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酸的男人浪漫
其實,gogoro交車當天我告訴人夫謙:「小奔騰要報銷了,這樣才能領比較多一點的補助,可以補助19000ㄟ ~好多喔!」
人夫謙瞬間臉一沈,他說:「我的青春就只值19000...」
當時我想都沒想的回他:「20年的車還值19000已經超好了。」
這台車是我跟人夫謙第一次交往時,屁寶阿公送他的新車,我們常常一夥人夜騎或是夜烤,他騎這台車載我摔過兩次...是一台載滿著青春回憶的車,但真的不太好騎了(雖然人夫謙一直堅稱它還非常好騎),可能不是我的車吧!覺得換一台安全一點也好,但對人夫謙來說似乎不是這樣...
gogoro牽回家以後,因為只有一個機車車位,因此舊車必須要遷到外面停,人夫謙說要出門,我想他是去牽車一下子就回來,結果留下我跟兩個小鬼大戰(不睡覺一直在我身邊滾和跳)。
兩隻終於昏倒後,我發現超過12點了,老公還沒回來,我打給他說也太晚了吧!他表示他騎車繞繞。我想說給他去放放風也好,沒想到這一騎就是凌晨2點多才回家,直到他在私人臉書貼文,我才知道原來他跟小奔騰做了最後一次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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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人夫謙寫的,原封不動搬過來】
人生總有許多需要分離的時刻,而我們往往來不及好好地道別。不捨的對象可能是長輩、親友、寵物,一塊土地、一份情感或者是一件物品。
35歲的生日,我收到了一台gogoro作為禮物,而我卻莫名地感到悲傷,除了抗拒要花錢這件事,我想更多的是來自於一份即將永別的情感。
取得新車的代價,有一部分是要將我那已經騎了18年的小奔騰報廢做折抵,知道消息的當下,我竟有點不知所措地無法自己,那的確是一股難以形容的情緒。
17歲的夏天,我們一群大男孩,總在三更半夜裡,偷偷騎著自家的車,到某個人家巷子口的便利商店集合,dio、大兜風、迪爵、豪邁⋯雖然都是有點年紀的機車,但在我們心中,它們都是無可比擬的坐騎。因為家裡剛好買車,於是小奔騰在我們之中,成為了最酷炫的存在。
那是一段永難忘懷的輕狂時光。
我們總在每個路口小心翼翼地觀察閃爍的紅藍燈,看看是否在轉角後會有臨檢。故作模樣的分析起每台機車的狀況,甚至分配每車的任務,夜路走多了,當然也少不了和辛苦的警察們,上演一哄而散、你追我跑的戲碼。
18歲以後,慢慢地大夥們陸陸續續都換了新車,小奔騰成了最資深的存在,但我跟它依舊不服輸地搶跑在前頭,一夥人跑遍了整個北台灣的山區與海岸線,吃遍了大街小巷的宵夜,在那個沒有google map 的年代,無所畏懼地勇往直前,彷彿沒有探盡整個世界不肯罷休。
無論上山下海、左彎右拐,我們一直是最有默契的夥伴,再多的苦悶也都會在我們一個油門下被拋諸腦後。就這樣,我開始當兵、外駐大陸、到台北上班,它經歷了我人生的上半場,也見證了我每一段戀情,我們雖然不若以往般地能夠有那麼多相處的時光,但我知道,它一直都在,盡它所能地把自己維持在屬於它年紀最好的狀態,等待著我,隨時出發。
我曾經承諾過,要騎著它,一直到我們倆其中一個再也跑不動為止,如今我可能要食言了。今晚,我想為我們倆留下最後的回憶,和我手足一般的小奔騰。
出發吧,小奔騰
今晚讓我們倆好好地道別。
我們照慣例一個人、一台車、一瓶茶、一包煙,一條黑巧克力,一樣是只屬於我們兩個的旅程。
再奔一次吧!讓我們最後一次一起上山下海,我能感受到你用力地嘶吼著,彷彿想告訴我你還遠遠不到退休的時刻;我也分不清是呼嘯而過的風刺痛著雙眼,還是不捨這離別的到來,眼淚一路上都難以停歇。
再見了,小奔騰
再見了,我那年少輕狂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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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人夫謙看起來很man,其實心思比我還要細膩,我大剌剌的個性還比較像是男生,他則是默默不語卻感情豐富的那一方。有時候想想我們會分開6-7年又再一次相戀,甚至結婚生子,或許是因為他很念舊的關係。
還記得第二次交往後,去他家時發現我以前給他的所有小東西、卡片、大頭貼、親手織的圍巾...等全部都留著,而且擺設在非常明顯的地方。
「你後面的女友都沒有想丟過或要你收起來嗎?」我好奇問
「沒人敢動。」謙這樣說
她們真聽話,但我一直都是最不聽話的那個,我後來把所有歷任女友的卡片照片全都丟了~
如果問說那為什麼我會回頭呢?
我也是念舊的人,從國小的紙條到任何一個物品我都捨不得丟,但沒人夫謙這麼嚴重😆 我想是因為「自由」吧!他是最能讓我感受到可以自由自在做自己的男人。
(怎麼越講越遠了哈哈哈)
(看完人夫謙寫的那段文有偷偷鼻酸的舉手)
同時也有10000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2,910的網紅コバにゃんチャンネル,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
豪邁 奔騰 大 燈 在 鍾文音 Chung Wenyin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尋找上師之路[上]:
在日常動盪的心續中,有法的家可供我請益,休歇奔騰的心
我是一個非常幸運的人
《尋找上師之路》(上)
作者:鐘文音《豔歌行》《短歌行》《傷歌行》三部曲之作者
法如此殊勝,境界如此美好,可為什麼我感覺如此遙遠。如果法充溢我心,就讓法在我心跳躍吧。我不逃開,我迎接法,並靜靜地坐著且感到十足的快樂。
二○○二年,我去了印度與尼泊爾,停留頗長一段時日。面對著於今仍散發佛陀靈光的北印廢墟,心生慨然。至那爛陀大學有感玄奘法師當年求學覓經的堅忍不拔精神,某日登頂靈鷲山,經釋迦佛陀四大弟子修行山洞,彼時落日餘暉浴滿身心,不覺涕泣。在祇樹給孤獨園靜坐,荒涼景致裡遙想當年佛陀在此說《金剛經》的畫面,忽有千萬人吾往矣的豪邁萬千充溢。
旅程最後,我落腳山城加德滿都,古都冷冽灰灰,遠方是靄靄雪山環伺,近方是流亡尼泊爾的藏族各式小商店,焚香唐卡誦經帶酘酘交織在我的感官裡。
四眼天神廟塔高三層,登頂繞塔而行,四周有迷惘的眾生,有不斷唸誦的喇嘛,也有我在其中,我不知千千萬萬如恆河的眾生此時此刻在遙想什麼?或在祈禱何事?但我知道我心裡想的是何處尋覓我的上師?上師在那裡?沒有上師,如何習法?沒有橋樑或舟子如何渡河?
繞塔時,我的祈禱是希望可以找到自己的上師。
但什麼是「上師」?什麼是上師?每個個念頭都是疑惑。
一個聲音在疑惑之後如雷鳴巨響在心頭字字敲起:「可以破你無明根本的就是你的上師。」一個寫作者最大的無明就是陷入文字障,要小心流入文藻的表面酘酘。我聽見這樣的心音,我知道我的覺性已經有緣起了。
塔下飄揚著商家CD所傳出的「六字大明咒」梵唱,觀光客遊走其中,多在購買廉價的西藏商品或是轉動經輪,著紅衣的喇嘛很多,在做大禮拜者也不少,但什麼是開悟呢?和我有緣份的仁波切又在哪呢?
我可以見到佛陀在人間的使者嗎?我亟需這樣的佛法人間使者帶引我走上覺性之路,斷無明的宿命河流。
我思索的景色前方山色正雪亮,輝映著生活在這片土地眾生的無限蒼涼,山下眾生清貧,加德滿都塔美爾鬧區夜夜笙歌,西方遊客們夾著鈔票混著酒精與大麻狎玩其上,我在那裡感到極為迷惘。
之前走訪密勒日巴大師的修行山洞與蓮花生大士的修行山洞,讀著祂們的故事與經典,我感覺體內有什麼東西似乎在甦醒中。
我再次面對自己多年荒蕪的覺性,看見生命花園布滿岐路荊棘,生命路途飛沙走石。
我期待上師可以成為我生命走在中途時的啟發者,可以成為我生命走至終途的引光者。
而生活要有大智慧,我得先搬開許多無明的障礙石。
怎麼去除頑石?我需要善知識引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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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尼泊爾回來不久後,願望果然實現。某日我的朋友打電話問我願不願意見她的仁波切,就在其帶引下遇見了我的金剛上師。
我的仁波切是一位慈悲智慧大圓滿的瑜伽士。什麼是瑜伽士?「就是與佛相應者。」瑜伽士是一個完全擺脫世俗羈絆而修持大圓滿的行者。
初見上師,感到一股熟悉的親近。
我的記憶畫面跑進兩千年時,我去科羅拉多州時曾拜訪過十六世大寶法王在美國傳法時的故居處,當時看見十六世大寶法王的威儀照片宛如大震動般,接著看他過去傳法時的錄影帶更被他的眼神鎮住了。我在看見我的仁波切時也有這股感覺,所不同的是多了一股親切與不拘感。
未久我第一次參加上師的生日晚宴,並被囑咐要上台說幾句話,當時慶宴節目已經近尾聲,我知道再多說話是惹人厭的,於是我上台很簡單的說,「所有的沙漠之水都流向仙人掌,而我但願我的生命之水可以灌溉這棵傳承樹。」
然即便緣起如此好,還是自囚於本性,當時生命充滿感情困頓與對宗教的諸多疑惑,且對於仁波切所交代的功課一點也不精進,時間遂又這樣悄悄流逝。
「機會來的時候要擁抱它,千萬不要閃躲它。擁抱境界,就是給自己增添開悟的契機。」仁波切之語再次響起。
善譬喻的圓滿者
聽仁波切講經說法一點也不枯燥,相反地即使聽到了半夜,仍不覺睏,至少對我而言,每周有一回聽法是彌足珍貴的。或許沒有常常在仁波切身旁反而覺得十分珍貴吧,每一回上課幾乎希望將仁波切的言語銘刻在腦海裡。
仁波切如何善譬喻呢?說之不盡。簡單的譬喻例如,仁波切說到淨土不用搭飛機,不用花任何錢,就可以到阿彌佛陀淨土。想要到淨土者只需符合淨土移民局頒布的所有規定即可。為了講解戒律,於是以此譬喻,在聽時即能感受到。
有了戒律,加上發願心、信解心和不退轉心,就是習法所要具備的了。
這樣簡單明瞭且有力的講解,我常聽了不覺莞爾。
仁波切常大笑,對我們輕鬆言笑,這讓我看見一種自在的幽默感,在法的祭壇流著的不是血淚而是歡笑與寬心,上師的字字珠璣是從胸腔迸發出的語句,是充滿靈光的法的氣味。
但仁波切提醒我們,在這樣的莊嚴道場裡或許我們容易感到法,但問題是燈熄滅了,曲終人散時,你對仁波切的信仰與對法的堅持還在不在才是更重要的。
我也常自問:「法如此殊勝,境界如此美好,可為什麼我感覺如此遙遠,而靈性的功課好像永遠也做不完。難道屬於法的曼妙果實與奇異殊勝境界我只能旁觀嗎。如果法充溢我心,就讓法在我心跳躍吧,讓仁波切與我們結合吧。我不逃開,我迎接法,並靜靜地坐著且感到十足的快樂。」
起先這也是我對佛法的奇異幻想。
不知你是否也曾在無人的黑夜喃喃訴說關於自己心中的苦悶?我的寫作大體上是在傾訴人間的人性觀察與內在的寂寞苦悶,但寫作的墨水並沒有辦法淨化我的覺性與貪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