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隆市警察局
第三分局偵查隊辦公室
地板設備更新
基隆市警察局第三分局偵查隊辦公室經過十幾年來長期使用,包括辦公室、宿舍以及倉庫等地板老舊破損,地面佈滿電話、網路、電源線路雜亂不堪,偵查隊長李清雲特別請耿輝協助更新以改善員警工作環境並提振士氣。
耿輝相當感謝警三分局全體同仁長期以來為社會治安貢獻心力,不僅維護社會秩序與安定發展,更讓居民得以安居樂業,同時也感謝基隆市政府的幫忙,透過更新改善工程讓整個偵查隊辦公環境煥然一新,讓警察同仁能夠專注精神持續為社會治安努力打拼,更要呼籲市民朋友與耿輝一起全力支持警方,齊心共同維持社會的安定與發展。
#耿直親切輝動為民
#基隆市警察局第三分局偵查隊
第三分局偵查隊電話 在 錯別字-賴正鎧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鬼獨家新書試閱《警冥合作》
小時候在電視上,很常看到一位老刑警坐在昏暗的燈光下,慢慢說著當年一些陷入膠著的命案,經由死者托夢提供線索來抓到凶手,堪稱「警冥」合作。
不過,你是不是覺得,現在很少看到這樣的節目或新聞,似乎這樣的合作模式越來越少?
要說是科學辦案能力更加精進,台灣警察的素質整體提升,絕對不為過,但是,除此之外還有更大的原因是警方不想讓人們覺得:「辦案是靠求神問鬼才偵破的」。
的確啦,有時候媒體太專注詭異神秘的橋段,一不小心就忽略警方辛苦的過程偏偏詭異橋段才是收視率的養分,是最讓我和觀眾興奮的地方。一條專題拍下來,搞得好像警察都拿筊杯去廟裡,邊擲邊問誰是凶手,笑筊的就把名字劃掉,聖筊的就抓來質問,然後就破案了。
所以現在警方不太會在鏡頭前大談這些靈異現象,比較著重在科學辦案,不過不談不表示「警冥」合作消失,科學歸科學,不能抹煞其重要性。但我必須很認真很正經的跟你說,至今有些案子的破案過程,仍是科學無法解釋。
有次我到台南南化採訪「竹林火焰白骨命案」的專題新聞,會找到這起命案要歸功於智慧手機的興趣導向模式,因為太常輸入「命案」、「凶殺」、「鬼故事」、「傳說」等關鍵字,變得很多時候手機自動會跳出這些訊息。不過有時也會跳出「熱褲」、「長腿」、「大奶妹」之類的,我我對這些一點興趣都沒有,真是莫名其妙。
那是發生在2018年8月的事情,當時一位筍農大清早出去工作,那天他突然想走別的路線挖竹筍,於是到了台南南化玉山里往關山里的產業道路旁,光看這一長串的地名就知道這裡很偏僻。結果筍農竹筍沒挖到,卻挖到一顆骷髏頭。
他嚇到跑去報警,當時承辦員警是吳姓偵查隊長,聽完筍農的敘述,吳隊長覺得可能是年代久遠的古墓,被土石沖刷後遺骨露出土面,過去也曾發生過。而且他們這裡民風純樸、人民可愛,不太可能有什麼凶殺命案,結果吳隊長一到現場看到白骨的顏色,就被賞了一巴掌。
「骷顱頭的顏色不是土黃色,而是新鮮白,表示死沒多久,而且⋯⋯後腦勺有疑似被鈍器重擊過的痕跡。」
電話拿起來馬上叫人,沒多久鑑識組及相關單位的車一輛接著一輛來,一整片竹林幾十位員警,地毯式把四散的白骨逐一拼湊起來。沒想到組裝到一半突然風雲變色,原先頭頂的大太陽害怕的拉起烏雲遮臉,大風大雨躁動整個竹林,讓蒐證過程變得很不順利,這時吳隊長對著空蕩蕩的竹林大喊:「別這樣,我們是來幫你的,請你也幫幫我們,不要讓我們難做事。」
結果,然後,太陽真的又出來了,放晴了。
當下我剛聽吳隊長描述這段鬼哭神嚎的情節,心想當我第一天幹記者?講的這麼誇張!但就在審視100多張以時間序排列的現場照片時,換我被照片打了一巴掌,照片的背景還真的是晴天轉陰天,其中有一張是警方的雨傘被風吹到差點抓不住。
天氣劇變,彷彿是亡靈激動的哀號;隊長喊話,成了冷靜亡靈最好的安慰。這是第一個靈異現象。
隨後警方開始偵辦這起案件,但只有一顆不會說話的骷髏頭是要怎麼辦?於是他們從「失蹤人口」調查起,但也不能保證死者就是該轄區的失蹤人口,這彷彿是在宇宙中撈針般的困難,因此隊上的士氣變得低迷,此時吳隊長想到隊上有在拜「國姓爺鄭成功」,立刻衝跑去上香一拜。
吳隊長把三柱清香握在指尖,極其慎重的說:「國姓爺!延平郡王!鄭成功老大!現在隊上遇到一個棘手的案子,請幫幫忙,我看這案子真的辦不好,如果到時耽誤到幫你祝壽,也請你多多包涵。」
三柱香插上去,吳隊長回到座位繼續審視文件,在一份又一份的失蹤人口資料中,一位巡佐把一份名單遞給了吳隊長,接過手的瞬間一個電擊「啪」的一聲,兩個大男人之間的大手竟發生了火花,兩人都迅速把手縮了回去,留下那張緩緩落地的紙。
吳隊長張大雙眼,張開大口,心裡納悶地盯瞧著巡佐想:「X!你敢電我!」但同時直覺想著國姓爺來幫忙了,就是這位失蹤人口了!
撿起來一看,一位40多歲的王姓女子,外籍配偶,牙齒有特殊的銀色假牙,馬上對照白骨嘴裡就有好幾顆「銀色假牙」,吳隊長精神一振,但不能確定白骨就是王姓女子,於是找了當初的承辦員警,不過因為時間晚了,所以留到第二天再聯絡。
求助鄭成功,下屬電長官,意外找到疑似死者身分。這是第二個靈異現象。
當天晚上吳隊長忙到十二點才去洗澡,洗到一半,警局浴室大門被推開,應該是一位同仁也走進來洗澡,隊長抹著沐浴乳叫了一聲:「誰啊?」對方沒回他,繼續走到他旁邊的盥洗間。吳隊長又叫了更大聲:「誰啊啊啊啊——」人就在隔壁,一樣不回話,吳隊長沖完泡沫,火大誰把他當空氣,探頭出來看誰這麼沒禮貌,卻發現隔壁的盥洗間根本沒人,整個大浴室只有他一個人!「我想那個死者來找我了。」當時在辦公室,隊長小小聲地跟我說這句話。
「隊長盥洗亡靈窺,呼喊身份嬌羞噤。」這是第三個靈異現象。
第二天一早,吳隊長馬上聯絡承辦員警,問到失蹤人口王姓女子,有位陳姓丈夫跟女兒住在高雄茄萣,於是吳隊長帶人下高雄詢問,順便想取女兒的DNA做比對,一開始這位陳姓丈夫很訝異,有具白骨跟失蹤的老婆這麼相似,沒多久顯得難過。
全部人都在詢問難過的丈夫,有沒有更多老婆生前的訊息?只有吳隊長直覺不對勁,怎麼丈夫像早知道老婆死了,沒半點質疑就哭了起來?不解留在心底,辦案繼續進行,隨後女兒的DNA跟白骨的DNA一比對,確定白骨就是王姓失蹤女子,一條明確的方向就在眼前,大夥覺得不久就可以破案了,沒想到更快就破案,因為女兒丟了一句震撼彈給檢察官。
「爸爸開車帶我們到竹林,外面下雨,爸爸跟媽媽下車吵架,爸爸拿棒子敲媽媽的頭就走了。」
吳隊長以涉有重嫌申請拘票將陳姓男子逮捕,沒幾下他就認了,原因是懷疑老婆紅杏出牆,夫妻長時間爭吵不斷,那天在車上想問個清楚又一觸即發,理智被怒火燒斷才動手殺人。
破案後,吳隊長帶著家屬到現場招魂,燒紙錢時拍到熊熊烈焰中有顆吶喊的骷顱頭,隨後又有一隻螽斯跳到香的上頭,待了一下竟往高溫的火焰方向跳過去。
而這起命案從發現到偵破只用了「十天的時間」,可說是非常快且非常順利。恰恰好趕在鄭成功誕辰也是中元普渡的時間前破案,最後在整理命案報告時還發現,指揮整起案件的楊青垂分局長,恰巧與凶手「同年同月同日生」。
後面有幾個靈異現象,我就懶得算了。
這起案件有上新聞,有興趣的關鍵字打一打就查得到,甚至還有更多靈異事件,但吳隊長笑著揮揮手帶過。
你說這起案件警方有沒有用心辦案?當然有!有沒有科學的辦案?當然有!但同時也不能抹滅神明與死者間,很多「無形的」在後面推了一把。
我老爸是一位幹了20多年的老刑警,不過小時候以為爸爸是在路口交通指揮的,會穿著帥氣的制服出門上班,但後來發現為什麼每次都穿便服?也沒在路口看到爸爸?我問老爸,你到底有沒有在上班?
我爸跟我說他是「便衣」,不是在指揮交通,是要抓殺人犯或刑案類的大壞蛋,後來我做了找鬼記者,發現很多老刑警破案都有鬼的幫忙,有天開車載我爸出門,我興奮地問:「爸,你有沒有遇過鬼來幫忙破案?」
他毫不遲疑地馬上回:「謀,肖仔(台語:沒有,笨蛋兒子)。」
老爸完全擰熄兒子對鬼的浪漫,但他也說隔壁小隊是有遇過。在我還沒出生的時候,台北出現一起棘手的情殺案件,一名女子遭人勒斃死在河堤,那個年代的監視器沒現在多,科學辦案也沒現在先進,死者身上沒有任何證件,案件很快陷入膠著。
直到有天晚上,承辦的小隊長夢到女死者,說「正氣橋下的南松山市場」這句關鍵字,小隊長是第一次被鬼托夢,醒來時也半信半疑,不過第二天巡邏還是繞去了南松山市場看看,下車走沒幾步路,一名男子看到警察就轉身跑走,小隊長馬上衝去逮人,一逮到大吼一句:「人就是你掐死的對不對!」想說嚇嚇他,沒想到他就認了。
所以即便我老爸自己沒夢過死者,但他很相信冥冥中有另一個世界的幫忙,有時真的破不了案,去拜拜關公後也真的會順利很多,所以他跟我說:「偶是沒遇過鬼啦,但是偶相信鬼會幫倫,這是互相啊肖仔。」我爸台灣國語很嚴重。
所以陰陽兩界表面上互不相干,但私下一定持續著「警冥合作」,一種陰陽之間相互平衡互利的機制!
摘錄自由現任記者撰寫的鬼怪類小說《鬼獨家:找鬼記者的靈異事件簿》
如果你喜歡這篇故事,那麼或許你會喜歡我出的這本鬼故事:
https://www.zeczec.com/projects/sayghost?r=87bee29423
#鬼獨家
第三分局偵查隊電話 在 一線三的日常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PTT marvel板長篇小說連載
《一線三的日常—相機》
為遵守偵查不公開原則,本篇以創作為標題,
若有雷同,純屬虛構,請別吉我。
非經同意,請勿轉載、複製、引用,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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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和日麗的午後,咖啡廳室外的露天雅座,
一個皮膚黝黑、梳著短油頭、戴圓框眼鏡的男子,
啜飲著咖啡,一邊滑著今天的新聞,時不時皺著眉;
很快的,遠方出現一名個頭嬌小的身影,
穿著皮卡丘圖案套裝的女子蹦蹦跳跳的進入男子的視線,
開心的對著他揮手。
那是對皮卡丘有著狂熱喜愛的小六,
也是我的大學同學兼前同事。
大學時她便對攝影展現高度天分及興趣,
但一個小女生時常喜歡拍些鳥啊魚啊蟲子的屍體,
坦白說,是個怪咖,旁人無法理解的,
越是獵奇、越是血腥的她越喜歡,
不置可否,眼光獨特的她,作品受到不少教授的青睞,
安靜乖巧個性卻也讓她形同班上的隱形人。
在一次機緣之下與她分到同組報告而有所接觸,
發現她其實就是個很單純的女孩,平時很文靜,
只是做起自己喜歡的事情會過度認真而忽略其他人罷了。
小六在大三時休學,考上警專,當上警察。
也許是身為警察世家的她註定的宿命吧,
爺爺、爸爸、伯父、舅舅、每一輩都有人當警察,
身為家裡的獨生女,踏入警界似乎也是可預期的結果。
好死不死,我在退伍後也考上警察,
完成受訓後分派到了小六所屬的四季分局,
而她也沒有辜負自己的天賦與當初教授對她的期望,
在我還是小菜鳥時,她已經是鑑識小隊的資深學姊了。
一般情況下,鑑識小隊編制於分局偵查隊內,
與收案小隊和機動小隊一樣,大概五六個人一組,
負責刑案的現場拍照蒐證與事後建檔等,
除非是重大刑案、直接交由縣市警局鑑識中心的那種,
鑑識小隊基本上會經手該分局所有需要鑑識的刑案。
要我說,這也算是緣分吧,
看著當初在班上形同陌路的女同學,
如今成為案發現場負責蒐證指揮的學姊,
五味雜陳的同時也是滿替她高興的。
「等很久了嗎?」皮卡丘女子絲毫不帶歉意的寒暄,
「不會啊,大概一小時吧,跟紅貴賓那一次差不多久。」
男子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和她合作的案子中,
印象比較深刻的有三件現場。
第一次是個悶熱的晚上,地點是轄內某間豪宅,
在外租屋的兒子報案說房東向他表示媽媽積欠房租,
打電話給媽媽都轉入語音信箱,便到租屋處敲門,
發現大門被反鎖,只好請消防來破門。
門一撞開就發現臭氣沖天,滿地都是狗大便,
但空氣中瀰漫著除了屎味之外的另一個味道……
屍臭味。
不愧是豪宅,樓中樓格局,二樓還不用彎腰,
在一樓客廳旁的乾濕分離浴室地板,躺著一具乾屍,
乾涸的屍水旁邊地板放著電鍋、炭爐、木炭等用具,
在一旁瑟瑟發抖的紅貴賓解釋了到處都是狗屎的原因。
打電話給勤指後,我們先封鎖現場,等了很久鑑識才來,
原來是他轄有一件跳樓案,但假日只有一人執勤,只好掛號,
大概快一小時才看到小六揹著單眼相機姍姍來遲。
死者應該死亡超過三周,屍體很僵硬,
整個臉部的肉都沒了,像是海盜船旗幟上的骷髏頭,
左手臂因為靠著洗手台,有一層薄薄、橙色的皮黏在上面,
像是撕開漫畫封模一樣脫落,但其他部位的肉依舊清晰可見。
但右手手掌不見了。
擔驚受怕的紅貴賓獨自一狗在這活了將近一個月,
飼料袋空空如也,豪宅內找不到其他食物,
為了活下去,啟動最基本的求生意志,
頓時不難想像屍體的右掌到哪裡去了。
至於臉部,有一說是因為人的臉部只有一層皮膚,
脂肪跟肌肉組織相較其他部位來的薄很多,
加上屍體腐爛的程序無跡可尋,可能從任一部位開始,
但判斷了一下,臉部的腐敗程度與四肢實在相差過大,
所以大概也是被紅貴賓給……
詭異的是,看起來主人是打算跟狗狗一起自殺的,
但我們到場時,案發現場浴室的門卻是半掩的狀態,
狗狗才可以活動自如地在一樓與樓中樓穿(拉)梭(屎)。
浴室內部貼滿了封箱膠帶,將整扇門所有縫隙都封死,
假設主人帶著狗在浴室燒炭,狗是怎麼推開門跑出去的?
若門是主人打開的,那祂又怎麼會死在門縫半開的浴室...。
「到底要怎麼解釋發現屍體時,浴室的門卻是開的?」
畫面轉回街角的咖啡店,皮卡丘女子攪拌著手中的咖啡思索著,
「我到現在還想不通耶.…..啊啊,還有那個,小孩的你記得嗎?」
怎麼會不記得?
第二次共事,是一件震驚社會的案件,
雖然網路上找得到新聞也大概看得到判決書,
但這篇是創作文,還是對內容稍做修飾。
不是最噁心,也不是最血腥,卻是印象最深刻,
小六也說處理這一件是她至今心裡最難過的。
僅僅學步兒年齡的幼小身軀,臥倒在滿是糞便的浴室地板,
周圍只有一個手機皮套,還有一罐喝空的鋁箔飲料包,
像骷髏般的皮包骨、雜亂稀疏的頭髮,眼神空洞沒了生氣,
不到一坪大的廁所內充斥著絕望的氣味。
第一眼看到就心痛萬分,好難想像祂生前受到怎樣的對待。
死者的生母有輕微智能障礙,職業是八大,
每天與同居人夜夜笙歌,對小孩完全疏於照顧,
甚至當祂因為餓肚子哭鬧時,將祂鎖在廁所內眼不見為淨,
猜測那個手機皮套是送給祂打發時間的「玩具」。
最後因為長期未進食而脫水死亡。
就像是一個沒有人要玩的布娃娃一樣,
靜靜地躺在滿是穢物的磁磚上,慘白的肌膚與瓷磚同色調,
沒有機會發育的纖細四肢像是四支蠟燭一樣,僵硬詭異,
腹部因為細菌增長的關係已經腫脹呈現黑綠色,
難以抹去的是那雙瞪大卻混濁無神的雙眼,
似乎在離開人世前一瞬還不明白發生甚麼事。
當下我無法控制內心激動的情緒把臉別了過去,
眼角餘光發現小六在現場蒐證時是邊拍照邊落淚。
生母在現場激動的表示:
「早上我還看祂站著啊!怎麼可能死一個禮拜了!」
本來很想嗆回去,卻看見小六被偵查隊的學長叫住:
「小六,妳來站這邊。」
學長賊頭賊腦的向她招手,
指示小六移動所站位置,
來到生母的左側,一邊看她荒誕不羈的表演。
「唔…...好臭!」
她忍不住掩住口鼻,看到偵查隊的學長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那妳移動來我這個位置看看。」
跨了兩步,繞過生母,來到她的右側,
神奇的是,這裡一點味道都沒有。
「有發現齁?」學長悠悠一笑,
那臭味……怎麼有點孰悉,跟廁所的味道好像,
糞便混雜嘔吐物、體臭,加上一點點絕望的味道,
看到床頭櫃上一張雙親與小孩的合照相框,
照片上小孩掛著天真爛漫的笑容,站在媽媽的左側。
被帶回去做筆錄時,生母馬上一改現場的態度,
變成一位唯唯諾諾、貌似不擅應答的小女人,
垂頭喪氣地做筆錄。
事後這案件開庭小六剛好有出席,她跟我說,
她永遠忘不了,當法官裁定不羈押、僅限制住居時,
生母像是如釋重負一般對著法警大吼「幹你娘機掰啦!」的表情。
「是啊,幹你娘機掰。」
短髮男子雙手抱胸,露出苦笑的表情,
「最痛苦的是我們好像什麼也做不了。」
「不是耶,我覺得最痛苦的,還是阿翔那件事.…..」
皮卡丘女子說道,眼神黯淡了下來,短髮男也陷入沈思。
第三次遇到她,也是工作上碰面的最後一次,
原本以為是很單純的A2受傷車禍,到場趕緊疏導交通,
搭擋的學弟分工合作確認傷者狀況,撥打119,
機車騎士搶快左轉,被直行的公車擦撞。
看著機車騎士動也不動地躺在地上,
頭上戴著看似昂貴的全罩式安全帽,
反光的遮光罩因為是彩色的,看不出他的表情,
只見越來越多鮮血從安全帽下汩汩流出,
學弟趕緊給我打pass,學長這個不太妙啊……
靠近一看才發現安全帽稍微變形了,所以罩子無法完全打開,
用力扳開罩子一看,映入眼簾是個稚氣未脫的微笑,
但無論怎麼拍打,騎士都沒反應,只好想辦法把罩子再往上拉,
接著,兩顆紅通通的眼球就這樣從面罩噴了出來.…..
依照目擊者的說法是,
騎士在被擦撞後,被公車的後輪碾了過去.…..
整顆頭顱嚴重變形,當場死亡。
圍上圍幕,依照死亡刑案現場做處置並通知鑑識,
小六夯不啷噹的背著單眼晃到現場,
一邊語帶輕鬆地和大家打招呼準備上工,
沒想到一掀開帷幕,她先是倒退幾步,
接著跌坐在地上,開始放聲大哭,
無論怎麼勸依然無法停止。
我先帶她到旁邊休息,安撫她的情緒,
平復了一會,小六才向我開口,
那是她前陣子和朋友出去玩認識的朋友。
---
鑑識小隊每個人都會配發一台單眼相機,
大概就是台可以外接閃光燈的中高階單眼,
平常會讓隊員自行保管,屬公有財,
按照規定是不能夠攜出外用的。
但,規定是規定,總有不小心打破的時候。
大約一週前,小六自己一人加班到很晚,
在處理某件震驚社會大眾分屍案的存卷與照片,
因為內容太過龐大,她打算在隊部過夜,
打開外送app叫了麻辣燙來吃。
(沒有綽,鑑識小隊每個對於屍體的腥羶早已習慣,
一邊處理被大卸八塊的照片,一邊用餐是家常便飯)
半夜實在敵不過睡意,趴下睡了一會,
結果一不小心就被刺眼的陽光所吵醒,
低頭看錶發現已經九點半了,她猛然驚醒,
距離與閨蜜們約好要出遊的時間早過了半小時,
媽呀,今天約好大家要去白沙灣跑車的!
小六趕緊傳了訊息表示自己會晚到,
慌慌張張的盥洗完,抓起桌上的單眼相機便匆匆出門。
到達現場果然大家都在等了,
加上她四男四女,共五部重機的大陣仗,
體諒她的職業,閨蜜們沒有對她生氣,
反而跟她說,今天特地找了個男生一起同行,
就叫他阿翔吧,也是位重機愛好者,對小六揮了揮手。
三位閨蜜們分別都讓自己的男友載,
由於小六個性使然,對於閨密們刻意的配對感到彆扭,
卻也與阿翔一前一後騎著自己的重機墊後著。
一群人沿途欣賞沿途風景來到目的地,
最後要求小六幫大家拍一張大合照做為紀念,
小六拿起單眼,找了個平坦的基石設定倒數,
拍了張海天一線、風景絕美的大合照,
接著去附近的小餐車坐著看海景喝咖啡聊是非,
也在眾人的起鬨下與阿翔交換聯絡方式,
阿翔笑起來給人一種小男孩純真的感覺,
講話時會盯著小六的眼睛看,十分誠懇,
小六發現靦腆的阿翔其實滿可愛的。
返程後小六回到辦公室繼續整理照片,
整理物品時瞥見抽屜裡她個人的單眼相機,
才覺得有些奇怪,一比對才發現剛剛帶出門的相機上,
貼著「四季分局公有財」的貼紙。
「原來今天我把公務相機帶出門了啊……」
沒想太多的小六,把記憶卡插進電腦裡檢視照片,
因為天氣很好,照片不用後製調色就很美,
唯獨剛剛的大合照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排在最後面角落的阿翔,臉怎麼有點模糊,
不知道是不是沒對到焦,抓進電腦放大一看,
才發現阿翔的臉是爛掉的。
整張臉血肉模糊,白色紅色的肉塊覆蓋在原本俊俏的臉龐,
只剩原本應該是嘴巴的部位依舊掛著稚氣未脫的微笑,
雖然嚇了一跳,但身為老江湖的小六立刻安慰自己,
大概是iso值或對比沒有調好的關係導致相片曝光了,
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直到今天來處理車禍才想起來,
那一天出遊合照裡阿翔那張爛掉的臉,
就跟車禍現場那頂昂貴安全帽裡面的慘狀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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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在清朝時期,西方攝影師曾經想幫皇帝拍照,
在百般無奈之下皇帝同意了,卻只接受閉著眼睛拍,
當時有個傳聞,外型像一台大砲的古董相機會轟掉你的腦袋,
或者另一說是,相機會攝取你的靈魂,
一旦你的雙眼與它對視,靈魂便遭吸取,
永世不得超生。
平時大多時間都在拍屍體的公務相機,
除了大觀外,屍體的特寫與傷口細節是少不了的,
長年累月下來不知道與多少具死不瞑目的屍體四目相交,
是因為這樣而累積的過多的負面能量嗎?
亦或是,阿翔就是單純的地獄倒霉鬼而已呢……
處理過上千百件死亡案,練就了麻木的專業身手,
畢竟那些屍體即便死狀再難看,都是素昧平生的菩薩,
無論是被復合不成的前男友由愛生恨大卸八塊棄屍、
或是男女吵架一時情緒過不去選擇在警方面前跳樓的小飛俠,
只要帶著為民服務的心態,即可心安理得地做事。
直到那一天,處理的當事人是自己認識的朋友,
那張記憶中的臉,伴隨著外力的擠壓、衝撞,
變成白色、粉色、肉色的膏狀不明物體時,
當下崩潰的心情大概是旁人無法理解的。
__
「所以妳現在還好嗎?」短髮男子將咖啡一飲而盡,打趣的問,
「很好啊,我找到新工作了。」皮卡丘女子露出微笑。
小六在處理完阿翔的死亡案後就辭職了,
說也奇怪,這些日子沒見好像整個人都變開朗了,
她應徵上一家知名寺廟編輯的工作,不但可以繼續拍照維持興趣,
在寺廟內似乎也不用怕會拍到怪東西……
「我現在拍的,都是祂們的老大哦。」
短髮男子拿出一本銀色封面的書遞給皮卡丘女子,
作為交換,女子拿出一本XX寺100週年紀念專刊,
雙方看了一眼手中的空杯相視而笑。
「你呢?調偵查隊了沒?」小六問,
「沒有欸,依然在派出所,」一線三回答,
「 比起在辦公室批公文,我寧可跟神經病或刁民相處啦。」
看著逐漸西下的夕陽,時間差不多了,兩人起身,往反方向走去。
「生而為人,我們只能用自己的方式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
加油吧,無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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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線三的日常
Edited by Mo
Written by 一線三
Post by M編
Refine by Jun、Pika
Special thanks 淵哥
這一篇歷時蠻多時間才寫出來,
同時應該也是字數最多篇幅最長的一篇,
創作期間受到不少人很多的幫助,
真的是萬分感謝!
希望各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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