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法國哲學家Jean-Luc Nancy逝世】
當代歐洲最著名的哲學家之一、法國思想家讓-呂克‧南希(Jean-Luc Nancy),日前在法國史特拉斯堡逝世,享年81歲。
生於法國波爾多的南希,畢業於巴黎索邦大學哲學系,1988年開始擔任斯特拉斯堡大學哲學系教授,直至2002年退休,期間也曾任法國國際哲學學院課程總監。師從著名哲學家Paul Ricoeur的南希,思想也深受解構主義大師Jacques Derrida的影響,並在對方逝世後,延續其解構思想,擴展這方面的領域。
南希對於「共同體」的思考尤其深刻,理論主要見於《無用的共同體》、《對抗的共同體》、《否認的共同體》,從個人、論述與經驗的角度思考共同體的概念,尋求不以預設意識形態為基礎的共同體,其理論對世界帶來深遠影響。
生平著作甚豐的他,撰寫過的題材相當廣泛,其中包括文學、政治、哲學史、宗教等,歷年來著作亦曾被翻譯成多國語言。在《Hegel: The Restlessness Of The Negative》裡,南希曾經提到,「這個世界需要的是真相,而非安慰」,也成為南希最常被引用的金句之一,全句英文節錄如下:
"What this world needs is truth, not consolation. It must find itself in its ordeal and by way of its restlessness, not in the solace of edifying discourses that do nothing but pile on more testimony to its misery."
對於肆虐至今的肺炎疫情,南希也有深入觀察,去年更曾以疫症為題,發表長達一百頁的著作《Un trop humain virus》,探討肺炎對西方政治與財產分配等影響,雖然人類需要各自隔離,但病毒卻「共有化」彼此,是真正可讓人類感受共同體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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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十天回答問題第七擊:#鄧小樺 的提問
小樺的問題真是刁鑽!談有趣的相識很容易,但限在三年內,有甚麼意思呢?難道想考核我近年的社交活躍程度?或者想探知,甚麼對我來說是「有趣」的?其實最有趣的人,往往是不請自來的,比如下面這一位。
我曾經收到一個陌生人從獄中的來信。寫信的是一位男士,我猜他的年紀和我相若。他的信是透過出版社轉發過來的。第一封信頗長,有好幾頁,用廉價的藍色原子筆,寫在單薄粗糙的單行紙上,應該是監獄提供的用品,散發著掉落到生存底線的氣息。這位先生的字跡清楚整齊,略帶陰柔,但不算秀麗。據他的自述,他的教育程度不高,從事貨運工作,因一時的魯莽觸犯法紀,在獄中度過了幾年時光。他之所以寫信給我,是因為讀了我的書,勾起了心中的一些困惑,想和我商討。言談之間,我發現他原來對文學甚感興趣,涉獵的當代作品不少,提到的包括莫言、王安憶、朱天文等等成名大家,香港的劉以鬯、黃碧雲也有讀過。他提出的兩個主要問題是:一、在這個時代寫長篇小說還有甚麼意義?二、我對以廣東話口語入文有何見解?這些都是我關心的事情,簡直有點自己寫信給自己的感覺。
他沒有說是甚麼時候開始接觸文學的。也許是之前已經略有所知,然後在獄中深入閱讀。我後來又知道,他曾經在網上發表過自己的連載小說,是一個手法通俗的、生活化的愛情故事,寫進了自己在工作和感情方面的很多真實經驗。但是,他似乎對此並未滿足,所以嘗試探進文學的領域。我盡我所能解答他的疑問,如此這般,有過兩三輪的書信往還。後來他告訴我,他很快便回復自由了,希望之後可以跟我保持聯絡。他給了我一個外面的地址。我後來向該地址寫過一封信,但沒有回音。之後,便和這位先生失去聯絡了。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個有趣的故事,但這位先生常常令我深思。我們傾向以為,文學讀者有特定的背景和同質性,而且圈子很小。但我們永遠沒法想像,怎麼樣的人會讀文學,會受它影響。我們也沒法預期,怎麼樣的人會對文學有犀利的見解,甚至有令人意想不到的潛能。文學的連結,是很奇妙的,是充滿可能性的。
這令我想起前不久去世的法國哲學家Bernard Stiegler。Stielger是當代科技哲學研究的領頭人。他的Technics and Time是有關方面的力作。他年輕的時候曾經打劫銀行,三次成功,第四次被捕,被判五年監禁。他在獄中開始看胡塞爾的《邏輯研究》和普魯斯特的《追憶似水年華》。為了閱讀和思考不被囚友打斷,他以絕食爭取單獨囚禁。他在獄中考進大學,並且通過書信跟隨哲學家Granel學習。出獄之後,他去到巴黎,拜解構主義巨擘德里達為師。他那關於科技和時間的博士論文,就是在德里達指導下寫成的。
我不想說這是個勵志故事。我只是想說,這些都是我心目中的「有趣的人」,也即是能在絕境中令生命變得有趣的人。只要能抓住事情「有趣」的一面,連坐牢也可以是一個生命轉化的經驗。當然,可以不坐牢,最好還是不要坐。
#後人間喜劇 #請問董啟章 系列10之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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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說,中共若勝,世界文明將在一種聲音下,通通被扼殺
對於一個非基督徒的我,要理解根基於喀爾文清教的美國保守主義,除了閱讀文獻與歷史,青少年時期大量閱覽的古典哲學起了很大作用。
雖然從高中起因研讀存在、後現代、結構、解構主義,而開始思維左傾,並以進步左派自居;但由於對個人主義的理解與堅持,意即自我實現的追求,對集體主義已不只是反感,更是厭惡。在2016年川普競選開始獲得啟發與反思,藉由個人主義而回歸原是右派的本我。
集體主義與社會主義的方案幾乎是以畜道對待人類,編織出烏托邦理想社會,帶來的卻是思想監控、肉體毀滅。中國共產黨甚至妄想將全人類納入一體化管理,並美名為「新世界秩序」、「人類命運共同體」。20世紀極左翼國家社會主義德國納粹黨、蘇聯共產黨造成的無界侵略、圈養、大屠殺,如果沒有美國的引領與對抗,世界大部份國家可能早已歸於極權統治。
而這個趨向世界極權一體化的可能性又在21世紀初開始具現,因為中國共產黨和美國民主黨的利益結合,或者說是以民主黨為主的左派扶持、餵養了共產黨,先是蘇聯,接著以中國為實驗種植園,並以全球化分工與經貿獲取利益。
當獲得的利益龐大到不可想像時,這些政客、資本家,及其圍繞的利益集團為了追求慾望與快感,墮落到集體做出暗網才可能看到的各種變態、泯滅人性行為。而這個全球化利益分贓集團,除了把14億中國人當成韭菜收割,甚至妄想把全球也變成韭菜園。
由川普帶領的「讓美國再次偉大」運動,不僅關乎是否能阻止美國社會主義化,更關係到全人類的命運。這也是我開始寫本專頁,繼之創辦右派網站《對觀點》,期望成為華文(使用華文不與主張台灣獨立相悖)右派的一個虛擬據點,並支持川普連任。
川普舉著聖經,以清教徒美國傳統價值對抗所謂的自由派,這些意圖以人造天堂引誘人類進入社會主義地獄的左派領袖。我並不是討厭或排斥左派大眾,因為我過去也是其中一員。我厭惡的是利用左派烏托邦理想誘導希冀人類社會進步,引人踏入精心設計美麗陷阱中的那些陰謀領導者。
全球學術界已有8成以上被左派佔領,他們多數堅信自己的理念,沒意會到自由派思想帶來的危害。正如耶穌被釘上十字架時說:「父啊,赦免他們!因為他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關於自由派思想的危害,文末連結到網站的【西方文明的危機與醫治】,文章所介紹的沃格林可以說是先知。
埃里克·沃格林( Eric Voegelin , 1901-1985 ) ,美國政治哲學家。1973年,沃格林在愛爾蘭都柏林的一次演講中預測說,十年之內,蘇聯將從內部崩潰。1991年12月26 日蘇聯解體,與沃格林的預測僅相距8年,這代表他對於極權與共產主義危害人類的深刻理解。
沃格林一生致力於研究二十世紀的地方性政治暴力,這一努力相關於政治、歷史或意識的哲學。根據沃格林的世界觀,他「指責對基督教的惡劣的烏托邦式解讀,因為會導致像納粹主義和共產主義這樣的極權主義運動」。沃格林不接受任何讀者和擁護者給他貼上的意識形態標籤或分類。
沃格林最經常被人引述的一段話是:「因此,只有當基督徒的先驗充實(fulfillment)被現世化的情況下,歷史中的本質(eidos)問題才會出現。然而,這樣一種關於末世的現世化假說是一個理論上的謬誤。」有個口號出自這段話:「不要把末世現世化!」,意思是:「不要嘗試讓來世的事情發生在此刻、此處」,或者「不要嘗試在地球上創造天堂」。
本文作者王志勇提到沃格林一生致力於尋求真理和秩序,他對政治學和人文學術做出了七大突出性貢獻:
一、批判實證主義,使政治學重新成為一門科學。
二、診斷西方文明的危機,強調靈魂的疾病。
三、批判極權主義和現代各種意識形態運動。
四、恢復對秩序的重視,強調失序和秩序的重建。
五、為人提供了一套歷史哲學。
六、為人提供了一套意識哲學。
七、為人提供了向超驗保持開放的哲學框架,用於醫治西方文明。
關於西方文明危機,作者指出:
西方文明的危機不僅僅是思想的危機,而是來自靈魂的疾病,也就是人的意志和意識的危機。這種意志的危機就是個人意志的叛逆,不願意降服在上帝及其所設立的秩序之下;這種意識的危機就是對超驗者上帝缺乏認識、敬畏和愛慕的意識,人的意識中充斥的是自己的慾望,成為拜金主義和享樂主義的信徒;而少數野心家則是瘋狂地想成為上帝,扮演救世主的角色,要把自己的意志和觀念強加給麻木不仁的大眾頭腦。
十九世紀興起的各種各樣的意識形態就是對上帝和他人的叛逆,就是想通過政治宣傳和武力征服的方式實現個人所設想的烏托邦夢想,不管是法西斯主義,還是馬克思主義,都是如此的路徑。
因此,沃格林強調,許多自由派知識分子反對極權主義,但是,他們並沒有認識到,他們自己的意識形態傾向與邪惡的共產主義和納粹主義是完全一致的。他甚至明確地說:「不容置疑的是,自由主義向邪惡的共產主義的過渡有著內在的一致性和誠實性;如果我們把自由主義理解為主張對人和社會的內在性拯救,那麼邪惡的共產主義顯然不過是自由主義最激進的表達方式。
二十世紀中,從二戰時期的納粹德國、建設邪惡共產主義的蘇聯、中國和柬埔寨,這些極權共產國家以「現代化」、「科學化」的名義下主導了大規模屠殺。表面上,造成這種大屠殺的根源是阿倫特所強調的極權主義,但是沃格林更加深刻地揭示了極權主義背後意識形態的因素,就是自由主義、實證主義等各種以人為本的意識形態的陰暗性、虛偽性、暴力性和醜陋性。
這些意識形態的普遍特徵就是攻擊上帝的超驗性,藐視上帝在人的心靈中和社會中所設立的基本秩序和法則,從而摧毀文明所賴以存在的精神根基,為那些無法無天的思想與政治狂人的倒行逆施鋪平了道路。既然沒有上帝,當然也就沒有上帝所設立的秩序和法則,那麼人人都可以根據自己的知識和能力來重新塑造自己和這個世界。各種各樣的烏托邦夢想及其實踐就是出於這樣的思路。
全文請點閱網站連結閱讀,對於非基督徒者如我,這篇立論深刻嚴謹的文章,讀後具有很大啟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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