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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月，我剛剛當選台北市議員，人生第一次登板質詢市長，就是在講公宅定價問題。我那時候問了個問題：「公宅是為了服務什麼樣的對象而存在的？」

經過了兩年，好像還可以再問一次。

最近一個月，明倫四萬塊公宅引起很多爭議，包括混居、自償率等等。市府認為，考量到明倫公宅的地點、捷運站距離、和面積後，四萬租金已經相當優惠。的確，近期搶租的民眾很多，說明了價格的確很吸引人。但這不應該構成市府得意的理由。

首先，四萬價格的設定和自償率有關，市府之所以計算出四萬塊這個租金，是考慮到公宅建設必須自負盈虧。但自償率並非法定，公共建設不見得要自償率達到百分百以上。

用比較簡單的方法說，自償率百分百以上是指政府在一項建設上所賺到的現金必須所花出去的錢要多。這對重視財政紀律的柯市府是一項優先指標。監督預算的議員也必須承認公共建設若能做到自給自足，也是好事一樁。

但「臺北市住宅基金收支保管及運用自治條例」第三條的第六項裡有規定：「本基金之資金來源如下：六、依預算程序撥充之款項收入。」

也就是公宅若無法做到自負盈虧，市府依照預算程序來做補貼也是合理的措施。做為台北市議員，我絕對支持市府對公宅政策投入更多的資源。

舉例來說，台北有些公宅是捷運的聯開宅，它是捷運局土地開發基金的預算所蓋的。因為土開基金是營業基金，的確不能低於市價買賣或租賃其下單位。但負責公宅政策的都發局會先用原價租下土開基金的聯開宅單位，然後自行補貼價差、用比較低的價格出租出去 。

也就是這個補貼本來就是一個可調整的項目。

所以自償率不應該是公宅價格的藉口，而是我們設定的價格到底要服務什麼樣的對象。一般人能承擔的房屋租金上限是個人收入的三分之一，也就是收入12萬以上的家庭才有辦法租得起4萬的單位。而且也是在很勉強的狀態。

而這樣的家庭是我們公宅政策所要服務的對象嗎？

在我的第一次質詢裡，我援引柯文哲市長在他自己發行之政策白皮書上的內容：「公宅必須要以低於市價的行情，提供給社經地位相較之下比較弱勢族群與年輕人。」

那時候台北市正在醞釀公宅漲價，折扣要由7折左右改成85折，我切切以為不可，當時我認為「公宅並非營利事業單位，將本求利並非建設公宅的初衷」。

我們推動公宅建設是希望讓讓弱勢與年輕人獲得居住上的正義，改變房屋市場的價格結構，如果陷於成本與自償率的考量，那這個改變年輕人未來的機會什麼時候才會出現？

【你到底值多少？】

昨天伴侶丟了一個問題給我：
「如果你完全沒有一技之長，你願意付自己多少錢？」


我直覺地回：「大概最低薪資左右，兩萬八吧…」


伴侶笑笑地虧我：「欸，你不是都在跟大家倡導『#自我價值』的重要性，怎麼自己反而這麼沒底氣啊？」


我瞬間呆掉、無法動彈，腦中思緒倒轉回小時候，
父母、師長經常的耳提面命：
「人一定要有一技之長，不然會被社會淘汰！」
「學習一技之長，才能讓你無可取代！」


這些觀念並沒有錯，但只要是觀念就有「框架」，有框架就會帶來「限制」。


我震驚於自己被「一技之長」所限制的內在，竟是一股恐懼，恐懼自己被鄙視、恐懼自己不被需要、恐懼自己不夠好…然而，「一技之長」的定義究竟是什麼？能賺大錢、有高社經地位的才是一技之長嗎？


或許，最能讓我們身心滿足、快樂的事，就是我的一技之長，就讓我佇立於宇宙間最適當的位置。


再回到一開頭的問題，我發現自己被外在設定給綁住了，用社會的標準看待自己、用最低薪資計算自己的價值，卻忽略這問題的蹊蹺「『#你』願意付給自己多少」。


一切都與他人無關，重點是我如何看待自己，如果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值，別說他人會不會給我了，真的得到這麼多錢的時候，我們能心安理得地收下嗎？


當潛意識認為自己不配眼前的豐盛與幸福，人生就會出現很多奇怪的現象，破壞這些豐盛與幸福，進而讓你的信念與現象匹配（所謂的 #自我破壞，self-sabotage 呀！）


所以我在書中寫的：「我不是大家的老師，我們都是同學，都共同在學」真是一點也沒在謙虛，伴侶的提問讓我慎重地反思了最近的疲累，來自太多對外界評價的執著。


謝謝參與大哉問的各位，很多人和我一樣被外在設定制約著，也有一些厲害的傢伙，給出很信任原廠設定的答案！


也祝福茫茫地物質世界裡的你我，都能越活越清晰，#我們的存在價值即是體驗，#體驗真正的自己是誰。

除了買菜，過去兩週，通通在家。今天難得天氣好，出門到公園走了一遭。因為愛荷華州還沒宣佈shelter in place之類的全州封城令，所以在外面行走，享受好天氣的人群還挺多的。公園步道，人多到都快要無法社交隔離了。但這種好光景，大概也不久了，因為人口才三百萬的小州，武漢肺炎的病例，卻已經超過台灣，而且增長速度很快，所以預計州長也快下封城令了。

除了上公園散步外，也去Wal-Mart買東西。Wal-Mart和Costco，或是Target比，是社經地位相對比較中下的人愛去的地方。今天我第一天戴口罩上門，心裡還有點忐忑，總怕會碰上一些白垃圾、黑垃圾，對戴口罩的亞裔不善。倒也沒有，也許是我的個頭也不算小，這些潛在垃圾們，碰到生物性的比大小，還是會稍微計算一下。

但你真要說抱持「非我族類」的偏見，美國人還真是全世界最善良的人民，中國才是全世界最種族主義的地方。美國新聞時有所聞，有些美國人對亞裔吐口水，罵「滾回中國去」，甚至動手動腳的，其實也是社會邊緣人，不是本身就是少數族裔、新移民，就是多少有點經濟問題或是精神問題。真正主流的美國人，只有你踩到他頭上了，才會搞隱形天花板這種隱性歧視，否則誰有空理你？

這就是美國特別的地方了，「誰理你」背後的意義是一個機會無窮無盡、「馬路用黃金舖成」的自由、富庶社會，大部份的人忙著用精力、智慧來創造財富，來出人頭地，大鳴大放都來不及，哪裡有空搞小鼻子、小眼睛的種族主義？

美國真正開始把習近平病毒當一回事，不過是三週前的事，短短三週，病例躍升全球第一，一切來得太快，社會都還沒回神過來，怎麼經濟就快變成大蕭條的慘況？美國人的天性，沒有比較高尚。上天造出來的人，誰不自利？會不會在景氣低迷，失業者眾，美國人又失去行動自由的情況下，美國變成一個失控國度，形成族群暴動，甚至變成無政府狀態？

Relax。

上個世紀，長達十幾年的經濟大蕭條，美國沒有亡國，1918年的西班牙流感，死亡近百萬人，美國也沒有亡國。這個社會的底蘊之深，實在很難讓人一探究竟。武漢肺炎就算閙上兩年，美國也不會怎麼樣。真正要擔心的，是體制不穩固的地方，冠狀病毒如果再拖久一點不走，亡黨亡國事小，生靈塗炭，罪不可赦。

感謝朋友們關心，此篇小隨筆算是給大家報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