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 3/23 發表於 Forbes 的文章,對於中國、東南亞幾個國家的政治與因應武漢肺炎的經濟措施,有許多觀點值得思考。
台灣積極推動南向政策,但我們對當地動態似乎掌握有限,這篇報導值得大家重視!
標題:亞洲從COVID-19和地緣政治關係中能否恢復經濟
為了使全球經濟,從COVID-19造成的破壞中迅速恢復,必須找到防止需求急劇下降的方法。由於許多企業直接受到抑制病毒傳播的措施的直接影響,因此這種風險正在上升。
城市被封鎖,人們被告知要留在家中並避開人群。音樂會、球賽和會議已被取消,而人們聚集的自娛自樂的餐館,和其他場所則大多空置。隨著國家關閉邊界,國際旅行被大大減少了。航空公司停飛,旅館基本上空著。
消費者支出崩潰的原因,是人們太害怕或無法外出購物。結果,與公眾密切聯繫的所有行業,現在都處於危險之中。他們的收入枯竭的速度超過了削減成本的速度,如果情況惡化,許多人將破產。在這種情況下,危險的結果是大規模的企業關閉導致失業率上升,從而形成了自我強化的回饋循環,使收入匱乏的公司和工資匱乏的家庭陷入了螺旋式下降。
福布斯亞洲經濟評論小組的四名成員,分享了他們對COVID-19的全球經濟影響,以及在不久的將來如何由中國和東亞,然後是東南亞(包括東南亞)領導的不同地區,如何以不同速度恢復的見解。深入研究中國經濟如何正常化。它們著重指出了由於大規模企業倒閉和失業率上升,而產生的第二級衝擊的風險;以及應如何舒解。最後,大流行的一個後果是其政治化,如湄公河區域政府的回應所證明。
Manu Bhaskaran:全球經濟衰退已成定局
現在看來,在接下來的1或2個月內,美國和歐洲的大部分地區,將處於鎖定模式。消費者支出將暴跌,企業不僅會推遲招聘和資本支出,還會解僱工人。承諾的財政刺激措施,包括直接向個人轉移現金,可能有助於減輕打擊,但這還不夠。
美國和歐盟在第一季的成長將非常疲軟(對經濟的重大打擊僅在3月初至3月中旬開始),但在第二季將嚴重緊縮。從7月開始,它們的經濟可能會穩定下來,然後恢復成長。我們估計第一季中國經濟與去年同期相比急劇減縮。下半年,中國應顯示強勁反彈,並開始為全球經濟提供有限的支持。
東亞應該表現出類似的復甦模式。東南亞將落後於東亞,到7月,新加坡、馬來西亞和泰國可能是最糟糕的時期,但印尼仍然是一個很大的問號。
嚴重的經濟下降風險,是COVID-19的經濟影響可能加劇現有的金融失衡,例如近年來累積的過多公司債務。像COVID-19這樣的突發性突發事件,可能將這些不平衡現象,轉變為金融危機。我們已經看到美國的商業票據市場凍結。保險公司拼命出售資產以籌集現金,加劇了市場惡化。
如果由於大規模檢疫,以及旅行和旅遊業的突然停止,而導致業務關閉急劇增加,則現有的財務脆弱性可能會爆發。如果管理不善,全球經濟下跌可能會更加惡化。這就是政府現在進行大規模因應的原因。
除了採取巨大的政策應對措施外,政府還需要正確定位重點,有效地瞄準經濟中最脆弱的環節。到目前為止,已經宣布的措施僅僅是剛開始而已 - 將會有更多的事情發生。
吉姆·沃克(Jim Walker):有效的政府政策應對措施,必須著眼於支持企業
為了應對COVID-19導致的日益惡化的經濟環境,各國央行和政府正爭先恐後地,投入民生需求以穩定經濟。他們之中的許多人,都採取了困擾世界經濟長達十年的,同樣的重點財政支出,和廉價貨幣政策應對措施。當時它起不了作用,現在更是無效。
零利率和量化寬鬆政策,甚至在COVID-19爆發之前,就導致了金融資產泡沫的泡沫,而病毒的爆發更是骨牌效應的推動力。為了確保COVID-19爆發最嚴重的時期結束後,全球經濟能夠迅速恢復,各國政府需要正確地採取政策應對措施。
正確的政府政策對策,應集中於支持最初遭受供應中斷之苦的商業領域,尤其是小型企業。然後隨著國家關閉邊界,和人員流動受到嚴格限制而削弱需求。大規模的企業倒閉,將使暫時的經濟活動中斷變成螺旋式下降。
當企業倒閉時,工作機會就會流失,而早先延緩的消費需求,將更是長期的惡化。政府政策對策的主要目標,必須是幫助企業在COVID-19中生存,從而打破供應中斷與需求崩潰之間的銜接。
正確的政策是削減公司稅,一般包括稅率,租金和許可費;將公司稅延期一年,以支持那些禁止從商業領域支付利息的銀行,以及採取其他措施使公司沒有營運的負擔。
這完全取決於花錢的方式,時間和地點。在任何時候,任何時候都是如此,但在特定事件導致供應中斷,破壞了商業和消費者信心,並強行限制消費者行動的環境中,情況尤其如此。
相比之下,當消費者因恐懼而癱瘓,或處於鎖定狀態時,傳統的刺激消費措施將行不通。
向香港政府提供每位香港居民10,000港幣的折扣(這是香港政府計劃採取的措施),這個金額事實上是非常少的,特別是如果家庭的養家糊口的人失業。當今最大的風險是,隨著人們大聲疾呼,要求政府做更多事情,其結果是中央銀行將利率進一步下調(在許多情況下降為負數),為了增加財政支出,來揣測需求會增加,事實上是對任何刺激需求根本沒幫助的措施。
在這個不尋常的危機情況下,連續預算赤字,在整個經濟資本結構中,平均支持企業的做法是最明智的選擇。透過這種方式,雖然隨著需求的長久變化,某些企業不可避免地會比其他企業遭受更大的損失(比如像遊輪公司),這樣可以最大程度地減少錯誤。這樣的方法可能嗎?根據到目前為止的證據,也許不是,但作為投資者,我們應該提防那些傾向於這種反應的國家。在亞洲,新加坡和韓國在這方面領先於香港。為了確保COVID-19爆發最嚴重的時期結束後,全球經濟能夠迅速恢復,各國政府需要正確地採取政策應對措施。
西蒙·奧格斯:中國重新開始工作和消費
鑑於北京方面,遲來並又反應遲鈍的作為,再加上我自己與中國各地各種公司和個人聯繫進行的渠道核查,我預計一直到第二季中期,中國最糟糕的情況將會過去。確實,中國似乎確實正在逐步恢復工作。
然而,我的第二個假設顯然是錯誤的(指上頭標題的消費)。一個有理智的人可能會合理地期望世界其他地方會認真,認真地看一下亞洲發生的事情,並利用所提供的時間來準備,並採取先發製人的行動。
可悲的是,似乎沒有。來自歐洲和美國的經濟和市場中斷,所帶來的外來風險,似乎正在急劇上升。美國全面的衰退,以及從未真正消失的歐元區危機的捲土重來,在全球造成的損失,可能要比中國生產停產一刻或兩刻要嚴重得多。
將分析限制在中國,儘管許多公司的確確實在緩慢地重啟生產並重新營業,但是標準化程度,在不同部門和不同類型的公司結構中差異很大。我與之交談過的許多公司,在2月中旬才恢復了其工作隊伍的20%,到月底,這一比例接近50%,而到了2000年中期,這一比例進一步上升到70-80%遊行。
這其中的差異是,中國這些工廠依賴的是外省勞工,而不是本地勞動力的程度,公司相對於勞動密集型資本和/或可以虛擬營運的資本程度,以及可以同時從事財務工作的資本程度和零件。
關於外省勞動力變量,一個好消息是,由於供求因素,近年來這種依賴性已經減少。壞消息是,對於許多公司而言,它的減少幅度還不夠。此外,對於許多較小的公司,尤其是在輕型製造業中,問題似乎更多地與財務周轉資金相關。這樣的操作已經減少了勞動力的數量,並將生產過程中勞動密集型的工作轉移到了其他地方。如今,剩餘的勞動力通常大部分在本地,但仍然需要支付工資!除了眼前的財務需求外,設計精良的供應鏈,還極易受到庫存和組件短缺的影響。缺少單獨的、簡單的,但非常重要的輸入組件,基本上會讓整個組裝過程發生停頓。
當局的主要目的是避免失業率飆升,和避免徵收高度槓桿的金融體系。人民銀行一直專注於鼓勵銀行遲後收款,而是遲後收款或提前提供額外的緊急廉價信貸額度,以確保向工人和其他供應商付款。工資單以及大量的社會保障繳款也已暫停。儘管與過去相比有所減少,但基礎架構也可能會像以往一樣部署。
尋求慰藉的人可能會注意到,與SARS爆發相比,服務業目前已佔GDP的55%,而2003年為40%。相反,以美元計算,名義GDP同期成長了八倍,因此,影響遠非如此。越來越多的服務可以在線上使用和分發,並且很大一部分公司已將其營運轉移到虛擬和/或家庭辦公模式。儘管隨著恐慌的消退,一些被壓抑的需求將會釋放,但許多延後的消費決定,將是長久的。更令人鼓舞的是,有一些早期跡象顯示,隨著最初的恐慌情緒逐漸變成無聊,人們可能開始正常化,如果人們決定冒險,人們開始更明智地計算出感染病毒的機率。
Thitinan Porgsudhirak:湄公河地區的COVID-19地緣政治
毗鄰中國,湖北省省會武漢市因新的冠狀病毒爆發M而處於全部淪陷,柬埔寨、寮國、緬甸和泰國在地理上處於最前線,因為與其他大多數國家相比,柬埔寨透過旅行和貿易,受到迅速蔓延的傳染病的影響更大。但是奇怪的是,他們報告的感染案例很少或沒有,對全球危機的應對也很奇怪。
然而,缺乏有關疫情暴發的新聞,並不是這些國家對冠狀病毒有特殊免疫力的結果。相反,鑑於他們的巨大鄰國在東南亞大陸的影響,他們的反應和反映出他們選擇「忍受」,而不是「反抗」中國。
從去年12月底至3月初,中國向世界衛生組織(WHO)通報了幾起尚未命名的疾病病例以來,寮國和緬甸尚未報告一例,而柬埔寨僅記錄了一例確診病例。由於這三個國家/地區的醫療基礎設施有限,許多人懷疑缺乏檢測和故意疏忽,無法解釋為什麼人數如此之少。
多年來,柬埔寨、寮國和緬甸都與中國有著緊密的陸地邊界,多年來與中國國民建立了緊密的貿易和投資關係,他們經常乘飛機和陸路訪問中國。儘管很難相信COVID-19在這些較貧窮的國家中並不普遍,但可以理解的是,他們的政府不希望引起北京的憤怒。
就緬甸而言,中國的合作對於解決北部各州的種族衝突非常重要。北京還承保建設一條雲南省昆明市與寮國首都萬象之間的60億美元(合83億新元)鐵路線,價值相當於內陸國國內生產總值的三分之一。中國—印度支那—半島經濟走廊與「一帶一路」倡議的聯繫。柬埔寨可以說是中國客戶國中最突出的國家。它的沿海西哈努克省,由中國商業利益和遊客所主導,實際上是一個與南中國海接壤的中國腹地。
到目前為止,泰國的醫療行業和醫療保健專業人員,擁有更好的能力來處理,包括一例死亡在內的50起案件,但泰國政府也已竭盡全力,不對來自武漢以外的中國遊客施加旅行限制。進入COVID-19危機的第三個月,到泰國的中國遊客仍然可以憑簽證輕鬆進入泰國。去年,泰國的3600萬遊客中,中國遊客佔了近三分之一,而旅遊收入佔GDP的12%。
與中國有多刺關係的越南,不在這個俱樂部中。加強了對中國遊客的旅行限制,並採取了健康措施,來監測已到中國或與中國人接觸的國民。這些舉動與其他國家所採取的行動非常吻合,其中包括那些批評中國處理COVID-19不當的澳洲和美國等國家。
結果是COVID-19承擔了長期的地緣政治的影響。它之所以政治化和兩極分化,是因為它源於一個追求全球霸權的積極進取的亞洲超級大國。毫不奇怪,中國一直在呼籲籌集資金,很可能會記得在COVID-19爆發和擴散期間,如何對其進行觀察和處理。
中國刻意為強大而強大,它在世界經濟中的地位如此深遠,以致於當遭受這種傳染性病毒感染時,幾乎沒有哪個國家可以不受影響。
相比之下,2009年在美國首次發現的H1N1流感,繼續感染了160萬人以上的病毒,並在214個國家中殺死了280,000多人,全球的反應並沒有那麼激烈和緊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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