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書上九年前的今天跳出一張傻強和我媽在龍巖摺金元寶的照片。
那時阿嬤剛離開，傻強在亞洲出差，我在美國帶小孩一時無法脫身，也不可能厚顏請八十歲的公婆幫我顧三歲和五歲的孩子。（無後援的窘境，相信很多海外遊子都懂。）
他在東京和首爾開了整個星期的會，原本下一個行程是香港。於是臨時改飛台北，給阿嬤上香、摺元寶，隔天才繼續去香港出差。
既不喜歡社交，又不會説普通話。這樣的場合對他來說，一定超尷尬，也聽不懂大家在聊什麼，無法加入話題。
出差完回到紐約後，連時差都還來不及調，就換他一打二，讓我一個人無後顧之憂回台灣參加告別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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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強這次原本打算在紐約待五週，後來決定留久一點，打電話改了三次機票，時間一延再延。延到辦公室宣布重新開放，要所有人進公司，他才飛回阿布達比。
而我過了兩個月飯來張口的日子，又被打回原形，認命重新進廚房。試著煲湯，卻覺得怎樣都少了一味。
「你在幹嘛？」（煲湯失敗，想討拍。）
「正要進辦公室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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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覺得自己很堅強，可以扛得住這一切。獨自面對兩個青少年又怎麼了？這兩個孩子加起來令人頭痛的程度，還遠遠不及當年我一個人的功力。
有時候又覺得自己脆弱得不堪一擊，隨時都在崩潰邊緣。
看著九年前的照片，想起來我們一直是這樣合作無間。不論生活丟了怎樣的變化球給我們，接招就是，有時我罩你多一點，有時你罩我多一些。
既然做了選擇，就好好把日子過下去。
I miss you, t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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