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產 Deep State 之謎 | 盧斯達 | 立場新聞】
《路透社》消息指,北京當局「於閉門會議要求香港地產大亨守規矩,應運用資源和影響力維護國家利益,協助解決香港房屋短缺問題」。此一重量消息,旋即引發地產公司股價急挫,從恆地、新世界、新地到長實都錄得整體股價一成左右跌幅。《香港 01》也在今天(21 日)表示,該社獲悉香港一個「首富級家族」早前邀請國安公署要員到家中舉辦宴會,並邀請家中所有重要成員出席。消息指,宴方在席間表示「家族於反修例暴動期間的一些言論,並非同情黑暴,希望不要持續有所誤會。」消息甚至提到,「香港商界影響中央治港政策的日子已一去不復返」的說法早於 2018 年經已出現。
林鄭被問到有關消息之後,也只好用官腔打發過去:她「無法證實相關傳聞,但感覺地產商今日較願意配合政府政策以解決房屋問題」。反正對高於自己層級的資訊,不承認不否認還是較好的做法。林鄭在中秋節早上在記者會的原話為:
//……事實上呢幾年呢,你問我自己嘅親身體會,因為我都當過發展局局長,都同所謂地產商打過交道,我覺得今日呢其實佢地係好願意係配合我地特區政府嘅政策……//
所以她也在回答中間接表達了:話題圍繞「地產商」而不是一般商界,而地產商今日比較主動支持政府,你就會聯想到以前地產商可能「不太主動」支持政府。
上述兩個非官方消息令人想到 2018 年的香港,似乎是「毫不重要的一年」,a year of no significance,當年表面上風平浪靜。2014 年佔領運動、2016 年旺角事件之後,社會「恢復平靜」,民主派大黨搞活動,也基於工作關係而宴請特首林鄭,後者也基於禮節而出席,還捐了 3 萬元。暴動青年被判入獄仍有「判刑合適」之說;「罪犯」逃亡也會被社會賢達公開勸告回港面對……一切似乎都很正常。然而從歷史時序的維度去看,19 年的事情必然部份肇發於看似安定的那一年。
2019 年一些人已經在討論「香港問題」的成因。對很多人來說,最初和現在的解釋一脈相承:暴亂是由外國勢力煽動資助的,激化了長期樸素追求民主自由的香港人,由守法的順民慢慢變為不守法的刁民。19 年的一切也是一個「青年問題」,是青年無法上流和置業而引發的社會騷亂。對愛好研究問題的人,這些解釋似乎說服力不足。因為很多參與者都不是青年人,早在更之前的事件,已經有中老年人在前線被捕。很多人也是有資產的,而不是手停口停的貧困人士。
然而人數較少的決策層要鉅細無遺理解中國境內的所有事情,本身就不可能,只好依靠「事件定性」,為之後的研究和跟進提供輪廓。事件定性之後,地方和前線的研究和跟進就會圍繞外國勢力資金流、地產問題、青年出路等等,至少表面上得如此。「社會事件」發生後,商界巨賈經過一輪醞釀,也紛紛在報章上表態反對暴亂。我們一直以為這些表態,是為了應對 19 年突如其來的種種事件。但「香港商界影響中央治港政策」的現象或觀察,應該不是香港特區近期的新聞,而是要追溯到英治前朝,那可能是一個起源傳承自 1840 年的「香港 Deep State」俱樂部。因而有「香港真正的統治階層不在政府而在馬會」的講法。
所以據說香港的地產問題是歷史問題,不是一兩屆政府可以解決。在有關消息流傳之前,我們由自己角度觀察一切,會覺得 19 年帶來了清算香港「利益固化」現狀的空隙。然而有關戰略卻可能是長期的。據《路透》和《01》的北京消息,這一切在 18 年已經正式提出,並不是 19 年。而且你再推遠一點,2014《一國兩制白皮書》已經提出了很多類似思路。
所以回到最切身的問題,很多經歷過 19 年之後洗禮的香港人,都會覺得/知覺自己好慘。表面上展露歡顏的人,也是有苦自己知,但其實最終人們會發現,所有人都要面對「改變」的。現在股民都會受影響。反對派就不用說了,這是香港人逃避了一兩個世紀最終還要首次面對的事情。在這個重置程序中,每一個政治光譜、社會階層、年齡層都鑲嵌了新的義務和守則。守則理論上是一樣的,但下降到現實時都有不同的則重點。創作人面對的是資金和創作的線,學者面對的是要不研究某些問題,地產商面對的是賺錢之外的「社會責任」,建制派要面對全新的選舉和競爭……甚至「藍絲民眾」內心都有莫名其妙的怨氣。
我甚至會認真聽一些藍絲頻道,他們描述的世界仍然充滿危機,雖然表面上的暴徒已經被鎮壓,但很多人的意識已經被污染,例如移民就被形容為扔下父母沒有孝心,因而很多黃絲移民,因而黃絲都沒有孝心,因而黃絲根本沒有道德,被黃絲佔據的香港也沒有希望。當然藍絲網絡只是在重演早期反對派動員政治中的「激語主義」,盡量聳動地描述出一個即將毀滅的世界,而「正義」一方永遠是弱勢,令人很焦慮。
所以有些藍絲也會覺得自己弱勢,他們覺得黃絲影響力無處不在。始終人如果沒有敵人的話會相當寂寞。由於每個階層或取向要面對的新世界也不一樣(移民的香港人也要面對適應 literally 的新世界),使得後重置的社會也進入了原子化的前夜。也許在一段長時間的各散東西之中,廣義的光譜不同的香港人,也只能以 2019 年來作歷史的相認。即使是一方支持一方反對,起碼是在說同一件事,我懷疑這樣的共同點將越來越珍希。
這當然是在一個大破大立時代下人人皆要承擔的轉變,經那一兩年的濃縮蒸製,我們之間的其他連繫變得薄弱和平面。要證明外國聯繫也是在否證「存在民間自發」那一點,但不代表不防範民間一旦自發時會動用的網絡和資源。先不說「商界」在 19 年對《逃犯條例》的態度,也不說地產問題形成的民怨是否香港政治問題的動力之一……「民企」和「人民」走得太近,如何?
雖然兩次重大歷史分水嶺的背景其實相距極遠,但「六七暴動」之後,英政府快速推出了大量公屋,很多人和家庭受惠至今。據房屋署網站一篇名為〈公屋發展歷程〉的文件,香港公屋政策從 1967 至 1977 這十年間的重大內容是:
//1971 華富邨落成,是首個規劃成自足社區的公共屋邨,設有商場、學校、巴士總站,以及其他社區配套設施。
1972 政府宣布「十年建屋計劃」,在 1973 至 1982 年間,為 180 萬人提供有獨立設施的居所。
1973 重組原來負責公共房屋的多個機構,成立香港房屋委員會(房委會),以推展政府的公共房屋計劃。 政府又將徙置事務處和市政事務署轄下的屋宇建設處合併成為房屋署,作為房委會的執行機關。「第一型」和「第二型」徙置大廈的重建工作率先在石硤尾邨展開。
1976 政府決定推行「居者有其屋計劃」(居屋計劃),協助中低收入家庭和公共租住房屋(公屋)租戶成為業主。//
甚至有說之後興建的籃球場、遊樂場,都有著「讓殖民地青年發泄多餘精力」的用心。用這個角度來說,當年很多人沒參與暴動,但在之後都獲得了好處:一個較有「住屋正義」意識的社會。現在就是一個「搵地方起籃球場」的過程。當年港英成功將反殖政治鬥爭吸納進房屋政策之中,成果有目共睹,培養了一整個靠攏英國的世代。現在中國人能不能呢?這是中西之間廣義隔空比拼的一個中層項目。至於高層項目是「核心文明對周邊地帶持續郡縣化」此一歷史傳統,更是一個出於潛意識的不必回答題,20 世紀之後的傳統認為,「做不做」的問題已經由前人答了,現在的問題僅是「如何做」的問題。當然,他們也知道自己必須首先通過「起籃球場」的考驗。
同時也有3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5萬的網紅黃偉民易經講堂,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Wong Wai Man 梁振英一班港共集團,大力宣傳香港土地不足,導致樓價畸型飆升,所以,建議開發郊野公園,填海做地,年輕人搬上大灣區等等方法。其實,都是騙局。 新界有723公頃棕地,未被納入發展,無數私人會所是政府土地,單是粉嶺高爾夫球場,收回興建公屋,便可以容納六十萬居民…… 香港樓價畸型...
石圍角邨房屋署 在 無待堂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地產 Deep State 之謎 | 盧斯達 | 立場新聞】
《路透社》消息指,北京當局「於閉門會議要求香港地產大亨守規矩,應運用資源和影響力維護國家利益,協助解決香港房屋短缺問題」。此一重量消息,旋即引發地產公司股價急挫,從恆地、新世界、新地到長實都錄得整體股價一成左右跌幅。《香港 01》也在今天(21 日)表示,該社獲悉香港一個「首富級家族」早前邀請國安公署要員到家中舉辦宴會,並邀請家中所有重要成員出席。消息指,宴方在席間表示「家族於反修例暴動期間的一些言論,並非同情黑暴,希望不要持續有所誤會。」消息甚至提到,「香港商界影響中央治港政策的日子已一去不復返」的說法早於 2018 年經已出現。
林鄭被問到有關消息之後,也只好用官腔打發過去:她「無法證實相關傳聞,但感覺地產商今日較願意配合政府政策以解決房屋問題」。反正對高於自己層級的資訊,不承認不否認還是較好的做法。林鄭在中秋節早上在記者會的原話為:
//……事實上呢幾年呢,你問我自己嘅親身體會,因為我都當過發展局局長,都同所謂地產商打過交道,我覺得今日呢其實佢地係好願意係配合我地特區政府嘅政策……//
所以她也在回答中間接表達了:話題圍繞「地產商」而不是一般商界,而地產商今日比較主動支持政府,你就會聯想到以前地產商可能「不太主動」支持政府。
上述兩個非官方消息令人想到 2018 年的香港,似乎是「毫不重要的一年」,a year of no significance,當年表面上風平浪靜。2014 年佔領運動、2016 年旺角事件之後,社會「恢復平靜」,民主派大黨搞活動,也基於工作關係而宴請特首林鄭,後者也基於禮節而出席,還捐了 3 萬元。暴動青年被判入獄仍有「判刑合適」之說;「罪犯」逃亡也會被社會賢達公開勸告回港面對……一切似乎都很正常。然而從歷史時序的維度去看,19 年的事情必然部份肇發於看似安定的那一年。
2019 年一些人已經在討論「香港問題」的成因。對很多人來說,最初和現在的解釋一脈相承:暴亂是由外國勢力煽動資助的,激化了長期樸素追求民主自由的香港人,由守法的順民慢慢變為不守法的刁民。19 年的一切也是一個「青年問題」,是青年無法上流和置業而引發的社會騷亂。對愛好研究問題的人,這些解釋似乎說服力不足。因為很多參與者都不是青年人,早在更之前的事件,已經有中老年人在前線被捕。很多人也是有資產的,而不是手停口停的貧困人士。
然而人數較少的決策層要鉅細無遺理解中國境內的所有事情,本身就不可能,只好依靠「事件定性」,為之後的研究和跟進提供輪廓。事件定性之後,地方和前線的研究和跟進就會圍繞外國勢力資金流、地產問題、青年出路等等,至少表面上得如此。「社會事件」發生後,商界巨賈經過一輪醞釀,也紛紛在報章上表態反對暴亂。我們一直以為這些表態,是為了應對 19 年突如其來的種種事件。但「香港商界影響中央治港政策」的現象或觀察,應該不是香港特區近期的新聞,而是要追溯到英治前朝,那可能是一個起源傳承自 1840 年的「香港 Deep State」俱樂部。因而有「香港真正的統治階層不在政府而在馬會」的講法。
所以據說香港的地產問題是歷史問題,不是一兩屆政府可以解決。在有關消息流傳之前,我們由自己角度觀察一切,會覺得 19 年帶來了清算香港「利益固化」現狀的空隙。然而有關戰略卻可能是長期的。據《路透》和《01》的北京消息,這一切在 18 年已經正式提出,並不是 19 年。而且你再推遠一點,2014《一國兩制白皮書》已經提出了很多類似思路。
所以回到最切身的問題,很多經歷過 19 年之後洗禮的香港人,都會覺得/知覺自己好慘。表面上展露歡顏的人,也是有苦自己知,但其實最終人們會發現,所有人都要面對「改變」的。現在股民都會受影響。反對派就不用說了,這是香港人逃避了一兩個世紀最終還要首次面對的事情。在這個重置程序中,每一個政治光譜、社會階層、年齡層都鑲嵌了新的義務和守則。守則理論上是一樣的,但下降到現實時都有不同的則重點。創作人面對的是資金和創作的線,學者面對的是要不研究某些問題,地產商面對的是賺錢之外的「社會責任」,建制派要面對全新的選舉和競爭……甚至「藍絲民眾」內心都有莫名其妙的怨氣。
我甚至會認真聽一些藍絲頻道,他們描述的世界仍然充滿危機,雖然表面上的暴徒已經被鎮壓,但很多人的意識已經被污染,例如移民就被形容為扔下父母沒有孝心,因而很多黃絲移民,因而黃絲都沒有孝心,因而黃絲根本沒有道德,被黃絲佔據的香港也沒有希望。當然藍絲網絡只是在重演早期反對派動員政治中的「激語主義」,盡量聳動地描述出一個即將毀滅的世界,而「正義」一方永遠是弱勢,令人很焦慮。
所以有些藍絲也會覺得自己弱勢,他們覺得黃絲影響力無處不在。始終人如果沒有敵人的話會相當寂寞。由於每個階層或取向要面對的新世界也不一樣(移民的香港人也要面對適應 literally 的新世界),使得後重置的社會也進入了原子化的前夜。也許在一段長時間的各散東西之中,廣義的光譜不同的香港人,也只能以 2019 年來作歷史的相認。即使是一方支持一方反對,起碼是在說同一件事,我懷疑這樣的共同點將越來越珍希。
這當然是在一個大破大立時代下人人皆要承擔的轉變,經那一兩年的濃縮蒸製,我們之間的其他連繫變得薄弱和平面。要證明外國聯繫也是在否證「存在民間自發」那一點,但不代表不防範民間一旦自發時會動用的網絡和資源。先不說「商界」在 19 年對《逃犯條例》的態度,也不說地產問題形成的民怨是否香港政治問題的動力之一……「民企」和「人民」走得太近,如何?
雖然兩次重大歷史分水嶺的背景其實相距極遠,但「六七暴動」之後,英政府快速推出了大量公屋,很多人和家庭受惠至今。據房屋署網站一篇名為〈公屋發展歷程〉的文件,香港公屋政策從 1967 至 1977 這十年間的重大內容是:
//1971 華富邨落成,是首個規劃成自足社區的公共屋邨,設有商場、學校、巴士總站,以及其他社區配套設施。
1972 政府宣布「十年建屋計劃」,在 1973 至 1982 年間,為 180 萬人提供有獨立設施的居所。
1973 重組原來負責公共房屋的多個機構,成立香港房屋委員會(房委會),以推展政府的公共房屋計劃。 政府又將徙置事務處和市政事務署轄下的屋宇建設處合併成為房屋署,作為房委會的執行機關。「第一型」和「第二型」徙置大廈的重建工作率先在石硤尾邨展開。
1976 政府決定推行「居者有其屋計劃」(居屋計劃),協助中低收入家庭和公共租住房屋(公屋)租戶成為業主。//
甚至有說之後興建的籃球場、遊樂場,都有著「讓殖民地青年發泄多餘精力」的用心。用這個角度來說,當年很多人沒參與暴動,但在之後都獲得了好處:一個較有「住屋正義」意識的社會。現在就是一個「搵地方起籃球場」的過程。當年港英成功將反殖政治鬥爭吸納進房屋政策之中,成果有目共睹,培養了一整個靠攏英國的世代。現在中國人能不能呢?這是中西之間廣義隔空比拼的一個中層項目。至於高層項目是「核心文明對周邊地帶持續郡縣化」此一歷史傳統,更是一個出於潛意識的不必回答題,20 世紀之後的傳統認為,「做不做」的問題已經由前人答了,現在的問題僅是「如何做」的問題。當然,他們也知道自己必須首先通過「起籃球場」的考驗。
石圍角邨房屋署 在 本土研究社 Liber Research Community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豪宅結界:點解屯門掃管笏所有政府地都變哂豪宅?】
政府成日話搵唔到公屋地要起到明日大嶼桂山島,屯門市中心嗰邊啲公屋又密麻麻,但點解屯門掃管笏成區就可以係清一色起中低密度豪宅?
簡單翻查掃管笏近十多年的土地發展過程,過往13年就有18塊政府土地都賣出成為豪宅項目,共約30公頃,相等於1.5個維園多。若以鄉郊地積比3.6倍 (12層)保守計算,這些土地資源本來大約能建15,000個公屋居屋單位,今天就被各大地產商完全瓜分。
掃管笏近13年政府賣地成私樓列表(圖中綠色範圍)
TMTL 422,1.5公頃,成交價9.6億,現為永宜(香港)的「The Drake」(2007年)
TMTL 449,1.7公頃,成交價7.8億,現為華懋的「琨崙」 (2007年)
TMTL 423,6.7公頃,成交價27.4億,現為嘉里建設的「滿名山」(2012年)
TMTL 436,0.9公頃,成交價1.8億,現為英皇的「珀居」(2012年)
TMTL 427,2.7公頃,成交價13.9億,現為會德豐的「NAPA」(2013年)
TMTL 435,1.2公頃,成交價5.6億,現為永泰的「The Carmel」 (2013年)
TMTL 490,0.2公頃,成交價1.4億,現為英皇的「畔海」(2013年)
TMTL 495,0.2公頃,成交價0.6億,現由福來發展擁有,未興建 (2013年)
TMTL 512,0.1公頃,成交價1.6億,現由泛海國際擁有,興建中 (2014年)
TMTL 497,0.68公頃,成交價10.6億,現為永泰的「OMA OMA」 (2015年)
TMTL 500,2.43公頃,成交價36.3億,現為「恒大‧珺瓏灣」(2015年)
TMTL 541,2.7公頃,成交價38.2億,現為中資萬科置業的「Lepont」 (2015年)
TMTL 542,0.82公頃,成交價17.3億,現為中資保利置業的「瑧譽」(2015年)
TMTL 523,0.76公頃,成交價9.8億,現為永泰的「OMA by the Sea」(2016年)
TMTL 547,1.54公頃,成交價27.1億,現為香港小輪與帝國集團的「帝御‧金灣 」(2016年)
TMTL 520,1.22公頃,成交價31.7億,現由深圳控股夥拍路勁基建擁有 (2017年)
TMTL 518,1.35公頃,成交價35.0億,現由中資佳兆業擁有,未興建 (2020年)
TMTL 546,2.75公頃,招標中 (2020年)
(屯門市地段第422號 = "TMTL 422")
[原為公屋地今變私樓]
為何會全區清一色私樓豪宅? 翻查規劃署紀錄(註一),現為TMTL 427,500,及520共約6.25公頃的政府地,原來曾計劃提供11棟約15層高的公營房屋,連一個商場及巴士總站(圖中紅色範圍),但最終卻決定做私樓,成今天呎價達$19,000的GRAND NAPA,解決房屋問題的土地資源又白白淪喪。
過程中,政府更刻意塑造對公屋的誤解,指「私人發展較適合當區環境嘅低密度發展」(註二)。但公營房屋的規劃及設計方式基本上由政府主導,不見得公屋居屋發展為何注定就是高密度及與環境不相容。大澳龍田邨及梅窩銀灣邨就是低密度「鄉村式公屋」的例子。相反,往往將行人與環境切割的,正是私人屋苑偌大的圍牆大閘及私人化的人工綠化環境。政府以密度為由將公屋變私樓,實屬誤導。有時更刻意選定綠化帶、民居、村落、休憩用地作公屋選址,故意塑造出當區居民保育與公屋發展的假對立,這些在屯門掃管笏時有發生。
[社區用地照賣]
被變賣為私樓的還有現時相當欠缺的社區用地。2010年,規劃署預留TMTL 546作政府、機構或社區(GIC)發展,而且自2003年起一直為國際十字路會會址(圖中藍色範圍)。但之後又被轉做私樓。2014年發展局將其列為私營房屋發展。城規會也將其由GIC改劃作「住宅(乙類)」(註二至四),有市民曾就此申請提出司法覆核(註五),但隨後政府仍將其加到2015-16年度賣地計劃,一直滾存至今。
[雙重標準的公私比]
當年發展安達臣石礦場作房屋發展,政府曾提出「公私樓平衡」的說法,指當區「已有很多公屋,希望多些私人樓宇,令整個社區的公私營樓宇比例較平衡」(註六)。但在掃管笏,卻不會提當區太多私樓,需要公屋平衡一下,故此13年間眼見將同區公有地資料不斷變賣。
今日掃管笏變成了隔絕公屋的豪宅結界,完整地反映了今日房屋政策問題最真實的一面:政府賣地就年年有餘,用作公屋就說覓地困難,賣到全區豪宅,就來說地少人多,要開發明日大嶼了。這種「掃管笏模式」,近年亦有在其他地區出現的跡象,例如大埔白石角,土地分配決策乏人監察。
要善用掃管笏的土地資源,區內至少仍有3.8公頃的棕地未有落實發展計劃,一直沒有被好好利用,如DD374 521RP及DD375 410等地段。此外,政府預計2016年後發展公營房屋的兩個掃管笏地塊,至今仍未有改劃跡象,將來會否政府會否收回棕地重新整合規劃、改善交通配套、原定公屋計劃會否走數變賣,將一再顯示政府解決香港房屋危機是否有決心。
掃管笏這個房屋案例,一再說出了政府一直有地在手,只是沒有「公地公用」的分配傾斜問題,而是過往誰在定奪全數出賣當區公有土地,一塊不留小市民,才是今日香港土地問題的核心。
2007-2020年9月在掃管笏賣成私人住宅的政府地
https://bit.ly/3jmmdFO
註一:屯門東可發展房屋用地的規劃及工程檢討-可行性研究 公眾諮詢文件,2008年
https://bit.ly/2S94ZzK
註二:屯門東可發展房屋用地的規劃及工程檢討-可行性研究 行政摘要,2010年
https://bit.ly/2EDvLgD
註三:2014年施政報告的150幅具房屋發展潛力的用地
https://bit.ly/2S5skm1
註四:屯門分區計劃大綱草圖(編號S/TM/32)
https://bit.ly/2GfPi7u
註五:屯門前掃管軍營改劃住宅 市民獲批法援 擬提司法覆核,立場新聞https://bit.ly/3ibpVAK
註六:政府平衡公私營房屋土地需求
https://bit.ly/3cE6gZ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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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圍角邨房屋署 在 黃偉民易經講堂 Youtube 的最佳貼文
Wong Wai Man
梁振英一班港共集團,大力宣傳香港土地不足,導致樓價畸型飆升,所以,建議開發郊野公園,填海做地,年輕人搬上大灣區等等方法。其實,都是騙局。
新界有723公頃棕地,未被納入發展,無數私人會所是政府土地,單是粉嶺高爾夫球場,收回興建公屋,便可以容納六十萬居民……
香港樓價畸型發展,月入三十萬元,也無法置業;北角邨那塊公屋地皮,建成的住宅,呎價六萬元,千五呎單位售價便超過一億元……
這都是政治需要,香港樓價只能這樣非理性。因為,中港樓價血脈相連,大陸房地產,更是莫名其妙。深圳地產,過去幾年,升了十倍,幾十萬元人民幣買回來的住宅,已經過千萬了。這是歷史上,從未有過的超級泡沫。
特區政府如果認真處理房屋政策。香港樓價回復正常水平,那便出現一個怪現象,香港的淺水灣住宅,還比大陸番薯田蓋出來的豪宅便宜,那便變相由香港刺破大陸地產泡沫了。
香港特區官員不敢,北京政府亦不容許。
由大禹治水開始,中國便定性以農立國。
士、農、工、商,幾千年來,農民擁有崇高社會地位,歌頌農民的詩詞文章無數。歷代政府都重視農業政策,是社會穩定的基礎。
1978年鄧小平改革開放,走市場經濟,大陸由農業社會轉向工業社會。
沒人再種田了。農民都湧到城市工廠當民工。大批廉價勞動力出現,土地不值錢,沒有環保意識,隨意污染。全世界的商人,蜂擁到這地方設廠,工資低,無需保障工人,污染環境沒後果,官員腐敗,有錢使得鬼推磨,破壞毒化的河流森林,不危及自己子孫,太爽了,世界工廠成型。
城市變血汗工廠,農村沒人種田,田地沒用。地方沒收入,如何點石成金?應付開銷,還要上繳中央?
荒田變豪宅,碧桂園的模式出現了。
民工賺錢回鄉,買地蓋房子。最初幾萬元一間,這些房子竟可以變十倍,幾十萬元一間。再有地方銀行做按揭,一間變四間,每間升幾倍,人人變大款了。
誰還種田?誰還做工廠?
有磚頭的變富戶,沒磚頭的心慌了。
種田做工廠的不可能上車,挺而走險的念頭出現了。只要有錢賺,那怕傷天害理?反正社會對我不起,毒死他們也是活該!
不擇手段的有毒食物,由水產、農田、蔬菜、奶粉、醫療、藥物、地溝油……反正衣食住行,無所不為。
有房產的暴發囂張,沒房產的無惡不作。
土地有價,地方政府便發財了。本來都是荒田,現變豪宅,賣地收益,豬籠入水,上繳中央,下面各級自肥。
銀行體制也得益了,拿著各式房屋抵押,水漲船高,各層可以上下其手。
房地產泡沫不能破,由中央到地方,由銀行到業主,各式中間人,寄生蟲,都靠這個泡沫來生存。
中國大陸由傳統的農業,到改革開放方世界工廠,現在沒田耕了,沒工廠開工了,十四億人口,靠什麼生存?
貿易呀!高科技呀!整體國力已經超越美國呀!
其實是靠房地產泡沫!
美國看準了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部署十年,借中興轉賣芯片做藉口,打響貿易戰第一槍。
貿易戰是消耗戰,要掌握敵我形勢。
美國目前近乎全民就業,低通脹;中國大陸則經濟放緩,農業工業乏善足陳,樓市泡沫嚴重,人心不穩,北京權鬥嚴重。
貿易戰,第一波,重關稅懲罰大陸貨,伊朗立即揚言封鎖霍爾木茲海峽,截斷波斯灣石油航道。沒有中東石油供應,看你美國還打什麼貿易戰?
經濟制裁伊朗,北京就打破缺口,買伊朗石油;關稅重罰中共,伊朗就要封海峽截航道。
首尾相應,美國人知道,打伊朗,就要同時打北京;打北京,亦要同時手打伊朗。
所以開戰前,先要孤立伊朗和大陸兩對手。
2018年美國的全球策略做了什麼:
- 嚴厲制裁伊朗;
- 圍堵加沙哈馬斯;
- 領使館搬到耶路薩冷;
- 新加坡會金正恩;
- 與普京談敘利亞、黎巴嫩;
- 對北京貿易戰。
對伊朗和中共的盟友,能收買便收買,不收買到使趕絕。目的,就為了這一場貿易戰。
對北韓,用經濟手段來引誘,幫助改革開放,重返國際,否則,倚賴北京,繼續赤貧。
中東亂局,獎賞以色列,承認西岸殖民區,美國領事館搬到耶路薩冷,圍堵加沙。
對敘利亞、黎巴嫩,拱手讓普京,只要俄羅斯距離伊朗。
至於中東石油,伊朗封鎖海峽,已傷不到美國,因為境內頁岩油已正式投產。
周邊佈局完整,便正式打這場中美貿易戰。
當然,美國手上還有一張台灣牌,當大陸經濟崩潰,泡沫爆破,華盛頓便會宣布放棄一個中國政策。
北京一直沒有認真看待這場貿易戰,以為只是特朗普一人的神經刀做騷。其實十年前,2008年,北京奧運,也是美國金融風暴的一年,美國經濟出了大麻煩,要求北京幫忙大購美國債券⋯⋯當時,北京認為美國時代過去了,下一世紀是中國人世紀。
那年開始,北京自視高了,大陸人也開始不可一世了,美國也醒覺了。
他們等時機,能源研發生產成熟,國內經濟穩定,失業率低,社會民生安穩便出手了。
習近平這段時間神隱,他一人在北戴河力鬥元老院。
他的前任毛澤東和鄧小平都一樣,獨裁和專制,都無法帶來安全感,身邊永遠都有敵人,愈是身邊的愈危險。
一人匹夫無法帶動社會改革,精力都花在維護自己的權力中。
打貪腐五年,仍有毒疫苗事件,證明人民仍活在貪腐社會中。
所謂打貪,只是有權力的人,用來打擊政治對手的藉口。
中共無法進步,內部的問題,重覆又重覆。
貿易戰可能是逼使其真正改革的外圍因素,這是陰中有陽的希望吧。
2018年8月7日星期二下午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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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市泡沫 #外國記者會 #習近平神隱 #FCC #香港民族黨
石圍角邨房屋署 在 Dd tai Youtube 的最佳貼文
石籬邨Shek Lei Estate舊稱石梨邨,是香港新界葵青區上葵涌石梨貝一個公共屋邨,由房屋署總建築師(1)設計。全邨分成石籬(一)邨及石籬(二)邨,一邨由雅居物業管理有限公司負責屋邨管理,二邨則由創毅物業服務顧問有限公司負責管理。怡峰苑Yi Fung Court是香港新界葵青區上葵涌兩個居者有其屋計劃屋苑之一(另一個為寧峰苑),位於梨貝街對上的山坡上,原為籃球場,近石籬擴展區,有兩座樓宇,在1999年落成。石籬邨是葵青區內第3條公共屋邨,於1966年落成第1期,本為香港政府徙置事務署的徙置區,原名石籬徙置區,俗稱「石籬新區」,1973年香港房屋委員會成立後改名為石籬邨。至1972年初期全部落成時,原有15座居住樓宇;至1989年擴建完成,共有20座樓宇;截止2013年7月,重建尚未完成,連同中轉房屋共有住宅大廈23座,按座數計,是葵青區最大的公共屋邨。原本政府決定把所有徙置大廈全部清拆,石籬邨第四型徙廈第10座和第11座也包括在內(而在2017年8月,此項重建再被提上議程,並擬於2020年展開,但仍需進一步共識)。但基於勘察過後,證實結構安全,故政府決定以維修來取代拆卸重建,並於1996年11月6日將第10及11座改為中轉房屋,並在樓宇內設置「石籬收容中心」,即是用來安置受清拆、火災或其他天災影響急需安置但又未能即時符合入住公共屋邨人士的臨時居所,例如2010年1月29日,紅磡馬頭圍道發生唐樓倒塌事故及2011年11月30日的旺角花園街排檔火災之災民便被安排入住。及後並在地下加裝大門鐵閘,亦將在東頭邨第22座清拆後成為全港僅存居住徙置大廈的公共屋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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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鄭屋漢墓博物館Lee Cheng Uk Han Tomb Museum位於香港九龍深水埗東京街41號,是香港歷史博物館五間分館之一,由康樂及文化事務署管理,當中的建築屬於香港法定古蹟。1955年8月,香港政府為應付市民對公共房屋的需求,計劃在李鄭屋村興建徙置大廈。當建築工人於8月9日進行夷平山坡時,無意發現了一個東漢墓穴。香港大學中文系系主任林仰山教授於是帶領學生前往研究發掘。據當年的老街坊回憶,在漢墓正式出土前,曾有建築工人用外衣包著古物運離現場。參考了林仰山等考古學家評估後,市政局加建了鋼筋水泥硬殼,以保護漢墓受風雨侵蝕。漢墓於1957年由市政局接管及開放予公眾參觀,墓內的出土文物都陳列在漢墓旁的展覽館內。1988年12月,李鄭屋漢墓被列為香港法定古蹟。對於墓主人身份一直是個謎,有的學者認為是鹽官,有人認為是東漢末年的避難貴族。由2005年1月起,為紀念漢墓出土50週年,康樂及文化事務署進行一系列的復修工程,包括在墓室頂部加建一個使用鐵氟龍物料製成的天幕,防止雨水造成的滲漏,減低被侵蝕的機會,耗資達100萬港元。墓室過去都沒有採取過任何措施去保護它,在1970年代香港的教科書所見,當時的墓室外圍亦只是一個長滿草的小山坡。直至到1990年代後期,前市政局才在外加建保護設施,並在墓內裝設控制濕度的裝置。今日漢墓的墓室並不對外開放,但是市民可以透過墓室門的玻璃,一睹這個建於東漢時期的墓室的內部情況。根據考古學家推斷,該墓建於東漢時期。而於漢墓出土了58件文物,當中包括最少33件完整文物,例如石屋模型和各種陶器及青銅器等。然而,漢墓中並未發現任何骸骨。漢墓的布局為「十」字形,一共有4個墓室,分別為前室、後室、右耳室及左耳室。中部為穹窿頂。室入口道在正式出土前已遭破壞。墓室屬磚室墓,由平均長40厘米、闊20厘米和厚5厘米的磚塊砌成。大部份墓磚為素面,但亦部份磚塊的側面刻有10多種花紋及文字,包括「大吉番禺」、「番禺大治曆」及「薛師」。而漢墓旁邊的展覽館。除了展出從漢墓出土的陶器及青銅器外,還設有「李鄭屋漢墓」和「華南漢文化」兩個展覽,以文字、照片、地圖、照片和模型等輔助展品,介紹漢墓的地理環境、發現經過和墓室結構。
漢花園位於香港的九龍長沙灣東京街,於1993年12月建成,園內設施仿照漢代風格建造。由香港房屋委員會管理營運,鄰近李鄭屋漢墓博物館。以中國漢朝時代的園林設計為主題,設有多個觀光景點。「妙趣園」:以欣賞石像雕塑為中心,四周輔以涼亭供觀光客休息。「蹴鞠臺」:是無蓋的四方高臺。在1993年時,為紀念香港政府營運香港公營房屋達40年,由當時的香港總督彭定康在這裡親手埋下文物囊。「聽雨廊」:位於「蹴鞠臺」的旁邊,它是一道臨蓄水池邊的有蓋長走廊。「漢舫」:穿過「聽雨廊」就是一條置在蓄水池飾有龍頭的石舫。「怡趣亭」:位於「漢舫」的對面,透過亭的窗借出蓄水池的景致。這裡還設有屋頂倒鉤,讓民眾把自備的雀籠掛於亭頂,欣賞鳥鳴。「蓄水池」:池內飼養了錦鯉及龜。「奕亭」:位於蓄水池的另一方,由4組4柱的方亭所組成,整個亭的支柱為數16根,設有4檯棋盤供予遊客對奕中國象棋或圍棋。
• 蘇屋邨是香港的公共屋邨,位於九龍長沙灣,是香港房屋委員會歷史最悠久的公共屋邨之一。蘇屋邨是房委會前身香港屋宇建設委員會繼北角邨及西環邨後策劃建設的第三個屋邨,當時獲譽為遠東規模最大的地區性住宅計劃。蘇屋邨於2006年開始計劃分兩期重建,於2009年10月22日封閉第一期,2011年完成清拆,2016 年9月第1期首6幢樓宇重建完成入伙;至2012年年中全邨遷出,於同年11月26日起封閉待清拆,全邨正式進行重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