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與野生動物的距離】
──當你處理不了人的問題，那就只能處理動物。
山羊坐直升機？發生了什麼事了？好像有點喜感？事發地點在美國奧林匹克國家公園(Olympic National Park)，該處的野山羊(非原生種)太過渴望人類的尿液，竟然開始主動騷擾甚至攻擊健行的民眾。於是2018年的時候，管理單位出手了。
當局管不了沿著步道小便的人，於是他們只好把槍口對準山羊。嗯，不是全部都殺掉，而是誘捕一部分的山羊然後花數百萬用直升機運走，剩下的再殺。啊，讚嘆美國國家公園財力真驚人 … 不是啦，重點在於「解決不了人的問題，那就解決動物」的管理態度上。
如果換做你是官員，不能禁止遊客進入，又不能放任情況惡化下去，你會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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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擎天崗水牛蛋蛋的哀傷
2018年擎天崗也發生了人獸衝突案例，一位婦人好端端地走在中央步道上，卻不幸被發情期的水牛穿過護欄撞倒，送醫後仍不幸身亡。家屬認為陽管處的護欄設置有欠缺，所以申請國賠，日前士林地院判賠396萬元。
那兩隻精蟲衝腦的水牛下場？被閹了。其中一隻還是牛王，從此雄風不振，令人唏噓不已。
在美國的話大概是會被園方派員用槍殺掉，臺灣在這方面還算很仁慈了。但坦白說，這兩隻牛只是在發情期做發情期該做的事，目標並非是人類，是否閹掉是可以討論的事。事件過後陽管處加固了護欄，想必兩隻閹牛一定會有蛋蛋的哀傷：如果一開始就決定好要加固護欄，那幹嘛還要喀嚓我們 …
然後陽管處實在是不用狡辯。野水牛族群出沒在園區內多年，已是擎天崗風景線的一環，身為管理單位怎麼會不知道水牛發情時會奔跑追逐？明知發情期可能有危險，當時就應該暫時封閉步道。護欄是隔絕彼此的公共設施，而婦人行走的步道理應是安全地帶，如果沒能發揮保護的功能，那就是管理者的失職。法院的見解，我認為沒有錯。
但如果是民眾無視警告標語，離開步道接近帶小牛的母牛或發情公牛然後被弄傷，那叫做不知死活。這標題就不該是野牛肆虐擎天崗，是三寶肆虐擎天崗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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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的共業，動物來承擔
人與野生動物的衝突有個英文名詞，叫做HWC(human-wildlife conflict)。所謂的衝突，當然都是以人類的視角為出發點而言，臺灣石虎在保育上的挑戰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對於業主而言，造成農損的動物就是罪無可恕的害獸，那會管牠是不是保育類動物？對於財團跟部份政府官員而言，又怎麼會想搭理那些擋住數十億開發案的渺小生物呢？
但如今，我們都逐漸學會了從野生動植物的視角來看事情。人類才是侵略者，而且過去曾經做了許多對不起環境的事，現在我們則要努力彌補過錯。
然而在觀光客眾多又與野生動物棲地重疊的地方，「人的問題」總是無法解決，於是野生動物始終會是優先處理的對象。今天看到黑熊媽媽黃美秀分享的新聞，墨西哥有一隻黑熊主動接近遊客到不可思議的地步，顯然是太過於習慣人類的結果。然後管理單位就決定設法捕捉，讓牠的餘生都得在動物園裡度過。是人類的錯，但人的問題難以解決，解決野生動物比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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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臺灣的未爆彈之一？能高安東軍
看到因尿痴狂的野山羊，有沒有想起能高安東軍的水鹿群？
因為發情期或保護幼鹿的緣故，美國也有馬鹿(elk)造成傷亡的案例，但起因還是遊客靠得太近。一種是因為無知而主動接近，另一種是突然狹路相逢不及閃躲，前者是笨，後者是倒楣。
近年從來自能安的照片裡，已經可以看出水鹿距離人類實在太近了。以往見人就逃的野生動物，怎麼會靠得這麼近？答案就是人類改變了他們的行為模式，甚至水鹿還成為了該路線的景點之一。臺灣確實有過水鹿傷人的案例，讓我們祈禱不會看到新聞傳出吧。
林務局沒有在高山地帶誘捕水鹿然後用直升機運出的資源，也無法控制水鹿的心靈讓牠不再將人類和移動鹽糖畫上等號，請原住民獵人上山處理恐怕才是唯一的解決辦法。不然，什麼都不做也是個選項，就看輿論壓力能維持多久罷了。
我們的共業，動物來償還，結局多半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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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credit: Jesse Major/Peninsula Daily New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