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過了充實的一天,分享則日記。
專為班長跑腿的 me,今天腿快斷了。班長叮囑我近期有兩個人類必須討好,客戶什麼的都沒他們重要。
第一位是舊家主委,一個被班長稱為老奸巨猾的阿杯。猶太人、高智商、高情商,他笑裡藏刀卻能把事情辦得周全。我住在舊家時從未替大樓操心過,也享受了多年低開銷因為阿杯太會跟外部談 deal 了。
第二位是新家清潔工,頭腦清晰工作態度良好的印度裔小叔。他比管理員大叔更熱愛他的工作,也更願意透露小道消息。
班長擬定好策略,派我執行。我一大早買了一盒知名餅乾帶去舊家送給主委阿杯,感謝他幫我照看舊家。或許是阿杯最近太閒,向來忙碌的他竟有空陪我瞎聊半小時。
「旁的都不重要,有件正經事想跟妳說。紐約市長選舉,一定要幫拉票。這次共和黨人選還不錯,給妳參考,左膠該滾了。我知道妳是川粉,妳的川粉帽我看過。」
這突如其來的直接,嚇得我吃手手。奇怪,阿杯不是猶太人嗎?猶太人多數是投藍的啊。
「我是猶太人。我不是腦子壞掉。沒瞧見北七市長執政後紐約變什麼樣子嗎?取消特殊高中、允許跨學區就讀、課綱簡易化。簡易對孩子有什麼好?課業壓力大對國家是有利的。Pressure is good,能使人成長。」
後面那句怎麼聽著這麼耳熟呢!我不禁再次同情起了自己,走到哪都躲不過上進人類的摧殘。
「阿杯,我想您了。新家管理公司不給力啊。」許久沒有這麼思念過一個男人。
「我知道。很多搬走的人都說很想我。」
告別阿杯我走出大樓,瞧見門口的那棵大樹。就是這棵百年老樹,春夏茂盛地離譜,樹上佔滿了小鳥。以前貓助理最愛趴在窗台看小鳥,如今牠不在了,我們也走了。
「大樹,我也想你了。新家社區簡直是荒漠,綠化少得可怕,那兒的樹還沒我高呢。」於是我給了大樹一個擁抱,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妳在幹嘛呢?妳不是搬走了嗎?妳不回家抱老公,在這裡抱棵樹。」眼前這人是四樓那潔癖怪叔叔。從前覺得他奇怪,現在也好想抱他。熟悉感,真美妙。
今天天氣真好,回到舊家世界都跟著繽紛了。我去吃了最愛的甜點店,在附近那個土豪社區溜達。小鳥吱吱叫的聲音,如今聽著特別悅耳。
回到新家,一踏入大廳被辮子小哥警衛叫住,他說我的《華爾街日報》送到了。天哪,在我抱怨了 N 次之後,終於有實體報可以讀了。為感謝辮子小哥從今以後每天早上要幫我把報紙保管好,我也買了一份餅乾送他。
其實我還買了一份想留著自己吃。誰知,樓下鄰居兩瓶酒小姐下班回來,我心情好便把最後那份餅乾交給了她。
「就當為我慶祝吧!」
「慶祝啥呀?婦女節不是前兩天的事嗎?」看來她今天沒宿醉。
「慶祝我有報紙了呀!」
她困惑看著我再看看我手上的報紙...「我覺得妳不是有報紙,妳是有病。」
罵完我,她帶著我的餅乾上樓了。清潔工小叔揹著背包經過說他要準備下班了,還對我眨眼:「感謝昨天的咖啡」。客氣什麼,是班長叫我沒事要多賄賂人。
清潔工小叔跟我小聊了一會兒那個網紅房仲先生的團隊今天跑來給公設空間測量訂傢俱,審美觀一如既往不忍直視。接著他說起他兒少時也曾有過菁英夢,他是優等生,想成為數學家。
「那後來怎麼了?」
「後來我發生了點事情... 只能淪落到清潔工。」
有案底?有疾病?其實兩者都屬於個人隱私,沒必要讓別人知道。我急忙告訴他:「不用跟我說。如果是年輕犯過錯,誰沒有過去呢?如果是疾病,那就更不用操心。這年頭有幾個正常人?剛兩瓶酒小姐還罵我有病。我們都有病。」
他笑了。
ps. 主圖是舊家附近的土豪社區。滿滿的都是大樹!街角處是該區房仲門市,我仔細端詳了房價。最低價那棟 $250 萬美金,地稅 $24000 一年。其貌不揚,我還看不上。隔壁那棟似乎不錯,嗯,$430 萬。我還是繼續洗洗睡,夢裡什麼都有。
菁英杯數學 在 宜蘭縣議會議員陳文昌服務處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隱藏在風火輪下的勁風故事》
~記從「菜籃車菜鳥隊」到「國家代表隊」的宜蘭女子自行車隊故事
《緣起》
話說一年多前,斌洋從所屬的南鷹扶輪社好友劉士堉Jimmy分享中,得知有一對教練夫婦與一群青年運動選手們的勵志故事。
幾乎所有台灣的運動勵志故事,似乎都有一個共同瓶頸。小從選手們的集中生活開銷,中到非常燒錢的運動設備與零件維護費用,大至於出國比賽的所有支出都需要錢。而這些錢,並不是僅靠這對白天是音樂老師,課後擔任自行車教練的發心年輕夫婦所可以承擔的。
感動之餘,斌洋將這故事分享給對於公益支持一向不遺餘力的磊山保險經紀人公益基金會好友世凱。雙方歷經將近一年的討論,終於於今年5月15日正式宣布磊山公益基金會將贊助這群宜蘭自行車隊,而且為期至少三年。
贊助正式啟動儀式訂於5月30日。
斌洋得知後同感欣喜。除了將當日劃休診,並邀請家人一同前往這個故事起源地。除了表達恭賀外,也想親自探索這個自己想知道,隱藏在風火輪下的勵志故事….
《故事開始》
三星,一個離宜蘭市區還有蠻長一段路的偏鄉,空氣飄散標準的農業風。這邊的學生往往需要每天騎著舊菜籃車,翻山越嶺好一陣子才能到達學校,當然也有許多同學從小必須適應跟爸媽一同分擔經濟壓力。
黃章桐老師,一位正科音樂系畢業老師,主修薩克斯風。騎自行車是他的最愛,本身也得過業餘自行車賽大小獎項無數。黃老師為了方便音樂課後的自行車自主練習,偶爾一身自行車勁裝穿著上音樂課的舉動,卻也無心插柳柳成蔭的在某些同學的心目中,種下了傳奇故事的啟動幼苗。
某一天的音樂課,黃教練一身自行車勁裝上完課,自顧自地忙著收拾教具準備做公路自行車訓練時,旁邊突然傳出一個好奇的聲音:
「老師,我是姿姿。我看你騎腳踏車好酷,請問我也能參加你的自行車隊嗎?」
老師看了看姿姿,好奇的眼神中透露出躍躍欲試的光。
「姿姿,騎自行車當休閒是有趣的 ,不過若走上車隊接受訓練一路,就可不是輕鬆的喔! 除了體力,還要有機靈冷靜頭腦。妳要不要再想想, 或者再問家人一下?」 老師並沒有一口答應。
姿姿乖乖回家問家人意見。媽媽不表意見,但只是淡淡提醒一聲:
「這訓練過程很辛苦。妳不要後悔喔! 」
老師與媽媽的意見,似乎想提醒姿姿當運動員的辛苦。再來,當然就是姿姿自己的抉擇。
《新紅葉精神》
上天在為姿姿關上一道門,似乎也悄悄為她開一扇窗。一年之後黃老師因緣際會在業餘自行車賽大放異彩後,決定讓自己再多一個身分,正式轉型成為自行車教練。
但是,「要當教練總得有自己的車隊吧!」黃教練心想。
老師突然想到了一年前提出請求的姿姿。在沒有經費更毫無資源的狀況下,或許也只能先號召這群「菜籃車隊」投入訓練。
「算了,先求有,再求好吧!」教練心中暗想。
就算有人,沒有經費及設備資源,那怎辦呢? 只好比其他隊努力,先騎出成績再說吧!
於是教練身體力行,帶領菜籃車隊菜鳥們悶頭狠練,幻想宛如當年紅葉少棒隊,能用石頭與木棍的自主訓練方式,竟然打贏設備精良的日本冠軍隊的傳奇故事般,唐吉軻德式的夢想期待實現。
教練建立嚴格紀律,要求沒有正常例行練習時間的普通班同學,全部住在由教練自己住所樓上改裝的簡易宿舍,方便統一管理。由於小選手們幾乎來自弱勢家庭,教練夫婦甚至將自己當學校音樂老師微薄薪資,幾乎毫無保留的完全投入這群小選手們的生活起居與營養經費。附近鄰居知道這個故事,經常主動送米送肉或蔬果來給教練,為這群小選手們加菜與打氣。
《希望續燃?吹熄?》
唐吉軻德式的夢想歸夢想,終究還是要經歷現實挑戰。小選手們的日常開銷,甚至自行車設備維修等遠遠超出預算。
有一天,教練師母發覺教練感覺悶悶不樂。
「章桐,怎麼了嗎?」嘉慈師母倒了一杯茶,溫柔地坐在教練身旁。
「傷腦筋,最近的設備維修與小選手生活費超過預算,剛才結算一下竟然負債超過幾十萬了。加上運動協會的支持未到位,我真的害怕撐不了多久……」。教練低頭猛搔頭髮,一臉苦瓜。
「頭都洗下去了,那該怎麼辦呢?」嘉慈師母知道原委,也跟著緊張起來。
「何況這群小選手們的家庭狀況都不是很好,我們照顧他們的不但是生活起居,更重要的是給她們一個為自己夢想努力奮鬥的希望與權利。這希望是由我們帶領她們點燃,若又由我們把這希望吹熄,真是太慘忍了!」師母猛搖頭。
「更何況不只是我們,也有很多鄉親送米送菜的默默支持小選手們。我們不只是在對這群小選手的夢負責,也要對曾經付出關心的鄉親們負責呀!」師母越想越多,眼光泛淚。
「看來,我們毫無退路,先咬緊牙關,讓大家拚出成績再說吧!」教練摸摸師母的頭,安撫著師母。
《魔鬼訓練》
2016年全運會,這個全國中等學校視為最高體育競技場的最大賽事,主辦地點輪到宜蘭。這對宜蘭鄉親多了份冠軍獎盃留在當地的期盼,然而對宜蘭自行車教練及這群小選手們,不諱言也多了份壓力。
教練知道這將是背水一戰,於是公布魔鬼訓練計畫。計畫凌晨從4:00起床,4:30出發騎車暖身到員山國中訓練場地,5:00準時開始照表訓練。
果然是紀律嚴明的一個團隊,五點不到,全體選手已經在員山國中訓練場地集合完成。
「好,同學們都到了。我們現在正反障礙跑道各繞20圈,然後放學後記得集合練公路緩升坡20K…」。黃教練威嚴的聲調中帶著仁慈,因為他幾乎同時把她們當成自己小孩在關懷。
7:00訓練終於結束,同學匆匆盥洗後準備上學。
您沒看錯!就是凌晨4:00,那個您我還在熟睡的時間,他們已經起身準備為自己夢想全速開啟希望引擎。而這苦練的成果,當然也等待被冷酷比賽驗證……
《「成功不一定在我, 但成功過程一定有我」的破風手》
2016年全運會自行車賽主打項目是公路賽。除了一大段對選手體力挑戰的長程公路外,這次真正的魔鬼好漢坡是在即將到達終點太平山前的23K 緩升坡。這距離不要說衝刺,對一般人而言就算沒有時間壓力的散步,可能也會鐵腿。
如果這八位宜蘭自行車選手人人視為勇將,各個獨立向前衝,或許剛開始會很壯觀,但也可能最後會被各個擊破,成為無名英雄。
所以顯而易見這次比賽需要策略。 黃教練把所有選手叫到了眼前。
「我們這次比賽高手雲集,不能蠻幹,需要有個隱性刺客奪旗手。」教練看了姿姿一眼。姿姿愣了一下,想不到自認瘦小的身材,在此時反而變成優勢。不過姿姿每日苦練20K上坡路段,不也就是為了今日?
「這次全程大家務必掩護她,輪流擔任最前頭破風手,為她節省體力。」教練特別叮嚀不是沒有原因。因為擔任車隊的破風手,不但需要承受車隊最前端迎風面,最耗體力,而且還要負責控制團隊前行速度,負責配速,又要好比前線哨兵般觀察競爭團隊的動態。
破風手任重道遠,極端辛苦,卻因為體力容易中途耗盡,相反的也幾乎註定只會成為幕後英雄,很難成為奪旗英雄。
教練再看了以個性冷靜著稱的翊慈一眼:「這次比賽路途中,由妳當隊長,妳要隨機應變。」
「收到」。翊慈回應。
比賽當天,果然各地高手雲集。槍聲響起,大家奮力前衝。翊慈是個盡責的隊長,果然全程保持冷靜,看顧大家體力,並輪流調度破風手。
「隊長,新竹隊有兩名選手超越我們了!」前方破風手撇頭通報。
「沒關係,只有兩位,這可能是兔子(假攻擊的俗稱,就是敵方派副將故意超越我方,讓我方誤以為是對方奪標主將開始衝刺,隊形瓦解拼命追趕,造成我方過多選手體力耗損)要來引誘我們追趕而打亂隊型。大家按照原定步調加油!」
隊長果然不是省油燈,因為她知道宜蘭自行車隊樹大招風,沉著冷靜是上策。
由空照圖望下看,此時的宜蘭自行車隊彷若化身一群火鳳凰,大家凝結成一個天衣無縫的團結雁群人字形。當最前端騎士奮力破風時,後面隊員魚貫順著氣流前行。當破風手體力將盡,滑到隊伍後端時,第二順位破風手立刻補位掌風。此時外頭競爭隊伍的干擾動作對她們而言,僅像雁群前行過程的蕭蕭風聲。因為此時的她們,心目中只有團隊,榮譽,與毫無退路的必勝。
除了姿姿之外,團員一路交互擔任破風手,大家真的都累了,一個一個因為速度跟不上而脫隊。到了好漢坡山腳下, 只剩下隊長翊慈護送姿姿。
「姿姿加油! 我也只能護送妳到這裡了,再來就是妳的強項23K 好漢坡。我們一切都是為了妳,妳要加油!」隊長翊慈也逐漸降速,剩下姿姿繼續勇往向前。
《沒有永遠的敵人》
面臨的上坡路段,剩下各隊菁英不超過十人,約莫就是各隊浮出的潛藏奪旗手。但是漫漫23K 路段,若不跟對手合作,妄想自己一路向前衝,大概半路就會像孤鳥一樣被風勢所淘汰。
如何跟對手合作,又讓自己不要失去優勢呢? 這真是另一個艱難課題。
姿姿在上坡過程,機警的與一些對手組成簡易的輪流破風團隊。然而在前行過程又必須將眼神放亮,觀察每位對手呼吸的步調與採腳踏板的力道,快速歸納出自己真正潛在的真正奪牌競爭者。
姿姿根據路徑陡峭狀況,在自己擔任破風手時巧妙藉由配速,讓一些體力稍弱的對手差距被拉大。加上平日的扎實訓練,姿姿最後終於代表宜蘭自行車隊全體選手,成功將金牌留在宜蘭!
這不但讓宜蘭自行車隊從此聲名大噪,更讓全國專業自行車隊再也無法忽視他們的存在。
《國家與準奧運代表隊》
經過教練細心調教,宜蘭自行車隊員們逐漸成為國家代表隊,甚至有機會成為台灣的奧運代表隊。機會多了,夢想大了,但隨之而來的經濟負擔也更重了。
選手小霜回憶2020 2月份的越南環公路賽,需要連續十天,每天一站100~200 km的超越體力賽事。眼看其他參賽國家,超過有一半有運動醫師、營養師或復健師等隨團專家,而自己的隊伍包含比賽策略訂定、期間營養調配與飲食、賽後按摩冰敷包紮、甚至心理壓力調適等等,都是教練夫婦一肩扛起。
故事採訪到這裡,驚訝之餘,斌洋當場問了教練:「你為什麼願意哪麼辛苦?」
教練沉思了一陣子,露出一個頑皮的微笑:你相信「拉普拉斯的魔鬼」理論嗎?
「拉普拉斯是個數學家,他認為萬事萬物都可以靠精算出來,所以他也是 "人定勝天"概念理論的提出者」。這故事好險我知道。
「對喔!但也就是他過度強調人定勝天,否定了很多心念、機緣甚至宗教玄學等因素,很多人不認同,於是把這理論視為魔鬼,所以後來叫做拉普拉斯的魔鬼」。教練說。
「而我就是沒有那個拉普拉斯的魔鬼在心中,所以更簡單說,就是...」
「就是甚麼?」
突然覺得眼前這位教練好高深莫測,趕緊豎起耳朵。
「阿就是度(碰)到了,要不然該怎麼辦?」(台語) 教練哈哈大笑,我也跟著哈哈大笑。
教練笑,或許是為了他對這群小選手們無所求而付出,並對艱困環境學會釋懷與放下而開懷。
而我的笑呢?真是簡單一句話,卻繞那麼久……(哈!)
不過覺得Nike的一句口號:"Just do it!"還蠻能夠吻合教練夫婦付出卻無所求的內心寫照。
《不平凡的愛vs最平凡的事》
德雷莎修女曾經說:最不平凡的愛做平凡的事情。
宜蘭自行車隊黃章桐教練,李嘉慈師母,以及這群從菜籃車起家的小選手們的故事,看似只是自行車選手們必經的訓練歷程,但是其間包含了教練夫婦一肩扛下夢想、期待、責任、負擔、壓力,到重整旗鼓再次帶領團隊重燃夢想、甚至實現夢想,其中包了太多不平凡的愛與關懷。
運動場如同人生縮影。在我們人生奮力向前的跑道上,是否也曾出現讓自己分心的兔子(假攻擊)而讓自己本末倒置,還是隨時調整步調,聚焦目標,像這群選手們一般毫無退路的全力以赴呢?
而破風手好比疊羅漢中的下層壯漢們,需要彎腰下趴,堅定奉獻出自己背脊與肩膀讓別人踩踏,才能成就團隊最美好的隊形,與拱出站在最上層的美麗明星。我們在團隊需要時,願不願意擔任「破風手」呢?
《傷痕與勳章》
採訪逐漸接近尾聲。邀請小選手們談談他們賽事中印象最深刻的事。
霜:
國一暑假的下坡路段訓練,疑似衝太快加上髮夾彎,導致單側臀部膝蓋與大腿嚴重擦傷。
誼:
環韓國自行賽青年組,被哈薩克隊擠撞路邊護欄導致嚴重摔車,疑似骨折。
裁判建議退賽,誼唯一反應:只要是沒有骨折,隔天仍堅持比賽。
安:
2017全國中等學校運動會公路賽,車輪被前面選手撇到滑倒,全身半邊包含肩膀手背大腿全部擦傷。包紮後,隔天忍痛繼續出賽,結果奪得越野賽冠軍。
記得在電影「我的冠軍女兒」中,有一段劇情是描述一位教練辛苦栽培資質優異的女選手,眼看就要被甄選為奧運國家代表隊。但是媽媽看到訓練過程傷痕累累的女兒,心疼的說:「為什麼我的女兒要那麼辛苦?」
雖說傷痕是運動員最佳的勳章,但那些真實都是汗水與淚水,甚至傷口所堆疊出來的。
真實,自行車榮耀獎牌的背後,隱藏選手們一條條摔傷與骨折後癒合及尚未癒合的傷疤。
真實,自行車榮耀獎牌的背後,支撐的是一對教練夫妻無私付出的感人故事。
《夢想、堅持、奮鬥與圓夢》
聚會結束,斌洋送給了宜蘭自行車隊選手們每人不同的雷射雕刻鑰匙圈,上面分別刻上「夢想」、「堅持」、「奮鬥」與「圓夢」。感謝宜蘭自行車隊黃章桐教練,李嘉慈師母,以及這群從菜籃車起家的小選手們,給了我們這段充滿奮鬥性與啟發性的故事,更期待他們未來在人生道路上的所有「夢想」,都能經由不斷「堅持」與「奮鬥」後,終將「圓夢」。
※以下為媒體對宜蘭自行車隊逆風激勵故事的報導。
https://playing.ltn.com.tw/m/article/8909/1
https://teachersblog.edu.tw/806/807/1300
https://youtu.be/wugoSmp7Qjo
菁英杯數學 在 巴黎不打烊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 巴黎不打烊 - 女王蜂(心魔)|
*班代
那不過是一個半月前的事,某天早上我接到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電話結束後,我就開始緊張,心裡忐忑不安。
來電的是女兒學校的家長會長,非常親切有禮的邀請我當女兒班上家長們的代表。一個班級將會有二位家長代表,介於學校、班上老師和家長會之間,平日裡就是像秘書一樣紀錄日常、參與會議等。如果我答應的話,她會將我加入討論群組,還會寄女兒班上所有老師的名單與聯繫方式等資訊給我。
雖說已經當媽十年了,但我始終還是不太適應這個角色啊!像我這種從小就學校不適應症的人,最怕的就是去學校見老師、見家長。家長代表這個角色,不但要常去學校,還要跟老師們打交道,「所有老師的聯絡資料」對我來說就像燙手山芋一樣啊!
正當我猶豫不決的時候,會長再度開口:「您放心,還會有另一個家長和您一起輪值,您二位一個負責第一和第三學期,另一個負責第一和第二學期,這樣第一學期您二位可以一起做伴討論。」我腦中還是轟隆轟隆的,她繼續:「您知道,本校的家長會非常的健全且強大,加入我們可以獲得更多的資訊,無論是校內生活或就學訊息,大家常常互通有無。」
聽到這裡,我立刻被說服了,遠離訊息中心的家長往往無法幫孩子爭取到最大權利。帶女兒回台唸書時,我也曾經鼓起勇氣去學校愛媽辦公室報名「美工設計」,這大概是我唯一能為台灣孩子們效力的工作。只可惜愛媽辦公室的家長更希望我進班跟小朋友們說故事,說這個工作更缺人手,但由於本人過於害怕學校老師同學,最後就不了了之。
另外一個讓我答應的原因,是我女兒的個性。她是一個什麼事情都放在心裡、口風很緊的小孩,每天在學校發生什麼事情回家都不會跟我們說。為了讓她說一點學校的事,我總是要和她深聊好幾個小時博感情,她才會說一二句。電話中家長會長深知說服人的keyword,她說:「您可以了解孩子在學校的情況。」
電話的最後,我成了女兒班上的家長代表之一,家長會長十分熱絡的在電話那頭說:「恭喜您!」然後告知我下個月的家長會時間,還迅速把我加入一個上百人的家長聯絡群組。曾經有很多女兒台灣學校的媽媽Line群組,不知道法國家長會不會在群組裡bla-bla-bla,然後手機訊息量暴增。
那天一早在電話中成為家長代表之後,我就像一口氣喝了十杯咖啡一樣的心悸,「學校」、「老師」和「家長」這三個字是我的緊箍咒,讓我心慌意亂的無法工作。最後我決定離開辦公室出去走走換個心情。
*學校
我從小就是一個不喜歡學校的小孩,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我不喜歡群體生活。
印象中第一次對學校反感,是幼稚園的時候,每天早餐都吃紅豆薏仁湯或綠豆薏仁湯,只有週六早上會換成杯子蛋糕和米漿。我不喜歡紅豆也不喜歡薏仁,所以我每天都吃不完。因此我五歲時每天早上腦袋裡想的事情就是:「怎樣把沒吃完的早餐碗送去老師講桌前的餐具回收箱?」
有的孩子天生喜歡上學,因為在學校裡有其他人做伴,有的孩子則是自己一人獨處也很好,所以他們不特別喜歡上學。我大概就是後者,上了小一以後,同學們下課都去操場完溜滑梯、盪鞦韆,我就像個退休老人一樣趴在窗台上讀國語日報,不然就是到學校沒什麼人的菜圃散步,撿蝸牛殼。
上了國中之後,雖然是群體生活的寄宿女校,我還是可以找到自己獨居的方式。每天下課後同學們回寢室洗澡聊天的時候,我就躲去學校圖書館翻看二戰史料,到晚餐時才去餐廳吃飯。晚自習過後大家在寢室聊天的時候,我又去洗澡,往往等我回到房間時,八卦差不多都已經講完了。
國二下學期的時候我再也受不了住宿女校的環境(這個後面會再說到),就要求父母讓我去打籃球試試看。沒想到從寄宿女校到職業女籃學校,對我來說是從一個火坑跳入了另一個火坑。在籃球隊裡,教練說什麼就是什麼,還不能問為什麼,只有服從。這比起我那個每天早上要用衣架把床墊鋪平、毛巾掛在桿子上二邊要對齊的寄宿女校還要軍事化。
台灣求學過程中,唯一讓我感到比較自在的大概只有高中。高中念戲劇科,每年全班都有一個製作,更是群體的生活。不過華崗藝校是一個很自由、很酷的地方,沒有人會逼你要跟其他人一樣,也沒有人會逼你要融入團體。我當時主修燈光設計,當全班同學齊心一致完成高三期末的舞台劇演出時,我在燈光控制的對講機裡第一次對團體的合作感動。
*老師
老師,也是我緊箍咒的關鍵字之一。
小一的時候,因為下課就看國語日報,所以班導覺得我是個愛看書的孩子,期末的時候送了我一本世界文學名著改編的兒童版。聽起來好像很好,可是這本書的文章有:嚇死我的愛倫坡「黑貓」、看不懂的芥川龍之介「鼻子」、第一次知道女人減肥和嫉妒心的莫泊桑「減肥記」⋯⋯等。每篇都是名著,但每篇都深深影響6、7歲兒童的心理發展。
小五的班導更是讓我害怕,那是台灣班導自己開補習班的年代,每天早自習的時候,就會有幾個學生被她要求,要跪在講台上自行掌嘴。這幾個學生有沒時間補習的籃球隊女生、沒錢補習的同學,還有成績很好根本不用補習的我。每天都要自己掌嘴十五、二十分鐘,打到自己的臉紅為止。這種日子沒多久後,逼得我父母只能花錢了事,就是付補習費,但是我不去上課,此後我就免了早自習掌嘴的逞罰。
而我從小就喜歡畫漫畫,小學就自己報名去參加課程,學用沾水筆、網點這些工具。國中住校這些興趣娛樂都不能帶到學校,國一開學沒多久,我因為課本上隨手畫的漫畫,被數學老師在課堂上嚴重的羞辱一頓。老師用言語羞辱我的時候,同時也羞辱了漫畫、漫畫家這個專業,所以我後來就不再畫了。
私立學校的老師大概就是這樣,有些不錯、有些很勢利眼、有些很專業。像後來華崗藝校的老師大多都是業界的專業人士,有二廳院的舞台工作者、劇場導演、演員等。面對我們這些「頑劣」的學生,他們可能深感無力,但其實我很喜歡這些老師們,給學生自由又不強迫,就像法國的老師一樣。
後來我大學的老師們,就像希臘神話中的神祇一樣,各個都是有血有肉、有愛有恨的讓我完全不知道什麼是「教育者」。
對我們來說最重要的大學畢業評圖前一晚,我這組的指導老師將大家叫到辦公室,說:「明天的畢業評圖大家可以放心,我會力保大家,除了何桂育之外。」嗯,我就是叛逆有自己的想法,既不想巴結討好老師,也不想當老師的手完成她想要的創作,所以跟她約走越遠。這樣的結果,我自己承擔,走出系辦我回到評圖展位上繼續工作。後來有幾位系上平常不曾和我說話的老師,他們突然到我的展位上和我討論我的畢業作品,讓我面對隔天的評圖有股默默的支持力量。
我對老師們的恐懼大概就是這樣,從小到大,我們都會遇到很多的老師,這些老師們不經意的、小小的一句話,就能改變我們的一生。而我可能小時候遇到的可怕老師太多,讓我只要想到面對「老師」就害怕。
*家長
學校的家長們也是讓我害怕的一個族群。陪女兒在台灣伴讀的時候,學校裡的愛心媽媽希望我能參加說故事媽媽的行列,因為她們認為有很多的孩子需要幫助,尤其我女兒班上有個小朋友是「智障」。智障?我聽到對方這樣的說法,在心中大感吃驚,智障是多麼嚴重的詞彙。「是啊,這位小朋友在班上表現不好,所以需要其他家長的幫忙,不然之後會被其他小朋友看不起。」那,也不能說人家是智障啊!
是的,某些家長先入為主的想法,讓我很怕和他們交流。比如說,因為我是個母親,就來找我簽署護家盟的不知道什麼同意書。我當下一口回絕:「我大部分的朋友都是同志,我非常希望他們能夠有合法婚姻的權利!」
除了先入為主,別人家小孩帶壞我們家孩子、我們家孩子是天才、我們家的孩子都不會犯錯⋯⋯這些都讓我對「家長」這個角色或這個名詞感到緊張。
從小對「學校」、「老師」和「家長」的經驗,是我成為家長代表後要面對的問題,然而這只是我自己個人心理層面需要調整的,女兒的菁英學校還有更多外在的挑戰要面對。這一個半月來,除了工作之外,家長代表幾乎佔據了我最大的心神與精力。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