難以確定。因為再往下只是喜好問題。但作為我仍想知道五處之中他選何處。
我攤開地圖,留下五處倉房,其餘把X號擦掉。準備好直角規、曲線規和分線規,出門圍五處倉房轉一圈,設定折身回家的最短路線。道路爬坡沿河,曲曲彎彎,因此這項作業頗費工夫。最後測定路線距離為7.2公里。反復測量了幾次,可以說幾乎沒有誤差。
翌晨六時,我穿上運動服,登上輕便鞋,沿此路線跑去。反正每天早晨都跑6公里,增加1公里也沒什麼痛苦。風景不壞。雖說途中有兩個鐵路道口,但很少停下等車。
出門首先繞著附近的大學運動場兜了一圈,接著沿河邊沒人走動的土路跑3公里。中途遇第一處倉房。然後穿過樹林,爬徐緩的坡路。又遇一處倉房。稍往前有一座賽馬用的馬廄。馬看見火也許多少會嘶鬧。但如此而已,別無實際損害。
第三處倉房和第四處倉房酷似又老又醜的雙胞胎,相距也不過200米。哪個都那麼陳舊那麼髒汙,甚至叫人覺得要燒索性一起燒掉算了。
最後一處倉房在鐵道口旁邊,位於6公里處。已完全被棄置不管。朝鐵路那邊釘已塊百事可樂鐵皮招牌。建築物—我不知能否稱其為建築物—幾乎已開始解體。的確如他所說,看上去果真像在靜等誰來點上一把火。
我在最後一處倉房前稍站一會,做幾次深呼吸,之後穿過鐵道口回家。跑步所需時間為31分30秒。跑完沖淋浴吃早餐。吃完歪在沙發聽一張唱片,聽完開始工作。
一個月時間裡每天早上我都跑這同一路線。然後倉房沒燒。
我不時掠過一念:他會不會叫我燒倉房呢?就是說,他往我腦袋裡輸入燒倉房這一圖像,之後像往自行車打氣一樣使之迅速膨脹。不錯,有時我的確心想,與其靜等他燒,莫如自己擦火柴燒乾淨來得痛快。畢竟只是個破破爛爛的小倉房。
但這恐怕還是我想過頭了。作為實際問題,我並沒有燒什麼倉房。無論我腦袋裡火燒倉房圖像如何擴張,我都不是實際給倉房放火那一類型的人。燒倉房的不是我,是他。也可能他換了該燒的倉房。或者過於繁忙而找不出燒倉房時間亦未可知。她那邊也杳無音信。
十二月來臨,秋天完結,早晨的空氣開始砭人肌膚了。倉房依然故我。白色的霜落在倉房頂上。冬季的鳥們在冰冷的樹林裡啪啦啪啦傳出很大的振翅聲。世界照舊運轉不休。
再次見到他,已是去年的十二月中旬了,耶誕節前夕。到處都在放聖誕讚歌。我上街給各種各樣的人買各種各樣的聖誕禮物。在乃木阪一帶走時,發現了他的車。無疑是他那輛銀色賽車。品川編號,左車頭燈旁邊有道輕傷。車停在一家咖啡館停車場內。當然車沒以前見過那麼神氣活現閃閃發光。也許我神經過敏,銀色看上去多少有些黯然。不過很可能是我的錯覺。我有一種把自己記憶篡改得于子有利的傾向。我果斷走入咖啡館。
咖啡館裡黑麻麻的,一股濃郁的咖啡味兒。幾乎停不到人語,巴羅克音樂靜靜流淌。我很快找到了他。他一個人靠窗邊坐著喝牛奶咖啡。儘管房間熱得足以使眼鏡完全變白,但他仍穿開司米斜紋呢大衣,圍巾也沒解下。
我略一遲疑,決定還是打招呼。但沒有說在外面發現他的車—無論如何我是偶然進入這家咖啡館,偶然見到他的。
「坐坐可以?」我問。
「當然。請。」他說。
隨後我們不鹹不淡聊起閒話。聊不起來。原本就沒什麼共同話題,加之他好像在考慮別但是們。雖說如此,又不像對我和他同坐覺得不便。他提起突尼斯的港口,講在那裡如何捉蝦。不是出於應酬地講,講得滿認真。然而話如此細涓滲入沙地倏然中止,再無下文。
他揚手叫來男侍,要了第二杯奶油咖啡。
「對了,倉房的事怎麼樣了?」我一咬牙問道。
他唇角泌出一絲笑意,「啊,你倒還記得,」說著,他從衣袋掏出手帕,擦下嘴角又裝回去,「當然燒了,燒得一乾二淨,一如講定的那樣。」
「就在我家附近?」
「是的,真就在附近。」
「什麼時候?」
「上次去你家大約10天後。」
我告訴他自己把倉房位置標進地圖,每天都在那前面轉圈跑步。「所以不可能看漏。」我說。
「真夠周密的。」他一副開心的樣子,「周密,合乎邏輯,但肯定看漏了。那種情況是一定。由於過於切近而疏忽看漏。」
「不大明白。」
他重新打好領帶,覷了眼表。「太近了。」他說,「可我這就得走了。這個下次再慢慢談好麼?對不起,叫人等著呢。」
我沒理由勸阻他。他站起身,把煙和打火機放進衣袋。
「對了,那以後可見她了?」他問。
「沒有,沒見。你呢?」
「也沒見。聯繫不上。宿舍房間沒有,電話打不通,默劇班她也一直沒去。」
「說不定一忽兒去了哪裡,以前有過幾次的。」
他雙手插衣袋站著,定定注視桌面。「身無分文,又一個半月之久!在維持生存這方面她腦袋可是不太夠用的喲!」他在衣袋裡打幾個響指。「我十分清楚,她的的確確身無分文。像樣的朋友也沒有。通訊錄上倒是排得滿滿的,那只不過是人名罷了。那孩子沒有靠得住的朋友。不過她信賴你來著。這不是什麼社交辭令。我想你對她屬於特殊存在。我都有點嫉妒,真的。以前我這人幾乎沒嫉妒過誰。」他輕嘆口氣,再次覷了眼表,「我得走了,在哪裡再見面吧!」
我點下頭,話竟未順利出口。總是這樣。在這小子面前語句難以道出。
其後我給她打了好多次電話。電話因未付電話費已被切斷。我不由擔心起來,去宿舍找她。她房間的門關得嚴嚴的,直達郵件成捆插在信箱裡。哪裡也不見到管理人,連她是否仍住在這裡都無從確認。我從手冊撕下一頁,寫個留言條:「請跟我聯繫」,寫下名字投進信箱。但沒有聯繫。
第二次去那宿舍時,門已掛上別的入居者名牌。敲門也沒人出來。管理人依然不見影。
於是我放棄努力。事情差不多過去一年了。
她消失了。
每天早上我仍在五處倉房前跑步。我家周圍的倉房依然一個也沒被燒掉。也沒聽說哪裡倉房給燒了。又一個十二月轉來,冬鳥從頭頂掠過。我的年齡繼續遞增。
夜色昏黑中,我不時考慮將被燒毀的倉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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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鄉文集《靠岸》第十一章 初遇基隆
「爺爺,你什麼時候搬到基隆來的啊?剛來基隆的時候,你對基隆有什麼印象呢?」讀小學三年級的女兒敏敏,以天真爛漫的稚音問我父親。原來她的社會課老師出了一個題目,要學生們訪問家人,談談他們所居住的城市,並做成一篇訪談紀錄。
對於剛到基隆的情境,父親有好多年不曾提起了,但孫女敏敏這麼一問,首次踏上基隆港岸的景況,竟像一部黑白的懷舊電影,一幕幕在腦海裡栩栩如生地呈現,每一塊場景、每一片景致、每一個接觸過的人、每一件發生的事,就像潺潺溪水般在心頭流淌滑過,歷歷在目,恍如昨日。
「爺爺第一次到基隆的時候十七歲,才大妳七歲喔!那個時候的爺爺,是搭上美國第七艦隊的大軍艦,從浙江大陳島來到台灣基隆港……。」
1955年2月10日的清晨,父親搭乘的美國第七艦隊軍艦,經過一夜急航,天還沒亮就行抵了基隆港的外海,但船並沒有直接駛進基隆港,而是在外海下錨停泊。
鏘鎯鎯鎯鎯!
下錨時的巨大聲響,把睡在吊鋪的父親驚醒,美軍透過廣播,要船艦上的軍民著好裝做離艦準備。揉揉還沒有完全睜開的惺忪睡眼,心中滿是好奇的父親,穿好衣服,便跑到甲板,想要看看基隆長得什麼樣子。
當父親走出艦艙,上了甲板,景色灰濛,寒風刺骨,天空飄著細雨,父親心想:「這真是個巧合,我離開大陳島時,不算多雨的大陳島正在下雨,而來到基隆,也在下雨,難道這片雨是從大陳島一路跟過來的嗎?」
直到父親後來長住基隆將近四十年,這才知道,基隆是個雨天超過晴天的山城雨都,是台灣的西雅圖,另一個雨不停國。
天未亮透,父親從甲板上隔著濛濛天色遠眺基隆,父親非常驚訝,基隆的山頭竟烏壓壓地站滿了人群。
「基隆的人口真是多啊!竟能把一座座的山丘給佔滿呀!」這是父親看見基隆的第一個印象。但等到天空透亮、視線變得更好時,父親不禁啞然失笑,原來遠方的山丘並非站滿了人群,而是一片片蒼鬱茂密的樹林。由於在大陳島上的山丘樹木相對稀落疏少,所以當父親看到基隆遠方丘陵上一叢叢的樹頭時,壓根沒有想到那是樹木,才會誤以為是人群。
當海上的薄霧漸散,天色明亮了,美軍軍艦這才又收起了錨,緩緩駛入基隆港第十八號碼頭,父親提著二大袋行李下船,初次踏上基隆這個山巒環繞、細雨霏霏的港灣城市,父親未曾想到,基隆與父親未來的大半人生,從此結下不解之緣。
「這位小哥,你不用自己拿行李,我來拿就可以了!」一個穿著戎裝、年紀約莫十四、五歲的少年兵,見到父親一下船,就趨前要幫父親提行李。
「這是我自己的行李,就不麻煩你了!」父親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不好意思麻煩人家,因此堅持自己提行李。
「大哥,你別為難我,我被長官分派來幫船上民眾搬運行李,你不讓我提,我回去反而會被罵。」少年兵也很堅持。
「那好吧!真是謝謝你,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父親滿懷感謝地問小兵。
「我叫南仔,啊!裡面裝什麼啊?怎麼那麼重!」少年兵一邊報名字,一邊要幫父親提起其中一袋行李。
原來父親的行李中除了衣物等細軟外,還裝著重達好幾公斤的古銅錢,所以特別沈重。
「不好意思,裡面裝了很多的銅錢,所以很重,你提不動二袋的,我們一人提一袋吧!」父親看個兒矮小的南仔沒有多大的力氣,便分回一袋行李自己提著下船。
「歡迎大陳義胞來台灣!歡迎大陳義胞來基隆!」基隆港岸邊,早已圍滿歡迎的群眾,一陣陣歡呼的口號熱烈響起,四處建築物的牆面貼滿了各式歡迎來歸的標語。對於基隆民眾的熱情,從沒見識過任何大場面的父親,顯得手足無措,加上在大陳島撤退時和家人走散,對於夾道迎接的群眾,反而令父親惶惶不安。
早餐還沒吃的父親有些餓了,看到路邊有個水果攤,攤上放著各式水果,有些水果是父親從未見過的,其中有一種外皮金黃、一根一根結成一串、每一根都細細彎彎呈長條狀的水果,立刻吸引了父親的注意,心想怎會有這麼奇特的水果?
「請問這是什麼東西?」父親趨前詢問水果攤的老闆。
「這叫香蕉。是台灣的特產,非常好吃,你要不要試試?」老闆以一種帶著濃重台語腔的國語說道。父親費力聆聽,才終於聽懂老闆在說什麼,事實上,父親自己講的國語也有很重的鄉音,兩人必須比手劃腳地才能聽懂彼此的意思。
「那一根要多少錢?」在好奇心與飢餓感的雙重驅使下,父親想買一根來吃。
「新台幣五角。」
「什麼,五角?這麼貴喔!」父親皺了皺眉頭。
「香蕉很稀有,所以價錢會貴一些,但真的很好吃,我保證你吃了不會後悔!」老闆眼神狡黠,拍胸脯向父親保證。
父親思索了一下,從行李中掏出一把古銅錢問:「我用這銅錢買好嗎?」
「銅錢?我不收銅錢,這東西在這裡不值錢啦!」老闆答道。父親這才知道,辛辛苦苦從大陳島背來那好幾公斤的銅錢根本不管用,老闆不收。父親只好拿出祖父羅啟明在大陳島時給他的一枚稱為龍圓的銀元。
「這個可以嗎?船上的軍官告訴我,一個龍圓約可以折換十元新台幣。」父親雖然嫌貴,但按捺不住少年人想嘗試一下的好奇心,也許真如老闆說的,這是很特別的東西才這麼貴。
「沒問題!沒問題!這個我收!」老闆喜滋滋地準備接下龍圓,此刻,一位綁著長辮子的少女從店門內走出來,她拉回老闆的手說:「阿爸,你又在欺負老實人了,人家是大陳義胞,政府說大家要歡迎他們、照顧他們,你都不聽話喔!」少女轉頭對我父親說:「香蕉在台灣很平常,你不要被我爸爸騙了!」
接著少女隨即拔了一根香蕉說:「這根我送你,算是替我阿爸向你賠不是!」
「妳又在多管閒事!」老闆碎念了一會,但好像拿這個好心腸的女兒就是沒辦法。
父親想拒絕這根免費的香蕉,但少女已經用她纖細的手把香蕉的外皮剝開,塞到父親的手上,父親猶豫了一下,這才吃了一口,厚滑的蕉肉入嘴,一股濃甜軟實的口感,好像把整根舌頭都包覆起來,父親驚奇萬分,忍不住說道:「怎麼會有這麼好吃的東西!妳爸爸沒有騙我!真是吃了不會後悔!」
可能是父親的神情太過誇張滑稽,少女噗哧笑了出來。
在大陳島上別說沒有香蕉這種東西,就是一般的水果本身都是飄洋過海而來的奢侈品,有時會有一些商販從大陸挑水果來大陳島販賣,包括水蜜桃、山楂、楊梅等,但很少人會買水果來吃。在大陳島,小孩子都是去山上採摘大陳人俗稱「紅苗」的野莓、或者桑椹,充當零嘴來解饞。
「你怎麼還在這裡?大家都到報到處報到了啊!」一位大陳老鄉望見父親杵在水果攤前,過來催促父親快去報到,然後才會被分派到不同的安置所。
到了報到處後,父親在服務人員的引導下到被分配到基隆市中心、離田寮河不遠的仁愛國小安頓,那是安置一萬多名大陳民眾的其中一處安置所。
政府規劃出部分的教室,提供大陳老鄉就地打地鋪,生活起居都在學校裡進行。雖然離鄉後的忐忑心情並未平復,但由於政府的強力動員,同時呼籲基隆民眾要盛情歡迎大陳義胞,全力協助政府安置工作,因此來自各界捐輸的物資、糧食充裕,對父親而言,在仁愛國小短暫生活的期間,是他有生以來,最為「豐衣足食」的一段日子。
「哇!每一餐都有雞肉、魚肉、豬肉……。」父親對編在同一間教室的同齡老鄉阿富說。
「對啊,還有吃不完的菜,高麗菜、菠菜、蕃茄;無限供應的米飯,餐後還會配送熱湯,太不可思議了。」阿富也忍不住讚嘆起來。
大陳島是貧瘠的偏荒小島,物資非常貧乏,一般民眾的正餐主食是以地瓜為主,米飯並不常吃,肉類更是只有逢年過節才可能端上桌打打牙祭,在大陳島長大的父親,自有記憶以來,從來沒有這種日日「吃到撐」的飽足體驗。
初期父親幾乎是發了狠勁地猛吃,大魚大肉,一碗接一碗,能往肚子塞多少就塞多少,父親尤其愛吃豬肉,幾乎毫無節制地吃,好像想把有生以來少吃的肉食一次補回來,但不消幾天,父親竟也吃膩吃厭了。
「人就是這樣奇怪,沒得吃的時候,想吃得要死;現在有得吃了,竟然吃到厭食了。」父親感嘆著,從小生活在貧困的大陳島上,從未想過會有吃肉吃到厭膩的一天。
由於政府擔心對基隆環境不熟的大陳民眾,離開安置所後會發生爭端糾紛,為了方便管理,管理員於是下令,安置所內的大陳民眾未經允許,不得外出。
「我們溜出去走走吧!在這裡多無聊啊!」在安置所裡憋了好些天,年輕氣盛的老鄉阿富,終於按捺不住,無視管理員的禁令,要求父親陪他溜出去,在這座異鄉陌生的城市蹓躂探險。
「這樣好嗎?我們又不認識路!萬一迷路回不來怎麼辦?」父親向來個性敦厚保守,對於違背禁令的行為,猶豫不決。
「不會怎樣啦!我看管理員也不過是隨便說說而已!而且,你放心,我還會多找幾個人,大家一邊記路一邊玩,哪裡會這麼容易走丟的啦!」阿富說。
於是在阿富的慫恿之下,父親和幾個年輕的同鄉便偷偷溜了出去。
一行人好像古代人穿越時空來到現代城市一樣,對周遭每一件事物都感到新鮮有趣。基隆的港景山色、基隆街上的日式建築與寬濶道路、基隆人光鮮亮麗的穿著、來往川流不息的車輛、當地人說話的方式與神態,尤其閩南獨特的腔調,雖然聽不懂,卻在大夥的心頭,傳遞著一種異鄉的情調,處處引人入勝,令人心喜,這座熱鬧非凡的城市,遠勝於父親兒時記憶中的溫嶺縣城。
「告訴你們,前天我偷溜出來,發現一個好東西,我帶你們去嚐嚐!」其中一位早有偷溜經驗的老鄉說。
「到底是什麼好東西?」父親問。
「我帶你們去吃冰!」他得意地說。
「吃冰?你說的是冰?你騙人吧,現在這種天氣,又沒下雪,哪來的冰?」父親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我說的是真的喔!我知道有有一家店在賣冰,那冰叫做『冰淇淋』,我帶你們去吧!」那位老鄉言之鑿鑿,就差沒對天發誓。
大夥抱著半信半疑的心情,跟著這位老鄉走到安瀾橋附近的一家冰淇淋店。
店家各遞了一支冰淇淋給老鄉們,父親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乳白色圓球狀的「冰」,嚐了一口,真的是冰,但又和冰不一樣,淡甜的香味,含在嘴裡滑滑潤潤,有如一觸即化的冰絮,這又是一項從未品嚐過的「天堂美味」。
在大陳島,冰這種東西只有在隆冬時才會以塊狀出現在市面,因為沒有任何的冷凍設備,只要天氣一暖,就變成一灘水了,更遑論對大陳島人而言,這一球一球美味至極的「冰淇淋」。
父親置身在這座處處呈現驚喜的城市中,盡情地品味他過去一生中從未體驗的每一件事物,也藉此相當程度沖淡了心中那股離鄉的愁情,以及與家人失散的憂悶。
又過了好些天,父親巧遇一位在駐防大陳島時,就住過自家祖厝的排長,那位排長曾對父親關照有加,和羅家人也都熟悉。
「排長,你在軍隊裡工作,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我在大陳島登船時,和家人走散了,你可否幫我打聽看看,他們在那裡嗎?」父親請求排長。
排長一口答應,隔天,排長在探得消息後通知父親:「你的家人都很平安,他們被安置在八堵的基隆高中。」
「太好了,你可以帶我去找我的家人嗎?」父親問。
「哦!這有點難,八堵離這裡還有一段距離,我暫時沒空帶你去八堵。但你也不用太著急了,我聽說,政府知道大陳義胞剛來時很混亂,分配安置時拆散了不少家庭,不久後就會重新分配安置所,你再等一下下吧!」排長拍了拍父親的肩膀,示意要他再忍耐一下。
父親想想,好像也只能等待了,至少得知家人都平安無恙,心裡總算踏實多了。
誠如排長所言,幾天後,政府又根據在大陳島所彙整的村里名冊,重新分配安置所,父親在大陳島所落籍的建國村,被重新分配到正濱國小安置,此刻父親才終於與祖父母全家團聚。但重分配後,也意謂羅家在基隆暫居的日子接近尾聲了,不久後,羅家就被政府再分配到花蓮的大陳新村,和上大陳島約一百多戶的老鄉們定居下來。
向基隆道別的時刻到了,父親和家人再次提起行囊,遵循政府的安排,遷移到台灣東岸另一處陌生的地方-花蓮。而17歲的父親在基隆這段短暫駐足的日子,原來也只是人生篇章的一段導言,二十年後,父親經過一番努力,終於考上基隆碼頭裝卸工人的工作,日復一日,不論晴雨,在港邊卸貨下船或扛貨上船,用自身勞力換取一家的溫飽,這工作一做轉眼就過了三十年,直到拉拔三個兒女大學畢業,各自成家立業。
基隆,這座時時飄著細雨的港都,它給予父親,乃至我們一家的哺育,早已遠遠超越了父親原生的故鄉-大陳島。
敏敏聽完爺爺悠長的敍述,雖然心領神會,卻似乎不知如何下筆記述所聽所聞,糾結的眉頭,一付傷透腦筋的憨樣,逗得父親發笑。我在一旁靜靜聆聽父親的回憶,歲月流金,彷彿感覺光陰正在指間輕輕地流逝,父親的過去,牽繫著我的現在,而我的現在,正引航女兒的未來,於是一代接著一代,家族的歷史,同時紀錄著時代的變故,像一條長河,源源流向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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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名字。》詳盡影評: 時間線及劇情解析、象徵意義
《你的名字。》詳盡影評 分為四部分:
0:09《你的名字。》無劇透影評
1:36《你的名字。》時間線解析
4:20《你的名字。》劇情分析
9:00《你的名字。》各種象徵
各位觀眾可以選擇你喜歡的分段收看。
影評內容
《你的名字。》無劇透影評:
《你的名字。》昨日上映我已經刷了兩次,我依然覺得還想多去幾次欣賞這部戲。這部戲絕對是一件藝術品,看的時候你會覺得每一秒都不能錯過,因為新海誠的作畫和構圖非常的仔細和層次分明,他是一位非常懂得利用光線和陰影豐富畫面層次的人,而「黃昏」算是一個滿代表他的元素。另外,新海誠是文學出身,所以《你的名字。》的劇本和構圖都有濃厚的文化氣息,因為他對文字有一定獨特的細膩度,所以他和王家衛一樣都喜歡用讀白反映主角的思緒,而他寫的讀白往往能夠增強作品的藝術感。劇情上最基本的起承轉合都做得好流暢,再配合RADWIMPS的配樂和歌曲,劇情的舖排每一刻我都覺得好煽情,有笑有淚,最後結局令人有想哭不能哭閉住的感覺,又或者是讓你有一行眼淚莫名奇妙不停流出來的感動。在我心目中這部戲有非常豐富的元素給觀眾進入不同層面的思考,包括有夢境、平行時空、時間、宇宙,甚至是前世今生和神學,給觀眾的想像和思考空間非常大,進場的時候不要當這部是商業電影咁睇,當自己進了一個藝術空間,試讓自己在思考從未有過的角度切入感受這部戲,你對情感會有一種新和深層次的體會。
接下來將會先做一個時間線解析,當然劇透到「媽媽都不認得」,我要求各位沒看電影的觀眾看完回來再看
《你的名字。》時間線解析:
1200年前
最早的時間是發生在廸亞馬特彗星在1200年前第一次墜落,造成糸守町中間的系守湖。(在瀧進入三葉身體和敕使籌備計劃的時候敕使上網發現系守湖是一個隕石湖,就是1200年前被隕石擊中)
200年前
之後就到200年前戲中提及過的「繭五郎大火」,當時系守的文物和古藉都被燒毀,因此宮水家的後人對宮水神社的祭典內容和知識都無從得知,只有祭典的形式被流傳。
3年前
接著時間去到3年前,女主角宮水三葉開始和3年後住在東京的男主角立花瀧發生交換身體的神秘體驗。在彗星墜落的前一天三葉發現自己似乎喜歡了瀧,在大家都不知有時差的情況下三葉去了東京找瀧,當時的瀧沒跟三葉相遇根本不知道她是進,而深信彼此一定認得大家的三葉大受打擊,臨別時瀧追問三葉是誰,三葉講完自己的名字之後就給了她的組繩髮帶 瀧,那時的瀧就以此組繩當做吉祥物之類一路戴住。傷心的三葉回家剪完頭髮之後的第二天都沒上學,晚上的秋祭系守町的500多人因爲彗星墜落而死亡。
3年後-2016
時間再跳到3年後,在立花瀧交換身體那時的時間-2016年。瀧和三葉依舊在各自的時間交換身體,雖然有時差但各自都順住彼此的時間繼續生活。瀧在2016年10月彗星隕落3週年的前幾日跟奧寺前輩約會失敗之後,突然失去了跟三葉的連繫。失去三葉的瀧發現自己原來好在乎她,於是憑著依稀的記憶去到變成廢墟的系守町。在關鍵時候瀧去到宮水神社的御神體中,喝了三葉的口嚼酒,同一時間瀧發現御神體裡面的石壁原來被刻畫了彗星一分為二的圖案(在劇情解析的部分會多說一點)瀧跌倒之後再次和三葉交換身體,拼盡一切要救系守町的居民。到黃昏之時,兩人奇蹟相見,之後瀧就回到2016年,三葉就回到2013年繼續拯救居民,從此兩人不再交換,對彼此的記憶就好像發了一場夢一樣,慢慢消失,這部分真的看到好心酸!
5年後-2021
最後到5年後的2021年,兩人憑住熟悉的感覺終於相遇,而彼此經歷過的記憶都沒了,剩下的只有對大家的感覺。
《你的名字。》劇情分析:
接下來的劇情分析將會是屬於我自己的個人理解,開始之前先講一點《你的名字。》的構思背景。新海誠由2014年開始構思《你的名字。》,其中一個靈感源自平安時期的小野小町創作的歌詞:「夢里相逢人不見,若知是夢何須醒。縱然夢裡常幽會,怎比真如見一回。」所以戲中有不少讀白都是關於夢,而整個交換身體的經歷最後都好像發了一場夢一樣記憶消散。
以下是我個人對於整個故事的解讀。
在系守町的宮水神社供奉的神是守護系守町的,因為繭五郎大火讓神社的文化古藉失傳,所以宮水家的後人並不知道舉行神社祭典的目的和神社要守護什麼,只有形式被流傳下來,例如:「Musubi(結)」、口嚼酒代表半身的供奉等等。其實當瀧去到御神體滑倒看到彗星的壁畫,紀錄1200年前第一次的彗星隕落,有暗示宮水神社其中一個失傳的任務就是守護系守避免第二次的彗星墜落。雖然失傳了,但因為宮水神社神明的守護,這個故事就揭起序幕。首先我們要分開瀧和三葉各自變成對方的時間,戲中三葉第一次變成瀧的前一段故事是交代三葉的小背景,包括爸爸離開了神社、組繩的意義、宮水神社失傳的文化,而其中最重要的是他是神社的巫女。巫女是日本神社輔助神職的職務,在古代還有靈媒的身分。三葉當時以巫女的服飾做左一個儀式,並將口嚼酒以組繩綁好供奉給神明,根據「Musubi 結」的解釋,作為巫女的她和神明早已有連結,在儀式過後她在神社樓梯大叫「來生讓我做東京的帥哥」。如果在儀式過後,將這個呼喊視之為一個巫女向神明許的願,神明就應巫女的要求以這個形式來拯救系守町避過天災一劫,順應這個呼喊戲中下一幕就是三葉第一次變成立花瀧,立刻呼應到所謂來生(死後)成為東京帥哥,因為我們可以看成是她死後3年才變成立花瀧。讓他們兩人一直連繫住的就是三葉在3年前彗星隕落前一天送給瀧的組繩髮帶,宮水家做的組繩是「Musubi (結)」,人與人之間的連繫、時間的流動都是「Musubi (結)」,全都是神明的力量。所以在瀧第一次變成三葉之前的一個畫面就是三葉解下髮帶給他的一幕,代表瀧當時只有唯一一個跟三葉的連繫,之後下一幕就是瀧一醒了就發現自己變成三葉。
去到劇情中段
瀧變成三葉跟婆婆她們去敬神,這段給了好多線索解釋往後的劇情。婆婆說敬神就是連接神和人的重要慣例。到了御神體,婆婆說那邊是隱世,要回到這個世界就要用最重要的東西交換,就是口嚼酒,代表住三葉的半身,而水米酒都可以是「Musubi (結)」,進入身體就會和靈魂連接。所以當瀧在2016年追尋三葉去到御神體的時候,他喝完三葉的口嚼酒之後可以說是跟三葉的靈魂連接了,從而沿住組繩(象徵時間的流動)去到殞石墜落那天的早上,變成三葉拯救系守。另外跟婆婆敬神後下山的時候是「黃昏之時」,那時候婆婆突然問 瀧變成的三葉 是不是正在做夢,之後瀧就去回到2016年睡醒了。為什麼會這樣?這一段是電影第二次提到「黃昏之時」,第一次在是電影一開始三葉上課的時候老師有解釋:「傍晚,非日非夜的時段;世界的輪廓變得模糊,可能看到非人之物的時段。」-就是黃昏之時。所以身為神職的婆婆在這個 黃昏之時 就開始察覺這個三葉有點古怪(之後是在瀧變成三葉拯救糸守的那個早上婆婆也發現了三葉是瀧),也解釋了之後瀧和三葉在不同時空下都能夠在御神體外邊的山端相見,因為他們相見的時候就是「黃昏之時」,而我認為因為瀧戴住的組繩代表住跟三葉的連繫,所以當瀧把組繩給回三葉的時候,他們的連結就中斷;而在神明的角度,三葉作為巫女經已以此方式改變了歷史,已經成功守護系守居民,完成使命,所以兩位就好像發了一場夢一樣,各自遺忘曾經擁有的經歷。至於最後三葉為什麼可以游說到他爸爸拯救系守,有個網站引述左部分《你的名字。》外傳小說的段落,我覺得解釋得滿充足,會在留言留下來源給大家。
《你的名字。》各種象徵:
1. 3的數字象徵
為什麼是相距3年的時差? 3這個數字有象徵不同的意思,好多宗教都有完美全能的意思,而亞厘士多德就認為3有完整的意思,基督教都有三位一體的講法,耶穌都是3日後復活。所以我會認為3是有一種重生的意味:3年後瀧讓所有人復活,讓系守再次變得完整。
2. 5的數字象徵
為什麼是5年後重遇? 在日本,數字5有完滿的意味。
3. 三葉的髮帶
三葉的髮帶有紅線的象徵,代表姻緣的連結,所以當瀧接下三葉的紅色髮帶都代表住他們已經被這條命運的紅線連接了。
4. 一分為二的迪亞馬特
一分為二的彗星有新開始的意味,彗星在原來的軌道脫軌並一分為二,可以象徵住開創新軌道,就跟這個故事一樣,兩位主角在彗星隕落之後踏進人生一條新軌道。另外彗星命名為迪亞馬特,在《第十二個星體》這本書裡面 迪亞馬特星 因為跟 尼比魯星 相撞,一分為二之後比較大的衛星就成為現在的地球,換句話說迪亞馬特隱喻地球的前身。我們可以看成一個跟地球擁有相同靈魂的星體每1200年和地球擦身而過並留下不能磨滅的印記,跟兩位主角的經歷極為相似。
5. 神體的所在地
神體的所在地是一個圓形,圓形象徵時鐘、時間,可以映射整個故事。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聽過生命之花,在一個圓形裡面,一切都是循環永恆,你永遠不會找到那一點開始,那一點結束。時間都是一樣,永遠沒有錯的時間,只有錯的觀念。好多時候你以為開始了,可能已經結束,你以為結束了,原來是一個新開始。瀧和三葉,在這個永恆之圓最終相見,可以代表兩位在「黃昏之時」進入了同一個時間領域。
Bonus:言葉之庭的彩蛋
最後送個小彩蛋給大家,解釋「黃昏之時」的老師服裝跟《言葉之庭》的小雪老師好相似,而且都是教古典文學,聲優都是花澤香菜。
以上所有觀點都是我個人見解,而我認為這部藝術品比我們的想像空間非常之大,如果你有任何看法都可以留言討論。因為我真的好喜歡這部戲,第一次用了這麼多時間出影評,如果大家覺得好看的希望你可以分享出去給更多人感受,如果這條片能夠有史以來突破5,000likes我會多出一條相關影片助興,你們都可以留言提議主題。期待我新片就記得按下訂閱啦,還有隨時like我Facebook IG催我出片或者看看我會出什麼片,多謝你支持,我們下次見,88!
你的名字。不是影評是歌:前前前世
https://youtu.be/R0zid8kt3yA
《你的名字。》影評時間軸深入解析(極劇透)
https://youtu.be/qMkA7JR7reA
《你的名字》影評時間軸整理+劇情半深度分析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rwhsmaGULH8&t=3s
你的名字 時間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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