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時應該換手機?以氣候變遷效應觀點分析 - 生命週期碳足跡應用在生活上的個案分享(10/19/2020 媽媽監督核電廠聯盟)
作者:Tony Yen /德國弗萊堡大學再生能源工程與管理碩士、媽媽監督核電廠聯盟特約撰述
最近我手機的螢幕故障,因此面臨了是否修復舊手機還是購買新手機的決策命題。「除了財務上哪種選項划算之外,更換手機的氣候效應會是甚麼?」也是我進行決策時被納入考慮的因素之一。底下這篇文章就來分享整個決策的過程和結果;本文使用的參數都是我實際上決策時曾使用到的數值。
財務觀點分析此問題
應不應該換手機這個問題的傳統財務觀點分析如下。假設一支新手機的價格為C_new元,可以使用T_new年,則其均化成本LC_new為C_new * x^T_new / (1 + x + … + x^(T_new-1)),其中x為適當的資本成本參數(以個人來說應該是自己資產的投資報酬率期望值加1)。
另一方面,假設修復舊手機要花C_repair元,並且可以使用T_repair年,則該時刻手機價格現值為C_new / x^T_repair。
因此,在接下來T_new + T_repair年內,直接買新手機的總成本現值為LC_new * (1 + x + … + x^(T_new + T_repair) - 1),先修復手機再更換的總成本現值則為C_repair + LC_new * (1 + x + … + x^(T_new-1)) / x^T_repair。前者減去後者的趨避成本只要小於0,就應該更換手機。
(注:理論上不論新舊手機,衡量時皆要考慮過程額外的修復成本期望值,但這裡為了簡化計算暫略。)
本文的圖片是設定C_new = 12300元、x = 1.05/年、C_repair = 2600元的條件下,不同(T_new, T_repair)組合下的前述的差值函數。額外地,不同(T_new, T_repair)組合發生的情況可視為一機率函數,因此可以求出換手機與否的趨避成本期望值。
可以從圖中看出,只要預估舊手機維修後還能運作超過半年以上,基本上就不應更換手機。
氣候觀點分析此問題
假設我們用氣候觀點看待此問題,卻意外地會得出截然不同的結論。
手機大部分的生命週期碳排來自製程、運送和回收,大約佔了85%;剩下的15%才是使用階段的碳排。假設手機零件的製程碳足跡和其零件成本成正比,可以推估舊手機故障零件的製程、運送、回收碳排佔整支手機生命週期的18%。因此,舊手機為了續用T_repair年而更換新零件的生命週期額外碳排會是原來手機整體生命週期碳排的18% * T_new / T_repair。另一方面,新手機的製程、運送和回收碳排攤提在T_repair年則為原來手機整體生命週期碳排的85% * T_repair / T_new。前者減去後者的淨增碳排只要大於0,就應該更換手機。
在這樣的條件底下,如果預計新手機可以使用4年,則舊手機維修後,至少要再良好運作1.68年,才能真正減少這段期間兩支手機的淨氣候效應。考慮使用階段碳排上,老舊手機的能源效率可能比新機種差的情況,就更不應該買新零件讓舊手機延命。
碳排組成影響不同產品的氣候導向決策
從前面的分析可以知道,一種產品生命週期碳排的組成,會很大程度氣候導向決策的性質。比如,如果今天是考慮舊建物部分翻修或拆掉重新設計節能建物的話,最重要的衡量標準反而就會是使用階段碳排了。
回到手機和其他性質類似的3C產品,從本文分享的簡易計算,我們可以得到一個通用的原則:如果像我一樣3C產品平均使用年限都較長、而產品在瀕臨設計年限故障必須更換零件時,買新產品就可能是對環境比較友善的決策;但如果是在平均使用年限的一半左右就故障時,更換零件可能就是比較合理的選擇。
至於平均使用年限較短的使用者,如果要改善自己3C產品使用習慣的氣候效應,嘗試一些手段增加平均使用年限可能是最有效的做法。
當然,消費者自行計算自己消費行為的氣候效應,只能算是增進氣候意識的一種環境教育手段,對於整體氣候政策的走向並不會起到決定性作用。只有聯合眾人,根本性地要求科技大廠和其上下游產業鏈逐步落實100%綠能和碳中和等承諾,才是讓這個產業能逐步達成永續的治本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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碳足跡數值 在 無神論者的巴別塔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前言:尋日講到對Greta Thunberg有無資格攞倒時代風雲人物無乜特別意見,因為佢響外國就係好撚紅。但對於佢果種敢鬧歐美唔敢鬧中國果種欺善怕惡、同埋有人鬧人唔環保無口話自己果隻雙重標準就極之惹人討厭。呢種環保膠其實亦常見於香港,例如譚凱邦之前搞果個環保觸覺就係一個例子。
呢種純粹自我感覺良好嘅環保生活方式,我會稱之為「相對環保主義」。其實好幾年前我曾經寫過一篇文串9呢種人(睇下篇文竟然仲講iPhone 4就知有幾舊),但入面個道理去到而家係仲Work:
謝冠東先生在網絡媒體發表了一篇叫〈向女友學環保〉的文章,引起了網上的一番爭論。這篇文章大致上說,作者的女友是一個致力於節省資源的人,本來她公幹絕對可以乘搭的士回家兼向公司申請交通津貼,但她寧選擇自行付款以巴士來回機場,以減低碳排放;又列舉她女友寧願將就用著已很殘舊的iPhone 4,直到現在也不願換新電話云云。
文章刊登後在網絡很快引起了爭論,一方面有人指文中所謂環保的想法非常「離地」造作,所謂環保不過是社會中下階層一般的生活標準,作者撰文以一種「紆尊降貴」的態度向人展示所謂節儉的方式,讓人厭煩;但另一方面也有人指作者女友時常往美國公幹,反映其身居要職,能夠盡自己能力環保已相當值得嘉許,若把環保標準推到極端,就只有自殺才能達到真正的環保了。
暫且先按下我對這篇文章的立場,反而話鋒一轉,想和大家分享一下看似毫不相干的貧窮線問題。貧窮的分類可謂五花八門,而最基礎可分成兩大類:一為相對貧窮,一為絕對貧窮。相對貧窮的意思是在一個社會中,相比之下收入、生活水平比較低的一群就會被定義為貧窮;而絕對貧窮則為基於在社會中的生活基本要求作為標準,作為貧窮的分界線。
2013年9月30日,香港政府終於正式劃定了貧窮線,而梁振英隨即提出「香港不可能完全滅貧」,因為政府是採用了相對貧窮來劃定貧窮線,所以只能夠以各種各樣的福利政策去舒緩貧窮情況,而這種說法也得到大多數市民接受。
可是他們忘了一點:當相對貧窮線設定低至一個地步,那就和絕對貧窮線相對不遠了──要知道現在所謂的超貧窮人口(約六十多萬),還要是在給予了各種福利和綜援之後還低於這條線才計數,目前一人貧窮線是定於月入3,600元,二人家庭貧窮線是定於月入7,700元以下,大家可以想像這個數字的生活水平有多高。
簡單來說,現在就是有一班人在香港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政府立刻應該做的就是先擺下「治標不治本」、「給魚食不如教釣魚」之類的爭論,立刻給予直接資助,而非留待民間各種派飯活動讓他們苟活下去。但正正因為這條貧窮線被相對貧窮所包裝,所以研究多時以後,仍只以「低收入津貼」這種不完全的方式限制資助用於工作時數夠多的人,而沒有考慮到工作時數不足的很多都是因為諸如家庭、健康問題,才是需要更多資助的一群。
「相對環保」的概念
讓我們回到最初的話題。我之所以將兩件看似毫不相干的事情拉到一起,是因為想到了這個「相對」與「絕對」的概念同樣能應用於環保上。現在我們常常聽到的「可持續發展」,其實就是建基在「相對環保」的概念上:因為我們不可能自殺,又或者回到石器時代標準進行生活時,就只能在環保與日常生活間取得平衡,透過盡量節約資源以達致相對上的環保。
雖然相對環保概念能在不完全影響目前的生活水平實行,因為獲廣泛中產及知識分子歡迎,但其實和貧窮線一樣,一種過於被相對概念修飾的環保,最終只會脫離現實:因為你只要將自己原來的消費標準提升至頂點,然後再將之降回一般水平,然後已可大條道理的宣布自己已為地球出了一大分力,還四處宣揚要求別人以自己為榜樣。
這不是說所有人都要依循統一的環保標準,但沒有絕對標準的參考,相對概念只會讓所謂環保流於自我感覺良好的道德洗禮:我實在看過太多所謂環保人士標榜自己在細微之處進行各種各樣的節省,但每年卻多次進行排碳最多的飛行長途旅遊;一味聲稱自己沒有作多餘消費,但全身掛著各種各樣最新的電子產品。再舉一個比較極端的例子:究竟一個胡亂消費的基層市民,和謝冠東屢屢往美國公幹的女友相比,究竟誰更環保?
我不想再回到「那是否自殺才能做到真正環保」的無止境爭論,而因文章篇幅所限,也未能將環保問題提升到政策層面討論,所以在此我只提出三點意見:首先,在宣稱自己如何環保之先,可先使用網上各種生活行為的碳足跡計算器,了解一下自己在絕對環保標準下的數值;
其次,在這種標準下,思考一下自己的價值觀與環保的關係:例如送機是否一定要送到機場呢?是否只送到機場巴士站就可以呢?乘搭鐵路會否比巴士更能減低碳排放呢?在目前如此遍布全球,流通量極大的二手智能電話市場之中,把自己的iphone4換成一部二手的iPhone5,是否比等到電話再也用不了的時候才換一部全新的更加環保?
最後,正正因為我同意即使基於絕對環保這條底線之上,每個人的環保標準仍有相對上的不同,所以,除非是很有代表性的例子,否則還是別隨便將誰誰誰的「節儉小貼士」當成榜樣,惹起不必要的疑惑和爭論了。
碳足跡數值 在 綠色公民行動聯盟Green Citizens' Action Alliance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環境知情權的用意是做好風險管理】
環境知情權一直是綠盟關心的議題,綠盟的透明足跡計畫不斷強調,確實掌握環境中存在什麼污染物質、濃度多少,當污染持續擴散與擴大影響,才能做好相應防護措施。相關的環境資訊不是商業秘密,應該要公開工廠囤放的危險物質以及排放的污染物質。
今日(10日),消防員工作權益促進會、綠盟研究員曾虹文和多個團體,在桃園市政府前召開記者會
從敬鵬大火的案例中,站在居民對環境資訊需求的角度,政府公開了什麼、民眾到底知道了什麼
第一,桃園工廠的數量之多,工廠又離住家這麼近,有多少居民知道附近的工廠存在什麼風險,包括工廠囤放了什麼危險物質、囤放多少,會排放什麼污染物質、排放多少?幾乎沒有。這些重要的環境資訊,總是以營業秘密為由拒絕公開。
第二,事故發生後,民眾最關心的就是環境受到污染的情況怎麼樣,要如何因應?但桃園市環保局竟然只公布了兩個相當於一般環境背景值的監測數值,來告訴民眾污染濃度不高無需恐慌。但火災現場有不完全燃燒衍生的碳氫化合物及其他有害氣體,實際上不可能讓THC的監測濃度接近一般背景值。
🍃完整全文:https://thaubing.gcaa.org.tw/blog/post/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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