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使奇遇記】
來台半年,第二次參加旅遊展(台灣稱為旅展)。疫情下,香港不止旅遊展,連書展暫停了,所以我不放過台灣的旅展,況且我曾多年擔任香港國際旅遊展的宣傳大使。
相比去年底我去過的台北旅展,這次台中旅展規模小很多,三分一攤位是旅行社,最火的都是賣離島旅遊,正在舉辦花火節的澎湖最為熱門,其次為綠島、小琉球、大小金門和馬祖。我剛剛去過澎湖,高峰期十分鐘一班機由台灣飛澎湖,好似巴士一樣頻繁,幾乎班班爆滿,成為台灣人「偽出國」首選,因澎湖觀光產業居各離島之冠。另外三分一攤位是各大飯店賣住宿券、餐券。
還有三分一的攤位是雜錦。想不到在國際觀光停滯之時,居然還有幾個國家觀光局攤位,包括德國,以及兩個我從來都沒聽過的國家。我曾在德國留學,對德國興趣不大,反而對沒有去過的國家深感興趣。一個是聖露西亞,一個是聖文森。聖露西亞是東加勒比海鄰近大西洋的島國,人口十六萬,我用西班牙語和他打招呼,他以英語回應,原來官方語言是英語。聖文森更小,是一個有十萬人口的加勒比海島國,其中一位女職員知我曾去過附近的牙買加和阿魯巴,努力向我推銷聖文森,除了加勒比海著名的陽光沙灘,這裏還是加勒比海海盜電影的拍攝地點。臨走時,她送朱古力及環保袋給我,令我受寵若驚。這時旁邊的職員笑了,指她是聖文森駐台灣的大使!真的嗎?一個國家的大使在旅遊展做推銷人員,實在感動,我們交換了Line,希望疫情後可以去這個小島旅遊!
阿魯巴語言 在 張忘形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記得之前寫過劉軒老師的課程,很多人說到霸凌。
.
我覺得羅老師說的大概就是我心中所想的,但他的表達方式實在比我好太多了,所以想分享給大家。
.
還是那句老話,我們要好好對待別人。而當別人也對我們好,我們要更好的對待對方。
.
但如果別人使壞,我們要先假定對方可能不是故意的,和他說明。而如果他再這樣下去,我們就該還擊。
.
而如果我們還擊了,對方還是不停手,反而加大力道。那麼我一定會選擇先躲開,直到他放鬆的那刻讓他死。
.
而我學到這點,就是當我在國中的時候,都是男生班。班上有些人總是喜歡捉弄別人,我忘記是我被脫褲子還怎樣,我當時就說我真的很不爽,沒想到就被抓去阿魯巴(不知道的可能要google一下,這可能是老人用語)。
.
後來我就在午休的時候,直接拿椅子往對方的背夯下去,記得當時被記了過,還被叫去了生輔組還是訓導處,還被老爸打了一頓。
.
但從此之後對方就再也沒有對我怎麼樣了,也從那刻開始,我知道原來不能對壞人好,因為他們會以為他們是對的。
【不能動手的孩子,和不能停止動手的孩子】
暑假的行程很緊湊,我想趁一點點空檔,先記下這個悲傷又深刻的故事。
這件事發生在自助旅行的第三天下午,主角,是H與Y。
他們兩個都是我認識許久的孩子。H的身形高大,從一年級,就是同年級孩子裡特別高壯的。他的個性很溫和,而且細膩,總是能很敏銳地察覺自己,和他人的情感。他喜歡笑,喜歡自由,卻也因為細膩的心,時常感受到挫折與罪惡。他不幸地在小學遇到一個嚴重體罰的老師,那樣恐怖且全面的宰制,讓他的心累積了很多傷。
Y是個瘦小的男孩,比H小一歲。他的思考像是一條直線那樣天真,有很強的求知欲,引導他往未知的事物前進。他的情緒,卻像是一條迴圈,常常讓自己捲進越來越大的漩渦。面對衝突,他習慣挑釁,再攻擊。這是他累積出來有效的策略,有點像是玩電動那樣,先引怪,再打怪。在他的同儕圈裏面,他往往都是在征戰裡獲勝的那個。
Y和H從以前就認識,但不是特別好的朋友。事發當天早上,兩人有一些爭執。那時,我們在梧棲港邊夾娃娃,幾乎整個小組每個人都散盡家產。H則有種堅持,他不想把錢花在這裡。我知道這是他出給自己的課題,他一直有控制用錢的困難,這次,他想要挑戰。他紓解欲望的方式,是在機台旁邊出建議。他給Y出了個好點子,讓Y一次夾到兩隻小雷射筆。Y樂極了,四處炫耀。H卻很落寞。他原以為,能得到一個道謝,甚至是其中一支雷射筆呢。但Y一面晃著雷射筆,一面笑著說:「我有你沒有。」
我想,是因為這樣,H才想在下午的水槍戰裡報復吧。
在高美溼地的展館外面,Y和H拿著水槍,互射追逐。我看得出來H在遊戲裡有怒意,而怒意始終是怒意最好的食糧。Y也開始生氣了,雙方跑得越來越快,已經不是在遊戲了。Y開始動手推打H,H抵抗,逃跑。突然,我看見Y拿起石頭。
我追蹤著他們兩人,想著要不要制止。在觀察中我發現一件事:H不曾還手。
確實是這樣。在水槍爭戰中,雙方是一來一往的。進展到拳腳,H就是單方面的挨揍了。他曾經抵擋,逃跑,但是從來不曾還擊。我還發現,他正在忍耐,全身非常緊繃,處於備戰的狀態,但是他從頭到尾沒有擊出一拳。
這是他溫柔的自制嗎?我想驗證這件事。也想告訴他:你不需要壓抑你的憤怒。
我搭住他的肩膀,堅定的告訴他:「你可以生氣。去做你想做的事。」在這一刻他的情緒宣洩出來,漏出來的卻不是憤怒:「我不行!」
「你可以,你可以在這裡生氣。如果你想打回去,就打回去。」
「我不行!」
「你可以的,不用擔心,我會幫忙你。」
「我不行,警察會過來抓我!」
我非常訝異他所說的話,當下,我的反應是否定這句話:「不會的,你不用擔心,我會保護你。」
「我不行,法官會來抓我!」
我越聽越覺得離奇。而他的肩膀,則越聳越高,聲音也越來越大聲。我持續跟他保證,我們在這裡是安全的,但H仍然不能接受。
「你可以還手的,沒有關係。」
「我不可以,我會被其他人看到,他們會看到我。」
「我可以請別人幫忙把他們擋開。」
「我不行!!」
Y站在一旁冷眼看著。我發現自己沒有辦法幫上H的忙,他的憤怒出不來,有太多無形的人包圍著他,監視著他。
我走向Y,跟他說:「他決定不還手。你,決定怎麼做呢?」
Y的決定,是把石頭重重的砸下去。H慘叫,我趕緊過去抱住他,他的手護著自己被打中的部位。我再次告訴他,還手吧,保護你自己。他崩潰大哭,喊著:「我不行!我不行!」
Y因為這個狀況非常焦慮。然而,他卻沒有其他能夠面對焦慮的方法,他累積出來面對的人際技巧,主要只有攻擊和挑釁。他直逼著H的耳朵,極盡所能的羞辱他:「你好沒用哦,連生氣的不會!來打我啊!還手啊!不是很厲害?連還手都不會,連生氣都不會,好沒用的人哦!」
H怒極。但他依然不還手。詢問原因,他說:「濟公師父會看到。」那是他所信仰的神明。
Y撿來更多的石頭,攻擊H。我非常掙扎,到底是否該阻止這件事。阻止,因為這可能會受傷。不阻止,才能讓H在我的守護之下面對困難,有機會跨出一步。到底哪個才是對的?
我很殘忍的選擇了後者:不阻止。
Y一邊叫囂,一邊攻擊H。H用盡自己所知道的所有語言,設法讓Y的動作停下來。
「好了啦。」「夠了啦。」「拜託你。」「可以了啦。」「停了啦。」「不要丟了啦。」「你再這樣我要還手了哦!」「你再這樣我要生氣了哦!」
肯定有某個大人,或某些大人,在他身上下了某種魔咒:凡事不要用打的,要用說的;用打的沒有用,用說的才有用。現在,他正在魔咒的禁制下努力掙扎。但這條魔咒,其實是謊言。
Y從來沒有停下攻擊,或者應該說,這些回應,正是促使攻擊繼續的燃油吧。突然有一刻,在Y投出石頭後,H喊出了他面對衝突最後的壓箱法寶:
「對不起!」
我完全被這句話震懾了。對不起?你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對不起?為何一個被打的人,需要說對不起?一刻呆住,我回過神來才醒悟,啊,他拿出來的,是學校裡屢試不爽的「衝突萬靈丹」啊。
我又想哭又想笑,大聲的對他說:「對不起?別笑死人了。你這樣子沒有用!你從剛剛到現在做的全部都沒有用!你之所以會這麼慘,是因為你被騙了,被說謊的大人騙了!」
H哭著,崩潰著說:「那,我到底可以說什麼?」眼神無助地望向Y。
Y說:「只要你說一句話,我就停手。」
H:「什麼話?」
Y:「我不告訴你。」
H:「求求你,給我提示……」
Y:「我不要。」然後再把石頭砸下去。
事情演變至此,H和Y的極限幾乎都被逼出來了。後面的進展,變得很荒唐:一個人無聲的丟著石頭,一個人無聲的被砸。兩人幾乎都沒有憤怒,更多的是無奈,和不知如何是好。兩個人,都被自己的「不能」困住了。值得開心的是,H發展出了更多的反抗動作,甚至是奪取石頭,用力踩踏,或者把Y推開。這樣的抵抗,往反擊更近了一點。
破解困局的鑰匙,最後是在旁觀的L身上。
L是六年級的孩子,孔武有力。他一直在旁忍耐著。其實,旁觀的孩子們早就看不下去,想要跳進去給Y一頓粗飽。L本來是在裡面持反對意見的孩子,結果,最先下手的,卻是他。
Y被一顆石頭掃到了,對著H出氣:「好啊!你不是說不還手?」H雙手一攤,表示自己根本沒丟。我也作證。Y看向旁觀的孩子,這時L舉起手,說是他丟的。Y拿起一顆石頭,照著他砸下去。
L猛然躍起,手肘往Y的脖子壓制下去,Y一下就被制伏在地。我當下對著H大喊:「你看清楚了,記清楚了,這事情要這樣處理!」
L看Y吃痛,應該知道教訓了,便放開手。Y馬上搶走L的雨傘,衝出去,要拿去丟掉。L追上去奪回雨傘,Y往回竄,攻擊L的弟弟。弟弟比較瘦小,但仍跟他有來有往好幾下。回想起來,Y真像是走投無路的亡命之徒,四處在找人質。
看見弟弟被打,L衝回來,再次把Y壓倒在地,整個架式顯然經驗豐富。Y不斷大喊,說L憑什麼打他。L本來又打算要放開,就像我認識的他,是那種理性正直的人,連打架也不願意過頭。我提醒他,你如果要Y收到教訓,這樣恐怕還不夠。L於是又壓著,給他幾下,才把他放開。這次,換成Y縮成一團,崩潰大哭。
他曾被人這樣徹底的用武力制伏嗎?在我的印象裡,是第一次看見。
我請其他人先離開,去展館裡面看展吧。我跟Y留在原地,H則考慮了許久,要不要離開。
趁這個機會,我跟他聊了許多。我最好奇的是,他真的覺得自己有錯嗎?他很肯定的跟我說有,因為「我也有拿水槍射他。」
我認真且鄭重的告訴他:「你沒有錯。你被打得這麼慘了,怎麼有錯?」
突然我發現,霸凌,真的跟性侵好像啊。被性侵的受害者,想著「我是做錯了什麼,才遇到這樣的事?」H,不也想著一樣的事嗎?最可怕的是,有些人還真的把錯放在受害者身上。
後來,H離開了,他堅持穿上長袖外套,戴上口罩,因為「會被路人認出來」。在他的身旁監視著的那些無形的人,始終不會退去。
H走了。Y持續大哭。起初他想要辯解,但我請他停下來,先用力的哭吧。他累積出來的人際模式,也遇到了重大關卡呢。每個關卡,都是成長的契機。
等他準備好了,我們也去逛展場。途中特地避開小組的其他人,直到他準備好。在與其他人會合前,我跟他談了談發生的事。
Y始終不能理解,這到底干L什麼事?憑什麼他要來攪局?我說了一個虐貓人的比喻,讓他理解。就像每一個看到虐貓事件的人,都會想要去阻止虐貓,Y剛剛做的事,也就像是虐貓:他在凌虐一個不會還手的人。我提醒他,等等要跟其他人會合,他會遇到一個麻煩:他們不會想跟一個虐貓的人做朋友。Y要我幫忙轉告大家,他不會再這麼做了。
所謂轉告,其實只是形式上的,無論對團體關係,還是對Y個人來說,都是如此。往後一天多的時間,Y一直不斷嘗試用各種方法,打進排斥他的團體。而他的承諾,也遠遠還沒有內化:短短一天,他又挑起了兩三起打架事件。
我們會合,走往公車站。這天晚上我們很衰,沒搭上末班車,又多走了好遠,去到另一個有公車的站牌。夜路上,H好奇的問Y:「所以,當時你到底要我說什麼話?」
「『我還手』啊。」
「我不是有說了嗎?」
站在旁邊的我和L一起大喊:「可是你沒有做啊!」
說來很有趣。事件過後,團體裡的關係有很明顯的改變,L和H變得很好,或者應該說,除了Y以外的孩子,形成一個集團,Y被排擠到一旁,連Y本來的好朋友W都不想跟他一塊。L成為被稱頌的英雄。隔天再談起這件事,H說,他不覺得自己有錯了。還笑嘻嘻地說,如果他還手,可以打得Y滿地找牙。
「……前提是你有還手啦。」
L成為了一個典範:存在一些武力,不只是「可以」的,還是「正當、應當」的。這樣的人,不但不會被警察抓走,還可以幫助其他受苦的人。在這次事件裡,我最希望H看見的,是這個。
「不能打人魔咒」,「丟臉魔咒」,「警察魔咒」,各式各樣的魔咒,出現在每一個人的成長過程中。我懷疑這是一個難以避免的過程:我們總在自己認可的典範身上,學習各式各樣的規範與價值,而且是不經過反思的。我還記得,就算到了高中和大學,也曾聽過同學們在吵架時,冒出「我媽說這樣不行」之類的話語。在他的心裡,也有魔咒,而且成為人生重要的一部分。
大人對小孩來說,就是那樣有法力的人呀。那麼,作為施法者,我們打算在孩子身上施加些什麼呢?我們希望孩子成為什麼樣的人,身處一個什麼樣的世界呢?
謹慎施咒。然後,別再說謊了吧。
附上同行另一位大人的觀察:https://m.facebook.com/story.php?story_fbid=1802875449765964&id=100001305805275
阿魯巴語言 在 每天為你讀一首詩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小南瓜 ◎#布勞提根
No.6〈小南瓜〉
是時候,去混合句子
句子和泥土,太陽和
標點,雨水和動詞
是時候,蟲子穿越問號
是時候,群星照耀萌芽
的名詞上,露水凝結
在段落上
◎作者簡介
里查德•加里•布勞提根(1935-1983)作為「垮掉的一代」,退潮與反文化運動興起間最具代表性的作家。知名作品如:小說《在美國釣鱒魚》、詩集《避孕藥與春山礦堆》。
--
美術設計:陳奕辰
攝影來源:陳奕辰
--
◎小編賞析
上海的許多文藝據點如方所、先鋒書店等,串聯手機app,免費發放一本可以種植的詩集《請你種下這本詩集》,這本詩集將布勞提根1986年的同名詩集重新再版,藍染的色調印刷,收錄了八首詩,詩名分別是加利福尼亞原生花、夏斯塔雛菊、金盞菊、生菜等種種植物名稱,分別印刷在八個種子袋上,並放置於一個活頁夾中,附贈作者簡介以及種植說明書。
1986年阿魯巴島脫離荷屬安地列斯島,正式升格為荷蘭下屬的自治國;1986年美國大空梭挑戰者號升空,雖然它僅有73秒的壽命;1986年菲律賓人民力量革命,艾奎諾正式就任菲律賓總統;1986年三月,一本有生命的詩集《請你種下這本詩集》問世。
如同這本詩集,文字包裹著待發的種子,期許人們種下種籽,與作者進入萌芽的等待,土質感濃厚的語言,標點、動詞與問句,相融泥土、雨水、太陽、蟲子、露水,經由視覺設計,讀者互動的藝術形式,強調作者、讀者、土地的三點串接,小南瓜這個品種,鲜美多汁,略帶甜味,等待成熟時,披戴金黃色的外皮,如同期許一個時代,在星空下閃耀。
http://cendalirit.blogspot.com/2016/08/20168013.html