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讀高端 ❗ 這集真的有看沒有懂❓
沒關係,整理筆記在這裡✏️ #歡迎搭配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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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週,高端疫苗 #EUA 審查紀錄公布,再度引起討論,但許多專業內容,也讓民眾霧裡看花。有話邀請高端疫苗國際暨公共事務處處長 #連加恩 來到節目,透過和前台大感染科醫師 #林氏璧 對談,對四個主要的質疑,提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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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重點|
▎有證據確認,高端的 T 細胞反應不會引發 ADE 嗎?
▎高端疫苗能對抗變種病毒嗎?
▎高端為何沒有更多 T 細胞數據?
▎全球首用免疫橋接通過 EUA,真的可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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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加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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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專家認為,目前無法確認高端是 Th1或Th2偏向的免疫反應,也就是無法確認疫苗會觸發正確的免疫反應(Th1),而不會引發 #ADE(抗體依賴免疫增強作用),讓病情變得更嚴重。我們有足夠數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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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有。這部分有點冤枉,主要是我們在 EUA 審查會議上,前面的回答太長,所以沒有時間詳述。我們也會再補資料,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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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注 T 細胞,除了有效性之外,也有安全性的考量。因為全世界對新興病毒並不了解,去年三月, #CEPI(流行病預防創新聯盟)就跟世界上監測疫苗安全最重要的組織 Brighton Collaboration(布萊頓合作組織),開始討論疫苗的安全規範,並做出結論:新冠疫苗必須證實「Th1」的免疫偏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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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從過去許多呼吸道融合病毒所得到的經驗。法規很快因應修正,規定如果可以證實疫苗的 Th1 偏向,就可以用一個動物模型,來進入臨床試驗。我們在#小鼠 實驗證實高端疫苗是 Th1 偏向,在 #倉鼠 也得到相同結果,並且在 #恆河猴 病理解剖肺部的細節,也沒有任何 Th2 的表現──這才是 ADE 最重要的指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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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規定一項動物實驗,我們做了三項,給自己更多信心。人的部分,有兩種方法看免疫偏向,我們做出了其中一種,另一種則沒有抓到最佳的實驗條件。因此,專家會議才希望我們以另一種方式再做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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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頭講,參與制定規範的研究者也曾表示,或許我們真的對 ADE 多慮了:雖然 SARS、RSV(嬰幼兒呼吸道融合病毒)、MERS 都有發生,但新冠病毒還沒有看到。如果真的有問題,應該會更早發生在去活化疫苗,例如印度的 Covaxin 或中國的科興。因為這些疫苗有很多無法中和病毒、但可能黏附的抗體,更可能走向 ADE 的機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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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個人認為,或許時間久一點,大家就不會再覺得 Th1 是一個議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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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端疫苗能夠對抗 Delta 變種病毒嗎?如果對應變異株的抗體下降,能否有足夠保護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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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計算抗體濃度方面,我們使用了國際標準血清、國內住院者的血清,以及中研院三種,將他們作為一倍標準化之後,高端都有 1.5 到 2 的抗體量。我們也根據牛津大學六月發表的關聯指標,做了另一種系統的推估,看到高端都落在 80% 到 90% 的保護力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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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根據現有科學的推估,我們能做出最佳的預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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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也提到恆河猴的實驗。數據中,由於抗體表現非常好,從去年八月開始,我們先放置了八個月,待抗體效價掉到原來的十分之一後,才開始攻毒。當時,南非株(#Beta)正開始大流行,讓嬌生、AZ、Novavax 的三期都傳出免疫力下降。 #Delta 則還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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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廠商那邊建議,使用南非株對恆河猴攻毒,因為他們相信使用武漢株一定能通過試驗,事實上我們心中也很掙扎。不過,攻毒後發現效果仍然很好。上呼吸道的保護力還是有下降,但從下呼吸道到肺部,經由免疫染色,是完全找不到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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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生成中和抗體的「體液免疫」之外,由活化 T 細胞產生的「細胞免疫」也是關鍵。T 細胞反應也可能影響疫苗成敗,為什麼高端沒有相關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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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細胞實在有太多太複雜的作用,我們大學修免疫學的時候都曾經很痛苦。所以如果我們忽略 T 細胞的重要性,當然是犯了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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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為什麼我們聚焦在中和抗體?我們可以看一些間接的佐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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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疫苗,我們每個人幾乎都打過:白喉、A 肝、B 肝、流感、麻疹、肺炎鏈球菌、小兒麻痺、狂犬病、破傷風、水痘……,這些都是歷史上,疫苗如果可以達到中和抗體濃度,就不用做三期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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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都建立了「保護力關聯指標」(CoP)。我們所核可使用保護力關聯指標的疫苗當中,只有兩個是透過 T 細胞免疫──一個是卡介苗,一個是帶狀皰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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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T細胞當然有其角色,但如果它的角色強大到可以主導最後的結果,以至於我們可以忽略中和抗體的話,那我們應該會看到中和抗體和保護力的相關性是亂七八糟的,沒辦法連起來。我們將無法看到,來自這麼多不同技術平台的疫苗連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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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和抗體真的可以「免疫橋接」到保護力嗎?國際仍然沒有訂出免疫橋接的標準,台灣成為第一個用此方法通過 EUA 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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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 2009 年,美國 FDA 在非洲 #馬利 開過一個會,討論怎麼樣加速核可疫苗。他們認為,只要找到一個替代指標,可以「合理、可能地」(reasonably likely)預測臨床效果,就可以上市後,再用其他方式來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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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 2013 年,#WHO 開了另一個會討論同樣議題。他們就引用了 2009 年的這些意見,放到手冊裡面,然後做成評論:「顯示美國 FDA 在特殊情況下有彈性地判斷如何定義替代指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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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覺得只要求「合理、可能地」太鬆散嗎?美國 FDA 在去年十月、今年二月、今年五月改版了三次如何取得 EUA 的企業指引,也同樣引用下去,這已經是「合理、可能地」這個詞出現第三次了。我們剛剛對高端的那些討論,大概已經可以「非常合理可能地」推估關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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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接受美國政府資助的疫苗開發,確實需要交出數據,來進行關聯性指標的研究。我也從開頭就一直追蹤此事。據我們所知,美國國衛院可能已經把數據收集得差不多,但你可以想像,如果發表後,可能會讓後進者很快速地核可,影響藥廠的全球布局與商業利益。恐怕就會慢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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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時間,我想跳開科學想講一個事情:「全球第一個」本質就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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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台灣是全世界第一個新生兒預防接種要打 B 型肝炎疫苗的。我問過那些前輩,當時在執行的時候多少人質疑他們:「美國都還沒開始!WHO 都還沒開始!你台灣憑什麼開始?」當時國際沒有數據,但這是我們的國病,要開始當然是從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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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時候沒有一群人,去突破這樣的困境、當全世界第一個,那今天很多觀眾朋友,可能就是 B 肝帶原者、可能肝癌末期、可能肝衰竭。是這個政策,讓我們免受這些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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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回來問一個問題:如果國人相信國內專家的程度,可以讓專家經過討論、經過科學合理的推估,而做出決策,卻只因為我們是「全世界第一個」就不行,代表這邏輯是不是有點民族自信心缺乏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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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定要美國開始做你才能做──我告訴你,美國人到現在都還在討論要不要戴口罩耶,將近 30% 的人不想打疫苗,還有州議員去告政府。很多事情,台灣當然可以當第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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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汪彥成、郭凡傑
設計|蔡欣佩
臨床筆記心衰竭 在 PTT Gossiping 批踢踢八卦板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小弟我北部某大醫院呼吸治療師
相信這幾天媒體的狂轟濫炸
HFNC從問津乏人變成家喻戶曉的醫療器材
不過媒體確實是過度渲染HFNC
它其實並非什麼「救命神器」
經鼻高流量氧氣系統(High flow nasal cannula, HFNC)
以下簡介這台機器特點:藉由大孔徑鼻導管提供病人穩定氧氣濃度與高流量,同時具備良好的氣體加熱潮濕系統促進痰液濕化與維持呼吸道纖毛運動推進痰液排除呼吸道。相較於一般氧氣治療改善呼吸道黏膜乾燥;高流量氣流可在提供輕微呼吸道正壓改善氣體交換與血氧濃度。
根據以上介紹你可以說HFNC是進階款的氧氣治療設備。然而重症低血氧呼吸衰竭患者根據嚴重程度低—>高,使用設備順序大致如下:
(1)氧氣治療(2)HFNC (3)面罩式正壓呼吸器 (4)插管使用呼吸器 (5)插管呼吸器+葉克膜
在2015年證實了HFNC用在低血氧性呼吸衰竭可以相較於使用「一般氧氣治療」與「面罩式正壓呼吸器」更可降低患者被插管的機率(Jean-Pierre Frat,2015.NEJM)。
然而這幾年來,HFNC遲遲未納入健保支付,使用上大部分醫院端礙於消毒設備與方式不允許重複消毒使用,在耗材一組一病人原廠套件約3300元的民眾自費負擔的原則下,各醫院沒辦法良好被推廣。卻在這次疫情火速地通過被納入,只能說健保體制下可惜了台灣人民被犧牲掉很多使用好品質醫療的機會。
筆記:HFNC不是新鮮事,因未被健保納入給付,在台灣一直沒好好被推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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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談談Covid-19 、 HFNC與呼吸治療師
Covid-19 大家從媒體中得到資訊是「隱形缺氧」、「肺炎」、「低血氧呼吸衰竭」、「重症呼吸器」、「氧氣」、「飛沫」、「氣溶膠」
臨床上呼吸治療設備沒有一樣是100%適用100%救命,因此並非每個COVID都用HFNC就一切搞定。
Covid-19 重症患者確實會有部分患者會面臨到「低血氧性呼吸衰竭」,當一般氧氣治療漸漸無法滿足病人高氧需求時,在介於插管之前還仍有HFNC的選項,有些患者可以藉由HFNC度過避免插管,有些患者卻可能因病情的迅速惡化而延遲了應及早進入插管的黃金時間。
因此就需要專業的人力評估是否適用HFNC、根據動脈血做設定的調整、使用HFNC後的效果評估、持續對病情變化的警覺及早插管。
這些都需要仰賴「呼吸治療師」(以下簡稱RT)專業評估,並非所謂幾個按鍵誰都會調整..
RT 的一部分專業,就是在眾多氧氣治療設備與呼吸器模式,為每個病人選擇適應的設備與調整。然而在台灣,RT 人力是相對弱勢的醫事職類族群,許多醫院都在評鑑原則下盡可能聘請最少人數的RT,在此次疫情肆虐期間因應人員分艙分流,原本吃緊的人力更是雪上加霜。順道一題,我們的工作loading,是用「區」、「幾層樓」在劃分的,病人比 1:15-1:20 都有可能。
至於弱勢的點是 — (1)施打疫苗造冊時RT被歸類在第二線 (2)防疫補助也是歸類第二線,事實上我們根本是第一線醫事人員,同事們一批批的進入專責加護病房照顧確診重症患者努力奮戰。
筆記:HFNC與任何呼吸治療設備,都仰賴呼吸治療師專業,呼吸治療師是第一線也是人員,但相對弱勢也鮮少被提及人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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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RT人力不夠外,其他也到位了嗎?
HFNC使用下,因為高流量的氣流在部分情況下,會帶來病毒氣溶膠傳播增加照顧者風險的疑慮(EX:若病患鼻導管沒戴好、管路街頭鬆脫等...)
當然文獻是顯示若配戴狀態良好狀態(導管乖乖塞在鼻孔)且操作人員訓練有術的情況下,氣溶膠的傳播疑慮可以降得非常低。
但臨床實際上都有病人可以衝出病室拿刀砍護理師...也因此使用時病人可能會拉扯抗拒HFNC管路滑脫,無法完全確保鼻導管好好配戴在病人身上,導致氣流亂衝增加病毒散播風險,這時候就需要「負壓隔離病房」,因此海內外文獻皆強烈建議HFNC使用於COVID要在「負壓隔離病室」環境之下。
拿我執業醫院來說,地處新北災區之一,全院負壓隔離病室數量不到15床,在這情況下HFNC即使足夠,相對應重要的負壓隔離病室真的是不足。
筆記: 所以除了HFNC有了,RT 人力是否足夠,負壓隔離病室是否足夠,這些可能也應該是指揮中心與醫院管理階層需要一同全盤考量的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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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非常謝謝,臺灣民間的善舉
我認為這樣的心意不論是發起者、捐贈者、廠商都是有拋磚引玉之效果。
但此時此刻身為第一線呼吸治療師
「也希望許多同等重要的議題被重視」
由你們撐起第一線的我們
讓我們被重視且被支持。』
Re: [新聞] 救命神器要來了!賈永婕2天募到6804萬 火速送HFNC到各大醫院 https://disp.cc/b/163-dHpu |新聞原文 https://www.facebook.com/PttGossiping/posts/2343305625807088
#強化三級警戒 #武漢肺炎 #新冠肺炎 #COVID19 #COVID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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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望的世代
吳靜芬醫師 寫於 2012年9月26日 19:23 ·
以前,最喜歡幫學弟妹們上課了。
將書本的醫學知識彙集,貫通以容易理解的,
自己行醫幾年觀察與思考並且融入人事人情的邏輯,
演繹予他們聽,夾雜一些艱深難懂的拉丁文,
很輕易的就可以從他們青春天真的臉龐上,
獲得崇拜的閃亮眼神,以及一副等會兒回頭,
就要立即投入臨床學習,享受了解病理、
治療正確這種只有醫師這行業才能得到的自我滿足感。
那時,一次課,都覺得自己播種了一列新綠的幼苗,
終將茁壯為醫療的枝繁葉茂,
庇蔭將來源源不斷的因疾病而受苦的人們。
希望,永遠不斷的向青春,傳遞。
今年,種不了了。
在小教室中,實習醫師與畢業後第一年的住院醫師,
無精打采的坐著。醫學的書籍攤在面前,
百無聊賴的擺著姿態,不見動靜。學妹支著頭,咬著唇,
瑩光筆像是不小心跌跤,在書上畫出一道淺淺不經意的暗黃。
學弟捧著書,視線卻好像穿越這些整齊排列的拼音文字,
彷彿他研究的不是這些心臟用藥的藥理機轉與臨床證據,
而是地板上的斑斑點點,密碼似的另一種學問。
「來,今天我們來研究一個急性心臟衰竭的病例。」
機械式的抬頭,眼神清楚的告訴我,主人不在。
「一位五十七歲男性,癮君子,獨居。這次因漸進式的呼吸困難與雙下肢水腫來院求診…」
可能他們累了,個案就我自己來陳述好了。接著,用自己覺得活靈活現的方式,在白板上素描著生命的循環。
學弟妹們偶有點頭,偶有筆記。
對笑話很有反應,但一回到臨床與診病技巧,
就又像海綿一般,吸入我的聲音,只是吸入,沒有回音。
笑容停留的時間很短暫,我必須心知肚明的知道,
這些不是他們熱衷的那一部分。
討論結束,眼神的主人回家了。
「學姐!當醫生,真的很苦嗎?」學妹提起深深的一口氣,
當作對這堂課的第一個問題。
「學姊,辛苦的作甲溝炎清創一個小時,
與異味和膿水奮戰,只能有29元的收入,
要作30個清創手術,才能付一張違規停車的罰單,是嗎?」
「學姊,主治醫師第二個月的薪水,
真的有可能只有8300元嗎?
我的生活費和零用錢比這多耶!」
「學姊,我的老師和學長都被告,
我是不是不要走急診、外科、婦產科、小兒科、心臟科?
但是上次我那胸腔科的學長也被告,
學姊,到底還可以走哪一科!」
慌急的語調,緊蹙的眉心,我知道他們希望我否認這一切。
我要播種嗎?明知這是一片旱土,乾涸,無日。
害蟲們不停的咬嚙新生的根,
髒臭的水源滲進土壤的隙縫,
隔離種子得以求生發芽的新鮮氧氣,阻絕生路。
我默不作聲。
「學姊,我們都知道,這是真的。我真的在考慮,將來是不是要當醫生。8300 元!吃都吃不飽。」
第一次,從學弟妹眼神讀到絕望,讀到對醫學的嫌棄與鄙惡。
我急急忙忙擦掉白板上密密麻麻的拉丁字,
彷彿為了教授一堂浪費他們青春的課而悔過般的急促。
「沒事,學姊明天中午請你們吃飯!」
好似要洗刷這8300塊的同情般,我豪爽的展現還有實力請客。
種子與新苗,我把他灑向天空,寬廣之處,或許還有新生。
嘆了一口氣,突然想起腫瘤學中的一個現象:
沒有新生的血源,任何腫瘤都將進行自我毀滅,長得越大的,毀滅越快。
或許,這就是唯一一條治癒台灣醫療的路。
後記
醫學服務人才斷層的嚴重程度,
是醫學服務人口老化速度的數倍;
新一代新進醫師的數目,掉的比馬總統的民調支持率還厲害。
我們這一代,是絕望的世代。
往前望去,成蔭之林忙著自求多福;
往後望去,一片死疾。
面對害蟲、髒水, 永日的黑暗與風雨,
除了失望,我們還是不斷的賣命伸展枯瘦的枝枒,
向烏雲密覆裡的隱約絲光探去,
掙扎著不想當治癒腫瘤過程中,必定得陪著犧牲的那一群;
掙扎著再多長些綠葉,還能為樹下躲雨的人們,
遮些陰冷,去些濕涼…
懇請大家,所有的台灣人民,重視醫療崩壞的現在進行式,
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
民間的覺醒,才是唯一有效的力量,
因為政客要的選票,握在每一個台灣人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